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小说白宁厉怀渊
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小说白宁厉怀渊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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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行

    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宁厉怀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小说白宁厉怀渊》,由网络作家“轻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里,厉怀渊做了一个梦,梦中厉庶哭着喊娘亲,却被白宁一剑刺穿心口。他发疯似的爬过去,又在雪地里一次次跌倒,他抱着厉庶瘦瘦小小的身体,他已经失去了呼吸,任由他喂下多少血他都醒不过来。“不要,不要...庶儿快喝啊,快咽下去!”“醒醒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庶儿...不要,不可以。”血液不断涌出,染红了那张苍白的小脸,却依旧不见半分生气。谁能救救他的孩子,不要死好不好...对,阿宁!阿宁是神仙,阿宁肯定会有办法的啊。“阿宁,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他无助的抓着白宁的裙摆,手指被冻得发紫溃烂,跪在地上不停地恳求她。“你救救庶儿吧,我求求你了!你杀了我好不好,我把这条命给你。我不敢爱你了,再也不敢了,我不会再烦你的。”他不停地摇头,白...

章节试读


夜里,厉怀渊做了一个梦,梦中厉庶哭着喊娘亲,却被白宁一剑刺穿心口。

他发疯似的爬过去,又在雪地里一次次跌倒,他抱着厉庶瘦瘦小小的身体,他已经失去了呼吸,任由他喂下多少血他都醒不过来。

“不要,不要...庶儿快喝啊,快咽下去!”

“醒醒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庶儿...不要,不可以。”

血液不断涌出,染红了那张苍白的小脸,却依旧不见半分生气。

谁能救救他的孩子,不要死好不好...

对,阿宁!阿宁是神仙,阿宁肯定会有办法的啊。

“阿宁,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他无助的抓着白宁的裙摆,手指被冻得发紫溃烂,跪在地上不停地恳求她。

“你救救庶儿吧,我求求你了!你杀了我好不好,我把这条命给你。我不敢爱你了,再也不敢了,我不会再烦你的。”他不停地摇头,白宁却一脚踢开他的手。

她俯身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视着她,“师父是死在你手里,让你就这么轻易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

她的眼眸微抬,瞥过一旁的小狼尸体,冷哼一声,“还有那个贱种,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都是因为你。”

不是的,庶儿不是贱种!

不!

厉怀渊的身体倒在雪中,白宁拂袖而去,转头前瞥他一眼,“若不是你的血还有用,我绝不会留你。”

“看你这样子,妖界帝君恐怕是当不长了,下次再见,我必不会心慈手软。”

他再无力气爬起,伸手朝向庶儿被大雪淹没的身体,“庶儿,那里冷,快过来...”

“庶儿等等爹爹,对不起,是爹爹太笨了。这...这就过去抱你,你等等爹爹...”

他一次次地试图爬起,可是脚下越来越沉,他绝望的瘫在地上,他实在是太没用了,连想要抱抱庶儿都做不到。

“庶儿,庶儿...不要!”

厉怀渊猛地惊醒坐起身来,额头上是沁出的汗珠,心脏突然像是被攥紧一般的痛。

白宁拄着头正坐在桌前,本还在打着瞌睡,被他一下吵醒,赶紧上前查看他的状态。

“怀渊,你怎么了?”她关切地握住他的手,一片冰凉,又拿出帕子替他擦拭额角的汗珠,“是做噩梦了吗?”

“噩...梦?”是梦吗,为何会那样真实,“庶儿...”

他慌张地翻身下床去找厉庶,大半个身子都要跌落,好在白宁眼疾手快将他接住。

“庶儿?他刚刚已经睡下了,怀渊你怎么了?”白宁拉住他的臂弯,紧握住他的手,这双手骨节分明,比她大了一圈,可仿佛怎么捂都捂不热似的。

明明是狼爪子,却薄的咯手。

“不,你骗我!”

