男女主角分别是贺世昌秦淮瑾的其他类型小说《无痛当妈?我在八零年收拾熊孩子!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蓦山溪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沉鱼是被人揪头发拽醒的。她趴在秦淮瑾的胸前,死死的抓着男人的胸肌。任凭别人怎么扯都不放手!她穿书了。现在是七零年代,原主是贺家几个月前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当年原主母亲下乡时候生孩子,被换胎了。农户家的孩子成了大院贺家的小女儿,家人自是千娇百宠,从没受过委屈。原主则在乡下吃不饱穿不暖,是苦水里泡着长大。要不是贺家大儿媳妇儿生产的时候难产,贺世昌动员家里人献血,谁也没想过孩子会被调换。确定贺白梅不是亲生的后,贺世昌把原主柳沉鱼接回了大院。同时贺白梅也没有被送走。只是有从小教养长大的贺白梅在身边,刘芳对待这个从乡下找回来露怯的女儿自然不甚上心。甚至有意无意还将两人做比较,出门也从不带原主。原主挣扎过,也改变过,结果徒增笑料让刘芳对她更加厌...
她趴在秦淮瑾的胸前,死死的抓着男人的胸肌。
任凭别人怎么扯都不放手!
她穿书了。
现在是七零年代,原主是贺家几个月前找回来的亲生女儿。
当年原主母亲下乡时候生孩子,被换胎了。
农户家的孩子成了大院贺家的小女儿,家人自是千娇百宠,从没受过委屈。
原主则在乡下吃不饱穿不暖,是苦水里泡着长大。
要不是贺家大儿媳妇儿生产的时候难产,贺世昌动员家里人献血,谁也没想过孩子会被调换。
确定贺白梅不是亲生的后,贺世昌把原主柳沉鱼接回了大院。
同时贺白梅也没有被送走。
只是有从小教养长大的贺白梅在身边,刘芳对待这个从乡下找回来露怯的女儿自然不甚上心。
甚至有意无意还将两人做比较,出门也从不带原主。
原主挣扎过,也改变过,结果徒增笑料让刘芳对她更加厌弃。
昨天秦淮瑾几个兵来拜访领导,贺世昌高兴,一帮酒蒙子各个都没少喝,最后也是歇在贺家。
晚上睡觉前,贺白梅找柳沉鱼聊天,她才知道父亲要把贺白梅嫁给他最看好的兵——秦淮瑾。
柳沉鱼看着贺白梅娇羞又幸福的脸,暗自伤心。
凭什么这个假女儿可以得到这么好的归宿,而她只能在贺家苦苦挣扎。
没有一个人肯费心替她打算......
她想得也简单,既然没人给她筹谋,那她就自己动手。
秦淮瑾是贺世昌看好的,那他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秦淮瑾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喝了一斤半白酒。
之后又被贺世昌拉着聊了两个多小时,回到房间直接睡得人事不知。
原主悄悄进屋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发现。
为了壮胆,原主直接对瓶喝了半瓶白酒,后果就是清晨醒来的就是后世出车祸噶了的柳沉鱼。
柳沉鱼捋顺记忆之后,只觉得贺家就是拎不清的虎狼窝,还是快快逃离的好。
秦淮瑾光杆司令一个,面对他一个,总比面对一大家子要强太多。
柳沉鱼眼神真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刘芳看到这一幕嚎啕大哭,,嘴上还不忘了骂柳沉鱼。
“老贺,这么丢人现眼的闺女居然是我生的!
早知如此当初生下她的时候还不如直接沁死她,
省得把咱们家的脸丢尽。”
贺白梅虚弱地倚着墙,默默垂泪,听了柳沉鱼的话,语气委屈。
“爸爸,都怪我,要不是我跟妹妹炫耀,也不会......呜呜呜......”
贺世昌沉着脸看着几人,一直没说话。
“你闭嘴吧,茶味儿都喷到我脸上了。”
好一个绿茶婊小白莲。
她不应该叫贺白梅,应该叫贺白莲才对。
贺白梅的呜咽声被打断,鲠在喉咙里,一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不该哭。
“你确实做错了,我知道不是柳家亲生的之后就离开柳家了。
你呢,就算贺家两口子养了你十几年,一时间舍不得得你走,你怎么就心安理得赖在贺家不走了?”
“你是没有家么?”
“我记得你是上过学的,不像我只在学校窗户根底下听过两节课,”
柳沉鱼说到这儿撇了撇嘴,“鸠占鹊巢什么意思不用我教你吧?
还是你以为我不在你就可以把属于我的东西占为己有了。”
“我抢了你的东西?我的就是我的,即使我不要扔在地上,也轮不着你指手画脚更别说捡走了。
都说人不可貌相,这话我今天才理解里边的真谛。”
说完这一通话,柳沉鱼明显感觉积郁在胸口的郁气疏散了不少,人也轻松了许多。
秦淮瑾默默地咽舔了下唇角,眉头一挑。
“住口,你给我住口!这个家里什么东西是你的,这都是我跟你爸爸的!”
