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柳依依春花的小说成亲后,咸鱼王妃处处躺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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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依依春花的其他类型小说《柳依依春花的小说成亲后,咸鱼王妃处处躺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白猫爱吃黑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听说过钓鱼佬能在各种神奇无人的奇怪地方钓出,除了鱼的各种东西。没说她柳依依也能在皇宫阴暗的角落里,钓出人体碎片啊!“统子哥,统子哥,统子哥!”柳依依内心崩溃大喊,“你告诉我这是什么!簪子呢,我就问你这玩意它是簪子吗!”......宿主,旁边是有簪子的。“那你也没说簪子旁边还有这个啊!我不干了。”这绝对涉及皇宫阴私,一个死去孩子的尸骨!她不想掺和进这种事情里。她的梦想是当个混吃等死,一辈子躺平的快乐小咸鱼!宿主,土豆、红薯*30斤,您想吃的土豆酸辣粉、通心粉、旋风土豆、说起冬天就不得不提到,甜得淌蜜的红心番薯。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系统充满了第一次上工僵硬的勾引感。关键是他成功了。柳依依被烤红薯蒙了心,这是外来引进作物,大景是没有的...

章节试读

只听说过钓鱼佬能在各种神奇无人的奇怪地方钓出,除了鱼的各种东西。
没说她柳依依也能在皇宫阴暗的角落里,钓出人体碎片啊!
“统子哥,统子哥,统子哥!”
柳依依内心崩溃大喊,“你告诉我这是什么!簪子呢,我就问你这玩意它是簪子吗!”
......宿主,旁边是有簪子的。
“那你也没说簪子旁边还有这个啊!我不干了。”这绝对涉及皇宫阴私,一个死去孩子的尸骨!
她不想掺和进这种事情里。
她的梦想是当个混吃等死,一辈子躺平的快乐小咸鱼!
宿主,土豆、红薯*30斤,您想吃的土豆酸辣粉、通心粉、旋风土豆、说起冬天就不得不提到,甜得淌蜜的红心番薯。
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系统充满了第一次上工僵硬的勾引感。
关键是他成功了。
柳依依被烤红薯蒙了心,这是外来引进作物,大景是没有的,她大部分时间的主食是并不好吃的稻子。
虽然都是稻子,但没有接受过改良,大景本土稻子非常的涩口难吃,导致贵族更加爱吃粟,也就是口感更柔和的小米。
她不行啊。
你见过那个种花人天天放着白米饭不吃改去吃小米。
她会自闭的!
如果有了土豆红薯,这玩意产量多少就不说了,她自己小范围种植,或者出售种植,起码能丰富一下她的口粮,让她日子好过一点!
柳依依心中再次充满无限勇气。
掀开了那个布包。
好嘛!
啪唧——她又盖了回去。
杀千刀的绝对是刚出生的婴儿,她看见手骨没有闭合,尾巴那边有好几块骨头呢!
“你要拿走簪子,就把她也带走。”背后玉娘跛脚的身影突然来到她身边!
柳依依又吓了一跳。
玉娘手里是一尊金丝楠木做成的小棺材。
外面的漆料破败,好像是从哪个屏风上扣出料子做的,但仍非常精致。
玉娘递给她。
这......这个老妪早知道这里藏着一具尸骨?
还是说她这么多年一直在这,就是守着这具尸骸。
少女疑惑。
老妪冷笑,“知道越少越好,你若把她带出去,也算了解老身一桩遗愿。”
“而且簪子是她的贴身物件,你拿走簪子,她在黄泉路上没了归处,你就不怕她日日找着你,问你吗!”
屋内突然阴风大作,柳依依只觉得背后发凉。
她太会拿捏柳依依了。
带走就带走!
柳依依第三次掀开布包,小小的尸骸旁边真有一只在黑暗散发温润光芒的白玉花簪。
簪子玉是好玉,但雕的人手艺太差,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花,糟蹋了这个好料子。
她将花簪取出,然后连着布包将尸骨一块放进玉娘给的棺椁中。
婴儿的尸骸很小,棺椁也很小,她问玉娘要了个布,将它们系好塞进自己宽大收口的袖子里。
披上最外面的螺青斗篷,看不出什么区别。
这件衣裳她不会再穿第二回了!
