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你选新欢我嫁初恋,结婚当天你疯什么骆时一席宸锦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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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吃猫草

    男女主角分别是骆时一席宸锦的其他类型小说《你选新欢我嫁初恋,结婚当天你疯什么骆时一席宸锦全文》,由网络作家“不爱吃猫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与对待她的冷漠态度不同。骆时一在苒苒面前,一双清亮的眼眸满是关心。他语气坚定的对着护士说:“这孩子可是你们院长唯一的孙子,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不会原谅你们的。”“这里都是病人,你在跟谁耍威风呢?”门口一道浑厚的女人声音传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踏进了病房。骆时一嚣张的气焰,在看到女人的瞬间收敛了几分。纪子绵躲在被窝里大气不敢出。眼前的这位是骆时一的妈妈,也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她只在两人相亲的那天见过一面。像她这样农村家庭出来的女孩子,就算是容貌出众,也不会被骆时一这样优越的家庭看上的。条件好的家庭讲究门当户对。她能和骆时一相亲并交往,完全是她妈妈有幸救了骆时一的妈妈一回。让他家欠下的天大的一个人情。骆时一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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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对待她的冷漠态度不同。
骆时一在苒苒面前,一双清亮的眼眸满是关心。
他语气坚定的对着护士说:“这孩子可是你们院长唯一的孙子,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这里都是病人,你在跟谁耍威风呢?”
门口一道浑厚的女人声音传来。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踏进了病房。
骆时一嚣张的气焰,在看到女人的瞬间收敛了几分。
纪子绵躲在被窝里大气不敢出。
眼前的这位是骆时一的妈妈,也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
她只在两人相亲的那天见过一面。
像她这样农村家庭出来的女孩子,就算是容貌出众,也不会被骆时一这样优越的家庭看上的。
条件好的家庭讲究门当户对。
她能和骆时一相亲并交往,完全是她妈妈有幸救了骆时一的妈妈一回。
让他家欠下的天大的一个人情。
骆时一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才跟她交往。
不是疼到极致,她又没有可以联系的朋友,她也不愿意在最狼狈的时候求助骆时一。
她很清楚,骆时一对她没有爱。
而她,也同样是迫于家里压力去相亲的。
在妈妈眼里,她过了20没人要,就已经是急着脱手的过期货了。
再不嫁出去,就卖不出好价格了。
“过期”的女人,在他们的眼中毫无价值。
在贫困家庭,养孩子就是为了孩子长大后能得到一笔高额的回报。
只是她不曾想到,骆时一竟是连基本的尊严,都不想给她留。
爱情友情的双重背刺,像是一块石头,压的她有些喘不上气。
“妈~苒苒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宝贝孙子呢,你真打算放任他们这么胡来啊?”
骆时一跟妈妈撒着娇。
一旁的护士白了他一眼,却敢怒不敢言。
骆妈妈瞥了床上的女人一眼,眸光夹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但......再怎么看不上程楚苒,她肚子里的终究是骆家唯一的香火,她说话倒是也没有多难听。
“转去VIP病房吧,孕早期有点见红是正常的,吃点黄体酮观察看看,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别太紧张。”
“我就知道妈妈对我最好了。”
“你小子,早就有喜欢的人怎么也不跟我说,亏我还给你安排相亲,你现在整这出让我跟人家怎么交代?”
“那还不是你自作主张硬把那个土包子塞给我的?”
骆时一冷哼一声,满眼轻蔑。
纪子牧闻言胸口一疼,疼的她呼吸一滞。
在他的眼中,她就像是来不及丢掉的垃圾,令人作呕。
“你这么大人了说话收敛点,现在正是竞争院长的时候,好几个主任都盯着那个位置,那人毕竟救过我,对救命恩人不好传出去,你想害死你妈?”
