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和离改嫁旺新家,渣夫父子悔断肠小说李芸娘楚云霄完结版

本书作者

竹枝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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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晚饭后,楚母一把抢过李芸娘准备收拾着碗筷的手:“芸娘,你是新娘子,这些粗活,哪能让你干。”

楚母默默的收拾着碗筷,双胞胎兄弟也在一旁帮忙,一看就是常干活的,不像程子期,从没干过一点活。

李芸娘又想收拾着桌子,谁知道楚云霄直接把她按到旁边坐着休息,他动作利索的擦干净桌子,扛着桌子去还给别人。

一时间,李芸娘倒成了一个闲人,看着楚家人忙碌的场景,李芸娘的眼眶发热。

她的眼前,浮现出在程家时,不管什么时候,厨房就是她一个人在忙前忙后,家里的活也全部都是她的。

程母腰疼,摆婆婆的架子,干一点活就哼哼唧唧的。

程书说:君子远疱厨。

程子期只顾着玩,还得嫌弃她做吃食慢了。

冬天程母说费柴,非要让她冷水洗衣裳,洗菜,以致于她的手一到冬天,全是冻的开裂。

逢年过节更甚,从睁眼到躺下,一直忙到夜里,全程都是她一个人,有一回,她腰疼的直不起来,隔天醒来,一厨房的碗筷等着她洗。

李芸娘仰头,从今往后,她只对自己好的人好,像程家那种白眼狼,有多远滚多远。

*

洗漱完毕,李芸娘就看着楚云霄从角落里拿出一床草席,往地上一铺:“你睡床,我打地铺。”

“这......”

李芸娘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她把人床给抢了,她道:“要不,我睡地铺。”

“不行,你是女子,怎么能睡地上?”楚云霄从旁边拿出旧的被褥一垫,直接躺了上去:“芸娘,谢谢你,让我娘这么高兴,我娘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他去参军后,家里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了,再攒上两年就能重新盖房子了,可谁知道,他负伤回来,不但钱没挣着,还让本不富裕的家,更是雪上加霜。

他腿瘸了不打紧,他还可以去打猎,一定能挣银子,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让芸娘过上好日子的。

“对了,娘刚刚给我的簪子。”李芸娘从头发上拔下银簪子,刚要递上前,楚云霄道:“银簪子你若是不戴,我娘就会以为你嫌弃她的东西太寒酸,而伤心的。”

“那,我先拿着,等往后你有了心上人,我再还给她。”

李芸娘一口一个‘心上人’,楚云霄连忙岔开话题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打开旁边的箱子,在箱子底部摸索了一番,才拿出一个黑乎乎的袋子。

楚云霄递上前,道:“芸娘,我从边疆回来,补了五两银子,再加上我娘这些年攒的,一共是十二两三百六十文。”

“打住。”

李芸娘看着眼前的细碎银子,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连忙道:“楚云霄,我们是假成亲,你不用和我说这些。”

“我娘说了,往后你当家,这些东西不交给你,我娘岂不是要打断我的腿?”

楚云霄顿了一下,看着烛光下的李芸娘,仿佛镀上了一层莹莹的光辉,他垂下眸子,道:“没事,管家确实是一件麻烦事,再说,我家里穷,什么都没有。”

他的神色落寞,仿佛被全世界给抛弃了一样。

“我管!”李芸娘冲上前,将他手里的东西全部都捎到了怀里,跑得快了,她踉跄了一下,楚云霄扶着她的腰:“小心。”

好软、好细的腰。

楚云霄扶她站稳之后,立刻就将手收回来了,速度之快,让李芸娘斜睨了他一眼,暗自嘀咕着,她身上难不成有什么脏东西吗?

“芸娘,你不用勉强的。”楚云霄垂着眸子,一副不愿意她为难的样子。

“不勉强,往后我也要跟着大家住一块,你娘身体又不好,我来,反正我做惯了,也不难。”

李芸娘拿着银两,曾经的程书让她管家,可是连一个子都没给她,他的衣食住行,他读书的束脩,他读书用的刀纸,笔和墨......

