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知之苏晚晚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囚五年,替嫁后国公府跪求我原谅苏知之苏晚晚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七嘻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华阳公主本想再好好嘲笑一番。王嬷嬷却在开箱检查后,慌忙垂首禀报,“公主殿下,这些金子全部都是真的,我们王府有救了。”此时王嬷嬷看向苏知之的眼神,从嫌弃变得感激。这新王妃可是王府的大恩人。王府入不敷出多日,再这样下去,王府就要变成个空壳子了。王嬷嬷本就是锦王的奶嬷嬷,要说衷心,她觉得府里没人能比得过她。“王妃,这王爷,老奴这就让人去抬。”王嬷嬷一脸奉承的神情激怒了一旁的华阳公主。“王嬷嬷,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这女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苏知之从箱子里取出一锭金子,“你要是也这么富有,你也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金子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无论何时,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真理是亘古不变啊。小立子含着泪,身子僵硬,不敢...
王嬷嬷却在开箱检查后,慌忙垂首禀报,“公主殿下,这些金子全部都是真的,我们王府有救了。”
此时王嬷嬷看向苏知之的眼神,从嫌弃变得感激。
这新王妃可是王府的大恩人。
王府入不敷出多日,再这样下去,王府就要变成个空壳子了。
王嬷嬷本就是锦王的奶嬷嬷,要说衷心,她觉得府里没人能比得过她。
“王妃,这王爷,老奴这就让人去抬。”
王嬷嬷一脸奉承的神情激怒了一旁的华阳公主。
“王嬷嬷,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这女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
苏知之从箱子里取出一锭金子,“你要是也这么富有,你也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
金子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无论何时,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真理是亘古不变啊。
小立子含着泪,身子僵硬,不敢走一步。
他本以为这个新王妃是个软弱无能的主,必定会听话的一个人独守洞房。
这样才会让王爷有机会实施自己的计划。
谁知道这个王妃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王爷被活活地抬了进来。
苏知之重新盖上了红盖头,以天地为尊长,以在场宾客为见证,拜了堂,成了亲。
仪式结束后,苏知之悄悄地捏了一下锦王的脸颊。
这美男的手感就是不一样。
她满意地收回了手,“抬回洞房去吧。”
苏知之又掀起盖头,双手抱拳,“各位来的都是锦王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今日锦王府必定好酒好菜招待!”
王妃的豪言壮语着实让人惊叹。
真是女中豪杰啊。
这盖头是想盖就盖,想掀就掀。
来的宾客几乎都是常年在战场厮杀的将士,对这种慷慨而毫不做作的姿态深感佩服。
“这王妃可不一般啊。”
“王爷要是醒过来,看到王妃这么英姿飒爽肯定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来的将士们议论纷纷。
本以为是来参加一个冷冷清清的宴席,没想到这王府竟然准备了这么丰盛的午膳。
王嬷嬷本想着这次宴请能省就省点,没让后厨准备多少饭菜。
没想到这王妃竟然叫来了戍京城最有名的几个厨子,还将京都最奢华的德善楼的帮厨全叫了来。
就是皇上娶妃也没有办的如此隆重啊。
这还不够,王嬷嬷见到自称王妃亲戚,穿着华丽的宾客们蜂拥而至。
整个王府,喜气一片。
王嬷嬷抬头望去,枝头的红梅都开的比以往都更鲜艳了几分。
这婚礼可是比前面八次婚礼加起来都还要盛大百倍啊。
扮做厨子的方悔见到这场面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家阁主的婚礼肯定是不能怠慢了。
他让阁中弟子盛装打扮来参加婚宴,还支取了永明阁在钱庄百分之一的金子来撑场面。
要不是阁主反复强调不能暴露她的身份。
他永明阁定让全戍京的达官贵人都来大开眼界一番。
只可惜,自家的活祖宗偏偏要去趟这浑水,方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
这锦王府也不知道会被阁主整蛊成啥样?
王府在场的人都笑的合不拢嘴。
因为王妃不仅送了王府所有下人和在场的将士丰厚的伴手礼,还按照锦王旧部的名册,让这些将士将多余的银子和喜糖带回去分发给所有的普通士兵。
曾经锦王的部下严都尉,边吃边噙着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方才看着一身喜服却躺在床架子上的王爷,心中无限惆怅。
锦王虽严厉苛刻,但从来都是厚待战士。
宁愿自己不吃肉,也要将肉分给战士吃的王爷,军队怎会不齐心呢?