厉怀渊一脸的倔强,慌乱中强探出一抹妖识去寻,直到感受到厉庶平稳的呼吸,才缓缓放松下来,疑惑着喃喃道:“没事...庶儿没事?”

他的眼尾泛红,回神后意识到白宁离他很近,自己的手还攥在她的手心,吓得赶紧抽了回来。

“怀渊,你怎么了?”白宁刚伸手过去想摸摸他的头,他就害怕的想躲。“怎么突然吓成这样?”

厉怀渊摇了摇头,眼神躲闪着。

白宁能感觉到他体内的妖气乱窜,气息不稳,这些日子他强行提升修为,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就知道逞强...”她说了让他先养好身体,她会想办法将他体内的毒解了,然后再帮他稳住心神专心修炼。

可他偏生心急的很,不听自己的话硬要强行突破。

厉怀渊恢复了神智,从刚刚的梦魇中走了出来,声音沙哑地带着一丝冷漠:“君后在这做什么?”

她深夜潜入自己的房间,他却半分没有察觉,现在已经弱成这副模样了吗?还真是没用...就像梦里一样。

“你都叫我君后了,难道我不能住在这?”

厉怀渊压下心里的苦涩,她大半夜还不去休息,原来是为了这个,他不这么叫就是了。

“阿宁想住这?”

凤雀殿是玄夜峰最好的一间寝殿,冬暖夏凉朝向极好,四处的风景也是最好,他还以为她会喜欢的。

“我知道了,那阿宁就住这吧,我这就让人来更换被褥。”

“你去哪?”

见他起身要走,白宁赶紧将他拉住按在床上。

“你不许走,我住这,你也住这。”

厉怀渊别过脸,这怎么可以呢,阿宁知不知道她这话是意味着什么。

就算是个游戏,他也会多想的...

“阿宁...”

“就这么说定了!”白宁抵住他的额头,厉怀渊的唇薄薄的,唇峰却十分明显,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能感觉得身边之人的疲惫,都怪她不好,让他累成这样。

“你进去点,我睡外面。”

白宁将他往里推了推,也是怕他半夜偷偷溜走,“愣着干嘛,快进去啊。狼王帝君不会这么小气,连张床都舍不得给我睡吧?”

“不是...”他怎么会舍不得,给阿宁的他都舍得。

只是她确定要睡在自己旁边吗,这次阿宁看上去并未饮酒,她刚才还叫他的名字,不像是把他认成了别人。

厉怀渊闭上眼睛却睡不着觉,心里忐忑着。白宁也并不比厉怀渊好受到哪去,美色在旁却吃不得碰不得,假装睡着转过身,将一只手臂放在他的腰间。

明显感觉到手下人的身体瞬间绷紧,白宁心里酸涩的很,又默默把自己从头到脚骂了一顿。

厉怀渊试探性地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白宁放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臂上,他的呼吸急促了些,小心翼翼地把头往她的方向靠了靠。

他实在是太不知廉耻了,明明知道她是睡着了没意识的,可他还是忍不住。

就这一次,应该不会被她发现吧...

不知道明日一早醒来阿宁会不会翻脸,厉怀渊心底莫名攀上几分委屈,是她主动要求睡在这的,是她愿意的...一想到这,他的心思就再也不受控地乱想。

他贪恋地呼吸着她身边的空气,就一次,就再贪心一次。


“明玉,今日陪我出去转转。”

白宁一身轻便装束,在妖界这么长的时日,她还没有好好出去逛逛呢。

明玉惊讶地看着君后,只见她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君后想去哪里,做什么?”

“我想给厉怀渊补补身体,他体内毒素未清,加之妖力亏空太大了,再这样下去扛不住的。”白宁眉头紧蹙着,可关于他身体的事情他不让自己多做过问,就连诊脉都是趁他不注意偷偷试探的。

厉怀渊的身体天生与她的神力相抗,所以她没法直接替他疗愈,这段日子她想了许多办法替他进补,可也抵不住他这般不爱惜啊。

“你可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助他恢复妖力?”正常的妖只要受伤,都是靠妖丹恢复妖力的,可厉怀渊没办法。

“这...君后或许可以试试修髓丹。”

“修髓丹?那是什么东西?”

