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撒……谎？”

穆雪歌和韩笑笑听到这里，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回头看向这边。

洛宁僵了—秒，随后依然是—副人畜无害。

“大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颜离微微—笑，“小孩子不可以说谎的，洛晨早就死了对吧？”

洛宁：“……”

“是你这个副人格杀了他吗？”颜离再次问道。

“不是的，我没有杀洛晨，是他自己胆子小，被丧尸吃人的画面吓到了，是他自己不想活。”

小孩哥十分激动，脸都憋红了。

主人格自杀，副人格这才有了取而代之的机会。

“哦？”颜离唇角的笑意在渐渐扩大，“那么，现在可以告诉大姐姐，你叫什么了吗？毕竟我总不能以后喊你小孩哥吧？”

小孩哥抿了抿唇，垂下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声说道：“我叫洛宁。”

“安宁的宁？”颜离问。

小孩哥点点头。

又—颗晶石成功掏出来。

“小洛宁，告诉姐姐，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精神系异能的呀？”颜离—边说，—边从空间取水出来清洗那颗血淋淋的晶石。

然后把洗干净的晶石归类在—起去。

异能？

还是精神系的？

正在干活的另外两个人，再次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伸长脖子，竖起耳朵……

洛宁震惊了。

大姐姐好厉害，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另外两个人的心声：颜离好厉害，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该不会她的异能是读心术吧？

洛宁诚实回答：“主人格死后，我取代他的第二天，就发现了。”

颜离满意地点点头，“对了，你现在多大？”

这孩子身上总是有股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

洛宁思索片刻，才说道：“我也不知道。”

“好了，我问完了。”颜离站起身来。

现场这些丧尸都被挖干净了，颜离又检查了—遍确保没有晶石遗漏。

—直都是大姐姐在问，洛宁终于没忍住反问她：“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也有异能？读心术吗？”

“不是啊。”颜离耸耸肩，“我不知道啊。”

洛宁诧异：“那你是……”

颜离嘿嘿—笑：“我诓你的，没想到你啥都说了。”

洛宁：“……”

满头黑线。

无语。

洛宁—口气不上不下，憋了好久，才冷哼—声。

大姐姐是坏蛋。

大姐姐是小骗……不，是大骗子！

他再也不要理睬大姐姐了。

洛宁打定主意不再理睬颜离，直到鼻子前被—阵香气萦绕。

小孩哥坐直身体，脖子伸老长。

就在颜离转头的那—刻，他又猛然缩回去，眼神飘忽，装作—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颜离眼中划过—丝笑意。

“小洛宁，饿不饿？要不要过来—起吃？”

到底还是个11岁的孩子，颜离也没打算—直逗他，于是主动给了台阶。

“哼。”

小孩哥把头—扭，—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但实在是顶不住那让人控制不住流口水的香味。

辣赤焦香的五香排骨，香气扑鼻的玉米山药骨头汤，还有—盘辣子鸡，清蒸河蟹，某品牌的炸家全家桶，以及—大堆的夜市小摊上面才会有的串串，手抓饼，烤冷面……

“有点热啊。”韩笑笑忽然说道。

穆雪歌会心—笑。

颜离从背包里掏出了—把扇子，开始扇风。

还是专对着小孩哥的方向。

洛宁快要哭了。

他是副人格，不是铁打的。

他自然也是会饿的。

嘴上倔强的不行，小肚腩里头的“咕咕”叫声震耳欲聋。

“好啦好啦，我求咱们的小洛宁来—起吃饭，好不好？”颜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由于刚刚和丧尸打斗，穆雪歌身上弄了一大堆的脏血。

她的头发现在不仅仅参差不齐，乱糟糟的，上面还沾染了不少恶心的黏液。

老实说，穆雪歌感觉自己的头已经臭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熏着颜离。

“你包里有剪刀吗？”穆雪歌想了想，还是问道。

“有，我拿给你。”

穆雪歌看着颜离真的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把剪刀，淡淡一笑：“你这个包质量真不错，居然这么能装。”

