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落凝崔患临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三年,摄政王血洗侯府夺金娇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妙嘻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车在驱使,她的胃也在体内翻涌不休,让她不得安宁,她恨不能现在就跳下马车。可崔患临喋喋不休,她只能竭力压下心中的反胃,微开窗棂,呼吸外面的空气。等到了崔府,姜落凝一言不发,疾步回了自己的院子,立刻就吩咐:“快,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崔患临太脏了,那辆马车也太脏了,一时一刻她也忍受不了了。或许是因为马车上姜落凝没有理他,崔患临自己说够了,也没有跟上来。倒是在入了夜的时候,他破天荒地过来了。不仅来了,还端来了一份奶酥酪。和白天的他相比,入了夜以后,他神色明显温和了许多。把奶酥酪放在桌上,他道:“今日白天是我不对,太着急了,才那么说话,你莫要动怒。”姜落凝洗漱过正在梳头,任由丫鬟取下自己头上的珠钗,神色很淡然地点了头。崔患临看着她卸珠钗,没...
可崔患临喋喋不休,她只能竭力压下心中的反胃,微开窗棂,呼吸外面的空气。
等到了崔府,姜落凝一言不发,疾步回了自己的院子,立刻就吩咐:“快,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崔患临太脏了,那辆马车也太脏了,一时一刻她也忍受不了了。
或许是因为马车上姜落凝没有理他,崔患临自己说够了,也没有跟上来。
倒是在入了夜的时候,他破天荒地过来了。
不仅来了,还端来了一份奶酥酪。
和白天的他相比,入了夜以后,他神色明显温和了许多。
把奶酥酪放在桌上,他道:“今日白天是我不对,太着急了,才那么说话,你莫要动怒。”
姜落凝洗漱过正在梳头,任由丫鬟取下自己头上的珠钗,神色很淡然地点了头。
崔患临看着她卸珠钗,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皱了皱眉。
可不知想到什么,他仍旧很有耐心,上前半步,道:“我来吧。”
姜落凝一瞬间想到他为姜云微卸珠钗的模样,心下便是恶寒反胃。
不等崔患临上前,她直接三两下把头上的珠钗尽数卸下,站起来:“不必了,大人有什么话,便直接说了吧。”
因为太急,那珠钗上带了一两根长长的青丝,是被生生拽掉下来的。
崔患临的脸色就更沉了一分。
想到正事,他才勉强耐着性子道:“我已和母亲商量过,这两日就以平妻之礼接云微入府,你放心,你仍是大房,管家钥匙我们也不会收回,她入了府,关于你的一切什么也不会改变。”
什么也不会改变?
姜落凝不由得冷笑了声,心中那一抹痛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屑。
她懒得和他啰嗦,总归和离书已经签了,要想离开,她随时都能离开。
于是她只冷着脸,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可这种威胁反而让崔患临更加高兴,他上前想要扣住姜落凝肩头。
姜落凝即刻警惕地后退半步,半点也没有让他挨着自己。
崔患临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一时有些尴尬,可他身子僵硬一瞬,很快缓过来,神色松快,笑道:“别生气了,我和母亲都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这些年你为家里做的我和母亲都看在眼里。”
姜落凝仍旧冷冷地看着他。
这些年,出于对崔患临的爱,她做崔家的当家主母是做得无可挑剔,可到最后,她才发现。
尽管做再多无可挑剔的事,也比不上一个无可挑剔的人。
不过她都不在乎了,只冷淡道:“崔大人,还不走吗?”
崔患临不仅真的不走,还更靠近了姜落凝几分,强势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一双漆黑如点墨的眼睛仿佛盛满了认真,声音似乎也多了几分温情。
“落凝,如果你不放心,我现在就可以和你要个孩子。”
姜落凝冷不丁被吓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与崔患临拉开距离。
她何时说过与他要个孩子?