“今日之事老身不会说出去,白玉簪子你拿走就拿走,但尸骨你需得安葬好她!”
玉娘给她递完东西后,再次威胁。
柳依依疯狂点头。
拿人东西给人办事!
她不亏,这种料子的簪子就是卖了都值好多钱,别说还有系统奖励。
玉娘不再说话,一瘸一拐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风雪下,她穿得很单薄,走两步要停住缓一缓膝盖,皇宫热闹,但所有人都快忘了在前朝罪奴处,还有这样一个背负着秘密苟活的女人。
她快死了,或许活不过今年的冬天。
公主,您不用与奴婢继续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真是太好了。
无人知晓柳依依带走的无名尸骨,正是一位刚刚出生就被淹死的皇室公主!
她唯一昏黄恶心的眼珠沁出泪水,嘲笑自己。
回到门口。
忽然她肩膀被人轻轻地碰住。
“干嘛。”她不知道这个官家女子来做什么,要做什么,但能把公主带出去,她会给两分好脸色看。
少女真是痛恨自己无用的同情心!
她拿出二十两银子给老妪,她知道这在皇宫中可能不顶用。
“走走走!快走!不用你管!”
玉娘敲下拐杖把人赶走!
柳依依短短半日被两位女子赶走两次,跳脚跑到院子外。
只觉得流年不顺。
再回头,眼前可怕森然的院子还是那么可怕,玉娘拿出半扇门连着原本半扇,把大门关好。
心里种种害怕、恍惚、红薯土豆嘿嘿的心情压下。
她感受到左右袖子完全不一样的重量。
柳依依发昏的脑子回过神,她为了吃到底都做出了什么!
叮咚——
脑内传来系统的提示声。
奇遇13:遗忘的白玉花簪,已完成。
酱酱——
恭喜宿主,触发奇遇13连锁任务:白玉花簪背后的往事!
该任务为连锁任务,可拒绝,拒绝后奖励红薯、土豆*30斤变为15斤
完成奖励:自选蔬菜两斤、抗生素两颗
抗生素!系统从来没有给过这么大方的东西。
她突然怀疑这个系统到底要做什么。
为什么找到这个簪子的主人会给出两粒抗生素,这可是救命的东西!
宿主,一切都是为了大景。
柳依依和它绑定多年没摸透它的底细。
但这分明是不容拒绝的奖励,无论里面有什么阴谋诡计,她接下了!
突然变得慷慨激昂的小咸鱼,燃烧!
然后,她就被从后面弹了一个脑瓜崩。
“谁!”
谁偷袭她!
“不孝女,这么多年在京城日日摊着,也不出去逛逛街,活动活动,退化了军中的事情都忘了,暗号也不记得了!”
狼毛卷发的中年男人从身后劈头盖脸一顿嫌弃。
柳依依顾不得后脑壳的钝痛,下手快准狠猛揪她爹卷卷的胡须。
惊喜道,“老头子!”
她就说她找得很准吧!

“没礼貌!”
她被吓地不敢睁眼,瑟瑟发抖躲在旁边。
谁!
呜呜呜呜呜呜呜,不会是鬼吧。
听说皇宫冤死鬼最多了!
笨爹爹、蠢爹爹,怎么找了个这种地方让她来!
“真没礼貌!”
呜呜呜!鬼说话了!
柳依依眼泪吓得要飙出来。
满心都是‘老头子救命!’你乖女儿要被吃掉啦!
直到老妪年迈但生气的声音传到耳边,她惊魂未定地想到,鬼不会说话!
她眼睛偷偷睁开细缝,一张年迈被烧焦的可怕大脸一下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啊!”
啪唧——她往后一步狠狠摔在地上。
老妪出了口恶气,木头拐杖重重敲击地面,‘哼’转身回去。
柳依依心有余悸反应过来,这恐怕不是鬼,而是一个被烧伤毁容的老妇人。
她门头花白,两侧的发丝粗糙散开,穿得很破旧,棉袄是被子改的,有几处开线打满补丁,鞋子也漏棉花。
脸上唯一好的只有眼睛,一只被烧化了是个漆黑洞洞,另一只发黄浑浊。
幸好冬天穿的厚,柳依依摔得不疼,从地上爬起来。
她拍拍灰尘,怯生生问,“您是谁啊?”
