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婉楹裴照庭的女频言情小说《残笺落墨意难留完结版江婉楹裴照庭》,由网络作家“阿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照庭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慕辰会这样羞辱于他。他被人强押着往御花园走去,萧瑟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身上,冻得他只着寸缕的皮肤发红发紫。一路上,宫女侍卫太监投来了无数鄙夷不屑的眼神,在远处指指点点着。“都已经娶了江将军了,居然还如此不知廉耻!不知道还想纳哪家姑娘为妾呢。”“穿成这样在宫中晃荡,不会是还想勾引长公主吧?他怎么不相信他什么身份,娶了我们第一女将军,还想着勾搭长公主呢。”听着这些毫不掩饰的冷嘲热讽,一股强烈的羞耻和痛苦感涌上了裴照庭心头。他瑟缩着肩膀,嘴唇都咬出了血,嘴里一片腥甜。身体已然冻僵,骨头里弥漫着阴森湿冷的气息,让他不停打着寒噤。有那么一瞬间,裴照庭觉得自己成了一具冰雕。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押着回到公主...
裴照庭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慕辰会这样羞辱于他。
他被人强押着往御花园走去,萧瑟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身上,冻得他只着寸缕的皮肤发红发紫。
一路上,宫女侍卫太监投来了无数鄙夷不屑的眼神,在远处指指点点着。
“都已经娶了江将军了,居然还如此不知廉耻!不知道还想纳哪家姑娘为妾呢。”
“穿成这样在宫中晃荡,不会是还想勾引长公主吧?他怎么不相信他什么身份,娶了我们第一女将军,还想着勾搭长公主呢。”
听着这些毫不掩饰的冷嘲热讽,一股强烈的羞耻和痛苦感涌上了裴照庭心头。
他瑟缩着肩膀,嘴唇都咬出了血,嘴里一片腥甜。
身体已然冻僵,骨头里弥漫着阴森湿冷的气息,让他不停打着寒噤。
有那么一瞬间,裴照庭觉得自己成了一具冰雕。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押着回到公主府,扑面而来的暖热气息才让他清醒过来。
他被扔到角落里,抱着身子瑟瑟发抖着,一抬眼就看到了正在作画的苏慕辰。
而他的妻子江婉楹,此刻正站在一旁守着看着,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画完最后一笔,苏慕辰拿起那幅牡丹图,笑吟吟地开口。“江将军,本官画得如何?”
“跃然纸上,惟妙惟肖。”
苏慕辰很受用,目光淡淡扫向裴照庭,皮笑肉不笑。“既然如此,那就把这幅牡丹图赏赐给裴公子吧!就刺在他背上,以答谢江将军倾命相救之恩!”
裴照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看着那幅繁复华丽的牡丹图和一旁的刺青针具,他喉咙里溢出一声绝望地悲鸣。“不!”
“微臣叩谢驸马赏赐!”
