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祝妙清谢寒照写的小说主母我真不是扫把星
祝妙清谢寒照写的小说主母我真不是扫把星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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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绾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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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主动落在了他唇上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

她生怕会点起他的火,刚碰上他的唇便迅速抬起了头。

结果他并不满足,“不够等价。”

祝妙清又在心里狠狠骂了他几句。

可到底是她没本事惹他,她直接双手抱住了他的脑袋,一鼓作气的吻了上去。

谢寒照不像从前一样主动汲取,反倒是什么回应都没有。

让她生涩又胡乱的吻着。

等到祝妙清吻的没了力气才放开他。

谢寒照虽然没有主动回应,可还是被她勾起了身体发烫,眸子里的沟壑被欲念填满。

“这账目若是算不明白,我今日就不睡觉了。”

祝妙清赶紧将头转了回去,视线紧紧盯着账本。

谢寒照的眼睛从她细白的脖颈滑下去,泛着光泽的肌肤消失在衣领处,春光乍然遮住。

他暗暗呼了口气。

兴许是离着她守孝期越来越近,她快要属于他的真实感越来越来热烈炙热,他对她的索取也有些无度了。

这些日子确实有些过分了。

他反常的没有继续下一步。

直起身来将她手下压着的账本拿到了自己手中。

“庄子里的人耍滑头习惯了,若是想从他们口中套出话来,拿出侯府的气势来。你是替母亲来的,代表的也是母亲的脸面。”

祝妙清见他又忽然变得这么一本正经,她反倒是不习惯了。

真是变脸比翻书都快。

谢寒照见她走了神,像是教书先生一般,指节轻扣了两下桌面,“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她点头如捣蒜,“听见了。”

谢寒照冷哼了一声,“今日早些休息吧,我看着你今日核对的账目也是处处都是纰漏,账房应当是没吐出实话,今日不必再做无用功了。”

“那我明日拿出些气势再问问他们。”她本想说这就去休息的,可转念一想,万一他要留下和她一起休息怎么办?

她执着的抓住了算盘:“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看看之前的账目。”

谢寒照看出她心里的小心思,却没有揭穿。

反而出口道:“嗯,你继续看吧,我今日歇在这里。”

祝妙清没答话。

她现在还浑身疼,根本受不住他继续折腾。

他留下就留下吧,大不了她就在桌边坐上一晚上,等他明早走了她再补觉。

谢寒照出奇的一点也没和她犟,让人备水洗漱后便自己躺去了床榻上。

还故意吹灭了几盏蜡烛,只给她留了两盏桌边的蜡烛。

祝妙清看不惯他的行为却也得为自己的话负责。

逃不过她就得躲。

她伴着昏黄的烛光看的艰难。

越是在这种环境下,越是容易犯困。

她回头瞧了瞧,谢寒照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声也很规律,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将账本合上,准备趴在桌上睡会儿。

等环境变得只能听见祝妙清的呼吸声后,谢寒照才翻身下了床。

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到了床上,眼神落在她的外面穿着的衣裙上,他伸手去解她的衣带。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声如蚊呐的轻哼了声,眉心也蹙起,闭着眼睛将谢寒照的手推开。

谢寒照看着她睡的不踏实的模样,不敢再碰她。

等她完全沉沉的睡着后,他才又继续脱她的衣服。

庄子里的条件太差,屋子里的床榻也只够睡一个人的,两个人睡在一起倒有些挤了。

谢寒照本就因为身形高大占地方,这会儿只能将她圈在怀里,借着屋内的一盏烛台,贪恋的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颜。


他终究是没克制住自己。

衣衫散落。谢寒照腰间坠着的玉不经意的垂下,凉意覆到裸露的肌肤上,引来她的战栗。

祝妙清紧咬着唇,巨大的羞耻感与药效给身体带来的难捱滋味,让她根本不想面对。

谢寒照眸色凝重,将她拥在怀里,予取予求。

……

下午快下山的时候,谢寒照让人将祝妙清送了回去。

他则是回了围场。

秋狝已经结束,围场的营帐前围了许多人,都兴高采烈的盘点着今日的射杀的猎物。

谢寒照悄悄环视了一圈,太子也在。

他冲着身后的若风使了个眼色。

若风马上意会,带着几个正准备换下骑装的男子故意路过了钟阳伯的帐子。

他们正说笑着,隐约听到了一阵不算小的女人哭声与靡靡声。

几人面面相觑,尴尬异常。

为首的男子指着身后跟着的侍卫道:“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在皇家围场做出这种腌臜事!你们进去看看,将人捉住交给太子殿下处理!”

