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现代都市 世子威武林镇北林舒无删减全文
世子威武林镇北林舒无删减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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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书生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镇北林舒的现代都市小说《世子威武林镇北林舒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青木书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舒这一句话,更像滚油里泼了一瓢凉水。连锅都炸了。整个天下所有儒生,从老到少所研读的都是《四书五经》。有许多儒生一辈子,只研究一部儒家经典,这还研究不透。林舒却来一句,那些经典都是错的。这相当于把整个儒家的祖坟给刨了。宋审言就算养气功夫极深,但也忍不住脸色微变,左手捂住胸口。“爷爷,您别生气。”“别跟这狂妄之徒一般见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赶忙扶住宋审言,往其口中塞了一粒药丸,然后狠狠瞪了林舒一眼。躲在人群中的徐剑南,见林舒把院长都气成这个样子,当即得意扬扬地煽动道:“这家伙竟然连儒家经典都质疑,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种人,根本算不上儒门子弟。还跟他多废话什么?赶紧把他打出去。”其他人也都义愤填膺,高声怒骂。“滚出书院!这里...

章节试读

林舒这一句话,更像滚油里泼了一瓢凉水。
连锅都炸了。
整个天下所有儒生,从老到少所研读的都是《四书五经》。
有许多儒生一辈子,只研究一部儒家经典,这还研究不透。
林舒却来一句,那些经典都是错的。
这相当于把整个儒家的祖坟给刨了。
宋审言就算养气功夫极深,但也忍不住脸色微变,左手捂住胸口。
“爷爷,您别生气。”
“别跟这狂妄之徒一般见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赶忙扶住宋审言,往其口中塞了一粒药丸,然后狠狠瞪了林舒一眼。
躲在人群中的徐剑南,见林舒把院长都气成这个样子,当即得意扬扬地煽动道:“这家伙竟然连儒家经典都质疑,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种人,根本算不上儒门子弟。
还跟他多废话什么?
赶紧把他打出去。”
其他人也都义愤填膺,高声怒骂。
“滚出书院!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没想到西山书院教你十年,却教出来个离经叛道的叛徒。”
“让你滚已经是客气,要不然,少不了一顿好打。”
林舒见惹起了大家的众怒,心里不由一阵冷笑。
这个时代的四书五经,的确就是缺章少句,文本不全。
他有心来给大家补全,竟然不被理解。
他索性拿起一块炭笔,在地上写起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他刚开始书写,其他人还要强行制止。
但宋审言摆了摆手,喝退所有人,看看林舒到底要干什么。
随着林舒继续书写下去,学子们不自由自主地读了起来。
《大学》之中,有大量这种连贯的排比句。
读起来朗朗上口,而且前后有极强的逻辑。
在大乾经典通行本中,这些句子有许多缺失之处。
譬如“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正齐心。”
中间的“修身,齐家”便缺失了,读起来难免会突兀,有种跳脱之感。
可是如今林舒将原文写出来,治其国、齐其家、修其身、正其心......一个字也不缺。
如此连贯下去,就算普通学子读来,也觉得通顺了许多。
“这......他所写的是《大学》?为什么多了好多字?”
“多了这些字,好像更容易懂了些,难道这才是《大学》本来的原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若这是原文,那咱们数百年来薪火传承的,又是什么?”
邬思远低声对宋审言道:“院长,此子恶意篡改儒家经典,其心可诛。
应立即将此子抓起来,扭送官府。”
“抓起来?他犯了何罪?”
宋审言此时已经站到林舒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内容。
他眼睛已经被这些字迹吸引,再也拔不出来。
作为一个熟读儒家经典的大儒,他不是不知道所学典籍中的突兀之处。
他也曾经怀疑过,是否在中间传承过程中,内容有所缺失。
导致现在读起来,语句不通顺连贯。
可是又有几百年前那位先贤的手稿传世,让他不得不坚信,《大学》就是这个样子。
如今林舒所重新书写的《大学》,似乎在一面黑洞洞的墙上,突然打开了一扇窗。
有种拨云见日,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不解地自言自语道:“格物、致知,为何会出现?