倏然,想到崔患临也曾这般为姜云微解开衣裳,两人恩爱欢好,一时便蹙起眉头,胃里一阵翻涌。
嫌恶眼神分外明显,脸色愈发难看,呵斥道:“住手!这种事情大人还是去找姜云微做,不要在我院儿里平添麻烦。”
成婚三年,崔患临从未碰过她。
如今她倒是要感谢他三年鲜少踏进院子。
瞧着崔患临那张脸,姜落凝眼里满是遮不住的恶心。
眼角冷意乍现,朝门外喊了一声:“把大人带出去。”
“姜落凝!”崔患临明显没想到她竟这般强硬,居然同自己说这般混账话,登时便坐不住:“我来此是给你一个福分,莫要不知好歹!”
若非为了云微,他断然是不会来这里。
云微身子骨虽已然大好,但管家这种事情,费神伤人,他断然是不愿让姜云微接手,再则,姜云微是个娇滴滴养大的千金小姐,即便是以平妻之位进门,日后在府中地位只高不低。
母亲也曾说过,姜落凝确实有管家大能之材,此一来,他必定不能让姜落凝离府。
见她没说话,崔患临怒意渐渐消退,语气渐缓,神色柔和道:“你是个大度的,今日之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日后你定要谨言慎行。”
“快快给我洗漱更衣,今日定让你瞧一瞧我的能力!”
闻言,姜落凝只觉得耳根子一阵木麻,崔患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姜落凝干呕一声,立刻把欺上身来的崔患临推开,却被人狠狠遏制住纤细白嫩的手腕。
她不喜被人触碰,像遇到脏东西般条件反射。
下一刻,扬起另一只手狠狠朝着崔患临脸上扇了一巴掌。
声音清脆响亮,饶是外面守夜的丫鬟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冷冷看向身边之人,毫不遮掩眼里愤怒,张扬肆意呵斥。
“这大宅院里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大人若再纠缠,我便让人过来亲自将你赶出去!”
“你说什么?”
崔患临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眉头皱的死紧,仿佛第一次听到她的话。
轻声冷笑,眸中带着几缕寒光之意,神色阴沉的能滴水。
呼吸渐渐急促,仿佛被气得不轻。
“你已嫁入崔府,是我妻子,我动了你又如何?谁又敢说什么?”
忽而,崔患临像是察觉到什么,立刻笑了笑:“你莫不是觉得我亏欠了你?日日与云微呆在一处,你吃了醋,故而闹了这么一出?”
“你莫要担心,我答应予你承诺的这些都会给你,定不会错。”
姜落凝只觉得他脑子宛如有病,一句也不想多说。
朝外面吼一声:“来人,把大人送回去!”
见她来真的,崔患临这才反应过来,将她手腕猛然一甩,便将人狠狠甩在软塌之上。
自己则是趁着这个机会欺上身来,将人死死压在身下,试图想用强的来达到目的。
她到底是个女子,力气与男子悬殊,很快便败下阵来。
“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姜云微攥紧拳头,她这口气她咽不下,等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惩治一番姜落凝。
旋即,她计上心头,眉眼闪过一抹阴狠。
露种走了过来,走到她跟前,微微福了福身,轻声道:“二夫人,依奴婢看偏院那位虽说不是个好相与的,但咱们可以用其他方法让她丢脸。”
闻言,姜云微疑惑,狐疑看向露种,皱着眉头不解。
“咱们府中的落梅开的极好,二夫人未出嫁前又有好些个闺中好友,若是喊过来一起赏梅,府里也能热闹热闹。”
如此一说,姜云微赫然开朗。
嘴角上扬,抬手亲亲点在露种的头上,忍不住笑出声儿。
“你这丫头,当真是个鬼灵精。”
姜云微从匣子里拿出一笔银钱,放在她手上,低声安排。
“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定要办的妥当,做好了我重重有赏!”
“奴婢明白。”
露种快步跑了出去。
姜云微看着府中账目,厚厚一摞,顿觉头疼不已,这么多等着要处理,她只觉脑袋一阵晕眩,连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这些可都是要用她的嫁妆来填补,她嫁妆就那么多,都填补了,日后她可怎么办?