两个侍卫抱拳:“是。”

他们直接闯入了营帐,前脚刚进去,后脚便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尖叫声。

没一会儿,身上乱七八糟套着衣服的钟阳伯和谢瑜敏便被人带到了太子面前。

因着是谢家与钟家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太子只叫了谢寒照与钟家的长子过来。

钟阳伯刚被拖到太子面前跪下,他长兄便一脚将他踹在地上:“你这混球!你在围场做了什么混账事情!”

钟阳伯从地上爬起来,他恶狠的目光落在了谢寒照身上。

他一袭黑袍,面如冠玉,站如修竹。

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太子殿下,是谢寒照给我下的药!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他心里记挂的他那寡嫂,却没想到我与他那寡嫂早有私情,他对我嫉妒,故意给我下了药!”

如今这种情况,钟阳伯没什么怕的了。

依他的身份,太子顶多责怪他几句,不会重罚他。

可今日他必须拖谢寒照下水。

他前脚刚瞧见祝妙清朝着谢寒照的帐子去了,后脚谢寒照的侍卫便将他抓走了。

上次在雅集上,他又与祝妙清同时消失,当时在衣柜中的那女子一定是祝妙清!

他早该想明白的!

他的话一说出口,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就连一旁哭哭啼啼的谢瑜敏也愣住了。

她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听说钟阳伯让她过去,她迷迷糊糊的在钟阳伯的帐中待了一会儿便口干舌燥,浑身发热。

接着就见钟阳伯进来了,将她直接扑在了地上。

太子看向谢寒照,脸上写着明晃晃的偏袒:“寒照,孤了解你的为人,究竟怎么回事?”

“殿下,钟公子前言不搭后语,瑜敏又是臣的妹妹,臣相信殿下自由裁断。”

太子揉了揉眉心:“钟阳伯,你说是寒照给你下药,你可有证据?”

他义正言辞:“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将他寡嫂叫来与我对峙。”

谢寒照不动如山,阴冷的眼神看向地上的谢瑜敏。

他神色平静无波澜,却又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瑜敏,你来说。”

谢瑜敏从来没觉得她这个哥哥这么可怕过。

她被吓得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被他那眼神定定的看着,似乎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遁形。

她又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哭着将所有的话都吐了出来:

“二哥哥,是钟阳伯几次三番的想要玷污大嫂,他许诺能将我父亲运作到吏部,还许诺给我找一门好亲事,我便被母亲逼迫着帮了他。只是他前两次都没成功,这次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盯上了我,我冤枉!”


眸底是偏执的探究,似乎非要要出个答案。

祝妙清瞧得出来,他就是想听假话哄他自己高兴,她便顺着他的心思来:“想了。”

“哪里想的?”他又问。

再看他时,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她偏过头,没回答这个问题。

谁知道他想听什么。

她答不出来他想听的。

谢寒照这个问题没有执意再问,他勾着她的下巴,落在她唇上一个吻。

只是吻着吻着,这吻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毕竟是在马车中,谢寒照没有太过分,没过多久她就放过了她。

亲自将她身上的衣服穿戴好了后,将她送到了寺庙门口。

怕再被人瞧见,谢寒照并没进去。

祝妙清回去后,明月连水都备好了。

她只觉得可笑至极。

不止她,就连她身边跟着的丫鬟都知道谢寒照大晚上来找她是为了什么。

说什么想念不想念的,若是没有这副身体,他才不会大半夜出城来找她。

她洗完后,明月悄悄摸摸的将水端出去倒了。

-

第二日一大早,陆雅正在房中梳洗时。

她的丫鬟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姑娘,昨晚子夜过后,我听着少夫人那边好像有进出门的动静,还让人备水了。”

陆雅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抬眼问她:“你当真没听错?”

“奴婢当时正好想去起夜呢,听见动静便没出去,一直悄悄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陆雅示意她别再说了,低声叮嘱她:“这事你知我知,切莫再让其他人知道。”

“我知道了,姑娘。”

祝妙清自从昨晚躺下后,便感觉浑身乏力的厉害。

她早上起床后,头也昏昏沉沉的。

梅香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才发现她竟然发起了高烧。

她身上衣服还没穿整齐时,陆雅便来到了门口,要和她一起去服侍老夫人。

她锁骨下方还有些旖旎的痕迹,一件单薄的中衣根本遮不完全。

明月赶紧给她穿戴衣裙,梅香则是拦在了门口。

她跟陆雅解释:“姑娘,您今日先去服侍老夫人吧,少夫人今日突然发了高烧,您别进去,免得过了病气给你。”

陆雅原本想进去看看的,但梅香三两句话将她噎了回去,她只好作罢。

等她穿戴好后,寺庙里有会医术的师傅来给她把了脉。

可惜寺中草药不全,不能为她医治。

祝妙清得了老夫人的同意后,便准备今日先下山回府医治。

明月帮她收拾行李时,却一直没找到祝妙清前几日绣的那只荷包。

她记得祝妙清绣好后便装了些艾草随身佩戴了。

怎么找不见了?