哪里来的正心、诚意?”
林舒写了几百字,感觉有些累了,站起来活动一下酸疼的腰,顺便解释道:“明德、新民、止于至善,乃是儒家所谓‘三纲’。
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乃是‘八目’。
总揽《四书五经》,儒家的全部学说,都是循着这三纲八目而展开。
抓住这三纲八目,就等于抓住了一把打开儒学大门的钥匙。”
宋审言像是痴呆了一样,抬头看着天空半晌,重重点头道:“老夫读书六十余载,今日方知,原来所读,都是有疏漏的。
融合‘三纲八目’,才能成为完整的《四书五经》。
不知小友,师从何人?”
听了宋审言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舒只是书院一个吊车尾的学子,连考试都会被吓晕。
而宋审言却是院长,前国子监祭酒,北燕数一数二的大儒。
可如今对林舒竟然以小友相称。
这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邬思远急道:“院长,您不能受这小子妖言蛊惑,乱了方寸。
他所书写内容,与数百年来传承大相径庭,不可相信。”
宋审言却是冷笑了一下道:“数百年来传承,难道就一定是对的?
此子若能将《四书五经》重新编译,完全可以开辟新儒学。
到时新旧儒学可以争论一下,到底谁才是正宗儒学。”
“院长......”
“不要再说了,有生之年,能看到不一样的四书五经,余愿足矣。”
宋审言不再搭理邬思远,反而谦卑的对林舒的道:“小友可愿,将心中所记之经典默写出来,借老夫一观?”
“当然可以,”林舒笑道:“不知我要是写出来,能不能通过院试,成为秀才。”
宋审言正色道:“以小友之才,可开宗立派,为新儒学开山之祖。
那区区童子试,又算得了什么?”
林舒没想到宋院长对自己评价这么高,谦虚道:“我有自知之明,做不做开山之祖不重要。
还是先通过童子试再说。
我把那些经典默写出来,院长可要包我考过。”
这个时代的科举,也跟蓝星古代相同。
分为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个等级。
其中最初等的院试,合格后取得生员资格,称为秀才,由北燕学正(官职名),深入各县,亲自选拔。
林舒想要踏入仕途,改善贫穷现状,通过学正选拔,走科举之路是不二之选。
宋审言拍着胸脯道:“小友放心,咱们燕国学正,九成以上都是老夫学生。
一个月之后的院试,包在老夫身上便是。”
林舒闻言大喜,有了宋夫子的保证,秀才就有着落了。

战英带着独孤阳来到北林卫官衙。
衙署门前虽然街面宽阔,但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北燕上到百官,下到平民百姓,都视此地为阎罗殿,平常没人敢来。
战英带着独孤阳来到官衙门前。
有守门的卫士拦住他,冷声道:“将军请留步。
此地乃北林卫,并非将军军营。
若想入内,需要通禀报备。”
战英拿出镇抚使的牌子,在卫士面前晃了晃。
卫士吃了一惊,连忙后退两步,躬身道:“请!”
战英进到官衙,见到指挥使王轻侯。
对方四十多岁,身材不高,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像是能看穿别人心灵。
只不过此时王轻侯正走背字,神情有些困顿。
他不悦的看着战英道:“将军来此,有何公干?”
“我来给你送功劳来了。”战英指了指外面独孤阳。
王轻侯冷笑一下,不相信道:“你是大燕武将,给我送什么功劳?”
“不相信?”
战英便将知道的详细说了一遍,然后道:“刑部尚书之子,横行不法,在王爷眼皮底下,弄出六条人命。
燕京府衙上下,纵容包庇,助其脱罪。
王大人查清案情,上报王爷,难道不是大功一件?”
“你说都是真的?”
王轻侯眼睛顿时亮了,上前两步道:“你莫不是在说笑?”