刘芳一把扶住被怼得一脸绝望的小女儿朝着柳沉鱼怒吼。
“你除了会添乱还会做什么,该滚的是你!”
这话一出,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柳沉鱼似笑非笑地看着刘芳,并没有过多表示。
倒是贺世昌脸色更沉了。
“出去!”
刘芳原本说出那句话之后面对柳沉鱼还心虚了不少。
这会儿听着贺世昌的话有了靠山,立马觉着自己说的也没错。
于是表情轻蔑,冷哼道:“没听见你爸爸的话么,还不出去。”
柳沉鱼没搭理这个傻子,抬起手摸了摸粗糙的掌心,叹了口气。
“嘭。”红木写字桌炸响,贺世昌眼神犀利地看着刘芳,“我让你出去!”
刘芳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贺世昌,指了指自己:“老贺,你说什么呢,你让我出去?”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贺世昌没有看她,反而盯着柳沉鱼,一字一字说道。
刘芳知道这是贺世昌动真火之前的征兆,也不敢多说,神色讪讪,“我出去就是,你别动火。”
说完瞪了柳沉鱼一眼,想说什么又怕贺世昌动怒,翻了个白眼踩着小碎步出了书房。
贺白梅没想到爸爸居然把妈妈赶出去了。
她倚靠在墙边更是难过,忍不住吧嗒吧嗒掉眼泪。
贺世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盖上杯盖放到一边,抬头看向秦淮瑾:“阿瑾,坐下吧。”
秦淮瑾余光扫了眼坐着的柳沉鱼,微微颔首,“首长,我还是站着吧。”
他活了二十九年了,生离死别见过,磕磕绊绊没少过,这件事说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贺世昌点点头,没再让他,沉声道:“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会娶她,”
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就做好了打算,但是现在看着悠闲自得的柳沉鱼。
秦淮瑾却脱口而出,“当然也得听听您女儿的意见。”
柳沉鱼愣住,没想到这人这么有担当,他应该知道他们两个什么都没发生吧,就这样还愿意娶她。
她记得秦淮瑾好像是个团长来着,娶个大字不识的女人回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她在大院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不过,不管秦淮瑾怎么想的打什么鬼主意,问她的意见这点儿柳沉鱼还是很满意的。
跟他结婚能逃离这个家,柳沉鱼自然是乐意的,先换个环境隐忍几年。
等79年之后大环境变好了,她再做其他打算。
再说了这男人长得这么帅,要是能发生点什么,怎么算她也不亏。
“我都跟他睡一个被窝了,他当然得娶我。”柳沉鱼看着贺世昌一脸的理所当然。
贺世昌心头一梗,简直要被这个蠢闺女气死。
他深吸一口气,“既然阿瑾有担当,你也愿意,那阿瑾就打结婚报告吧。”
“是,首长。”
秦淮瑾实在没想到只是拜访一次领导,结果却给自己领了个媳妇儿回去。
关键这个媳妇儿打交道的时候轻不得重不得。
他预感以后的生活不会很平静了。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得提前打好招呼,让彼此心里都有个数。
“首长,我家里的情况......”
贺世昌知道他要说什么,看了眼无聊编辫子的女儿,温声道安慰。
“你放心,既然她都应下了,你们结婚之后她就应该担当起你们的小家,
你主外,她主内,
你的几个孩子她也会尽到一个做母亲的本分。”
孩子?
母亲?
柳沉鱼编辫子的手顿住,抬起来揉了揉耳朵。
秦淮瑾点点头:“首长放心,几个孩子一直在他们舅舅家,也是我们离婚时说好的,不会麻烦小柳同志。”
随后他看了眼一脸错愕的柳沉鱼,顿时怔住,事情发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这么丰富。
难不成她不清楚自己的情况?
这下轮着秦淮瑾惊讶了,她不清楚情况还敢做出这样的事?
“等等,”
柳沉鱼越听越迷糊,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盯着秦淮瑾。
“你们说什么孩子呢,你离过婚还有孩子?”
没等秦淮瑾说话,倒是一旁的贺白梅迫不及待了。
“是啊妹妹,秦团长家里有三个孩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说完,贺白梅手足无措的看着柳沉鱼。
贺世昌抚摸着茶杯盖,没说话。
柳沉鱼不理会贺白梅,只盯着秦淮瑾。
几句话也让秦淮瑾也明白了,柳沉鱼确实不清楚他家里的情况。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除了结婚也没有别的办法。
既然不了解,他应该介绍下,结婚前她应该了解他的家庭情况。
秦淮瑾点点头,“我两年前离婚了,因为妻子受不了我领养的孩子,这些孩子都是我战友的孩子,老大9岁,老二6岁,老三2岁,现在孩子跟我妈一起过,我每月寄生活费!”
“那孩子接到身边来。”
柳沉鱼迅速做出决定,也让书房里的三人瞠目结舌。
“小鱼,不要胡闹!”