“没礼貌,她们没叫你规矩,问别人是谁,要先报上自己名号吗!”
老妪敲敲拐杖,气呼呼地看着她。
“我叫柳依依,武昌将军的女儿。”柳依依立马回答。
“叫老身玉娘就好。”
老妪腿脚不便地跨过门槛,往里面走。
别......哎哟......别走啊!
她想进去拿个簪子,换土豆红薯!
听她说想进来,玉娘冷笑,“这里可是前朝获罪宫女呆的地方,人来了走,走了来,死了不知道多少冤魂野鬼,你敢进来?”
柳依依怕鬼!
她都胎穿了,还绑定奇遇系统,她现在深切觉得世界上是有鬼的!
但土豆、红薯的诱惑力惊人,该说不说要不是这两样东西,这任务她今天高低就不做了。
还是系统懂得拿捏她。
“进去的!还有方才对不起,我没想到这里有人。”
柳依依先和人道歉,这是个被烧伤还过得凄惨的老妪,她不能因为外貌被吓到就觉得理所应当。
玉娘唯一完好的眼睛里露出嘲弄,“那就进来吧。”
柳依依跟在她身后小心进去。
前朝获罪宫女的住所,这里前后很窄,两侧很宽是典型的下人住所,小小的院子里,她刚才看见枯槁大树遮天蔽日,将外界唯一的日光阻隔。
让这个地方更加阴暗。
房梁挂绳,门口的柱子到处都是漆黑可怕的痕迹。
玉娘嘶哑森然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这里都是她们挣扎去死的地方,吊死、溺死、最多的......是撞在柱子上撞死!”
“呼呼!”柳依依强忍住不尖叫,吓到狂搓手。
她决定速战速决,“玉娘,你知道这里哪有水吗?”
没曾想听到的玉娘猛地回头,“水,你要找水,做什么?”
柳依依不害怕这张脸了,但她还是觉得这地方有鬼,她僵硬,“有人托我来找。”
系统也有统权,怎么就算受统之托了!
“左边最角落的房间有盆凋零的荷花缸。”
她的每一个字都从喉咙口嘶哑摩擦挤出,用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柳依依。
少女听到她的话便向左边看去,正巧错过了玉娘在她身前可怕、诡异的眼神。
左边最里面同样黑漆漆的屋子。
那边更老看上去空旷废弃许久,没有大门能看到空旷的室内逆光,有个两人合抱大小的水缸形状。
柳依依牙龈发软,漂亮没张开的包子脸不安地吞咽口水,再怕也得去。
少女踮起脚尖,往那边试探地移动。
“那边先皇四十年,就没人住了,冤魂野鬼~”
玉娘不安好心在后面阴森森地吓她。
猫猫应激。
柳依依被吓得闭眼在空气中打了一段猫猫拳!
这时候应该做什么!
她抓狂,看看眼前这个大景。
她现在不在现代,而是在千百年前的封建帝国主义啊!
她好不容易安抚好害怕的自己,决定冲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为了土豆红薯,冲!
少女先是在院子里捡了根棍子,然后脚步匆匆就往那个房间走去。
玉娘在后面面无表情地跟着她。
最左边的屋子很小,家徒四壁,中间有一尊莲花纹路的漆黑水缸,中间原本有莲花,但多年没人打理,变成了腐烂充满虫子小动物尸体的死水潭。
柳依依过去时候,看到上面围绕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黑虫。
缸口结有蜘蛛网。
她憋气伸入棍子前去搅和,死手快捞啊!
底部是沉积多年的淤泥,棍子陷入其中很重,白玉花簪,快出来啊。
捞到她立刻就走!
幽深的厢房,玉娘用烧伤融化后唯一的眼球无机质地在门口站着,她只露出一半身体在晦暗的树影下,另一半完完全全隐藏在黑暗里。
从柳依依那边看过去,简直像可怕的的缚灵!
幸好她专心捞簪子,没看到。
她力气超大,缸子又小,搅动一会便听到棍子碰到什么东西。
柳依依眼中欣喜,好好好。
出来吧簪子小姐!
但她感受手中棍子下的形状,不像细长条的花簪,倒像是个层层包裹起来的布包。
柳依依没多纠结,白玉簪子,也许是那种很值钱的玉肉,比人包裹好了小心翼翼放这边的呢。
她用棍子抵着布包边缘小心翼翼往上捞。
土豆红薯!