明玉向她解释了一番,原来修髓丹是由妖兽的妖丹炼化而成,一颗修髓丹的制成恐怕需要消耗上百颗妖丹。

在妖界弱肉强食,低级的妖兽会被高级的妖兽捕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靠吸收掉低级妖兽的妖丹而提高自身的妖力,是妖界一贯的生存法则。

可厉怀渊从不会用这个法子提升修为,原因是因为她曾说过,同为妖族自相残杀实在太过残忍,所以就被他一直记在了心里。

“走,带我去看看。”

“是。”

——

白宁之前逛过人间的集市,却从未逛过妖界的集市,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同。

到了明玉说的地方,白宁这才是真的开了眼,各种长着尾巴、覆着鳞片的妖兽在路上行走,模样千奇百怪。

“君后别怕,这些妖丑是丑了点,但是在帝君的治下,他们不敢做出格的事。”

白宁了然地点了点头,这简直是个大型交易市场,卖什么的都有。

一个牛头人身的家伙肩膀上扛着一只鹿,嘭的一声地摔在案板上。那鼠妖掌柜打量了一番,甩给他一把晶石,便将那鹿妖的尸体收下了。

明玉望着自家君后一副看什么都新鲜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忐忑,还好没在她眼里瞧见厌恶的神色。

“有些妖兽的修为不够,还无法完全化作人形,所以才是这副半兽半人的状态。他们打到了‘猎物’,就带到这里来交易,换了晶石再去买其他东西。”

白宁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可亲眼见到的触动还是另一回事。

这些妖兽今日还在主宰别人的生死,明日恐怕就会成为砧板上的肉,被其他妖兽分割买卖,实在令人唏嘘。

“只有妖界的妖兽会参与这种买卖吗?”

明玉摇了摇头,妖修炼不易,所以一旦修炼成功,哪怕只是最低级的小妖,那也是浑身上下都是宝。

“不光妖界,魔界、冥界、还有凡人们,也都争先购求,奴婢听说就连神仙都...”

“此为大忌,神仙怎么可能做这种事?”白宁打断了她,声音冷了几分。

“是,是奴婢口无遮拦了,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不该妄言。”明玉撇嘴,君后不是也想为帝君求购修髓丹吗...

白宁抬了抬手,示意自己并没有生气,既然是妖界上万年的规矩,也是他们的生存法则,她也没必要刻意避讳着。

更何况她今日是来找修髓丹的,也并非是存着什么无用的良善之心,可毕竟话不能乱说,这才打断了明玉。

“这里一直都这么热闹吗?”

明玉摇摇头道:“并不是,是因为前一阵子帝君教训了有异心的鲛族,所以最近才比平日热闹些。”

白宁也发现了,光是这一路上看到的被买卖的鲛族就很多,鲛族下半身的鱼尾鳞片在阳光下十分闪耀,只是有些看上去死的久了,鳞片便不那么耀眼了。

“你与我说说东山鲛族的事吧,怀渊是个脾气好的,如果不是到了一定程度,他也不会对鲛族赶尽杀绝。”

明玉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了白宁,东山鲛妖从古至今都很孤僻,不与妖界其他族类交流。

