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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散仙

    男女主角分别是季云苏谢程的其他类型小说《步步成瘾全文小说季云苏谢程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小妖散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也不知衣服是不是庄晏买的,但品味是真有品味,明明乍眼一看都是类似的西装套装,可穿在身上,季云苏明显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拔高了。而且衣服很合身。她的衬衣很难买到合适的,一般都是买大一号,腰身被西装外套收着,倒也看不出来。这么合适的,还是头一回,毕竟她开庭穿的,都是忍着肉痛去定制。果然一分钱一分货。季云苏翻开衣服领子,看到上面的LOGO,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打消了要和庄晏算钱的想法。没办法,两套衣服算下来近十万,在自尊心和现实面前,她只能选择现实。或许账可以先记着,等以后自己有钱了再还不迟。离上班还早,季云苏下楼去,想看看能不能买到针线,没猜错的话,那件被她崩掉扣子的衬衣,应该是秘书的。寻了好几条街,总算是找着了,季云苏这才匆匆回公司,上午...

章节试读

也不知衣服是不是庄晏买的,但品味是真有品味,明明乍眼一看都是类似的西装套装,可穿在身上,季云苏明显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拔高了。
而且衣服很合身。她的衬衣很难买到合适的,一般都是买大一号,腰身被西装外套收着,倒也看不出来。
这么合适的,还是头一回,毕竟她开庭穿的,都是忍着肉痛去定制。
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季云苏翻开衣服领子,看到上面的LOGO,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打消了要和庄晏算钱的想法。
没办法,两套衣服算下来近十万,在自尊心和现实面前,她只能选择现实。
或许账可以先记着,等以后自己有钱了再还不迟。
离上班还早,季云苏下楼去,想看看能不能买到针线,没猜错的话,那件被她崩掉扣子的衬衣,应该是秘书的。
寻了好几条街,总算是找着了,季云苏这才匆匆回公司,上午安心上班,等到中午的时候又偷偷摸摸去了楼上。秘书的衣服她得赶紧缝好洗干净还给人家。
打开门,却闻到一股饭香味,季云苏以为庄晏在家,就要上前解释,结果厨房里是个家政妇在忙活。
家政妇也听到开门声,一转头,吓了一跳,“你是?”
旋即又一拍手,自以为了然,热情道:“沈小姐是吧,庄律师还得一会儿才会上来,您先坐,我饭菜马上就好。”
季云苏尴尬笑了笑,“我不是,我只是借个地方缝洗衣服。”她晃了晃衬衫。
家政妇明显一惊。这里是庄律师的私人住所,会随便让人、尤其是女人上来?还给了密码?
想到那间有使用痕迹的房间,家政妇感觉自己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讪讪哦一声,不敢再多说了。
季云苏见她误会,赶紧解释,“阿姨你别误会,我只是意外在这里借住几天,周末我就搬走,庄律的身份容不得瑕疵,你可千万别误会哈。”
万一传出去,处境尴尬的可是她。
按理说这种情况,一般人很难不多想,不过家政妇心思意外地很单纯,信了,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立马打着哈哈,“哎哟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坏了你和庄律的好事。”
季云苏笑摇了摇头,索性拉过一张凳子坐过去,一边缝扣子一边和家政妇闲聊,“沈小姐是庄律的女朋友吗?”如果是,那她真要痛恨自己也厌恶庄晏了。
家政妇嘶一口气,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应该也不算,但快了。你知道沈小姐吗?通惠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两家要准备联姻了,听说父母已经见过面。”
通惠集团季云苏当然知道,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她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和帝国律所,确实门当户对。
谢程虽然可恶,可有一句话说对了,她的身份,在这群人眼里,不值一提。
门口传来嘀哩的锁开声,季云苏起身回头,解释道:“我想把扣子缝了,顺便洗干净,晾在你这里,完了才好还给菲菲姐。”
庄晏嗯一声,显然并不在意。
家政妇倒是热情,立马道:“你给我就行,我来洗。”
“没事儿,一件衣服,两把就搓干净了,谢谢。”季云苏往昨晚睡的房间走。
“没吃饭可以坐下一起吃。”庄晏道。
“不用了谢谢,我下面买了盒饭。”
庄晏也没再劝,倒是家政妇默默把多余的那份饭又倒回锅里。
季云苏洗完衣服出来,庄晏饭才吃到一半,她笑着和庄晏拜拜,又对正在收拾房间的家政妇喊,“阿姨,我走了,拜拜。”
“欸,慢走嘞姑娘。”家政妇出来,笑呵呵挥手。
等季云苏走了,家政妇才喃喃,“这小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可人可人的。庄律师,是你们部门的小姑娘?”