眼睁睁看着江婉楹跪在地上谢恩,裴照庭心口一窒。
他蜷缩成一团,惊恐地往后躲着,却被人拖着按倒在地上。
嬷嬷拿起锋利的墨针,一根根刺进他身体里。“啊——”暗青的颜料在背上流淌着,遮盖住了那些斑驳的伤痕。
裴照庭痛得尖叫不止,眼泪如雨般落下,控制不住地打着冷颤。十指在地上抓挠着想要挣脱,却只抓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江婉楹紧紧握着他的手,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心疼。“照庭,再忍一会儿,等画刺成我就带你回家。”
脊背处传来的钻心痛苦,让裴照庭整张脸都痉挛不止。
他绝望地摇着头,声音破碎而悲切。
“疼……好疼……我,我求你,放过我,救救我……”
可无论他怎么哀求,都无济于事。
那些血腥而残忍的绯色牡丹,依然一朵朵在他背上盛开着。
他的神志意识逐渐麻木不清,最后一针扎下时,终于忍不住痛昏了过去。
漫无边际地黑暗里,裴照庭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直到强烈的痛感牵扯着神经,他浑浑噩噩地醒来,就感觉有一双手在自己背后摩挲着。
带着粗粝茧子的手指擦过皮肤绘出花的形状,带起一阵阵刺痛。
他忍着痛睁开眼,就看到了镜子里江婉楹满是爱意的眼。
“阿辰,有了这幅牡丹图,往后余生,我对你的情意终是有了寄托之地。”
正月十九,是江婉楹的生辰。
将军府像往常一样开了几桌宴席,从午间起就时不时有同僚上门拜会。
往年这一切都是裴照庭亲手操持,但今年他却撂开了手,只说身体不适。
府中因此乱成一团,认错客人、忘上酒菜、砸碎碗盘的事此起彼伏。
江婉楹也招待不过来,这才明白了裴照庭平日有多辛苦。
等到晚间,客人都散了,她去小院寻他,想一起吃顿便饭。
酒菜刚摆上,门房就知会,说长公主携驸马来了。
裴照庭并不想见到他们二人,便称病让江婉楹一个人去了。
可没一会儿,苏慕辰就带着一群人闯进了后院,耀武扬威的。“本官听说裴公子病了,可这一见似乎没什么大碍,不会是刻意欺瞒吧?”
裴照庭还没说话,他的丫鬟小月先解释了起来,“驸马,我家公子这些天卧病在床,身子虚弱,怕惊扰了您和长公主的圣驾,还请您见谅。”
苏慕辰看了这个丫鬟一眼,“哪儿来的乡野丫头,居然敢顶撞本官,掌嘴三十!”
几个嬷嬷得令上前抓住人,抡起手掌就打了下去。
小月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凄厉的哭喊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裴照庭也没想到苏慕辰会无缘无故动怒打人,也知道小月是因自己才受害,立即包揽了罪责。“驸马,你若觉得臣妇有错,罚臣妇一人即可,何必牵连无辜?”
苏慕辰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眼中的得意愈发浓烈。
“你当然有错!一是不敬本官,二是唆使奴婢顶撞,当然该罚双倍!”
说着,苏慕辰直接叫来宫中侍卫行罚。
看到那些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侍卫冲进来,小月亦害怕他们会对病中的裴照庭动手,挣扎着就扑到他身上护住他。
一阵拉扯间,酒水饭菜倾洒了一地。
主仆二人被按倒地上,十几个护卫下了重手。火辣辣的痛传来,裴照庭的唇角很快渗出了血,眼前一阵眩晕。
直到挨完这顿打,他瘫倒在地上,痛得直不起身。
苏慕辰看着他这狼狈的样子,挥退众人,语调嚣张至极。
“裴照庭,我知道你心中一直记恨着我抢走了你的驸马之位,所以屡次三番冒犯我。但我告诉你,无论你使出多么下贱卑劣的手段,我永远是驸马,长公主和江将军也只会护着我,你永远也争不赢!”
裴照庭抬起那张被打的肿胀青紫的脸,声音喑哑。
“我从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以前以后,都是如此。”
“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苏慕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宽大的衣摆却不小心勾到了蜡烛。
下一秒,火苗沿着倾倒在地上的酒液蔓延焚烧,很快就将烧成一场大火。
跳动的火焰吞噬了苏慕辰的衣裳,照亮了他那张苍白的脸。
裴照庭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门口奔去。
离逃出生天只有几步之遥,萧令仪和江婉楹猛地闯了进来。
“阿辰!”
“阿辰!”
