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女频言情 以爱入局周嘉言阮书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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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狐狸

    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嘉言阮书禾的女频言情小说《以爱入局周嘉言阮书禾小说》,由网络作家“一只小狐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分钟前,阮书禾洗完澡径直去了厨房。事到如今她已经坦然接受了事实。但她无法忍受她爱的人沦为人人诛之的罪犯。如果不能让他浪子回头,那她不介意和他鱼死网破。熟练的烧汤煮面,最后打两个鸡蛋进锅。站在厨房门口,她几次回头看向书房的方向,手里握着那包药包。此刻两人坐在餐桌前,阮书禾面色平静,“吃吧,这次没放葱花。”“你今天干什么了?为什么受那么重的伤?”“遇见吴老大了,打了一架,没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质问的语调让阮书禾心脏骤缩,“知道了,没有下次了。”周嘉言有些意外,却没多在意,“今天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阮书禾低头吃一口面,沉默几秒后如实回答,“只想着逃命了,哪有时间打探消息。”话落,周嘉言紧皱的眉头松懈半分,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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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阮书禾洗完澡径直去了厨房。

事到如今她已经坦然接受了事实。

但她无法忍受她爱的人沦为人人诛之的罪犯。

如果不能让他浪子回头,那她不介意和他鱼死网破。

熟练的烧汤煮面,最后打两个鸡蛋进锅。

站在厨房门口,她几次回头看向书房的方向,手里握着那包药包。

此刻两人坐在餐桌前,阮书禾面色平静,“吃吧,这次没放葱花。”

“你今天干什么了?为什么受那么重的伤?”

“遇见吴老大了,打了一架,没事。”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

质问的语调让阮书禾心脏骤缩,“知道了,没有下次了。”

周嘉言有些意外,却没多在意,“今天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阮书禾低头吃一口面,沉默几秒后如实回答,“只想着逃命了,哪有时间打探消息。”

话落,周嘉言紧皱的眉头松懈半分,连带着声音也柔和不少,“脚上的枪伤怎么回事?”

阮书禾突然好奇,如果此时此刻周嘉言知道是金楚涵想要自己的命他会怎么说。

“有狙击手追着我杀,你觉得会是谁安排的呢?”

周嘉言刚拿起的筷子再度放下,阮书禾看着他,耳边只剩自己的心跳声。

许久后,他只是轻描淡写,“金楚涵只是生性多疑要强,你下次别招惹她就不会有事。”

“是吗......”

阮书禾,你在期待什么呢?与罪犯共情是大忌。

“周嘉言,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话音落下,客厅里只剩沉默。

就在她以为得不到回答时,周嘉言却开口了,声音很低,带着几分不确定。

“我不知道。”

她低头笑笑,男人的声音却又继续,“你怕死?”

一瞬愣神,阮书禾笑笑,“我可是警察,我怕什么也不能怕死吧,吃饭吧。”

周嘉言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却没过多在意。

一碗面下肚,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还没反应过来就倒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阮书禾将已经凉透的周嘉言搬进房间用被子裹住。

看着床上已经毫无血色的脸,阮书禾面无表情,却还是在低头绑绳子的瞬间,一滴泪落在周嘉言的唇边。

处理完周嘉言,楼下响起一阵没素质的门铃。

调整情绪下楼开门,金楚涵热情上门邀请她一起出海去玩。

阮书禾没有任何犹豫跟着她就走了。

她们两人早就已经是明牌了,没必要兜兜转转。

游艇驶离海岸,阮书禾站在甲板上,任凭海风在耳边呼啸。

金楚涵走到她身旁站定,“这是知道自己的结局了放弃挣扎了?”

阮书禾嗤笑,“什么结局?和你们同归于尽的结局吗?”