“嗯。”
家政妇说话没有遮拦,“这谁若是娶了,肯定幸福,小姑娘性子好。”
......
季云苏坐电梯下了一楼,在超市里买了一份盒饭,没剩什么菜了,她随便选了两个,十六块五。
回到办公室,季云苏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她也不知怎么想的,或许是女人对自己第一个男人,多少有些微妙情绪。
她鬼使神差地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通惠集团,弹出来很多信息,股票、市值等等,无一不在告诉她,那是她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顶端。
往下滑,又看到一条通惠集团千金的标题:沈夏身家超四百亿。
她盯了几瞬,关掉搜索页面,专心吃饭。
接下来的三天,季云苏过得很忙碌,白天上班,下班后就跟中介去看房子,只是找房就如同找对象,看得上的租不起,租得起的看不上,租得起看得上的又太远。
季云苏连着奔波了三天,无果,但她不想再住庄晏那里了,所以联系了朋友,主动给了半个月的房租,准备周末搬去和朋友一起住。
周六这天早上,她照例做了早饭。
吃完饭后,她笑着对庄晏道:“我今天准备搬家,这周谢谢你了。”
庄晏搁下筷子,眼神带着询问,“房子找到了?”
“差不多了。”
“嗯。”
季云苏迟疑了一瞬,才捏着衣摆道:“这两件衣服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现在我没这么多。”
庄晏眼神没有任何波澜,“无妨,就当是我替谢程为你道歉,你没提追究他的责任,这事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出面,让他赔偿你的精神损失。”
季云苏抿着唇。
她不追究,是因为她知道,追究不了;她不提,是因为她知道,提了也没用,庄晏不会为了替她主持公道而和自己表弟家生龃龉。
很不公,可她没办法,这两家人,对她而言,就如同大山,她撼动不了。
“算了,我不想要他钱。”季云苏起身,随后又带着泄愤地骂了句,“太脏。”
庄晏指腹交叠,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
他目光落在季云苏的背影上,看着有些孤薄,却又带着傲骨。
“太感情用事对你没有好处,收下钱反而能改善你的处境。我的话一直作数,如果你反悔,可以再联系我。”
“谢了。”

季云苏被冯驰的话惹得扑哧一笑,随后她按下计时器,进入工作状态。
半个小时后,咨询结束,季云苏总结:“案情不算复杂,我可以给你争取到一半的遗产继承权,当然如果你能提供更多的证据,分配比例可以达到六。”
冯驰两手直拍,很是高兴,“不愧是帝国律所的律师,五成我已经很满意了,我还以为一分都拿不到。人美又聪明,有没有男朋友?”
季云苏呵呵干笑,“年轻人嘛,工作为重。”
冯驰却推着季云苏起身,“走走走,去玩会儿,会不会投飞镖?”
季云苏不得不放下包,一边拒绝一边摇头,“我不会,我不太擅长这些。”
“不会让你领导教你,我就是他教的。”冯驰将季云苏推到庄晏身侧。
季云苏哪里会,体育课上篮球都不会投,更别提飞镖了。她不自在,“我真的不会。”
正要退开一步,庄晏却递给她一支飞镖,“试试。”
季云苏犹豫了一瞬,才接过飞镖,无奈不已,“我真的不会,这要怎么投啊。”
她捏着飞镖,左看右看,试探着往前比了比,“这样吗?”
正窘着,一股强势的气息就从身后笼罩过来,紧接着鼻翼间是熟悉的木质香。
庄晏从后方,若有似无地环抱着季云苏,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握住她右手腕,为她调整站姿。
“投镖时前脚与投镖线组成0~90度,身体要微微前倾,右脚为支撑点,左脚向后伸展保持平衡,侧身...”