找了一圈没找到后,她怕耽误祝妙清的医治,便放弃了,急急忙忙的与梅香送她回了侯府。

大夫来给她诊治后,又给她开了方子。

问题不大,只是受了风,引起的风热高烧。

祝妙清喝了汤药后,便躺着休息了。

梅香犹豫着,还是悄悄去了趟吟秋院。

不过谢寒照不在,他今日去了刑部,得晚上才能回来。

她便先告诉了若影,让他等谢寒照回来后跟他知会一声。

日落西山。

谢寒照刚踏入吟秋院,若影就将祝妙清染了风寒的事情告诉他了。

他听了后,侧眸睨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满的嫌弃:“你没长腿?”

若影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视线一碰上谢寒照的目光就赶紧垂下了头。

再抬起头时,谢寒照已经大步流星的往春风院的方向走去了。


“寒照,你母亲说的可是真的?”老夫人盯着谢寒照,又追问了句。

寿安院的前厅中一片安静。

似乎都在等着谢寒照一个肯定的答案。

谢寒照像是失去了五感一样,不急不躁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才回答:“没有。”

大夫人松了一口气。

祝妙清也暗暗放松了下来。

好在他没有得寸进尺的乱说些什么。

“既然没有,那就尽快挑个合适的定下来。”老夫人又说。

谢寒照淡声应下:“孙儿知道了。”

从寿安院出来后,大夫人独自拉着谢寒照和其他人分开走。

“你到底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是不是出身不高?”

这几日大夫人一直在翻来覆去的思索,他都能与那姑娘躲在衣柜里了,却不说那姑娘的身份,唯独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她出身不高。

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老夫人那边一次两次的还好应付,日子久了,她也没办法应付了。

谢寒照却不肯多说:“我与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母亲无需操心。”

“你能处理什么?你祖母催促的多急你又不是瞧不见。若是出身不高,你又真心喜欢的话,我替你劝说你父亲与老夫人。总之,你这婚事得尽快定下来。”

大夫人虽已经做了让步,可谢寒照心里也清楚,让她接受祝妙清改嫁给他,应该难如登天。

如今一切没有盘算好,他与祝妙清的事情还不能急。

她本就胆子小,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娶她,到时候还不得把她吓得连夜逃走。

“有母亲这句话儿子就放心了,等时机成熟我会带她去见母亲的。”

谢寒照将话抛下后便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没再多说。

大夫人气的重重叹了口气。

她身边的嬷嬷安慰道:“夫人何必与小侯爷置气,我瞧着小侯爷早就有了自己的盘算,您过多干涉说不准会适得其反。”

“我怎能不干涉,他克己复礼这么多年,就这么一次做了件出格的事情,我是怕他是被人迷惑了。”

“夫人,小侯爷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又是状元郎,怎么会被一个女人迷了心智。”

大夫人又叹了口气:“但愿吧。”

-

翠竹样式的荷包绣起来简单,祝妙清没费什么心思便绣好了。

她入夜后亲自送去了吟秋院。

若风将她带进了院中,小声提醒:“少夫人,小侯爷正与陈大人议事呢,您先去卧房中等会吧。”

祝妙清点点头,步子不由得也加快了一些。

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去卧房必须要经过谢寒照的书房,她偷偷摸摸的往卧房走去。

谁知刚好走到书房门前时,陈墨突然推门走了出来。

与刚走到门口的祝妙清迎面撞上。

他面色一僵,谢寒照的大嫂怎么来了?

他先前也与谢奕舟算是相识,他又与谢寒照是好友,便跟着叫了声:“大嫂?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祝妙清哪里想到会正巧遇上陈墨。

她如今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眼神躲闪着解释:“我有些事情想来请教一下小叔,没想到陈大人也在,我明日再来吧。”

她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吟秋院。

陈墨看着她走的飞快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若风。

若风冲他扯出了个尴尬的笑。

陈墨关上了门又回了书房的内间。

谢寒照正看着手中的卷宗,听见脚步声便抬头望去。

“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祝妙清脚踝上的那枚金铃铛伴着水声,不绝如缕。

“什么人在船上?!”

岸边忽然传来一道叫喊声。

侯府晚上巡逻的侍卫路过此处,远远就瞧见这船摇晃的不对劲,走近后还有阵细碎的铃铛声。

他们举着灯笼到了岸边,为首的又喊:“船中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竟然敢在船上行苟且之事!”