不枉她如此努力!
门后玉娘粗糙烧焦的双手扣着墙壁木柱,盯着那个即将被捞上来的布包!
布包打着结放在地上,吸满水,底部裹着淤泥,三个手掌大小,布外面是麻布、里面露出一角被腐蚀的昂贵丝绸。
说实话,这个布包在水底带的很多年,真的很烂。
柳依依两指捏着将其放在地上,小心翼翼一层层扯开......
骨骼和地板碰撞。
里面赫然是一具刚出生的婴儿骨骸!
她猫眼惊恐,靠靠靠靠!
一把将布包重新盖上!
该死的系统,不是说簪子吗,这是给她捞出什么了!

“去取龙吟来!”箫景戎压下声音低呵。
“王爷!”钟伯害怕地看着自己从小到大守着的孩子!
龙吟是箫景戎十二岁南下,先皇不重视随意赐他的宝剑,却在十四岁陪他从万军之中直斩敌人首级的利刃。
龙吟出鞘必要见血。
他怕王爷又想去战场了。
钟伯不愿箫景戎北去。
他家王爷十二岁去南蛮斗荆舒,十八岁回来,荣耀加身背后拼的是命,胸膛多了几道穿心的疤痕,每每下雨膝盖骤痛无比,右手无力。
对比其他天皇贵胄的皇室恣肆,何等艰难。
再者,令他正真恐惧的,是楚昭王南蛮一战名声赫赫,众望所归。要是此行去北境作战,大景一共才多少兵力。
都让楚昭王统领作战过,名震三军,却不是天子箫策的名字。
要知道新皇正是依仗这些兵力,才敢和太后叫板。
若是军中名望楚昭王远超圣上,他不愿去揣测,当今圣上心中对王爷是否真的毫无芥蒂,兄弟情义又如群臣说的那样,坚不可摧。
“去拿!”
箫景戎看久了地图,觉得头疼欲裂,难受得很。
老人眼角微红,取来宝剑。
剑柄呈鳞片纹路,在阳光之下反射出凛凛寒芒,和箫景戎眼中血色相称。
是真正见过生死的神兵利器。
他吩咐,“再在去找件赤黑色的衣裳来,我要穿。”
“喏。”
转身背后,钟伯擦去眼角湿润。
苍天怜悯。
只盼是他一介老头子多心。
一个时辰很快。
雪地上,男人将利刃挂在身侧踏出王府,一袭赤黑色大氅,里面黑色金纹阔袖蟒袍霸道,大掌摸到腰侧,万军之中勃勃血气扑面而来。
箫景戎带着利刃赴宴,以表决心。
府外,楚昭王的马车很早就在大门外候着,等待主子。
他从门口踱步而出。
柳依依比他更急,早早跑上这候着。
脚尖绒球猛猛点地,满心嘀咕,她的死鬼老公怎么还不出来!
有没有时间观念,差评!
超级差评!
所以,箫景戎出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身穿苏州进贡双面绣芍药大片盛开,金红丝线在冬日阳光下熠熠生辉,少女面颊生粉,黑发如云,发间几朵独立寒冬的金玉蜡梅轻轻点缀,含苞待放。
但其中最抓眼当属柳依依的一双眼眸,好似秋水般明媚生艳,光下琥珀色的瞳仁亮而明净。
这不该是上京城的颜色。
少女披着螺青斗篷,远远向他招手。金钗步摇晃动,好似早就和箫景戎情投意合、赤绳系足。
箫景戎多的话说不出口,深刻怀疑现在见到的王妃与一个时辰前的犟种是两个女子。
“爱妃。”
“诶!夫君!”超大的一声叫两侧烈马打了个响鼻。
周围小厮门童无不侧目。
箫景戎一个激灵,从背后往上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扶着她上马车。
车动后,箫景戎才极少浑身难受道,“不必这么…热情,只要不公然大打出手就行。”
宽敞的马车内,两人一左一右,少女眼珠子一转就是鬼点子。
“别担心,我有分寸!”少女大手一挥坐在男人旁边。
箫景戎通过短短两日相处,对此略微担忧。
但他并未多言。
马车驶入皇宫,一路畅通无阻,大内皇宫恢弘气派,少女悄悄前开马车帘子,赤红的宫墙高耸冲天,两侧梅花点缀,厚雪压着重檐屋脊上的吞兽,威严不可轻犯。
这是柳依依第一次入宫。
心口震撼。
许是,两人早上掰扯久了,这会到的就有些晚。
可容纳数百人的瑞雪园,文武大臣纷至,仅留了上面三个座位空着。
箫景戎一进园,众人目光集中,面上一派喜悦和睦,躬身向他行礼。
“见过楚昭王。”
“见过楚昭王妃。”
箫景戎没理他们沉眸落座。
众人亦不自讨没趣,又互相抱团,攀谈生笑了。
柳依依垂眸偷摸看他们,算是明白了,她死鬼老公京中目中无人,孤傲邪肆的名声怎么来的了。
