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女频言情 重生1957:渔猎大兴安岭林川周铁栓结局+番外
重生1957:渔猎大兴安岭林川周铁栓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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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言辰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川周铁栓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57:渔猎大兴安岭林川周铁栓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宿言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川嘴里默默倒数着。只见最前头的公猪疾冲几步,半个身子突然一矮,前蹄陷入了洼地之中,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身后的野猪群蜂拥而至,整个冲势一缓。前面的几头野猪挣扎着跳了出去,可后面的猪群却瞬间挤在了一起。就是现在!林川猛地站起身来,举枪瞄准其中一头个头中等的母猪。“砰——”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哀嚎,那头母猪一脑袋栽到地面上,蹬了蹬腿,瞬间不动了。一枪爆头。野猪群顿时大乱,接二连三跑上坡。拉栓,退弹壳,下一发子弹上膛,瞄准第二只个头不大的野猪。“砰——”那头野猪的身形晃了晃,继续往前,冲上山坡。第三发子弹上膛。“砰——”野猪的身影,消失在山坡上。“铁栓!追——”林川兴奋地大喊一声,就追了上去。后面的周铁栓大喜过望,差点摔倒在雪地中。他稳了稳身...

章节试读

林川嘴里默默倒数着。
只见最前头的公猪疾冲几步,半个身子突然一矮,前蹄陷入了洼地之中,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身后的野猪群蜂拥而至,整个冲势一缓。
前面的几头野猪挣扎着跳了出去,可后面的猪群却瞬间挤在了一起。
就是现在!
林川猛地站起身来,举枪瞄准其中一头个头中等的母猪。
“砰——”
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哀嚎,那头母猪一脑袋栽到地面上,蹬了蹬腿,瞬间不动了。
一枪爆头。
野猪群顿时大乱,接二连三跑上坡。
拉栓,退弹壳,下一发子弹上膛,瞄准第二只个头不大的野猪。
“砰——”
那头野猪的身形晃了晃,继续往前,冲上山坡。
第三发子弹上膛。
“砰——”
野猪的身影,消失在山坡上。
“铁栓!追——”
林川兴奋地大喊一声,就追了上去。
后面的周铁栓大喜过望,差点摔倒在雪地中。
他稳了稳身形,下一秒,睁大了双眼。
视线中,那头公野猪一个转身,朝林川冲了过去。
“叔!快跑啊——”
周铁栓惊恐地大喊一声。
他在大兴安岭山脚下长大,吃过野猪肉,但没见过野猪跑。
可从屯子里打猎的叔伯日常吹嘘的经历中,也知道在大山里的野兽名单里,野猪的危险程度,仅次于虎豹和熊瞎子。
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刘大爷亮起腿上那道深深的疤痕,炫耀道:
“这野猪发起狂来,连火车头都敢撞,我这条腿,就是让那头四百斤的野猪给顶断的......哼哼,最后还不是被老子一枪子送去见了山神爷?”
此时看着公野猪疯狂地冲向林川的样子,他的第一反应就是——
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林川几步冲向不远处的一棵桦树,手脚并用,“蹭蹭蹭”地爬了上去。
“轰”的一声,那野猪一头顶在了树干上。
“哎呀好险。”周铁栓目瞪口呆。
林川只觉得树干一阵抖动,他用力抱紧大树,暗自庆幸自己早就选好的这棵保命树够粗。
当侦察兵的时候,丛林训练科目中,有专门针对遇到野兽时的应对方法。其中,如果遇到野猪发狂攻击,第一时间选择树木或者高地,是躲避的最佳方式。
因为野猪体型较大,速度虽然快,但灵活性很差。而且野猪不会爬树,只要遮挡住它的视线,或者躲到高处,就会避免受伤。
这一招果然有用。只见公野猪在树下哼哼了两声,转身就跑。
竟然直冲冲地朝周铁栓的方向扑了过去。
“爬树,快爬树啊——”林川大喊一声。
还用他提醒?