这大魏国要是没有了锦王,大魏军队如何和南疆分庭抗礼。
惆怅归惆怅,该吃也得吃。
整场婚礼,气氛其乐融融。
只有华阳公主哭丧个脸。
明明她是来看这个丑八怪笑话的。
没想到竟然让自己成了笑话。
“翠鸟,我们走!”
望着华阳公主愤然离去的背影,苏知之并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她的眼眸多了一层忧虑。
以她的经验,华阳公主不坏。
至少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那之前八个王妃又为何会死于非命?
她得回洞房一看究竟。
洞房内,红烛摇曳。
透过微光,锦王惊为天人的脸让人赏心悦目。
本以为会嫁一个糙汉子,没想到白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别装了王爷,这里没人,起来吧。”
今日大婚,苏知之累得够呛,干脆把绣花鞋脱了,直接躺在了床上。
“这床真舒服。”
她拍了拍睡在身边的锦王。
“王爷,该起来用膳了。”
“你不吃,我可先吃了。这肚子都饿了一天了。”
苏知之刚一起身,就感到喉咙被人扼住出不了气。
一股神力让她瞬间栽倒在喜床上。
这张俊美的容颜此时离她只有不到五厘米,不,准确的说他的唇快要触碰到她的脸,这距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魏顾箫的鼻息。
睁着眼更好看。
只是这双眼睛透着阴森恐怖的光,就像一匹饿狼要活剥了自己。
真是恩将仇报。
“王爷,你醒了?”
锦王根本不给苏知之继续说话的机会。
五根手指如同铁铸的一般死死地掐住苏知之的脖子。
他低声怒吼,“说!你嫁入王府到底有何目的?”
“我说,我说......”
锦王眸色深沉,这才将手松开。
“咳咳咳......”果然漂亮的男人也靠不住。
这恶魔的称号也确实不是空穴来风。
“王爷,你之前的八个新娘子都是被你掐死不成?”
“你!”
魏顾箫面色难看。
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堂堂王爷被抬着拜堂成亲,成何体统。
还被苏家这个假千金当场调戏,更是奇耻大辱。
“王爷还是消消气,你身上的毒才解,再怒火攻心可就真的没救了。”
话音刚落,一把利剑就抵住了苏知之的喉咙。
“你到底是谁?又是如何知晓本王中了毒?”
苏知之又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威胁。
她勾起嘴角,浅浅笑着,“王爷,我在想我到底是太子还是苏国公府派来杀你的刺客呢?不过好像太子和苏国公都以为你是个必死之人吧?难道派我来杀一个死人?”
苏知之灵光一闪,拍了拍额头,“我想起来了,我是我那个国公爹爹派来被活埋陪葬的。”
“活埋?陪葬?”
小立子双眼哭的通红,颤颤巍巍地拿来一个瓷碗。
苏知之毫不犹豫地拔出小立子腰上的利剑,对准自己的手心,割出一条血痕。
鲜血一滴滴流入碗中。
“疼,真疼。”苏知之只想心中怒喊,“妈妈,我要回家!”
可此时此刻,她只能故作镇定。
她救的可是未来的夫君,是能让她扶摇而上的人。
罢了。
疼就疼。
那可是一万两金子。
魏顾箫,都是你欠我的!
苏知之裹上纱布,淡定回头:“这草药连同这血熬上三个时辰后,喂你家王爷喝下!”
小立子匍匐在地,鼻子眼泪流到一块,“谢阁主舍命相救!”
“能醒过来再谢不迟。”
苏知之玉手一挥,让方悔随她赶紧离去。
苏家还等着她完好无损地嫁到锦王府,被活埋呢。
翌日,苏知之在青竹的搀扶下回到了国公府。
大哥苏横欣喜万分,这阁主果然有些本事,竟然真的能把将死之人治好。
他想上前去搀扶,却被苏知之一只手躲开。
玄林塔五年,她的哥哥们从未来看她一次。
迟来的关心比草贱。
她苏知之不要!