不行,越想越生气。

李芸娘敛了思绪,起身从她带来的包袱里拿出一把算盘,问:“秋收刚过,家里没米了吗?我看你今天买了米?”

楚云霄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他道:“家里十五亩地,秋收四十五石粮食,交税四石半,还掉借的十石粮食,剩下的粮食,一部份还债,剩下一部份给我治腿了。”

“芸娘你不用担心,家里如今也没有外债,我很会打猎,很快就会将这些米补回来的。”

楚云霄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他道:“没去从军的时候,我光靠打猎,一年都能挣上十几两银子。”

后来爹爹出事,娘又突然病倒,家里的钱、青砖房子都卖了,才捡回一条命,他迫不得已才去从军的。

如今住的这房子还是老房子,他二三年修补一回,冬天的时候,手指缝宽的缝隙,风呼呼的,若是雪下的大了,房顶怕是要塌。

“......”李芸娘沉默了,她知道楚家的日子不好过,但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不好过!

“没事,我们有手有脚,肯定能挣回来的。”李芸娘没有气馁,安慰的说:“只要一家人心齐,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程家那样无底的窟窿,她的嫁妆填的一干二净,这样的日子,就算如今程书高中探花郎,入了翰林院,也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芸娘,你不用担心,我腿不好,不耽误我打猎。”他趁着冬天还没到,多进山几回,也能挣回银子。

“好。”李芸娘笑眯眯的看着他,不想提他瘸腿的伤心事,她起身拿了算盘,问:“你昨天买了多少米?”

“一石米。”楚云霄回答着,补充了一句:“约莫是九十七斤左右。”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一天两斤米算,我和娘一天八两,我们六个人一天就得七斤六两。”

李芸娘盘腿坐在床边,纤长的手指快速的拨动着算盘。

“一年就得要二千七百七十四斤米,三十五石半稻谷,一石稻谷,舂米之后算它六十斤,就是二千一百三十斤。”

李芸娘的手往算盘上一盖,纤白的手指和黑色的鼻盘,形成鲜明的对比,她道:“所以,我们就还缺六百四十四斤米,也就是还缺最少六石半米。”

楚云霄听着她报出的一个一个数字,看着她青葱似的手指在算盘上飞舞,都看呆了,原来,拨算盘也能这么好看?

楚云霄夸赞道:“芸娘,你算账可真厉害!”

“那当然。”李芸娘骄傲的抬起下巴,轻摸着手里的算盘道:“我从三岁的时候,爹就教我摸算盘了。”

似乎,很久没有算得这么畅快了,程书嫌弃她摸算盘的样子太市侩,俗气,所以,她从来是偷偷的算,没想到,到了楚云霄这里,变成了夸赞?




“哼,你知道就好,要不是......”郡主的话到一半,顿住了,目光哀怨且责怪的看着程书,她的手落在小腹处。

程书更加愧疚了,她堂堂郡主,却未婚先孕,顿时,程书拍着胸脯保证道:“郡主放心,明天我就找媒婆登门提亲。”

“那本郡主,可就等着了。”郡主娇媚一笑,吩咐道:“夜深了,我给你们父子安排了住处,今儿个住一晚上,明天再回京都。”

郡主手里的团扇一转,挑眉道:“反正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程大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多谢郡主好意。”程书唇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银蝶引着程书离开,郡主手里的团扇轻摇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彩凤,你说姓程的是不是太蠢了?”

“郡主金枝玉叶,多少人做梦都想娶郡主。”彩凤的眼底透着不屑:“像程大人这种寒门出门,能攀上郡主,可不得紧紧抓住。”

“哼。”郡主冷哼一声,手放在小腹处,道:“管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不过是给我的孩子找个爹罢了。”

“郡主放心,程大人并无背景,他能为了郡主,抛弃发妻,这种男人,就算给郡主养孩子,也是他的荣幸。”

彩凤略有些担心的问:“郡主,这李姨娘走了,如何以血供养郡主呢?”

