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天成霍娅芳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5:老婆,我真不混蛋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星辰大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025年,省城人民医院。消毒水气味充斥着整个病房,王天成躺在病床上,瘦削脸上布满病态灰白。“王总,您的遗嘱已经准备好,需要您过目。”西装革履的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将一份文件放在床头柜上。王天成微微摇头,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作为叱咤商海二十余载的企业家,他本以为他的人生已经足够成功。然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五十多年的光阴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留下的只有无尽悔恨。“李律师,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王天成虚弱地挥了挥手,遣走守在一旁的律师。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窗外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血红,恍惚间他又想起那个在水库边的黄昏。那是1975年的夏天,他最后一次见到霍娅芳和女儿的时候......那时,霍娅芳才二十岁出头,是生产队里最...
消毒水气味充斥着整个病房,王天成躺在病床上,瘦削脸上布满病态灰白。
“王总,您的遗嘱已经准备好,需要您过目。”西装革履的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将一份文件放在床头柜上。
王天成微微摇头,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
作为叱咤商海二十余载的企业家,他本以为他的人生已经足够成功。
然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五十多年的光阴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留下的只有无尽悔恨。
“李律师,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王天成虚弱地挥了挥手,遣走守在一旁的律师。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
窗外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血红,恍惚间他又想起那个在水库边的黄昏。
那是1975年的夏天,他最后一次见到霍娅芳和女儿的时候......
那时,霍娅芳才二十岁出头,是生产队里最漂亮的姑娘。
乌黑的大辫子上总是系着一条红头绳,走路时随风飘动,惹得小伙子们频频回头。
为娶到她,王天成不惜设计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在水库边故意将她推下水,再跳下去救她。
可惜婚后的生活却如同噩梦。
王天成酗酒成性,经常对妻子拳脚相向。
他清楚记得,每次喝完劣质散装白酒,看到妻子眼中的恐惧,他都会在酒醒后懊悔不已。
只是那些懊悔,却总会在下一次酒后被暴力取代。
最终,在女儿出生四个月后,霍娅芳带着孩子投水自尽。
这个沉重的打击让王天成逃离家乡,在省城白手起家。
五十多年来,他靠着过人的头脑和狠辣的手段,从一个乡下人成长为身价上亿的企业家。
但他再没有碰过女人,因为自那件事后,他患上无法治愈的隐疾。
这或许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如果......能重来一次......”王天成喃喃自语,眼前逐渐模糊。
癌症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撕裂,但比起心中的悔恨,这种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意识渐渐消散,他仿佛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啼哭声......
“别哭,别哭了......”
刺耳的婴儿啼哭声中,王天成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他躺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
床板咯吱作响,身上盖着一条已经褪色的蓝布棉被,被角打着补丁。
屋子里光线昏暗,泥土夯实的墙壁上爬满蜘蛛网。
角落里,一只破旧的收音机正播放着:“东方红,太阳升......”
“这是......1975年的家!”王天成惊坐起来,看到让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一幕。
霍娅芳正抱着不断啼哭的女儿站在远离他的角落里。
她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蓝布褂子,脸上带着昨晚他打的青紫瘀痕。
听到响动,她的身体明显颤抖一下,眼神中充满戒备和仇恨。
曾经乌黑发亮的大辫子蓬乱不堪,那条红头绳早已不知去向。
“娅芳......”王天成喉咙发紧,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他做梦也没想到能再见到她们。
“别叫我名字!”霍娅芳厉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恨意。
“你清醒了?那最好快点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自打跟你,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你把我骗进这个家,却让我饭都吃不上,还天天打骂。我爹说得对,你是个吃喝嫖赌的烂货!”
王天成注意到,妻子的眼睛布满血丝,像是一夜未眠。
她瘦削的身体微微发抖,脖子上还留着他掐过的痕迹。
但她依然用身体护住怀里的女儿,生怕他会冲上来再次施暴。
“对不起......对不起......”王天成跌跌撞撞地下床,打自个儿几个耳光。
这一世,他一定要把所有的错都改过来。
“你发什么疯?”霍娅芳冷冷地说,“装模作样给谁看?你当初也是这样装出一副好人样子,把我骗到手。等你再喝醉,还不是照样打我们娘俩?”