周铁栓早就撒腿就跑,冲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棵大树。
只不过他选的树有点太粗,他整个人像蛤蟆一样抱着树干,刚往上爬了一下,就掉了下来。
周铁栓心中叫苦不迭,刚要去选另一棵树,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公野猪的“呼哧”声,几乎就到了耳后。
“绕着树转圈——”远处传来林川的喊声。
周铁栓一听,反应很快,身子一晃,躲到了树后。
只听见“砰”的一声,野猪撞飞了一大片树皮,从他身边轰然冲了过去。
周铁栓差点尿了出来,一个转身,又绕到了树的另一面,探出脑袋看着野猪。
只见那野猪“呼哧呼哧”转过身来,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瞪着周铁栓,脑袋一低,又冲了过来。
“我滴妈啊——”
周铁栓看它往右边撞过来,便往左边一躲。
“砰——”
又是一大片树皮,四散飞溅开来。
“对!就这么转圈——”
林川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端起枪来,瞄准野猪。
那野猪见他下了树,径直又朝他冲了过去。
“砰——”
一枪下去,打在野猪的后背上。
竟然没事一般,速度不减,直直地冲了过来。
一时间,林子里鸡飞狗跳,林川手忙脚乱地又爬上了树,周铁栓也趁这个机会,爬上了另一棵树。
看着在两棵树之间冲来冲去的公野猪,林川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射的那头母猪,究竟是怎么把这公猪给激怒的,反正那母猪看着是肤色黢黑、臀部圆翘、个头娇小,看公猪这个架势,说不准是它最爱的一头母猪。
他不打算再开枪了。
刚刚确定打了两头野猪,他和周铁栓两个人,要把两头野猪拉回去,已经是很吃力了。
这头公野猪浑身上下都是坚硬的盔甲,打死它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发子弹,再说了,就算打死了,这三百多斤的样子,两个人也拉不回去。
这一来一回,至少五六个小时,等下了山,天已经快黑了。
到了晚上,谁敢往山里头走?
一头死野猪在山上放一晚,明天就会被野狼吃个精光。
“叔,吓死我啦。”
周铁栓找了个高点的树杈,牢牢地卡住裤裆,问道:“这野猪不会疯了吧?”
“没事,铁栓。”林川抱着树喊道,“它撞不到咱们,一会儿就走了。”
“叔,那头猪,你打中了吧?”
“打中了,它肯定跑不远,雪地上都有血迹了,放心......”
“好好好,那就先跟这头猪熬吧。”
“熬?嘿嘿,听过熬鹰的,没听过熬猪的......”
周铁栓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野猪会不会记仇?”
“这谁知道?”林川摇了摇头,“反正家养的猪很聪明,比狗还聪明。”
反正野猪也上不了树,周铁栓和林川干脆抱着树,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天来。
不对,别人是聊天,他俩离这么远,是喊天。
“哎呀叔,刚才那几头小猪崽,要是能抓着就好了。”
“为啥啊?”
“之前广播里面不是说,高级社让养猪了吗?这样明年就有肉吃了。”
林川一愣。
养猪,是个好主意啊......
没等林川继续多想,周铁栓大喊一声:
“叔!野猪走啦!”
林川定睛一看,果然,公野猪和其它大大小小的野猪,已经消失了踪影。
两人跳下树来,跑向洼地。
幸好是冬天,雪地上洒落的血迹很明显,两人循着血迹追了过去。
周铁栓跑在前头,第一个爬上了山坡。
只见他站在坡顶,喘了几口气,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铁栓?”

