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轩明显愣住了，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秦月继续道：“当初是我犯贱喜欢上你，现在我放过你，你不用再忍了。”
“房子车子还有你名下的存款，我都不会要，离婚协议我会尽快签完字发给你。”
说出这句话，并没有想象中痛苦，反而异常平静。
房间一片寂静，过了良久。
“我不同意。”
顾承轩拧着眉头，以为她是在吃醋，罕见的解释道，“医院能做手术的医生很多，我没有丢下你不管。”
以前秦月也耍小性子，只要他解释一句话，就消气了。
他以为这次也一样。
可秦月累了，她摇摇头，“和任何人无关，顾承轩，我不爱你了，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顾承轩，他眼眶猩红，可看到秦月苍白的脸色，将怒火压了下去。
他温声道，“你刚动过手术，神志不清，等你清醒点我们再聊。”
“我很清醒，我真的不爱你了，这场婚姻开始的不明不白，你也一直痛苦，现在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
秦月此刻非常冷静，没有半分赌气和伤心。
可她越是平静，顾承轩越是生气。
“凭什么你说结束就结束！”
他眼眶猩红，“你开始了游戏，可游戏结不结束，我说了算。”
说完，他摔门离开。
秦月累了，没工夫像以前那样照顾顾承轩的心情。
唐心知道她要离婚后，联系了律师，说离婚也要扒掉顾承轩一层皮。
秦月并没有这样做，她只想快点离开，不想和顾承轩有任何牵扯。
所以净身出户是最快的方式，顾承轩也不会拒绝。
她又预定了一个月后飞瑞士的机票，她想在死之前再去看一次雪山。
唐心说要陪她一起去。
病情好一些后，秦月回别墅收拾行李。
这些年顾承轩对她虽然态度冷淡，但对她有求必应。
她随口提起的喜欢的东西，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家。
可是现在才发觉，大部分回忆里，顾承轩很少笑过。
她整理出每年生日缠着男人照的合照，一把火烧了。
顾承轩送她的礼物，连同结婚戒指，都捐给了慈善机构。
只留下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
刚出门，几个人突然冒出来，她被绑到一个废弃工厂。
花臂拿她的手机，给顾承轩打电话，“你老婆在我手上，两个小时内，拿来一千万，否则永远别想见你老婆。”
对面反应冷淡，“随你。”
“阿轩，我洗好了。”
传来女声后，男人挂断了电话。
“草！”
花臂气的将手机摔在地上，裂成两半。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苏芮娜的声音和顾承轩的冷漠，秦月的心还是痛了一下。
她笑了，笑自己错的离谱。
活该。
一腔孤勇，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她的孩子。
只是她还有要做的事，不能死在这。
秦月抬起头，眼神冷漠，“早说了，你绑错人了，他不会救我。”
“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你先把我放了。”
“少废话。”
花臂拿刀拍她的脸，“都说顾承轩把你当宝贝疙瘩一样，结果就是一块破抹布，害的老子废了那么大劲。”
“你一个靠男人活着的女人，现在顾承轩不要你，你拿什么钱给老子。”
“既然他不来救你，你就去死吧。”
花臂在周围倒满了汽油，最后点了一把火。
火势很大，瞬间吞没了整个工厂。
秦月忍着疼，双手放在火上，用火烧断了绳子。
可火势太大，仓库的门被锁住，根本出不去。
“顾承轩！救我！”
刚喊出手，她就觉得可笑，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想顾承轩会像当年一样，冒死救她。
只怕她死后，最开心的就是顾承轩。
吸入太多烟尘，她逐渐失去了意识。
姐姐，对不起，这次又要失约了。
爸妈，我终于可以去见你们了。
哐啷一声，工厂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下一秒，她被人抱在怀里。
“别怕，我来了。”
恍惚间，她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古龙香水味。
顾承轩，是你吗？


秦月被推进手术室，护士手上满是血，可顾承轩迟迟没到。
仪器上的数字越来越低，甚至发出警告。
麻醉师急声道，“病人血压急速下降，顾医生还没回来吗？”
一屋子的人都看向顾承轩的助手，助手欲哭无泪，“顾医生说他马上就到了，再等等吧，他不会放任病人不救的。”
“来不及了，再不拔刀止血，人就死了。”
“可顾医生还没来，没人能做这个手术......”
的确，手术台上的人随时都会断气，除了顾承轩没人能做这个主刀。
更没人想背锅。
“都让开！”
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女人急匆匆赶过来。
“唐教授！”护士一脸惊喜，“您回来了！”
唐心已经换好手术服，站在手术床前。
“手术刀。”
“不行！”助手急声道，“顾医生说了，他不在，谁也不能给秦小姐动手术。”
唐心一记眼刀，冷声道，“他死了，难道还要拉着病人陪葬？”
“可是......”