原本他们好好的待在东山也没什么事,可这次他们竟然暗中谋划,想要推翻帝君的统治,还在私下提出另立新王。

原因是觉得帝君是低贱妖兽,认为他不配统治妖界。而鲛族正好有一位少主,前些日子觉醒了金色妖丹呢。

金色妖丹代表着天选的妖王,几千年才会出现一个,就连帝君都不是。听说那少主刚一成年,便拥有强大的妖力,不少过去与帝君有仇怨的坏妖兽都投奔了鲛族。

看着东山鲛妖一天天势大,帝君实在忍无可忍,这才出兵镇压。

那鲛妖少主虽然妖力强大,可毕竟是个养尊处优、未经过世面的妖,此番对于鲛妖可谓是灭族之灾。

白宁了然,没想到厉怀渊还有这样杀伐果断的一面,或许他的好脾气从来都是只留给了自己。

就在她回想之际,突然被一个身体撞了满怀,她踉跄一步,只见是个头发黑蓝的瘦弱少年。

他手脚并用地想跑,却被身后的壮汉一把抓住衣领。

“好你个奴隶,竟然想跑?”那壮汉看来是个豹妖,一边谩骂一边用鞭子狠狠抽在那少年身上。

少年瘦的皮包骨,一身的血痕,被抽了几鞭子后倒地不起,一张小脸皱着,看上去可怜极了。

“呸,不就是赔点晶石吗!我今天就打死你,大不了打死了卖妖丹!”

那少年在地上疼的打滚,突然膝行而至抓住白宁的裙角,“女君,女君您买下我吧,求您了,他们会打死我的!”

白宁这才看清楚他的容貌,这少年...是个鲛妖。

少年的眼泪化作珍珠,被他捧在手心里,眼巴巴地向白宁递来,“我可以给您珍珠的,还有我的精血,都很值钱的,求您买下我吧!疼...女君,救救我吧...”

那豹妖依旧在抽打他,在妖界生的模样越好,大概率妖的品阶就越高。他原本看着鲛妖着实美貌,是花了大价钱买下的,可没想到竟然是个没用的白色妖丹。

瘦的没个鸡仔大,一看就不能干活,作为奴隶卖不出去,杀了剖丹又不值钱,实在是个赔钱货。

所以没办法只能日日鞭打他,换些珍珠拿去卖,可没想到这贱奴竟然敢逃。

“住手。”白宁将那手持鞭子的豹妖呵斥住。

罢了,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看着少年瑟瑟发抖的肩膀,白宁不愿这种事情发生在厉怀渊治理的妖界。

“多少钱?”

为了点晶石就把人家逼到这个地步…

还有那珍珠,好像确实能穿条不错的链子…

豹妖抬头一看,竟还真遇上冤大头了。也是,这鲛妖还有几分模样,被这女君买去,恐怕是为了那码子事,不过她恐怕也没料到他会是个白色妖丹的废物吧。

想到这他试探着道:“十块晶石。”

白宁一愣,一条生命竟只值十块晶石吗?转头给明玉使了个眼色,明玉会意,从怀中掏出晶石放到那豹妖手中。

跪在地上的少年将头压得极低,手指放在身后攥紧,眼神中默默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白宁,你终于摆脱我了...”

“不,厉怀渊你别死,怀渊你醒醒啊!”

不要...不要!

这是白宁不知道第几百次从梦中惊醒,梦中的厉怀渊轻飘飘地躺在她的怀里,他的血终于流干了。

直到厉怀渊死那一刻白宁才知道,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也不要她了。

怀渊...你离开我已经五百年了。

白宁不恨别人,只恨自己,是她分不清是非黑白,明明是妖王却多次救她于危难,到最后连一条命都给了她。

而她一心深爱的人,从始至终打着爱她的旗号,害死了她师父,还一心想要剔她神骨,一步登仙。

就算她亲手斩杀了池紫闻又怎样?替他报仇吗?

可笑...真正一步步害死他的人正是她自己啊。

自从那之后,白宁将自己困于苍穹一处,再也不过问这世间之事。

那日玄鸟找到她,问她可还记得厉庶,她怎会不记得?那个被她冷落和折磨了三百年的孩子,在一个大雪夜,被她一剑刺死。

他死前的眼睛里透着绝望,小声的喊了一声娘,可她却连头也没回。

那个孩子,不知怀渊付出了多少辛苦才将他生下,那一夜明明是她醉了酒,趁他伤重无力反抗强要了他。第二日却怒气满满地冲他吼叫,怎么也不认账。

玄夜狼族雌雄一体,他怀了阿庶,可从没有谁告诉过他这一点。他觉得自己是怪物,那时他该有多害怕啊...