第二天一大早。
林川带着周铁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走去。
他们去的地方,叫黑瞎子岭。
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这里已经开发了林场,建起了厂区,盖了好几栋楼。
只不过在这个年代,大兴安岭还没有被开发,眼前只有莽莽林海。
远处,上官屯合作社的泥墙上,“劳动光荣懒汉可耻”的标语在风雪里半隐半现。
这是高级社统购统销的第三个年头,屯东头粮仓顶的五角星积了半尺厚的雪。
早上六点,屯里的大喇叭就开始广播,号召屯民出工出力,参与农田水利修建工作。
此时铁皮喇叭正播着消息,混着电线杆上结冰的
虽然打猎是一个很好的补充食物的途径,
可在这个年代,融入时代,而不是脱离时代,才是正途。
工分制度,至少在接下来的二三十年里,都会是农村普遍实行的制度。
俗话说: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
如果林川一直挣不了工分,那就意味着,他和这个社会,一直是脱离的。
“你也想挣工分?”刘三炮一愣:“那就加入高级社啊。”
“那咋加入......”
“我想想啊......”
刘三炮沉默片刻,说道:“户口落进来,或者作为特殊人才,加入高级社......林川兄弟,你都会啥?”
“我......我会的挺多......”林川犹豫起来。
这可咋说呢?
当兵打仗那一套,他最熟悉,所以进荒野打猎,算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除了这件事,别的......打游戏算不算?视频剪辑算不算?健身算不算?
唉,在这个年代,还真是麻烦......
“没事,不着急。”刘三炮说道:“有空我带你见见社长,你俩聊聊。反正只要你有本事,想挣工分没问题。”
“真的啊,三哥?”林川惊喜道。
“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刘三炮拍着胸脯道:“大不了你来我民兵大队,帮我训练民兵。”
这倒是个好主意。
练兵......林川可是最拿手了......
......
拿到步枪,林川第二天就带着周铁栓上了山。
那天发现的野猪脚印都还在,林川打算沿着脚印往山里走一走。
现在这个大雪封山的季节,野猪这一大家子,也不会漫无目的的瞎跑。
基本上也会有一个活动的范围,如果碰运气遇上了,就打野猪。如果遇不上,也十有八九能看到野鸡什么的,反正现在手里有枪,能打中猎物的机会高了不少。
之前下好的几个兽套,终于套中了一只野兔,已经死透了。
林川把野兔腿上绑了根草绳,让周铁栓挂在身上。
刚上山就有了收获,这让周铁栓兴奋不已。
“叔,这兔子毛真暖和。能做手套不?”
“手套?”林川一愣,想起山狸的皮来,他一拍大腿:“对啊,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可以拿那张皮,找人做个小衣裳给秀兰呐,那多暖和......”
得亏他不知道那山狸子皮有多值钱......
他当然更不知道,光那一张皮,就能换好几张狍子皮......
往林子里走了没多久,林川突然警觉地蹲了下来,看着林子深处的一群黑影。
“那是什么,叔?”身后的周铁栓也看到了黑影,赶紧跟着蹲下来。
“野猪。”林川低声兴奋道。
距离他们近百米远的林子里,一群野猪正分散开来,拱着厚厚的积雪和落叶,时不时地地叼出来一颗橡子或者野菜的根茎,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为首的那头野猪,个头巨大,看上去起码有三百斤,在它周围,跟着几头体型稍小的母猪,个头小点的,看着有八九十斤的样子。再剩下的,就是一些更小的崽子了。
两人浑身都热了起来。
“叔。”周铁栓低声问道:“你能打死那头大野猪吗?”
林川合计了一下,摇摇头:“大的不好打,身上估计挂着甲呢,万一好几枪打不死,就白瞎了。”
“那咋整?”周铁栓问道。
“打母猪,看看能不能打两头。”
莫辛纳甘步枪是栓式步枪,不是连发,在野猪逃命的时候,如果能打中两头,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林川不想冒险,在这个时候,最大限度保证成功率,才是第一位。
周铁栓遗憾地说道:“可惜了了,好几百斤肉啊......”