话落金楚涵瞬间意识到不对劲,在阮书禾掏出枪的一瞬间,一脚踢向她脚上的伤口。

一阵吃痛,金楚涵抓住机会反拧她的手腕,手枪掉入深海。

阮书禾一个侧身撞开她的钳制。

两个人就这样在空间不大的甲板上打的不相上下。

直到一声枪响,子弹划过阮书禾的脸颊,鲜血涌出。

金楚涵抓住机会一脚踢倒阮书禾。

还没回过神,几个男人就将她压住,双手被死死捆住。

金楚涵抬手擦去她脸上的血,“小卧底,下辈子眼睛擦亮点,别什么人都相信。”

阮书禾听不进她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不远处举枪对着她的周嘉言。

视线交错一瞬,眼里的震惊还未褪去,阮书禾开口未说出的话被子弹射穿。

喉咙处子弹穿过的血洞清晰,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眼前一黑,她套进麻袋直接扔进了汹涌的海里,麻袋很快被冰冷海水吞没。

麻袋里飘出的血腥味迅速吸引了海底的不少猎食者。

金楚涵看着海里打转的鲨鱼,眼底的杀意四起。

周嘉言没有一丝留恋,半垂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声音冰冷至极:“走了。”

直到海面上的最后一点影子消失,刚刚停滞的地方缓慢升起一艘潜水艇。

沉入深海的麻袋被一道渔网打捞进仓。




阮书禾脚步一软,好在她跌进了那个巷口的死角里。

艰难的爬坐起来,从内里的衬衫上撕下一条布裹在脚踝处,胡乱抹了一把土将地上的血迹掩盖后她翻过墙头躲进了垃圾池里。

垃圾池里的臭味很好的掩盖了她身上的血腥味。

将垃圾盖在自己身上后她只能祈祷。

脚步声渐近,徘徊一会儿后离开了。

阮书禾刚松一口气,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黑衣人明显也听见了动静,再折回来时只看见了墙头上站着啃鱼干的白猫。

这次黑衣人终于走远,阮书禾费力的爬出垃圾池,手机再度响起。

她按下接听,声音虚软沙哑,“干什么?”

金楚涵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不得不让她怀疑刚刚的黑衣人是不是和她有关。

打第一个电话被挂断时,金楚涵就知道阮书禾没死。

既然没死,那就干脆再给她一份惊喜。

阮书禾听着手机那边欢愉的交谈,她整个人像雕塑一样僵住了。

“嘉言,你在我身边做事那么久,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的货也都已经转移完毕,那颗棋子是时候处理干净了。”

阮书禾听不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但她也猜到了。

“好。”

只是简短的一个字,她也听出来这是周嘉言的声音。

棋子…我吗?周嘉言要杀了我......脑海里甩不掉的恐怖想法。

阮书禾脑袋一阵轰鸣,此刻她已经被绝望逼到窒息。

金楚涵也有些意外,如果早知道父亲有意除掉阮书禾,她也不会大费周章还引人去围堵阮书禾,还安排人狙杀她以此栽赃。

不过只要阮书禾能消失,她就高兴。

手机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对了,你和涵涵已经订婚许久,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找个日子尽快完婚吧。”

“嗯,会的。”

平淡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这是阮书禾从来没有拥有过的。

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最后,她再也忍不住,按下了挂断键。

矮墙上的白猫跳下,讨好性地靠近她身边,慢慢趴在她的怀里低声轻喵几声像是在安抚她已经破碎的情绪。

原来周嘉言早就和金楚涵订婚了。

难怪他处处偏袒她,面对她的示好也从不拒绝。

原来所谓的卧底计划,不过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

而她是这场骗局里唯一的棋子。

从垃圾池里爬出来,街道上的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路过一家周记糕点,她犹豫片刻走了进去。

将身上仅剩的五十元递了过去,“你好,一份桃花糕。”

店员检查了五十元纸票,终于右下角一行细小的字。

周不可信。

短短四字,再无其他。

店员收起钞票,将桃花糕打包递了过去。

拖着伤腿回到家里,阮书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口接一口的吃着买回来的糕点。

直到糕点见底,露出一个小药包。

周嘉言从城堡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免打扰的手机里江越的两条未接来电让他心里一颤。

一股猛烈的不安瞬间蔓延。

点开江越发的两条信息,两条信息前后间隔不到一个小时。

“言哥,阮书禾不见了。”

“回来了,看起来很狼狈。”

点开阮书禾的短信界面,两人的对话还停留在半月前她的一句注意安全。

周嘉言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阮书禾太安静了。

三十分钟后,周嘉言回到家里,客厅里的灯暗着,他以为阮书禾去睡了。

打开灯,一股刺眼的光晃的阮书禾睁不开眼睛。

周嘉言看着孤坐在沙发上的阮书禾,快步走过去,直到看见她一身狼狈,肉眼可见的皮肤大片青紫,脚踝处被血浸透的裤脚,他恍惚了。

卧底八年,这是阮书禾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书禾?”