祝妙清听见岸边传来的声音浑身僵住。

“有人来了。”她急着要从谢寒照的怀中钻出来,却被他圈的更紧。

又有蹚水的声音传来,侍卫们似乎是准备将小船拉到岸边。

祝妙清又气又恼,在谢寒照怀里挣扎,他却冷静异常。

侍卫们的火把透过船帘照进船舱,她那泛红的脸颊,和在黑暗中泛着冷白光泽的皮肤映入谢寒照的眼中。

祝妙清见他太过平静,匆忙扫他一眼,却对上了他那双满是爱欲的眼睛。

都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想着身下的事情。

“你让开!”她低声吼了句。

下一瞬,谢寒照的手掌抚上了她的后脑,将她的脑袋按了下来,咬住了她的唇。

若风来的很快,他站在岸边看着那一群侍卫,冷声威胁:“还不滚?”

侍卫们刚想瞧瞧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回头就瞧见了若风。

他们的气焰马上灭了。

原来这船舱中的人是小侯爷!

十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生怕扰了谢寒照的兴致,赶忙跑走了。

船舱内,谢寒照还没有放过祝妙清。

她被无尽的羞愧笼罩。

外面这么多侍卫,还有若风也在不远处。

她和谢寒照在做什么,他们都一清二楚。

她这么想着,在谢寒照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一口的力气用了全力,他肩膀上顿时便多了一个泛红的牙印。

他却不以为意,反而更不要脸,笑的格外肆意:“怎么?想换种趣味?”

祝妙清别过头,没说话。

谢寒照却将这一口报复了回来。

……

第二日。

祝妙清一大早请安回来后,便将梅香支了出去。

她门窗紧闭,拿出了几件首饰给明月,对她吩咐:“你将这首饰出府去换些钱,顺便打探一下近期有没有回锦官城的商队。”

明月瞧出她的心思,替她担忧:“姑娘,若是被小侯爷发现……”

“没事,我心中有数,你就以出府为我买胭脂水粉为借口,千万注意着谢寒照的人。”

侯府她是待不下去了。

昨夜也不知道谢寒照又抽了什么风,竟然会想到在船上。

她想了一夜。

看如今的情形,她是等不到谢寒照的洞房花烛夜了。

原本还想着他成婚的当日,定会对她放松警惕,她也能借机逃走。

可自从他说了要娶她后,她日日做噩梦。

一想到新婚夜,她是谢寒照的新娘,盖头掀开便是他那张脸,她便被吓得从梦中惊醒。

给她父亲的冬装快做好了,她到时候找个商队先带去锦官城。

下午时,祝妙清突然被大夫人叫了去。

她到时大夫人又在大发雷霆。

她刚迈进院,就瞧见谢春晓与林氏哭的哭哭啼啼的走了出来。

两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如同来自地狱的怨气一样。

竹叶将她迎进了屋中。

大夫人正扶额叹着气,几个丫鬟匆匆将屋中满地的瓷瓶碎片收拾了。

“母亲。”祝妙清小心翼翼的道。

大夫人气的连眼皮也没抬就说道:“春晓那丫头与端王府的盛世子私通,还有了身孕。昨日与端王妃商定了将春晓以贵妾的身份抬进世子的院中。”


“不必了,我用不上。”他拒绝的干脆,一丝犹豫都没有。

祝妙清忽然想到,前日她是系着自己绣的那只荷包去马车里见谢寒照的。

好像回来后,她那只荷包就不见了。

刚刚陆雅一说荷包的事情,她才想到。

莫不是掉在了谢寒照的马车上?

若是被有心之人捡到了,那这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她心里有些紧张,得寻个机会去马车上找一找。

陆雅的笑容凝在了脸上,她没想到谢寒照竟这么不近人情。

一旁站着的陈墨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拒绝陆雅的心意。

这女子都把对他的心思写在脸上了。

他却像块冰一样。

陈墨推了推他,故意挑事:“好歹是人家一针一线绣的,你怎么用不上?昨日我还瞧着你手里拿了个绣着芙蓉花的荷包,怎么那荷包就能用得上,这位姑娘绣的你就用不上了?”

祝妙清愕然失色。

绣着芙蓉花的荷包不就是她的那只吗?

竟被谢寒照捡了去?

她又气又恼,为了撇清关系,当即便开口问他:“绣着芙蓉花的荷包?”

陆雅也联想到了祝妙清绣的那只荷包,黑白分明的眼珠在祝妙清与谢寒照身上来回打转。

陈墨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调笑的点点头:“是。”

她强装镇定,“我有只绣着芙蓉花的荷包正好丢了,莫不是被小叔捡了去?”

陈墨脸上的笑意僵住。

这事情怎么还变复杂了?

谢寒照风轻云淡的,话里有话:“确实是捡的,在府中的马车里。”

这事情传出去可太不光彩。

陈墨虽然不会往外传,可不代表陆雅不会。

他赶紧找补:“我也是只见他拿在了手里,没见他戴在身上。”

陆雅却觉得事情不对劲。

祝妙清绣好那荷包的时候还是在寺庙里,昨日才回了府。

表兄是怎么在马车里捡到的?

