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对面的是王伟民，此刻也是罕见地开了一瓶白酒，42度的：“儿子来，乘着好节日，跟爸喝一杯。”

李云婷白了眼王伟民，不过也没说什么话，这个日子喜庆，喝点酒也没什么，反正明天不用工作。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外面出现了一阵阵炮竹的声音。

2003年除夕夜。

终于来了！

2003年春节这会儿，其实并没有禁止炮竹，过年也都是各种燃放炮竹的声音，全城沉浸在燃放炮竹的喜悦之中，声音响彻云霄，经久不息。

小区这边防止人多造成麻烦，所以在空旷的场所统一燃放，小孩可以下去放点鞭炮和摔炮什么的，当然现在小孩都被家人叫进了家里面，吃起了年夜饭，被管教的好好的。

“孩子，你今年六月就高考了，还有五个多月，你可得加把劲了，现在的成绩，的确是上不了本科。”李云婷沉默片刻，担忧的说了一声，“何家说不在乎学历，自然是假的，什么家庭不在乎家世和学历？他们越说自己不在乎，在心里就越在乎，你得自己有了能力，你才能未来有漂亮贤惠的媳妇，不然你又赚不了大钱，又没什么学历，没有什么女孩子愿意跟你的，电视里面那种私奔的剧情都是骗人的鬼，不可信，还是得充实自己。”

李云婷一番话，让王寒也是笑了笑。

母亲的三观，也是很正。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好好聊天就行了，别给孩子太大的压力，这孩子做的已经够好了，咱们现在需要的是鼓励。”

王伟民和王寒碰了碰杯，无奈说了一声。

“你喝酒就好好喝酒，我跟儿子聊天你插什么嘴？”李云婷白了眼王伟民，这才说道，“学历还是很重要的，我和你爸爸就吃了没学历的亏，现在在你身上，可不能没学历了，当初要不是跟了你爸爸这个没学历还没能力的家伙，还用得着我们现在这么受罪？”

“你说啥了，什么就是跟了我受罪了。”

王伟民不乐意了。

王寒急忙开口，调解道：“你们别聊这个话题，再说你也别在意，我妈她不过是说说而已，什么时候真的嫌弃过你了？”

李云婷哼了一声：“你爸爸要是懂这件事情就好了。”

王伟民识相的跳过话题，很快说道：“你快别说了，以我儿子的聪明，只是不想学罢了，想学的话怎么都能考个本科玩玩，是吧儿子？”

“你别听你老子的话，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没什么能力还好面子。”李云婷白了眼王伟民，“还有半年时间，还算来得及，好好跟着隔壁的婷婷学，现在的爱情都是假的，等到以后大学，妈随你谈恋爱。”

在李云婷认真的目光下，王寒点点头，说道：“爸，妈，您放心吧，今年考个本科肯定没问题。”

一句话，让李云婷心里叹了一声。

儿子是什么成绩，她能不知道吗？

不过，大过年的，她也不想打击孩子信心，所以不再说话。

王寒确实有些感慨，父母说的很对，本科真的很重要，哪怕是一个三本，都比专科强了许多，因为哪怕是三本，都有学士学位证书，你也算得上是一个学士，至于专科的话，只有毕业证，什么都没有。

王寒未来在找工作的时候，就是因为是专科，所以吃了很多亏。

一顿饭，简单吃过后，王寒拿出手机，开始给每一个人发起了短信，发短信的人包括姓刘的那个中年人，包括赵大海，还有何雨婷和高强等人。


这个时候。

何雨婷背过去，似乎生气了。

她把王寒当从小长到大的朋友，王寒却……却……

一想到这里，何雨婷就咬牙切齿！

不知怎么的，刚刚王寒走到后排的动作，竟是让她心头生出一股暖意。

王寒提笔，刷刷刷写了一段话，拍了拍何雨婷肩膀。

开始何雨婷没有动作，不过后来，何雨婷还是将纸条接了过去，刚看了一眼，何雨婷的身体便僵住了。

“放学一起走，我在外面等你，有点话想跟你说。”