“铁栓,咱们配合配合,打打试试?”林川开口道。
“叔,你说,我干啥?”周铁栓趴低身子,低声说道。
林川倒没有那么小心,他们此时在下风口,而且一动不动,正在觅食的野猪很难发现他们。
他左右看了看地形。
这里是黑瞎子岭的一道山沟,他们所在的位置,山势平缓,另一边则有些陡峭。山沟左边不远的地方,是片洼地,积满了腐烂的树叶,走上去的话,没有任何声音,却会一步一陷,如果能把野猪赶到那里,就会减缓野猪的速度,也是猎杀的最佳时刻。
“我先问你,你会不会爬树?”林川问道。
“会。”周铁栓点点头。
“那就行......你一会儿从坡的背面绕过去......”
林川想好了计划,开口道:“到了那边,你跑出来吓唬它们,野猪就会往这边跑,我在下面等它们跑得近了,就开枪打。”
“好嘞,叔。”
“万一野猪朝你那边跑,你就赶紧爬树,知道不?”
“知道了。”
周铁栓点了点头,嘴上又重复了一遍林川的安排。
“没问题,去吧。”林川说道。
周铁栓转身便往另一个方向爬去,没爬两步,又转了回来。
“咋啦铁栓?”林川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
“叔,你别紧张哈,打不中也没关系。”
“放屁,我还能打不中?”
周铁栓嘿嘿笑起来,趴在地上,慢慢挪走。
林川悄悄地挪到埋伏地点,露出个脑袋,看着远处的野猪群。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激动。
老实说,一个人,一把枪,要打野猪,也是很危险的送命题。
自古以来,打野猪都是三五个人,再加上五六条狗。
眼前的野猪群,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十五六头。
为首的公猪,鬃毛又长又硬,长长的獠牙从嘴角探出,光看那个体型,恐怕遇上狗熊它都敢碰碰硬。如果惹怒了它,恐怕肉没吃成,人却被野猪给咬死了。
可眼下......
没办法,姥姥一家在挨饿受冻,不整个大的,心里不踏实啊......
正想着,远处的野猪群突然炸开一般,轰然四散奔逃。
视线中,只见周铁栓从山坡上挥舞着棍子,张牙舞爪地冲下来。
林川握紧手中的枪。
短暂的混乱过后,大大小小的身影,径直朝那片洼地冲了过去。
林川低下肩膀,静静等待着野猪群的到来。
只听见林间扑腾作响,大猪小猪发出惊恐的哼叫声,一时间雪雾飞扬。
即便是积雪限制了速度,百米的距离,对于野猪来说,也是瞬间即至。
“三!”
“二!”
“一!”

林川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继续追,赶紧跑了几步,也爬上了山坡。
这里林木稀疏,正午的阳光刚好洒落下来,暖洋洋的。
周铁栓坐在地上,咧着嘴,指着前面的方向,哈哈大笑起来。
在他前面,就是一个不大的雪坑。
周围全是凌乱的野猪蹄子印,而坑里面,露出一半野猪屁股。
那头被打中两枪的野猪,一头栽进了坑里头,死在了里面。
林川用力把野猪拖出来,才发现他第二枪,打中了心脏。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野猪的血几乎都流干了。
“哎呀!捞不着血肠吃了......”林川惋惜道。
周铁栓满眼通红,伸手摸着野猪身上粗糙的硬毛,这里拍拍,那里摸摸,说不出的激动。
“叔!那头猪的血还热乎!”
“赶紧去放血。”
“好嘞!”
这两头野猪个头都不大,加起来两百斤左右,林川估计,出一百斤肉没问题。
不过他寻思着,吃一头,留一头。
看看能不能用那头野猪换点粮票布票棉花票什么的。
做几身棉服,再换些苞米面,房子再修补一下......
那姥姥家就能度过这个冬天了。
还能过个好年。
两人砍了好几根树枝,扎了个简单的扒杆,把两头野猪放在了上头。
扒杆其实就是简单的爬犁,只不过林川用的树枝,增大了接触雪地的面积,这样拉着走的话,会省力不少。
装好野猪,用绳子在前头拴了两个扣子,两个人一人拉着一根绳子,林川拉着长的绳子走在前头,周铁栓拉着短的绳子走在后头。
这一路辛辛苦苦,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走出林子。
......