“不会,我发誓再也不喝酒。”王天成急切地说着,翻出藏在床底下的酒瓶,一个接一个地摔在地上。
“呵!”霍娅芳发出一声冷笑,“你以为摔几个酒瓶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骗我的吗?在水库边装模作样救我,害得我以为你是个好人。你简直是个畜生!”
王天成浑身一震。
他永远记得那天,霍娅芳在得知真相后的眼神。
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接连浮现。
他是如何一次次借酒消愁,如何用拳头发泄不满,如何眼睁睁看着妻女投入水库的冰冷湖水。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他永远不会知道他有多混账。
王天成苦涩地想着,这一世,他绝不能再让她们受苦。
“我去给娃儿买米糊。”王天成低着头说。
“用什么钱?”霍娅芳讥讽道,“你的工分都换成酒,家里连盐都没有。一斤米糊要一块二,你上哪弄钱去?”
“我......我去赊账。”
“赊到又能怎样?”霍娅芳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天成,我们都知道,你改不了的。”
“你总有一天会喝酒,会再打我,会......打死我们娘俩。你前几天喝醉不还说,要是我敢跑,把我腿打断?”
王天成跪在地上,“娅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去找工作,我听说镇上的砖厂在招工,一个月能挣二十块钱......”
他知道,只要能在砖厂干上一个月,足够养活这个家。
“滚!”霍娅芳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眼泪夺眶而出。
“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这些年你还嫌害得我不够惨吗?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你走!你走啊!”
王天成踉跄着站起来,心如刀绞。
他明白,他犯下的错不是几句道歉能弥补的。
但他也知道,如果不能挽回妻子的信任,她们很快会......
这一次,他一定要阻止那个悲剧的发生。
“娅芳,我出去找工作,晚上一定带米糊回来。”他轻声说完,推门走出去。
刺眼阳光照在泥泞的田埂上,王天成低头往前走,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
没有本钱,没有工具,甚至连一顿饭都吃不上,该怎么养活这个家?
突然,他想起上一世时学过打枪,山里的野味都是现钱啊。
一只肥硕的山鸡至少能卖五六块,要是运气好遇到果子狸,那得十块往上。
“对,打猎!”王天成眼睛一亮。
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打猎是个来钱的好路子。
王天成摸黑上山,举着电棒找一路,总算在悬崖边上发现几株野生石斛。
月光下,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悬崖边。
脚下松动的碎石让他冒一身冷汗,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滑下去,怕是连尸骨都找不到。
王天成蹲下身子,用电棒仔细照着岩壁。
在潮湿的石缝中,几株野生石斛正牢牢地扎根其中。
“果然在这!”王天成暗喜。
野生石斛喜欢生长在悬崖峭壁上,越是险要的地方,生长得越是茂盛。
他前世跟药材商打交道时听说过,真正的野生老石斛,根系发达,须根如丝,看着跟人工种植的不一样。
但要采摘谈何容易。
这悬崖少说有二三十米高,石斛长在半腰处。
王天成找来一根结实的藤条,一端系在山顶大树上,另一端绕在腰间。
他试着拽了拽藤条,确认结实后,才慢慢往下移动。
寒风呼啸,他的手都有些发抖。
这要是在前世,打死他都不敢这么干。
但如今为改变生活,再危险也得试试。
况且,他还有储物空间,采到能立刻收起来,不用担心拿不回去。
沙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王天成吓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几只夜枭在盘旋。
他暗骂胆小,继续小心翼翼地往下移。
脚尖在岩壁上找到一个突起,身子稍稍借力,右手已经能碰到那簇石斛。
啪嗒一声,一块碎石从他脚下掉落,在黑暗中砸出回响。
王天成额头冒出冷汗,后背都湿透。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紧紧抓住藤条,右手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小铲子,开始细致地挖掘。
这是个细活。
石斛根系必须完整地挖出来,要是伤到根,价格要打个对折。
他用铲子一点点清理周围的泥土,像在做手术一般小心。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他贴在石壁上,心跳得厉害。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一株株石斛被完整地挖出来,王天成赶紧收进空间里。
等他爬上来时,裤子和衣服都磨破好几处,手上也划出好几道口子。
他却感觉异常兴奋。
王天成继续沿着山势往上走,发现一处石斛,都不惜冒险去采。
这种野生的老石斛,一斤抵得上普通人家小半年的收入,不能放过。
等到东方泛白时,他已经采到十多株,每一株都是上等品相。
正要离开时,他又发现一窝果子狸。
这是个意外之喜!