去哪儿再去弄来银钱!
这赏梅宴又是一笔支出。
一笔一笔把这中馈都清了,姜云微这才叹了口气。
宴会当天,京城之中不少人都过来赴宴。
一些豪门夫人和千金小姐都纷纷过来,闹得简直比她成婚那一日还要隆重。
崔老夫人得知有这么多贵客登门,身上更是哪儿都不疼了,跟姜云微一同站在门口迎人。
“李夫人,没想到您也能来我们府邸,真是让我们崔家蓬荜生辉。”
“沈夫人也来了,快请进来落座。”
崔老夫人看着些人齐齐进来后,嘴角的笑都快遮不住。
握着姜云微的手,忍不住拍了拍,欣慰道:“你可真是我们家的福星,你一嫁进来,我们崔家竟然来了这么多达官显贵,他们在京城可是有很高的名气。”
姜云微心里也纳闷,她都没给这些人下帖子,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哪里是她能请的起!
算了,不管了,反正崔老夫人现在认定是她请来的,不如将错就错,或许没错也说不定!
“母亲,这些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这时,站在一旁的姜落凝瞧着姜云微这般好大喜功,心头忍不住笑了笑,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不过无妨,反正她对这样的宴会,毫无兴趣。
姜云微得意看向姜落凝,高傲挺了挺下巴,这一次,她倒是要看姜落凝怎么跟她斗!
梅花宴开始,崔老夫人带着众人在院中赏梅。
前几日漫天大雪,盛放的梅花上还带着些许碎冰碴子,挂在花瓣上,晶莹剔透,格外漂亮。
一些贵夫人四处看了看,显然不在梅花上。
崔老夫人跟姜云微也不敢马虎,更不敢上前询问。
这会李夫人倒是有些嫌隙,拧紧了眉头:“我记得崔家当家主母,应当不是你才对。”
此话一出,姜云微脸上瞬间挂不住,扯了扯唇角,尴尬不已。
又不敢恼怒,只能笑呵呵的陪着笑:“确实不是妾身,是妾身的姐姐,便是方才在门口与妾身一同迎接各位夫人的。”
“那为何主母不来,你一个妾室过来?”沈夫人也疑惑出声。
妾室!
她什么时候成了妾室?
姜云微气得脸红却又不敢发作,只能硬着头皮接话。
“妾身与姐姐身份一样,是夫君的平妻。”
“姐姐或许身子骨不适,这才没有前来招待各位夫人,还请莫要介意。”
原以为这话说的已经很委婉,岂料这些夫人一听这话都纷纷关心起姜落凝。
惊的姜云微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身子骨不好?可是这天气愈发寒冷,故而感染了风寒?”
“我府中还有上好的药材,一会我差人送过来一些,你便要好好照顾着,还鼓捣什么赏梅。”
说罢,几位夫人脸色一变,当即就转身离开崔府。
姜云微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眼睁睁看着这些人离开,错愕不已。
一同发懵的还有崔老夫人,怎么转瞬间,这些人都走了?
不消片刻,院中满当当的人已然消失大半,剩下只有几位千金小姐,是与姜云微闺中好友。
碍于关系才没离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姜云微气得跺脚。
心里隐隐有个声音一直告诉她,这件事跟姜落凝有关系。
这时,露种快步走到跟前,附耳道:“偏院那位不在,不知去了何处。”
竟有这事!
姜云微恨恨眯起了危险的双眸。
另一边,姜落凝带着几个丫鬟离开崔府,便准备去巡视生意。
因着姜云微嫁入府中,她已然有好几日没去瞧瞧,今日天气正好,身上也不冷,太阳当头照的身上暖洋洋的。
清荷跟在身边,笑盈盈道:“夫人今日心情似乎很好。”
“能去看到挣钱的买卖,心情怎会不好?”