“知道了,你放心,我会让那个笨蛋自己知难而退的,绝对不会让祸水泼到妈头上。”
“好了,好好陪你女朋友吧,怀孕早期胎不稳,你可忍着点,别乱来。”
“妈~你好啰嗦。”
骆妈妈给一旁的两人护士使了个眼色。
护士推动床位,把程楚苒转移走。
程楚苒全程扮柔弱,让骆时一为她冲锋陷阵,看向骆妈妈的双眸满是跋扈的气焰。
她怀着皇孙,就算是骆时一的妈妈她也不放在眼里。
骆时一一家都是她掌中之物,她大可横着走。
程楚苒的病床从她病床旁擦身而过。
程楚苒挑衅的眼神与她对视了一眼。
她早发现了!
眼神交锋的瞬间,她像只丧家犬,往被子里缩了缩,将自己藏了起来。
拼命挽留住最后的一点颜面。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骆时一一行人走后,病房安静了下来。
护士记录着心电监护仪上的数据,顺便跟她说了声抱歉。
纪子绵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怯生生的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是个十级社恐。
面对别人的关心总是有些手足无措。
哪怕那人只是例行询问,她的内心也会一片兵荒马乱。
“纪子绵?”
席宸锦手持病例本和检查单走了进来,跟她确认。
纪子绵扭头,点了点头轻声应允了一声:“嗯。”
“你家属呢?”
“快过年了,他们都在老家,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能对自己负责。”
“我不认为一个无视自己身体健康的人能有多‘负责’。”
席宸锦冷冷的嘲讽道。
面对他莫名的“指责”,纪子绵昂起头来,满眼诧异。
小声诡辩:“我就是月经不调而已,我怎么无视身体健康了?”
她体质特殊,每次来月经都会疼的浑身冷汗直冒。
基本每个月那几天都疼的在床上动弹不得。
妈妈说女孩子痛经是正常的,等以后结婚生了孩子就不会痛了。
席宸锦沉默了几秒才开口:“痛经是病,是病就得治,你肿瘤已经有五公分大了,压迫到了膀胱,尿急也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你倒是够能忍的。”
“是有......”
纪子绵语气软了下来,声音小了许多。
眸光忽闪了一下,反应过来:“可我之前尿急去过医院,医生说是久坐压力大导致的,吃点消炎药,多喝水,少憋尿就好了。”
纪子绵试图从席宸锦口中套出不一样的答案。
在她的认知里,跟“肿瘤”这两个字挂钩的几乎没有能活下来的。
她才20出头......这么年轻怎么会......
她手指轻颤着,难以接受突如其来的噩耗。
“你看诊做过什么检查?”
“做了尿检,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
“尿检只能作为辅助检查,并不能直接检查出肿瘤,你吃了药还会疼就应该复诊,从诊断结果来看,你这种情况最少有半年了。”
席宸锦说到病情,眸底迅速掩去一抹动容。
他以为她会过的很好的......
可从病情来看,她的生活似乎过的一团糟。
纪子绵垂着眼帘,眸光黯淡,耳朵“嗡”的一下,被像被一层薄膜封住了。
席宸锦后续说的一些话,她都没有听进去。
席宸锦告知手术注意事项时,她羞涩又焦急的打断了他:“我还是处,我都没有那个,我不可能得这种病!”
席宸锦被打断,眉宇间染上了一层薄怒。
语气冷厉了些:“纪小姐,作为20多岁的成年人,没有常识就多打开浏览器搜索,谁告诉你处就不会生病了?”
“处......也会?”
纪子绵微愣,面对席宸锦坦然的目光,她像只地沟里的老鼠,目光无处躲藏。
妈妈说20多了还没嫁出去,是件很丢人的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席宸锦想必都结婚了吧。
而她,连男人的滋味都没尝过。
还得了这种“脏病”,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人要了。

纪子绵开着席宸锦的车,把他送到了医院。
拍了个片检查了一下。
诊断结果:胸部软组织挫伤。
“......”
纪子绵满脸无语的看着手中的诊断结果。
发出了由衷的质疑声:“现在的男人都这么脆弱了?”
“你该减肥了。”
席宸锦声音冷冷的,直朝人心窝子扎。
纪子绵当场炸毛:“我一个快死的人的了,我减什么肥,我有必要遭那个罪吗?”
她都快死了,还要管她肥瘦,是瘦一点死了烧起来比较香?
她160的身高,体重也不过96斤,从没有过身材焦虑。
眼前的席宸锦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冷冰冰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席宸锦狐疑的盯着她。
谁说她快死了?