等天刚蒙蒙亮,王天成挑着装满果子狸的箩筐往镇上赶。
三十里山路,他走得飞快,生怕赶不上集市。
路上遇到几个社员,都惊讶地问他是不是去镇上。
因为往常这个时候,他还在床上醉着。
王天成跟他们闲扯几句,快速到镇上,摆个摊子。
果然,他的果子狸肉和皮子很快销售一空。
兜里沉甸甸的票子让他心里暖洋洋的,但真正让他兴奋的是那几株野生石斛。
他径直走向镇上最大的济世堂药房,那是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字号。
“小兄弟,这石斛不错。”上年纪的老大夫说,“只是,近来行情不好,三十块钱一斤,要不要?”
王天成心中冷笑。
前世做生意时,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明显是想压价。
“李大夫,您开的这价,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我当回事?”
他不慌不忙地说,“野生的老石斛,您给我这批货标个三十,连县城药店都不敢开这么低的价。”
老掌柜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粗笨的庄稼人,竟对行情这么清楚。
他重新拿起石斛细看,注意到石斛的品相确实上乘。
“既然小兄弟懂行,那咱们好说话。这样,六十块一斤,您看如何?”
霍娅芳明媚的一瞬,王天成喉头一动,把人抱起来,大步回屋。
回屋王天成急不可耐,想跟霍娅芳好好亲近一番。
本是一桩好事,但霍娅芳太害羞,顾忌着是白天,顾忌着院门没关,王天成只好暂且放过她。
时间还长,不必急于这一时。
今天还有正事,王天成拿着东西,准备上山再找找人参石斛这些珍贵药材。
手里虽说还有几张大团结,但到底还是少,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他不能偷懒。
“娅芳,你中午和晚上,记得吃饭,不要等我,吃好一点。”
王天成特别叮嘱霍娅芳,才出家门。
今儿个霍娅芳没事,索性把家门锁上,她回娘家走个亲戚。
有好些日子没回娘家看看,霍娅芳抱上女儿,拿个提篮,犹豫再三还是按王天成说的,拿出一点点钱,给娘买些糖和瓜子带过去。
之前王天成说的话,霍娅芳想到可能是客套,但她想对母亲尽尽孝心。
还有,她没花很多钱,希望王天成事后不会介意。
霍娅芳走大老远路,总算到娘家。
霍母彼时正在家里洗衣裳,看到女儿抱着外孙女过来,立刻甩了甩手上的水迎上去。
“大老远的,你咋抱着孩子过来呢?我还和你爹说,明天过去看看你。”
霍母把手上的水往身上一擦,把外孙女抱过来。
“我这不是想您嘛。”
霍娅芳对娘笑了笑,霍母拉着霍娅芳到小板凳上坐。
霍母摸着女儿骨骼明显的手腕,再看她清瘦的模样,一下子心痛起来。
“王天成那混账,瞧把你亏待的,他是不是还喝酒打你?都怪娘,当初看错那小子。”
看着怀里的外孙女,霍母的心抽痛。
事到如今这个地步,孩子都生下来,王天成还打她女儿,若没这孩子,跟他离掉还能再找个好人家。
但有这孩子,哪怕女儿跟王天成离了,都不好再找人啊。
听到娘骂王天成的话,霍娅芳不免回想起王天成这几天的变化。
“娘,这怎么能怪你呢?王天成他最近已经不喝酒,也开始养家糊口咯。”
“你看,他还让我给你买些东西送过来,说是他知道错了。”
霍娅芳把提篮里的东西给她娘看,霍母不禁面露狐疑之色。
王天成那样的人,真能一下变好?