只因是她的孩子,他就是搭上自己的命也要将他生下来。为了不让她知道,他每天将肚子束的严严实实,直到最后再也遮不住了。

以雄体怀孕生子,她是怎么说他的,怪物,恶心,没错...可厉怀渊一句话也没有说,只乖乖的坐在那里随她辱骂。唯有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是有多么的在意。

每每她提起那个孩子,她都叫他贱种,不知是跟谁怀上的贱种,她不认他...

厉怀渊这时才会抬头看她,那双眼睛里满是不屈和坚韧。以往他从不曾用这种目光注视着她,因为总担心会让她害怕。

他的嘴唇发颤,想来是早就支撑不住了,却在那一刻强忍着身体的痛,站起来狠狠地盯着她固执道:“你的。”

狼族一生只会忠于一个伴侣,她是知道的,可她呢,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那个孩子也从此成为大家口中的笑柄,被外界叫了一辈子的贱种。

他当时该有多委屈,白宁,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啊?

她为什么还活着,她也不知道,大概是她还能感受到自己身上一点点属于厉怀渊的味道吧。

当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故意演戏装作受伤时,他便将妖丹给了她,徒增了她近千年的修为。

傻子,看不出我在骗你吗...

每每见他虚弱地站不起来,她都会充满鄙视的看着他。以为他是故意作态,以为他是虚伪狡诈,殊不知没了妖丹的他只剩下一副躯壳,强行用意识撑着。

就是这样的厉怀渊,几百年来用那样一副身体守着她、护着她,只因当年他危难之际她随手救了他。

那年她初下凡间,看到一狼崽正被雄鹰扑食,她瞧着它好看便用神力为盾护住了他,不过举手之劳,却被他记了一辈子。

“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怀渊,我真的不值得。

——

白宁觉得身体酥酥麻麻,睁开眼看着古香古色的房间,这暗红色的床幔...是她在玄夜峰时住的房间。

这里不是已经被那场浩劫毁了吗?

白宁突然看向自己的双手,没有当年昆仑一战时留下的疤痕,难道她...重生了?

那厉怀渊呢,他是不是还没有死?

白宁掀起被子,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迎面撞上一侍女端着一碗血水,那碗被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白宁看了那侍女一眼,“明玉?”

“君后。”明玉顿时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身侧不停地发抖。

明玉还活着,那厉怀渊...

天色已晚,微风有些刺骨,白宁不顾明玉在身后的叫喊便跑去降龙殿。

殿外把守森严,白宁被拦在门外,突然意识到她在这里住了近百年,却还是第一次主动来到此处。

她不顾阻拦硬要闯进去,神力在体内翻涌着,仿佛随时就要爆发,“怀渊呢,让我见他!”

这些守卫将她拦在殿外,呵,真是自不量力。白宁正要发力,就连天色都带着些阴霾,她看有谁敢拦她?

而就在这时,一个深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找本君何事?”

怀渊...

所有的戾气在那一刻烟消云散,白宁转过身去,对上那张梦里才有的脸,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厉怀渊低声发出一记冷笑,接着道:“是谁惹君后不快,竟要来我这里杀人?”

白宁的思绪一片空白,只觉得心脏强烈跳动着,“不,不是的...”

我好想你...

“君后!”

明玉赶到白宁身边,将披风披在她肩上,又给她穿好了鞋子才道:“君后身体刚好,如果有事让奴婢们传报便是,怎么能就这么跑出来,连药都打翻了。”

厉怀渊被那刺耳的叫声吵到,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他上前几步,眉头轻皱,抓着白宁的胳膊逼迫她看向自己。

转头问明玉道:“君后今日没吃药?”