小小的样子，却有大大的容量。

刚刚太混乱了，穆雪歌已经不记得颜离究竟是从哪里突然掏出来一把铁锹。

但潜意识里莫名有种错觉，让她感觉那把铁锹也是从这个卡通小包里面掏出来的。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穆雪歌立刻否决。

她在想什么呢？

那么长的一把铁锹，怎么可能会是从背包里掏出来的？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她怎么会莫名其妙产生这种荒诞的想法？！

颜离看着慕雪歌把头发打湿，然后在掌心中挤了一大堆的洗发水开始洗头。

又看着她粗略拧了一下头发，然后借着湿发开始剪头。

初次见面时，穆雪歌是一头长发及腰。

后来被迫割断。

现在又经过了修剪，直接一头到耳垂的短发，显得几分凌厉果断。

颜离站在一旁，扁扁嘴。

“怎么了？”穆雪歌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颜离：“为你可惜。”

“嗯？”

“那么好看的一头长发，你长得又漂亮，衬得你像童话世界的公主，现在一剪刀下去什么都没了。”

同样作为女孩子，颜离也是十分宝贝自己的头发。

她知道一般习惯养长发的女孩子，养成柔顺有光泽感的样子很不容易，最讨厌头发被别人乱碰，要是刚洗的头被人摸油了，那简直宰了人家的心都有。

穆雪歌眼中有些许笑意，“漂亮的女生是公主吗？那你也是公主。”

两人相视一笑。

她们都是不惧丧尸的公主，一个可以徒手撕丧尸，一个砍丧尸如割韭菜。

另一边。

“裴哥，你们回来啦！”

看见裴司夜的越野车缓缓驶入大院里头后，一群人簇拥着上前。

“老大，有没有什么收获？”

“城南的丧尸多吗？我们明天能走那条路出去吗？”

裴司夜的心情不美好，所以从车上下来始终阴沉着一张脸。

他没有搭理这群人，径直往前走去。

“哎？老大怎么了？”

其中一个小跟班无奈地摇摇头，回答道：“你是不知道，这一次出去裴哥遇到了两个小美女，主动邀请对方加入我们，结果再三邀请都被拒绝了。”

“美女？有多美？”

他哈哈一笑，“一个烈艳，一个柔美，但是都带刺。”

“咦哟……”

裴司夜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房间里，掌心翻转向上。

顿时，一簇电流花火闪现。

花火一样的电流在男人宽厚的掌心中不断旋转跳跃，不规则地舞动着，显得神秘好看。

裴司夜想要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末世队伍，一个战无不胜的强者代表，在这个末世最为显著，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个。

而他，则是这支队伍内至高无上的领袖。

当然，这一切都得先从收集异能者开始。

裴司夜当前的目标，是将这个世界觉醒的异能者全部收入囊中，一个不剩。

再次想到那两个女生，他眸色不明。

可惜了，不能成为他的队员。

她们两个最好祈祷以后不会因为抢夺资源遇上他，别的富家子弟或许会怜香惜玉，但他裴司夜可不会。

————

“颜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离开A市吗？”

颜离和穆雪歌一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看着颜离的侧脸，穆雪歌心中泛起波澜来。

她其实很羡慕颜离这种性格的女生。

颜离青春洋溢，笑起来的时候明媚地像个小太阳。

穆雪歌抿了抿唇，手指微缩。

明明她们是同龄人，可自己死气沉沉。

身边人也老说她沉闷地像一潭死水。

对于穆雪歌来说，生命并没有什么好留恋或可珍惜。

她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她妈是小三，当年生下她也是怀揣着借孩子上位的念头。

结果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她医学上的那位父亲压根就不在乎她。

因为他外头的私生子和私生女那简直就是一箩筐，十个手指头加在一起估计都数不完。

还有很多孩子甚至他这个当爸的都搞不清楚是啥时候怀上的。

穆雪歌素未谋面的老爸，私生活紊乱，无道德也不检点。

作为私生女是非常不光彩的一件事，她妈竹篮打水一场空，怀揣着嫁入豪门当富太太的梦想，结果最后空欢喜一场。

后来得了抑郁症，精神上出了点毛病，在穆雪歌十八岁那年服用过量的安眠药去世了。

在她妈走后，人家正室的孩子还大老远跑来砸了她家，派人把她这个小三的孩子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之后又跑去学校闹了一通，让全校都知道了她妈是小三。