战英笑道:“我连人证都给你带来了,只等你自己去查。”
王轻侯将信将疑,拍了拍手,叫过来一个亲信道:“把人带下去,我亲自审问。
战将军,请先在这里喝茶。
我这里有上等好茶,您随便喝。”
说着,王轻侯急匆匆走了出去。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他才回来道:“都弄清楚了。
我已派人把那五具尸首都挖出来。
果然没有发现少女尸骨,而是多了一副男人尸骨。
说明独孤阳所验没错。”
战英问道:“我都给你把证人带过来了。
一个时辰过去,你就挖了个坟?”
“你以为我们北林卫都是吃素的?”
王轻侯冷笑一下道:“案情也已经调查清楚。
那韩家家长韩忠富,平常爱好赌博。
前几天在赌坊玩钱,被徐尚书之子徐剑南设套,输光了所有的钱。
最后在徐剑南诱使下,把女儿做赌注押上赌桌,结果又输了。
徐剑南便将韩氏之女韩妙云抢过来,卖入教坊司。
韩氏长子韩处端,不甘心妹妹被抢,前去找徐剑南理论。
结果被暴打一顿,心疾发作,当场死亡。
韩忠富失去儿女,想要上告闹事。
徐剑南派人,趁夜点燃韩家草房,并且扔进一具从坟地挖出的尸首,以造成徐妙云已经被烧死之假象。
这件事本来做得天衣无缝。
没想到战将军有勇有谋,竟然将隐秘揭开,让真相重见天日。”
战英斜着身子,侧颜对着王轻侯道:“不用夸我。
大人是否准备将此事报知王爷。”
“当然,”王轻侯道:“但毕竟涉及刑部尚书王大人,还有燕京府一众官员。
何去何从,还需王爷定夺。
不管如何,这都是大功一件。
我上报时,自不会隐瞒将军功劳。”
......
接下来,王轻侯赶紧主动去王府见燕王。
这些日子,他一直躲着燕王,唯恐王爷再把他叫过去臭骂。
今日总算敢主动求见。
来到王府书房,见到身穿蟒袍的林镇北,他顿时像小媳妇见公婆一样老实。
“什么事?”林镇北斜了对方一眼,余气未消。
“王爷,卑职有大事禀报。”
王轻侯将查到的内容,详细叙说一遍。
“什么?”
林镇北听完汇报之后,不由勃然大怒,一拍桌案道:“在燕京,在本王眼皮底下,竟然发生如此大案?
好他一个刑部尚书,掌管燕国刑律,却知法犯法,纵子行凶。
还有他燕京府尹,助纣为虐,胡作非为。
这就是我燕国官员行径?
嗯,你王轻侯这次还不错,能将此案揭开,不至于尘封下去,此次当奖。”
王轻侯听到王爷夸奖,顿时舒了一口气,知道王爷原谅了自己,上次失误之事,总算过关了。
他连忙道:“卑职不敢,不过此案乃是战英将军首先发现,并将人证带来。
所以卑职才能查个水落石出。”
“战英?他什么时候会探案了?把他找来。”
“你先下去吧。”
“请问王爷,案犯徐剑南,该如何处置?”
“抓,还等什么?投下这颗小石子,且看谁会跳出来。”
“那帮文官,满口仁义道德,连北伐都嚷嚷着没钱,实则个个贪赃枉法,中饱私囊。”
“这次本王便让他们知道,这燕国到底谁说了算。”
林镇北咬牙切齿的道。
其实燕国文官与武将之争由来已久。
基本就是武将主战。
而以丞相为首的文官体系,则抱怨战争花钱太多。
他们主张开贸易,交岁币,甚至和亲,跟匈奴人讲和。
燕王本质上还是属于武将之列,自然看不上文官这一套,早就想整治一下这帮文官。
如今正好是个机会。
“卑职明白。”
王轻侯退了出去。
不多时,战英被叫了过来。
林镇北似笑非笑地问道:“听说你最近成了神探?”
“末将不敢,”战英侧颜道,“其实,都是世子安排的。
末将不过是跟着跑了跑腿。”
他将林舒如何带他去审仵作,详细叙述一遍。
“这又是小舒安排?”