她的肿瘤虽然拖延了很久,死......倒是不至于。
他刚想开口解释,就被人打断了。
“绵绵?”
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纪子绵浑身瞬间绷紧。
骆时一手上拿着药,走到她面前,惊呼道:“还真是你,你在医院干嘛?”
骆时一刚问完,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席宸锦身上,眸光一凝,倏地的变得冰冷。
“他是谁?”
骆时一厉声问道。
他抬手指向席宸锦,眸光狠戾。
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火药味十足。
席宸锦冷着脸,冷淡的问道:“你男朋友?”
纪子绵沉迷了一瞬。
看向骆时一的眼眸满是厌恶之色。
苒苒都怀孕了,他怎么好意思质问她席宸锦是谁?
她和席宸锦清清白白,他的心脏,看谁都像同类。
纪子绵目光从骆时一身上移开,冷声朝着席宸锦说道:“不是。”
她认真思索后,否认了她和骆时一的关系。
骆时一像见了鬼似的,满眼震惊:“纪子绵!你说什么?”
“我有说错什么吗,骆......先......生......”
纪子绵咬词清晰,强调了一遍。
骆时一冷哼一声,横眉冷对:“我不是,他是?”
“他是不是,是我的事,反正你不是。”
“我这就给你妈打电话,好好问问她是怎么教育女儿的,都快要订婚的人了,还跟不三不四的男人搞到医院来了。”
骆时一气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就要给纪妈妈拨电话。
听别人提起妈妈,纪子绵眸色骤冷。
冷眸凝视着骆时一,淡淡的说道:“你打,顺便告诉我妈你为什么会在医院。”
“......”
骆时一吃惊的缓缓放下了手机。
疑惑道:“你知道了?”
“你觉得能瞒我多久?”
纪子绵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她没有发现,难道他就打算让苒苒生着孩子,还和她结着婚?
她自嘲道:“我看上去很蠢对吧,哪个男人不想屋外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我和她那是意外!”
面对纪子绵洞悉一切的眸光,骆时一依旧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
纪子绵被他的无耻气笑了。
拉着席宸锦的手,从骆时一身侧走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骆时一一把抓住了纪子绵的手臂。
“我和程楚苒只是意外,她生了孩子我就不会管她了,你能不能别闹,婚期在即,你是想要两家都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来做人吗?”
骆时一眸底闪过一丝慌张。
从相亲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只因她看上去就是个被驯化过的乖乖女。
穿着保守又土气,一看就是好拿捏,能过日子的女人。
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她从没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看过他。
在他面前,她总是怯生生的低着头,对他提出的要求百分百顺从。
就算是生病了,也会“懂事”的不给他添乱。
他不过是出个轨而已。
有几个男人不出轨?
她这样被归训过的村姑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你家盖房子,你爸妈问我要了三十万,上次你爸闪了腰,也问我要了十万,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骆时一轻蔑的盯着纪子绵。
见她异常平静。
他又急急的补充了一句:“还要多少,你开个价,我一次性打给你爸妈。”
“够了!”
纪子绵冷漠的甩开他的手。
骆时一诧异的看向她。
她看上去人柔柔弱弱的,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会让我妈把钱还给你的,至于婚事......我希望你给自己留点脸面。”
纪子绵说完,牵着席宸锦离开了医院。
骆时一咬牙切齿的在身后吼道:“你休想就这么摆脱我!老子这辈子就没被女人甩过,你也别想。”
纪子绵不予理会。
席宸锦倒是回眸扫了一眼。
冷声吐槽:“你眼光变差了。”
“看上你的时候就瞎了眼,治不好了。”
纪子绵麻木的回怼道。
席宸锦当场全校同学的面拒过她的表白。
在他的面前,她的自卑无处掩盖。
头一次在能这样跟他调侃。
席宸锦眸光微闪,随即目光变得柔和,在她身后肆意又贪婪的看着她。
回去路上还是纪子绵开的车。
半路上老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纪子绵冷冷的瞥了一眼,没有理会。
想也知道是骆时一跟她说了什么,才会这么快又打过来。
以往她只有每个月要钱的时候才打的比较勤快。
席宸锦坐在副驾驶位上,瞄了一眼她的来电显示。
看她的脸色,猜到了七八分。
多嘴了一句:“多大年纪了,跟家里闹矛盾了还寻死觅活的。”
“......”