两人距离很近,季云苏甚至能感觉到庄晏喷在自己脖颈上方的温热呼吸。
她脸唰地涨红,心跳砰砰加快,浑身僵硬的只能任由庄晏摆布。
庄晏的声音似在她耳边低语,一手微托住她的腰际,“你肢体太僵硬,放松。”
越说季云苏越僵,她不自在地扭身躲开,“我...我知道了。”
“试试。”庄晏退开一步,看着季云苏。
季云苏硬着头皮,依葫芦画瓢往前方的标靶上一掷。
大概是新手运气,这一投竟中了,虽然在边缘处,但总比掉地上好啊。
“哈哈我中了。”她忍不住高兴地冲庄晏笑。
庄晏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弧,“嗯,多试几次找到感觉。”
季云苏心里有了些成就感,加之坐着无事可做也尴尬,索性就认真玩起来。
庄晏看了几次,纠正了一些地方,然后就被冯驰拉去座位上喝酒去了。
冯驰一边喝酒一边朝季云苏那边看,“可以啊,你这是老铁树终于开花了,兄弟我当恭喜你啊。不过我听我妈说,你们家不是和沈家要联姻吗?拒了?”
庄晏闲闲饮酒,语气平静无波,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通惠集团今年股市大涨,市值也较去年增加了近千亿,未来势头良好,我们两家也算世交,沈夏是最合适的选择,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冯驰不懂了,“那...”他望向季云苏,无声问。
庄晏凉凉斜他一眼,“你若是把你那为数不多的脑子用在经营上,早就全国连锁了。”
冯驰也不恼,而是端起酒杯与庄晏碰了碰,“来,喝酒。”
季云苏捏着飞镖,目光紧盯标靶,“咚”的一声,正中红心。
她微微一笑,喃喃自语,“看来我也挺有天赋。”
她放下飞镖,与庄晏道:“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
冯驰瞅了庄晏一眼,在他耳边小声道:“既然你对季大美女没有心思,那我就不算横刀夺爱了哈。”
他放下酒杯来到季云苏面前,玩笑道:“别人都是找关系才能进来,你怎么进来就老想着走,我们出去玩,跳舞会吗?”
季云苏尴尬,指了指自己的西装套装,“你见过穿着西装去蹦迪的吗?”
“挺好看的,谁说蹦迪一定要小皮裙大波浪,你这就挺好,走走走,我请你跳舞。”
他不由分说推着季云苏就往外走。
季云苏哭笑不得,但又拗不过,只能跟着出去。
庄晏目光淡淡从冯驰的手上扫过,端起酒杯也走了出去。
外场的氛围十分热闹,音乐虽然吵,但莫名就让人很热血沸腾,听着听着,身体里的躁动因子就被带了出来,莫名兴奋。
冯驰特别绅士地冲季云苏行个礼,然后煞有介事伸手,“季小姐,可否赏脸,和我跳一支舞。”
季云苏下意识想去看庄晏,结果就被冯驰牵着进了舞池。
舞池里人很多,头顶的灯光五颜六色,增添了一些迷幻色彩。冯驰作为这里的老板,跳起舞来也是真好看。
季云苏被他感染,也跟着音乐跳起来,可跳着跳着,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一扫而过。
季云苏心下一紧,脸上的笑容也瞬间褪去。她正要回头质问,一股熟悉的木质香就涌了过来,热意包裹着她。
庄晏站在季云苏的身后,为她挡去了后方的人,音乐太吵,他贴着季云苏的耳后,浅浅闻着那特殊的体香,低声道:“玩一会儿就回去。”
季云苏脸上又是一片潮红,心砰砰乱跳。她不敢回头,她只知道,那之后,庄晏一直在她身后。
不过冯驰那边就有些惨了,庄晏那样的人,往舞池一站就会有无数女人去搭讪,他颇为平静地指了指冯驰:“他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身家百亿。”
于是乎,美女们都去围冯驰,太过热情,冯驰的一只鞋都被踩掉了,后来实在无福消受,不得不离开舞池。
......
