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鬼节，晚上男女同房会招鬼，你不怕吗？”
说罢，我张牙舞爪模仿女鬼吓唬他。
还指着墙上古早的美女挂画。
房间灯光昏黄，女人脸在稀疏的光线下，显现诡异。
王耀祖果然上当，被我这话唬住，愣在原地，不敢动作。
我采取怀柔政策：
“我白天在祠堂说过许给你了，有祖宗见证你还怕我跑不成？”
王耀祖思索片刻，表情扭捏，有些不信。
也是他来前，他奶肯定做过思想工作，没那么好骗。
我尽可能拖延，为自己争取时间。
“今天不吉利，咱们明天拜堂成亲，在祠堂门口请乡亲们做个见证，拜了堂再洞房，怎么样？不过就一天，你还怕我跑吗？”
我说的绘声绘色，好像事情就在眼前，嫁给他手板上钉钉的事。
一张饼画的真真的，傻子一听就乐了。
嘿嘿一笑，挠着头就说好。
为防他赖在这，我装模作样，抓住他的手。
指尖在他手心画圈，用自己最夹的音说：
“新婚前一晚，新郎新娘最好不要见面，不然以后日子过不畅快，哥哥你先回去，咱们明天再见。”
说罢，用指尖轻戳王耀祖胸口，做足了小女儿的娇俏姿态。
王耀祖被我哄得一愣一愣。
临走前，手还不老实，往我腰上探。
“嘿嘿，媳妇儿，明晚洞房你准备好吧。”
我娇俏一拍，乐呵呵送走了他。
整个下半夜我都提心吊胆，没睡着。
一来想对策，二来防止王耀祖掉头回来。
天蒙蒙亮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内逐渐成型。
报恩是吗？那我干脆一次性报完好了。

奶把他看的如珠似宝，取名耀祖，意在光宗耀祖。
我本以为这事是个插曲，没想到还有后续。
第二天，我早起收衣服。
发现本该挂着衬衣和贴身衣物的地方空无一物。
我家属于乡下最常见的平房，晾衣架摆在外头空地上。
我以为是夜间风大，衣服被刮走了。
找遍周围却依旧不见踪影。
该不会是被小动物叼走了吧？
我带着疑问，出门继续找。
步行走了200米，发现一个背对的女人穿着一件熟悉白衬衫。
我走近发现就是我丢的那件。
连袖口处不慎沾染的蓝墨水都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那女人我也面熟，是昨天傻子的奶奶，我们叫她王大妈的。
王大妈豪横，重男轻女，平日里只知道炫耀自家孙子。
邻里不与她争论，只一个劲顺着她附和。
此时的王大妈正在炫耀身上这件白衬衫。
“你看我家耀祖多孝顺，给我买了新衬衫，还是城里款式。”
王大妈语调上扬，表情满是得意。
周围人不明所以，一个劲地恭维。
但我不惯着她。
我二话不说冲上前：
“这是我的衣服，把我衣服还我！你个小偷！”
这一出声，周围的恭维声瞬间消停。
空气开始凝结，陷入一片尴尬。
王大妈被当场下脸，表情难看。
随即指着我鼻子道：
“你骂谁是小偷？嘴巴一张就骗人，没教养的东西。”
我不服气：
“你身上这白衬衫就是我的，我昨晚晾在外面早上不见了，现在穿在你身上，肯定是被你偷了，我有发票和图片证明。”
我打开手机相册，展示自己穿过的照片还有购物证明。
眼见我确实掏出证据，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就说她孙子怎么可能给她买新衣服，原来是偷的。”
“亏她还洋洋得意地穿出来，要是我肯定没那么厚的脸皮。”
王大妈脸色一沉，还不服气，梗着脖子说：
“那也不能证明是我偷的，你有证据有视频吗？”
我冷笑道：
“不是你偷的，就是你孙子偷的。”
“衣服是昨天洗的，我摸过那件衣服，肯定有我的指纹，你不承认，干脆把衣服送检，看
样的。但这么闹下去也不好看，你看能不能先假意同意下来，过几天回城里他们找不到你人也没什么办法。”
“他家现在就一个老婆子和傻子，肯定是追不到你城里家的，过个三五年，老太婆死了就没人记得这事了？”
眼下局面闹开，全村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我爷年纪也大了，刚受了刺激，血压一高，整个人精神状态都萎靡一半。
我不能坐以待毙。
思量再三，我同意了下来。
反正老娘假期一结束就走。
天高皇帝远，能奈我何。
村主任见我松口，欣慰地拍了怕我后背，转身跟王老太说了这事。
王大妈见事情成了，表情乌云转晴，笑得合不拢嘴。
说这亲就定下了，五一回来就结婚。
我表面装的乐呵，还连连道歉说自己是小辈不懂老家规矩，一切都听她的。
我爷被人扶着回家休息，不知道后续。
就在我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时，意外发生了。
夜晚，半梦半醒中，我感觉有人在摸我。
惊醒后，开灯，发现是王耀祖。
“你怎么进我家了！”
我惊叫出声，王耀祖伸手想堵我嘴。
我一躲，他失败了，满脸委屈。
我冷眼瞧见地上躺着一根棍子。
再看窗户被撬开，明白了他怎么进来的。
夜半三更，摸进人家女孩房间。
他一傻子哪知道怎么撬门，我一猜就知道是老太婆撺掇的。
想生米煮成熟饭。
联系白天的一切，我脑子里浮现一个念头。
该不会晚上才是重头戏吧？