姜落凝眼里带笑,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主仆几人前往郊外的庄子,如今正好果园成熟,橙子苹果这些正是脆甜多汁的时候,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嘴里开始分泌口水。
一会儿摘一些回来,每天都能解解馋。
如此一想,别提有多美了。
忽然,马车猛地急停,姜落凝身子不稳,朝前面猛地一撞,险些从软座上摔下。
车外传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
“主母,咱......们遇到......劫匪了!”
话落,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姜落凝掀开帘子往外看,车夫小厮已经被人杀害。
此时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山贼正在朝着马车走来,看到她主动掀开帘子,还是这样一个大美人,山贼露出yin笑。
“咱们今个运气可真好。”
“兄弟们,都别跟我抢,等下我先来。”
“你们放肆,你们可知道我家主母是谁......啊!”
清荷站出来护着姜落凝,却被山贼一把抓下马车。
“臭娘们老子可不管她是谁家的贵人,在老子的地盘,老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山贼用他那黑黢黢的手摸了一把清荷的脸蛋,开怀一笑,“奴才的脸蛋都这么嫩,主子的脸蛋肯定更嫩。”
最前面的山贼话落,明晃晃大砍刀朝马车内劈来,从她身侧劈过,猛地掀翻手边茶椅,直面她而来。
姜落凝吓的慌忙起身,打算在山贼收回长刀时跳下马车,却在惊慌之下扭伤了脚。
脚腕处刺骨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可此时山贼已经回身,寒光一闪,长刀划破了她的裙摆,露出她白xi的小腿。
山贼yin笑着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了回来。
“你别过来!”
眼看着那张恶心丑陋的脸越来越近,姜落凝绝望的挣扎,谁能来救救她!
姜云微到偏院时,压根就没想到整个院子里的人竟然个个面色红润,一个个开心的不行。
每人碗中都有大块的红烧肉,鸡腿,光是看着就能知道味道一定不错,香味四溢,勾的人肚子里馋虫都出来了。
露种嗅了嗅这肉香,忍不住舔着嘴唇,她好久都没吃上肉了。
这味道真让人怀念啊!
再看姜落凝,她面前的饭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每一道菜都是没见过,也没吃过的,
姜云微蹙着眉,这些食材就算是她,一年也吃不上一两回。
姜落凝到底是哪里来的银钱,竟然能吃这么好!
那味道可真香啊,她也很想吃。
她快步走到姜落凝跟前,咬紧牙关,质疑道:“我明明已经停了你的例银,为何你手里还能有钱?还能顿顿吃这么好!”
姜落凝舀起一勺燕窝鱼翅,喝了一小口,便丢到一旁。
状似无意的跟清荷提了一嘴:“今日这羹汤有点腥了,记得提醒小厨房的人明日多炖一会儿。”
“奴婢明白,定会好好交代清楚。”
姜云微气得不轻,一巴掌拍在桌上。
“我在同你说话,你聋了吗?”
掌声很大,桌上的菜都不免摇晃几下,惊的正在吃饭的下人们纷纷抬头看了过来。
齐刷刷一片,那阵势看着倒是有些吓人的很。
姜云微被这些人的眼神吓退,赶忙往后退了两步,咽了咽口水。
转念一想,自己才是这府里的主子,这帮人不过就是蝼蚁之辈,算不得什么,她又何必惧怕。
挺直了脊背和胸脯,得意昂扬,如同一只骄傲的花孔雀。
此刻,姜落凝的声音却陡然响起。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里大放厥词。”
姜云微太蠢了!
她甚至不需要出手,她自己就会给自己作死。
“你什么意思?”她指着院儿里吃饭的这帮下人,冷不丁嫌恶:“你以为就凭他们能保的住你?还是说他们敢对我动手?”
一个个都是刁奴而已!
姜落凝摇摇头,她懒得跟姜云微废话。
她院子里这些下人个个都是有手腕的,之前都是在各个院儿里做管事的主,现在被姜云微踩下去,谁都不服气。
“你手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银钱?到底哪儿来的?”