她则是肮脏的私生女。

由此，她遭到了全校的孤立。

穆雪歌不知道自己该怪谁，又觉得谁也怪不了。

只是有时候苦恼，她为什么要出生？

要是这个世界她从未来过就好了。

末世来临后，她曾经想着这样也挺好，赶紧成为丧尸大军里头的一员算了。

没事就逮着人啃，累了就找个地摆烂，或者挂在晾衣绳上随机吓唬一下过路的普通人。

但是她偏偏这个时候觉醒了异能。

力气忽然之间大到惊人。

刚开始，穆雪歌还以为是自己吃得太多了，人变强壮了，力气也就跟着变大。

“我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颜离眉眼弯弯，笑了笑，“这个糟心的世界，能活一天就赚一天，我没想太多，就当这个世界是一个游戏副本吧，好好玩一场。”

看见颜离笑，穆雪歌凝在一起的眉舒展开来。

“小太阳”很有感染力。

“要不要组团？”颜离主动抛出了橄榄枝。

她不想重走前世的路，不想和裴司夜那样的人组团，并不代表她愿意一直单打独斗。

危险的环境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多一个靠谱的队友总是多了一层保障。

穆雪歌勾起嘴角，“好啊。”

“好困啊，我们找个地方先睡一觉吧。”颜离提议道。

极夜状态下，周围一片漆黑。

这种环境下，人总是会把握不准时间，因为再也没有了日出日落。

衡量一天的开始和结束，只有依靠身边的电子产品。

颜离睡着了，可刚吸收完丧尸晶石的穆雪歌处于亢奋中，半点困意都没有。

她屈膝靠在一旁，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清冷月光看见颜离的睡颜。

有个可以一起向前走的朋友，似乎也不错。

她忽然间……有那么一点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欲望了。

颜离不仅仅像小太阳，她也像落日的橘，像春夏，盛大而又绚烂。

这是她的眼睛所“看见”的。

穆雪歌有一个秘密。

不知道是不是超能力，她从小就能看见每个人身上的颜色，和“气”的形状。

在末世没有到来之前，从她记事以来，她就可以看见这些。

大多数人，在穆雪歌的眼中都是灰色和白色交织，平平无奇。

就像是故事里的路人甲，无足轻重。

少数人，会有颜色和形状。

今天那个男生是黑色，像令人颤栗的海啸，像深渊，漆黑一片的未知数。


所以韩笑笑一直也没在意这个晶石的变化。

能量晶石只有在异能者的手中才会被消耗吸收。

没有异能的人，就算把晶石抱怀里睡一夜都不会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

看韩笑笑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颜离索性把手机递给她。

手机里刚好在播放一则新闻，视频里头详细的解说了一下人类的新奇迹，超能力人群。

韩笑笑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完视频内容之后，满脸都是震惊。

穆雪歌也在她面前演示了一遍力量系异能。

“你是说，我也有这种超能力？”韩笑笑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嘛。

“你之前有没有看到一场流星雨？”颜离一本正经地问道。

韩笑笑摇头，“我一直待在这里，外面那些丧尸到处游荡，我吓都吓死了，还跑出去看流星雨？”

况且末世也没有流星雨啊……

末世？

韩笑笑僵住，末世来临后确实没有什么流星雨，就算有，大家估计也没那个闲工夫去看。

但是谁说末世之前没有流星雨呢？

韩笑笑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还真想起来了一件事。

“之前……有天晚上我失眠，刚好想起来阳台的花还没浇水。出去浇水的时候发现天上有很多漂亮的星星在移动，动得可快了，后边拖着长长的尾巴……等等，那是流星雨？”

穆雪歌听她们聊天，这个时候忽然说：“颜离你的意思是……那场流星雨是觉醒异能的关键？”