在舞池晃了一阵,季云苏心情放飞了,离开舞池后,冯驰说要请她喝酒,她也高兴应下。
“好喝的就行,一般的酒太辣,不好喝。”她不再跟冯驰客气。
冯驰很快让服务员送上店里最好的鸡尾酒,拍着胸脯保证,“这肯定好喝,适合女孩子。”
季云苏端起一杯抿了一口,惊喜点头,“嗯,甜甜的。”随后一饮而尽。
庄晏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少喝点。”
季云苏瞬间心虚,捧着酒杯闷闷“哦”一声,心里却不以为然。连酒味儿都没有的酒,总不至于醉人。
冯驰则是怼道:“你这个领导,连员工喝酒都要管,是不是管太宽了。”
随后端起一杯酒,和季云苏碰杯,“今天不醉不归,醉了我这里有地方让你睡,保证安全。”
季云苏不知自己此时对酒为什么那么渴望,她只是不想停下来,亦或许,是酒太好喝。
和冯驰你一杯我一杯,季云苏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她只是感觉到脑海有些晕乎乎了,便不再喝了,毕竟喝醉可就麻烦了。
冯驰也不劝了,问她住哪儿,说是不方便的话可以让她住酒吧。
季云苏一手托着腮,一手指着庄晏,喃喃,“我住公司,不远。”
冯驰狐疑地看了庄晏一眼,倒也没有多问,将季云苏和庄晏送了出去。

季云苏二十五岁生日这天,特意穿了一件正红色的连衣裙,长裙包裹着玲珑曲线,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同羊脂玉一般,柔白无瑕。
晚上七点,她走进A市最大的私人会所。
泳池、比基尼、热吻,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虽然无一不让季云苏不适,但她忍着,毕竟这是谢程特意为她办的生日party。
随便问了个人,季云苏找到谢程所在的房间,比之外面的喧嚣热闹,这里要安静得多,让她舒心不少。
她正要推门,屋内却先传出一道笑声。
“牛啊谢程,半年到手,我以为季云苏那贞洁烈女不会被你睡服。这局算我输,十万转你了。”
又一人笑,“还没成功上垒你就急着认输,我不管,明早石锤了我才给。”
屋里分明笑声一片,可季云苏却觉得安静得可怕,她愣愣地看着门把手,面上的柔情,逐渐化为冰冷。
屋里的议论声,并未停。
“谢大少爷真的打算睡完就分手?季云苏虽然土,但好歹是校花,身材好,学习好,关键还是个处。”
“她家里穷,农村的,这种人再好也只能玩玩。”
季云苏浑身血液沸腾倒流,她微微颤抖,指甲掐着掌心,不停地深呼吸,努力压抑情绪,可还是在听到那声熟悉的、充满了玩世不恭的声音后,忍不住了。
“难说,我又不急着结婚,再玩两年也行。”谢程道。
门,应声而开,微亮的光晕映在门口之人身上,耀眼夺目。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谢程望向门口,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后又像是无事发生,笑着起身,“怎么自己过来了,我正准备去接你。”
季云苏不让自己露出任何情绪,她只是嘴角挂着一抹很随意的蔑笑,“知道为什么半年你都没能睡服我吗?因为我这人洁癖,而你,太脏。”
谢程愣在原地,直到那背影消失,他才猛然醒神,双拳死死捏着,片刻后才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怒不可遏,“季云苏。”
......
季云苏没有立马回去,而是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吧,倒也不是刻意想买醉,只是无所事事,便随性点了一扎酒,小口小口喝着,局外人似的看着舞池里的热闹,直到差点在座位上睡过去,她才脚步虚浮着离开。
路过一个红绿灯,季云苏看到了一辆和谢程一样的车,但车牌比谢程好。
这款车,有钱还要有权才能买得到,并且车身时尚,老男人一般不会开这款,那瞬间,在酒精的刺激下,她心底滋生出了一种扭曲的报复心理。
季云苏上前,叩了叩车门。
庄晏其实早就看到了她,毕竟那一抹红,在人群中十分惹眼。
他摇下车窗。
季云苏拉着车门,一副要上车的架势。
庄晏闻到些许酒味,又见红灯将停,便打开车门,让季云苏上车。
“谢程没和你在一起?我让他过来接你。”
季云苏一听谢程就急了,甚至忘了去想为什么随便上的一辆车,车主会知道她和谢程的事。
她紧紧抓住庄晏的手臂,尽管语气听上去那么漫不经心,“分手了。”
庄晏下意识低眸一看:这手,很漂亮。
“那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儿?”
隔了片刻,没有听到回复,庄晏偏头一看,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
......