这句话，让何雨婷心脏砰砰跳起来！

以前他们是一起走过，这种情况都是偶然相遇，可是现在，王寒却是公然撩起来了，让她怎么可能不多想？

王寒不再说话。

嗤啦一声，继续撕下一张白纸，涂涂抹抹。

身后是‘高考倒计时165天’的内容，简单计算片刻，王寒锁定了现在的具体时间：2002年12月24日。

高三。

大约在冬季。

同样也是周二的早上。

“二零零二年，今年我十七岁了……”

王寒喃喃自语，神情触动。

这一年，国足世界杯首次出线。

这一年，姚明向世界展示了中华篮球！

这一年，充满了无限可能。

在王寒自言自语的时候，旁边的何雨婷吓得小脸有些惨白。

你十七岁了。

还用说出来？

这不是事实吗？

难道王寒……

疯了？！

一想到这里，何雨婷就如坐针毡，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要不要告诉老师……

不过……

想到王寒和自己是邻居，如果真的告诉了老师的话，老师再处罚一下王寒，接下来两个人朋友也做不了了，所以何雨婷打消了这个念头。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

“王寒，走！传奇搞起！”

身后的陈昊顿时站了起来，满脸兴奋。

网吧每天的上午场很便宜，便宜到只需要七块钱就可以上网四个小时，时间从八点到十二点，下午场又比较贵，所以王寒和陈昊，一般是包上午场。

“你去吧，我不去了。”

王寒摇摇头，主动站在了外面。

传奇是比较火，但对他来说，传奇这款游戏除了充满岁月气息，除了稍稍怀念一番外，并没有什么意义，后面都被外挂给毁掉了，玩了几年的他只能弃游。

同学陆陆续续走了出去，王寒看着来往同学，那一个个在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同学，跟眼前的人重叠，却又渐渐淡忘。

有些人和王寒打招呼，王寒就笑着点点头。

何雨婷紧张的走了出来。

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以一个很帅的姿势看向她的王寒。

何雨婷胸口起伏片刻，主动来到王寒身前，认真说道：“阿姨知道会生气的。”

搬家长？

王寒笑了笑：“生气就生气吧，我妈还不是由着我？再说我这是给我妈找儿媳妇，我妈夸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你……”

何雨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寒这小子太可恶了！

“对不起。”

却不料，王寒突然道歉。

何雨婷小嘴微微张开，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寒，还没从突然转向的画风中缓冲过来。

这怎么……

调戏着调戏着就突然道歉了？

“我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突然醒过来后，神智有一些不清楚，所以冒犯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王寒诚恳的说了一声。

何雨婷终于松了一口气，拨了拨额前刘海，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我上午请假陪你去医院看看？”

王寒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回家吃饭吧，路上聊聊。”

于是接下来，王寒和何雨婷相伴回到了家中。

王家和何家一起居住的小区比较老，属于九十年代初新建的房子，坐落在城市里面一个不怎么繁华的地段，不过房屋质量很不错，属于浇筑结构，平日里也冬暖夏凉，通风良好。

看着眼前贴满小广告的过道，王寒脚步走得很慢，神情唏嘘。

前面的何雨婷停下来，转身看向王寒：“你怎么走这么慢？”

“要不拉我一把，我走不动了。”

想着事情的王寒回过神来，笑了笑。

一路聊天，两人已经熟了不少。

“滚！”

何雨婷蹬蹬蹬上了楼，留下了王寒一个人。

王寒跟老年人一样，慢悠悠的上楼。

最后停在了自己家门口。

他们家门牌号是302。

对面是301，正是何雨婷的家，小区距离学校一千米不到，也算得上是学区房了，未来也是均价破三万的地方，在一个二线城市均价三万的地方，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只可惜老何家只有这一套。