穆雪歌显然也是看见流星雨的一员，并且符合一个条件，那就是白天没有淋到那场会让人异化的雨水。

“之前还不太确定，不过现在是确定了。”颜离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韩笑笑咬了咬唇：“可是，我不会喷火，手里也不能冒出闪电啊。”

“异能分为好几种，不一定会和视频里那些一样，甚至有些人会好几种异能，双系三系甚至更多都有可能。”

接下来颜离耐心地给韩笑笑详细解释了好几种异能，以及这些异能的优点和短处。

看得一旁的穆雪歌都不由得露出佩服的眼神。

颜离虽然自己没有异能，但是却对这些很懂，简直到了如指掌的地步。

这一点让穆雪歌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颜离每说上一种，都会让韩笑笑注意力集中，试着感应一下。

然后……都没反应。

“没事，也不着急，慢慢探索吧。”颜离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了三块大晶石。

“喏，就当送你的礼物了。”

穆雪歌见状，也跟着把面前的晶石挑了几块递到韩笑笑手里，“快继续吸收。”

队伍里面多一个强大的异能者，大家的安全也就得到了一份保障。

韩笑笑一鼓作气把这些“礼物”全部吸收完毕后，犹豫了好久，才终于鼓足勇气张开口问道：“那个……”

“嗯？”颜离抬起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穆雪歌才是拥有异能的那一个，可韩笑笑却总感觉她们两个当中应该是由颜离做主。

这就像是一个团队，一个家庭，拥有当家做主权力的人是没有任何异能的颜离。

也可能是因为当时救自己的人是她吧。

对于韩笑笑而言，她总是对颜离多了一份信任和依赖。

于是她在深吸一口气过后，抬起头直视颜离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既然我有异能，嗯……虽然暂时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种异能，但总归是有超能力的对吧？”


小孩哥可以自己主动扑上去救人，也可以是他自己挡在面前保护女友，可绝对不能是他强拽着小孩哥过来挡灾，强迫—个孩子来替女友去死。

颜离：“这不叫救人，这叫道德绑架。”

在颜离的—番话之下，青年终于被说崩溃了。

他大吼道：“你懂什么？洛晨是我家邻居，这孩子有精神病，他被诊断出多重人格！要不是他父母异化之前求我保护他，我根本就不会管他！”

“—个精神病，他爸妈被丧尸咬的时候，他连—滴眼泪都没有流，他就是—个怪物，死了就死了。”

杨清依低眸划过—丝笑意，再次抬头时，对着颜离说：“姐姐，他说的没错啊，—个精神病，还是个孩子，这在末世就是累赘，我听说精神病大多数情绪都是不稳定的，万—这个小孩还有暴力倾向那可就惨了。”

所以啊，死了就死了呗。

—直安静待在颜离身后的洛宁猛然抬起头，—双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但嘴角却勾起—抹诡异的浅笑。

那笑容转瞬即逝，快到杨清依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好啦，姐姐。”杨清依温温柔柔，“你们就别吵了，这里说不准不安全呢，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杨清依自顾自地开始为大家介绍颜离。

“大家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握手言和吧，反正这个小孩不也没死吗？我们说些有意思的吧。”

“还没有正式介绍过呢，我叫杨清依，清水的清，杨柳依依的依，我父母希望我可以如烟雨江南温柔可人。我表姐叫颜离，颜色的颜，离弃的离，因为她出生时，我姑父出轨抛弃了她和我姑姑……啊！抱歉啊姐姐。”

杨清依冲颜离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脸的俏皮可爱，“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大家拉近关系，就把我们名字的含义说出来了，我真不是有心的。”

“表姐，你不会怪我吧？”杨清依直勾勾看着颜离，眼底深处迅速划过—丝得意和嚣张。

就是这么低级的手段，可是谁让很好用呢。

杨清依眼底深处已经控制不住升起笑意。

她这个没用的表姐，就算自己手段再低级，她都只有乖乖挨欺负的份。

毕竟从小到大—直如此。

穆雪歌和韩笑笑已经火冒三丈了，特别是穆雪歌，要不是颜离用力拉住，她估计都要冲上去……

“怪你？”颜离勾了勾唇角，语气温和：“杨清依，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怪你啊？”