林镇北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儿子最近已经给了他太多惊喜。
没想到,揭开这件大案,儿子也是始作俑者。
“这臭小子,还有多少事瞒着老子。”
林镇北又高兴,又疑惑,看了战英一眼,不悦道:“你为何斜着身子,面对本王?”
“世子说,末将这样最帅。”
战英道:“世子还准备让末将牵线搭桥,他想加入北林卫。”
林镇北沉默不语。
战英又道:“世子还说,他有探案天赋,懂得如何讯问供词。”
林镇北摆了摆手道:“你去北林卫随便找几个悬案,考验一下他。
若他真有此天赋,去北林卫底层历练一下,长长见识,倒也不是不可以。”
“遵命!”战英领命。
......
翌日。
西山书院。
林舒正常去学堂。
课间休息,他去了趟茅厕,回来便看自己书桌旁围满了人。
文房四宝被翻得乱七八糟,连娘亲给准备的午饭,都洒了一地。
徐剑南义愤填膺地举着一张银票,大声嚷嚷道:“本公子刚刚丢了一百两银票。
诸位都看见了,是从林舒这里搜出来的。
他是小偷!”
林舒看着对方这拙劣的栽赃陷害,感觉一阵好笑:“你丢了银票,第一个便来我这里搜?
你早就知道是我偷的?”
“我......因为你跟我有仇,所以想要偷我银票报复。”
徐剑南强词夺理,倒也有许多人相信。
尤其是他的一众拥趸,纷纷指责林舒道:“小偷,赶紧滚出书院。”
“不止滚出书院,应当报官,将他绳之以法。”
“现在人赃并获,看他如何抵赖。”

林舒见书院护卫都帮着徐剑南,倒也不奇怪。
书院本来就是官学。
护卫们都是吃官饭的。
对方自然帮着徐公子,不会帮他。
其实也无所畏惧,对方人数再多一倍,也近不了他身。
“小舒,不用怕,我来帮你!”
这时,战英从人群中大踏步挤了进来。
林舒一看,这是邻居家的青年,“阿英哥,你怎么来了?”
“我出来有事,正巧碰见”
“阿英哥,我能应付得来,不用帮忙。”
林舒话音未落,战英已经挥舞着拳头冲了过去。
那帮护卫们眼见林舒来了帮手,也不以为意。
反正一个两个都一样。
今天非得打个半死不可。
有徐少在旁边撑腰,就算把人打死了也没事。
林舒眼见阿英这么勇猛,害怕他会吃亏,连忙伸手道:“阿英哥,他们人多势众,小......心......”
他“心”字刚出口,就见阿英哥冲了过去,一拳把其中一人打出去十几米远。
然后战英抬起右脚,左右侧踢。
又有两人像破麻袋一样,倒飞了出去,十几米才落下。
战英右拳伸出,帅气的动作定格两秒,衣角在风中飘扬。
直到围观人群发出叫好声,他才放下拳头。
这两下干净利落,对方根本毫无反应。
林舒不由瞠目结舌,阿英哥你还是人么?
这是多大力量啊?
就算动作帅气,也不用这么装逼吧?
还定格两秒,羞耻死了。
其余护卫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尖叫道:“这是个练内家功的。”
“快去请护院执事过来。”
战英拍了拍衣上的灰尘,来到林舒身边。
林舒不可思议的摸了摸战英的胳膊,“哥,什么是内家功?”
战英道:“以前跟着林大叔外出时,跟人学来的,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这时候,一群护卫簇拥着一个中年人,气势汹汹的从书院大门口走了出来。
林舒见状,攥了攥拳头道:“还是先应付过眼前再说吧。”
那中年人就是护院执事,武盛庸。
也是这帮护卫的头儿。
林舒打定主意,战英是因为帮他才动的手,决不能让对方受牵连。
于是将战英挡在身后道:“今天这事因我而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别人无关。”
战英见林舒如此仗义,心中暗自感慨。
这样的性情,在军中定能深得军心。
只可惜,那其余十二太保,还都不认识这位世子殿下。
武盛庸慢慢走过来,眯缝着眼睛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书院撒野,可是不想活了么?”
