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揽云腰云疏桐江燕结局+番外
揽云腰云疏桐江燕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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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婉儿~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疏桐江燕的其他类型小说《揽云腰云疏桐江燕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大白婉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清揣着满腹怒火,恨不得要将云疏桐扒皮拆骨。可王氏一眼看见云疏桐身后跟着地孙姑姑,当即一个寒颤,赶紧扯江清衣袖。“别胡说八道,那是皇上的奶娘......”江清原本凶狠的表情一僵,在对上孙姑姑时也收敛了些。孙姑姑冷哼一声,眼底尽是不屑。她原本还觉得寒晟夺臣妻不光彩,可如今见江清私自纳妾连女儿都生了,更是不耻。云疏桐落到这种门户,还真不如跟了寒晟呢。孙姑姑冷声道:“陛下有旨,今夜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请将军携夫人准时赴宴。”说着,孙姑姑瞥了一眼柳燃,“皇宫重地,将军可别带上不相干的人。”柳燃脸一白,哪听不出她就是这“不相干的人”?江清脸色同样不佳,却也恭敬行礼,“臣遵旨。”成婚四年,江清入宫赴宴从未带过家眷。今日接风洗尘,寒晟却偏偏要他带...

章节试读

江清揣着满腹怒火,恨不得要将云疏桐扒皮拆骨。
可王氏一眼看见云疏桐身后跟着地孙姑姑,当即一个寒颤,赶紧扯江清衣袖。
“别胡说八道,那是皇上的奶娘......”
江清原本凶狠的表情一僵,在对上孙姑姑时也收敛了些。
孙姑姑冷哼一声,眼底尽是不屑。
她原本还觉得寒晟夺臣妻不光彩,可如今见江清私自纳妾连女儿都生了,更是不耻。
云疏桐落到这种门户,还真不如跟了寒晟呢。
孙姑姑冷声道:“陛下有旨,今夜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请将军携夫人准时赴宴。”
说着,孙姑姑瞥了一眼柳燃,“皇宫重地,将军可别带上不相干的人。”
柳燃脸一白,哪听不出她就是这“不相干的人”?
江清脸色同样不佳,却也恭敬行礼,“臣遵旨。”
成婚四年,江清入宫赴宴从未带过家眷。
今日接风洗尘,寒晟却偏偏要他带上云疏桐。
如此看来,今日这妻还休不成了呢!
孙姑姑走后,江清愤愤抬头,憋着一肚子冤枉气,只觉得头顶绿的发光。
“夫人真是好本事啊,如今连宫宴都去得了!”
云疏桐轻声冷笑。
何止宫宴啊,龙床她都上过了!
云疏桐冷睨一旁脸色惨白的柳燃。
贱人!
前世侵占她的嫁妆,又派人送来一碗落胎药,让她终生再无子嗣,心机歹毒将她害死。
这一世,也该让他们尝尝苦头了!
“夫君,这位是......”
云疏桐故作不解地看向柳燃。
江清这才回神,搂着柳燃的腰肢,炫耀般仰头。
“燃儿是我在边关娶的妻子,更为我生下一女!”
想来云疏桐与皇上是近日才勾搭上的。
可他与柳燃却早已定情。
想到这,江清也没那么恼怒了,反倒觉得自己更胜一筹。
云疏桐“扑哧”一声就笑了。
“娶妻?你家中已有妻房,户部有册籍为证,你在外娶妻,我怎么不知?”
王氏虚心撇过头,连带着几个弟妹也不敢云疏桐。
她就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江清在外另结新欢。
只瞒着她一人了!
江清只尴尬片刻,便理直气壮解释,“我与燃儿虽未在官府衙门登册,却是拜过天地的......”
云疏桐挥手,不耐烦将他打断。
“拜天地管什么用,无媒无聘,那就私相授受的苟合勾当,你还有脸往外说?”
虽说她与寒晟也不光彩。
但到底是江清对不住她在先!
江清没想到云疏桐会将话说得这般直白。
私相授受......苟合勾当......