看到带回来的两头野猪,王红英的第一反应,就要去关上院子的大门。
想了想,又吩咐周铁柱:“快,去工地上,把你爹叫回来,收拾野猪肉。”
“好嘞,娘!”周铁柱扭头就跑。
“等会儿!”王红英叫住他,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千万别说回来收拾野猪肉。”
“那咋说啊,娘?”周铁柱愣道。
“你就说......”王红英咬了下嘴唇,狠下心来:“就说娘肚子疼,疼得满炕打滚儿,你爹准蹿得比谁都快!”
“哈哈,好嘞!”
周铁柱猴子一样跑出了院子,瞬间没了踪影。
没过半个小时,只听见院子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啪啪作响。
院子大门被周来顺撞开。
一进院子,周来顺和王红英大眼瞪小眼。
周来顺上气不接下气,有些发愣:“媳妇儿,你不是在炕上打滚吗?肚子好啦?”
“打完滚了。”王红英和林川对视一眼,“噗嗤”一下笑出声。
“啥,啥意思啊?”
周来顺的目光,这才落在院子里的两头野猪上,眼珠子顿时瞪圆了。
“哎呀我滴个太奶奶啊,这,这......这都是大兄弟打的啊?”
“赶紧的吧,快来收拾!”王红英憋着笑,催促道:“少拿半天工分,干这个,你乐不乐意?”
“那我太乐意了啊!”周来顺撸起袖子:“你俩走开,让我来。”
林川笑着让开位置,说道:“来顺哥,一会儿卸条后腿,咱俩给三哥送去呗。”
“行。”周来顺比量着两头野猪,个头差不多大,问道:“大兄弟,这野猪咋整,你说就行。”
“我寻思着咱们吃一头,另一头分点肉和骨头出来,换点粮票布票啥的呗?给他们每个人都做身棉袄......能换吗?”
“能换。”王红英听林川惦记着孩子们的棉袄,眼圈一红:“赶大集就能换,有个黑市。”
“黑市就在大集上啊?”林川问道。
“嗯呐。好多人都拿家里省下来的布票换粮食。”
“这野猪肉太稀罕了,指定好换。”
“那太好了。正好我也想去黑市上转转,摸摸行情。”
“大兄弟,那可得注意点儿啊,别让人给抓了。”
“真有人抓啊?”
“可不咋地,真抓。”
“行,那我注意点儿。”林川点点头:“还有件事儿,来顺哥。”
“啥事儿?你说就行。”
“我想趁着天好,把房子修补修补,晚上就不漏风了。顺便把西厢房的炕,重新盘一下。”
“盘炕?”周来顺听了一愣,“你会啊?”
“嗯,我会。”林川点点头。
他在部队的时候,有一次演习,他们几个侦察兵为了抄近路,把一个农户的麦地给踩了。后来挨了处分,几个侦察兵在村子里帮忙干了两个月的活,拔草锄地掏大粪全都干过,碰巧有一家盖新房,林川他们全程帮忙,学会了瓦匠活。
盘炕头不一定盘的多好,但肯定会暖和。
周来顺和王红英相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大兄弟,人咋这么好呢?
那炕头早就想重新盘了,可是周来顺忙着挣工分,王红英又不会盘。
周来顺也不是没想过抽几天时间来做这件事,可是全家人的吃喝就靠他那点工分,就这日子还紧巴巴的呢。
“咋能让你干这事儿呢?”周来顺说道。
“那有啥?”林川笑道,“我也不能搁这儿白吃白住啊,要不我也去挣工分?”
王红英也笑起来:“大兄弟,你不是社员,你咋挣工分。”
“所以我得找点活干呐。”
林川点头道:“嫂子,我给你家盘炕,修房子,你们给我吃,给我住,就算是我挣的工分抵帐了,行不?”