“怕什么,不是还有她儿子吗?”郡主抬手轻摇的团扇,道:“去,让人给姓程的小子放点血,送到巫医那里去。”

“是。”彩凤应声,随即道:“万一,程大人不愿意怎么办?”

郡主睨了他一眼:“就说,替我肚子里的孩子,祈福。”

......

“爹,这就是郡主娘娘住的地方?好大!”程子期到了厢房之后,一会摸摸这里,一会看看这个。

“这不过是一个别院,郡主真正住的地方,比这里还好!”程书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摆放着的红珊瑚,这样好看的红珊瑚,寻常人家,怕是正厅才摆一个,郡主这里,倒是连一个厢房都摆上了。

“程大人。”

彩凤的声音响起,程书睨了程子期一眼,让他乖乖坐好,这才开门请彩凤进来,只见彩凤端着两碗汤进来:“夜深了,郡主怕你们饿了,给你们送两碗燕窝汤。”

“劳烦郡主挂心了。”程书努力挺直着身体,看着那两盅燕窝汤,心底都乐开了花,嘴角的笑容都压不住了。

“程大人马上就是郡马了,郡主自然要为郡马的身体着想。”

彩凤轻笑着,道:“程大人,郡主如今怀有身孕,夜里不能安寝,郎中说,需要以血为引,为郡主腹中胎儿祈福。”

“用我的。”程书立刻撩起袖袍,反正他是男人,为了他的孩子,他愿意。

“这......”彩凤摇了摇头:“程大人是成年人,血气方刚,不合适,要年纪小的童男子。”

彩凤说着,视线落在一旁的程子期身上。

“没问题,要多少血,彩凤姑娘尽管来取。”程书连一秒犹豫也不曾,将一旁的程子期推了出去,程子期不知道什么血,他紧张害怕的抓着程书的袖子。

“子期,你是哥哥,为了弟弟,只要取你一点血就够了,子期不怕疼,对吧?”程书低头问,虽然是询问,但他的眼底,根本不容拒绝的郑重。

程子期抿着唇,道:“子期不怕疼。”

“好,程小公子以后定然会是一个好哥哥的。”彩凤说着,立刻就让人将刀和碗拿了过来。

程子期吓的想跑,程书一把将他给抓住,道:“彩凤姑娘,这以血入药,会不会对孩子......”他可是听都没听过。

“程大人,这可是专为皇室治病的巫医,程大人若是不想让小公子献血便直说。”彩凤直白的话语,没有给他留半分情面。

“彩凤姑娘误会了。”程书不敢再问别的了,等到放血的时候,程子期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

“子期,这是为了你弟弟!”程书没有安慰,只有居高临下的俯视,问:“你还想不想去百川书院了?”

“......”程子期抽泣着,捂着被放了血的手腕,顿时就不敢再说了。

*

“呜呜呜~”

“爹、娘,你们说对了,他真的负了我,他真的变心了。”

呜咽的哭泣声响起,本就没睡着的楚云霄瞬间就爬了起来。

先前睡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李芸娘没睡,压抑的哭声,如果不是他刻意去听,根本听不到。

此时,李芸娘的哭声低低的,囫囵不清的话语,更让楚云霄觉得不对劲。

“芸娘?”楚云霄点了蜡烛,看到李芸娘面色通红,哭红的眼睛紧闭着,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子期不认我当娘了,他要认郡主当娘,爹娘,我后悔了。”

“我后悔了。”

李芸娘呢喃的话语,慢慢的传入到楚云霄的耳中,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青筋直跳:程家父子那王八蛋,到底将芸娘伤的多深?

才会让她在高烧的时候,还这么痛苦?