他放轻声音,生怕吓到面前失神的瓷娃娃。

阮书禾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他左手中指上闪烁的银戒。

垂眸掩去眼底的自嘲,她扶着沙发费力地站稳脚跟。

视线交错,不过一瞬,阮书禾迅速低头,“不好意思,我去收拾一下,我想干净一点。”

周嘉言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只以为她是要去洗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阮书禾一瘸一拐的走向一楼浴室,几次险些跌倒。

周嘉言紧跟其后,几次伸手要扶都被她躲开了。

“我先送你去医院!”

周嘉言终于看不下去,扣住她的手腕就要将她抱起。

“不用了。”

阮书禾甩开他的手,脚下突然失去平衡直接摔进了他的怀里。

两个人距离拉近,她慌忙起身,可周嘉言还是看见了她眼里溢出的泪水。

靠着沙发借力,阮书禾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迅速走进浴室。

周嘉言慢半拍,直到怀里的温热消散,他才悠悠起身。

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声,他转身进了书房。

一个小时后,一阵敲门声响。

“周嘉言,我煮了面,要吃吗?”




“咱们的最后一批货就要运进来了,那个小卧底一个月内清理干净。”

昏暗的书房里,一人施令,一人应声。

威尼酒店包间。

“言哥,一个小卧底,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周嘉言缓慢吐出几口烟,眉头轻皱,眼里闪过几抹不悦。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她。”

“为什么?你说你好好的非要在家里藏个警察,咱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可不就是警察了。”

门外,来接他回家的阮书禾突然愣住。

周嘉言慵懒的再次声音传出。

“你懂什么?猎物只有自以为掌控了一切时才最会放松警惕。”

话落,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却又瞬间低垂眼眸,看着手中烟头上闪烁的点点火光。

下一秒用力掐灭。

昏暗的包间里唯一一点火光被磨灭。

门外阮书禾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凝固。

周嘉言在骗她?!

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不愧是老大啊,我说这几年那帮警察怎么都没了动静。”

一阵调笑声后,阮书禾后脊发凉。

和周嘉言并肩作战卧底八年,任务进度缓慢,她怀疑过是上面给错了情报,怀疑是敌方警惕性太高,甚至怀疑自己的能力有限......

都从来没有怀疑过周嘉言。

细思片刻,一股寒意从阮书禾脚底升起,慢慢往周身蔓延着,如坠冰窖。

她死死咬紧牙关,漫不经心的调侃再次传出,“言哥,我觉得你这样迟早要露馅,到时候以阮书禾的性格,肯定会和咱们鱼死网破的。”

“那就让她一辈子也别知道不就行了。”

周嘉言低着头,半遮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只是静静看着手上的平安扣。

那是他们两人执行卧底任务前一天,阮书禾替他求来的。

一枚小小平安扣,与他手腕处的另一块镶钻机械名表格格不入。

听到他笃定的语气,包厢里的所有人安静一瞬,默契不再提,重新开了香槟。

不可置信的阮书禾拖着沉重的步伐,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威尼酒店。

一阵雷鸣,暴雨瞬间倾泄。

她却像感知不到天气一样,颓然走进了雨中。

冰冷的雨点打在身上,她那双不停颤抖的手紧紧握拳,过往的一幕幕不断闪现脑海。

她和周嘉言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直到大学时他因为严重违纪被迫退学去了国外。

而那次违纪也是因为她。

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替犯罪分子传递了赃物。

周嘉言察觉不对劲时,只是默默接过她手里的背包,笑着说:“阮女侠辛苦,这趟好事就让让我这个小角色吧。”

那时的他赌上了自己的一生职业生涯,最后宁愿退学也没有将她供出来。

后来再见面便是五年后的警局实习,他作为国外顶尖的特训专家回国。

自此两人重逢,周嘉言的爱意不再隐藏。

可她分不清自己对他是爱还是愧疚。

直到又一次执行任务时,周嘉言为了掩护她被抓,忍受了非人的折磨。

被救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全身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

她整夜守在病床前泣不成声。

然而周嘉言只是轻轻抹去她脸上泪,“别哭,拯救世界的英雄流血不流泪。”

这是她曾经的豪言壮志,没想到却成了他用来安慰她的情话。

那一刻,她想:周嘉言,我真的要欠你一辈子了。

冰冷的雨水不断拍打着她濒临崩溃的意识。

“书禾!”