他都赊多少账,管人借多少钱,还能有钱给她买东西?
怕不是女儿为不让她担心,故意这么说的。
霍娅芳也知道王天成突然变好的事很难相信,又与霍母说起最近王天成的改变。
“真的,我不能骗您,他还给家里打上压水井,通上电,下次你去家里看看。”
女儿难得说起王天成来,表情是轻松愉快的。
霍母心下稍安,看来女儿说的都是真的。
霍母拉过霍娅芳的手,轻轻拍了拍。
“那这是好事,他要是能一直这样,娘看着你过上好日子,死也安心咯。”
“瞧您说的什么话,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霍娅芳嗔怪她娘一句。
霍娅芳在她娘这儿待半天,临走时,霍母还拉扯着霍娅芳,要把家里仅剩的鸡蛋拿给霍娅芳。
霍娅芳推脱着不要,“娘你吃,不用拿给我,家里有。”
娘俩拉拉扯扯,霍娅芳到底没要她娘给的鸡蛋。
她不想让娘为难,毕竟家里还有哥嫂,知道娘这么补贴她,心里肯定要不乐意。
到时候他们又闹别扭,不值当。
霍娅芳走回家中,到家门口,却见邻居李大娘站在她家门口。
见她回来,李大娘对她招招手。
“娅芳啊,你抱着孩子上哪儿去啊?”
“我回娘家走亲戚去,咋了大娘?”
李大娘四下看一眼,对霍娅芳小声嘀咕。
“幸好你回娘家走亲戚去咯,你是不知道,打你们家没人,王秀来好几趟啊,把你们家门敲的砰砰响,也不知道她要干啥。”
“反正看着不是省油的,也不能有啥好事,晚点她要是再来,你躲家里,别出来。”
霍娅芳愣一下,没想到王秀这么执着那一口肉,家里没人还来好几趟。
“谢谢大娘啊,那先我回去。”
“哎,你别急着走啊,咱俩拉拉呱,这会儿也没啥子事。”
李大娘打开话匣子,拉着霍娅芳要聊天。
她也没啥别的事,无非是想聊八卦。
“最近村里有点你弟妹的风言风语,你听说没?”
李大娘一脸神秘。
霍娅芳不怎么跟村里的人闲聊,自然没听到什么闲话。
“啥风言风语啊。”
“老三王建刚的事啊,你嫁进来没几年不知道,早年他那玩意受过伤,卫生所的大夫说,可能会影响生娃。”
“偏偏王秀挺着个大肚子在村里招摇,大家都说,她肚子里的,是别人的娃。”
这种偏隐私的事,霍娅芳确实没听说过。
但,万一大夫说得不是绝对呢。
李大娘单纯是听这闲话,不说给别人听心里痒得慌。
说完王秀的闲话,放霍娅芳回家。
霍娅芳未将风言风语放心上,把女儿先哄睡,然后洗菜烧饭。
王天成,今天在山上,有个意外收获。
以至于他挖到好东西,连药材都没顾上找,马上回来。
彼时,家里厨房正向天上飘着炊烟,让他内心感到一阵温暖。
“娅芳,我回来了,我来帮你烧火。”
猎枪放好,王天成手不洗,脸不擦,进厨房烧火。
霍娅芳翻炒着锅里的菜,也没阻拦他。
王天成变好以后,真是家里大小事都会干。
“你猜我今天上山挖到啥好东西?”
王天成故作神秘,一有好事,他忍不住想跟霍娅芳分享。
也当是个聊天话题,让他好和媳妇有话说,多增进一下感情。
霍娅芳疑惑地看王天成一眼,语气里带着不自信。
“你不能又挖到人参那样的好东西吧?”
“你瞧瞧,看能看出门道来不?”
王天成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用帕子包住的几块小石头。
霍娅芳看着五张崭新的大团结,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不由自主地扶住门框。
五十块钱,这是一个普通工人三四个月的工资啊!