“再狗吠，我不介意手术室先多一具尸体。”
目光凶狠，又听说唐心去非洲援助期间，拿手枪杀过人。
助手立马闭上嘴，开始手术。
不愧是和顾承轩齐名的外科圣手，只用了几分钟就止住血，拔刀的手又快又稳。
“线。”
正当她准备缝合时，仪器忽然发出尖锐爆鸣声。
唐心眉头紧蹙，检查过后，目光落在秦月的小腹上。
“她怀孕了？”
她厉声道，“是不是！”
助手瑟瑟发抖，点点头。
“病历上为什么没有！”
“顾医生说秦小姐身体不好，孩子不能留，更不能让秦小姐知道怀孕的事......”
“草！”
唐心忍不住爆粗口。
“唐教授，秦小姐求生意志薄弱，还怀孕了，现在出血量根本止不住。”
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她努力保持理智，对秦月说，“为了这么个男人去死，秦小月，你可真有出息。”
“我告诉你，这次你要是还敢丢下我，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见你。”
......
梦里，秦月一直在下坠。
她想起结婚第一年生日，她做了一桌子的菜，等顾承轩回家吃饭，想和他说，以后两个人好好在一起。
然而，饭菜一点点变凉，秦月等到第二天早上，顾承轩都没有回家。
她担心男人出事，给他打去电话。
连打了三通，一直没人接，就在她打最后一通，准备报警的时候，对面终于接通了。
“阿轩，你有没有事！我好担心你......”她急声道。
顾承轩非常冷漠，“公司有事。”
下一秒，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阿轩，我渴了，帮我倒水。”
明显是撒娇的语气。
顾承轩连忙应了一声，匆匆挂了电话。
秦月十分失落，以前除了她，从没有女人敢指使顾承轩。
原本，她以为两个人已经结婚了，还有很多时间，不管什么误会都能解开。
可顾承轩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一切都不一样了。
后来，她见到了苏芮娜，两个人在工作上也极其默契，仿佛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苏芮娜说他们早就认识了，是多年好友。
秦月信了，可顾承轩一次次为了苏芮娜抛下她，指责她。
“秦月，你真恶心。”
“秦月，你能不能别闹了。”
“流掉吧，别影响娜娜的实验数据。”
那些绝情的话像是一张网，将她拉向海底。
即将溺死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姐姐......
不，她不能死。
还没找到姐姐，她不可以死......
她拼命朝湖面的光亮游去。
再睁开眼，她胸前插满了管子。
还有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终于醒了，这次一根棒棒糖可不够还债。”唐心冷着脸道。
秦月视线开始模糊，原来不是幻觉，真的是姐姐。
刚想问姐姐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一直没有出现的顾承轩冲了进来。
他终于想起来，他的妻子为了救他命悬一线。
开口就是质问，“唐心，谁准你动手术的？你了解她的身体吗？万一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你能负责吗？”
“那你呢？作为丈夫，你丢下重伤的妻子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身为主治医生，将病人丢在手术台上。”
“顾承轩，你还是人吗？”
唐心气的浑身颤抖，恨不得手撕了他。
顾承轩没有丝毫心虚，“有我在，她不会有事。”
昨天他抱着苏芮娜头也不回的离开，将秦月丢在手术台上，现在说这些，实在讽刺。
秦月冷笑出声。
注意到她苏醒，顾承轩连忙上前，一脸关切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眼里的关切做不得假，差一点就骗到了秦月。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她出言支开唐心，“姐，你先出去吧，我单独和他说说话。”
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顾承轩。
不等秦月开口，顾承轩从口袋里拿出药，又倒了杯水，递到秦月跟前。
“乖，今天该吃药了。”
秦月轻蔑的抬起头，“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我吃药？”
“吃了药，病才能好。”
闻言，秦月低头苦笑，眼里无尽的悲哀。
“顾承轩，你真狠。”
自从吃了药后，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只怕不是救命药，而是催命符。
顾承轩作为实验室负责人，不可能不知道。
即便她为了救他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他还是要让她死。
顾承轩不明白，只是要她吃个药，秦月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他蹙眉道，“秦月，你的病越来越严重，再耍性子，抵抗治疗，神仙也救不了你。”
“这是实验室新研发的药，对你的病很有帮助，懂事些，好吗？”
秦月却冷冷的看着他，“顾承轩，我们离婚吧。”


顾承轩看着浑身是血的苏芮娜，抬手给了秦月一巴掌。
“娜娜如果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放过她？
秦月对上他喷火的眼眸，勾起一抹冷笑。
“顾承轩，你什么时候放过了我。”
忽然间，她想问顾承轩究竟有没有对她后悔过。
顾承轩此刻心里只有苏芮娜。
他抱起苏芮娜，丝毫不在意鲜血弄脏了白衬衫，“娜娜，你不要吓我......”