跪坐后,柳依依暗中四处张望。
想看看自家老爹在哪。
托了箫景戎的福,他们坐在最前面,属于皇室内部位置,对面是皇家另外两个王爷和他们的王妃。
白鹤王与梁康王。
两人都长相俊逸,和箫景戎有三分相似,柳依依不得不感慨,皇室中人真是都生的一副好相貌。
白鹤王箫明崇坐在轮椅上,脸庞消瘦颧骨高立,神色不耐地看着周围,眼底郁厌难平。另外一位......梁康王箫辞安,只见他拿着玛瑙杯正一下下在桌上投掷?
见柳依依眼底流露出迷茫。
箫景戎在旁边淡淡开口,“我五哥八岁在皇宫池塘溺水,坏了脑子,自那之后就这样了。你切莫失言。”
那就是,傻子!
柳依依尊老爱幼且超有爱心,连忙收回视线,看向别处。
今日宫宴,又赶上新年,是难得的欢聚喜庆,陛下特批可携女眷亲属一同,人格外多。
一大半是官员,还有一小半是女眷,密密麻麻。
女眷也是分等级品阶的,四品以下的官员女眷只能坐在偏院或者屏风后面,四名以上的名流闺秀才能坐在台前,与众人同乐。
她看到不远处,几位妙龄少女围成一团。
似乎在捂着帕子朝她偷笑?
没等柳依依奇怪很久。
满身珠玉作响,带着少女娇俏窃喜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
“景戎哥哥!你终于来了!”
这一声,可谓是吸引了整个瑞雪园的目光,明里暗里,大家视线交汇,幸灾乐祸地打量这出好戏。
来者正是一个穿着大红襦裙,牡丹头张扬艳丽别满金钗宝玉,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豪横多金的妙龄女子——赵燕茵。
她一屁股坐到箫景戎另外一边,期期艾艾地看人。
“燕儿说了好久,娘娘才同意人家出来玩一会的,哥哥瞧燕儿今日好看吗。”
两句话沉默了半个柳依依。
她大惊,离谱地看着渣男箫景戎。
你来之前也没告诉我,还有个小青梅苦苦等着宠幸恋爱,这不合适吧。
但下一秒,箫景戎强势抱过懵逼的柳依依,颔首道。
“见过长宁公主。”
“感谢公主抬爱,这是爱妃依依,本王成亲当日便发誓,与依依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什么!
人群瞬间骚动,无数人探究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柳依依身上,她当然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一个王爷不滥情算是好事,但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是坏事中的坏事。
不娶侧妃妾室,如何开枝散叶,多子多福!
剧本里只说秀恩爱,没说还有这段啊,柳依依要开口为自己辩解!
却被箫景戎又狠狠按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一箭双雕。”
低声传来,后脑勺一道格外阴毒狠辣的目光死死咬住柳依依,正是方才压根没有搭理她,长宁公主赵燕茵。
一箭双雕个屁,你敢不敢说你成亲用的是大公鸡和我拜得堂!

在柳依依忙忙碌碌下小厨房的时候。
楚昭王府另一边。
已经换好新足裤的箫景戎坐在书房桌案前前,批改公务,金丝毫毛的笔在几份绢布问好上画个红圈。
仔细一看,那竟是各路官员写给皇上的问候请安帖。
书房软榻上,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小侯爷软着骨头,砸吧砸吧嚼进贡的香梨吃。
薛行之不理解啊,“哥,你说她一个小小将军府的嫡女,怎么就那么厉害呢?给我手上都挠破印子了。”
箫景戎此刻并不是很想提那人,他淡瞥了一眼,“聒噪。”
“聒噪?!”别人怕楚昭王,薛行之可不怕,他香梨一扔,横眉冷对,“你敢不敢现在和我娘去说,她当时怎么劝你的,太后老东西赐婚定没好事,就是放个细作进来。你不听,现在嫁进来都敢扒你底裤,你和我说,聒噪!”