哪个词落到身上,都足以让他的战功抵消。
“那是因为我们在边关不方便,如今回京,我自然要与燃儿风光大婚,此事就由你来操办!”
江清大手一挥,施恩似的指派云疏桐操劳。
既然皇上有令,暂时不能休妻,那他可得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敲诈云疏桐一笔才好!
云疏桐被他那副无耻模样气得咬牙,可面上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这事啊?我可办不了。”
她一口回绝,让满屋江家人愣住了。
从前叫云疏桐做什么,她总要第一时间抢在前头尽心尽力的。
她如今竟敢拒绝?!
“为何办不了?”江清随即怒斥道。
云疏桐冷笑:“你出征三年才回来,一回家就要另娶,我心里不痛快,不想办就补办。”
“要不你上外头问问,谁会说我一句不是?”
云疏桐顶撞得理直气壮。
这四年来,她贤德名声早就遍布京城。
如今无人得知她与寒晟有首尾。
她云疏桐,是全京皆知的贤妻良母,为江清侍奉老母照顾弟妹整整三年。
江清要是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随意他出去怎么宣扬。
说完,云疏桐带着青灼便大摇大摆回了自己房间。
江清被她这副嚣张模样气得不轻,却也不敢真出去败坏自己名声。
“这个贱人!还真当江家没了她就不成了吗?”
“母亲,将府库钥匙给我,我亲自操办,必定要给燃儿一个风光的大婚!”
江清伸手索要钥匙,王氏支支吾吾,半天也交不出来。
王氏将江清扯到一旁为难道:“我正要与你说此事呢,云疏桐那贼妇人将嫁妆都收回去了,如今咱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云疏桐收了拿她钱财买的东西,又派了婆子仆从守着院子,她们一根毛都偷不着。
如今她们都穿上了从前的旧衣裳,只有云疏桐过得风光,还在院里开小厨房。
每日早晚都将她们馋得要死!
江清一听怒了,“什么?”
“咱们江家何时沦落到这等境地了?!”
自打江清入伍得了官职,江家也算蒸蒸日上,怎么就揭不开锅了?
王氏连声叹气:“咱家原先什么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没云疏桐的钱财,咱们都得喝西北风。”
“我看你领回来的柳燃也不是个有钱人家,风光大婚也就不必了,我看你还是先将云疏桐拢住,别真叫她跑了吧!”
王氏长吁短叹,后悔不已。
她才停了两日的山珍海味,眼下就有些遭不住了。
哪怕云疏桐不守妇道,但好歹能让江家过上好日子啊!
如今没了云疏桐的钱财支撑,这过得都叫什么日子啊。
这么就轻易让她把钱要回去了啊!

这些婆子第一日入府,在主家面前自然卖力。
没两下江燕的衣衫首饰便被扯下来,拧得皮肤通红发髻松乱,跟个疯婆子似的。
这会儿江燕只穿着一件里衣,羞得满脸通红。
“你......你欺人太甚,我去找我娘!”
江燕一跺脚,哭着回去找王氏告状了。
云疏桐命人在院中搬了把椅子,悠闲自在等着。
王氏来了正好,那就将她的衣裳一同扒了!
“小姐,这样能行吗?”青灼在一旁惴惴不安。
她总觉得云疏桐自打宫里出来,就变了个人似的。
从前那般温柔的小姐,此刻跟个杀神似的......
云疏桐眼都不睁,慵懒道:“有什么不行的?”
“这些年,江家用了我多少嫁妆,我如今只是讨回来,还没叫他们赔利息呢。”
青灼虽不解,却也听得眼放亮光。
这些年云疏桐出手阔绰。
王氏买药,她出钱。
江清升官打点官员,她出钱。
两个小叔子读书请名师,她出钱。
小姑子买首饰,还是她云疏桐出钱。
青灼早就看不下去了!
“小姐能想通就好,如今姑爷没了,小姐得多留些钱财傍身,才不会叫人欺负了。”
青灼虽叹息云疏桐年纪轻轻守了寡,可只要有钱,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
没过一阵儿,王氏的叫骂声就在院外响起了。
“好啊,我清儿刚死,你就原形毕露,开始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是吧?”