当初她为给女儿准备奶粉,整整攒半年才攒下二十块钱,结果还被王天成偷去换酒喝。
“你......是不是偷人家的东西了?”她的声音在颤抖,“还是......去拿地主埋的金子了?”
她记得生产队的老张头说过,山里有地主埋的金银财宝,只是不知道真假。
王天成摇头:“没有,是我赚的,昨晚上山......”
“你别骗我!”霍娅芳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你这种人能有什么出息?肯定是做什么违法的事!你知不知道,要是你进局子,咱们娃儿以后怎么办?”
她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从嫁给王天成的那天起,她知道这辈子算完了。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还要去做违法的事。
那些罪犯的子女在村里是什么下场,她再清楚不过。
李寡妇的儿子,因为他爹是反革命,连学都上不成,整天被人戳脊梁骨。
“娅芳,你听我解释。”
王天成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说:“我昨晚上山采到野石斛,还碰巧发现个果子狸窝。接着天不亮去镇上,把石斛卖给济世堂,果子狸也卖个好价钱。”
见霍娅芳还是不信,他连忙发誓:“我要是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你要不信,咱们锅里不是还炖着果子狸肉吗?早上门口那些血迹,是我杀果子狸留下的。”
霍娅芳抬起头,仔细打量着丈夫的表情。
她发现王天成的眼神格外真诚,不像以前那样。
她确实,早上出门时看到过院子里的血迹,还纳闷怎么回事呢。
灶上的锅里,还留着肉。
“真......是你赚的?”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印象中王天成,从来没干过一点正经事。
连她生孩子那会儿,他都在外面喝得烂醉。
“娅芳,我知道错了。”王天成轻声说。
“这钱你拿着,咱该添置的东西都添置着,剩下的你看着花。”
他从空间里拿出买来的东西,一样样摆在桌上,接着说:“你等着,我去给大哥送点肉。”
王天成说着,从锅里盛出一大碗果子狸肉。
“昨天还欠着李掌柜的账,今天去还掉。”
霍娅芳看着王天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两天,王天成确实判若两人,不仅没有喝酒,还真赚钱回来。
难道,他真要改过自新?
等王天成走后,霍娅芳赶紧将那五张大团结分成几份。
她从箱底翻出一双旧棉鞋,小心地塞进两张,又将两张藏在灶台后的砖缝里。
最后一张则卷成细筒,塞进门框上方的木头缝隙里。
这些都是她这些年藏钱的老地方,连王天成喝醉要钱时都找不到。
霍娅芳蹲在地上,看着那些买回来的东西发呆。
一袋白面、一瓶花生油、一块五花肉,还有两罐奶粉。
这些东西摆在一起,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霍娅芳记得上次看到家里有这么多东西,还是她刚嫁过来的时候。
那会儿,王天成还没有完全变坏。
“真的能改吗?”霍娅芳喃喃自语。
她摸了摸藏钱的地方,又确认一遍。
哪怕他真改了,这钱也得藏好。
万一哪天他又喝酒,至少还能给孩子留条活路。
王天成来到大哥家门口。
王建中正在院子里劈柴。
他看到弟弟提着一碗肉,愣一下:“这是......”
“大哥,我说过要请你们吃饭的。”王天成把碗递过去,“这是我打的野味,尝尝。”
王建中狐疑地看了看碗里的肉,又看了看弟弟。
他还记得早上训斥王天成的事,没想到这小子说的是真的,还真带肉过来。
“娅芳她......还好吧?”王建中试探着问。
“大哥放心,我不会再打她。”王天成苦笑着说,“以前是我混账,这次真想改。”
随后,他又去供销社。
李老板正在打算盘,见他进来,脸色沉下来:“怎么,又要赊账?”
