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苏四南烟结局免费阅读坏坏相公倒霉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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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初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四南烟的其他类型小说《苏四南烟结局免费阅读坏坏相公倒霉妻番外》,由网络作家“夜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清长与小丫环见此场景,都识趣的回仓去了。南烟只觉得气闷无比,顿时明白刚才为何那些人那般看自己了,只怕是把自己当成未来的少主夫人。只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女子对与男人同睡一张床并不是太在意,但脸还是红了,薄怒道:“你休得胡说,同床共枕又怎样?没拜堂便算不上成亲,未成亲你就不能乱叫?”白洛飞脸上的笑意更浓,在南烟的眼里看起来实在是坏得不得了,却听得白洛飞道:“其实我也不太介意在船上与你拜堂成亲,这船上有我的众多兄弟,他们做个见证也不错。”南烟只气得七窍生烟,自己这么说,无非是为了不让白洛飞乱叫,怕日后尴尬,没想到却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南烟还没说话,白洛飞却又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办法不错,今日便在船上与你成亲,把娘子之名坐实了,看你还说我是...

章节试读

徐清长与小丫环见此场景,都识趣的回仓去了。
南烟只觉得气闷无比,顿时明白刚才为何那些人那般看自己了,只怕是把自己当成未来的少主夫人。只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女子对与男人同睡一张床并不是太在意,但脸还是红了,薄怒道:“你休得胡说,同床共枕又怎样?没拜堂便算不上成亲,未成亲你就不能乱叫?”
白洛飞脸上的笑意更浓,在南烟的眼里看起来实在是坏得不得了,却听得白洛飞道:“其实我也不太介意在船上与你拜堂成亲,这船上有我的众多兄弟,他们做个见证也不错。”
南烟只气得七窍生烟,自己这么说,无非是为了不让白洛飞乱叫,怕日后尴尬,没想到却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南烟还没说话,白洛飞却又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办法不错,今日便在船上与你成亲,把娘子之名坐实了,看你还说我是不是乱叫!”
话音一落,南烟只觉得身上一轻,却被白洛飞抱了起来,南烟怒道:“放我下来!”
白洛飞笑道:“怎么能放,没听说过哪个新娘让新郎放自己下来的,我们成亲去咯!”语气中充满了欢喜,眼里却又充满了戏谑。南烟却想崩溃,真没见过这种说风便是雨的男人。
只气的南烟大骂道:“白洛飞,你个笨蛋,谁要嫁给你了,快放我下来。”
白洛飞笑道:“娘子,你不用害羞,我知道你很想嫁给我,女人嘛最喜欢口是心非,我理解的。”说罢,径直将南烟抱回了船仓。
吩咐道:“许飞,许路,你们去准备一些婚礼要用的东西,再备上一些好吃的,爷今夜成亲!”
此言一出,整船的人都愣住了,徐清长最先反应过来,喝道:“主子让你们去做,做便是了。”那许飞许路这才欢欢喜喜的去准备相应物事。
白洛飞哈哈一笑,便将南烟抱到自己的房间。满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那喜怒无常的主子居然决定成亲了,而且取的是那个传闻相当不堪的女子!最难得的是主子脸上的笑容是真的,不若以前的邪笑与假笑。众人暗叹,那莫小姐也真是厉害,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少主愿意娶她。
一到房里,白洛飞便将南烟放到床上,南烟怒道:“你在玩什么?”
白洛飞脸上露出很受伤的表情道:“我什么也没玩,是真的要娶你啊?”
南烟怒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难道你觉得这样戏弄我很有意思吗?”
白洛飞收起脸上所有戏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对南烟道:“我是真的想娶你,虽然我们相处的时候还很短,但我非常确定你就是那个我想娶的女子。而且你也会发现嫁给我是你最明智的选择。”话说到最后却又变成了邪魅。
南烟见他一脸正经的模样,不似在撒谎,只是自认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白洛飞这么快决定取自己,火也不知道该怎么发,自己本来就是要嫁给他的,现在成亲只是早了几日罢了。
只得道:“你要娶我,也得先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
白洛飞笑道:“在大燕朝,你有父母之命,我也媒妁之言,婚期只是早几日,又有何不妥?你昨晚已与我同枕共眠,你不嫁我,谁人敢娶你?”