贺世昌实在无法理解柳沉鱼的想法,只觉得刘芳有些话虽然过了,但也确实是事实。
这个闺女确实分不清轻重,一点脑子也没有。
不光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现在还要给人带孩子。
她难道就不知道后妈难当吗?
还是烈士的孩子,一个照顾不好,是有人要问话的!
贺白梅飞快地看了眼贺世昌,趁人没发现又赶紧低下了头,嘴角忍不住勾起。
秦淮瑾眸色沉了沉,声音带了些沙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怎么这么多问题,先甭管我说什么了,我先处理一点事情,其他的咱俩私下说。”
说完这话,柳沉鱼两步窜到贺白梅身边。
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一把薅住她的发根,另一只手反手一巴掌抽在贺白梅还没来得及收回笑容的脸上。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别以为刚才她没看着贺白梅在偷笑。
柳沉鱼又趁着贺白梅没有反应过来,用尽浑身的力气,把人推倒在地。
左右开弓,铆足了劲儿抡圆了抽,一时间书房里充满了啪啪声。
贺世昌反应过来,蹭得站起来,指着地上打作一团的两人吼道,“还不住手!”
然后扭头对楞在一旁的秦淮瑾道:“快拉开他们!”
秦淮瑾最先反应过来的,他也看到了贺白梅脸上那还未收回的笑。
一瞬间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连在一起,也想明白了。
所以他第一时间没有阻拦。
这会贺世昌发话了,他也不好再继续装死,只能动作缓慢地去拉人。
不过他还没碰到柳沉鱼,书房门就被推开了,紧接着刘芳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惊呼出声。
“放开小梅,你这个混不吝,你个少教的东西!”
刘芳怎么也没想到,她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柳沉鱼居然敢打贺白梅,还是按在地上打。
眼看刘芳扑了过来,柳沉鱼迅速起身。
刘芳直勾勾地扑在贺白梅身上,一把按在她的肚子上,疼得贺白梅惨叫出声。
刘芳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
紧张的看着贺白梅,一时间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好了。
“小梅,小梅,你没事儿吧,你说句话啊,别吓妈妈。”
贺白梅的脸被打的红肿,额头鬓角都是汗,眼神里充满了愤恨,嘴上却哭喊。
“妈,我疼,我疼......”
刘芳忍不住抱住贺白梅,哭得像是天塌了一样。
柳沉鱼起身之后,拽了拽褂子,又仔细抚了抚凌乱的头发。
随后长处一口气,笑着看向怒不可遏的贺世昌。
“瞧瞧,多么感天动地的母女情啊。”
贺世昌虎着脸点了点她:“不许阴阳怪气。”
然后清了清嗓子,“刘芳,你赶紧带小梅去医院看看,别落下疤。”
刘芳怀里抱着哭的死去活来的贺白梅,不可置信的看向贺世昌。
“老贺!小梅就白挨打了么,你就不管管柳沉鱼吗?”
不等贺世昌说话,刘芳又满脸狰狞地瞪着柳沉鱼,怒骂:“你说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抢了妹妹的婚事,还打人,简直就是泼皮无赖,无法无天!”
“不要说了!先去医院。”贺世昌听不下去了,眼神阴沉地看向已经神志不清的刘芳。
不管柳沉鱼如何,她也是他贺世昌的女儿。
刘芳见贺世昌还护着柳沉鱼那个坏种,气得眼珠子都要从眼眶子里跳出来了。
她抹了把眼泪,轻轻把贺白梅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沙哑地说:“小梅别怕,这个家容不下咱们娘俩,妈妈带着你去姥姥家。”
她算是明白了,贺世昌有了亲生闺女,养了十九年的女儿也能说扔就扔。
她用力搀扶起贺白梅准备离开。
柳沉鱼一看这架势,笑了,两步走到她们前边,一脚踩在门上。
刘芳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思来想去她觉着应该是柳沉鱼顾及名声不想让她们这样离开。
毕竟她们这伤的伤,老的老,从贺家离开,柳沉鱼的名声就毁了。
想明白了之后,刘芳满脸嫌恶。
“你这是做什么,把小梅赶出贺家不是正合你心意吗?这会儿怕名声坏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柳沉鱼不说话,刘芳认为自己说中了,冷着脸道:“我们不走也可以,你跟小梅道歉,再让她打两下,我再劝劝小梅,看走是不走。”
贺白梅伏在刘芳肩膀上,听了刘芳的话,嘴唇都咬破了。
刘芳什么意思?
柳沉鱼把她打了个半死,只需要跟她道个歉,再轻打两下就过去了?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一旁的贺世昌眼神暗了暗,心里不知在琢磨什么。
倒是柳沉鱼,看着大白天发梦的刘芳,嗤笑出声。
刘芳本来还等着柳沉鱼道歉,结果这丫头不仅不道歉,还用嘲笑的眼神看着她。
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可是柳沉鱼的生身母亲。
刘芳柳眉倒竖,满脸嫌恶。
“笑什么笑,你的规矩真该好好学学,这么看着大人,换在以前是要挨打受家法的。”
柳沉鱼知道刘芳蠢,要不也不能分不清亲女和养女的区别。
但是她真没想到刘芳居然蠢到这个地步。
“你当活在前清呢?还家法,你去大门口喊一声试试,
一准儿明天能在大街上看见你,让我想想你的罪名是什么?”