一声熟悉的声音唤回她的理智,周嘉言满脸着急的奔向她,身后的下属打着雨伞紧追。

摇摇欲坠的身体在最后一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周嘉言蹙眉,满眼担心,连带着声音都多了几分颤抖,“书禾?你怎么了?”

阮书禾轻轻抬眸,看着男人坚挺的下巴,焦急的情绪里看不出丝毫假意。

她迷茫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卧底任务的时候?上次他因为自己被抓的时候?

还是更早......早到他们重逢的时候他就是敌方的卧底,假意与她执行卧底任务,不过就是为了利用她掩人耳目,骗过警察的盘查行走私之实。

阮书禾不敢再深想。

如果他的身份是假的,起誓的信仰是假的,和她说的话是假的......

那什么是真的。

对他所有的信任与爱意,只在一瞬间分崩离析,被这场大雨彻底冲散。

浑浑噩噩地被送到医院,意识模糊间她感觉有人在替她擦拭身体,额头上的凉巾一遍又一遍的被换下去。

她知道是谁,在这里除了周嘉言没有人敢靠近她。

破碎的爱意里藏着不甘心,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神空洞无神。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明明是和从前一样的关心,阮书禾此刻只觉得虚伪又可笑。

许久后,她只是垂眸,眼底情绪交织,一半麻木一半绝望。

太多太多问题哽在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不敢问,因为得到的答案或许也是假的。

高烧加上药效让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病房空无一人。

一旁的手机响起,来电界面显示,江越。

周嘉言身边最好的兄弟。




扯掉手上的吊针,阮书禾接通电话。

在她开口之前,对面显然比她更快一步。

“嫂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阮书禾思虑片刻,既然他们爱演,那她就奉陪到底。

“周嘉言呢?”

“言哥出去谈生意了,最近来了一批大货,上面让他去接货。”

阮书禾垂眸掩去眼里的自嘲,若是换做以前,她肯定就相信了。

只是现在他们说的话,她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会信。

“不用来医院了,我直接回家了。”

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阮书禾直接挂断了电话,穿着一身病号服就要走。

刚推开门,门口的保镖就拦住了她,“夫人,周先生让我们保护你的安全,请你配合。”

这不是周嘉言第一次派人控制她的行动,从前她只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他们所处的地方鱼龙混杂,各种势力纵横交织。

可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变相监禁罢了。

啪一声,阮书禾将门关上。

瞥了一眼旁边的窗户,四楼,还不算高。

一声闷响,保镖意识到不对冲进病房时已经晚了,阮书禾早已经逃之夭夭。

路边拦了一辆车,随口报了一个地址。

周嘉言每日都要去的明洋港口。

一想到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周嘉言手里的一颗棋子,活在他编织的虚伪世界里,理智越发难控。

高越有一句话说对了,如果她知道真相,她会大义灭亲,哪怕鱼死网破。

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阮书禾眼底的冷意越加明显。

港口的海风呼啸,潮湿的空气里像掺杂着稀碎的银针密密麻麻的扎在阮书禾的身上。

原本就苍白的脸透出几分不自然的红,一触即破。

凭他和周嘉言的关系,港口的众人也都自然认识她,所以没人敢拦她。

站在海岸边,港口的船只络绎不绝,海风呼啸肆虐。

负责接货的港口负责人看见她立刻走上前,“呀,周夫人,你是来找言哥的吧,他现在忙,我去帮你叫他。”

语气戏谑轻浮,从前她只觉得这些靠着走私过活的人个个不要命,眼高手低看不起她这种外来人员很正常。

现在看来不过是看穿一切的蔑视,罪犯又怎么可能给警察好脸色呢。

还是想端了他们老巢的警察。

阮书禾习以为常,只是淡淡道,“不用,麻烦李老板直接带我过去就好。”