挣扎良久后，王寒拿出钥匙开了门。

他走了进去。

屋子里，父母都在。

父亲在沙发上坐着，翘着二郎腿看报纸，母亲在厨房做饭，背挺得还算直，没记忆中那么弯。

家里很暖和。

不过在看到父母的一瞬间，王寒眼中仿佛被雾气打湿了一样，匆忙看了眼二老，急忙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当中。

“这孩子，永远这么冒冒失失的……”

王伟民摇摇头，继续翘着二郎腿看早间报纸。


“陈雪，那小子是高三学生？”

艺术部内，陈雪坐在那边，玩着手机。

一个男生问了一声。

“嗯，是高三学生。”陈雪笑了笑，“挺有趣的，口才也不错，在咱们学校的话，一定要收到艺术部这边来。”

陈雪不仅是学生会副主席，还是艺术部这边的老部长，除此之外还是艺术部这里压箱底的乐队的一名吉他手，所以经常驻扎在艺术部这边。

玩音乐的都是有钱人，所以陈雪等人的家境，都很优渥。

就跟王寒说的一样，一个纽曼话筒便要三万块钱，这不仅是有点钱就能办得到，怎么说也得是这个年代的中产阶级，而且还是里面更有钱的那一类家庭。

“你不会是看人家长得帅，所以看上人家了吧？”

有一个男生开玩笑说了一声。

“有这么点意思，不过也不知道人家对我感不感兴趣，也不知道考不考这学校，所以我很惆怅。”

陈雪半开玩笑的说了出来。

“呦你还真看上了？”

很快，艺术部这边传来了一阵笑声。

“好了别开玩笑了，大家简单收拾一下，去食堂吃饭。”

陈雪站了起来。

此刻，在录音棚那边，一个男生正坐在电脑前，似乎正在弄一些东西。

下意识的，这个男生将王寒刚刚录的干音拖到了回收站里面，干音以时间命名，自然就是随便录的一个音频了。

不然按照这边的习惯，录音过后都会标注出来，所以他就直接删了。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将回收站里面的干音拿了出来，带着耳机，双击wav无损格式的音频，试着听一下，他怕一不小心删掉什么重要文件了。

“徘徊着的 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 via via

易碎的 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沸腾着的 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 via via

谜一样的 沉默着的

故事你真的在听吗……”

在这一刻，原本还打算试着听一下就放进垃圾桶的男生，慢慢的坐直身体，随后迅速调高音量。

就连原本十分随意的表情，也是出现了一抹凝重。

“我曾经跨过山河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这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清澈的男声入耳，旋律并不是太好。

但是，歌声给人那种感觉，仿佛似曾相识一样，勾动起了每一个人内心的共鸣。

再搭配吉他伴奏，一时间，这个男生听得入迷了，仿佛都忘记了他的目的，是将工程保存好，然后关机。

甚至在录音中的人生唱‘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的时候，男生的目光，竟是下意识地模糊了一下。

Demo结束后，男生一个人坐在电脑前久久无言。

很带劲！

难得的一首让他听到共鸣的歌曲！

随后，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脱口而出：“这是谁录的demo？”

“什么demo？”艺术部另外一个男生说道，“让你将工程保存一下，简单收拾收拾，咱们去食堂吃饭了。”

“不是，那首在桌面上的歌，是谁录的demo？”

男生重复了一句，表情凝重。

“我知道，是今天下午那个高三的小子录着玩的，他说是他自己写的歌，听着倒是还不错，不过只录了一段主歌副歌，怎么了？”

之前给王寒录音的男生，随口说了一声。

“你确定……是他的原创？！”


小区这边每天都有报纸送来，看报纸已经是王伟民的习惯了。

这个时候，王寒面对满墙海报的屋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爱不释手的摸着墙壁上的海报，在旁边的书架上，是熟悉的小册《老夫子》和《灌篮高手》等漫画，还有许多磁带，上面有许多熟悉的歌曲，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挂在墙上早已经蒙尘的吉他。