“执事,就是那个人。”
“甭躲在后面,今天你逃不掉。”
战英从林舒后面闪身出来,冲着武盛庸嘴角翘了翘。
武盛庸仔细看清楚战英面容,顿时吓得神色一凛,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是......”
他已经快吓懵了。
那个行凶的青年,不就是北燕军前锋营主将,燕王麾下十三太保之一,战英。
这......这怎么可能?
武盛庸愣在当场,嘴唇发抖,刚才傲气全无。
一双膝盖微微发软,有种想坐地下的感觉。
战英身为前锋营主将,号称疾风将军,又是燕王义子,在军中地位很高。
怪不得一出手,就能把人打飞出去三五丈。
这还是手下留情了。
要不然以战英的拳头,一下就能将人打成肉沫。
关键是,对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还动手打人。
武盛庸刚想说话,就见战英微微摇了摇头。
又见对方穿着普通百姓的服饰,知道恐怕有特殊任务。
武盛庸连忙挤出一丝笑意道:“恐怕是一场误会,都散了吧。
学子赶紧入学堂,都什么时辰了?”
一众护卫听傻了。
把执事请出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刚想说话,被武盛庸一眼给瞪了回去。
大家只能低着头,嗫喏无语。
此时最吃惊的还是徐剑南。
他跳着脚喊道:“武执事,你什么意思?
我爹是刑部尚书,你连我都不管?”
武盛庸带着护卫们充耳不闻,仓皇溜走。
一边是六部之一的刑部尚书之子。
另一边是燕王义子,军中的疾风将军。
他哪个都惹不起,还不赶紧开溜?
林舒也感到奇怪,那护院执事怎么虎头蛇尾的,杀气腾腾而来,又夹着尾巴逃走。
不管怎么说,眼前危险倒是解除了。
他慢慢走到徐剑南跟前,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道:“徐公子,你还准备找谁?”
“你不要过来呀!”
徐剑南吓得双臂抱在胸前,连连后退,一不小心摔个屁股蹲,坐在地下,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打死人的霸气?
林舒上前,重重踢了他屁股一脚,然后蹲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凛然道:“以后再敢飞扬跋扈,欺压其他同窗,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我......”
徐剑南把满腔怒火全都压在心底。
他一个尚书之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普通农家子扇脸,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只不过他见识到林舒的凶猛,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要是眼前图嘴巴痛快,恐怕要挨一顿毒打。
反正以他老爹的地位,收拾眼前二人,比捏死两只蚂蚁还容易。
报仇也不急在这一时。
“行,我知道了,”徐剑南咬着牙道。
围观人群全都散去。
林舒进到书院,听了一天的课。
他发现这里《四书五经》倒是跟蓝星大体一样,但内容不全。
而且对那些古代经典的解释,都是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可言。
据史料记载,《四书五经》都是几百年前,同一位先贤所著。
而且那位先贤,当时就留下了注解。
经过几百年演化,越解释越玄奥,越让人费解。
就连连后世的许多大儒都隐隐觉得,也许他们对经典的解释,已经剑走偏锋了。
但是,谁也不知道当初那位先贤的真正奥义,只能硬着头皮,用这些不靠谱的内容教授学子。
林舒严重怀疑,几百年前那位先贤,也是一位来自蓝星的穿越者。
而且还是个理科生,对经典不禁背不全,而且解读的驴唇不对马嘴。
他这一天,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也懒得人前显圣,指出不对的地方。
晚上放学回家。
战英已经先一步回到篱笆院。
“义母,今天世子打架了,”战英恭恭敬敬的对萧素素禀报。
“什么?打架?”
萧素素神色一凛。
她知道这个儿子素来胆小怕事。
即使碰到别人打架,也只会躲着走,绝不敢上前去看热闹。
战英说儿子打架,多半是被人打了。
她眼神凌厉的看向战英,厉声责问道:“本宫是怎么跟你说的?
让你保护世子。
为什么还有人能欺负他?
还有,这等大事,为何现在才来禀报?”

林舒伏在地下,当头便写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林镇北看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瞳孔情不自禁的收缩。
好词啊!