“芸娘,以后,他们不能再欺负你了。”楚云霄深吸了一口气,他起身悄悄的去端了一盆凉水,帕子打湿之后敷在她的额头上。

李芸娘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额头冰冰凉凉的,浑身重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她挣扎着起来,一块手帕掉了下来。

“这是......”李芸娘拿起湿的帕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昨天夜里她怕是发烧了。

“芸娘,快躺下。”

楚母端着糖捞面进屋,看着李芸娘想起来,连忙叫住她:“你昨天烧了一个晚上,云霄说,今天你要休息,郎中给你看过了,你的身体长期劳累,要好好养。”

“我就一点发热,哪里还用得着请郎中。”

李芸娘听到请了郎中,浑身都不自在了,在程家,别说就只是一点发烧了,哪怕之前烧得下不了床,程母也不会请郎中的,按程母的话来说,费那钱干啥?

就连家里的活,她病几天不做,都得等着她病好了才来做。

“娘,我身体平时挺好的。”李芸娘解释了一句。

楚母笑了笑,将刚刚煮的糖捞面递上前:“快趁热把面吃了,我放了糖,你看够不够甜?”

清淡的糖捞面,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自从娘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吃到过了。




“走,我们今天买点肉回去庆祝一下。”李芸娘笑着坐上了驴车道:“等会把麝香卖了,我们先买五石稻谷,囤放在地窖里也不怕坏。”

“还要买点决明子,给娘治治眼睛。”李芸娘掰着手指说着:“云辰和云川去京都上学,怎么也得多带两身衣裳,不能让人笑话了。”

“再买点棉花,天冷了,也该做身厚点的衣裳了。”

李芸娘看着他问:“楚云霄,家里还有厚的被褥吗?”如今天气还不算冷,楚云霄睡地铺薄薄的褥子行,这要是天冷了,这薄褥子就不够了。

“那,再多买点棉花。”楚云霄没有再提程子期的事情,听着李芸娘絮絮叨叨的要买的东西,他非但没觉得唠叨,反而一种幸福感充满在心间。

“楚云霄,我们买十五斤棉花,够不够?”

李芸娘问了半天,伸手在他面前扬了扬:“想什么呢?”

“听你的。”楚云霄回过身,牵着驴车就走,他回头看着埋头数银钱的李芸娘,怎么都觉得好看。

广明堂,药坊。

李芸娘跳下驴车,看着这广明堂的药坊,她回头叮嘱道:“等会进去了你别说话,我来!”

“我保准,什么也不问。”楚云川捂着嘴,一副自己什么也不问的样子。

楚云霄直接掠过了楚云辰,反正他一向话少,进了回春药坊,李芸娘已经跟人聊了起来:“掌柜的,你们这里的麝香怎么卖?”

“一钱五百文,你要多少?”店小二询问着。

“一钱有多少呢?”李芸娘不答反问。

店小二拿出一个小包包,打开纸包包一看,这麝香还不如指甲盖多呢,她问:“小二,麝香怎么这么贵啊?五百文钱,就这么一小点?”

李芸娘凑得近了,都快自己打个喷嚏直接将这麝香给喷没了。

“哎呦,你别离得这么近!”店小二赶忙将麝香给收了起来,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解释道:“这些可不是寻常老百姓用的,你既是要买麝香,又怎会不知其价值?”

“买不起瞎问什么。”店小二嘀咕着,李芸娘听了这话回头:“我先来问问价,回家凑银子不行吗?还是说,你们广明堂连药的价格都不能问了?”

一句话就将店小二堵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连走了三家药坊,李芸娘全部都是按着刚刚的话术询问的,一直到了回春药坊。

李芸娘问:“林大夫呢?”

“林大夫出诊了,你有什么事......”店小二话还未落,就见着出诊的林大夫挎着药箱回来,道:“林大夫人回来了。”

李芸娘高兴的凑了上前道:“林叔。”

“芸丫头,你的事我听说了,姓程的那王八蛋,迟早要遭报应的!”林大夫见着李芸娘很是高兴,安慰的说着。

“林叔,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给我夫君治腿的!”李芸娘将一旁的楚云霄拉了过来道:“林叔,你帮我看看,他的腿还能治吗?”

楚云霄都懵了,不是来卖麝香的吗?怎么治起腿来了?

“你夫君?”林大夫惊讶了一下,随即夸赞道:“你这夫君找的好,眉眼正,相貌堂堂的,不似那白面书生!”