底裤、底裤、底裤!
箫景戎手边一顿,快被这两字给弄应激了。
但薛行之话糙理不糙。
当今大景,新皇刚刚上位两年,朝堂不稳,党羽丛生。朝内主要分为两派,皇帝一派,太后一派,而他新王妃柳依依的父亲柳成德,出生微末,曾任四品屯骑校尉,新皇登基后跟随圣上御驾亲征,自此平步青云,升任二品武昌大将军。
按理说是铁铁的亲皇党无疑。
但这事怪就怪在这,足月前,柳成德入宫会见太后,出宫时竟然为自己女儿求了一桩婚事!
朝堂内外一片哗然,都说柳成德莫不是叛主,一臣不侍二主,况且还是对自己有大恩之人!
柳成德也不解释,太后金口,这婚不成也得成,故而他祖母的姐姐永乐侯府老夫人,直言不讳——
这就是娶了个细作进来!
只是,细作......
箫景戎眸色深不见底,世上真有这么蠢的细作吗?
还是说,王妃入府后的桩桩件件,都是她故意演出来的一场戏!
腊月十八,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起毛毛细雪,冷风横扫,廊檐之下听到一阵,三长一短啄着窗轩的动静。
钟伯在廊亭立即取了密函,匆匆呈上。
看完,箫景戎忽然爆发出极度的怒气,沉眸闭眼,浑身阴郁。他就知道那个女人绝没有安什么好心!
冷笑一声,侧耳吩咐暗卫日夜监视‘春日苑’即刻执行。
烛火舔舐信纸。
人都退下后,薛行之才偷偷摸摸从旁边看到只言片语。
心头大惊。
‘王妃......下毒......’
尚且不知道自己小院会迎来一大批暗卫轮班以及下毒之事被扣上黑锅的柳依依。
收拾出来了小厨房,正兴致勃勃地炒糖色。
随着兹拉——一声,梅花肉碰撞铁锅底,被染上充满食欲的糖褐色。
“小姐,先放番茄还是先放鸡蛋。”
“番茄番茄!”
春花在旁边酷酷比出一个小姐教的‘OK’,继续拿着木盖当盾牌,把一个个红红的小果实碾碎放进热油铁锅。
兹拉兹拉——不多时一道道,色香味俱全,晶莹剔透的红烧梅花肉、小番茄炒蛋、排骨冬瓜汤和煮的浓稠绵密的腊八粥被端上屋内热烘烘的木桌上。
春花取来小姐最喜欢的水晶杯。
倒了些度数低但清甜可口的青梅酒进去。
时至傍晚,屋外黑得很快,不大的内室点了七八支烛火,亮堂也温暖得很。
“小姐,这好吃,改明送去琼花楼又是一道招牌!”
“这不行,香料难得就只能吃上这一回,下次若得了种子,才能送琼花楼去。”柳依依尝口梅花肉,肉质紧实细嫩,裹满酱汁确实唇齿留香,好吃的很。
再配杯小酒绝了。
此处两人聊到的琼花楼,是如今上京城最时兴的酒楼,招牌就是一道红烧肘子和冬日暖锅。
柳依依从小爱吃,脑中奇思妙想也多,这铺子是她十二岁时,柳成德买给她的。官宦人家不能经商,便由亲信打理,她与老头子三七分。
眼下她出嫁了。
铺子升级成的三间酒楼就算成嫁妆,全权交给她管理。
想到铺子,柳依依叫春花取了账本来看。
她成亲很急,许多交接都没来得及做。
厚厚的账本从压箱底的布包里被取出,一叠又一叠,按这个厚度,难道是三间酒楼的老板把这四年来的明细都拿过来了?!
春花取出来就气坏了,“他们怎么敢的!这群掌柜分明就是看小姐新接手在故意使坏!”