王氏本是乡野出身,哪怕做了老夫人,激动起来也改不了泼妇德行。
这会儿王氏站着,云疏桐坐得安生,稳稳瞧她朝自己跑来。
一旁是换上旧衣裳的江燕。
这对母女,俨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王氏指着云疏桐鼻子大骂,“你不去救我儿子,反倒扯了燕儿衣裳,我看你是欠教训了!”
云疏桐偏头搭着素腕,慵懒艳丽的眉眼下,不见丝毫慌张。
刚回府时,她浑身酸疼,懒得与王氏计较。
如今她有了力气,又有这些婆子仆从,远超江府人手。
她还怕这个老虔婆不成?
“欠教训?”
云疏桐冷呵笑了一声,“婆母说话之前,先掂量一下,你的衣裳首饰铺面药物从何而来。”
“要教训也行。”
云疏桐再次示意婆子,“先剥了衣裳再说。”
几息之间,原本为江燕讨公道的王氏,也被扒了衣裳。
王氏只穿一身里衣,气得险些昏厥。
“你不孝啊......旁人说你贤良淑德,我看你是荒淫无耻才对,昨夜做了丑事,今日竟还侵吞我的私产!”
云疏桐眉心微蹙,漫不经心撇头。
“什么丑事?婆母是没听懂孙姑姑的话,想得个大不敬之罪?”
“何况,你哪来的私产?江家的宅子都是拿我嫁妆盖起来的,你也有脸在我跟前叫嚷?”
云疏桐音量不高,慵懒之间却颇有气势。
前世跟了寒晟那么久,唬一个老婆子还不成问题。
王氏一个寒颤,冷不丁被云疏桐的眼神吓得够呛。
天爷啊,怎么比皇上那个奶娘还吓人。
云疏桐入宫都学了些什么回来?!
“你既为江家妇,你的钱财便是江家的,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云疏桐被她这副无赖嘴脸逗笑了,“既然不必分清楚,你的儿子怎么不给我做儿子?”
“见她们就烦,给我轰出去!”
几个婆子手脚麻利,扯着王氏与江燕就丢出了院子,远得连叫骂声都听不见了。
云疏桐又吩咐下青灼,“你去清点我私库,将库门锁好,这些年江家用了多少,列个单子出来,一文也别叫他们占了便宜。”
“哎!”青灼答应得爽快。
现下距离寒晟派人来接她,只余两个时辰,她还要好好歇一歇。
今夜江清回来,还有一场好戏要看呢。
入夜。
一顶轿辇悄然停在江府后门。
也不须孙姑姑催促,云疏桐便坦然上轿,爽快得跟见亲夫君似的。
旁边小院里,江燕盯着那轿子走远了,回头气冲冲跟王氏告状。
“娘,那贱人又入宫去了,接连两晚还敢说没有私情?”
“她就是诚心不将二哥三哥放出来!”
王氏想起还在狱中的儿子,心疼不已,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反正用不了多久,她的清儿就能回来了......
香雾缭绕的寝宫中,寒晟早早上了龙榻。
一整日,云疏桐的身影总在他脑海作祟。
时常忙至深夜还无法入睡的他,此刻也难得没了处理国事的心思,一心盼着天色快些黑下来。
正思虑间,一只莹白素手掀开帷幔。
寒晟抬眸时,眼底便映入一张带着温柔笑意的面容。
他恍惚一愣神,再回神时,人便已经靠在他怀中。
“陛下在想什么?”
云疏桐仰头,再没了白日对江家人的嚣张。
从前最是端庄守礼的江夫人,此刻手脚极其不安分,在寒晟脸颊轮廓扫了又扫,眼底情意甚至要将他生吞了一般。
前世初跟了寒晟时,她是不情愿的。
可后来江清回来,那些人欺凌辱骂时,总是寒晟帮她。
她拖着不肯和离,寒晟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不纳后宫,只要她一人。
哪怕最后知道被她盗了兵符,寒晟也从未迁怒于她。
云疏桐总觉得,寒晟与她或许另有渊源。
可他从不肯说......