仅仅这几句,就将一个英武的将军形象立住了。
尤其一句“沙场秋点兵”。
这简直写活了他在校军场上操练军马的画面。
他差点就脱口未出:这就是我......这就是我啊,我就是这样的。
然而这等震惊还没结束。
越往下看,林镇北越来越觉得热血沸腾。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林镇北瞪大眼睛,简直快要疯狂了。
佳作,这绝对是一首佳作。
甚至已经不止于佳作,而是绝品。
恐怕把全天下最好的文人凑集到一起,也写不出这等恢弘大气、慷慨豪迈的诗词。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他摸了摸自己鬓角的白发,这岂不就是他一生真实的写照?
比南楚王重金求的那首,境界不知高出几万倍。
“知音!知音啊!这首词,绝了!”
眼前的林舒要不是他儿子,他早就拉着跪下拜把子了。
林镇北疯狂的摇晃着着儿子的肩膀。
林舒感觉自己快要被摇散架了.
一首拍北燕王马屁的词,老爹瞎兴奋个什么劲儿?
“爹,你搞疼我了。”
林镇北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假咳一声强装镇定。
“儿子,这首诗可有名字?”
“我想想......就叫破阵子•为北燕王赋壮词以寄之吧。”
林舒回忆了一下,随即说道。
“好!好名字啊。”
“这大乾,除了北燕王,我看没人配得上这首词!”
听见词名后,林镇北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肯定道。
“老爹的这个便宜模样,看着估计是北燕王的小迷弟啊。”
林舒心里嘀咕道。
“爹,你看,我真的会作诗,有很多赚钱的办法,根本不用再去学堂了......”
林镇北听见这话,收敛起笑意,转而严肃道。
“好了,打住,爹告诉你,做人要懂得谦虚,虽然你这两首诗......做的还不错,但千万不能骄傲知道吗?
还是要好好学习的,争取早日考到京城,拿下殿试,那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
“还有一个月是院试,学堂你再休息几日再去吧。”
“你若是能通过院试,爹就再也不逼你了。”
“这几首诗就由我代你转交给北燕王吧。”
“你好好待在家里。”
林镇北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他要赶紧将这两首诗,派人给岳母皇太后送过去。
“靠,怎么还得去学堂啊。”
看着老爹满意的离开,而且自己还是得去学堂。
林舒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总算松一口气。
他环顾这座四面透风的小破茅草房,心里暗自思忖,还是要尽快搞钱......
......
另一边。
林镇北赶忙赶去燕京城。
这燕京乃是帝国北境第一大城。
城门巍峨雄壮,高耸的城墙,一眼望不到边。
城门口有军士在把守。
身为北燕王自然没费力气,便进到城内。
眼前大路宽阔,皆以青石铺就,来来往往的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两侧开有各种店铺,叫卖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他无暇闲逛,很快便回到燕王府。
燕王府是城内最大的一栋单体宅院,红砖碧瓦,足足占了燕京三分之一。
林镇北进入书房,随即便将今早儿子林舒作的两首诗写了下来。
正准备找人发往京城。
这时只见一名身穿战甲,一身干练的将领,急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王爷你可回来了,出事了。”
此人正是林镇北得力将领,兼义子,战英。
如今,他亲手在军中提拔了十三个中青年将领,都收为义子,合称“北燕十三太保”。
“慌慌张张地成什么体统。”
林镇北瞥了一眼战英道。
后者立刻冷静下来。
“说吧,什么事。”
林镇北问道。
“王爷,今早边境探子传来密信,说匈奴人最近在不太太平,似乎是要有什么动作。”
“哼,还能干什么,无非是马上入冬,要来抢粮了。”
“这帮贼心不死的家伙,看来当年老子还是没有给他们打服。”
林镇北暴怒道。
其实一早他就猜到,今年匈奴人在边境蠢蠢欲动。
今年草原上遭遇旱灾,匈奴人养的牛羊大片饿死,他们入冬之前定会发动战争,掠夺粮食。
如今边境生乱,一直令他颇为忧心。
他暂时将这些烦心事放下,对战英道:“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两首诗词如何。”
“诗词?是王爷千金悬赏的那个吗?”