柳沉鱼点着下巴,无视脸越来越黑的贺世昌,笑着说:“封建残余,还是资产阶级复辟?”
这话一出,刘芳的脸一下白得比鬼还难看。
贺世昌忍不住了,到底是几十年的夫妻了,老妻除了在两个女儿的事情上犯糊涂,大事儿还是拎得清的。
“好了,小鱼,你妈没有那个意思,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说完又看向刘芳:“你是一位人民教师,要时刻谨记你的责任,不要什么话都说,切忌祸从口出。”
有贺世昌解围,刘芳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应声:“是是是,先带着小梅回娘家住几天。”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让柳沉鱼道歉。
生怕柳沉鱼一个不高兴给她弄到革委会去。
贺白梅见刘芳不战而降,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两分。
“你可以走,但是她不能走。”
顿时,屋里的人全都看着柳沉鱼。
贺白梅低着头,浑身颤抖,不住地往刘芳身上靠,声音带着颤音。
“妹妹你饶了我吧,我不要秦团长了,都给你都给你,行了么?你就放过我吧。”
被波及的秦淮瑾眉头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动了动。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一身伤又“柔弱”的贺白梅。
“得了,你也别演戏了。
你不过是不想找个带孩子的老男人,可这桩亲事是养了你近二十年的养父母安排的,你无法拒绝。
于是就把主意打到我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头上。”
柳沉鱼慢言细语地分析事情的经过。
随着柳沉鱼的话,贺白梅彻底站不住了,一屁股瘫倒在地,嘴里呢喃:“我没有我没有......”
“都说了,不需要你解释。
秦淮瑾这个男人我收下了,我认了,
你做的孽我也记下了,我打你的疼最好你也记住了,
再算计我,可就不是简单的几个耳刮子了。”
柳沉鱼挑眉看着一脸灰白的贺白梅,蹲下凑到跟她耳边,轻声说:“要你命,信吗?”
明明柳沉鱼的声音软软,可贺白梅却吓得一个哆嗦,忍不住往刘芳怀里躲。
不过刘芳没有像以前一样,第一时间抱住她。
而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随后表情几番变化之后,她还是沉着脸把贺白梅拢进怀里。
她小声说:“你不想嫁直接说就好,实在没必要......”
他们家的条件,也不是非秦淮瑾不可。
秦淮瑾是很优秀,前途也光明。
他们考虑他完全是因为知道秦淮瑾家里还有孩子的情况,贺白梅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
还有他们顾虑的一点就是贺白梅的身份,好一点儿的人家都不愿意娶她这么个身份尴尬的贺家女儿。
没成想他们想得挺好,可正主不同意。
贺白梅瞄了眼脸色漆黑一片的贺世昌,没说话,又往刘芳怀里扎了扎。
刘芳摸着女儿的头发,叹了口气,随即抬头看向贺世昌。
“老贺,小秦,小梅没经过事儿,年纪又小,从小被我宠坏了。
这才做出这样的事儿,看在孩子年纪还小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他颤抖着手指着刘芳骂。
“她做下这么下作的事你还要替她遮掩,你想过咱们的女儿什么感受吗?你糊涂啊!”
秦淮瑾站在一边倒是不好再说什么。
刘芳忍不住哭了起来。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个做错的时候,怎么你还要崩了你闺女不成?”
她把贺白梅抱得紧紧的,眼神疯狂。
“再说了,柳沉鱼也没什么损失,小秦前途正好,她享福的时候还在后边呢。”
“你,你......”
贺世昌气得闭上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指着书房门怒吼。
“给老子滚回房间反省去,谁都不许给她送饭,也不许给她找大夫。”
刘芳还想说什么,贺世昌利目看向她:“你要是再求情,
就跟她一起滚回你娘家,这辈子都别回来了,我贺家容不下你们这两个搅家精。”
刘芳只好闭嘴,扶着贺白梅赶紧出了书房。
等两人回了自己房间,贺世昌叹了口气,扶着额头对秦淮瑾道:“淮瑾,让你看笑话了。”
秦淮瑾摇摇头,面无表情道:“我确实离异又带着三个孩子,领导的女儿不想嫁也正常。”
只是手段他不能苟同。
他看了眼靠在墙上的柳沉鱼,想了下,继续道:“我条件不好也没办法改变,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儿出乎大家意料,不过既然发生了,我一定会负责。”
贺世昌等的就是这句话,听秦淮瑾说了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贺世昌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以后我闺女就拜托给你了,
你也看到她的脾气了,要是以后她做错什么了,你把她送回来,我收拾她。”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回来没多久又要嫁人,贺世昌这会儿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秦淮瑾又看了柳沉鱼一眼,敬了个军礼,沉声道:“请首长放心!”