经历过战场淬炼的楚云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但眉眼坚定,一看就不跟那姓程的王八蛋不一样!

“那当然,我爹以前也夸楚云霄是栋梁之才呢!”李芸娘想起过世的爹,有一瞬间的黯淡,说起来,当初爹爹希望她选的是楚云霄。

“好。”林大夫将他们请到了后院问诊,知道他是从边疆的战场上负伤回来,才瘸了腿时,林大夫看向楚云霄的眼底透着一丝的敬重。

“军医也给我的腿看过了,说是治不好。”楚云霄最开始的时候是十分不能接受的,回到临江县之后,不仅在临江县四处问诊了,还去京都找郎中了,最后,都是说治不好。

“若是刚受伤,我肯定能治好,但现在......”林大夫为难的蹙起了眉头:“如果药王谷的药王愿意出手,说不定......”

“林叔,药王在哪?”李芸娘听着有治好的希望,立刻追问着。

“只知道药王谷在赵州那边,求医问药的人不知凡几,但药王脾气古怪,又经常外出,谁也不知道药王在哪里。”

林大夫开了一辈子的药坊,曾经有幸得到药王的指点,这才医术大进的。

“林叔,那你帮我留意打听一下,若是见着药王了,一定要告诉我。”李芸娘郑重的说着。

林大夫道:“放心,你夫君的事情,我自是上心的。”当年若不是李芸娘的爹,他也开不起这药坊。

“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饭,你婶听到你的事,病了好几天,不巧,她去中州看女儿了,不然,肯定要来看看你。”林大夫又补充了一句。

“林叔,告诉林婶,我现在在大石村过得挺好的,让林婶放心。”李芸娘心中感动,原来,她也不是毫无人关心的。

李芸娘将麝香拿了出来,道:“林叔,云霄猎了麝鹿,麝香特意留到你这里卖,你看,能卖多少钱?”

“麝鹿可难猎。”林大夫看了一眼楚云霄,这才道:“麝香保留的也很好,阴干的恰到好处,二十五两银子!”

“哇!”李芸娘激动的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林叔,这个,可能值不得这么多钱!”

楚云霄他们问的店,可就值二十两银子。

李芸娘的坦诚,让林大夫笑了:“值的,若是别人,自是二十两银子收,但是你,我还能挣你的银子不成?只是略微少挣些罢了!”

“那就谢谢林叔了!”李芸娘开开心心的卖限麝香,又道:“林叔,我还想买决明子,蝉蜕......”

“你们家谁眼睛不好?”林大夫问,视线的在楚云霄兄弟三人身上一扫而过,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是眼睛不好的。

“我婆婆眼睛不好,之前我公公出事哭坏了眼睛,现在经常眼睛不舒服,流泪。”李芸娘解释着。

林大夫看向她的眼中更是充满了怜惜,就算是经历了程书的事情,她还是跟从前一样善良。

他提笔写了一个药方道:“你说的那几样药,再加上这几味药,一起煎服,熏洗眼睛,用上半个月,就能好了。”

临走之时,楚云霄忽然开口:“林大夫,麻烦你帮芸娘再看看。”




“儿啊,我们上哪凑三千两银子?把我这老婆子卖了,也值不得这三千两银子啊!”

甩开了李芸娘这个废物,马上就要迎娶郡主当儿媳了,程母本来是很高兴的,可现在听媒人说,郡主那边要三千两银子当聘礼,程母顿时就不高兴了。

三千两银子,那不就是在割她的肉吗?

“娘,她是郡主,我们总得风风光光的将她迎娶进门吧??”程书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他是郡主,身份尊贵,三千两银子,都少了。

“儿啊,她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肚子里揣着我们程家的孩子,少点聘礼怎么了?”程母蹙起了眉头道:“反正急的是郡主,又不是我们。”

“娘。”程书一听这话,立刻打断道:“娘,是我对不起郡主,我答应过郡主,会尽管迎娶她的,钱的事情,娘就不用操心了。”

话落,程书直接出门了。

程母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一拍腿道:“早知道,就不让李芸娘那个贱人走了,她是个能挣银子的!”