而且陈墨还说是昨日他手中拿着的,昨日祝妙清快中午的时候才回到府中,谢寒照平时白日里都是在刑部。

那他昨日是怎么在马车中捡到的荷包?

陆雅脸上的表情微凝,这事情绝对不简单。

祝妙清赶忙说:“想来就是我丢的那只了,我抽空让明月去吟秋院取回来,不然在你那里放着免不了会沾上闲言碎语。”

谢寒照不紧不慢的点头:“嗯。”

陈墨瞥了眼陆雅,见她似乎情绪似乎变得不太高了,他只好又硬着头皮劝起了谢寒照:“既然没有姑娘送你荷包,那这位姑娘送的荷包你就收了呗。”

谢寒照目光似冷箭一样投向了陈墨。

陈墨一脸疑惑,他又说错话了?

“刑部还有事情,我先行一步。”谢寒照没多说一个多余的字,说话时也一直瞧着祝妙清。

说完他便抬脚走出了茶楼。

陈墨急匆匆的追上谢寒照的步子,还不忘回头跟祝妙清与陆雅招呼了声:“祝夫人,还有那位姑娘,我也先走了。”

祝妙清与陆雅也一同出了茶楼。

只不过回去时明显比来时的气氛要尴尬些。

祝妙清心里发虚,又不知道陆雅到有没有怀疑她与谢寒照。

陆雅坐在车上脑子乱的根本没空和祝妙清说话。

她忽然想起来了昨日清楚她的丫鬟说,祝妙清前日晚上子夜时好像出去过,还叫人备过水。

深更半夜,什么事情需要她亲自出门?

回来还让人备了水。

这事情听起来就很蹊跷。


她又将那碗雪梨汤装进了食盒,正准备拎着食盒离开的时候,她余光中闪过了一个有些面熟的物件。

她停下步子,眼神锁在了毛笔架上的一支黑色嵌着螺钿团花的毛笔。

她细细想了想,这不是上次祝妙清与她一起买的那支吗?

回想当时祝妙清的话,她说是要买了送给她父亲。

怎么会在谢寒照这里?

她正要拿起那支毛笔再仔细看看时,门口守着的若影将她请了出去。

陆雅出了吟秋院并没有急着去见大夫人,而是将最近几件巧合的事情都联想到了一起。

从谢寒照说捡到祝妙清那只荷包时事情便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还有在寺庙中的那晚,她的丫鬟说瞧见祝妙清晚上出去过,还让人备了水。

细细想想,莫不是那晚谢寒照去找了祝妙清,顺便将她的那只荷包拿走了?

不然,谢寒照哪里有机会在马车里捡到荷包。

还有今日瞧见的这支毛笔,她得寻个机会去问问那家铺子的老板,那支毛笔一共做了几支。

谢寒照最近的一些荒唐的传言,她也听说了。

若那女人是祝妙清的话,这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后,陆雅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二人,一个清风霁月,一个温柔端庄,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

这天入了夜,谢寒照又如往常一样,让人来请祝妙清过去。

这人是失心疯了吗?

最近让她过去的越来越勤了,再这么下去,二人的关系早晚会被人发现。

祝妙清只好硬着头皮又偷偷摸摸的去了。

只是她没注意,不远处有一对主仆正藏在暗处的花草中,若不走近根本瞧不见她们的身影。

陆雅的贴身丫鬟兰花瞧见祝妙清跟着谢寒照身边的若风悄悄摸摸的进了竹林后,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会叫出声来。

等人走远,春风院的门也紧闭后,兰花才小声嘀咕:“姑娘,您竟然猜对了,小侯爷与少夫人竟然真有……”

奸情二字,她实在说不出口。

陆雅亲眼看见若风的身影后,这些事情她不愿意相信也要相信了。

她偷偷摸摸的在这里等了一会儿,祝妙清并没有回来。

她便带着兰花离开了。

-

明月如往常一样端着避子汤药进来。

祝妙清接过来,还未入口,陆雅忽然来了。

她冲着明月使了个眼色,让她先退了下去。

陆雅一迈进门槛便瞧见祝妙清手里正捧着碗汤药。

汤药的味道蔓延着整间外室。

她顺势问:“妙清姐姐,你这一大早喝的什么汤药?又生病了么?”