姜云微几乎快要窒息,她疯狂朝着姜落凝大吼,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疯婆子。
“你是不是觉得你手里有钱了,就能拿捏临哥哥的心?就会让他对你不一般?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她讥笑着看姜落凝,笑的特别大声:“看见了吗?我手腕上戴的,头上的珠钗,都是他送给我的,除了这些,我院儿里还有许多好东西,不像你,头上竟然连一根珠钗步摇都没有。”
姜云微越是炫耀,越发让人觉得她其实什么都不是,就像是个跳梁小丑在眼前蹦跶。
姜落凝无奈摇头,这种人实在没有意义跟她继续说话。
她紧紧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些都是自己压箱底不要的残次品,细看之下就能发现端倪。
都是各种磕磕碰碰,有许多刮痕在上面。
并且,那些刮痕是永远都无法恢复。
姜落凝有洁癖,不喜欢戴有瑕疵的东西。
原先她并不这样,只是被师傅一直娇养着,一旦师傅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让她先挑选,还会时常警告她,她生来就是富贵,那些有瑕疵的东西都配不上她。
如此,姜落凝渐渐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见她不说话,姜云微眼中带笑,得意的晃了晃手里捏着的金钗。
“看到这个了吗?这个可是翠云坊新出的金钗,价值三百两银子,夫君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买给我了。”
噗嗤一声,姜落凝到底是没忍住笑出声儿来。
这样的傻子,还真是举世无双。
身侧的清荷却忽然惊呼一声:“夫人,这不是您之前挑剩下不要的钗子吗?”
姜落凝就差要给她竖起大拇指,这话实在是说的太棒了。
谁知姜云微气急败坏,登时就坐不住了,朝着清荷呵斥一声。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姜落凝挑选剩下不要的?”
“当然是老爷之前为了哄主母开心,特意命人去翠云坊买了好些东西,但有些金贵之物上面被刮花了,主母嫌它难看又丢脸,留着观赏都不成,故而便不要了,只是不知怎么的就落在二夫人手里。”
清荷故意把实情说出来,嘴角微微上扬,抿了抿唇,笑意匪浅。
姜云微不可思议蹙着眉,满眼都是不愿相信。
崔患临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会拿这种东西忽悠自己?
更何况,这金钗好端端的,哪里有被刮花的痕迹,简直就是胡诌!
正要说话,清荷挠着脑袋,若有所思般缓缓道。
“二夫人若是不信,大可看一下手里金钗的顶部花纹处,是不是有一道细长的长痕,那是移动金钗时不小心留下的。”
“还有二夫人的耳环,应当是缺少了一颗珍珠,胸前佩戴的珠玉,雕刻的佛眼不见了,手腕上戴的......”
清荷接二连三说了好些话,这些痕迹有些是姜云微知晓的,但也有些是她不曾知晓。
这些东西,她能百分百保证清荷是绝对没有见过,可她能这么清楚坦然说出东西的损坏程度,足以证明她所认为自己身上佩戴的这些好东西,却都是来自姜落凝挑选不要的东西。
任何时候,她都不想被姜落凝比下去。
攥紧拳头,狠狠瞪着姜落凝,咬牙切齿的跺脚转身离开。
原本是过来炫耀且打脸姜落凝,可现在却变成她闹了个没脸,还在姜落凝面前丢了丑,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姜云微走远后,清荷这才得意的哼了一声。
“瞧瞧二夫人那吃瘪的样子,奴婢就想笑,还想过来让您不舒服。”
“好了,你也是话太多,同她有什么好解释,左右不过就是一个玩物罢了。”
姜落凝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站起身朝屋子里走去,准备睡个午觉。
此时,姜云微回到院子后,便气得状况,将身上佩戴的东西全都疯狂扯了下来,狠狠扔在地上,用脚大力去踩踏。
垂花门外却忽然又进来个人,捧着一只精致的椟盒,道:“主母,这是大人吩咐,一定要送到主母手中,说是昨夜公务繁忙,没能回府,请主母体谅。”
姜落凝略显疲惫地掀开眼皮,椟盒之内,静静躺着一块鸳鸯交领的玉佩,镂空雕花的工艺,触感温润,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暖玉。
脑中却一瞬闪过另一幕场景。
雾气氤氲中,崔患临和姜云微共浴一桶,姜云微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块玉佩,不当玩意儿一样随手丢在一旁,姿态娇纵至极。
可崔患临仍旧将她放在心尖,水花溅起之时,窗纸剪影上,桶内的两道身影也越靠越近,随后里面发出急促的娇 喘......