纪子绵猛地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
森冷的眼神阴恻恻的看向席宸锦:“你是男的当然不懂,你的待遇都快好上天了,全家捧着供着,而我们女的,从没被公平对待过,实在受不了压榨了,还要被你们扣上闹脾气的‘帽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骂完了,纪子绵猛地靠近。
突然的举动吓得席宸锦往后退了退。
她一把拉开席宸锦的安全带,冷声说道:“你下去,自己打车回去。”
席宸锦从未见过如此有“菱角”的她,一时被唬住了。
反应过来,才小声提醒道:“这是我的车。”
“......”
纪子绵愣了一下,随即帮席宸锦扣上安全带。
手机却在这时再次响起。
席宸锦抬手迅速的滑动了接听键。
“你有病?”
纪子绵惊慌的看着手机上接通的电话,气的大骂一声。
电话里的传出尖锐的爆鸣,她顿感无力。
拿起了手机:“喂......”
“你这死丫头,你骂谁有病呢?反了你了!”
面对老妈的谩骂,纪子绵相对冷淡,打断了她:“找我什么事,直说。”
“你这死丫头......小骆说要来我们家商量,婚期想提前一点,就这你还说他不喜欢你,不喜欢哪有这么急的,你少任性点,现在这么好的男人可不多了,你回头打8万回来,我和你爸买点东西招待亲家。”
“不结!没钱!让他去死!”
“嘟......”纪子绵全然不顾席宸锦在一旁,吼完立马挂断了电话。

席宸锦一定和骆时一一样看不起她。
当年弃之如敝履的人,依旧是个没人要的垃圾,他忍住没有笑出来,纯属是职业素养过硬?
席宸锦察觉出了她的无措,语气柔和了些:“现在的年轻女性有很多你这样的情况,属于常见病,别想太多,我再给你开个检查,先确定一下是良性还是恶性,再作下一步打算。”
“......”
纪子绵低着头,一声不吭的配合席宸锦的检查。
也许是在他面前裤子都脱过了,检查起来她也没有紧张的感觉。
席宸锦检查了完毕。
纪子绵糯糯的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
席宸锦眸光倏地凌厉起来。
拿着病例的手缓缓放下,怒目瞪向她。
冷声道:“我给你申请换个主治医生。”
席宸锦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走了,纪子绵猛地松了一口气。
总觉得他刚才的神情就快要忍不住揍人了。
换个主治医生也好。
换谁都行,只要别是席宸锦。
在他面前一丝不挂,是对她自尊心莫大的伤害。
连续挂了两条吊水,她情况好一点,再次跟主治医生提出了出院请求。
“你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席医生可是我们院特招进来的,他治疗这方面是专家,你应该尽快约上他的手术,现在出院也太危险了,责任谁来承担?”
新的主治医生听闻她得罪了席宸锦,对她的态度一直冷冰冰的。
当即拒绝了她的出院申请。
没有主治医生签字,她没办法办理出院。
只能趁着夜间护士换班时,悄悄的从医院溜走了。
出了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程锦大厦。”
夜深了,程锦大厦还是灯火通明。
她毕业于陵夏美院,毕业后直接进鹅厂实习了半年,上个月刚转正。
作为鹅厂一名游戏原画师,日夜颠倒的加班是很正常的事情。
同组的同事月初猝死在了健身房。
她这样普通农村家庭出来的女孩子,能获得一个百万年薪的岗位,必然是要有一些牺牲的。
健康重要还是工作重要,在她心底的答案是:工作。
这份工作是姐姐用前程换来的,她不能辜负。
纪子绵刷了工牌进入了大厦。
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正在加班的同事见到她,难掩眸中的厌恶之色。
却在她视线扫过去时他们满脸堆笑,假意关心:“绵绵怎么来了,病好了吗?”