祝妙清扯唇笑笑:“我身子差,气血不足,找郎中开了几副补气血的方子。”

“那姐姐还有方子吗?我先前找郎中看,也说是气血不足。”

她脸上的笑已经不太自然,却还能勉强维持:“我一会儿让人找找,上次抓药回来后便不记得放在哪里了。”

陆雅目的达到便没再追问,“好,多谢姐姐。”

她又故意跟祝妙清说了谢寒照昨日说明了不纳她为妾的事情。

祝妙清听后倒也替陆雅松了口气。

谢寒照并非她的良配,留在他这种人身边,往后的日子必然举步维艰。

可她又瞧见陆雅表情里的委屈,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劝她:“小叔性子太凉薄,你留在他身边,于你来说并非好事。”


男人侧了侧身,他那张脸便能清楚的看见了。

竟是钟阳伯。

他倒也不着急,倦懒的坐在了刚刚谢寒照坐的床榻位置,“都等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祝妙清看清他的脸后,心里一阵后怕。

入宫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钟阳伯看她的眼神有些异常。

如今倒是说的通了。

他姐姐现下可是宫中最受宠的妃子。

他享受着家族的权势与姐姐的庇护,在上京城“无恶不作”。

祝妙清刚入上京城的时候,与他有过一面之别。

莫不是那个时候就盯上她了?

衣柜中太过狭窄,祝妙清与谢寒照又挨得很近,她总觉得在幽暗的环境中有道炙热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

她往谢寒照那侧瞥了瞥眼睛,生怕他会做些什么别的事情。

眸子才刚刚转过去,下一瞬他便抓紧了她的手。

他没有其他的动作,就只是安安静静的攥着她的手,似乎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祝妙清却不领情,环境又暗,她看不清谢寒照的表情倒没那么忌惮他了。

她想将手抽回来,尝试了两次,却根本抽不动。

谢寒照却突然贴到了她的耳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威胁她:“老实一点。你知道的,我不是正人君子。”

祝妙清:“……”

衣柜外的两人左等右等,一直没有等来祝妙清。

钟阳伯渐渐地失了耐心,他抬眸看向谢瑜敏,质问道:“你不是说她一定能来吗?”

谢瑜敏也着急:“按理说应该到了,我再回雅集上瞧瞧。”

她们二房还要靠着祝妙清换锦绣前程呢。

绝不能让她跑了。

他无可奈何的摆摆手:“快去快回。”

他盼这一天都盼了许久了。

若不是祝妙清平日待在侯府里不出门,他早就趁她出府的时候,让人将她掳来了。

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谢瑜敏走后,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钟阳伯焦急的等待着,等谢瑜敏走了一会儿后,他忽然皱起了眉,又使劲吸了吸这间房的气味。

这屋里一进来他就闻到一股子香味,味道更像是皂角的味道混杂着白檀香的熏香味道。

味道淡淡的,若有似无得钻入他的鼻息。

钟阳伯四下看了看这间房,他又以为是床单被褥的味道,俯下身闻了闻后,发现并不是。

他有些想找到这味道的源头,便站起身开始走一步便低头闻一闻。

祝妙清看他这架势连呼吸都不敢了。

生怕他会打开柜门。

若是被他发现她与谢寒照一同躲在衣柜里,那就解释不清了。

祝妙清心急起来,她侧头看了看谢寒照,捏了捏他的掌心。

想让他赶快想想办法。

谢寒照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一样,学着她也捏了回去。

祝妙清透过缝隙眼看着他越走越近,她思绪飞旋,连理由都想好了。

若真被发现了,就将一切都推到谢寒照头上。

她是被迫的。

钟阳伯顺着气味很快就来了衣柜前面,他先隔着柜门使劲吸了吸鼻子。

他冷哼了一声,小声念叨着:“原来味道是这里面的,怪不得找不到。”

祝妙清被谢寒照攥着的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她屏住了呼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缝隙处。

钟阳伯正要伸手打开衣柜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太监声音:“谁在里面?皇宫深处谁敢造次!”

钟阳伯表情恹恹,颇有些气愤。

他收回手正准备出去,可又实在好奇柜门里香味的来源。

就在祝妙清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忽然又抬起手一把拉开了柜门。

祝妙清还来不及反应便撞进了谢寒照的胸膛,眼前一片漆黑。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谢寒照从衣柜的角落里扯过来了一件外袍盖在了祝妙清的头上。

钟阳伯只看见了祝妙清的后脑,还没来得及看脸,便被外袍罩上了。

他的视线又挪到谢寒照脸上。

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谢寒照藏在衣柜里与女子偷情。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衣柜中的场景,撞上了谢寒照那双冷眸。

“滚。”

谢寒照只吐出了这一个字,黑眸幽冷的盯着他,眼梢挑起的弧度透出几分阴暗与危险。

钟阳伯心底氲出一股寒凉,他也不知道害怕个什么劲,又将柜门关上了。

他出了门,外面的太监显然也是没想到是他在这里。

钟阳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本公子累了,在这里休息休息也不行?”