虽是问句,却句句霸道无比,堵得南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总不可能告诉白洛飞自已来自二十一世纪,那里的习俗是要男女双方同意吧!就算说出来,只怕他也不信,也不会从,自己在这里是处于绝对的劣势,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白洛飞见南烟不说话,以为她是同意了,笑道:“娘子稍候,我下去准备一番。”说罢,还偷偷的亲了南烟一下,脸上如孩子般露出得逞的表情。只余下南烟一人哭笑不得的呆在房里。
过得片刻,昨日帮自己洗澡的那两个小丫环进来了,说是主子吩咐替夫人梳妆打扮来的,又过得片刻,又有人将大红的喜袍送了进来。又进来几个丫环,说是布置新房的。
这些物事均是南烟的嫁妆,这番用起来倒是方便。
小丫环帮南烟换上嫁衣,梳妆打扮,南烟的心里却直想哭。
南烟千方百计不想嫁人,设计拖了这么多年,这次为了不嫁给白洛飞又设计走了海路,害死了那么多人,自己落在白洛飞的手上。南烟知道白洛飞本意是要杀了自己的,想尽办法让他留住自己的命,没料到却激起了他娶自己的欲望。
南烟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新娘,其它的穿越女在要嫁人的时候,若是不想嫁,还有地方可以逃。自己倒好,这茫茫的一片大海,自己能逃到哪里去?折腾了这么久,终还是难逃嫁给他的命运。
这时只听得竹帘被吹的哗哗的响,只听得一个丫环道:“呀!起这么大的风了,只怕是要起台风了。”另一个丫环也道:“也真是巧了,刚才还是好好的太阳,这才一会,太阳也不见了,还起风了。”
南烟心里一片苦楚,对丫环们的对话也没放在心上,刮台风就刮台风吧,自己还是难逃嫁给白洛飞的命运。此时,屋子里已是一片喜庆的红色了,在南烟的眼里看起来却是讽刺的很。
待到吃过午饭没多久,丫环们便引着南烟到了下一层船仓,说是拜堂成亲,南烟磨磨蹭蹭的不想下去,却听得白洛飞在门外道:“娘子可是要为夫来抱你下来?”
吓得南烟赶紧随着小丫环下了楼,头上盖着盖头,看不清白洛飞的表情。不过不用看南烟也知道白洛飞此时的脸上定是含着笑意,只是笑的很坏。
只听得有人唱礼道:“一拜天地!”是对着苍天和大海拜的,还真的是拜的天和地。
“二拜高堂!”拜的却是徐清长,师者为父吧!
“夫妻交拜!”南烟知道这一下拜下去,便是真的把自己嫁出去了,便叫道:“等一下!”
白洛飞笑道:“娘子若有话要讲,待到我们洞房时再悄悄的对我讲也不迟。”众人大笑。
南烟心中很是恼怒,没理会白洛飞的话,这个时候怎么也得替自己争取些什么了,接着道:“公子取南烟,需依南烟一件事,否则南烟抵死也不嫁。”众人倒抽一口气,还没见过哪个女子这样对主子说话的。这句话也不像是一个新娘子说的。
白洛飞嘴角依然含着笑,柔声道:“娘子请讲。”
南烟冷笑道:“公子若取了南烟,今生今世再不得娶其他的小妾,只准爱南烟一个。”就不信你能做到。

南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四只觉得南烟的模样是天下万事尽在掌控中一般,自信的神采飞扬,心里也祝她随了她的愿。这世间的女子,只怕也只有她不将圣旨当回事,只怕也只有她才会抵死不从盲婚哑嫁,也只有她才想得出抵毁自己的名声来换她所想要的爱情和自由。
她这般的女子,也不知怎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她若是想嫁给自己呢?一想到这个,苏四打了个寒颤,这样的女子自己可不敢娶!