苏芮娜抬手指着一旁震惊的秦月，哭着说，“秦小姐，你为什么要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又拽着顾承轩的衣领，断断续续道，“对不起......阿轩......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孩子？
苏芮娜怀孕了？
秦月自嘲一笑，在顾承轩心里，只有苏芮娜配生下他的孩子。
她不想再欣赏两人感人肺腑的爱情，离开的时候，却被顾承轩拉住，一起上了救护车。
手术室外，秦月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顾承轩的人将她盯得死死的，不让她走。
她索性玩起了游戏。
“你还有心情玩游戏！”
顾承轩见她没有一丝愧疚，气的眼里要喷火，“娜娜被你害的出车祸，现在生死未卜，你到底有没有心！”
秦月道：“苏芮娜自己没看路，活该，还有，即便有心也不会为了你们伤心。”
“再说了，她真死了我才痛快！”
秦月抬眼盯着男人，眼底的恨意令人心惊。
“顾承轩，你不是爱她吗？干脆现在去跳楼，跟她一起死好了！”
得知真相后，她所有的爱都变成了恨。
恨顾承轩的欺骗，恨他的狠心，更恨他曾经对她的好。
顾承轩更生气了。
秦月竟然诅咒他去死！
他掐住她的脖子，“娜娜如果有事，我要你陪葬！”
秦月喘不上气，脸色更加苍白，无助的拍打顾承轩的手，想要喘口气。
这时，医生出来了。
“苏小姐有凝血障碍，现在血库AB型血告急，你们有谁是O型血或者AB型血吗？”
在场的人里，只有秦月是O型血。
秦月转身跑向电梯，却被人拦住。
她恶狠狠道，“要我救她？除非我死！”
顾承轩没有丝毫犹豫，就把秦月拉去抽血。
“要多少抽多少，救秦月要紧。”
医生和护士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秦月的手脚都被绑住，宛如展板上的鱼肉。
可她不想求饶，咬牙切齿道，“顾承轩，你不是说我从里到外都极其恶心吗？
你就不怕我身上肮脏的血害死苏芮娜！”
“顾承轩，我恨你！我恨你！”
她嘶吼着，门外的顾承轩根本听不见。
即便听见，也不会理会。
渐渐的，渐冻症病发，她的四肢动弹不得，更说不了话。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血从身体里抽出，整个人慢慢枯萎。
400c、c
600c、c
800c、c
00c、c
秦月身体本来就弱，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她这一辈子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可笑。
如果再来一次，她永远都不想遇见顾承轩......
护士有些于心不忍，“应该够了吧？苏小姐......”
医生想到苏芮娜的嘱托，并没有停下。
直到仪器发出爆鸣声。
护士急声道：“秦小姐生命体征消失，需要急救！”


学校的办事流程很快，秦月中午回到医院。
顾承轩从颁奖现场回来上班，身上还有苏芮娜常用的香水味道。
见秦月在走廊发呆，顾承轩非常不耐烦，
“病还没好，乱跑什么？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外人看来，这是丈夫对妻子的关心。
但秦月知道，顾承轩不过是为了实验数据。
她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
顾承轩又注意到桌子上的药没有动，眉头蹙得更紧。
他出声质问道：“为什么没有吃药？”
“既然决定加入实验，就要负责，不能耍大小姐脾气，多少病人等着用药。”
没有一句对妻子的关心。
秦月抬眼盯着男人的眼睛，更看不到一丝心疼。
她鼻子一酸，没出息的哭了。
顾承轩见她落泪，语气变软，“你生病了，不吃药怎么能好。”
“乖，我们先去做检查，等出了院，我陪你吃饭。”
陪妻子吃饭被他说成了恩赐。
秦月一颗心沉了下去，任由顾承轩拉着做各项检查。
“数据又变差了。”男人眉头皱成川字型。
过去，秦月每次见到顾承轩蹙眉，都会难过愧疚。
还以为顾承轩是因为她病情加重着急难过，现在看来是因为苏芮娜的药物没有达到效果的可惜。
“成轩哥。”
“嗯？”
秦月张了张嘴，想问他有没有动过心，问他是不是一直在利用自己。
但注意到男人脖子上的红痕，一个字都问不出来了。
顾承轩从来不允许她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即便两人最意、乱、情、迷的时候。
记得有次她被摆弄的太过沉迷，忍不住在他胸前留了痕迹，他立马清醒，将她抛下。
整整一个月没有出现。
之后，她再也不敢触碰这条红线。
红色的印记实在太过碍眼，灼得她眼睛疼。
“怎么了？”
“没事。”
“又在耍什么脾气。”
见她低着头，顾承轩拧着眉头，神情不悦。
对她，男人总是不耐烦。
可那件错事还没发生的时候，顾承轩总是不厌其烦，听她将生活琐事。
她就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顾承轩在一旁看书，她拿起画笔，画下相处的每一个瞬间。