那太监低眉顺眼的解释:“小的不知道是公子您在这里,还以为是哪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进去了。”

钟阳伯回头看了看这间房,心里不禁好奇谢寒照怀里抱着的女人到底是谁。

但更多的是出乎意料,谢寒照永远都是一副清心寡欲,不问世俗的模样,都还年纪小的时候,他就有意拉拢谢寒照到自己的圈子里。

谢寒照根本瞧不上他们。

早些年因为这事,还落下了些怨恨。

如今看他这副沉迷情色而躲在柜子里的模样,他倒是忽然觉得很解气。

-

等屋外没有动静了,谢寒照才将祝妙清头上的外袍扯下来。

“放心吧,他没看出是你。”

祝妙清如今的心像是从山崖跳下一般,她整个人都被巨大的紧张感笼罩着。

钟阳伯虽然没有看见谢寒照怀中的人是她。

可他俩一起从雅集上消失,若是钟阳伯回去将这事大肆宣扬,很快便有人会猜到他们两个头上。

祝妙清现在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谢寒照勾起她的下巴,那双黑眸细细的凝望着她,“怎么不说话?”

她轻蹙着眉心,提不起精神来,“咱们一起消失,事情是藏不住的。”

谢寒照又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最好。也免得我亲自去和父亲母亲提咱们的事情了。”

祝妙清单单只是想了一下侯府众人知道他们有私情的场景,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若是真要她切身实地的经历一遍,那还不如杀了她。

谢寒照乌黑的瞳孔一寸一寸的将她的表情收在眼中。

他能清楚看出,她并不希望他们的事情被人知晓。

想到这里,他心底里的那丝对她的疯狂的占有欲望便有些压制不住。

若她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他也有千万种法子囚住她。

他抬睫,用指腹蹭了下她发红的眼角,“若是这事真被钟阳伯宣扬了出去,那我便跟跟父亲母亲说娶你的事情。”


转天,天空阴沉沉的,滂沱的乌云一路蔓延到老夫人住的寿安院。

寿安园内香烛的袅袅香味浮动。

大夫人带着祝妙清和谢春晓过来请安。

今日谢奕舟的生母林姨娘染了风寒,便没来请安,来的是她的女儿谢春晓。

祝妙清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每次林氏见了她总要挑些毛病数落,她厌烦的很。

大夫人今日还带了位未出阁的表姑娘一起过来。

老夫人高座堂上,手中端着一碗莲子羹,她先说起了谢寒照的婚事:“昨日为寒照议亲也没有着落,他的婚事你还需要上心。”

大夫人应道:“母亲说的是,已经让人又拟了册子,回头我好好再挑选几个合眼的。”

“嗯,你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有数就好。”

大夫人侧头跟身后坐着的表姑娘使了个眼色。

陆雅意会,赶紧起身跟老夫人请安:“雅儿见过老夫人。”

大夫人在一侧笑盈盈的介绍:“母亲,这是我娘家远亲的姑娘,自小饱读诗书,性子也沉稳。我想,等寒照娶亲后,将她送去寒照院中做个妾室如何?”

祝妙清悄悄打量了一眼陆雅。

倒也算得上美人。

前几日她就听说有位表姑娘进了府,大夫人一直没让人露面,原来是早有打算。

老夫人将莲子羹放在桌上,抬眼看了看堂中站着的姑娘。

“嗯,也好。寒照如今已满二十,房中并无通房,也无妾室,若是成婚前提前抬进院也可。”

大夫人点点头:“母亲说的有道理,他毕竟年轻气盛,院中早早有个人也好。”

祝妙清听着这话,有些想笑。

陆雅谢了老夫人和大夫人后,便乖乖的坐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二房与三房也相继而来。

谢寒照刚下了早朝,身上还穿着一身红色朝服,踏着晨露进来。

他问安后,眼神不动声色的扫过坐在角落的祝妙清,她正捧着碗莲子羹,小口小口的吃着。

她身上穿了件素白罗裙,长发绾成素雅的发髻,一支银簪点缀着,打扮的素雅,却掩不住那张芙蓉似的面容。

一屋子的人大多都在说谢寒照的婚事。

老夫人余光瞥到祝妙清的身影,忽然说:“妙清闲来无事,这几日也帮你婆母操持操持寒照的婚事,别总是闷在院子里不爱出门。”

本来还神游着的妙清,被老夫人的话叫回了神。

她哪里是不爱出门,分明是有人不愿意见她出门。

她先递给了大夫人个询问的眼神。

大夫人表情淡淡,没有阻止的意思,她才应下:“是,妙清会去帮着婆母操持的。”

她应话时,感觉谢寒照若有似无的撩起眼皮瞧了她一眼。

眼神冷飕飕的,让她脖颈一凉。

祝妙清只当察觉不出,一副听话柔弱的做派。

二房夫人远远的瞧了一眼祝妙清,笑容不明:“妙清虽然不爱出门,可耐不住有人往她院里钻。”

她用帕子掩着笑,眼神在祝妙清身上转了一圈。

这话说完,一屋子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她身上。

各式各样的打量都有。

祝妙清倒也不慌。

平日里除了谢寒照会往她院子里钻,还有谁敢钻?