季云苏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自己放在床上,她虚虚睁眼,刚好对上一双星目。
好看,她心里暗想。
男人一身矜贵气质,臂弯充满了男性力量,和谢程的少年感不同,这个男人,成熟、英气,一看就是走在权贵的上游,如同行走的荷尔蒙毒药,总能不经意就让女人着迷。
不过是错觉吗?为何莫名有些眼熟?
季云苏直勾勾看着,眼里蕴着一片水雾,带着醉意的芳靥晕红,媚态百生,可一双翦水秋瞳却又清纯柔美,饶是冷静自持的庄晏,呼吸也不由得加重了。
他透着些许警告,“你这样,很危险。”
季云苏明显是醉糊涂了,她不管不顾,双臂环抱男人的腰身,青涩又粘人。
庄晏喉结滚动,翻身上床,将季云苏的双手扣在头顶位置,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诱惑,“我是谁?”
季云苏轻轻嗅了嗅,美眸流转,“你身上,很好闻。”
庄晏心头一紧。他腾出一只手,扯松领带,随即俯身,缱绻的亲吻落下,眼角始终保留着几分清醒。
季云苏再清醒,却是大白天了。
而清醒之后,是无尽后悔。
是的,她肠子都悔青了,好好的黄花大闺女,竟然一失足,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人,她甚至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醒了。”
季云苏浑身绷紧心跳如鼓,可脑子却立马做出了决定:事已至此,又是她主动,至少,这最后一点体面她要保住。
她强装镇定地坐起来,心里暗骂自己活该,嘴上却是落落大方,“昨晚...”你情我愿,以后再不相见。
可惜她话还未说完,就哽住了,视线落在男人面上,脑子里如同晴天霹雳。
挺拔修长的身材,贵不可攀的气质,冷静的目光,将季云苏打得晕头转向。
庄晏,几个月前谢程的生日会上见过一面,但禁欲系的成熟男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她记得。
这是谢程的表哥,大季云苏五岁,国内最大的帝国律所首席律师,同时也是帝国律所的未来接班人。在法庭上战无不胜,在律师界极负盛名。
这样一个被律师界奉为神一般的男人,沉稳睿智,甚至让季云苏无法和昨夜那个狼性十足的人对上号。
就离谱。
季云苏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下意识撑着床,明显大了许多的睡衣顺着肩膀滑下,胸前若隐若现。
她慌忙拉扯,羞的满脸通红,没注意床边坐着的某人眼神深了几分。
“为了报复谢程,所以把第一次交给我这个表哥?你很有想法。”庄晏手指轻轻叩着,听不出情绪。
季云苏倏地抬眼,半羞半恼,“昨夜我不知道是你。”
庄晏目光从她细削的肩颈滑过,抬手松了松领口,随后拿出一张支票,“你是第一次,但我无法对你负责,这五百万算是我的补偿,如果不够,可以再商量。”
冰冷无情的话,让季云苏瞬间从头凉到了脚,原本绯红的脸色,也变得冷白。
察觉到她神色变了,庄晏又补充,平静无波,寒冷刺骨。
“我并非要冒犯你,只是从你的角度出发,收下钱,对你来说才是明智之举。”
这是在提醒她,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拿钱走人,似银货两讫。
季云苏藏在被子里的手死死掐住大腿,才克制住了这份羞辱感。
她面上笑着,从包里摸出一块钱,塞进庄晏的手心,媚眼如丝,却又显得漫不经心,“昨晚你表现不错。”
庄晏眉头微紧,顿了顿,才起身,未带情绪,“谢程那边,我不会多说。”
季云苏紧咬牙关,直到出了大门才松开,嘴里已是一片腥甜。

周五这天,庄晏在群里宣布晚上聚餐,目的是欢迎新同事即季云苏的加入。
上次是因为谢程的事导致季云苏没心情,这次倒是有心情,可让她无奈的是,大家投票选择聚餐地点,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定在了一家海鲜餐厅。
餐厅很高档,还没下班同事们就在激动讨论,唯季云苏苦笑。她对海鲜过敏。
可所有人都想去吃,她也不好多说。
晚上七点,季云苏和同事们来到食海滋味,一落座就有人开始点单,季云苏看了一圈,没发现庄晏,奇怪道:“庄律师不来吗?”
旁边的同事吃着餐前小菜:“庄律师从来不会参加聚餐,他不来更好,一来...”