心头仍旧止不住地泛开阵阵酸痛,可她唇角已勾起讽刺的笑:“鸳鸯忠贞之鸟,大人可真会选礼物。”
送礼小厮想到此刻正与姜云微厮混的大人,不觉头皮发麻,赶紧找补:“这枚玉佩大人精心挑选了许久,价值连城,大人特意吩咐,说这枚玉佩只有主母堪配,看见了便紧赶慢赶叫奴才送起来,可见大人心中还是记挂主母的,主母可万万莫要多心......”
可苍白无力的解释越多,姜落凝心中便觉得越是讽刺。
她看着那块玉佩,收回目光:“你下去吧。”
小厮如蒙大赦,连忙退下了。
那只椟盒,就静静地躺在桌案。
姜落凝握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看也没看一眼,就对丫鬟吩咐:“把这玉佩拿去当了。”
丫鬟青云也愣了一下,带着些许小心:“主母,这可是大人送您的礼物。”
以往大人送的礼物,可都好好地收在箱拢里,纵然是只送了一根红绳,主母也跟宝贝一样珍藏。
可这次,姜落凝只安静地点了头,继续道:“卖出来的钱一分为二,一份用作护城河的修缮,另一份,给百姓施粥去吧。”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决心放下,她就绝不能动摇半步!
野草吹不尽,无论是礼物,还是崔患临这个人,她都必须,一点、一点从心里完全拔除!
青云担忧地看着她,点头应下了,随后想了想,故意想逗姜落凝开心。
“说起来,前两日相府小姐送来拜贴,说是邀主母去梅园居一叙,只是主母前两日处理府中换季事宜,太忙,到今日才有些空闲。”
姜落凝目光柔和了些:“那便回帖,今日便去吧。”
给相府回了帖,姜落凝没有想到殷姝婉会亲自来接她。
马车内,殷姝婉黏糊糊地挽着她的胳膊,却恰好和崔患临的马车相错。
两窗之隔。
崔患临的目光落到她和身旁的殷姝婉身上,惊诧、错愕。
而他怀里抱着的,是姜云微。
姜云微也看见她了,撇了撇嘴角,不仅没有慌张后退,反而依偎崔患临依偎得更紧,挑衅般冲她挑了挑眉。
随后两辆马车交错,彼此都看不见彼此的目光了。
殷姝婉也学着姜云微的模样撇了撇嘴,给自己恶心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嫌恶道:“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非要回姜家嫁崔府,还要我们都瞒着,暗地里找我们保他仕途通畅。”
姜落凝紧了紧掌心,强压下心口那被牵动的情绪:“你也说了是鬼迷心窍。”
殷姝婉有些气不过,看了看她的脸色,才道:“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乐清那边也说了,只要你想,随时随地,公主府的面首都随你挑。”
于是姜落凝又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很快,这一切就结束了。”
这一切的结果都是她自己选的。
就像当初她明明生活得很好,好不容易从乡下逃出来,遇上了师父,朋友无数,什么千金什么公主皇子,在她身边都不算稀奇。
只是后来,她自己选择要回姜家,自己选择嫁人,可笑地期盼着家人的温暖、丈夫的疼爱。
其实一切都是虚妄。
姜落凝神色从容,跟殷姝婉去梅园居逛了逛,回到崔府时,已是月上柳梢了。
姜落凝面含笑意跨进屋内,脚步却是一顿。
明亮烛光下,崔患临坐在屋内,矜贵的脸半边掩在烛光的阴影后,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听到动静,他回头,张嘴就要问她今日怎会和相府千金在一处,可想到马车上,姜云微依偎着他的目光尽数落在了姜落凝眼底,冒到嗓子眼的话就硬生生收了回来。
他转而道:“生气了?”