“莫气莫气。”
方桌上,柳依依芊芊玉指有一搭没一搭翻过粗黄的纸张,墨迹陈旧,上面连早间吃了几个包子、每个包子多少铜板都标记出了。
真是难为这群老板能找到这么久远的账本了。
她小酌一口青梅酒,问:“酒楼管事每月例会何时啊?”
“每月二十。”
柳依依眼珠一转,春花就能猜到三分,她立即阻止道,“小姐你还被王爷禁足呢,可万万不能再想着翻墙出去!”
“好春花乖春花,你看他们都欺负到你小姐我的头上来了!”
柳依依眨巴大眼睛猛猛撒娇。
不大的寝室内,烛火昏黄温馨,柳依依猫眼狡黠,这么看来简直像一只油光水亮的漂亮大狸猫。
“小姐......”春花想要挣扎,但最后还是拜倒在了小姐的美色之下。
春花叹气。
她梳着双髻前去收拾明日要用的衣裙珠钗。
“春花你在做什么。”柳依依好奇,往常用完晚膳她们该来念话本、玩五子棋了。
婢女怨念,“小姐你莫不是忘了明日礼贺您和王爷的宫宴吧。”
“嘿嘿。”
她忘得一干二净。
夜深,床侧一瓶温热青梅酒下肚,柳依依恢复成没骨头的懒模样躺倒在今年新棉花做成的床榻上。
她摊着账本盖在面上。
柳依依没告诉春花,琼花楼的掌柜敢这么做,一来她新任,二来他爹‘再投明主’求来的这桩婚事传着整个上京城人人嘲弄,名声臭不可闻,那群管事怨着呢。
她爹不说光明磊落,也是赤胆忠心的赫赫将军,何故求来她这桩古怪的婚姻呢。
烛火熄灭,该就寝了。
少女长叹一口气——
老头子,你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开门?
少女瞳孔缩成一个小圆点,箫景戎怎么会在这!
不是这王爷有毒不成,在她身边安了监控,每次偷摸干点什么事情都被发现!
殊不知,箫景戎也觉得离谱。
北境来犯,他三更前就被急唤入宫,和皇兄商讨此次出征人选,回来后刚上床榻,休息不过一刻钟。
昨日安插在春日苑的暗卫,突然来报,五更王妃旁边的丫鬟捡了个什么回去,然后里面一直传来细碎动静。
动静?
莫非是他老丈人传信,差使柳依依做事?
可暗卫说,两人在房内来回走动,搬拿东西。
箫景戎心底,突然冒出一个无比荒谬极其离谱的念头:他的王妃莫不是现在要逃婚回府,和她老丈人共商大事,做点什么吧。
垂死梦中惊坐起,箫景戎批了大氅,提着灯笼急匆匆赶来春日苑。
来了一看,差点气笑。
窗纸晃动的木门上,月光洒落果真勾勒出两个背着包裹,打算卷款而逃的鬼祟背影!
可门内,小王妃暂且还没观察到这。
她现在头大如牛,自己要偷跑的事情绝不能叫楚昭王发现。
哎,不是。
柳依依思维稍稍发散一瞬,如今半夜三更,箫景戎来敲她房门,莫非......她死鬼老公是个变态不成!
晃晃掉自己脑中的水,她眼珠一转想了个鬼主意。
娇小可爱的少女环视一周,捏住脖子,使劲发出了睡梦中打鼾,‘电闪雷鸣’呼噜呼噜的声音。
旁边春花眼中满是震撼。
聪明啊,我的小姐!
箫景戎是真的无语,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更加使劲地敲打门扉。
叩叩叩——
呼噜呼噜,声音变大!
箫景戎觉得他王妃真是奇人,每次遇到都让他头疼欲裂!
叩叩叩——
超级加倍!
呼噜呼噜呼噜,柳依依呼到脑子缺氧,该死的箫景戎还没‘明显’察觉到她在睡觉吗!
凤眸闪过一丝邪谲的光,楚昭王满脸阴沉,不打算再与他的王妃玩什么装睡、浪费时间的小把戏,直接开口,“柳依依,知道你没睡,快开门!”!!!
少女这才发现木门上自己明晃晃的偷跑身影。
哐当——包袱掉地,还未等她反应,门外,眼帘微低,带着满身风雪,鹤氅大开的楚昭王箫景戎径直推开门进来了!