“嗯,好的差不多了,回来赶稿。”
纪子绵神色淡淡,回到独立的工位上,打开电脑,输入密码,检查了一下手绘屏的线。
确认一切正常就开始画稿子了。
这是她转正后拿到的第一个人物角色设计。
虽然是个小的NPC,但......属实来之不易。
她才画了个草稿的功夫,领导琳达姐来找。
“你先别画了,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纪子绵放下手中的无源笔,起身跟着琳达姐进了办公室。
琳达把百叶窗拉了下来:“帮我把我门关一下。”
纪子绵进门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见门关好了,琳达有话就直说了:“你身体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了。”
纪子绵撒了谎。
琳达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切入了正题:“我还怕你身体吃不消我们这种工作强度呢,你能适应就好,你手上的项目我已经交给小陈去做了,你最近就跟着李姐去整理一下手办仓库吧。”
“我......”
“我知道让你整理仓库有点屈才了,等这个项目完了就给你调回来,正好你刚大病初愈的,也能养养身体。”
琳达抢先打断了她的话。
把她还没说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纪子绵垂头丧气的从琳达的办公室出来。
走到茶水间想泡杯咖啡冷静一下。
“绵姐,你怎么生病了还来上班,也不多休息一下。”
正面迎来小陈和她的两个姐妹。
纪子绵没心思搭理她。
她生病倒下不过两天时间,手上的项目就变成她的了,她自然是高兴的。
但......痛失项目的人是她,她没有那个兴致吹捧一个春风得意的新人。
“哟,要我说,年纪大了就该找个人嫁了,还出来跟我们年轻人抢什么工作啊,这身体吃不消,再死在公司了,多不值得。”
小陈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身边的小姐妹也是掩嘴偷笑,纷纷嘲讽她如那夕阳红一般,不中用了。
纪子绵接了杯咖啡,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转过身来,眸光熠熠的看向小陈,勾唇浅笑:“嫁人那么好,你怎么不早点嫁了,还能顺便休个婚假产假的,不香吗?”
“......”
小陈一瞬间楞在原地。
纪子绵拿起咖啡,朝着自己的工位走去。
“你这人,陈姐也是关心你,你怎么还怼人呢,怨气这么重,拿同事撒气算怎么回事?”
小陈身边的姐妹替她鸣不平,朝着纪子绵的背影骂去。
纪子绵头也没回,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嫁人......
在妈妈的眼中嫁人的确是她现阶段最重要的一项任务。
骆时一陪着闺蜜在医院的场面依稀在眼前呈现。
眸底一闪而过悲伤的色彩。
和那样的人度过余生,无爱也无财,嫁人真的有那么好的话,为什么妈妈过得不幸福呢?
纪子绵回到工位上交接了一下工作。
天亮了,才回出租屋。
略微昏暗的房间内,她澡也没洗,直接躺在了床上。
刚闭眼想缓解一下疲惫,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睨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你还在加班吗,怎么老半天才接电话?”
“嗯,你有什么事直接说。”
“你弟弟今年过年要带女朋友回来,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家里的厕所也该装修一下了,别人家都搞上太阳能了,我们家也搞一个。”
纪子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扶额揉了揉脑袋。
语气不太好:“又要多少钱?”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我们不跟你要钱,小骆已经打了三十万过来了,够用了,你可要对人家好点,我看小骆真的是个好男人,你勤上点心,过年也带他回来看看。”
“妈!你收他钱了?”
纪子绵声音拔高了几度。
一瞬间如被五雷轰顶般,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击溃。

“什么!他有孩子都有了?”
姐姐刺耳的尖叫声从手机听筒里传来。
纪子绵把手机稍微拿远了一点。
安抚道:“姐,没事,过年回去我跟爸妈说,这门亲事退了,爸妈从骆时一那拿的钱,我会想办法自己补给他。”
“妹啊,你别冲动,我听爸妈说改建老屋的钱都是问骆家要的,最少也是有个二三十万的吧,你工作刚转正,你上哪弄这么多钱?”
纪子绵嘴角扬起一道苦涩的弧度。
苦笑道:“没关系,大不了我用信用卡先套给他,来日再慢慢还。”
那些钱,本就是不属于她们家的。
爸妈是什么样,姐姐心里也清楚。
那些钱,进了爸妈的口袋,怎么可能会吐出来呢?