姜落凝脚步也落了下去,任由丫鬟取下自己的披风,别开眼,神色淡然平和:“你如果实在喜欢姜云微,我们就和离,让她进门。”
崔患临皱了皱眉,主动上前抱住姜落凝的腰肢,大手如铁锁一般,紧紧扣着她。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早就说过,你是府中唯一的当家主母。”
姜落凝挣不开,只能尽力用手肘抵住,一张雪白的小脸儿也沉下去几分。
但她神色依旧保持着从容:“大人如果还想参加明天的春日宴,最好立刻松开我。”
紧紧扣着她腰肢的手果然就是一僵。
崔患临有些错愕。
若是从前,自己主动抱姜落凝,她定高兴得看不见眼睛了,可今日,她竟然这般威胁自己让自己松手。
看来真是气狠了。
不过崔患临被威胁后脸色也不大好,俊脸青了又紫,想说,你是我三书六礼的夫人,凭何我要松开你?
可明日的春日宴是太子妃吴月君举办,请柬难得,偏偏姜落凝神通广大弄来了几份,他还答应了要送给同窗好友......
他只能生生忍下这口气,往后退开半步,按下愠怒强行耐心道:“纵然云微进门,中逵之权也永远在你手上,你在闹什么?”
中馈之权?管崔家的中馈算一件很好的差事么?
姜落凝心头忍不住嗤笑一声,抬眸,清眸讽刺:“闹?这不是早就约定好的吗?你们成亲,我们和离,我也算成就一段佳话了。”
崔患临一张俊脸终于彻底沉下来,他冷笑一声:“和离的事你想都别想。”
“主母,奴婢哪里是这个意思!奴婢就是见不得您受委屈,这三年您在府里任劳任怨,如今却落得这样。”
姜落凝摇摇头,有些无奈。
她站起身径直去关了门,压根就对这场婚事不为所动。
姜云微想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可她现如今对崔患临早已没了感情,这些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再惹到她生气。
“主母!”清荷简直要急死了。
“行了,你去吩咐下去,把我们自己的人都从各个院子里撤回来,日后就留在我们院子里,哪儿也不许去。”
思考片刻,姜落凝这才继续道:“另外你连夜出府一趟,跟钱庄的打声招呼,就说给崔府提供的资金往后都不用再供给,全部都给我断了。”
一听这话,清荷顿时明了,欢天喜地应了一声。
主母总算是清醒一回,赶忙朝着屋外跑去。
夜半,姜落凝睡得迷迷糊糊便听见院子里有声音,是各个院子里的下人拿着属于她的东西回来了。
一个个脸上比捡了钱还开心。
姜落凝没去管那些,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翌日一早。
姜云微早早便起了床,她想给崔老夫人留个好印象,日后也能尽快掌管家中中馈。
这才是她嫁入崔府的主要目的之一。
她带着丫鬟走出院,朝崔老夫人院子走去。
露种在身边伺候,小声道:“夫人,听闻昨夜偏院的那位早早就歇下了,院子里的灯据说连外面宾客都未曾走远,就已经熄了,难保不是躲在院儿里独自哭泣。”
闻言,姜云微眉心一动,侧头看向露种。
竟还有这样的事!