寒晟一把钳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漆黑的眼底强压着染起的情欲。
“你说今夜要有国事?”
近日周遭并无要事,可寒晟依旧听了她一个闺中妇人之言。
只要是云疏桐说的,他都信。
云疏桐算着时间,这会儿江清应该已经入城了。
她点了点头,“陛下稍候,马上便有消息传来了。”
不过一刻钟,一个内侍便急匆匆叩响了他的寝宫。
“陛下,江将军回来了,还带了从敌国窃取而来的密函,如今已在殿上候着了!”
榻上两人对视一望。
迎着云疏桐笑意盈盈的目光,寒晟心中却忍不住一紧。
这便是她说的国事?
可近日云疏桐除了来皇宫,连江府大门都不曾出过,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到底还是江夫人神通广大。”
寒晟拿坠子流苏在她脸颊边扫了一下,并未质疑。
“既然你夫君已经还朝,夫人可要随朕一同接见?”

明亮的龙床上,女子衣衫顺着绸缎般肌肤滑落。
如雪洁白的皮肤被男人压在塌上,狂风骤雨般的吻将她浑身染上浓红。
唇齿交接间,云疏桐被吻得窒息,堪堪睁眼时,见到的却是一张时常在她梦里出现的容颜。
“寒晟?”
她呓语般喃喃念出男人的名字,却引得对方轻声一笑。
寒晟停了动作,颀长的身躯将云疏桐死死拢在双臂间,狭长眉眼间帝王之气弥漫,却掩不住眼下温柔。
“直呼帝名,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自打登基为帝,寒晟从未听过有人敢直呼他的姓名。
云疏桐是头一个。
帝名?
云疏桐怔愣片刻,看向周遭奢华寝殿布置,鼻间萦绕的也尽是龙涎香气。
她这是在龙床上?
可寒晟,不是分明已经死在那场宫变中了吗?
那场由她窃取兵符,才被人得逞掀起的宫变......
她又回来了?
惊愕之间,云疏桐看着那张日思夜念的容颜,竟下意识抬起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纵如寒晟,也难免被云疏桐大胆的动作惊了一瞬。
世人皆道,江家夫人贤淑知礼,最是女子贤德典范。
可她夫君死讯传来不过一月,今日到了他龙床上,云疏桐这般举动,可不如传闻中那般规矩。
“夫人这是......”
寒晟眉眼含笑,并未拒绝,反倒迎合云疏桐的动作,唇瓣轻柔细吻,扫得云疏桐颤颤不止。
“这不正是皇上想要的吗?”
云疏桐犹置身梦境,贪恋地承享男人久违的温柔,与方才的羞愤大相径庭。
哪怕是梦,只要能再见寒晟一面,她也算心满意足了。
不等寒晟开口,云疏桐仰头凑上,加重了他原本蜻蜓点水的吻。
浓烈的呼吸交缠间,寒晟眼底也染上一丝赤红。
直到卸去最后一道衣衫,云疏桐仍未阻拦。
前世,她为了江家三十余口,做了人尽皆知的无耻妇人。
重来一遭,哪怕还要声明败坏,但她也认了。
这一世,她为的是自己。
与寒晟。
寝宫连叫了三次水,寒晟才堪堪放过几近昏厥的云疏桐。
早已瘫如软泥的女人俯在榻上,浑身染着情欲浓重的红晕。
寒晟起身穿上寝袍,在看见她垫着的那抹落红时,眸光凝重了些。
云疏桐成婚四载,虽有三年时间都在盼夫征战。
可没想到,她竟仍是清白之身。
看着早已疲累不堪的云疏桐,寒晟哪怕对江清战死一事仍有疑虑,却还忍不住心软。
“你狱中的小叔,朕......”
未等寒晟说完,云疏桐压着疲累,迅即抬头。
“不必!”
“陛下不必为那两人开恩,国事要紧,大理寺要打要杀,都是他们的造化。”
云疏桐果断的拒绝,让寒晟眸光更深了。
她此番入宫,不是给那两人求情的吗?