见到苏知之活着,还能正常走路。
最高兴的莫过于苏国公。
一千两金子没白花,没白花啊。
他喜笑颜开,让下人好生伺候。
毕竟出了这国公府,这苏知之就只能在阴曹地府去感受被人伺候的滋味了。
这第二高兴的莫过于苏晚晚了。
她挑眉大笑,“妹妹你可回府了,爹娘和兄长都担心你,夙夜未寐呢。”
苏知之心中暗笑,等你发现自己辛辛苦苦攒的票子统统消失不见了,你才是真的夙夜未寐了。
“谢姐姐关心。”
她弯腰行礼,客套了几句,便回到了静烟阁。
面对这些既势力又眼瞎的亲人,苏知之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她也不想演戏了。
因为她这个医神也治不好他们的眼疾。
眼看院中梅花落尽,婚期已至。
苏知之在国公府装了三日的病秧子。
这几日难得的清静,苏知之心情大好。
这聘礼和嫁妆都给她治病了,今日国公府的喜事显得异常寒酸。
大魏国都知道苏国公的二小姐要嫁给一个活死人,说不好这喜事马上就会变成丧事。
朝中显贵躲都来不及,根本就没人敢来参加这个喜宴。
去锦王府赴宴这不是明摆着跟太子作对吗?
因此不论是苏国公府还是锦王府只有可怜的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大门上的喜字歪歪斜斜地贴着。
“真是可怜了苏二小姐,这名门望族家的小姐就属她最可怜了,为了救自己的姐姐,落得一身病,如今还要嫁给一个将死之人,这王妃的头衔要我说啊不要也罢......”
国公府外,人们议论纷纷。
大多都是鸣不平的。
毕竟苏二小姐舍身救人的义举可是人尽皆知。
苏二小姐这几日向慈悲寺捐的粮食和布匹更是数不胜数。
在戍京城百姓的心中。
苏家二小姐柔弱,善良,大义。
来苏国公府送亲的百姓站成了一排。
静烟阁内。
青竹含泪为自己的小主梳妆。
菱花铜镜里的小主明明美得不可方物,可这讨厌的蜈蚣疤痕怎么就要在脸上不消失。
“小姐,别人家的小姐出嫁都风风光光的,你这出嫁国公爷和夫人看都没有来看一眼,二公子、三公子也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就连粗使丫鬟和陪嫁嬷嬷都没有一个,他们也太过分了。”
青竹越想越委屈。
昨日她才听宛心阁的丫鬟说,天子口谕,同意她们的主子苏晚晚和当朝太子爷联姻了。
苏晚晚要成太子妃了。
国公爷和夫人可是要筹备数不清的嫁妆,光是跟着陪嫁丫鬟和嬷嬷就有八十多个呢。
青竹嘟着嘴叹气,“这府里只有大公子派人来送了一箱珠宝,你却退了回去。还偷偷将自己的所有财产捐给了慈悲寺,救济难民。小姐,嫁到王府需要用银子的时候可多了,你这身无分文嫁过去,会吃亏的。”
苏知之忍不住想笑,她这都叫身无分文,那这世上就没有有钱人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曝光她富可敌国的身份。
她转过身,目光如水,温柔道:“青竹,你以后就等着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青竹只愿小姐平平安安的......”青竹小脸似枝头刚开的花骨朵,又粉又嫩。
“苏知之,什么吃香的喝辣的!说!是不是你把我的那些......那些藏在床底的东西全拿走呢?”
苏晚晚带着一群丫鬟跑来兴师问罪。
苏知之见状起身,差点踩到了这不合身的大红嫁衣。
“晚晚姐姐说的什么东西?我这院子门都没有出过,怎会拿你什么东西?”
“就是这些房......”苏晚晚不敢继续往下说,要是被爹娘知道府里女眷竟然私藏房契,后果不堪设想。
“姐姐,若是不信,方可搜一搜,我这嫁到锦王府,除了这不合身的嫁衣,国公府里可是什么物件儿也没有带走。”
苏晚晚将目光移在苏知之的身上。
这出嫁女子确实没见过如此寒酸的。
就连耳坠项链都没有。
这嫁衣还明显大了一圈。
苏晚晚不禁大笑了出来。
“算了,就你这穷酸样,本小姐不和你一般见识,我们走!”兴许是她想多了,这个病秧子怎么可能偷她的东西。
为了让苏家放松警惕,也为了宣泄心中的愤怒。
在上花轿前,苏知之特地吐了一大口血。
大红嫁衣上染上鲜血,可是大凶之象。
接亲的嬷嬷用帕子捂住双眼,“呸呸呸,竟是些不干净的东西!”