烟雾缭绕,江婉楹下意识地将挡在门口的裴照庭推倒,扫清了前方所有路障。
萧令仪循声奔向苏慕辰,一把扶起他转身就走。
滔天火光里,摔倒在火中的裴照庭看着两个女人护着苏慕辰离开的身影,唇角的笑苦涩而决然。
被火舌舔舐烧伤的皮肤发出焦糊味道,刺鼻的白烟涌进他的鼻腔,激得他呛咳不止。
胸腔里的气息渐渐浑浊,脑子也越来越昏沉。
无尽与灼痛伴随着死亡,一齐涌上了心头……
性命垂危之际,是小月拼了命闯入火场,救出了裴照庭。
主仆俩刚出来,就听见了苏慕辰哭哭噎噎地告状。
“长公主殿下,是裴公子故意推倒了火烛,想要烧死我,他还说我抢走了他的位置,他要和我同归于尽。”
萧令仪和江婉楹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横眉冷眼地望过来。
裴照庭已经没有了辩驳的力气,倒是小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地为他辩解。
“长公主殿下,是驸马先派人动手打了我家公子,这场火也是驸马碰到烛台引起的,和我家公子没有任何关系。将军,公子是你的夫君,你可一定要替他做主啊!”
这只箭在苏慕辰身前十寸处停住了,他安然无恙。
十字箭头,穿过了裴照庭的肩膀。
“啊……”一阵剧痛袭来,裴照庭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前汩汩渗出的血。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他骤然倒地,箭上的羽毛齐根折断。
他倒在血泊里,身体痛得痉挛颤抖个不停,眼神逐渐涣散。
周遭嘈杂的人声慢慢褪去,眼皮像灌了铅一样,再也睁不开。
彻底昏迷过去之前,裴照庭看见了江婉楹。
她骑着马,带着苏慕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一眼。
再次醒来后,裴照庭看到的第一个人,依然是江婉楹。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愧疚,“对不起,照庭,如果早知道会遇到危险,我昨天就不会带你去灯会。都是我的错,我以为刺客的目标只有驸马,没有看顾你,才害得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这样软绵无力的借口,裴照庭已经听过太多次了。
从前,他会觉得她是真有苦衷,是她的身份逼迫她去保护苏慕辰。
可直到亲眼目睹她为了苏慕辰将自己推过去后,他再也不会相信了。
他没有追问她为什么推他挡箭,又为什么抛下重伤的他先走了。
因为他知道,只是因为她不在意他罢了。
他又何必浪费时间,听些一言不由衷的虚言呢?
接下来几天,她又买了很多衣服字画哄他。
裴照庭没什么兴致,只想早日养好身体。
可还没等到他的伤好,苏慕辰就又派了宫女来。
“裴公子挡箭有功,驸马特召你进宫领赏,还不谢恩?”
裴照庭知道这是场鸿门宴,不想进宫。
江婉楹却替他应了下来,还翻出了一套新衣裳,要他换上。
足足在公主府殿外跪了一个时辰,腿都麻了,太监才宣了裴照庭进去。
他强撑着站起来,忍着痛爬上高高的台阶,走进了殿中。
大殿里烧着沉香,里间传来了苏慕辰谄媚的声音。“长公主殿下,您该去和陛下请安了,别拿微臣取乐了。”
萧令仪也在这儿?
想到这个以往自己真切爱过的人,裴照庭的心猛地跳了跳,下意识想回避。
可没等他找到藏身的地方,萧令仪就出来了。
曾经满眼爱意看着他的女人,如今看着他,满眼却都是嫌恶与复杂的情绪。
她手心发颤,挪开视线,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没一会儿,苏慕辰也懒懒散散地走出来,“裴公子,你上次为了救本官,新制的衣裳都被毁坏了,本官铭记在心,特意寻了同样的布料给你做了一件,你试试合不合身?”