“夫人既如此明事理,又为何接了圣旨入宫?”
寒晟挑了眉头,仰坐椅上寝袍松垮,却仍是帝王森严。
登基三年,太后屡屡催促寒晟广纳后宫,却至今空无一人。
他对男女之事从不热衷。
好不容易瞧上的女人,却是臣妻......
云疏桐定了心神,毫不避讳龙威,“民妇此番前来,不为江家,只为陛下。”
她言语隐晦,让寒晟忍不住遐想。
到底真是为了他。
还是因为皇命不可违?
寒晟并未追问,云疏桐已起身重新穿好了衣衫。
“天色已明,民妇该回府了。”
前世寒晟死时,她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可眼下却不是好时机。
江家府中,还有几只豺狼虎豹等着她呢。
“慢着。”寒晟将她叫住,又传来随身侍奉的老嬷嬷。
“孙姑姑,你随江夫人一同回府。”
前世,寒晟也指派了这个心腹随自己回府。
但那时的云疏桐只觉屈辱,将孙姑姑关在门外不许入府。
没了皇帝身边的人镇着,江家那些人折磨起她,可是毫不手软。
“谢陛下,那就劳烦孙姑姑了。”
这次云疏桐未再拒绝。
如今她手下没几个能用的人,有了孙姑姑,江家那些人想动她,也得掂量一下。
趁着清晨雾色,云疏桐携着孙姑姑出宫了。
如今也到了上朝时辰,寒晟却慵懒拢着朝服,脑海间尽是方才云疏桐搂着他脖颈,痴缠诉说爱意的模样。
这女人做起戏来,倒是让他险些被蒙蔽了......
江府。
云疏桐回来时,老夫人早已起身,在厅中一脸怒色地等着。
“走了一夜才知道回来,你还将江家放在眼中吗?!”
刚一进门,云疏桐劈头盖脸迎了一遭痛骂。
她轻声嗤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婆母想叫我如何?”
因她夫君死讯有疑,江清的两个弟弟都被押进大理寺中受审。
昨日传的消息,二叔还在挨打,三叔扛不过去已经晕了。
当夜,一道圣旨便到了江府,要云疏桐入宫为两位小叔辩解。
说是辩解,可江府上下谁不知道寒晟的心思。
云疏桐一个女子,深夜入他寝宫觐见,除了服侍,还能做什么?
前世的云疏桐发誓要为亡夫守节,是婆母王氏又哭又求。
为了她的两个儿子,要将云疏桐的清白舍了。
可今日一回来,这老婆子就变了脸。
这般演技,怎么不去戏台班子赚钱糊口?
见云疏桐敢顶嘴,王氏怒然拍桌而起。
“放肆,竟敢与婆母顶嘴?”
“我问你,陛下可说了何时将擎儿与奉儿放出来?”
云疏桐也不等王氏松口,直接进门坐下。
坐的还是江家早已过世老太公的位置。
“放?陛下从未提过要放两位叔叔啊,婆母这是从哪听来的谣言?”
云疏桐巧然一笑,眼底蕴的却是积攒多年的怨恨。
冷不丁看得王氏心里一颤。
“什么?不放?”
“谁让你坐下的?还不给我跪下?!”
“那你入宫做什么去了?你已为人妇又去服侍皇上,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还有脸回我江家?!”
王氏心系两个儿子,这会儿早不顾及儿媳的名声。
云疏桐就是死在龙床上,她也不说一句心疼。
但不能没了名声,儿子也救不回来啊!

“将军府的财库钥匙,不是在您手中吗?为什么要靠她才能吃得起饭?”江清不解,目光惊疑地看着王氏。
王氏支支吾吾,最后还是把激怒云疏桐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当她是发疯乱说话,谁知道她真叫了几个野蛮奴仆,剥了我们母女两人的衣服,把钥匙抢了回去。”
“娘,您糊涂啊!”江清哀怨一声,“我们都小瞧了这贱人!你知道她在朝堂之上做了什么?”
王氏同样惊疑,以为是云疏桐记恨江家:“她在皇帝面前说了江家坏话了?”
