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你恨之入骨的那群老同学呢？惊喜吗？”
慕生盯着我的神情，犹如从深渊爬上来的毒蛇。
我像被人掐住喉咙，额头上全是冷寒，想起曾经那地狱般的一切。
“裴问就站在边上，看着他们上你，录视频。”
“啧啧，暗恋了这么久的学长，却是亲手将你推向深渊的那个人，感觉如何？”
“慕生，我做了什么你要这么恨我？！”
我咬牙切齿的怒吼，实际在偷偷拨求救电话。
慕生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扯下车，用蝴蝶刀抵住我的脖子。
废弃工厂里，那一张张面孔是如此熟悉，朝我狞笑着。
“江暖，还真怀念你以前嗓子没坏的时候。”
“挣扎起来的时候，叫的老子好爽。”
“现在哑了也行，就是多费点功夫。”
我频频后退，印在骨子里的恐惧让我浑身颤抖，一点力气也抬不起来。
慕生用力的踩住我的手指，冷声道。
“不是想要问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惯有人干干净净的。”
蝴蝶刀失手掉落的那一瞬，我拼了命的抢到手里，扎到手掌心都出血。
拼尽全力拽住慕生头发，试图反击，身后却有道男声猛然响起。
我回头，以为裴问是收到我的求救信息来救我的，朝他浅笑。
小腹却猛的被踹了脚。
裴问拧断了我的手骨，生生夺下了我唯一的蝴蝶刀。
“江暖，别用你那双脏手去碰生生！”
我哇的吐出一口血，心理的疼痛却被身体的难受更痛百倍。
是啊，我怎么忘了呢？
裴问从头到尾爱的，不过一个慕生而已。
我，不过是一个讨她开心的道具，他怎么会在乎我的生死？
慕生扑进裴问怀里，哭个不停。
“裴问，江暖嫉妒你一直护着我，找了一群男人来上我。”
“说是要让我也变脏，我真的好害怕……”
裴问捂住慕生的眼睛，下定决心，指使那群人。
“好啊江暖，原本我还想跟你好聚好散，可现在看，也没必要了。”
“你们想怎么玩怎么玩的，记得录下视频，我要好好欣赏，这女人被人玩烂的样子。”
“江暖，你就留在这好好享受吧！”
我捧着小腹，连一丝动弹的力气也没有
势，缠着我在床上给他打手语叫老公。他说喜欢听我声带震动却无法发声，眼角溢出泪来的样子。
可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会是他拿捏我的把柄。
眼角泪水滚烫，我轻轻擦掉，脑海里已有了想法。
裴问，我确实不敢跑，但谁说我一定就要把自己辛苦做出的实验数据，拱手相让？
忍下心头无边酸涩，我走进洗手间。
烟丝淡淡飘起时，火苗将那份实验报告燃起。熊熊火光将足以颠覆实验结果最后一份存档彻底燃烧成一缕白灰。
自此，那些数据只会存在在我脑子里。
重新回到包厢，我坐的位置上多出一个人。
才瞥到她侧脸，就像盆冷水从我头顶浇下。
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僵着腿不敢上前，却见整个包厢都如众星捧月般哄着那女孩，裴问也招手喊我过去。
“小暖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生生。”
慕生转头，朝我微笑，眼中却射出一道寒芒。
“江暖，听阿问说起你好久了。”
她鼻头有些微红，朝我自然的开口，“我感冒了，不太能喝酒。不如今晚大家敬来的酒，你都帮我喝了，怎么样？”
她温柔的语气，却不由得让我想起，曾经她指使人将我的头摁进马桶里的样子。
二高呼风唤雨的小太妹，什么时候成了裴问的白月光？
我拼命捏住拳头，才让自己没夺门而出。
可这点怠慢，在裴问眼里，已成了对慕生的不喜。
“江暖，还不过来跟生生打招呼，你要让我丢脸吗？”
“作为赔罪，就罚你帮我跟生生的酒一起喝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裴问一把扯过去。
他用力捏我下颌，逼我张开嘴，不带任何征兆的将整杯白酒灌了进去。
我被呛的猛咳，后颈却被裴问掐住，无法后退。酒精顺着喉管滑入空空的胃。灼烧感密闭整个胸腔。我脸色涨的通红，可慕生仍在旁发笑。
“嫂子，使性子也要有个分寸。”
“我跟裴问纯好兄弟，你要是觉得我跟他之间有猫腻，那可在他面前待不久了。”
高度白酒让我眼前晕晕乎乎的。抓住裴问袖子，我打着手语想让他停下，一整瓶白酒却冲着我的脸颊倒了下来。
，耽误了实验进度。
我扯着嘴角，勉强自己笑开。打着手语，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们好久没见了，我好想你。
手指蜷缩着垂在腿边，裴问拉住，跟我十指相扣。
走廊冷光灯打在他清晰的下颌线上，他鼻尖蹭过我耳垂，浑身又热又烫。