话还没说完,包间门就被打开,一道颀长身影在众多诧异的目光中走进来。
说话的同事表情更是愣住,随后小声叹气,“一来气氛就变丧葬现场。”
季云苏忍不住想笑,心里又莫名觉得庄晏有些可怜,被下属嫌弃成这样。
庄晏很自然地走到季云苏身后,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刚才说话的人身上。那人一个激灵,立马将自己位置让出来,“庄律师您坐。”自个儿溜去斜对面了。
季云苏面上干笑:朋友,别走啊,我也不想挨着这冰坨子坐啊。
可惜某人已经在她旁边落了座。
老大来了,点菜的人自然把菜单递过去,庄晏看也未看一眼,就让那人随便点,那人依了,反正有团建费,便将各种海鲜一股脑全点了一遍。
于是上完菜后,季云苏面对满桌子的海鲜盛宴,不知从何下手。
不是虾就是蟹,或者就是生蚝扇贝等,总之,肉是真的多,同事们吃得也畅快,甚至连某个煞风景的人的存在都忘了,气氛还算不错。
但季云苏的筷子只能往餐前小吃上夹。
眼见一碟小吃要没了,季云苏正无所适从,庄晏却忽然起身离开。
原本还算热闹的氛围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都在猜测领导中途离开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他们的疑虑就被打消了,因为紧跟着庄晏回来的,还有服务员,这一次,上的全是中餐。
负责点菜的人脸瞬间就涨红了,拿着一条蟹腿挡在自己面前,和旁边的同事嘀咕,“要命,庄律不吃海鲜吗?”
“没听说过。”
聚餐的氛围有些不对味了,季云苏的心却像是被一根线拉了一把,一瞬间的失重感,带来的是惊跳之后的莫名舒畅。
......
虽说中途出了点意想不到,但这顿饭对大家而言,很是美味。
聚餐结束后,杨飞最积极,问季云苏住在哪儿,说是要送季云苏回去。
季云苏只能推脱,“我住公司那个方向,和你相反,不用麻烦了。”
杨飞还想再坚持,就听到领导那边传来一声,“我要回公司。”
季云苏做贼心虚,强忍着尴尬在庄晏面前演,“那能不能麻烦庄律师捎带我一程?”
庄晏倒是配合她的演戏,看不出任何异样,“嗯”了一声就往停车场走。
季云苏赶紧与其他同事挥手再见,跟上庄晏的脚步。
杨飞满脸惋惜,与旁边的男同事似玩笑又似认真,“看来我得搬家了。”
梁晓雯则是几步超过季云苏,来到庄晏的身侧跟着,笑呵呵道:“庄律,也捎带我一程,我也住...”
“打车费可以报销。”略显冰冷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澜。
梁晓雯尴尬的脸红。事实上,若没有季云苏,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都知道庄晏不近人情,公司里没人敢在他面前自讨没趣。
可有了季云苏这个例子在前,她就以为自己也能借机亲近,不想被拒绝得这么干脆。
梁晓雯讪讪哦一声,停下来,盯着季云苏的背影,眼里的厌恶怎么也掩饰不了。
季云苏权当不懂,小跑着跟上庄晏,特别客气,“谢谢了,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
夜里的霓虹灯,将世界衬得五光十色鲜艳夺目。
季云苏几次张口,终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吃饭的时候谢谢你,我海鲜过敏,但同事们都想去吃,我也不好反对。”
庄晏不是不能吃海鲜,季云苏坐他旁边,看着他吃了,即便是剥虾,也依旧保持着优雅矜贵。
他定是看到自己没吃,所以才去点了中餐,虽然她没有自作多情,但这种被人默默照顾的感觉,哪怕她再能自控,也很难不动容。
他似乎,也没那么冰冷不近人情。
事实上,她倒是承了不少庄晏的情。
庄晏语气很淡,“聚餐而已,不必在意。”
季云苏点点头,转向车窗外。
不过很快她就被一道电话铃声吸引了。是庄晏的手机,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总之挂了电话后,庄晏问她,“朋友请我过去聚聚,一起?”