江清愤恨地握拳,咬牙切齿道:“她在朝堂上,当您亲儿子面,跟陛下眉来眼去!更可恨的是,陛下还袒护她,质疑我这战功显赫的将军!”
“什么!”王氏惊得瘫坐在地,“怎么会......陛下怎么会这么偏袒她......”
“你跟他说了诈死的事情吗?”
“说了,信件我也已经上交,就是在回朝的那天。”江清眉目凝重,连他都拿云疏桐没办法,母亲竟然敢明晃晃地招惹她,难怪吃了苦头。
想起那天的事,他就伤神。
“陛下拿到信件还没看,就和云疏桐卿卿我我,故意在我面前示威。”
听到这,王氏却豁然开朗,拉过亲儿子的臂弯,眉眼弯弯。
“你放宽心,帝王的爱本就多变,她一个商户之女,又没什么可利用的,陛下现在在兴头上。等她风头过了,还不是弃妇一个!”
“你暂且委屈忍她一阵儿,等到时候拿到她的所有嫁妆,再把她踢出江家,不就行了?”
江清觉得王氏说的有几分道理,索性听了话。
但是亲娘和妹妹受的委屈,他还是忍不下,如何也要去找云疏桐说说理。
午时。
云疏桐正在库房清点家产,青灼陪在身旁记账。
“丝绸云锦五十匹,妆奁钱一千两......算上我陪嫁过来的嫁妆,怎么也有个万两银钱,可这里才五千两......那老太婆究竟私吞了多少?”
青灼抬手,笔速如飞,“至少也有四千白银。”
四千白银,四口的官宦之家好几年的伙食总和,都还达不到这个数。
那老太婆胃口倒是够狠,一个人就吞掉这么多。
“青灼,把这些缺的布匹、妆奁数目记好,整理成册,单独给我!”
“是,小姐。”
库房外,十几个随身仆从在门口候着。
待青灼重新锁好库房的门,把钥匙递给云疏桐时,众人规矩地跟在云疏桐身后。
今天进门的那个孙姑姑,他们都看见了,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她都能来伺候这位云小姐,相必这个云小姐在江家,也是当家主事的,既然是主子,就要好好在她面前表现。
江清从前厅火急火燎地赶来库房时,云疏桐正带着众人回前院。
“云疏桐!你是要反天了吗?连我娘和妹妹都敢欺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家之主!”
云疏桐跟江清撞了个正着,望着对方气势汹汹的神色,不怒反笑。
“连自己的嫂嫂和儿媳都用荡妇一词来羞辱,她们在乎将军府的名声了吗?她们又能有多高洁可贵?嗯?还是说,我得叫你一声,高贵老夫人之子?”
“你!”江清气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他盯着云疏桐看了许久。
这还是他那个贤良淑德,温和宽厚的云夫人吗?
怎么自从她去了宫中后,整个人性情变了这么多,连这种脏污之言都能说得出口。
“将军,没什么其他事,妾身先告退了。”云疏桐敷衍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江清脸色难看到极点,但仍然故作镇定,不依不饶地朝云疏桐伸手。
“娘的事情,是有误会,你受了便冤枉澄清了便好。但她毕竟是府中的长辈,你不该叫人扒她衣裳......不如这件事就算了,你先把将军府库房钥匙给我,以后我们也不再计较。”
云疏桐浅笑一声,抬高了声调:“呵,将军可别忘了,不只是你的母亲对不起我,你们江家上下,对不起我的人或事多了去了。”
“就单单是这江家的财库房,吞了我云疏桐多少嫁妆?想要钥匙,做梦!”
最后两个字,云疏桐咬得极重,似要将面前人生吞活剥一般。
江清险些被气得心梗,他俺骂一句贱人,当即握紧拳头......