*

“还请赵掌柜保守秘密,不要将程某借钱之事,说出去。”程书拿着借钱的契约书,拿着三千两的银票,只觉得未来无限可期!

娶了郡主,往后别说三千两,三万两,也不在话下。

“放心,还请郡马往后多多照拂。”赵掌柜笑眯眯的说着,等送走程书之后,转头就将这借钱的契约书送到了郡主的面前。

“他倒是舍得下本钱。”郡主随意的瞟了一眼。

银蝶将这借钱的契约书收了起来,道:“郡主,您,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圈,将银钱借给程大人?”

“若是他连成亲的场面都撑不起来,本郡主岂不是让人笑话?”要不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她才懒得管程家缺不缺银子!

......

“不好了,大哥身上全是血,还有一只好大的狼!”

楚云川苍白着小脸跑回来,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正在地窖里打扫的李芸娘听着这话,连忙从地窖里爬了出来,差点没摔下去,她急切的问:“你大哥伤哪里了?”

楚云川只看到大哥浑身是血,他就赶紧跑回来报信了,他含着泪摇头:“不知道。”

“别怕,你大哥不会有事的。”

李芸娘安慰着他,快步往外走,刚走出院子,就见着一个妇人哭天喊地:“大郎,大郎你可千万别死啊!”

“刘婶,你别哭了,赶紧去请郎中。”楚云霄镇定的声音响起,李芸娘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上那件灰色打满补丁的衣裳,这会全被血浸红了。

李芸娘担心的看着他,楚云霄立刻解释着:“我没事,罗大郎被狼咬了一口。”

知道受伤的不是他,李芸娘放松了不少,看着旁边抬着一只狼和麝鹿时,她有些惊讶了,他们这次四个人去山上的打猎,居然收获这么大!

罗家。

“你这个畜生,我要把你成肉块!”罗三根看着旁边躺在地上的狼,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儿子,他的心底怒火中天!

他的半只手就是被狼咬没的,现在儿子也被狼咬死了,他气的抄起旁边的刀就想砍下去。

“罗叔。”楚云霄一个箭步冲上前,挡住他道:“狼皮能卖钱,等郎中来,肯定能治好大郎的。”

“呼哧!”

罗三根的呼吸粗壮如牛,抄起柴刀的手高高的扬起,青筋直跳,许久,他瞪得铜铃大的眼睛看向一旁的杨荣和何昌,最后视线落在楚云霄的身上:“你们都没事,就大郎被狼咬了?”

罗三根的话语里,透着责怪。

“罗三根,你他娘的说的是人话吗?”

何昌冲上前,高大魁梧的身子,一把将他给推开,指着他骂道:“要不是罗大郎贪心,我们可以猎两头狼的,我们还没怪他呢。”

“就是,要不是云霄,大郎早就被狼给咬没了!”

一旁瘦小杨荣也站在了楚云霄的面前:“是不是我们几个都要被狼咬的半死不活的,你才心里好受?”

“......”

罗三根被他们一吼,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渐渐回归了理智,他嗫嚅着唇,看着何昌跟杨荣两个人怒视着着他,他都不敢看后面的楚云霄。

“郎中来了。”

刘氏带着郎中来了,一边喊一边道:“郎中,你快点。”

罗家人全涌进去看罗大郎了,何昌气的破口大骂道:“没良心的狗东西,我们拼命把罗大郎抬回来,还怪上我们了。”

“我们走。”何昌扛起狼就走。

杨荣道:“我,我们不等大郎治病了?”

“要等你等。”何昌扛着狼就去旁边的楚家了。

“云霄。”杨荣看向一旁的楚云霄。

楚云霄垂眸看着地上的麝鹿道:“先把东西放到我家处理了,明儿个早上,还得赶早去卖钱。”

“那我也走。”

大家全部都去楚家了,楚母知道受伤的是罗大郎,松了一口气,回屋捡了六个鸡蛋,就去罗家了:“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一块上山打猎的。”

李芸娘到厨房烧开水,顺便给他们一人煮一碗面,这天都黑了,他们在山里忙活了一天,肯定都饿了。

院子里,楚云霄三个人忙活着,因为罗大郎的事情,因为罗三根的话,谁也没有开口。

“罗大郎的命保住了,腿也没事,养养就好了。”

楚母带着好消息回来,楚云霄几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杨荣道:“云霄娘,今儿个,我们可是发财了!”