“大兄弟,哪是你吃我们的啊,没有你,我们哪能捞着吃肉......”
“行啦,嫂子,来顺哥,就这么定了,铁栓和铁柱帮我搭把手,没问题。”
“对,爹,娘,我们帮叔一块干!”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拒绝就有些矫情。
王红英点头道:“行,你们干活,我给你们炖骨头吃!”
“太好啦!”周铁栓和周铁柱兴奋地大叫起来。
老三周铁蛋愣住了,撇了撇嘴,问道:“娘,我也想帮忙,我也想吃骨头。”
周秀兰奶声奶气道:“我也要帮忙,我也要吃骨头。”
“都有,都有......”
王红英笑起来:“一个不落,你们全都有骨头吃。”

锅底的柴火,噼啪作响。
周铁栓低着头,往灶洞里填了两根树枝,又拉着风箱鼓了两下。
火焰明显地旺了起来。
“别那么大的火,再大点就把榛子炒糊啦......”
王红英拍了一下周铁栓的肩膀,铁栓嘿嘿笑了起来。
榛子的香气,已经弥漫到了里屋。
“娘,怎么这么香啊?”周铁蛋狗鼻子一动一动的:“像炒花生米!”
“比炒花生米香多啦!”周铁柱也跟着一闻一闻的。
周秀兰有模有样地跟着两个哥哥学着,撅起嘴来,鼻孔朝天。
“肯定好吃。”她奶声奶气地说道。
“你们几个馋鬼。”王红英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伸手从锅里抓了一把,滚烫的榛子在手里来回倒着手,她边往手心里吹着气,边走到里屋,把榛子放在炕头上:“铁蛋,你给妹妹留几个啊......”
铁蛋刚要伸手,听了她的话,嘿嘿笑起来,数了数炕头的榛子。
“老妹,这仨给你,昂。”
他把三个榛子往周秀兰面前推了推,然后往周铁柱面前推了一颗:“二哥,这个给你。”
周铁柱不满道:“你为啥给我一个,给你俩?”
周铁蛋眨巴眨巴眼睛,纳闷道:“哥,三个榛子,要你你咋分?”
“我咋分?”周铁柱愣道:“我肯定分出去俩,自己留一个啊。”
“对啊。你一个,我两个。”周铁蛋说完,和周秀兰对视一眼。
俩小东西咯咯咯乐了起来。
周铁柱无语地拿起最后一颗榛子,放进了嘴里。
轻轻地咬下去。
滚烫的香气,瞬间盈满口腔,牙齿小心翼翼地咬下去,酥酥脆脆的口感,带着浓郁的榛子香味,每一口,都无比的满足,叫人欲罢不能。
“嗯~~好香啊~~~”
兄妹几个,一脸陶醉地享受着炒榛子的美味之中。
“娘,给爹留了吗?”
“留啦,好闺女!”