可转念想起了母亲王氏的话,生生压住了怒火,语气缓和了几分。
“疏桐,库房钥匙你不给我也没关系,但是我跟柳燃的婚事也需要用到银钱,你既掌握了府中的经济大权,就将我们的婚事一并操持了吧。”
青灼听到这话,悠悠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不由得心疼。
从前,她觉得将军的母亲纵然泼辣无礼,但将军好歹明是非讲道理,小姐在府中,至少还能有点依仗。
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至始至终,这江姓的一家老小,都是在欺凌自家小姐。
“将军喜欢那个女人,怎么不用自己的俸禄操持婚事?偏要来取库房的白银?那可都是我家小姐的嫁妆,您这样做,对的起我家小姐吗?”
“你算什么东西?我同夫人讲话,论得到你一个婢子插嘴?”
江清跟云疏桐对话,本就压抑了很久,眼下遇到个突然插嘴的丫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要抡青灼耳光。
“你打!你今天要是打下去,以后将军府的库房,你踏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云疏桐勃然怒斥,目光示意青灼退后,自己大跨步上前,跟江清怒目对视。
两人僵持了许久,江清终是耗不住云疏桐的态度决然,败阵下来。
“疏桐......你不是不知道,将军俸禄一年不过百来银,我那点银钱,给自己办身行头还可以,置办婚事哪里够啊?”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甚至有些委婉,态度跟方才判若两人。
云疏桐看透江清的心计,沙场上的男人,绝不可能在女人面前求取同情。
这男人恨不得将她敲骨吸髓,怎么可能这么快服软,不过是在编织置人于死地的陷阱,等着她跳罢了。
这都是过往血淋淋的教训。
“想要我操办你和柳燃的婚事,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
云疏桐唇角一勾,眼色无波:“你娘从前挪用了不少库房的白银,明细都在这里。将军要是能想办法把这些都按原数补回,我就给你和柳燃置办婚事,你看怎么样?”

寒晟笑意盈满的眼底,带着不怀好意。
身为臣妻,却在深夜跟着寒晟一同上殿,让江清看见,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寒晟只是随口戏弄云疏桐。
可在短暂思索后,云疏桐却坐起了身子。
“好啊,待民妇梳妆过后,即刻便去殿前。”
映着寝殿烛光,云疏桐面若桃李娇艳,晃得寒晟一时又失了神。
她还真敢上殿?
原以为江清活着回来,云疏桐对他该是退避三舍的。
可如今看......
寒晟思索间已经到了殿前。
江清一袭银白铠甲,依旧三年前出征那般威风凛凛。
“陛下恕罪,臣假传死讯,实则为了蒙蔽敌军,如今敌国密函已被臣截获,还请陛下准臣将功折罪。”
江清奉上密函,跪在殿下意气风发,俨然一个得胜还朝的小将军。
寒晟接过密函,却并未急着查看。
他只低睨着江清那副得意嘴脸,眸光愈深。
就是这个男人,占了云疏桐四年,却忍心叫她独守空房,直到昨夜还是处子之身?
还真是个不识货的东西。
“爱卿深入敌腹何罪之有,平身吧。”
寒晟客套地将他宣起来。
眼角余光间,便看见穿戴整齐的云疏桐已经到了殿侧。
映着她含笑的眸子,寒晟嘴角也蕴起了一丝笑。
江清被寒晟眼底笑意盯得难受,又突然听上方声音传来。
“爱卿出征三年,怕是早已想念家人,正巧你有一位故人在宫中可以一见。”
故人?
江清听得一头雾水。
他家中除了老母就是弟弟妹妹,哪个有资格入宫觐见?
江清还疑虑时,再一抬头,便看见他三年未见的夫人,竟从内宫处出来了。
顿时,江清浑身一颤,脑子浆糊似的乱作一团。
“你为何会在宫中?”
云疏桐只是商贾之女,并非什么世家贵女,在宫中也无亲近之人。
深更半夜,云疏桐出现在宫中,更是皇上身边,难道......
瞬间,江清的脑子便理清思绪,满眼不可置信。
出征三年,他时常与王氏通信。
王氏说云疏桐端庄持家,怎么会......