莫南烟的花嫁之期定在八月初八,从朝京到青楚的路程,约一个半月。就在六月下旬准备要出发时,莫五小姐大热天突然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
直把莫大学士急的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嫁人虽然重要,可是女儿的小命更重要。苏大学士除了每天三次必去南烟的房里探病外,更是命人准备了无数的补品,只待南烟病一好,便起程去青楚。
除了苏大学士着急之外,皇帝更是着急,赐的婚要是新娘子去晚了误了婚期,岂不是很没面子。更何况青楚那边一向对朝庭阳奉阴违,若误了婚期只怕是又给他们找了一个借口。
只是皇帝要出门一趟着实不易,便派了凌青公主江呤秋前去探望。呤秋与南烟本是旧识,只是一个是公主,一个是臣女,相处起来自有几分尴尬。
呤秋见到南烟时,含玉正在伺候南烟喝药,南烟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憔悴,脸色苍白的躺在床头。
见呤秋到来,南烟挣扎着要起来行礼,被呤秋给制止了。
呤秋微笑的道:“你此行肩负着父王的期望,是以公主的名义出嫁的,所以从今天起你我便是亲姐妹。”
南烟浅浅一笑道:“公主的身份何等高贵,我哪里敢如此高攀!”以前两人见面时,呤秋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此刻有求于她了却如此谨恭。
呤秋淡淡的道:“我曾听闻你和你表哥楚寒两情相悦,不知是否属实?”
南烟一片淡漠的道:“公主的消息从哪里来?如果我和表哥真是两情相悦的话,我早就嫁给他了,也不用等到现在远嫁异乡。”
呤秋的脸上有几分尴尬,却自圆其说的道:“只是传闻我便放心了。”
一提起楚寒,南烟就莫名的有些冒火。
楚寒,于南烟来讲,只是一个代号,但对于真正的莫南烟来讲,或许就是一个一生的牵挂。
但是南烟还记得楚寒在临走的时候对南烟道:“表妹,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男儿志在四方,你若是信得过我,就在家里等我,终有一天我会回来娶你的!”南烟在听到这句话时心里满是不屑,也没有忽视楚寒嘴角的那的抹讥笑,也没有忽视那家伙说这句话时的得意。
可是心里却还是泛起了一阵酸意,看来那莫南烟确实是爱着楚寒的。会为他的离去而伤心。
南烟很是讨厌心中的那股不舍的感觉,虽然那种感觉不是来自自己,去由自己去体会,怎样都舒服不起来。
水风没穿过来之前,由于家境普通,为了谋生曾做过翻译、销售、行政。。。。。。总之,二十一世纪女生毕业后该做的工作水风她都做过。
做的工作多了,见的男人也就多了。灯红酒绿的现代都市诱惑多多,山盟海誓的爱情仅仅只是山盟海誓,一个有钱的男人有N个女人的事情早已勾不起人们的谈资。
水风交往七年的男友在他们快要结婚的时候,告诉水风,他决定和水风分手,只为了取一个富婆少奋斗十年。当每日所见的戏码在自己身上上演的时候,水风还是有种心痛的感觉。水风安慰自己,平时养只猫养只狗时间长了,在它们走失或死去的时候都会难受,更何况是一个与自己相处了七年的人呢?
请了长假在家里看了七天七夜的小说时,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再醒来时已到了大燕王朝的莫大学士府里,成了莫五小姐莫南烟。从不赶时髦的水风这次也赶了一回时髦,在穿越风如此流行的时候,水风也狠狠的流行了一把。看书看到穿越,只怕在众多的穿越女中也不多见。也罢,过去的便过去,新的生活新的开始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好在水风平日里好静,喜好研究古代的的种种,一过来便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以前的美术特长生也不是白做的,画得一手好画,女红是实在学不会了。水风刚穿过来的时候,莫南烟的身子弱的可以,南烟便在里屋里吊了一个沙袋,闲来无事权当锻炼身体。顺便也练练跆拳道,一个月后,南烟的身子便好了许多,再不会走几步便喘了。
好在莫大学士自南烟从树上掉下来后,便百般爱护,百般担待,莫南烟的生母听说是一名艺妓,早早的便过逝了,是以,也没有人去关心莫南烟的变化。
南烟还记得刚醒过来没多久的时候,有一天去街上买东西。见一个大汉在打一个小女孩,那孩子身材单薄,面容清秀,此时因为疼痛脸已经扭曲,凄惨的叫喊着,周围围了一大圈人,却没有一个出声制止。
二十一世纪的人怎看的过眼,一把抓个那男子的滕条,问道:“为何打她?”