柳沉鱼靠在墙上,看着他们两个你来我往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得了,甭演戏了,谁还不知道谁啊。”
这话一出,贺世昌和秦淮瑾之间的氛围瞬间被打破,贺世昌嫁闺女的伤感一下烟消云散。
瞪着眼吼道:“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不会就闭上嘴听着。”
柳沉鱼无语,“得了吧老贺,刚才跟刘芳同志一唱一和的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俩一手把贺白梅摘出去,你以为我是傻子让你随便糊弄呢?”
贺世昌被女儿揭穿,一时间红了老脸,“什么老贺,我是你爹!”
这个傻闺女,怎么回事,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装傻的时候又是个明白人了。
“现在是,以后是不是还两说呢。”
柳沉鱼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趁着这会儿说话方便,咱们说说我的彩礼和嫁妆吧。”
贺世昌被这个闺女噎得找不着北,听到她这个要求更是两眼一黑。
“你爹妈都在呢,用得着你个大闺女在这谈婚论嫁?赶紧给我回屋去!”
“别废话了,赶紧的,一会儿我还得跟着秦淮瑾走呢,商量好了咱们尽快办。”
秦淮瑾听了这话,猛然看向柳沉鱼。
贺世昌被语出惊人的闺女镇住了,半晌才找回声音。
“你还怕老子亏了你不成,赶紧的回屋去,淮瑾的结婚报告还没递上去,你就是想结婚也得往后等等。”
闺女这么恨嫁,巴不得立马从家里出去的架势,让贺世昌心堵得不行。
这会儿也不想看见这个祸害头子。
气得贺世昌干瞪眼。
柳沉鱼看着贺世昌马上要厥过去的模样,也怕把人气坏了她的嫁妆没了。
“老贺,你说就你们刚才的做派,我能相信谁,这个家里除了在你跟前儿,
哪儿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可能我天生亲缘淡薄,再留下来这个家里也不会有安生日子,”
卖惨谁还不会,柳沉鱼说着话,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垂下头,一言不发。
贺世昌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他之前只顾着工作,不知道刘芳居然如此不待见这个闺女。
事情走到现在,他有很大的责任。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头。
“那你留下吧,正好爸爸也听听你的想法,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跟爸爸说。”
这下柳沉鱼满意了,“大哥大姐二哥结婚的时候你们怎么给的?”
贺世昌看着这孩子穿了条打着补丁,裤腿短到小腿肚子的破裤子,他的心又往下:
“你大嫂二嫂的聘礼一样,都是六百六十六,买了三转一响,再加上乱七八糟的,一共花了一千五左右。
雪庭带的嫁妆是一千,陪送是你妈妈置办的,我不清楚。”
贺世昌越说心越沉,对比三个在身边的孩子,柳沉鱼受的罪真是太多了,这孩子恐怕到现在都没见过大团结。
柳沉鱼大概心里有数了,随后看了眼在一边像个隐形人一样的秦淮瑾,笑着说:“那聘礼?”
贺世昌难过的情绪戛然而止,没好气地白了眼这个财迷闺女,“都给你带上。”
“这还差不多。”柳沉鱼点了点头,“那你准备怎么给我?”
贺世昌沉吟了一会儿,道:“嫁妆两千,其他该置办的也不能少,只是你姥姥家那边儿......”
这孩子就找回来的时候去过一次那边儿,跟那边儿也不亲近,贺世昌没立场打人家的牌。
柳沉鱼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又不是钱串子,惦记人家口袋里的钱干嘛。”
贺世昌瞪眼,当然不是钱串子了,吞金兽好么。
“那电话我用用。”柳沉鱼盯着贺世昌,歪着头。
贺世昌不解:“你用电话干嘛?”
柳沉鱼扬起了个甜美的笑容。
“当然是给我亲爱的大哥二哥大姐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了,他们亲爱的妹妹马上就要嫁给鳏夫了。”
贺世昌又被这个口无遮拦的闺女气得跳脚:“什么鳏夫!淮瑾只是离婚!”
贺世昌被这丫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扫了眼面无表情的秦淮瑾,指着柳沉鱼吼道:“你给老子好好说话。”
柳沉鱼站直身体,板着脸:“报喜。”
“哼。”贺世昌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本子放在电话边上,“打吧。”
柳沉鱼喜滋滋地拿过电话本,让接线员转接到贺广陵的办公室。
也不寒暄,三言两语把结婚的事儿一说。
贺广陵得知小妹要结婚,沉默了一会儿,“我抽时间回家。”
柳沉鱼翻了个白眼,她的重点是人回不回来么,于是换了个语气。
假惺惺的说:“要是忙的话就别来回折腾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贺广陵:“等我回家。”
他又问了两句柳沉鱼的近况,才挂了电话。
柳沉鱼又依次给大姐贺雪庭,二哥贺睢宁去了电话。
贺睢宁在遥远的大西北,跟贺广陵一样关心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
贺雪庭婆家就在京城,得知小妹要结婚了,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就往娘家赶。
柳沉鱼失神地看着电话,不出声。
贺世昌他叹了口气,安慰道:“哥哥姐姐都是关心你的,只是他们都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柳沉鱼被唤醒,皱着眉,瞪着贺世昌。
“不是,他们有病吧?是不是不想给我压腰钱?”