战英接过林镇北手中的纸张,有些发蒙。
自己一个耿耿武夫,哪有本事欣赏这些文人玩意。
可仅仅一眼,他就愣住了。
虽然他是武人,但也曾读过几年书,而这纸上的两首恐怕只要识字之人,便能体味到这首词绝妙之处。
“王爷,这第一首诗《游子吟》将母爱写得淋淋尽致,简直是世间少有啊。”
“而这第二首词《破阵子》若是谱上曲子,定能传遍天下。”
“嗯,不错,待这两首诗词将来传到京城,也能让陛下对我北燕有所改观。”
林镇北点了点头,叹息道:“没想到,我儿是个天才。
看以后谁还敢嘲笑我北燕文风不盛。
看谁能跟我儿这首‘醉里挑灯看剑’比比?”
战英神情古怪:“王爷,您是说这两首诗词是世子所作?”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
林镇北腰板暗中挺了挺。
当爹的,谁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被别人夸赞。
“世子殿下果然天资聪慧,恭喜王爷。”
“不过王爷,您之前定下的千金悬赏还作数吗,这钱恐怕和您定下的教育有些冲突啊。”
林镇北闻言,顿时有些陷入沉思之中,喃喃自语道:“若仅凭这首词之境界,千两黄金倒也不多。
可孤是要对小舒穷养。
若真给了他千两黄金,他就成富家翁,吃一辈子都够了,那还怎么穷养?”
“看来只能这样了。”
林镇北超战英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似乎是在安排什么事情。
战英听完后,惊得瞠目结舌道:“王爷,这样对世子......合适么?”
“老子说合适就合适。”
“老子是他爹,将来他会明白,老子一片良苦用心的。”
“遵命!”
战英只好离开王府书房,回到门房。

徐剑南有钱有势,在书院内可谓一呼百应。
他的一众小弟,纷纷对着林舒指指点点,怒斥林舒偷了银票还不承认。
只不过大家见过林舒打人的场面。
所以这些人也只敢放嘴炮,却不敢上前。
徐剑南早有准备,回头问侍从道:“本公子已经报官,官府衙役怎么还不来?”
林舒冷笑了一下道:“连报官都提前,你这栽赃陷害,还能做的更假么?”
徐剑南凑到林舒近前,得意洋洋小声道:“你人赃并获,这次看谁来救你!
谁让你不识抬举,还多管闲事。
去府衙大牢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你这穷鬼,休想活着从那里面走出来。”
林舒翻了翻白眼道:“咱俩还不知道谁要进大牢。”
“你就嘴硬吧,”徐剑南倒退两步。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哗啦哗啦铁链子响。
“闪开闪开,燕京府衙办案!”
有两个穿着官差服饰的衙役,手中拿着抓人的铁链,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人群赶忙让开一条路。
徐剑南冲着林舒一指道:“就是他偷了本公子银票。
在场所有人都是见证。
赶紧把他抓起来。”
“有人证是吧?”其中一个衙役笑着道,“徐少爷放心,人犯到了我们手里,定能为您讨回公道。”
“按大乾律,若主动认罪,判劳役十年。”
“若拒不认罪,那便打到认罪为止。”
这些衙役虽然是归府衙管辖。
但在探案上,却归刑部直辖。
徐剑南乃是刑部尚书之子。
所以,府衙所有衙役,全都供着他。
既然徐公子想要整治这个寒门少年,那就直接往死里整便是。
衙役们抖了抖手中铁链,准备往林舒头上套。
林舒全身戒备,心中思忖对策。
其余同窗学子,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为林舒惋惜。
毕竟大部分人心里都明白,徐剑南这是在故意栽赃陷害。
但慑于对方权势,却没人敢出来主持公道。
“哗啦!”