......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院子里,暖洋洋的。
王红英端着一盆炒好的榛子,来到石磨前。
石磨早就洗得干干净净,周铁栓和林川也早已就位,两个人一起握着石磨的木把手。
“准备好啦?”王红英笑着问道。
“准备好了!”林川和周铁栓用力点头。
王红英抓起一把还热乎的榛子,放在石磨顶部的漏斗里。
林川和周铁栓一起用力,石磨缓缓转动起来。
漏斗里的榛子陆续掉进磨盘中间的缝隙。刚进入磨盘的榛子,在两片磨盘的挤压下,碎裂开来。随着石磨持续转动,果仁碎成小块,在磨齿间翻滚、摩擦。这些小块的果仁不断被磨细,渐渐变成了粗粝的粉末。
榛子粉沿着磨盘边缘不断被挤出,缓缓洒落下来。王红英拿着一把小苕帚,一边往石磨里放榛子,一边把粗粉扫到盆里。
等全部磨完,王红英又把磨的粗粉倒进石磨里,再磨了一遍。
如此重复了两遍,一盆细腻的榛子面,终于磨了出来。
家里没有苞米面了,可这难不住王红英的巧手。
榛子面和了水,把泡好的野菜干切碎,揉成一团,趁着锅里炒的灰鼠肉炖萝卜热乎,往锅的铁面上一拍,野菜榛子饼就牢牢地贴在了大锅里。
小半斤榛子面,一大堆野菜,也贴出了七八个厚实的榛子饼。
看着周家四兄妹吃得那叫一个香,林川揪了好几天的心,才算稍稍放松了些。
看来,只要能持续上山打猎,缓解全家人的粮食问题,应该是可以的。
只不过,这只是解决了眼下的困境。
现在是寒冬腊月,四兄妹的衣服也是个大难题。
看着每个人手上耳朵上的冻疮,林川心里一疼。
棉衣棉裤,帽子手套,还有围巾,最好都能备上。
林川可不想看到周秀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
先想办法把这个冬天安稳地度过去,明年,就迎来真正的挑战了。
别的先往后放放,多打猎才是要紧事。
......
林川拎着一只斑鸠,走出院子,准备去刘三炮家换子弹。
“大兄弟,等会儿。”
王红英在后面叫他。
林川回过头来。
只见王红英端了个盆,上面盖了块蒸饭的布。
“这是啥啊,嫂子?”林川问道。
“你给刘家三哥再送半斤榛子面去。”
王红英小声说道:“可藏好了,别让外人瞧见。”
“嫂子,咱家都不够吃,干嘛送这个?”林川纳闷道。
“哎呀,大家都困难,能帮衬一点是一点。”
王红英把盆塞进他的怀里,说道:“再说了,人家肯借你枪,这是多大的脸面?不得多谢谢人家?把关系处好,以后也方便......听嫂子的,快去吧。”
“哎,好,那我去了,嫂子。”
林川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东北人有情有义,重情重义,这是黑土地养育起来的精气神。
你敬我三分,我还你一丈。没办法,都是这样的人。
来到刘三炮家,三炮媳妇儿见了半斤榛子面,眼睛都直溜了。
要论起美味来,那斑鸠当然比榛子面更吸引人。
可对于家庭主妇来说,斑鸠是菜,榛子面是主食,家里没吃的,主食比啥都好使。
更何况,足足有半斤呐。
这要是在大集上,一斤苞米面六分钱,一斤白面一毛八,一斤榛子面能卖到两毛四。
这半斤榛子面,相当于两斤苞米面啊。
“哎呀林川老弟,你可帮了大忙啊。”
刘三炮把一盒子弹放在林川手里,激动不已:“给,子弹。”
“三哥,不是十发子弹吗?怎么给这么多?”
林川掂了掂手里的子弹盒,看都没看,问道。
这种7.62毫米步枪弹盒他太熟悉了,一盒是 20发子弹。
“让你拿就拿着。”
刘三炮把枪也递到他手上:“你要是打的多了,记得帮衬一下三哥。”
“那肯定的,三哥。”林川接过枪,激动地说道。
刘三炮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哥,按理说,山上的猎物也不少啊。”
林川心里有些困惑,问道:“为啥不组织大家上山打猎呢?”
“唉,不是不组织,是没逼到那个份儿上,谁也不敢担责任。”
“担啥责任?”
“前几年组织上山打猎,被野猪拱伤残了好几个,到现在还在闹呢。”
刘三炮说道:“现在都指望着家里的劳力挣工分养活全家,万一出事儿,你说算公家的还是自己的?公家养一个伤残的行,那全家好几口子你咋养活?所以后来就不敢组织了......”
“要是都换成这种枪,不就保险多了?”
“嘿,你知道水连珠多贵?谁家买得起啊?算啦,不整那些没用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每天老老实实挣工分保险......你挣不了工分,就上山打猎吧。”
“三哥,你说......我有没有办法,也挣工分?”
林川犹豫了半天,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