秦淮瑾:“......”
贺世昌:“......”
他就是瞎了眼,还以为这丫头在伤心!
“你,你,你还是别说话了,我怕被你气死!”
柳沉鱼主打一个水火不进,软硬不吃:
“老贺,他们真的不给我包红包意思意思了?”
“他们不给,我给你要成么,你快别气我了。”
柳沉鱼这下高兴了,漂亮的桃花眼笑得眯起来,好像一弯新月。
贺世昌无奈地看向秦淮瑾,苦笑道:“淮瑾,你也看见我这个闺女的性子,以后还得你多费心,多多包容她,
她要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给我来信,我亲自教训她。”
什么亲自教训也是说给他听的。今天的情形他又不是没看见,柳沉鱼在家领导都管不了,
跟他结婚之后恐怕他的话都进不了柳沉鱼的耳中。
柳沉鱼在这个家里的处境他从今天的事儿里已经了解了,
大不了就当请个祖宗回去,只要她安生不惹事,他就千恩万谢好好供着她。
“您放心,”秦淮瑾眸色深深地看了眼柳沉鱼,保证道,“家里的事儿拿不准的两个人一起商量,我看柳姑娘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他刚松了口气,柳沉鱼就忍不住了,她盯着秦淮瑾,笑了。
贺世昌一看闺女的表情,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你还要干嘛?”
“就在这儿写结婚报告吧。”
贺世昌捂着心口,觉得再跟柳沉鱼相处下去,他可能就活不了几年了。
目前还不想死的贺世昌缓了口气,对秦淮瑾招了招手,“淮瑾,我这儿有信纸,就在我这儿写吧。”
他认命的拉出抽屉,拿出一叠信纸,放在书桌上,还贴心地把钢笔吸好墨水放在一边。
生怕柳沉鱼再语出惊人。
秦淮瑾看着这父女俩,心里深吸一口气。
他面无表情地坐到贺世昌对面,拿起钢笔,在父女俩的注视下写下第一个字。
然后他停住了,抬头看着柳沉鱼。
“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把孩子接到身边么......”
他不认为依照柳沉鱼的性子能容忍他的三个孩子。
柳沉鱼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书房门就被推开了。
“爸,小鱼儿为什么这么着急要结......”贺雪庭沉着脸推门进了书房,看书房里还有外人,“婚。”字被她吞进喉咙。
牵强地扯起一个笑容,“家里还有人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贺雪庭快速的说完,一把拽起一旁的柳沉鱼又快步退出了书房。
贺雪庭嫁在隔了不远的海军大院,骑自行车过来十来分钟的路程。
她是接到柳沉鱼消息,挂了电话直接赶过来的。
柳沉鱼猛地被人从书房拽出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眼前的女人拽进一间房间。
贺雪庭进了房间,一把将柳沉鱼按在椅子上,满眼关心地盯着她,神色温柔。
“小鱼儿,刚回家没多久,怎么就要嫁人了,是家里呆得不高兴吗?”
柳沉鱼以前沉默寡言,也不敢抬头看人。
贺雪庭问十句话有九句得不到回答。
她单位还有工作,没时间多了解刚找回来的妹妹,吃了顿饭就匆匆赶回回单位了。
柳沉鱼看着眼前的女人,明眸皓齿,潋滟的桃花眼鹅蛋脸,身后一根油亮的麻花辫,一身合体的军装更显英姿飒爽。
这就是原主的大姐贺雪庭,此时贺雪庭正满目担忧地看着她。
只一面,柳沉鱼就知道这个便宜大姐是真正关心原主这个妹妹的。
柳沉鱼没有粉饰太平,直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说完她坦然地看向贺雪庭的眼睛,“大姐,事是我做出来的,结果我也认了。”
贺雪庭沉着脸,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里边的怒火已经被她很好的掩埋到深处。
看到柳沉鱼苍白着脸跟她说话,贺雪庭心痛的不能呼吸。
不行,她忍不下这口气。
贺雪庭伸出手,满脸温柔地拨了拨柳沉鱼脸颊边的碎发,“我们小鱼儿受委屈了,等着大姐给你讨回公道。”
随后她起身出了房门。
柳沉鱼挑眉看着贺雪庭的背影,笑了,不知道这个大姐还能为原主做到什么地步。
贺雪庭出了房门,径直朝贺白梅的房间走去。
她进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脸心疼正在给贺白梅上药的刘芳。
“母亲。”
贺雪庭就算着急算账,但也是尊敬刘芳这个母亲的。
“母亲,我跟白梅谈谈。”
刘芳一脸不解,“你们姐儿俩有什么话是不能我听的,你说就好了。”
说完她还不住地嘟囔,“柳沉鱼那个小贱人太过分了,怎么能把白梅......”