青竹本想上前理几句。
她家小主可是全天下最有福气的主子,绝不是什么不干净的。
“咳咳”两声,苏知之一口血便吐在了方才说话的嬷嬷的脸上。
这藏着的血包还剩得多,苏知之正愁用不完。
“哎呀,怎么嬷嬷你的脸上也不干净了呀。”
苏知之和青竹对视,掩面而笑。
送亲仪式实在寒酸,别说苏国公这样的高门大户,就是些小门小户也该有些陪嫁之物。
这苏国公如此显赫的大人物,自己女儿嫁人,就这几个不起眼的破箱子。
二哥和三哥作为兄长本应该送亲,但因为金子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为了这桩婚事,苏家可是花了一千两金子。
那可是给他们亲妹妹苏晚晚的。
因此便以科考在即为由,躲在府中诵读诗书。
只有大哥骑上了骏马,一心要送苏知之最后一程。
去锦王府万分凶险。
自己的妹妹恐怕时日不多。
他难过却无能为力。
苏晚晚挽着母亲的手,心里面是乐开了花。
苏知之一嫁,便会克死夫君,被活埋。
整个国公府便会彻底属于她一个人的。
就算这锦王吊着命不死,看这病秧子的模样也活不了多少天了。
这些消失的地契房契,她迟早会找回来的。
她冲着苏知之嘲笑道:“妹妹,一路走好。”
苏知之脚步骤停。
苏国公府气势宏伟,奢华无比。
让人震撼。
果然和记忆中一样,国公和国公夫人以及后院的所有家眷都在门口接她这个被毁了容的假千金。
而这也仅仅是表演给别人看的,好让世人知道他们国公府是多么的胸襟开阔,宽宏大量。
假千金骗了他们这么久,竟然还被他们接了回来,嫁给王爷,成为高高在上的王妃。
这天下怕也只有苏国公府能做的这么仁至义尽了。
苏知之笑着转身,“姐姐,我们回家吧。”
回这个从来就不属于自己的家。
苏知之准备了五年。
全家都想让自己被活埋,她苏知之又不是鸵鸟,她可是一只有毒的老鹰。
苏知之走在苏晚晚前面,两个人之间只有几步的距离。
“别动!”一个陌生的恐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回头,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男子将锋利的匕首死死地抵住苏晚晚的颈部。
这五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苏晚晚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她当即吓得双腿发软,直冒冷汗。
见到苏晚晚被挟持,性命堪忧,三个哥哥立马飞跑上前准备拼命相救。
苏国公神色慌张,下令弓箭手蹲成一排,随时准备射杀刺客。
“敢动我国公府家的千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可这刺客根本就听不进去这些话,他眼疾手快,迅速带着苏晚晚走到了人群外。
“别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与你们家大小姐同归于尽。”
刺客毫不畏惧,甚至大声呵斥:“苏国公府苏晚晚看中了我家夫人的玉镯子,我家夫人不给,她竟然残忍杀害了我家夫人,如今一命抵一命!天经地义!”
刺客声泪俱下,着实将在场的所有人怔住了。
苏晚晚,温柔贤淑,端庄大方,善良无比,怎么可能杀人夺财?
“这一定是误会!”
众人回过头,说出这句大家心里话的竟然是......假千金苏知之!
“少侠!”
苏知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少侠我才是苏国公府苏晚晚,你要杀就杀我吧,姐姐是无辜的!”
“胡说!我那天看见站在我夫人身边,指使下人殴打我家夫人的女子右耳有一颗痣,手腕上有一朵桃花印记。你休想冒充杀人凶手!”
刺客说的完全无误,苏晚晚没想到自己做的这么天衣无缝,竟然还是被人发现了,不过她要杀死这妇人可不是因为什么破手镯,而是这妇人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她必须要杀人灭口。
可这妇人不是寡妇吗?哪里来的夫君?
苏晚晚将有桃花印记的手腕深深地藏进袖口里,一脸委屈地抽泣,“大哥,真不是我杀害了你家夫人,真不是我!”