地上银票金钗满地,上好的伤药、各类药丸珠玉滚落,一路叮当作响滚至他的鞋边,轻碰倒地。
气氛一片寂静。
那双静默异常冰冷的双眸,上下打量她片刻,终于嗤笑一声。
“柳依依,这就是你的睡觉?”
......
出师未捷身先死!
柳依依不敢面对她的死鬼老公。
低头装死,心里暗戳戳盘算,自己着急赶回武昌将军府,不知道能不能把箫景戎打晕或者放倒。
有些艰难,但她会努力!
箫景戎实在是怕他这个王妃再干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直接开门见山问。
“柳依依,你是不是要回将军府?”
来了,试探!
少女眼底眸光闪烁,绝不能承认!
谁承认谁傻鸟!
她悄悄打了个手势,从门口移向窗边,“王爷,哪的事,小......妾身不过在整理内务。”
“带着银票药丸,夜半三更整理内务?”
窗外,朦胧的月色透过桐油纸照射出一地的离谱谎话。
柳依依硬着头皮,啧啧称是。
只要她敢说,这就是事实!
“柳!依!依!”
箫景戎扶额气笑,彻底没了耐性,开口就是王炸。
“柳成德信内与你说了什么?”
他怎么知道的!
少女心头大惊,说到一半,自知失言紧紧闭起嘴巴,但仍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果然。
门口楚昭王细长睫毛掩下复杂神色,他这岳父真是不容小觑。北境消息,官道八百里加急跑死了三匹马,数位士兵交接,皇兄不过子时收到。
柳成德却能在子时之前就得到这些边境要事,并且立即给柳依依传出这封信。
还真是很难让人相信,他只是个草莽出身在朝中毫无党羽的一品大将军啊。
楚昭王转动虎口扳指,冷笑。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柳成德为什么能提早知道消息的时候。
而是要阻止他这位雷厉风行,没有一点脑子的新王妃不要半夜回府!不然,无论柳依依做出什么,都逃不过柳成德泄露军机,明日被参的命运。
男人堵在门口,“我不知柳成德与你说了什么,但柳依依你可知道,你现在回府代表什么。”
四目相对。
大雪天的深夜,少女背后竟然在屋内紧张到微微出汗。
她双手死死捏住衣角。
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直视楚昭王双眸,故作疑问开口。
“妾身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月色下,听得男人一声轻笑。
他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入少女耳畔,“代表你只要今日回府,或做出任何事情,都是柳成德故意泄露军机,肆传北境机密。”
“按大景律法,严重者当抄家斩首、流放戍边!”
“其中意义,柳依依你作为武将女儿,怎会不知!”
“还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爱妃认为自己可以逃脱大理寺追兵,盘踞一方,守地为牢!”
这话说得俨然在暗指柳成德有起兵造反不轨之心!
心如鼓动,两人对峙。
风雪渐大,箫景戎声音不大却很冷厉,雪粒子从身后吹进室内,几张银票翩跹飞舞,又缓缓落下。
阻隔在两人中间。
柳依依被问得头皮发麻,事已至此,没什么继续伪装的必要,她目光灼灼,不甘示弱反问道。
“可北境战乱,派兵出行,同品级的太尉、大元帅,怎么好好呆在京城大后方修生养息,我爹一品武昌大将军,年过半百为何就要派去前线,与人拼命!”
“箫景戎,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王爷和皇帝真当我们家是傻子不成!”
唔——
下巴被震怒的男人大掌掐上。
箫景戎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女人,普天之下怎么会有人,敢随意诋毁皇兄的!
柳依依觉得无语,她分明就说了一句皇帝别拿她们当傻子,什么叫随意诋毁。
箫景戎是他皇兄身边的疯狗吗!
见人就咬!
男人掐住她两颊,不让人走,柳依依急得眼眶发红,挨个挨个掰开男人手指,还要被这不中听的死鬼老公,继续威胁。
“无论如何你今日都走不了,若不想被捆着睡柴房,就安安分分待在春日苑内,别出去!”
时间就是金钱。
柳依依火气冲头,脑子一热。
嗷呜——
竟一口直直咬在男人虎口。
“嘶!”
箫景戎出生以来第一次,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上这个新长出来这个胆大妄为、目无王法的娇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