“这么大的狼皮,怎么也得值个三两银子吧?”何昌不确定的说着。

“值。”楚云霄清冷的声音十分有辨识度,他道:“若是运气好,价格还能卖得更高些,但最值钱的,还是麝鹿!”

楚云霄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麝鹿上,杨荣道:“我听说,麝香卖得老贵了,一钱就卖几两银子,我们猎的这只麝鹿应该成年了,最少有十钱吧?”

“那不是几十两?”何昌当了一辈子的猎户,也没猎到过麝鹿。

杨荣和何昌两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楚云霄,在他们的心里,楚云霄就是什么都懂。

“那得阴干之后才得到毛壳麝香,我们现在这个,应该也能值二十两。”楚云霄的话,让何昌和杨荣瞬间充满了喜色。

“咦,这些狼油你们不要吗?”李芸娘出来喊他们吃面,就见他们将狼油随意的丢到了一旁。




“哈哈,那他以后肯定不敢再去掏鸟窝了吧?”

李芸娘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光想着那个画面,李芸娘都忍不住想笑。

明媚的笑容,让楚云霄恍了神,他的唇微不可查的扬了杨,道:“怎么不去,他就是记吃不记打。”

“还有,云川尿裤子了,非赖在云辰的身上,我娘气的揍了他一顿。”

楚云霄抖搂着弟弟的笑料,李芸娘一路笑的都来不及悲伤了。

大石村,因村口一块巨大的石头而得名,看到大石头,就像是进村了,李芸娘看着这巨大的石头,感慨万千。

李家以前也住在村子里,只不过后来爹娘搬去临江县之后,村里的老宅渐渐荒废,到最后,发大水,直接就倒了。

一路到了楚家,李芸娘看着热闹的楚家,还有门上挂着的红绸,顿时就眼睛红了,她激动的看着楚云霄。

“我娘说,娶媳妇就该有娶媳妇的样子。”

楚云霄顿了一下:“只是,如今我家......破落了一点,就只有附近三家人来了。”

“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你娘的。”

李芸娘完全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未来婆婆没有嫌弃她不说,还简单的办了一个酒席,这代表着,楚家,认可她!

“芸娘回来了。”

一个系着围裙的妇人走了过来,见到李芸娘的时候,十分的高兴,她的唇动了动,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母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块手帕,打开手帕,露出一支银簪,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云霄奶奶传下来的银簪子,送给你。”

“家里最难的时候,娘也没舍得卖,原来,是要留给儿媳妇。”

楚云霄的声音响起,李芸娘看着这寓意十足的银簪子,更觉得烫手了。

楚母忐忑的问:“银簪子当传家宝是寒酸了点,芸娘若是嫌弃......”

李家从前富贵,这银簪子怕是太寒酸了。

楚母眼底的自卑与忐忑,更让李芸娘有一种愧疚感,她连忙接下道:“我不嫌弃,我喜欢的很。”

接过银簪的那一刻,李芸娘看到妇人眉开眼笑的,一瞬间,她想起了尖酸刻薄的程母,当年她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到程家,程母对她永远都是颐指气使的,从来没有满意过她,更别提送她东西了。

如今,她一个和离的弃妇,身无分文,眼前的楚母却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楚母笑着拉着她就进新房了,道:“床上的褥子是新弹的,我晒过了,软和着,红被罩也是我从别人那里换来的。”

楚母真诚的话语,更让李芸娘感动,她笑着说:“这样已经很好了!”

新房虽然破旧,但处处都是楚母用心了的,屋子里干净整洁,哪怕现在摆上的旧家具,楚母也十分用心的用旧布铺上,大红的喜字,将这简陋的屋子,装扮的格外的温馨。

人和人比,得扔!