以前他喜欢唱歌，会弹吉他，技艺不精。

大专院校毕业之后，吉他就再也没拿起过。

王寒细细看了看他的屋子，随后趴在床上，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本网络修真小说，随意展开后，盖在脸上，嗅着书上的味道，如痴如醉。

“小寒，出来吃饭了。”

卧室外面出现了母亲李云婷的声音。

王寒继续躺了一分钟，这才出去了外面。

稀饭和鸡蛋，黄澄澄的小米粥搭配一颗土鸡蛋，让王寒胃部欢呼雀跃。

“今天早上怎么想起回家吃饭了？”王伟民问道，“以前不是为了学习在学校吃饭吗？”

以前，王寒自然借口学习，早上和中午的饭都不在家吃，只有晚饭才会回家吃饭。

但其实，王寒一直在网吧钻着，挥霍时光。

王寒抿了抿嘴，看着二老说道：“想你们了，就回来吃饭。”

“这孩子，嘴这么甜，用在学习上就好了……”

李云婷摇摇头。

在王寒记忆中，父母一生普普通通，母亲经营着一个小推车卖小烧烤零食，每天辗转于各大初中和高中门口。

以前的王寒自然会远远地绕开母亲，很多时候母亲也不会来市五中这边，就算来了也不会主动和王寒打招呼，她知道儿子要面子，所以干脆去更远的学校，冬天自然是冻得手都直不起来，但母亲还是会卖到晚上九点多。

至于父亲，在最普通的政府工厂工作，后来得罪了人，失业了。

在记忆里，父亲失业的时间……

好像就是2003年夏天。

父亲工作的时候，或许家里还比较宽裕，但是父亲一失业，再加上母亲关节炎犯了，每天疼的要命，所以也不经营移动烧烤摊了，反而是进了一家饭店工作。

从那时候开始，王家的生活就变得拮据了起来。

后来王寒才知道，父亲的失业其实是被人暗中下套了，不然父亲的工作会一直存在，退休后还可以领取保险，可就是被人陷害之后，变成了一个无业游民，后来染上了酗酒，一回来家里就经常听到吵架的声音，王寒以后也没怎么回来过……

“这几天有点不太平，别到处乱跑了。”父亲看着报纸说了一声，“有持枪杀人犯潜逃到我们市里了，放学就回家，别去网吧，听到了吗？”

王寒还想着怎么帮父亲搞定这件事情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这句话。

一件尘封已久的事情，也突然跃然于脑海之中，再难以消除！

震惊江林省的校园凶杀案，在2003年上了全国头条，甚至登上了新闻联播。

罪犯本身就身兼命案，自觉活不下去，此番逃到江城市，阴差阳错之下躲进了一家初中卫生间里面，那一晚造成了重大校园伤亡事件，五死三伤。

最后，警察将罪犯带走，披露了一些细节。

后者是在下午两点那会儿进去的男生厕所，等到下午五点四十，学生们都下课涌入厕所之后，无情开枪。

这件事情，如果不是父亲亲口说出来的话，王寒早就忘记了。

终究给他记忆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王寒记得很清楚。

时间，就在2002年12月25号。

刚好圣诞节。

只剩下一天时间了！

“我看看。”

王寒拿过报纸，仔细看了看这个人的长相，随后将‘身高一米六’、‘体型微胖’、‘黑皮肤’、‘左脸有一颗明显黑痣’这样的特点记在心中。

随后，王寒走了出去。

十分淡定的敲了敲何家大门。

片刻后，何妈妈打开门，笑着说道：“小寒，你有事吗？”

何妈妈长得就很好看，所以女儿好看。

“婷婷走了没，我跟她一块去学校吧。”

王寒说的很是淡定。

“不跟你一起走！”