李老板愣神一瞬,虚伪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不善,“夫人,这里是货物重地,你要不还是早点回去等着吧。”

阮书禾垂眸,计算着如果硬拼有几成把握。

握紧的拳头还未抬起。

“书禾。”

理智被唤回。

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黑色风衣的周嘉言,身边还有一位同款白色风衣的女人。

亚麻色的大波浪卷发慵懒的垂在左肩上,一双微微吊起的狐狸眼看似柔弱,却透着几分心机与刻薄。

金楚涵,这片地区顶头BOSS金煜安的独生女。

从她和周嘉言来到这里的第一天,金楚涵就缠上了周嘉言,哪怕知道他已婚,哪怕在她这个名义上的正妻面前,她也肆无忌惮。

四目相对,金楚涵原本垂落的双手慢慢攀上周嘉言的手臂,半垂眼眸掩藏挑衅,将脸靠在他的肩上,声音娇媚,“言哥,这里好冷啊,我们早点回去吧。”

港口的风大,即使穿着风衣都略感刺骨,而阮书禾只是一身单薄的病号服。

周嘉言轻轻点头,“我去和她说句话。”

金楚涵松开双手,乖乖跟着他的身后,嘴角的笑十足戏谑。

阮书禾双手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血肉,强压的情绪像只猛兽不停撕扯着她的心脏。

“阮书禾,这里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赶紧回去。”

冰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与昨天晚上的周嘉言判若两人。

阮书禾有些分不清了。

曾经周嘉言和她说,任务进展缓慢,金楚涵有意于他,那她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他计划假意与她交好,探取其中机密。

为了任务,阮书禾一直配合他的行动,对金楚涵处处忍让,容忍她的所有挑衅和伤害。

刺骨的冷风拍打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猩红的眼底闪着泪光。

视线交错,理智战胜了恨意,终于她还是妥协了。

心存最后一丝幻想,周嘉言一定是有苦衷的。

毕竟他们曾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他还对着庄严的国旗宣誓过,一辈子的信仰怎么可能轻易断送。

“好…那你早点回来。”

话落,阮书禾刚侧身,突然一股力将她猛的向前一推。

本就虚弱的身体瞬间失重向前倒去,整个人直接落进冰冷的海水里。

阮书禾不会水,拼命在水里扑腾着,每一次想要喊出的救命都被不断灌入的海水呛住。

直到手脚彻底被海水冰封,再使不出一丝力气,她不甘心,却只能任由海水将自己淹没。




周嘉言站在岸边冷眼旁观,直到旁边的金楚涵玩趣渐退,海面早已经没了动静。

周嘉言迈开步子靠近岸边,四处观察着,示意身边的手下赶紧下海捞人。

十几分钟后,已经失去意识的阮书禾被打捞上岸。

随队的队医上前急救。

一旁的金楚涵看了眼周嘉言,“怎么?言哥这是心疼这个小卧底了?”

周嘉言面无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疏离,“别玩死了,警察那边就没办法稳住局面了。”

“还真是够无情的,人家好歹陪了你八年,你不过去看看吗?”

金楚涵故意打趣,周嘉言素来无情,对女人也不会仁慈,可她是例外。

当初她和周嘉言因为一次私货交易认识,双方分赃不均开始火拼,她落到周嘉言手里,自以为要被折磨致死时,周嘉言却放了她,并让她带话给了她当时的老大。

“回去告诉他,三个月,此地易主。”

而他也做到了,那人最后死无全尸,被丢进货轮的螺旋桨里生生被绞成肉泥。

她也是从那时开始,彻底迷上了这个男人。

有魄力,有胆识,不仁慈。

金楚涵开始动用自己势力明里暗里帮助周嘉言,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拿下周嘉言时。

他带回来一个警察卧底,说什么留着有用。

阮书禾占了他八年,金楚涵也恨了她八年。

几声猛烈的咳嗽声唤回金楚涵的注意力,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周嘉言走过去将自己身上的风衣盖在阮书禾身上,“我送你去医院。”