那男子道:“这是我买来的丫环,她不好好干活,还跑出来玩,自然要狠狠的教训她。你就切莫多管闲事了!”
南烟皱了皱眉道:“她不干活,你也不能把她往死里打啊!”
那男子道:“丫环不干活,能用来干什么?自然要狠狠的打!”
南烟心里微微有些怒火道:“你既然嫌她不干活,不如卖给我好了,反正她对你来讲又没什么用!”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南烟,可能是怀疑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吧,便道:“这个丫环我十两银子买来的,吃了我一年的饭了。你若要的话,二十两卖给你。”
南烟想起自己刚发了月银,刚好二十两,便将所有的银子都给了那男子,扶着那小丫环便走了。
那丫环便是含玉,自此后,含玉的世界里便只有一个南烟。南烟在大燕的这几年里,多亏了这个小丫环的照料,帮她做了许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这世上若有人对南烟不敬,含玉虽是丫环,却是拼了命的保护南烟。南烟有时候想想也觉得有些好笑,那日救含玉不过只举手之劳而已,没料到却换来一个人如此的报答。

紫衣人一把将南烟扔进船仓,直把南烟跌的七晕八素,眼冒金星。
没待南烟回过神来,紫衣人就对身边的丫坏吩咐道:“把她给我洗干净后,送到我的房里去。”
洗干净?南烟这才发现自己素色的长裙山上满是鲜血。本来新娘应该穿上喜服的,但七月的天气实在是太热,喜服厚重闷热,南烟全身都捂出痱子来了。南烟好不容易才说服方远山在路上的这段时间穿平常的衣裳,快到韩王府时才换喜服。
许是出嫁时不穿鲜红的喜服才引来这无端的杀戮吧!一想起方才的恶战,南烟又忍不住想要呕吐。
船仓里干净而又舒服,硕大的木桶里冒着丝丝热气。南烟虽然在学士府里当了五年的小姐,可还是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旁伺候,那两个丫环却是说什么也不敢离开南烟半步,只说是公子吩咐的。
南烟心底暗自叹了口气,洗吧,这身血衣穿在身上实在是难受。南烟虽无洁癖,但平日里很爱干净,不发现衣裳上的血还不觉得,一发现片刻也不想穿。
想起方才紫衣人说洗干净后要送去他的房里,心底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如今在这里,只得步步为营,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艘船颇大,一共有三层,底层是一干杂役干活和休息的地方,一层是客房及海盗们休息的地方,南烟洗澡便在这一层,最上面一层便是那此紫衣公子住的地方。南烟洗好后跟着婢女摇摇晃晃的穿过船舱,爬上楼梯,到了紫衣公子的房间。
如果不是船还在晃,南烟定会以后走到哪家大户人人的卧房了。房间的清一色的梨木家具,颜色稍深却又很大气。地板上铺着薄薄的地毯,左边是一个书架,里面放满了各式的书籍,右边一张桌子放着一把古琴,南烟一见那琴古朴的样子,便知是把好琴。
两边均开着窗户,窗户上挂着竹帘,挡住了户外火热的阳光,海风从竹帘边偷溜了进来,带来了一室的凉爽。
最里面是一张大床,一张格子图案的锦被铺在上面,让房间里有了几分温馨的气氛。那紫衣人不在里面,南烟刚才上来的时候隐约听到他在吩咐众人做些什么事情。风浪大,南烟心绪也不宁,只隐约听到“赐婚王爷”等只言片语。
紫衣人不在屋里,南烟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透过窗户,看到夕阳已快西下了,船已驶离了今日战场很远了。看着海面,南烟有一丝的恍神,大海除了涌起的片片浪花外,一片平静,只是那片叫喊的杀声还在南烟的耳边回响,腥红的鲜血还在眼前乱晃。大海真是大,包容了这么大的杀戮,洗净了多少人的鲜血。
微微的叹了口气,实在是无聊,现在自己哪都不能去,便在房里看了看。