“是啊。”苏知之又在众人的意外中站了起来,毫无畏惧地站了起来。
“少侠,你看你家夫人在那边!”趁刺客转头的一瞬,苏知之趁此机会一把推开了苏晚晚,将自己的脖颈架在了匕首上。
“大家快退下去,不要管我,晚晚姐姐的性命最重要!”
苏知之被刺客挟持着后退到了湖水旁边,刺客举起匕首,一刀刺进了苏知之的后背,自己随即仰面跳湖。
鲜血染红了苏知之后背上的衣衫。
苏国公还想派人追刺客。
苏知之抬起手,虚弱地劝道:“不要......就让他随他的夫人而去吧......”
苏知之为了救自己的姐姐苏晚晚受了重伤,这事儿很快传遍了景阳街,甚至传遍了戍京城。
苏国公府全府上下也没有想到,假千金走了五年。
一回来,竟然成了真千金的救命恩人。
为了面子,更为了能让苏知之活着嫁到锦王府,他们必须全力救治。
病榻前,苏知之面色苍白。
她低声道:“爹、娘、大哥、二哥、三哥,晚晚姐姐。我这条微不足道的命医不好就不要浪费府里面的银子了,我的命是爹娘给养大的,我抢了姐姐的人生,我死不足惜......”
一行清泪流淌过苏知之的脸庞。
本来三个哥哥还在想怎么给自己这个假妹妹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这假妹妹竟然懂事的让人怜惜。
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该被融化了。
“大夫说这刺客差一点就会要了你命,你可真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大哥苏横眉心发烫,低着头,心情沉重。
这个妹妹骗自己疼了十六年,可就在刺客插上刀子的一刻,他的恨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苏晚晚本来想了一百种手段让苏知之狼狈地嫁到锦王府的,这下好了,自己要是不表示表示,倒成了自己忘恩负义了。
“知之妹妹,你救了我的命,我无以回报,姐姐准备了两大箱的珠宝就当给你添置嫁妆。”
说着就让丫鬟将珠宝抬了进来。
苏晚晚知道,只要苏知之嫁过去,被活埋后,这些珠宝连同所有陪嫁和嫁妆都是自己的。
一听到珠宝,苏知之咽了咽口水。
苏晚晚吩咐婢女打开了这箱子。
二哥苏折惊叹,“呀,这可是母亲送你的嫁妆啊,妹妹你怎么为了知之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苏知之眼底掠过一丝灰暗,心中仅有的一束光也在此刻彻底熄灭。
是啊,在这个家,她苏知之的命抵不过这其中的任何一件首饰。
“什么?嫁妆?”她明知故问。
“妹妹还不知道,三日后便是你与锦王的大婚之日,你马上就是锦王妃了。”
苏晚晚就等着苏知之早点嫁过去,尽早被活埋。
“可......我这面相丑陋,又身负重伤,如何嫁人?”
苏知之眼里噙着泪,柔弱如风。
“我的乖女儿,你放心,爹爹给你请了全戍京城最好的大夫,你这伤,三日之内必好,你就乖乖等着嫁人吧。”
苏国公丢下这句话后就匆匆离去了。
在他看来,苏知之的命本就一文不值,能替晚晚挨这一刀,是她的福气。
“娘,你也这么觉得吗?”毕竟之前,苏夫人可是最疼爱她的人。
“你爹既然决定了,娘也无可奈何,你就自求多福。”
自从墨家山庄的墨夫人领着苏晚晚到国公府认亲后,她就将苏知之当做是墨家来复仇的工具。
十六年的疼爱和陪伴在那一刻也化为乌有。
她没有丝毫留恋,跟着苏国公离开了,留下了陌生又冷漠的背影。
苏知之心如寒冰,她竟然还抱有一丝幻想,以为这个娘对她还会有些感情。
真是可笑。
随着一个个冷冷的背影离开,此时的房间里只剩下苏知之和照顾她的婢女青竹。
在她记忆里,婢女青竹从入府后就一直陪着她,不离不弃,但最终还是被苏晚晚派人毒害了。
这一生,她定要让青竹跟着她一起作威作福一辈子。
“青竹,扶我起来。”
苏知之起身,就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了筋骨。
“小姐怎么知道奴婢的名字?”
“难道王爷不知道,这王府的规矩就是王爷一死,王妃必须要被活埋吗?”