明玉赶紧跪下,眼泪滴落在地上:“都怪奴婢没拿稳,被君后...撞翻了。”

在场的都不惊讶,毕竟白宁打翻药碗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她早就知道,那哪里是什么药,分明就是他的心头血,这一碗碗的喂给她,他还有多少血可流。

其实这一切都是她的圈套,故意让厉怀渊放血给她,每次不打翻个两三碗她是不会喝的。

看着他一天天憔悴的样子,上一世有多畅快,这一世就有多心疼。

“怀渊,我不喝,我没事的。”

厉怀渊放开握着她的手,每次这时他都是最无奈的,“阿宁,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她肯这么温切地叫他怀渊,倒是少见。

“我...”

她又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都是她和池紫闻给他下的圈套,就是要让他往里钻。

厉怀渊侧过身,在白宁看不见的地方下意识捂住了胸口,最近心头血越来越少了,喝再多生血的药也没有用,到时候阿宁可怎么办啊。

他像是泄了气一般,往日帝君的威仪早已不见,语气也带着恳求的意味:“阿宁,只要你肯喝药,我随你怎样。”


“你怎么来了...”厉怀渊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干涩,带着几分醉意,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他自暴自弃地别过头,推开白宁的手,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又让阿宁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了啊。

他好像每次在她面前,都表现的很差劲...

其实他也可以投中的,他想要起身证明给阿宁看,可是他已经喝下了太多的酒,头晕的厉害,就算是从现在开始认真去投,也未必都能够中。

白宁一愣,他这是在...撒娇吗?

若不是在场的太多,怕让他丢了面子,她真想现在就把他抱回去。

白宁蹲下身,捧起厉怀渊的脸,在一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在他嘴角落下一吻,靠近的一瞬间他能够感觉到他身上香浓的酒气,这蠢狼学坏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那熊妖面前的竖桶中插着几支箭,又面向那熊妖道:“我替他比。”

“这...君后也会投壶?”

还未等众妖反应过来,白宁就抽出一支箭,仰头眯眼,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地脱手而出,那箭稳稳地落入小孔之中。

第二支。

第三支...

“连中!”

“这...贯耳!君后也太厉害了...”

白宁冲厉怀渊的方向笑了笑,想当年她在人间的时候这些都玩腻了,什么投壶蹴鞠、马球捶丸,她可谓是样样精通。

“君后赢了!”蛇歧眼前一亮,他没想到君后竟然会主动站出来替帝君撑腰,还赢下了这一场。

白宁回头看向他,得意道:“我们夫妻一体,应该说是帝君赢了。”

“该你喝了!”说罢她端起酒碗递到熊妖面前。

熊妖也低下头,他这一场输的心服口服,可刚要接过酒碗,就只听见一声脆响。

地上瓷片飞溅,是厉怀渊打翻了白宁手中的酒,他红着眼睛攥着她的手腕,像是对她的行为表示不满。

“怀渊?”

“我不想玩了...”厉怀渊松开白宁的手腕,他声音听起来呼吸不稳,目光躲闪就要离去。

白宁见他脚步虚浮,赶紧扶住他的身体,又给身后的蛇歧使了个颜色,二人一同搀扶他回去。

等回到降龙殿,白宁将房间里的窗全都打开给他透气,蛇歧见到君后照顾帝君的一幕,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厉怀渊趴在桌子上,阵阵凉风从窗外吹来,让他稍稍清醒几分。

白宁坐在他身侧,用毛巾轻轻擦拭着他通红的脸,看着他消瘦的下巴不免心疼,真是一点肉都没有了...