里里外外都有他的人在暗中盯着。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谢春晓便先一步发问:“二婶何出此言?”

大夫人暗暗侧目瞪了她一眼。

这个庶女并不在她名下养大,是林姨娘亲自教养的。

不像大户人家的姑娘,反倒是一股子小家子气。

谢春晓被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二夫人精光的很,这会儿又不肯多说了:“我就那么随口一说,许是看错了。”

祝妙清蹙眉,她这是在故意惹人多想。

她得将话说清楚:“事关我作为谢家妇的清白,二婶可不能随口说说。”

她又看向老夫人:“祖母,这些日子我院中除了小叔去过,就不曾再有男人踏入过了,还望祖母明鉴。”

她故意将祸水引到谢寒照身上。

二房盯她盯得紧,当初宴会上那杯带了春药的酒,跟二房脱不了干系。

二房得了机会,总要往她身上泼些脏水。

大夫人急急忙忙的要撇清关系:“寒照想来也是为了奕舟的事情过去的。”

说罢,她递给了谢寒照一个解释的眼神。

他顺势不温不淡的开口:“嗯,我去大嫂院中拿些旧物。”

视线不经意的从祝妙清身上划过,眼里的意味颇为玩味。

像是要看看她要整什么花样。

老夫人没多想,继续悠哉的吃着莲子羹。

祝妙清目的达成,懒洋洋的接了句:“那想来是二婶错把小叔看成某些不知廉耻的外男了。”

二夫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都不敢去看大夫人的脸色了。

她慌乱的瞥了眼大夫人:“大嫂,是我多嘴了。”

大夫人正襟危坐,脸也绷起:“无碍,寒照不计较就好。”

祝妙清继续装傻,只当没察觉这话不该说。

谢寒照手中摩挲着茶杯,声音又冷又硬:“不计较。”

二夫人在一旁冷汗直流,还想再训斥祝妙清几句,可眼睛还没转过去,便对上了谢寒照那双冷眸,她赶紧讪讪的闭上了嘴。

-

等从寿安院中出来,大夫人压着火气:“妙清,我与你说过多次,不管是在府内还是府外,都要谨言慎行。”

她只算得上祝妙清名义上的婆母,与她不太亲近。教她的内宅为人处世之道少之又少。

谢春晓在一旁拱火:“母亲,兴许二婶说的是真的呢,万一真有外男进过大嫂的院子呢?”

谢寒照眉尾轻挑,回头看了眼祝妙清。

她垂着头,慢悠悠的跟在大夫人身后,不敢逾越,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那般张扬。

陆雅瞧见他回头,还以为是在看自己,悸动的抬起亮晶晶的眸子,满怀期待的看向他。

却发现他的目光在祝妙清身上。

她又涩然的垂下了头。

大夫人对谢春晓这副上不了台面的做派已经见怪不怪,她厉声训斥:“我看林姨娘没教过你规矩!春晓明日开始去我院中好好学学规矩。”

谢春晓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她哥死后,谁知道祝妙清到底安不安分?

可她又不敢反驳大夫人,只得咬着唇瓣,不情不愿的应下:“是。”

祝妙清似乎是察觉到谢寒照在看她,她悄悄侧眸瞥他一眼。

这才唯唯诺诺的回答大夫人:“母亲教训的是,妙清今后会谨记的。”

大夫人却不打算就此作罢,回头看她,“回去将《女则》抄写五遍,明日一早送到我院中。”

祝妙清:“……是。”

谢寒照视线落在她身上,半个眼神都没给陆雅,态度端的疏离又陌生:“我还有公务在身,先回了。”

祝妙清心里暗骂他虚伪。

面上却不表露出半分,也客气道:“小叔慢走。”

陆雅的一句“表兄慢走”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谢寒照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夫人心里有气,竟把正事给忘了。

想要叫住谢寒照时,他已经迈着大步走出了几丈远。

她拉着陆雅的手,将她牵到身边:“寒照性子稍稍寡淡了些,你这几日多去他院中走动走动。”

陆雅脸一红:“嗯,雅儿明白。”

祝妙清瞧着两人要说体己话,便带着丫鬟先回了春风院。

可前脚刚进了院中,后脚谢寒照身边的贴身侍卫便从屋顶跳了下来。

祝妙清院中清冷,若风来时并无人注意。

他垂着头,在门外低声道:“少夫人,小侯爷请您到吟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