他们一定会死死的捂住那些钱,留给弟弟买房买车娶老婆。
“那哪儿行,透支容易,还款难,万一你哪天还不上,你以后岂不是黑户了,你买房子咋整?那个瘪犊子骆时一,我还以为他能是个好的呢,合着男人都一个样,家里的吃着不香,非要捡着外面的屎往嘴里塞,你可不能因为这么一坨牛粪,就葬送了自己的花期。”
“姐夫是不是在外面......”
“我们别说你姐夫了,他就那样定性了,你不一样,你好不容易读了那么多书,走出了大山,你做事一定要冷静,不要辜负我不惜一切送你出去的苦心。”
“姐,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你也别光想着照顾孩子,好好照顾自己,我忙完年前的工作就回家。”
听姐姐交代了几句,挂断电话刚好到家了。
打车费从花呗里扣的。
暂时只能先透支了,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补上。
看了一下空空的余额,和为数不多的花呗额度。
纪子绵突然有些后悔打肿脸充胖子。
就这点钱,她要怎么面对房租和生活啊。
好在公司食堂能管吃,饭卡里还有点钱,勉强维持饿不死还是可以的。
手术......费用是她不敢想的。
爸妈没给她缴医保,公司缴的时间短,没有多少额度可以用。
公司的医保能报销一部分。
可......报销的前提是先缴费才能治疗。
她连手术费都掏不出来,还要还上爸妈欠骆时一的30多万。
金钱,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的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与别人不同的是,大多数人都是成年以后才明白钱有多难得。
她从小就清楚钱有多重要,没有钱的生活,连衣服都是捡的邻居姐姐家的,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新衣服。
鞋子也都是大一码的,只为了能多穿一年。
纪子绵满身疲惫的上了楼。
走到门口就看到大门是敞开的。
心下一惊,紧张的拿起了楼道里的扫把,才敢走进屋。
“这边地段好,我这房子也是才装修两年的,新的很,一个月才1500,你在别的地方可找不到了。”
“......”
纪子绵愣愣的看着屋子里三四个陌生人和房东太太。
“我还没有搬走,你怎么......”
“你不是快搬走了,我不得早点租出去啊。”
房东白了她一眼,旁若无人似的继续陪新租客参观房子。
纪子绵被挤到一旁,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扫把。
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把干净的地板踩的全是脚印。
“好好好,留个联系方式,你们确定了,我也好让人快点搬走。”
房东太太跟新的租客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新租客前脚走了,房东太太后脚就开始下逐客令。
“既然你回来了,就开始搬吧,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也别说我不讲情面,你出去看看谁家敢把房子租给你这样动不动就跳楼的人。”
“行,我知道了,但是我搬走之前,我不希望你再带人进来,我的东西都还在这,丢了你赔我。”
纪子绵冷着脸细声说道。
房东太太倏地拉长了脸:“还我给赔你,你这小丫头说话真是够难听的,我能把租金退给你,你都应该谢天谢地了。”
“......”
“砰!”
房东用力把门摔上。
屋内忽然安静下来。
她失神的站在屋内,看着被弄乱的屋子,脑袋空洞洞的。
临近过年了,这时候租房子真的很难。
租下这个房子也只是因为,这是离公司最近的地方,她能租到的最便宜的了。
就算是一室一厅的,离公司近点,不带家电都要2000一个月。
发愣了片刻。
纪子绵气馁的走进了浴室。
冲了个热水澡,躺在沙发上看起了“同城”。
年前的租房信息还是不少的,但绝大多数都要年后才能搬进去。
价格还都不低。
押一付三,她也很吃力。
好一点的房源都要求一年一交。
她就算是刷信用卡,也就勉强够一期的房租。
“唉......”
不知不觉看到深夜才勉强放下了手机。
带着满心的疲惫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闹钟还没响,她便被老妈打来的电话吵醒了。
“喂......妈......”
纪子绵睡眼朦胧的接起电话,声音还带着驱散的睡意。
“你怎么还有脸睡觉,我被你的事愁的一晚上没合眼,老纪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祸水?”