这规矩他魏顾箫倒是听说过,不过规矩不是他定的,而是他的好妹妹华阳公主定的。
起初他觉得自己命硬,定不会死的太早。
再者,他对女人没有兴趣。
之前他父皇做主,逼着他娶的八个王妃也是他极不情愿的。
立下这个规矩,也好让天下女子别对他存在任何幻想。
世人都说他是克妻命,这点魏顾箫深信不疑。
不然连着八任妻子,怎么会嫁到王府不出一个月都死了。
想到此处,锦王眼神中愤怒的火焰逐渐消失,转而显露出怜悯之意。
“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暂且不杀你,不过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
苏知之以前就听手下说过,锦王不近女色。
从锦王眼中热气腾腾的杀意来看,此话不假。
自己虽然脸上有疤痕,但也算个弱女子。
怎就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谁说我苏知之命不久矣,慈悲寺的方丈说了,我菩萨心肠,功德无量,可是长命百岁的人。”
这天下的女子见到他锦王都是战战兢兢,紧张到话都说不清楚。
这个苏家假千金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有趣。
昨夜他醒过来的时候,小立子就将所有都告诉了他。
眼前这个长着疤痕的女子舍命救了她的阿姐,还成为慈悲寺的大善人。
今儿更是抬了黄金万两来王府。
还犒劳了和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士。
看似完美的人定是有见不得光的秘密。
锦王脸色微沉,“你这金银哪来的,我王府的人就算饿死,也绝对不食来路不明的粮食。”
这番冷如冰霜的话让苏知之对锦王的所有滤镜瞬间消失。
空有其表,也是无用。
苏知之苦笑。
“好好好,你是王爷,你想要什么自然有什么,你不用我的,但这王府自是要继续生存下去,不是吗?你要继续躺着装死,我也没办法,你故作清高,啥也看不上。可你一倒下,王府的下人们都吃些什么?用些什么?你知道吗?”
她指向床上的喜被,“如果我告诉你这件喜被都是王嬷嬷用自己攒的银子添置的,你信吗?都穷成这样了,王嬷嬷这个管家还给苏家送了五百两金子当聘礼,就为了不扫你的颜面。”
魏顾箫出身尊贵,自是不知道柴米油盐的可贵。
自己一倒下,王府竟然这么揭不开锅了吗?
“我堂堂锦王府,怎么可能一件破被子还要用下人的银子?你这女人张口就胡说的吗?”
“你锦王高高在上,朝廷争斗你不屑,良宅沃土你不要,送到你嘴里的产业你看都不看一眼就不要,就朝廷给你的那点俸禄,你觉得王府能支撑多久,就光打点给你看病的御医都不够。”
苏知之越说越起劲儿,根本没有注意到魏顾箫眉心紧锁,一只拳头紧握直直砸向梁头。
“砰”的一声吓的苏知之赶紧站了起来。
但该提醒的还是要说,苏知之不吐不快,“朝廷中想要你死的人太多了,那些贿赂你的人也都被你赶出了王府,你就算不要不义之财,好歹你父皇送你的那些产业你也该要吧,随便找个人打理也不至于沦落于此。”
魏顾箫越想越不对劲。
一个在玄林塔关押了五年的女子,一个被苏家抛弃的女子。
不仅不唯唯诺诺,还像一个活神仙似的,什么都知道。
“你这女人,到底是何来头?对我王府这么熟悉?”
苏知之小心地伪装着,面带微笑。
“王爷,我这前面都死了八个王妃了,我不到处托人多打听打听,难道嫁过来等死吗?至于那些金子,都是我亲生爹娘留给我的,都存在永安钱庄里了,不信,你派人一查便知。”
锦王半信半疑。
这女子虽说面容尽毁,但也说不上丑。
一个玄林塔出来的女子料定也不敢背地里做什么手脚。
他皱起眉头,“今日本王苏醒过来的事,你若敢透露半分,我定当一剑杀了你!”
苏知之心里憋屈。
动不动就杀了我?早知道就不该救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白脸。
苏知之端起楠木桌上放着的莲子百合粥,“王爷喝吗?”