那书架上的书以兵书为主,上面写到精彩处还能看到有人在旁边批注。批注的很是精彩,都一针见血的将利弊全罗陈了出来。南烟心中不禁疑云顿起,这些书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对兵法研究的这么透彻,到底想做什么?南烟知道有这般文韬武略的人,心中野心定然不小。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正思想间,听得门响,进来了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公子,那人长的器宇轩昂,浓眉直插入鬓,凤眼里含着笑却又满是戏谑,嘴角微微的上扬,黑发随意的绑在脑后。身上霸气天成,南烟从未见过一个男子身上同时具备阴柔与阳刚两种气质,而这两种气质在他的身上让人觉得很是舒服。他的样子好似有几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但是他的那双眼睛给南烟的直觉是这个男子很危险,那男子笑道:“莫小姐也喜欢看兵书吗?”声音却是那戴面具的紫衣公子的声音。
南烟顿时明白了,他便是那紫衣人。心里微微感叹,那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居然长的是这么温润无害的样子,真是白白的浪费了他那一副好皮囊。
转念一想,他以真面目示于自己,要么是要将自己长久的留在他的身边,要么是要杀了自己。这两样南烟都不想要,心中不禁警钟长鸣,也再顾不得欣赏他那帅气的模样,低低的道:“只是略有兴趣。”
那男子一进到见到南烟,心里划过一丝惊艳。这莫五小姐虽不是天姿国色,此时身穿湖蓝色长裙,腰系雪白缎带,黑发如云,没有初见时的惊恐,此时面色安详的拿着书,气质优雅而又高贵,让阅女无数的他也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赞叹。
他见南烟初见他时眼里流出的惊叹不由得好笑,还从未有女人看到自己时有那种表情,好像是惊艳,对了,就是惊艳。接着她的眼神里却是一副很是可惜的模样,再接着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恨意。不知道为什么,当南烟的眼里闪过恨意时,他知道南烟恨的是什么。
只是若不杀掉他们,自己只怕有无穷无尽的后患,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容许出任何差错。他笑着坐到南烟旁边的一把椅子上,道:“在下便听听莫小姐的高见。”
南烟一时不知他肚子里卖什么药,只得笑道:“哪来什么高见,只是闲来无事时随便看看。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一介女流又岂能弄的明白。”
那男子听南烟话里略有嘲讽的味道,见她身处险地还一副云淡风轻姿态,心里极不舒服,便起了戏弄南的念头,笑道:“若是你不愿意与我聊天,那就让我亲亲好了!”
一听这话,南烟心头一震,好熟悉的话,又见那男子越靠越近,脸上俱是调戏的表情,一张脸突然出现在南烟的脸海,心里大恨,骂道:“白洛飞,你真是卑鄙无耻!”
那男子一震,没错,他便是南烟此行要嫁之人,韩王之子白洛飞!
白洛飞见南烟认出了自己,也不否认,眼里透着一丝赞许,笑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说话间,已站了起来,一伸手便已抱住了南烟。

好不容易待到南烟的病好,却已到七月初了,若不走海路,是怎么也赶不上八月初八的婚期了。行程只得稍做调整,皇帝沉思片刻后,便将送嫁的人数增倍,改走海路。
方案定下来之后,皇帝总觉得心神不宁,辽海之上,最近海盗猖獗,可万万不要出什么意外。想想还是不放心,便将自己的贴身侍卫方武山派去送亲。
那方武山出身武学世家,武艺超群,有勇有谋,跟在皇帝的身边已三载,颇得皇帝的信任。临走时,皇帝对方武山道:“你这次的任务便是平安的将莫五小姐送到青楚,她若有何意外,你提头来见。”
方武山跪下道:“奴才定不负圣上所托,一定保证将莫五小姐安全的送至青楚,决不误婚期!”
皇帝很是满意方武山的表现,摆了摆手便让方武山去了。
南烟看着那用箱子装起来望不到头的嫁妆,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这批嫁妆不知道够老百姓吃上多长时间。什么事情只要和皇家扯上关系,永远都只有铺张浪费能形容。
含玉一边帮南烟梳头,一边翘着嘴巴,还苦苦求道:“小姐,你就带我去吧!”南烟叹了口气,不是不带含玉,而是自己这一去前途未卜,又岂能拖累含玉呢?
南烟拉过含玉的手道“小笨蛋,你小姐这次出嫁还不知道会怎样,所以不能带上你。”看到含玉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又道:“这样好了,小姐我要是一切顺利的话,安顿好之后再写信给你,你再来找我,可好?”