顾承轩曾说，等她成年，要给她办一个画展，让她成为世上最厉害的画家。
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秦月抬起头，罕见的冷淡，“难道我连不开心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过去，她的生活、事业甚至心情都围着顾承轩变化。
暴露一点伤心或者不开心，在他眼里，就是无理取闹。
“我累了，想休息，你出去吧。”
她躺在床上，背过身去，不愿再看顾承轩。
这个变化，顾承轩有点不适应。
实验室和公司工作忙，除了监督秦月吃药，两人很少见面。
每次秦月见到他，都会拉着他不放手，想要他多陪她一会。
刚才竟然说不想见他。
以为男人会生气离开，没想到顾承轩绕到她面前，在床边坐下。
“昨天有好几个会议，病人的病情很紧急，走不开，等你这次出院，带你去吃心语轩的甜点。”
这算什么，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秦月索性闭上眼睛，不肯说话。
被冷落两次，顾承轩语气稍冷，“今天给你安排了一套全身检查，做完检查再睡。”
话语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不去。”秦月想起昨天的情形，就觉得恶心。
她沉声道，“反正治不好，还做什么检查。”
“别说胡话，你的病一定可以治好。”顾承轩冷声道，“别胡思乱想了，实验室有一批新药，对你的病效果很好，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
“嗯。”
秦月敷衍的嗯了一声，心里刺骨的悲凉。
用她的命，捧白月光的科研。
还真是......情深义重。
秦月没想到顾承轩竟如此爱苏芮娜。
为了帮心上人完成实验，不惜和她结婚，被人扣上不伦的标签。
还好，她马上就要解脱了。


噗通一声，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整个腿都是麻的。
秦月咬紧牙关，才没叫出声。
“不道。”
她愤然的挺着身体，眼里执拗的厉害。
苏芮娜抢走了她的丈夫，一直暗中挑衅她。
她绝对不可能对杀人凶手道歉！
苏芮娜见她跪在跟前屈辱的模样，眼里闪过的一抹得意。
她拉住顾承轩的手，“阿轩，算了吧，秦小姐也只是吃醋，误会你我的关系了。”
“秦小姐是你的妻子，不要因为我闹矛盾。”
这番话听起来十分善解人，却无疑是火上浇油。
秦月变成了害人的妒妇。
顾承轩蹲下身，深邃的眼睛里是她看不懂的恨意。
他掐住秦月的下巴，“既然不肯认错，那就滚回去，没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一声令下，秦月被带回去，关在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紧紧关上，房间里的窗户被封死，没有一点光亮。
秦月缩在角落，双臂紧紧抱住膝，心里是无尽的悲凉。
爸妈出手，她被绑匪关在地下室一周，期间只有一点水和面包，所以得了幽闭恐惧症，长时间待在密闭空间，就会病发。
这是顾承轩给她的惩罚。
她像只鸵鸟，将头埋在膝间。
再忍一忍，护照下周就办好了。
到时候就能去瑞士看雪山，就能摆脱这一切。
秦月十五岁的时候，在书上看过一个传说。
传说如果能在瑞士看到雪山上的金龙，就能实现一个愿望。
她缠着顾承轩，要去瑞士看雪山。
顾承轩点了点她的鼻子，“都是骗人的，再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可青春期的女孩最喜欢这种传说，被浇了一盆冷水，自然不高兴。
她扬起下巴，生气道，“哼，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在秦月的不依不饶和冷战下，顾承轩拗不过，终于带她去了瑞士看雪山。
可惜没有看到山顶的金龙，她非常沮丧。
顾承轩为了哄她开心，便说：“以后你每年生日，我们都来看雪山，一定能看到金龙。”
之后的三年，他们每年都去。
直到成、人礼那件事发生，顾承轩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极其冷淡，更是把雪山的约定抛在脑后。
她只能一个人去了雪山，看到了金龙。
每次去，她的愿望都是同一个。
“希望顾承轩不再生气，能够一辈子陪着我。”
后来，秦月查出渐冻症，本想悄悄出国，免得和顾承轩生离死别。
可顾承轩却向她求婚了。
或许传说真的是假的，顾承轩依旧不爱她。
感官丧失，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只能根据佣人送来的饭和药的次数，判断被关了几天。
“好冷......”
冷气从左上方吹进来，秦月只穿了件薄裙，蜷缩成一团取暖。
她自嘲一笑，顾承轩为了哄苏芮娜高兴，还真的不把她的命放在眼里。
体温越来越低，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她......要死了吗？
也好，算是个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