见锦王还是阴沉个脸。
“你不喝我喝,这可是养心安神的好东西,别浪费了。”
魏顾箫头一回见别人喝碗粥,竟然喝的这么津津有味。
真有那么好喝吗?他干脆也端起一碗,一饮而尽。
苏知之抬眸,“没有毒,对吧?我苏知之让你吃的东西,你就尽管放心大胆吃。”
“你这疯女人,胡言乱语什么,本王又不是傻子。”
依旧是这嫌弃的小眼神,不过苏知之也不在乎了。
她要的不是王爷的爱。
而是能直达云霄的权利。
“王爷装死难道不是想查明毒害你的凶手?你若装个一天两天还好,要是装个十天半个月那我岂不是要被活埋了。”
在魏顾箫的震惊中,她继续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既可以不用王爷装的那么辛苦,我也不用被活埋。”
“哦?”
苏知之娓娓道来,说的头头是道。
魏顾箫向来是个会采用他人良言的人。
眼下别无他法,于是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可以一试。”
“那今夜就委屈王爷了。”
苏知之让守在门外的小立子进屋内,按照她的吩咐准备。
然后开始狂飙演技,她一脚踢开房门,瞬间哭成泪人。
“来人啊,王爷没气了!”
此时宾客都已散去。
王府的下人们还在打扫收拾。
王爷没气呢?
王爷的死讯像一团黑雾笼罩在锦王府的上空。
虽说王爷去世,王府早有准备。
白布白烛百花一应俱全。
但噩耗真的降临。
王府的人还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人人自危。
“王妃有令,所有人在灵堂守灵。”
王嬷嬷悲痛欲绝。
眼看王府的好日子要来了。
王爷怎么能真的撒手人寰了。
灵堂上。
锦王躺在太子送的黄金棺材里。
一天之内。
王府就从一片大红变成了一片惨白。
大红灯笼落下。
白色纱布挂起。
锦王府所有侍卫和家丁齐齐跪在地上。
听到噩耗赶来的华阳公主心如死灰地跪在棺材面前。
“箫哥哥,你死了,我景楚薇绝不独活。”话刚说完,就准备一头撞死在棺材上。
苏晚晚一听,羞得脸就红了,她摸摸了头上的金簪子。
光是这簪子可不止一千两银子。
苏文不愿多费口舌,“苏知之,你就说,这一千两金子你是还还是不还?你王府里可是有一万两金子。”
“不给!”
两个字干脆利落。
苏知之走到一直一言不发的苏横面前,“大哥也觉得我该给吗?”
苏横本来就不打算跟着来要债的,只是苏晚晚在他面前一哭,他就心软了,就算是阴曹地府他也要试一试。
他犹豫着点了点头。
“妹妹既然不缺这个钱,要不就......”
苏知之抬眸,苏横脸上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今日若是不给,这个国公府里的唯一对她还有怜悯之心的大哥怕是也会对她反目为仇吧。
“虽说我出嫁之日,已经写了断绝书,自此本就和国公府毫无瓜葛。但国公府有困难,我作为国公府被抛弃的女儿也不能袖手旁观。”
苏知之顿了顿,面露难色。
“可......可......”
苏知之当即大哭,演技大爆发。
“可我这些金子也是借的啊。”她从袖口里掏出借据。
“这都是我从永安钱庄以我的性命借的啊。我要是还不上,我将用我所有的血来偿还。”
苏晚晚轻蔑一笑,“用你血来换,你的血这么值钱吗?怕不是用你的身子还偿还吧?”
“啪!”一声。
苏知之紧握的拳头松开,手心却开始微微出汗。
扇苏晚晚一巴掌的竟然不是自己。
而是王嬷嬷!
王嬷嬷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竟然抢在她的前头,打了苏晚晚!
五个巴掌印在苏晚晚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可笑至极。
在苏晚晚和三个哥哥彻底暴怒之前,苏知之上前护住了王嬷嬷。
“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别和一个嬷嬷斗气。”
苏晚晚勃然大怒,“苏知之!我就说你怀恨在心,竟然指使这个老婆子打我!爹娘都不可能打我!”
三个哥哥围在苏晚晚的身边,关切的眼神里满是疼惜。
“苏知之,你别以为当上了王妃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谁说本王的王妃不可以为所欲为的?”