“不是,是来还账的。”王天成从兜里掏出钱,“上次欠的一块二,今天一起还。”
李掌柜接过钱,惊讶地说:“你小子,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李掌柜,以后我再不赊账了。”王天成认真地说,“您放心。”
等他回到家时,发现霍娅芳正在煮奶粉。
她背对着门口站着,肩膀微微发抖,显然听到脚步声,知道是谁回来。
王天成站在门口,不敢贸然进去,生怕又把她吓着。
“我......我去做饭。”他轻声说完,把买来的食材放在桌上,转身去厨房。
王天成路过妻子身边时,注意到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
虽说幅度很小,却还是让他心里一疼。
王天成在厨房忙活起来,时不时偷看一眼正在煮奶粉的妻子。
霍娅芳虽没说话,但难得地没有像往常一样躲进里屋。
他端着做好的饭菜出来,放在桌上,招呼妻子坐下。
霍娅芳迟疑一下,还是洗洗手坐下。
王天成盛一碗肉,小心地推到妻子面前,“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这果子狸肉补得很,多吃点。”
“先把肉吃完吧,凉了不好吃。”
霍娅芳愣了一下。
以前吃饭,都是王天成先挑肥的吃,从没关心过她吃什么。
她低着头,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肉,迟疑片刻还是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这个......也补。”王天成又笨拙地往她碗里夹一块肝,“李掌柜说果子狸的肝最是滋补。”
霍娅芳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
她发现王天成确实变了,但她也不敢放松警惕。
吃完饭,王天成打个哈欠:“我先睡会儿,明天还得早起上山。”
说完,他躺在外间的小炕上。
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霍娅芳收拾着碗筷,看了看呼呼大睡的丈夫。
往常这个时候,他不是在酒缸边上醉得不省人事,就是在屋里又摔又打。
她端着脸盆出去洗碗,顺便把王天成白天脏掉的衣服洗了。
月光下,她搓洗着衣服,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从结婚到如今,她还是第一次主动给他洗衣服。
以前都是被打一顿后,不得不去洗的。
等她回到卧室,无意中发现床头放着一个包袱。
她打开一看,又愣住。
里面是一套崭新的藏蓝色的确良衣裤,还有几件小小的婴儿衣服,都是最好的棉布料子。
霍娅芳摸着那柔软的布料,突然有些想哭。
她已经记不得上一次穿新衣服是什么时候。
霍娅芳看着那几件小小的婴儿衣服,心里一阵发酸。
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细心?
“到底是怎么了?”她轻声自语,“你到底是真变了,还是......”
外间传来王天成的鼾声,似比往常轻许多。
霍娅芳抱着新衣服,在月光下发好一会儿呆。
这个男人,她越来越看不懂。
村子里的人,世代靠着大山,哪儿有那么多值钱的药材啊。
哪怕有,也早被人挖得差不多,上次纯属王天成走好运。
让他吃点教训也好,实在找不到,他总该去找份正经养家糊口的工作吧?
霍娅芳正这么想着,身后传来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回头看去,见是王天成回来。
看他两手空空,霍娅芳不敢多说,怕王天成会打她。
“晚饭在厨房给你热着。”
王天成当然没错过老婆快速打量他那一眼,只是他没急着解释,他为何两手空空而归。
想把挖到人参的事,给自家媳妇一个惊喜。
王天成到厨房看一眼,掀开木蒸屉,里面放着热乎乎的饭菜。
这让他内心不禁动容,有妻如此,他还酗酒打老婆,真不是个人。
他想起上一世的所作所为,恨不得把打老婆的手剁掉。
王天成端着碗饭,手里拿着俩窝窝头,右手拿着筷子蹲在院子里大快朵颐。
过一会儿,霍娅芳拿着片女儿刚换下来的尿布准备清洗。
她拿来一盆,从大水缸里舀水出来清洗。
王天成大快朵颐的动作一顿,连忙把口中的饭菜咽下去。
“娅芳,咱们村里,不少人家都通着水电,我们这两天,也打口井,把电通上吧。”
别人家里,都有打好的压水井,要用水到井边一压,立马有水。
但王天成家里没有,甚至打水,都需要挑着扁担,要村里以前公用的水井打水,一来回路都不近。
听到王天成的打算,霍娅芳第一时间不是感觉高兴,而是担心以后的电费和打井费用。
“请人来打压水井的钱不少......”
他以前不是舍不得打井这笔钱,还叫她不要那么娇贵,说挑水的路不是很远吗?
怎么突然舍得钱?莫不是诓骗她的吧?