她不想跟刘芳纠缠,眼睛看向一言不发的贺白梅,“白梅,收拾下东西,我送你回家。”
“我无法容忍一个伤害我亲人的人继续留在这个家里。”
贺白梅不明白就算不是亲生的,她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是假的么:“大姐,你是要逼死我么?”
刘芳也没想到大女儿居然是来把小梅送走的,一时间居然找不到语言出声。
“贺雪庭!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越过你大哥父亲做我的主?”
她身边就剩下这么个能陪她好好说话的贴心孩子。
贺雪庭看着母亲难受的样子心里也不舒服,“母亲,这是我们兄妹三人的意思。”
当初发现贺白梅不是亲生的之后,他们兄妹三人电话里做的这个决定,
只是还没跟贺世昌沟通,就发生了这样不可挽回的事情。
刘芳心里憋的那口气一下就泄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三个孩子居然已经达成一致了。
不敢看贺雪庭的眼睛,诺诺道:“送小梅去你姥姥家行么,以后都在你姥姥家住,不会回来碍你们兄妹的眼。”
刘芳还是想把贺白梅放在她身边,这是她从小养大的,从那么猫儿一样大的时候就在她怀里,
一点点抱大的,贺白梅那么虚弱,生病的时候刘芳成天成宿的陪着。
她付出了这么多心血,把贺白梅养得亭亭玉立,突然有一天告诉她这居然不是她亲生的,现在还要送走,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她付出的一切不就成了笑话。
“不行,”贺雪庭想都不想的拒绝刘芳的提议,“外婆是小鱼儿的外婆,只有白梅走了,妈你的眼里才会看到小鱼儿。”
今天她怎么怼我跟你爸爸的你是没看见,那简直就是个恶霸活阎王。”
“不改姓也是贺家的女儿,姓氏从来决定不了什么,”贺雪庭盯着贺白梅问:“你说对么,白梅?”
“如果让你回家就是逼死你,那我的妹妹已经在地狱生活十九年了,我不能让她再回到另一个地狱,收拾一下,我出去等你。”
贺雪庭出了贺白梅的房间直奔贺世昌的书房。
她也怕父亲年纪大了,舍不得放养了多年的孩子离开。
“父亲,只要白梅在家一天,小鱼儿一天就不会承认这个家,我们现在的决定才是对的。”
贺世昌没说其他,只是让贺雪庭用他的车把人送走,既然决定了,那就尽快。
贺白梅是被警卫员拖走的。
贺雪庭让她收拾东西,她显然没有往心里去,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来得及带走。
贺雪庭上车之前抱了抱柳沉鱼,小声跟她安慰她,“等姐姐把她送回去再回来跟你说话。”
柳沉鱼眨了眨眼睛,回手抱了抱她。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大姐行动如此雷厉风行。
回到娘家还没半个小时就把贺白梅从贺家弄走了。
回到客厅,秦淮瑾坐在单人沙发上,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结婚报告。
柳沉鱼走过去,坐在一边的多人沙发,看向秦淮瑾,“你什么时候回动身?”
昨天的饭桌上柳沉鱼知道他在军区任职,来京城是进修学习来的。
这姑娘的思维太跳跃,秦淮瑾一时间弄不清她的目的,只好如实说,“本来今天应该动身的......”
他来京城半年了,一直没出来过,这是要走了,准备拜访下领导,结果弄成这样。
“那就今天走。”柳沉鱼神色坦然,“我跟你一起。”
秦淮瑾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姑娘,不明白她为什么现在就要跟着自己走。
贺白梅已经被贺雪庭送走,没人再能威胁她在贺家的地位。
思量了两秒,他斟酌着开口,“我现在还住在宿舍,你去了怕是没地方住。
你确定要随军,驻地条件可没城里那么好。”
结婚报告打上去,他也得要时间申请房子。
虽然按照他的职位早就应该分好房子,但是驻地随军家属不少,他前妻孩子一直在阳城,他一个人用不到大房子,就把名额让给了别人。
“那申请要多久?”
“我的职位还可以,应该要不了多久。”
秦淮瑾没办法给她打包票,虽然这事儿可能用不了几天就能办下来。
“那我先住招待所。”柳沉鱼很快就做了决定,不等秦淮瑾说话。
“在此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先请假,我们回去接几个孩子。”
他前妻已经再婚,几个孩子从小长在农村,如果柳沉鱼没有合理的理由说服他,他是不会同意将孩子接过来的。
而且他看着眼前这张如花娇颜,不认为她有能力一个人带好三个孩子。
“你一个月给几个孩子多少生活费?”她可不准备给秦淮瑾自证什么。
“一人二十,”秦淮瑾之前觉得给孩子的不多,这会儿看着柳沉鱼严肃着脸,粗略的算了下自己的津贴。
“我现在是12级工资,每个月,基础津贴172块5毛,军龄工资10块,生活补贴30块,伙食补贴10块,
不过还得扣除每天5毛的伙食费,有时候还有工作补贴,只是这个补贴不固定。”
柳沉鱼没想到他工资这么高,歪头看他,“所以你每个月固定收入是207块5毛,还有不固定的补贴。”
秦淮瑾见她算得这么快,点了点头。
他每个月工资能拿到230块左右,这点儿之后都会给柳沉鱼,不需要他再多说:“三个孩子的生活费每个月都要给。”
这点儿是不能更改的。
柳沉鱼点头,“这是自然,孩子的吃穿用度不能亏待。”
她问秦淮瑾:“你一个月探望几次?”