说着,他挥了挥手,让人把东西送上来。
裴照庭抬起头,看到托盘里那件不足巴掌大的布料后,脸色一白。“怎么不谢恩,就在这儿换上啊,本官也好看看合不合身,好让尚衣局裁改。”
听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声,裴照庭放在袖子里的手狠狠颤了一下。他知道苏慕辰是要羞辱自己,不肯就范,还在想办法自救。“这里是公主府,还请驸马爷……”
“本官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次!既然裴公子不识抬举,那张嬷嬷,你们就帮他换上吧!”得到吩咐,几个嬷嬷立刻上前制住了他的手,用力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他拼命反抗着,手指都抓出了血,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外裳、里衣、都被扯下来。
嬷嬷把那块布料给他套上后,苏慕辰才笑着拍了拍手。
“绛紫色衬得裴公子的皮肤光滑细腻,好看!本官也不能独享,张嬷嬷,你带着裴公子去宫中走一圈,让大家都饱饱眼福!”
亲耳听到这话,裴照庭心头发冷。
他经受的折磨、痛苦,在她眼里,居然是一种纪念。
她究竟把他这个丈夫当成什么?
裴照庭很想问个清楚。所以他再也控制不住,哑着嗓子,问了她一句话。
“情意?什么情意?!”
看到他醒了,江婉楹手一顿,立即换上了一副关心备至的模样,岔开了话。“照庭,你醒了?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裴照庭惊异于她变脸的速度,声音愈冷。“刺青的地方,都不舒服。”
江婉楹立刻叫人取来了军中止痛的药膏,轻轻替他涂抹着。“上了药痛会减轻许多,我已经让人准备了青花药浴,再过几日等针口愈合,你就会好了。”
青花?这不是让刺青保持鲜艳色泽的药材吗?
听到这四个字,裴照庭猛地抬起了头,“你就这么喜欢这刺青?可你有没有想过,它于我而言是一种无法抹去的屈辱?”
看着他眼眶里的热泪,江婉楹这才解释了几句。
“照庭,这刺青在背后,你看不见,就当它不存在就好。我在药浴中加入青花,是为了化解血痕青淤,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不加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裴照庭知道,她满心满眼只有苏慕辰,所以不可能明白他心中的感受。
他不想再白费口舌,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之后几日,江婉楹一直休沐在家,请了好几个戏班回府唱戏。
只是裴照庭再提不起任何看戏的兴趣。
天一晴,他就派了人,将后院种的那一园子药材都给毁了。
这吵闹的动静很快就把江婉楹引来了。
她看着他四处求访寻来,辛苦种了两年才成的药园一朝夷为平地,莫名地有些心慌。
“这些药长得好好的,怎么就都砍了?”
裴照庭抿着唇,看着散乱一地的药草,思绪如潮。
江婉楹沙场征战多年,留下了一身病痛伤痕,每到犯病时就会疼痛难忍。
他见不得她受这种苦,所以寻到了许多古籍药方,又种下一园药材,准备替她调养身体。
只是如今,再没有这个必要了。“大雪连绵,药材全部冻坏了,用不上了。”
冻坏了么?江婉楹这才稍稍安心了些,将他冰冷的手握入怀中。“无妨,药材坏了就坏了吧,我新得了几株绿梅,移栽在此处正好,等开花时节我们就在此处围炉煮茶。”
说着,江婉楹就让人把几株梅花抬了过来,然后亲自种下浇灌,又同下人嘱咐了许久,要他们小心照看。
她虽没有明说,但裴照庭知道,这些是公主府给京中各府送的花,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官场间常态的人情往来。
而她这样在意,是因为绿梅是苏慕辰最爱的梅花,又是他亲自挑选的,所以她才会这样爱护。
裴照庭静静看着她爱屋及乌的样子,转身回了房。
只要最后三日,他就可以离开了。
这绿梅开与不开,都与他再无干系了。
听到侍女的命令,禁卫军就要打下去。
眼看着鞭子要落到身上,江婉楹连忙拦了下来。
“驸马恕罪,是微臣没有看好拙夫,惊扰了马车。”
苏慕辰这才盈出一抹笑,“既然江将军求情了,那鞭子就免了。”
而后,他冷冷的看向裴照庭,“裴公子,你只需跪在地上给本官磕十个头,这事,就算过去了。”
明明是他故意挑衅,却要自己下跪磕头?