这样说完,含玉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但小脸上却还满是不舍,一脸期盼的道:“小姐你说话可要算话哦!”
南烟心里一阵感动,自己只是无意中救了含玉一命,含玉却是用她的一生来报答自己。在南烟的心里,大燕国里就两个人会让南烟挂念。
一个是莫大学士,水风占了莫南烟的身子,享受着莫大学士的父爱,也知道自己的婚事让莫大学士头发白了不少。只能在心里对莫大学士说声抱歉了,这场婚事只怕也只会是一个闹剧收场。
另一个便是含玉了,只希望这小丫头快快长大,已与莫大学士商量好,等到含玉再大一些,便帮她寻个好人家嫁掉。
莫大学士看着那些嫁妆,有一丝丝恍神,南烟终于是嫁出去了。只是嫁的地方实在是太远了,日后父女再相见,也不知是哪日的事情。不过嫁了也好,南烟这些年承受了多少的压力,明明是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却被人说成那般不堪。
莫大学士本想找苏四算帐,南烟却道:“爹爹,嘴长在人家的身上,他们要怎么说便怎么说去吧。南烟不在乎,若真是嫁不出去了,便在家待奉爹爹。”听完这句话,莫大学士只能叹气,这般知书达理的女儿去哪里找!便又加紧查看身周有无合适之人配得上南烟,也真是邪门了,订一个亲退一个亲。
这次南烟是真的嫁出去了,按说心里应该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莫大学士心里却十分不安。首先,以南烟以往的性子,必要出言反对,必会有所异常,可这次真的是太平静了,平静的让莫大学士心下不安。再来,那白洛飞的人品性情自己是不甚满意,若不是皇上开口,南烟又迟迟嫁不出去,自己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
这次嫁掉南烟,却上莫上学士心里有种卖掉女儿的愧疚。所以在南烟要自己日后替含玉找个好婆家的事情,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莫大学士看着南烟在对自己行着拜别礼里,心里百感交集,有高兴,有失落,有愧疚,心里低道:“玉燕,我们的女儿终于出嫁了!”玉燕是南烟生母的名字。
送嫁的队伍绕着朝京城里走了一遭才出城,所到之处,彩带飘扬,鼓声四起。百姓们都夹道来看,都道:“莫五小姐可终于嫁出去了,希望那韩王的儿子命可要够硬啊!”
“终于有男人让她去祸害了,那个男的脑袋估计是有问题,这样一个贞不洁,又克夫的女人都敢取,实在是让人佩服。”
“她这一出嫁,我们朝京便少了一害了。”
南烟坐在软轿里,听着这些话,心里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那苏四说书的功力看来还真不是盖的,自己都成朝京一害了!转念一想,也亏了苏四,否则自己只怕是早就嫁掉了。
心里也不禁感到奇怪,白洛飞对这些说词只怕是早就听闻了,还敢取自己,胆子也真是不小。南烟是在妓院里见到白洛飞的,那时的他正抱着一个妓女在亲吻。陈将军的儿子陈运来一来,对他轻喝一声,他便又是点又是哈腰的给陈运来斟酒倒水,还将开始在怀里亲吻的妓女推到陈运来的怀里。
南烟想起来都觉得恶心,当日若是知道日后要嫁给这么一个人,只怕早想办法弄死他了。白洛飞连同楚王的儿子马靖,齐王的儿子路之明,做为质子自小在朝京养大。朝庭对他们是锦衣玉食待之,歌舞美女伺候之,消磨其意志,磨灭其斗志,这样子长大的人,放回封地也只是个废物。
南烟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这么一个人,皇帝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非要把自己嫁过去。若是其它的女子也就罢了,但偏偏是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可能这么乖乖的听话?
南烟计算着路上的行程,今日是七月初一,距七月初七还有几日,从朝京到辽海,约有六到七天的路程,与自己之前预想的丝毫不差,南烟心里不禁有几分得意。对自己的计策很是满意,摸了摸随身的行礼。
包袱里是随身的衣物及银子,南烟的私房钱在上次给苏四时已全部用完,此时包里的银子是让含玉将爹爹同僚所送的贺礼换成银子,早早的打包好带在身边。只待事情一成功,便脱身去游览这个自己呆了五年却一点都不熟悉的世界。
南烟似乎闻到了自由的味道,也看到了自由就在面前。
到七月初六的傍晚,送亲的队伍终于到了辽海边,海边有个小镇,镇上人一见送亲的队伍,均露出鄙夷的神情,还有老者不停的摇头。方武山心细,觉得有些怪异,便拉住一个老者问道:“敢问老丈,见到我等,为何摇头。”
那老者叹了口气道:“你们是朝庭送亲的人?”方武山点头称是。
那老者道:“你们今晚还是在这镇上先歇着,明日再过出海吧!”