秦淮瑾愣住了:“......”
半晌之后,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颇为心虚的开口,“半年一次,有时候一年一次......”
秦淮瑾越说他的声音越小,他也知道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只是他的工作性质不允许他时常离队。
柳沉鱼闭了闭眼,“那电话,”又想到现在电话不是谁家都有的,又换了个说法,“通信,你家老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已经九岁了吧,也应该上学了,写点儿基础字也没问题了,你们多长时间通信一次?”
秦淮瑾:“......”
没有这两个字他甚至都没敢说出口,他看得出柳沉鱼已经在爆发边缘了,直觉告诉他,要是说了一准儿挨喷。
柳沉鱼确实挺无语的,生气也谈不上,这不是她的孩子,气坏了自己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就你们八百年不联系一次,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农村生活得很好,再好能有自己家好?”真不是柳沉鱼小人之心,在别人家生活无论怎么说都是寄人篱下。
“你请假吧,结婚报告电报打过去,连带住房申请,随军申请。”
柳沉鱼不想骂人,男人再怎么细心也关注不到这些旁支细节。
“好。”
事关孩子,秦淮瑾不会拒绝。
“我确实不能保证对待你的孩子跟对待自己亲生的一样,我能保证的就是我不会生育了。”
秦淮瑾震惊了。
刚下楼的贺世昌也震惊了,然后对着柳沉鱼一顿咆哮输出:“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本来还有五步的台阶,他硬是两步就迈了下来,沉着脸看着秦淮瑾,“淮瑾,你先回去,我跟这丫头谈谈。”
未来的老丈人下逐客令,秦淮瑾就算想替柳沉鱼说两句话也不行,只能起身离开。
“站住。”
柳沉鱼冷脸出声,喊住要离开的秦淮瑾,“你走什么,以后生不生孩子的事儿是我一个人办的了的?”
瞧瞧,这是个大姑娘能说出的话么,贺世昌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在原地叉着腰转圈。
秦淮瑾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站住脚,“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想要孩子,我也不会反对。”既然把人娶了,他就会好好待她。
要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而断了柳沉鱼当母亲的机会,他做不出来。
贺世昌眼睛一亮,“还是淮瑾明事理,你也放心,你的孩子我们也会视为己出。”
柳沉鱼翻了个白眼,“我不愿意生孩子。”
贺世昌噎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试试,你是不是觉着我不敢动你?”
“生个孩子做什么,生了让她吃苦受罪?”柳沉鱼仰着头清冷冷的目光直射贺世昌,“有一个我还不够么?”
贺世昌像是被戳漏的气球,一下瘪了下来,“小鱼儿,我们也不想......”
“十几年都没发现那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孩子跟家里人长得都不像难不成都瞎了不成?
是,柳沉鱼就是迁怒了。
“不用多说了,一会儿我们去买火车票,去阳城看望几个孩子。”要是过得不好就直接带走。
她不管仿佛老了五岁的贺世昌,对秦淮瑾安排,“你去买火车票吧,时间长的话我要卧铺票,我现在收拾东西,买好票来家里接我。”
秦淮瑾看了眼贺世昌,想安慰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拿着结婚报告离开。
柳沉鱼安排的事儿不少,他得抓紧时间。
等秦淮瑾走了之后,贺世昌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重的看着这个叛逆的小女儿,“丫头,不要个孩子怎么行,秦淮瑾老了有三个儿子养他,他比你大这么多,走在你前边,你怎么办啊闺女。”
那时候他们这些老的也走了,想给她做主都没有办法。
“你们现在也不年轻了,大哥二哥不在身边不也活得好好的,养儿防老的观念从来不是出现在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的。”柳沉鱼冷静的说道。
只要秦淮瑾一直在部队,他不可能止步不前,退休之后国家会负责他们的养老,孩子只不过是繁衍生息的借口罢了。
“我没有传宗接代的任务,所以孩子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柳沉鱼也知道自己的观念一时半会贺世昌接受不了,她有些无奈,“他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再多我也顾不过来。”
她也有自己的私心,现在孩子还小,就算养得歪了点儿也能纠正回来,真等到十七八,青春期叛逆天天惹是生非,秦淮瑾又忙,给他们擦屁股的就是她了。
那会儿真是轻不得重不得了。
贺世昌满脸颓然,“是我害了你,要不是留下......”
柳沉鱼看着上了年纪依旧俊美的贺世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老贺,与其操心我,还不如操心操心以后。”
贺世昌当时没懂柳沉鱼的意思,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还颇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