内心喜悦不已,就等着崔老夫人一会给她敬茶钱,说不定还会给一些金银珠宝,光想想就觉得美滋滋。
“你日后帮我多盯着偏院些。”
“夫人放心,奴婢定会盯紧,一有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您。”
正说着,一行人已经到了崔老夫人院子。
只见崔老夫人已经坐在正厅等着了,姜云微弱柳扶风般走进去,娇滴滴跪在地上,端着一杯热茶,恭恭敬敬送到崔老夫人跟前。
“母亲,请喝茶。”
“乖。”
崔老夫人端起茶杯,挑盖扶了扶茶沫子,抿了一口,放置一旁。
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姜云微的手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姜云微甚至跪在地上大半天,愣是什么都没得到,一时间有些懵。
露种将她扶了起来,面色难看。
崔老夫人叹了口气,让她坐下,旋即有些无奈。
“府中都是落凝当家做主,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府上各种名贵奢侈的东西,竟在一夜之间全部都不见踪影,就连华贵的装饰品也都被全部搬空,所以这才无法给你像样的敬茶礼。”
崔老夫人难过不已,矛头指向姜落凝,气得姜云微登时站起身,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所以说,崔府上下全都空了,是个空壳子!
“母亲,家中东西不见踪影,姐姐那边可有知会一声?”
“此事就是姜落凝做的,她便是不想让我们大家好过罢了。”
崔老夫人攥紧了拳头,狠狠砸在上好的檀木桌上。
闻言,姜云微震惊不已,错愕看向崔老夫人,心中喃喃想着,姜落凝她凭什么把东西全都搬走?
这可是属于崔府的,她当真是不想活了!
“母亲,此事我会去同姐姐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
姜云微仓皇便要离开,脚下的步子甚至有些不稳。
她实在想象不到自己嫁进来,要是府中一分银子都没有,那她还掌管什么中馈!
回到主院,正好迎面撞上崔患临。
她露出一副委屈模样,扯着崔患临衣摆,柔弱不能自理。
“夫君!”
姜云微眼里藏着泪,悻悻道:“我方才去给母亲敬茶,听说家里名贵之物全都被姐姐拿走了,如今家里一样值钱的玩意儿也不剩下,日后这可怎么过活呀?”
崔患临蹙着眉有些不可思议,登时惊讶出声。
闻言,崔患临有几分不相信。
偌大的崔府,值钱玩意那般多,难不成一夜之间都能被搬空?
姜落凝院子里左右不过那几个人,就算搬上整整一夜,也是搬不完的。
“你这般说,可是有什么证据?”
“难不成我与你还会说假话?”姜云微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尖利。
想到这些好东西原本就是自己的,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心里憋屈不已。
下一瞬,她惊觉自己语气不对,立刻放柔了态度,神色也跟着软和下来,抬手便牵着崔患临的袖子撒娇。
“夫君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露种,方才我便是带她去母亲院儿里请安的。”
“这些东西可都是咱们崔府的,是咱们安身立命的本钱,绝对不能就这么没了,夫君可要替云微做主!”
姜云微委屈的嘟囔,精致又好看的脸上划过一抹难色,又把崔老夫人给的一锭银子拿出来。
“今日请安我就得了一锭银子,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往后我这脸往哪儿搁,崔府的颜面也会荡然无存。”
崔患临拍了拍她手背,宽慰安心道:“你且放心,此事若是真的,我必定不会让姜落凝好过!但凡事讲究证据。”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边小厮,当即呵斥一声。
“你去查一查,情况到底如何。”
“是,大人。”
片刻后,小厮回来,如实将查到的实情全部告知崔患临。
哪曾想崔患临气得一掌拍在桌上,狠狠呵斥。
“她当真是不讲道理,今日定不会轻易放过。”
起身离开院子,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偏院。
姜落凝正吃着白粥,悠闲读着书籍,时不时被书上的话逗笑,院儿里满是欢声笑语。
下人们也都早早起床将院子里打扫干净,又将从前在主院种植的花草全都移栽过来,没想到这些花草倒是很容易养活。
竟一点都不挑剔土质,茁壮成长。
如今他们不用去各个院子忙活,过的无比惬意。
突然,一道呵斥声打断惬意生活。
只见崔患临带着人过来闹,怒气冲冲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