思及于此,霍娅芳丝毫不敢流露出想打压水井的表情,生怕不慎招来一顿打。
王天成不喝酒,不代表他不打人。
再者是,家里穷啊,霍娅芳真不敢奢想压水井的事。
王天成一直注意着霍娅芳的神色,他没错过霍娅芳脸上的落寞郁郁之色。
知道她担心打压水井费用的事,王天成放下碗筷,把今天挖的药材都给她看。
“娅芳,我知道你担心钱的事,但你先看看这个。”
王天成的手上,托着一块帕子,打开帕子,能人参植株顶部红色的小果子,包括底部新鲜带泥土的人参根须。
霍娅芳曾在课文里学过人参,看到这株人参,她立刻无比惊讶。
“这是......人参?”
王天成对她做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小点声,“不错,今天走大运,这人参起码有几年或几十年,肯定能卖个好价格!”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山里真能挖到好药材,让我卖个好价钱。”
这下霍娅芳心安,王天成没偷奸耍滑,钱都是正经道来的。
打压水井,通电的钱,不再是问题。
王天成一直盯着霍娅芳的神色,见她放松下来,顺势把她揽进怀里。
“山上还有些好东西的,只要肯下功夫,我保证让你和女儿有肉吃,还有钱花。”
霍娅芳感受着王天成的体温,又想到这是在院子里,耳根子一红,连忙把他推开。
在院子里搂搂抱抱的,叫街坊邻居看到不好。
瞧见自家媳妇害羞,王天成满心欢喜,不管不顾又把她拉到怀中。
“娅芳,你信我,我一定让你和女儿过上好日子,以后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再不叫你受一点委屈。”
提起吃香的喝辣的,霍娅芳想起王秀过来蹭肉吃的事。
“对了,你早上出门后,弟妹来家里,说你和老三是兄弟,应该互相帮衬。”
“她肚子里的娃,因为吃得不好都不长,想来我们家,吃顿肉吃点好的。”
霍娅芳语气闷闷的,毕竟女儿都没吃过什么好的,还要给弟妹吃,叫她怎能高兴得起来。
王天成知道,霍娅芳不喜欢王秀这个爱占便宜,攀比还势利眼的弟妹。
这人嘴皮子坏,之前王秀没少在她挨打后,过来幸灾乐祸。
从前这些王天成是不管的,也根本看不进眼里。
但他既然重生回来,那必然不会再当瞎子。
再者说,都分家,各过各的,王秀还上门要肉吃,未免有些过分。
正是因王秀为人一般,还爱看霍娅芳的笑话,昨晚王天成才没给老三家送肉去。
“这老三媳妇,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啊,她肚子里的娃又不是我的,吃得不好不长个儿,来我们家吃什么好的,我们家女儿还缺好东西吃呢。”
霍娅芳疑惑抬头看一眼王天成。
他的意思是,不管王秀吗?
这稀奇啊,不像是他平时的样子。
“那......她再来的话?”
“不管她,你要是当她是妯娌,可以给她吃一点,不喜欢她不给她吃。”
“我是不想让她占便宜的。”
霍娅芳小声嘀咕,生怕触怒王天成。
“不要怕,你是做嫂子的,见她可以强势点,她欺软怕硬,见你厉害不会想着来占便宜。”
王天成慢慢引导霍娅芳摆脱怯弱,还是以前的霍娅芳好,生气会叉腰,会瞪人。
都怪他,把人打成这副轻易会受惊的模样。
思及于此,王天成的大手放在霍娅芳头顶轻轻揉了揉。
霍娅芳浑身一僵,下意识闭上美眸。
本以为落在她头上的会是一个巴掌,却没想到是温柔的抚摸。
霍娅芳抬头看王天成,这是头一回他对她这么温柔。
看着王天成年轻俊朗的脸,温柔的模样,与他酒后暴虐的模样逐渐重合。
霍娅芳不禁想,书上说,美好的东西往往只有一瞬。
那王天成好的一面,又是否只是一时呢?
要是这样,还不如他一直是坏的。
因为见过他好的一面后,坏的一面,更让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