王嬷嬷是锦王的奶嬷嬷,锦王不允许任何人伤她。
苏知之毕竟是和他拜过堂的娘子,更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
就在苏晚晚正准备抬手还给王嬷嬷一个巴掌时,她的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控制住了。
苏晚晚愤然转身,这副俊朗的面庞让她心头一紧,像是被人猛撞了一下。
这王爷虽说被夺了权,但毕竟身份尊贵,她不敢不敬。
苏晚晚藏起脸上的怒气,宛然一笑。
“王爷,你把人家弄疼了。”
锦王微微松手,这娇滴滴的声音听着让人浑身不自在。
他皱起眉头,没想到这苏国公的真千金还会几招勾人的招数。
真是失了大家闺秀的颜面。
可当他目光不经意扫过苏晚晚的手腕时,眼眸中突然散发出既震惊又欣喜的光芒,一时间像是失了魂魄,没了知觉。
他声音嘶哑:“你这手腕上的印记是什么?”
苏晚晚被这笼罩在周围的沉郁气氛吓的赶紧收回了手。
上次这个刺客就是凭这印记断定她是杀人凶手,她也分不清楚锦王的意思。
她将手腕从进袖口里。
“这是我自小就有的印记,我娘说这花的印记说明女子天生丽质,自有福气。”
锦王急不可耐地追问,“苏大小姐小时候可曾去过平山?”
之前在墨家山庄她的养母墨夫人曾经带她出门游历,去过平山,那里曾经还有墨家山庄的产业。
苏晚晚点点头。
“小女在十岁左右随养母去过平山。”
“你可曾送过一个梨花香囊给过别人。”
苏晚晚不记得什么梨花香囊。
但看着锦王一脸焦灼的神情,她猜想这个香囊一定对他很重要。
苏晚晚试探性地点了点头。
十岁?
去过平山?
花瓣印记?
送过香囊?
全部都对得上!
锦王内心汹涌,心跳加速。
等了这么久,找了这么久。
他终于找到了。
他目光忽然变得柔和,看向苏晚晚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无价之宝。
苏知之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了。
三位兄长,曾经的爹娘都是用这种眼神看苏晚晚的。
此刻,锦王的眼神里还多了一份依恋和不舍。
她第一次见到锦王对她人露出这样的眼神。
柔和的没有任何锋芒。
平山?
谁还没去过呢?
苏知之心想她小时候还不是去过,还从水里面救过人呢。
苏知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这一碰水就会出现梨花印记的手腕。
正是因为这个印记,爹娘才误以为她是真千金。
真千金出生的时候手腕上就有桃花印记。
而苏知之的印记是一朵梨花,还要湿水才能浮现出来。
但苏夫人和接生的嬷嬷都以为是自己没有看清楚这个印记的模样。
直到五年前。
苏晚晚生活的墨家山庄衰败,弟子全部解散,墨夫人不忍心继续骗墨晚晚,于是将一切告诉了如今的苏晚晚。
还亲自带着她到了苏国公认亲。
墨夫人带着能证明身份的苏家祖传玉佩和苏晚晚手腕上的五瓣桃花印记到了苏国公府。
苏晚晚有着和苏夫人七八分相似的模样,还有玉佩和桃花印记。
直接坐实了苏知之假千金的身份。
苏国公夫妇和几位兄长认为苏知之是墨家山庄派来故意报复他们苏家的。
无论墨夫人如何解释此事与苏知之无关,但苏家上下都不相信。
苏知之就是一个夺走真千金人生的盗贼。
一个墨家派来的奸细。
一个流着低贱血液的奴才。
苏知之无意抢谁的人生,更无意要害任何人。
但苏晚晚还是对前世的苏知之下了毒手。
苏知之冷笑一声。
“王爷也觉得姐姐人美心善,对不对?我家晚晚姐姐可是戍京第一美女了。刚刚折辱臣妾的话肯定是被坏人蛊惑才说错话的,平日里,姐姐可是仙女下凡,神仙转世。”
苏知之的彩虹屁一个接着一个放。
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还不将欠晚晚的金子还回去?”
苏知之抬眸。
这话竟然是从魏顾箫的口中说出来的。
苏晚晚刚刚还用言语羞辱自己,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锦王也成苏晚晚的护花使者呢?
“这是我的陪嫁和嫁妆,我为何要还?”
锦王见劝不动苏知之,随即转头吩咐,“王嬷嬷,将一千两金子取来给晚晚姑娘。”
“这......老奴不敢做主......”
苏知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魏顾箫到底是着了什么魔?
苏晚晚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可她苏知之也不是吃素的。
她可是能屈能伸,演技一流的苏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