老妈的咒骂声如雷贯耳。
瞬间把她从舒适的睡梦中拉回了现实。
纪子绵缓缓睁开眼,满脸疲态依靠在床头上,声音微微哽咽:“我又做了什么,让你睡不着了?”
和骆时一相亲的时候,她不同意,妈妈就总是给她打电话,说她整夜都睡不着。
硬着逼着她去完成了相亲。
又逼着她和骆时一交往下去。
她明明已经什么都按照妈妈说的去做了,妈妈还是睡不着。
难道一定要让她嫁给一个已经出轨的男人,过着不幸福的后半生,才能让妈妈满意吗?
“你还有脸说你干了什么,人骆家都告状告到我们这了,说你跟一个妇科男医生不清楚的,还跟人......进了小区,真是给我们老脸都丢尽了,我一直教你的婚前不能跟男人做那档子事,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纪子绵无力的叹息一声:“他怎么没告诉你,他和别的女人孩子都怀上了?”
“......”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随即指责道:“时一这样的好家庭你错过了,上哪找第二个,你怎么那么没用,这么好的男人都守不住?”
妈妈调转矛头,依旧对准了她的心窝子扎下去。
她做了20多年听话的乖女儿,这一次,她终是忍无可忍:“他要出轨,我要怎么守住他,给他买个铁裤子吗?”
“你这些年除了学会犟嘴,还学会了什么,读个书给你读的孝道都丢了。”
“母慈才能子孝,我这样都是你们逼的!”
“把你养这么大我容易吗,你就是这样的态度报答我的?”
和往常一样,她一还嘴,妈妈就拿养育之恩压下来。
压住了她所有的“叛逆。”
纪子绵冷笑一声,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沉声最后说了句:“我做的还不够多吗,到底要怎么样你才满意,睡不着你就不能去找个夜班上吗,非要把我逼死你才能睡的安稳?”

“连你也嫌我没工作了,我还不是为了在家带你们姐弟几个,我出去就是进厂一个月也能有个七八千的,不都是为了带大你们几个,你弟弟还小,还没结婚,我出去上班谁给他洗衣做饭?”
“......”
妈妈的哭喊声从电话里出传来。
心脏猛地的收紧,强烈的不适感涌了上来,没有继续听老妈吐苦水,纪子绵迅速挂断了电话。
呼吸沉闷的感觉越发强烈,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坠落。
没几秒,手机再次亮起,来电显示:弟弟。
她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接通了电话。
弟弟开口就是指责:“姐,你都跟妈说了什么,给妈气高血压都犯了。”
“......”
纪子绵愣了一下。
懊悔不已,微弱的声音轻颤着:“妈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县城的大医院看?我叫车来。”
“姐,不是我这当弟弟的说你,你现在在城里享福了,也不见你孝顺了爸妈多少,你说话也该注意一点啊,那是咱妈,要不是我在家给她拿了药吃,咱妈就真让你给气死了。”
“......”
纪子绵破涕为笑。
又是妈妈的老一套。
一哭二闹,现在是到三了。
与姐姐不同的是,弟弟非常自私,在弟弟面前,她从未感受到一分做姐姐应该得到的尊重。
从小他就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爸妈什么都偏向他。
每次爸妈有什么需要她作出妥协,弟弟都会像这样出面,替爸妈出头。
纪子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毅然挂断了电话。
随即,手指长按在开关键上。
关机,锁屏一气呵成。
颤抖的手捏紧了手机,仰面爆哭。
哭着哭着,她只觉得呼吸的节奏很乱,后脑有些沉重,想往后倒去。
手脚也有些轻微的发麻。
一种不好的感觉直冲心头。
她试图打开手机,手指像是失控一般,变得异常僵硬。
对身体失去掌控的滋味令她心慌不已,呼吸更急促了些。
打开手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打了120。
“弄堂二号街......809室......”