天色已晚,方武山也没打算出海,但见那老者说的古怪,便问道:“还请老丈说个明白,是否是海上有些古怪?”
那老者见方武山没有架子,语气随和,便道:“如今这辽海之上,海盗猖狂,出海的商人多数被劫。我看你们嫁妆丰富,只怕会被那海盗盯上。”
方武山大笑道:“我们乃朝庭所派,海盗胆子再大,只怕也不敢与朝庭做对。海盗若是敢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百杀一百。”
老者看了看方武山,冷笑几声,便不再答话。杵着拐杖一拐一拐的走了。
南烟在轿子里听得清楚,心里暗自担忧,这辽海上真有海盗,也不知知道找的那些假海盗会不会来。转念又想,苏四办事向来稳妥,此事苏四已答应下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南烟这几日一直在观察这支送亲的队伍,那方武山心思细密,武艺高强,有他在,只怕会两方均有所损伤。南烟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得想个什么法子将方武山弄倒才好,介时送亲队伍中群龙无首,便少了许多损伤。
这边送亲的队伍已在方武山的指导下,井然有序的住进了小镇最大的客栈。客栈甚小,送亲的队伍约有二百来人,根本住不下来。方武山便将客栈包了下来,将嫁妆堆在客栈的院子里。除了几个为首的有住的之外,其它人等均在嫁妆的周围席地而睡,好在是夏天,外面睡得更是凉快。
只是那海边蚊虫众多,送亲的将士被扰的一宿不得安睡。
南烟一人住了一间,好在屋里有蚊帐,但是屋里又热得不可开交,躺在床上不消片刻,衣裳尽湿。南烟又挂念明日被劫之事,心烦气燥,也是一宿都没睡。
第二日众将士又被太阳照得早早的便起来了,方武山已将船只安排好。不过晨时三刻,大家都已将嫁妆都带到海边集合,只听得方武山一声“上船!”众将士便有条不紊的将嫁妆搬上了船,只是一宿未睡,众人的精神看起来很是不济。

南烟见那紫衣人的突然收起了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脸上的神情闪过一丝赞赏。
南烟循着紫衣人的目光望去,却见甲板上还在恶斗,方武山不愧是皇帝的贴身侍卫,武功高超,以一敌三还略占上风。送亲的将士的武功也俱不低,与海盗们打的难舍难分。地上已经躺了好几具尸体,有海盗的,也有送亲将士的,甲板上到处都是鲜血。
只听得一声惨叫,方武山一手将一个海盗的胳膊斩下,那胳膊斩断后直向南烟飞来,落在南烟的脚边,手指头还在动,鲜血直冒。
南烟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扶着仓门便吐了起来。那紫衣人见到南烟的这副模样,满脸俱是鄙夷。
许是南烟的呕吐声引起了海盗的注意,一个海盗见南烟站在那里,提刀便向南烟砍来。南烟吐的头晕眼花,根本无从躲避,眼见是要被砍到了。
一把刀突然飞过来,将那海盗穿胸而过,鲜血四溅,溅的南烟满身满脸都是,海盗的尸体倒在南烟的身上,南烟半晌才将尸体推开,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呕吐,清秀而又苍白的脸上满是血污。
也没有看清是谁救了自己,却听到方武山叫道:“莫小姐,快到仓里躲着去吧!”可是现在的南烟已经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
紫衣见方武山甚是勇猛,眼里露出一丝激赏。但见自己这边的人已倒下了不少,轻叹了一口气,轻身一跃,便到了南烟的船头。本来送亲的将士们略占上风,紫衣人一加入,战局立即扭转。
南烟没看清楚紫衣人到底用了什么招式,只觉得一片紫衣飘飘,自己这边的人便全倒了下去。那姿态好看至极,却也狠厉之极,等紫衣人站定后,送亲的将干们只余一个方武山还持剑立在船头。
那群海盗见紫衣人出手,得胜后不像寻常的海盗去搬货物,而是全恭敬的站在一边,静候紫衣人吩咐。