屋子里，传来了何雨婷气急败坏的声音。

本来故意打算走的迟一点，结果王寒一直不走，到后来刚打算出去的时候，王寒已经来敲门了，就跟牛皮糖一样。

“这孩子，别人好心邀请你一块去学校，你怎么还不去了？”何妈妈笑着说了一声，“她没走，你进来吧。”

王寒笑着走了进去。

他看到了一张十分无奈的脸庞。

是何雨婷的。


“我为什么要吃醋？”

何雨婷回了王寒一句，快步走了起来，腿长就是有好处，尽管身高比王寒矮了十厘米，不过走起路来，竟然一点都不慢。

“因为我和其他女生联系？”

王寒又追上去，问了一声。

“我都说……”

何雨婷气呼呼的刚要说话，突然停了下来。

夜色下，前面似乎显得有些诡异。

周围人不算多，基本上都是回家的学生，一路上男男女女结伴而行，也有人是单人回家。

前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身高一米七，燃着烟头，正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旁边是一个黑乎乎的巷子，基本上没什么人。

看到那三个抽着烟的学生，王寒眯了眯眼，下意识将何雨婷挡在了身后。

手电筒一下亮了。

出现了李强的一张脸。

王寒表情顿时一沉。

毫无疑问，这是来找他麻烦了。

“跟我女朋友走在一起，挺开心的啊？”

李强拽拽的说了一声，并且甩了甩头发，吐了一口口水。

“谁是你女朋友！”

何雨婷发现是李强的时候，心里稍稍放松了许多。

本来以为是社会混混，没想到是李强，大家好歹是一个学校的学生，怎么说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所以呢，你挡在这里想做什么？”

王寒摸住了兜里的指虎，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做什么？”李强笑了笑，“当然是找你聊一些事情。”

“找我对吧？”王寒琢磨片刻，随即才说道，“也行，你先让她走了，是男人咱们就好好谈谈。”

显然是是男人这个词语刺激到了李强，再加上李强的确是喜欢何雨婷，所以何雨婷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办法。

“何雨婷你先走，我和他聊几句。”

李强说了一声。

“可是……”

何雨婷还想说话。

王寒很快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不行，他们会打你的。”

何雨婷着急了，眼中闪烁着泪花，他们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没事你先回去，相信我就别跟家里人说，如果十分钟后我没动静，你再找人，相信我。”

王寒低声说了一句。

何雨婷咬紧嘴唇，看了王寒三秒钟，点点头之后，这才绕开走向了前面。

前面的李强，也没有什么动静，任由何雨婷离开。

很快，王寒跟李强面对面的站在了一起。

“哥们，谈谈吧。”李强将烟扔在了地上，踩灭，“我喜欢何雨婷，看在对班学生的份上，咱们今天以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只要你放弃何雨婷，并且跟我道歉。”

“你要知道，就算没我，何雨婷也看不上你。”

王王寒淡淡的说了一声。

面对未来让王家全家都陷入低迷状态，家里天天吵架没完，然后再没找到一个好工作的父亲酗酒成瘾的始作俑者，王寒只想好好收拾一顿后者，正好送上门来了。

对面三个人身材瘦弱，他并不是没有机会。

“你……”李强说了一声，阴沉沉的问道，“你想找打？”

说话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围了上来。

显而易见，王寒已经不准备妥协了。

下一刻，李强的手放在了王寒肩膀上。

王寒最开始没有用指虎动手，只是一拳朝着李强的脸砸了过去，由于身高习惯的缘故，所以李强打算扶住王寒肩膀，然后放倒王寒。

至于王寒的话，在李强伸出手的时候，也正好可以顺手够到李强的脸蛋。

顿时出现了一阵闷哼！

王寒一拳头砸在了李强脸上。

王寒设想过很多种方法，发现李强这个睚眦必报的人，似乎真的会找他麻烦，所以他才会将指虎带在身上，那么今天来看，至少王寒是做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