跟120报上了地址,旋即一阵眩晕感袭来。
她拼命想朝着门口的方向去,害怕120到了进不来。
可身体却不允许了,眼前一黑,直挺挺的从床上栽了下去。
“这死丫头片子又在搞什么,真是的,可别死在我这里了。”
房东骂骂咧咧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120的警笛声也跟着传入耳中。
她想要醒来,眼皮却似有千斤重。
能感受到被人抬上救护车,也能听到耳畔的声音。
可她就是醒不过来。
晕眩感十分强烈,伴随着想要呕吐的滋味,十足的折磨人。
“她的家属呢?”
“听她房东说她好像是一个人独居,可能家属不在身边。”
“看看她手机能不能打开,联系一下她家里人。”
“......”
家里人......
闻声,泪滴汹涌而出。
她感受到护士抓着她的手解开手机的锁屏。
不知道护士会打给谁。
通讯录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不曾想到她还有哪个家人可以来签字。
原来......医院的急诊,没有人签字,没有人缴费,是不会救人的。
那么,在这座城市无依无靠的她,是不是就这样孤独的在急诊门口死去了?
意识彻底断片。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挂上了点滴。
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落在她脸上。
纪子绵用手挡了一下阳光,第一时间朝着病床边看去。
“阿川?”
她轻唤了一声。
趴在床边睡着的男生忽地的抬起头来。
睡意蓬松的眼眸对上她有些惊讶的眼眸。
温润一笑,明显松了一口气:“你醒了就好。”
乔天川,她初中三年的同桌,也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纪子绵有些意外。
他在备忘录最底端,怎么会是他来呢?
乔天川看穿了她的心思,主动解释道:“医院给我打电话,我刚好出差回来了,就直接赶过来了,还好赶来的及时,医生说你是呼吸性碱中毒,情况挺危险的。”
“中毒?”
纪子绵诧异的问道。
她没吃什么,怎么会中毒?
“呼吸性碱中毒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呼吸紊乱,肺泡通气过度,导致体内生成的二氧化碳排出过度引起了血液中的二氧化碳分压降低,以后遇到难过的事情可以先找我说说,实在要哭的时候记得提醒自己多深呼吸,不能再情绪这么激动了。”
“这样啊......”
纪子绵尴尬又不是礼貌的微微一笑。
她还没有听说过这个病症......看来有空的时候还是要多补充一些常识。
她眼睫微垂下来,留意到了乔天川身边的小行李箱。
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
他还真是出差回来直接赶过来的,看得出来很匆忙。
她一向很怕麻烦别人,一下欠了个天大的人情,有些急红了眼:“你刚出差回来一定很累了,回去休息吧,我挂完点滴自己打个车回去就好。”
她的焦急落在乔天川的眼中,完全就是焦灼的在赶人走。
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压着心底的酸涩,轻声安慰道:“你才是应该好好休息的那个,你这样子让人怎么放心你自己打车?”
“我没事了,我就是......”
“别逞强!”
乔天川嗓音一沉,表情严肃了些。
强势的帮她拉了拉被子。
恰巧这时候有人走了进来。
纪子绵抬眸便撞进了一双森冷的眼眸中。
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拉开了和乔天川的距离。
他刻意的举动引起了两个男人的注意。
乔天川眼眸微敛,难掩失落之色。
席宸锦眸光犀利的扫了乔天川一眼,语气酸溜溜的说道:“看来我担心是多余的,像纪小姐这样的万人迷,身边不缺愿意救美的英雄。”
天知道她今天没去家里,他心情有多忐忑,有多担心她的病情恶化。
等不到她,只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上班。
一来就听急诊的同事说她昨晚被救护车拖来抢救。
他卡都顾不上打,就跑了过来。
看见的却是她的病床边依偎着别的男人。
两人的惺惺相惜,看上去就像新婚夫妇一样亲密,顿时心底五味杂陈。
所有关心的话语都被心底的怒气堵了回去。
她还是和当年一样,身边那个位置从不缺人。
也从来都没有他的位置。
纪子绵接受他莫名的恶意,顿感委屈。
“席医生追到病房来,是担心我对你不责任?”
“一个会私自逃出住院部的病人,在我这确实没什么信用度。”
“一个装病碰瓷的医生,好意思谈信用?”
纪子绵眸光冷沉,带着几分怨气不甘示弱的瞪向席宸锦。
他不是受伤行动不便?
她看他比猪都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