“噗...谁教你喝酒啊?”白宁看着他这半杯就醉的酒量,不由得笑出声来,可而后就是满心的眷恋,她的小狼有心事了。

“没...没谁教,我本来就会。”

厉怀渊的眼神呆滞地看向一处,抿了抿嘴,他下意识地摸上下巴,似乎在探究那个吻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白宁走上前去捧起他的脸,感受着他身上一波波热浪袭来,厉怀渊无力支撑只得靠着她的身体,贪恋地用头蹭了蹭。

白宁动作轻柔地抚过他的脑后,却察觉到那人的身体一颤。

“听说你们妖族喝醉了酒都会暴露真身,怀渊怎么不会?”

她还挺期待他靠在自己怀里,只露出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的样子,印象中她好像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隐约记得他的真身是通体的黑色,单单额头上有一撮红色的毛。其实他的真身她也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初见时救了他的时候,另一次是...


更让它感到后怕的是,自己竟完全无法看透对方的真身,这家伙看上去年龄并不大,但其修为却难以探究。他在外闯荡多年,也算见识过不少强者,从未见过今日之情形。

此刻面对厉怀渊,它的心底瞬间没了底气。

就在这时,厉怀渊毫不留情地拍出一掌,隔空打在了野猪精身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野猪精顿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野猪精痛苦地抱住肚子,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眼见形势不妙,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赶忙跪地蜷缩成一团,连连磕头求饶。

此时的他已然彻底服气。

刚刚与他交手之际,他竟然连他的妖丹都探查不到,能够隐藏妖丹的妖兽,他活了几千岁还从未见过。

“不行,再来!”厉怀渊却一副不满的样子。

“啊?”野猪精惊慌失措,连忙摆手,“不来了不来了,我认输!”

“你!”

厉怀渊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他竟然在期待着能与这野猪精打斗的过程中受伤吗?

冷静下来他在心中暗骂自己,他莫不是疯了不成,竟来做这种蠢事...

可眼下又觉得没面子,质问道:“你不是有三千年修为吗?”

野猪精吞吞吐吐道:“确实是三千年...”

“还敢撒谎!”厉怀渊上前一步,有些嫌弃地踢了一脚那野猪精的屁股。

地上的一团捂着屁股,连滚带爬,缩到一边小声解释道:“我,我是活了三千多岁...可之前一直是在人间...”

他原本只是一只普通野猪,那时正赶上妖界混战,尸横遍野,他觅食过程中无意间吞噬了一颗绿色妖丹,而后修炼成妖。

他在妖界谁都打不过,只好逃到人间,靠吸食凡人精气不断修炼,就这么混了三千年...

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回到妖界不受欺负,于是就靠吓唬那些路上来的小妖,让他们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给他。可没想到刚拦了几天的路,就遇上了他。

“你居然骗我?”厉怀渊的声调又拔高了几分,一挥手没有半分保留的将那野猪精掀飞,那野猪精的头撞到石头上直接晕了过去。

他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得罪了眼前这位。

蛇歧这时刚赶到就看见眼前一幕,他不明白杀鸡焉用牛刀?帝君为何要在这样一只妖兽身上浪费妖力呢?

“帝君。”蛇歧赶到他身边,看了看他的脸色,又看了看地上的惨状,默默噤了声。

身边的气压极低,这野猪精到底是怎么惹到了帝君,竟让他特意前来,亲自动手将他打了个半死。

“帝君,要不要把他抓回去...”

厉怀渊深吸一口气,语气中透着一丝怨怼不甘道:“随你。”

——

另一边花妖无聊地坐在院子里,身上穿的花枝招展,无聊地看着厉庶在一旁扎马步。

他仰着头,没想到那家伙还真让他在这里帮她熏屋子,外加看孩子。

“花花哥哥,你身上有娘亲的味道。”

厉庶跑到他身边嗅了嗅,他知道娘亲忙着修炼,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也知道娘亲是发现自己没有朋友,所以才特意找了这个好看的哥哥来陪他。

他喜欢这个哥哥,因为他身上有娘亲的味道。

花妖撇了撇嘴,谁让白宁救了他还给了他一股神力呢,让他得神仙教化实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