阮书禾甩了甩脑袋,刺骨的冰凉时刻刺激着她的神经。

意识慢慢回笼,她站起身推开周嘉言走到金楚涵身边。

当着众人的面,阮书禾用尽力气一巴掌砸向金楚涵。

这一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周嘉言都没有想到,眼里闪过一抹震惊。

不等金楚涵反应,他先一步走过去将金楚涵护在身后,一巴掌将阮书禾扇倒在地。

金楚涵眼底的怒意在这一巴掌后消散一半,她看向周嘉言,嘴角微扬。

这下意识的维护,更加坚定了她对周嘉言来说是例外的想法。

阮书禾只觉得大脑一阵嗡颤,嘴里一股腥甜涌上。

刚站起身,又是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

因为刚刚周嘉言的那一巴掌,金楚涵的这一脚力道并不大。

阮书禾堪堪站住,抬眸看向金楚涵眼底的恨意丝毫不藏。

这是她第一次在金楚涵面前表露如此明显的恨。

“金楚涵,你最好祈祷周嘉言能护你一辈子。”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不轻,她几度呼吸困难。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金小姐是我很重要的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阮书禾嗤笑,“难道不是她先动的手吗?”

周嘉言手上的力道一松,阮书禾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刚刚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这种事情没有下次,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回去,我先带楚涵去医院。”

阮书禾无助地扫视一圈,周围的人满脸戏谑,眼里尽是嘲弄。

差点要了她的命对他来说只是玩笑吗。

这也是他说的计划的一部分吗。

终于她失去最后一点力气跪倒在地,垂眸掩去眼底的自嘲,目送周嘉言带着金楚涵离开。

直到两道身影消失,她也彻底失去意识。

再醒来已经是深夜。

阮书禾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脸上还是火辣辣地疼,在明洋港口的事情瞬间涌上脑海。

不知不觉中眼泪就已经顺着眼角滑落,想要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才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任由着眼泪溢出,落下,打湿枕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被推开,周嘉言满脸疲惫走到床边。

阮书禾连忙闭上眼睛假寐。

一股寒意靠近,阮书禾知道,周嘉言坐到了床边。

略带寒意的手指抚过眼角,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呵护什么无价之宝。

手指滑过眼角,抚平皱着的眉头,略过鼻尖最后落在红肿的脸颊。

复杂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心疼,今天的阮书禾有些反常,反常到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下一秒手心的脸离开手掌,阮书禾盯着他却目光空洞,像是被剥离灵魂的傀儡。

周嘉言收回手,声音沉沉,“生气了?”

没有回应,只有轻轻的呼吸声在告诉他眼前的人还活着。

“你今天怎么这么冲动,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就已经死在那里了。”

听不出是关心还是责怪,阮书禾移开视线,盯着天花板,“是吗?那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声音沙哑却冰冷无情。

周嘉言以为她在闹情绪,毕竟以为他偏袒金楚涵这件事,阮书禾不是没和他闹过。

按下心里的烦躁,周嘉言掀开被子想要检查她腰间的伤。

“周嘉言,八年了,你还记得我们来这的任务吗?”

话音刚落,周嘉言动作一滞,沉默着检查了她的伤后替她重新盖好被子。

“怎么会忘,我们不是一直在努力吗?”

“你怎么了?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我和她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如果你连这点苦都忍不了,那你也不配成为一名合格卧底警察。”

从冷静地安抚到恼羞地怒斥,周嘉言太了解她了,知道刀往哪里捅最痛,也知道链子往哪里锁最能拿捏她。

“那你还是个合格的警察吗?”

一声质问让周嘉言如鲠在喉,房间里寂静无声,男人的沉默,让阮书禾心底一片冰凉。

她紧紧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你和金楚涵是逢场作戏,难道我们不也是在逢场作戏吗?”

那双空洞无神的眼里,此刻被泪水浸满。

她仰起头,闭上眼睛,不想让眼泪落下,偏偏事与愿违,眼泪越发汹涌。

周嘉言哑口无言。

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你只需要知道,你和她不能相提并论,下次别去招惹她,我不是每次都能保住你的命。”

关门声响,周嘉言离开了。

阮书禾好不容易恢复点力气,艰难坐起,被床头的一个油纸包装盒吸引。

是她之前说的周记的甜品。

打开盒子,满满一盒花生糖。

崩塌成废墟的心再一次被巨轮碾压,痛到呼吸不畅。

周嘉言可能忘了,她对花生过敏。

此刻,心底的最后一丝期望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