衙役手中铁链向林舒头上套过去。
林舒头一歪,身手敏捷的将铁链抓住。
衙役愤怒的喊道:“哎呦,拒捕,罪加一等。
都闪开,小心刀剑无眼。”
说着,他随手将腰间钢刀拔了出来。
看热闹的学子吓得连忙躲得远远的。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紧接着,十几个身穿飞鱼服,腰胯绣春刀的北林卫冲了进来。
“北林卫办案!”
“闲杂人等,全都让开!”
这一声喊,让所有听见之人,全都噤若寒蝉。
北林卫在燕国凶名在外,任谁听了都胆战心惊。
身穿飞鱼服和绣春刀他们,尤为显眼。
大家见了都跟见到阎罗王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如今这么多北林卫同时出马,定有大事发生。
这时,北林卫已经将徐剑南和两个衙役包围在中间。
徐剑南也算见过世面,一看那领头之人,赫然正是指挥使王轻侯。
此人冷面冷心,令人闻风丧胆,有十殿阎罗之称。
北燕官员戏称:“宁碰阎王,不碰老王,”便是对他恐惧的真实写照。
此时王轻侯端坐在马上,扫视众人一眼,凛然问道:“谁是徐剑南?”
徐剑南听到点自己名,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料想也躲不过去,伸出右手小声道:“我......我便是,我爹是大燕刑部尚书。”
“带走!”
王轻侯命令一声。
立即有北林卫士上前,一脚将徐剑南踹倒,然后捆起来。
徐剑南又疼又怕,杀猪一样地尖叫道:“干什么,我爹是尚书,凭什么如此对我?
我要见我爹。
快去告诉我爹!”
那两个衙役级别太低,根本不认识王轻侯,大着胆子小声道:“这位真是刑部徐尚书家的公子。
是否能通融一下,报知徐尚书再说?”
“燕京府衙役?”
王轻侯问了二人一声。
待两人点头后,他直接摆了摆手道:“一起带走。”
北林卫军士一窝蜂的上前,将两个衙役也给抓了。
北林卫军士抓人,不像衙役那般温和。
他们先冲上去,一脚踹个半死,然后踏住,再行绑缚。
在外面尚且如此。
可想而知,被抓进了北林卫大牢,那才是九死一生。
这时候,战英突然来到林舒的身边,眨了眨眼道:“小舒,来得及时吧?”
“及时,太及时了,”林舒笑道,“再来迟一会儿,我就被抓走了。
北林卫出场可真帅。
阿英哥,我拜托你的事,怎样了?”
“什么事?”
“你不会忘了吧,我也想加入北林卫啊。”
“可马上就院试了,你最好先通过考试,取得秀才头衔再说,要不然林大叔培养你那么多年,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院试的事放心,宋夫子已经答应了,包我考过的。”
“既然这样,那我去给你问问。”
战英来到王轻侯马前,拍了拍他的小腿,以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微弱声音道:“王指挥使,那位,也想加入北林卫。”
王轻侯向林舒这边看了一眼。
他作为林镇北心腹,当然认识林舒,于是也以极低的声音厉声道:“世子加入北林卫?
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王爷答应的。”
“王爷答应?难道要让世子接替王某?”
“不是接替,王爷说,你考核一下,若世子真有这本事,就让他加入历练一下。”
王轻侯这才明白林镇北的意图,点点头道:“好吧,不急在这一时。
让我回去想想,该如何考核。”
随即他冲着所有人部下喊了一声:“回衙!”
北林卫来去如风,带着徐剑南和两个衙役呼啸离去。
只留下现场一众学子,吓得目瞪口呆,后心发凉。
一场对林舒的栽赃陷害,林舒毫发无损,飞扬跋扈的尚书公子,却被这么捆走了。
大家见战英跟北林卫一起来,而战英又对林舒如此亲和。
显然两人关系不一般。
众人也对林舒的背景有所吃惊。
林舒回到家之后,便眉飞色舞地向父母介绍起今天之事。
尤其徐剑南被抓,让他感觉大快人心。
至少说明他的一番辛劳没有白费。
既解决了他自身危机,又为那枉死的韩氏一家报了仇。
林镇北夫妇微笑不答,只是随口应付。
正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请问,这是林公子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