裴照庭被人猛地踹跪在地,他的手猛地攥紧,眼里涌上屈辱,望向江婉楹。
可她却在看着苏慕辰,眼里全然无他。
被按着十个头磕完,苏慕辰还不满意,冷笑着开口。
“都没听见声响,可见心意不诚,再加十个!”
裴照庭垂在地上的手,忍不住地轻抖。
江婉楹依然没有替他求情。
他不再对她抱有任何期望,重重磕下去。
砰砰砰的声响在街头巷尾回荡着。
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裳。
他的嘴都咬出了血,喉咙里一片甜腥,没有发出一句痛呼。
看到他这满身狼狈的模样,苏慕辰总算满意了。
江婉楹见状,这才回过神,扶着裴照庭起身。
没走几步,宫女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江将军,长公主方才进宫了,驸马今日出行,还请您护卫左右。”
江婉楹立刻松开了裴照庭,折身回到马车前。
“微臣领命。”
听到她这迫不及待的语调,裴照庭掐着掌心笑了笑,转身想离开。
苏慕辰却不肯放他走,“本驸马想沿街逛逛,裴公子,你也陪侍左右吧。”
裴照庭心中万般不甘,却只能应下来。
苏慕辰斜睨了他一眼,目光扫到佣人手上的东西,得意道:“这不是本官最爱的字画和花月坊的衣裳吗?想不到裴公子也喜欢啊。你手上的花灯也不错,正好符合本官的眼缘,不如就送给本官吧?”
裴照庭看向那些笔墨字画,脸色白了几分。
原来江婉楹买了两年哄他开心的东西物件,都是苏慕辰喜欢的!
一瞬间,他只觉得心上像扎了绵针一样,酸痛难耐。
江婉楹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当即就让下人把那些玩意都放进马车里。
苏慕辰满意地点了点头,让马夫起驾。
一个晚上,他把京城大大小小十几条街都逛了个遍。
江婉楹陪在车畔,耐心同他介绍着各处的热闹花样。
另一侧的裴照庭脚上起了血泡,每走一步都像在火炭上跳舞一样。
他痛得身上都被汗浸湿了,却只能咬牙跟上。
好不容易熬到亥时,灯会结束,马车也要回宫了。
裴照庭两只腿都肿了起来,寸步难行。
他勉强撑着墙站住,看向正在辞行的江婉楹。
她脸上不见丝毫疲惫,盈满了笑意。
对他而言像酷刑一样的游街,在她眼里,却是难得的能与心上人相处的机会吧?
难怪会这样恋恋不舍。
一片静默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刺客!保护驸马!”
裴照庭闻声抬起头,看到突然拔刀相向的两拨人,心下大骇。
他腿疼跑不掉,找了个角落躲着,就看见江婉楹拿着刀,将所有逼近马车的人都拦了下来。
锋利的刀刃刺进身体,带出一片血花。
刺客来势汹汹,禁卫军根本抵挡不住,江婉楹很快就陷入了以一敌三的境地。
她浑身都被血染红了,伤口遍布全身,却誓死不退。
看到她搏命的样子,裴照庭眸光微闪,心潮翻涌。
他终于明白,江婉楹爱苏慕辰,已经到了可以献出性命的地步。
而他,哪怕和他们身陷同一险境里,她也没有考虑过一秒他的安危。
爱与不爱,就是这样分明。
半柱香后,听到异动的城防卫赶过来支援,很快就将这伙刺客全部绞杀。
江婉楹收起刀,扶着苏慕辰下马车。
可下一瞬,却听见了一道长箭破空的异动。
一转头看到那根直射向苏慕辰的羽箭后,江婉楹瞳孔一震。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扯起裴照庭的衣领,猛地将他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