合着白天这么闹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好晚上乘虚而入？
我越想，心里越鬼火冒。
王耀祖虽说是傻子，可膘肥体壮，还随身带着工具。
硬碰硬，我肯定吃亏，只能来软的。
眼看他要发起下一次进攻，我脑子一转想出个主意，柔柔开口道：
“耀祖哥，你是想和我睡觉吗？”
王耀祖一愣，没想到我这么直接：
“对，俺奶说你是我媳妇，让我过来和你睡，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果然如此，我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说罢，他就想解裤腰带，我心惊。
飞快环顾四周，急中生智道：
“今日是
看向我，表情仿佛在说“你跑不了”。
我恶寒，造黄谣这么下作的手段都想的出来。
他们王家想传宗接代想疯了吧。
真以为现代人都跟他们家一样不长脑子吗。
我一个回乡祭祖的本地女孩，能看上这歪瓜裂枣？
动脑子想想都知道不会。
“这不是你的吗？你如果不承认，我就送镇上检测一下，上面肯定有你的痕迹。”
“你个骚货，勾引我孙子还不承认，我主动上门求亲是给你面子，少给脸不要脸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手段，可惜脑子不好。
我无动于衷看着他们俩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有好事的围观群众此时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录屏。
我爷为了我好。
想控制局面，连忙叫停。
王大妈趁乱使出杀手锏，把事件推向高潮。
只见她飞快往前一探，把桌上的牌位撂在怀里。
搂着牌位，嚷着往门口石柱上撞。
“陈家老头子不满足我这个愿望，我老太婆就撞死在你家祠堂，血溅牌位，让祖宗显灵，看看他的子孙怎么败坏阴德的！”
老太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就往前冲。
有身强力壮的叔伯眼疾手快地拦下。
王耀祖见状也嗷嗷哭起来，步入中年的人却像个没长大的巨婴。
说自己命苦没了爹妈，现在又要失去奶奶。
我太爷爷估计也不知道自己死后多年还有一劫。
我爷被她这流氓做派气急，用拐杖狠狠戳地：
“这里是我家宗祠，容不得你随便撒野！”
“有话好好说，不然我就报警，这恩情我宁愿昧下，也不会让我孙女吃哑巴亏！”
我听了满心感动，但也知道王大妈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就她孙子这条件，一般情况是不会有正经女人嫁给他的。
于是乎，造了谣，拿着恩情上宗祠，企图凭借舆论压力逼我低头。
可这早不是她们那个年代了，逼婚哪有这么容易。
王大妈在叔伯怀里不住扭动，说什么都要寻死。
这时，村委会的人来了，一通官腔稳下局面。
在问清原委后，村委主任特地拉着我到旁边，语重心长道：
“闺女，他家这个情况我也了解，肯定是不会把你怎么
清明回家，村里耀祖他奶抱着牌位逼我嫁给她孙子。
说是祖宗辈欠下的恩情，让我嫁过去还。
我看着眼前歪鼻斜眼，口水横流的耀祖。
一不做二不休，拖着隔壁光宗和天赐，齐刷刷跪在祠堂门口。
扯开嗓子嚎：“祖宗在上，孙女今天偿还恩情，兼祧三房，为家族传宗接代！”
看着一旁打起来的耀祖奶，光宗姐和天赐妈，我笑了。
不就是报恩吗？
我家欠的恩情多，一起报了好了。
......
清明回乡祭祖，偶遇村口傻子。
我站在公交车站台，跟电话里的爸妈报平安。
难得假期，爸妈外出旅游，由我代替回家祭祖。
我放下手机，感受到侧方一股灼热的视线盯着我。
一转头，一张浮肿油腻的脸出现在眼前。
是村里有名的傻子，王耀祖。
他一脸痴汉样，鼻涕耷拉地盯着我看。
春季回温，我拣了轻薄透气的衣服穿，身材若隐若现。
我不动神色地转过身用背包挡住视线。
强压不耐，装的镇定自若。
回避傻子的最好方式是无视，而不是斥责。
否则引起他的注意是件很麻烦的事。
没成想，王耀祖见我动作，也跟着调整站位。
他走到我面前，直勾勾地盯着我上下打量。
视线犹如阴沟里的水蛇一样黏腻，恶心。
“你的衣服真好看，嘿嘿。”
他呲个大牙呵呵笑起来。
我垂下眼，心里一阵烦闷，不搭话。
王傻子见我没反映，眼里的兴奋愈演愈烈。
我再次转身，内心疯狂祈求打的车快点到。
村里的公交站设在离村有段路的地方。
天色渐暗，我爸不放心我独自走回家，嘱咐我打车。
就在王耀祖离我越来越近时。
我打的车到了，鸣笛声仿佛救命符。
我飞快的拖着行李跳上车。
报上地址，车子渐行渐远，但背后的视线却挥之不去。
我不敢回头，怕被记住脸。
我对村子里的印象停留在小学时代，上了初中就跟爸妈进了城里。
那人我有记忆，是村口一户姓王家的独子，他爸本就是个傻子。
他妈堕了7个女儿才得了个儿子，也是傻子。
爹妈死的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