方武山大惊,那紫衣人的武功之高,自己见所未见,却见他的招式平平,速度却极快,出手也极狠,几个起落,所有的弟兄便全倒地而亡了。方才的恶战,已耗方武山大部分的气力,紫衣人攻过来的时候,方武山是拼尽的全力才躲过了他必杀的一招,却没有躲过拉勾汗子的一刀。
在刚才的混战中,方武山身上已多处挂彩,这一刀砍在方武山的右手上,虽未中要害,剑却已拿不稳了。南烟见方武山全身颤抖,那把剑已是尽力捏在手上。
南烟见满地的尸体,心里感受到了从未有的恐惧。若不是亲眼见到,南烟怎么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一双手。只觉得那紫衣人的手便如地狱里勾魂的爪子,那个银白色的面具直比牛头马面还要恐怖。
南烟一双大大的眼睛失神的看着这满地的尸首,脸色苍白,双脚站立不稳,免力扶住仓门才没有倒下去。
紫衣人见方武山的模样,眼里露出欣赏,能逃过自己致命一击的人并不多,更何况是久战之后精力疲惫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升起爱才之心,问道:“你是方武山?”
方武山大惊,剑啪的一声便掉在地上,这人知道自己是谁,看今日这阵势,只怕是有备而来。罢了,今日这种状况横竖都难逃一死,便道:“是又如何?”
紫衣人道:“我怜你是个人才,你若是效忠于我,今日便免你一死,做我的贴生侍卫如何?”
方武山冷哼一声:“我堂堂殿前一等侍卫,你只是个流寇的首领,受得起么?”
那拉勾的汉子一听便拔刀就砍,紫衣人也不阻止。方武山本就身受重伤,这一下来的又快,又岂能躲得过。
南烟眼见那刀就砍上去了,想起这一路上方武山的照顾。心里是又悔又恨,悔自己设计走的这条不归路,恨自己因为一已之私害这么多无辜的人枉送了性命。
南烟早已看出来了,那紫衣人的目标不是嫁妆,也不是方武山,而是自己。这番砍方武山也不过只是试试自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南烟性子虽然淡陌,但却从不会拿人的性命来做这个赌注。便大喝道:“住手!”
那刀是砍过去了,方武山微微的避了避。那汉子显然是经过授意的,否则不会一听到南烟的喝声便收刀,他的刀法虽然纯熟,这一刀收式收的早,否则方式武山只怕早被砍成两瓣,即使这样收住,刀伤却也深可见骨。
南烟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跑到方武山的身边将他扶起,那紫衣人的眼里满是嘲弄,问道:“你就是那个奇丑无比,性情暴戾,心狠手辣,克死未婚夫,摔倒订亲人,和谁订亲谁倒霉,号称朝京第一弃女的莫南烟?”
紫衣人话音刚落,那群海盗便笑翻了,那张狂的笑声和着满船的鲜血让南烟心里厌恶到极点。
南烟一听这话,微微一愣,以前一直觉得苏四的嘴不够毒,一直有人向自己求亲,没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如今从这紫衣人的嘴里说出来,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有些声名狼藉。却淡淡的答道:“我是莫南烟,敢问阁下有何指教?”
当南烟决定过来救方武山的时候,便努力平复自己恶心的感觉,也想到了那紫衣人可能会侮辱自己,但却没想到他会说的这般刻薄。
紫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南烟,南烟只觉得那眼光锐利的可以将自己看穿一般,却见那紫衣人的撇了撇嘴道:“你这模样,也算不得极丑,仔细瞧瞧倒有几分姿色,看来传言还是不大可信。”
南烟正色道:“公子此番若是为嫁妆而来,那些物事尽在仓底,你大可尽数取去。还请公子看在我们一个重伤,一个只是女流的份上,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活路。”
紫衣人哈哈大笑,南烟想半天也没想清楚自己的这句话哪里可笑了,那紫衣人直笑的前俯后仰,好半天才止住笑,问道:“你凭什么要求让我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