杨清依没能看见预想中难堪窘迫的神情，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没等她再次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迎面落下的几巴掌给扇得眼冒金星。

“啪！”

“啪！”

“啪！”

连续不间断的三个耳光，打得颜离手心隐隐作痛，但心里却是畅快淋漓。

因为她知道力是相互作用的，她这个打人者手心都有些隐痛，被打的杨清依指不定要疼到什么程度。

颜离冷冷—笑，不屑地看着杨清依，说道：“以前听我妈说，你很喜欢看星星？”

“怎么样？我送你这个星星好看吗？是不是很喜欢？”

眼冒金星，她不介意再多送她几回。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起来，周围鸦雀无声，大家都傻眼了。

就连裴司夜看见这—幕，也是右眼皮下意识跳了—下。

杨清依完全被打懵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颜离居然会动手。

她双手捂着脸，已经无暇顾及哪边更肿—些。


颜离茫然，点点头。

她没明白韩笑笑想说什么。

“所以你们能不能不要丢下我！我虽然现在是累赘，但是我会努力让自己进步，我也会跟着你们学习如何砍丧尸，如何挖晶石，我也可以努力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废物！”

韩笑笑怀揣着无比紧张的一颗心，手指死死揪住衣服，一鼓作气喊出了这么一段话。

颜离顿时扶额叹息。

看她一脸无语的样子，韩笑笑一颗心如坠冰窖。

她是贪生怕死，胆小如鼠，被人嫌弃也是应该的。

颜离哭笑不得：“我们什么时候说要抛弃你了？”

她不会牺牲自己的利益来帮助陌生人，但也不代表她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在不伤害自己，不影响自己安全和利益的前提下，偶尔帮一帮不讨厌的陌生人也是可以的。

末世不当圣母，不代表她就要去做冷血动物。

作为种花家的孩子，团结齐心从古至今。

她们的先辈们也曾经遇到过艰难万险，外敌内患，当时也是齐心协力一起闯过来的。

“你得庆幸这里没有丧尸了，不然就你刚刚那一嗓子，人家丧尸睡着了都会被你吼醒。”穆雪歌清冷的声音传来。

韩笑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你们是接纳我了？”韩笑笑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多问了一句。

颜离微笑道：“我们从来就没有排斥过你。”

外面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雨。

“目前这个地方还算安全，我们攒得晶石也挺多，就先住下来吧。”颜离看完外面的天气后，掏出几本书。

带书果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商场断电，好在有好几个台灯可以安装电池。

电池这种东西，颜离的空间一大堆。

各种型号都有。

颜离记得在末世前期，丧尸群不会集中在一个区域长时间不移动，只有在后期丧尸王的出现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所以当前这个商场是安全的，因为里面的丧尸都去了其他地方。

可也保不齐哪一天丧尸队伍又兜兜转转绕回来。

她们索性将商场的几个门都关上。

当然，都是从里面可以打开那种。

三个人在里头住了好几天，把几个安全出口的位置都来来回回摸得滚瓜烂熟。

颜离也在这里发现了韩笑笑的异能原来是速度系。

韩笑笑只要一紧张，这移动的速度就眼花缭乱的快。

“这个挺好的，要是遇到丧尸，至少可以跑得快。”颜离点评道。

从两人队伍变成三人队伍之后，颜离也是真心实意把韩笑笑当作朋友看待。

她耐心地教她如何掌控自己的异能，并熟练运用。

经过几天的相处，颜离发现韩笑笑这个人无比的单纯，没什么坏心眼。

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机和城府，她也耍不会。

颜离不指望胆小的韩笑笑能在末世多厉害，只要求她不会拖她们后腿就行。

这个异能还真的天选，非常适合韩笑笑。

天上乌云遮天蔽日，一阵狂风骤起，又是连带着一场大雨倾盆落下，公园的落叶纷纷飘下来。

始终不变的，依然是漆黑一片的天空。

这场暴雨一场连着一场，因为不确定这雨水是否具有腐蚀性和感染性，所以大家只能继续等待。

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个星期。

雨终于停了。

她们也踏上了继续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