看着目瞪口呆的江清,云疏桐一抿唇,忍不住笑出声。
“夫君今日回京,我这做夫人的,自然要第一时间前来迎接。”
云疏桐绝口不提自己为何在宫中,也不说如何得知江清今夜会回来。
碍于寒晟在此,江清更不敢质问,只能满面青紫地跪在殿下。
寒晟一伸手,云疏桐便顺势搭上,更索性坐在他腿上,与他一同低睨前世将她沉湖淹死的夫君。
若有把铜镜,云疏桐必定能看清自己此刻妖言奸妃的模样。
可她并非奸妃,寒晟也不是昏君。
她只想让江清这乱臣贼子生不如死!
“皇上,这是......”
江清瞧见这一幕,更是满脸惨白,险些直接昏过去。
虽说他与云疏桐情分不多,但到底是明媒正娶的夫人。
他的夫人,此刻在别人怀中坐着,换做哪个男人能忍?
寒晟捏着云疏桐腰间软肉,十足一个沉溺美色的昏君模样。
“爱卿的夫人规矩守礼,太后很是喜欢,有意将她留在宫中做个女官,爱卿意下如何?”
江清哪听不出这只是借口。
哪里是太后喜欢,分明是他寒晟喜欢!
他当初是贪图云家财产才与云疏桐成婚的。
哪怕此番回京,他已打算与云疏桐和离,可眼下这一幕,依旧让江清忍不住脑子一热。
他可以移情别恋,但云疏桐不行!
见江清恼羞成怒的模样,云疏桐安然坐在寒晟腿上,好心提醒道。
“夫君,如今你两个弟弟还在大理寺中呢......”
这几日,大理寺就没停过对那两兄弟的责打。
云疏桐的威胁,江清听懂了。
他若是不肯,他两个弟弟性命堪忧!
“既是如此,不知皇上何时才能放臣弟回家?”
江清这意思,是要拿夫人换弟弟了。
寒晟心中不耻,却也松了口。
“明日一早,朕便让大理寺放他们回去,爱卿放心即可。”
含着羞愤,江清退出大殿,恨得牙根直痒。
这不知羞耻的荡妇,趁他出征竟勾引皇上。
这妻,他是非休不可了!
江清走后,寒晟索性也不避人了,抱着云疏桐直接回了寝殿。
床榻交缠间,云疏桐猛地想起他桌上那封密函。
“那封密函的内容不能当真,陛下还要让人仔细验过才好。”
前世她听信江清的话,没少给寒晟吹枕边风。
寒晟因此轻信密函内容,那一战损兵折将,亏得寒晟御驾亲征,才算平了那场战乱。
如今有她在,赵清那个通敌叛国的东西,就别想得逞了。
寒晟俯在她身上,赤色情欲几近要将她吞没。
“好,都听你的。”
反正这皇上,也不是他想做的,只要不伤社稷百姓,随意云疏桐怎么胡闹都好。
......
清晨。
孙姑姑照例将云疏桐送回府。
寒晟遵守诺言,将江擎与江奉早早送到了家中,这会儿正跪在江清腿边诉苦呢。
“大哥,都是云疏桐那贱人作乱,才叫我和三弟受苦,可不能轻饶了那贱人啊!”
江燕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大哥,那贱人还叫人扒了我的衣衫,我看她是想造反!”
江清想起昨晚刺眼的一幕,此刻更是怒不可支。
“这贱人,我今日非要休了她,好将燃儿明媒正娶抬入府!”
江清假传死讯,并非如他所说的潜入敌军,而是当时柳燃生产,他不得不陪伴在侧延误回朝。
当时他还想着该找什么借口,才能将贤良淑德的夫人休了。
如今是现成的机会!
江清挽住身旁女子的手臂,满眼爱怜。
“今后府中就劳烦燃儿搭手了。”
柳燃怀抱着刚出生一月的女儿,眼底笑意清浅,“将军托付,燃儿自当尽力。”
云疏桐进门时,看见的就是他们夫妻情深的一幕。
前世江清也是带着在边关的爱妾小女回来,云疏桐使劲力气才没被休出门。
现在若是能离江家,她求之不得。
可休妻不行,只能和离。
而且和离之前,她要将给江家花的钱财,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你这贱人还知道回来?!”
江清瞥见云疏桐回来,怒目瞪去指着鼻子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