此时,李芸娘才知道,在她带着丰厚的嫁妆进程家,程母说她腰疼,连一床新褥子也没有准备,喜字,说她不会剪,就没贴,更别说打扫屋子了。

办酒席的时候,说她家就是开酒楼的,酒楼的厨子做饭到好吃,于是,酒席是办了,但是付钱的时候,程母说没钱,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最后,绝口不提这回事了。

她当时就应该明白,程家,不是良人。

“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就跟娘说。”楚母笑着出去忙碌。

李芸娘垂下眸子,心底的愧疚翻涌而来,楚母对她越好,就让她越是难受,若是让她知道,她和楚云霄是假成亲,怕是要难受吧?

楚云霄将东西搬进屋,看到她眼底的愧疚,主动开口道:“谢谢你哄我娘开心。”

“楚云霄,我们这么骗你娘,是不是太过分了?”李芸娘总觉得太不妥当了,这不是糟蹋了楚母的一片好心吗?

“你告诉她真话,才是真的伤她的心。”楚云霄的一句话,就打消了李芸娘的念头:“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我娘高兴,我弟弟高兴,要是说了,大家都不高兴。”

“那我不说。”李芸娘想着往后一定要多待楚母好一点才行,她转身开始收拾着包袄:“行,那我换身衣服。”

李芸娘也想穿的漂亮一点,让楚母高兴。

“穿这个。”楚云霄拿出一个包袱递上前,里面是一套红色的嫁衣,不,准确的来说,就是一块红布做的外衫。

“楚云霄,你准备的可真齐全。”

李芸娘还想着自己带的衣服不多,没有红色的呢,她直接往身上一套,大红的衣衫,她抬头笑着问:“好看吗?”

大红的衣衫,衬的她肌肤如剥壳的鸡蛋一样白,笑起来的时候,好像整个房间都亮了。

“好,好看。”楚云霄眼神都不敢再看她,找了个借口转身就快步离开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快步就往外走。

楚云川拿着红鸡蛋站在新房门口,来来回回走着,就是不好意思开口。

换好衣衫的李芸娘发现门口站着的小家伙,笑着问:“你是云川还是云辰。”

“云川。”楚云川咧嘴笑着回答,他将手里的两个红鸡蛋递了上前,说“大嫂,这个给你。”

李芸娘没接,而是反问道:“你们吃了吗?”

楚云川摇头:“娘说你太瘦了,要补补。”楚云川将红鸡蛋塞到她手里转身就跑了,他想:大嫂真好看。

李芸娘拿着红鸡蛋,眼眶又红了,曾经的她,掏心掏肺的对程子期,他不能吃鸡蛋,她就变得法的给程子期做好吃的,可是程子期呢?

哪怕连一杯水,也不曾给她倒过。

*

楚家人口不多,楚母带着三个儿子,还请了附近杨家、罗家和何家,大家都带着和善的笑,一点都没有嫌弃她被和离过的。

晚上的喜宴六道菜,四荤两素,这,这也太大方了吧?刚刚她可是看到了,楚云霄从县里买回来一袋米送到厨房,这才开始煮饭。

也就是说,楚家的米粮少,怎么这菜反而是这么丰盛?

“这是野兔子肉,野鸡汤,我昨天去山上猎的。”楚云霄看出她眼底的疑惑,解释着:“鱼是云川和云辰他们去河里捞的。”

“厉害。”李芸娘立刻夸赞道:“辛苦你们了。”

楚云川和楚云辰兄弟两个腼腆的笑着。

“红烧肉是今天到县里买回来的,白菜和萝卜是家里种的。”楚云霄介绍完,才道:“可惜没碰上野猪,不然,能吃顿好的。”

“这些已经很好了。”李芸娘笑的眉眼弯弯的,这些菜,楚家人齐上阵才准备好的,这么一对比,当初的程家分文不出,相当于白捡了一个媳妇不说,还处处挑她的刺,嫌弃她一身泥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