“是不是又想……要我了。”
他勾着薄唇轻声蛊惑，提醒我。
“宝宝，早点做完最后这一批实验吧。出了结果，我浑身上下都是你的……”
我掐着手指，才没让裴问看出我的反胃。
实验室里的人一个个接连走出来，在我面前很乖低头喊，“嫂子。”
以往我一定很热切的跟这些人招手，疯狂打手语问候。
可现在，我厌倦了。
厌倦了这群人日复一日的表演，把我当小丑一样戏耍。
这次来找裴问，一是想告诉他，他要的实验关键数据我做出来了，还会颠覆之前的实验结论。
其二，则是我申请了一例声带手术的名额，如果手术成功，我或许就能重新开口说话了。
可现在，眼前的人只让我觉得恶心。
裴问把我带着跟他们一起吃夜宵。
想到才听到过的一切，我胃里就一阵绞疼。
拉着裴问的袖子，问他。
我想抽根烟，能给我一支吗？还有打火机。
裴问一直都有抽烟的习惯，但从来不在我面前抽。
此刻，他有些震惊的挑了挑眉，却十分关切的问我。
“怎么了，是不是项目收尾太紧张了？”
裴问凑过来亲我，被我躲开。我执着的伸手，问他要烟和火机。
他坳不过我，将东西给我后，我先行离开包厢。
在门口不过顿了下，就听到包厢内开始议论。
“裴哥，你说江暖不会听到什么了吧？刚叫她嫂子都没跟平时样傻笑。”
裴问轻敲桌面，心跳分明错了拍，却还是轻描淡写。
“就算知道了又怎样，我手上她的视频一大堆，她还敢跑不成？”
“况且，等生生保研成功了。我可以再带小暖做别的项目，好歹也跟我睡过，不能亏待了她。”
我捏紧手中的火机，心脏一阵酸胀的疼。
跟裴问在一起这半年里，他欲望向来很强烈。他拉着我试遍了所有姿
，胸中恨意凛然。
今天就算我活活被人弄死在这里，也绝不会像裴问求救一句。
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庆幸自己是个哑巴，那样那些该死的呻吟声就不会从自己喉底发出来。
沉默会将撕下所有罪恶的遮羞布，不会让那群禽兽推脱是我觉得爽所以才忍不住。
一天一夜，不知有多少双手扯开我的衣摆，蹂躏我身体每一寸肌肤。
有人捏住我下颚，逼我张嘴吞下求欢的药物。我叩住自己的口腔，死死不愿咽下去，最终却被人一拳砸在太阳穴上，头脑昏沉。
我浑身是血的爬到路边求救时，是一位女客车司机替我叫了救护车。
清醒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
便是将那场大火的真相，跟我所有被霸凌的记录一起发给裴问。
登上飞机的前一刻，我的手机疯狂震动。
这天，恰好是慕生项目成果发布的日子。


在床上，他也常把这当情趣。
此刻，贴在我耳边，邪肆的语气如同恶魔。
“宝宝，是嫌不够多吗？今晚管够。”
酒液泼洒在眼睛、鼻腔，顺着喉咙打湿了我单薄的衬衫。
衬衫在挣扎中被扯下几个扣子，周围人看的眼圈发红。
裴问猛的变了脸色。
“刚刚看到的都给我忘了，要让我在外面听到议论你们嫂子一句。”
“平时成绩别想要了！”
裴问脱下外套，将我裹的严严实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真的很疼我。
他回头，低声跟慕生解释：
“罚也罚过了，小暖明天还得继续做实验呢。”
胸中的灼烧感挥之不去，身体的热度却一点点挥发殆尽。
我晕乎乎的栽进外套里，再清醒，已经在回家的车上。
裴问的私人机忘在兜里，鬼使神差的，我拿了出来。
锁屏是一张慕生的背影照。让人意外的却是，慕生左肩上有着小片灼烧的痕迹。
慕生从前最爱美的，只是皮肤被指甲划破了，都要把犯事的人衣服剥光，拿小刀狠狠报复回去。
她怎么会留着这道疤？
裴问的相册里，都是慕生跟他相处的日常。
那些我以为他在实验室做培养基，诱导变异，为出成果奋战到天明的时间里，他在陪着慕生打卡A市每一家酒吧、网红店。
两人的亲密照几乎塞满相册的每一角，直到我找到一张二人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仔细看会发现，病房外有个佝偻的声音路过，是在康复训练的我。
在裴问的备忘录里，有一条最古早的语音记录。
“慕生，既然是你把我从火场中拉出来的，我这条命就是你给的。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你得到。”
“既然是江暖不知廉耻，害你被学校退学，那我一定会让她尝到该有的苦头！”
我心头一震，颤抖的手指却再也拿不住手机，任由它滑落在地。
如果裴问是慕生从火场中拉出来的，那我砸断的两根肋骨，被毁掉的嗓子，又算什么？
那场大火将我的整个背部烧灼的面目全非，可纵使如此，我也没在房梁砸下来时，松开少年的手。
不求回报做的这一切，却只为慕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