季云苏打心底是不太愿意的,庄晏的朋友她又不熟,去了干嘛,坐冷板凳么,他们的话题她不认为自己能插进去,遂客气拒绝,“不了,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他最近遇到点事,需要打官司,也是商事案件,你可以接下这个案子,对你来说不难。”
季云苏立马话锋一转精神抖擞,“哦那好。”
两人来到目的地,让季云苏诧异的是,这里竟然是一家酒吧,在A市很有名,平时要进来,都得提前一周预约。
果然有钱人的朋友,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季云苏一边暗叹,一边跟着庄晏,被服务员带进包间。
虽然是酒吧,但这里的格调非常高奢,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娱乐场所,外场音乐震耳,但包间内却很安静,完全不影响聊天,并且其内还有各项娱乐设施。
叫做冯驰的庄晏朋友,见到季云苏后,立马绕过庄晏,一脸不敢置信:“庄大律师,稀奇啊,你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大美人。”
庄晏面色平静,“给你介绍的律师,有什么问题要咨询,问她。”
他从桌上拿起几支飞镖,站去标靶前,看似随意一掷,却正中红心。
季云苏微微一惊,由衷感叹,“厉害。”
冯驰笑着将季云苏请入座,“你别被他那副冰冷的模样骗了,他其实比我这个开酒吧的还会玩,什么都会,关键是什么都玩得好,跟这种人做朋友,糟心。”
庄晏已经将几支飞镖都投在了靶心上,他一边慢条斯理将飞镖取下来,一边对季云苏道:“记得计时。”
季云苏倒也不客气,当即从包里取出计时器,冲冯驰笑。
冯驰连连摇头,“大美女,你可小心,别被他带坏了。”然后悄咪咪在季云苏耳边小声道:“他这人其实阴得很。”

离开喧闹的酒吧,街道都变得安静了,季云苏一瞧时间,已经十一点过。
她呼吸着冷空气,清醒了很多,对庄晏笑着,“我酒量还不错嘛,都没醉。”
庄晏似笑非笑看着她,并未多言。
两人来到停车场,季云苏率先坐去副驾驶,催着庄晏,“你快点啊。”
庄晏倒是依言快了些,上车后,见季云苏脑袋趴在窗框上,提醒,“危险,坐好。”
季云苏象征性动了动,并不听话。
庄晏不由分说托着她的脑袋将她强行移正,随后又把安全带给她栓好,见季云苏又要往窗外探,索性把窗户关上。
季云苏不乐意,“嘁。”转过头去,盯着窗外发呆。
车子很快驶出停车场,上了大街,也不知是不是车窗关着的缘故,季云苏有些闷热,她脱去西装外套,又把衬衣扣子解了两个,这才舒服了些。
不过车窗外不停倒退的虚影让她的头越来越晕了,季云苏看着看着,眼睛就闭了过去,脑子混沌的似一团浆糊,无法思考。
庄晏将车子开到公司地下停车场时,她已经睡得昏天暗地。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一缕似被酒精熏发出来的幽幽体香,与酒精结合之后,香味格外迷醉。
庄晏静静看着季云苏酡红的双颊,片刻后,才替季云苏解开安全带。
昏睡中的季云苏,隐隐闻到一丝好闻的香,醒了些许,她迷蒙看着面前的一团虚影,声音娇柔又软糯,“你身上,很好闻。”
酒气喷在庄晏的脸上,他的目光落在季云苏微微张开的唇上,双目越来越沉。
季云苏的意识像是被某个深刻的记忆牵引,她微微上前,寻着最浓香的地方,靠了过去。
如鱼儿入水,时而欢快纠缠首尾交融,时而你追我赶玩闹嬉戏,水温越来越滚烫,季云苏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她一定是落了水,她挣扎着用力,浮出水面。
耳边有沉重的呼吸声,季云苏混沌想着,有人和她一样落了水。
庄晏指腹轻轻摩擦着季云苏的唇角,那里一片湿意,带些滑腻。
若季云苏醒着,她定会觉得此时的庄晏,目光再不似白日清明,而是深邃又迷人。
庄晏拇指擦拭了嘴角的一丝嫣红,随后微微低头,在季云苏耳边低语,“以后,不准在没有我的地方喝酒。”
......
季云苏一觉醒来,头疼欲裂。
她木呆呆地坐在床上,想了许久,也记不起自己怎么回来的,最后的印象,是她和冯驰在玩飞花令,还有好像听谁说了句“喝酒”。
想到这儿,季云苏后悔不已,喝酒误事不说,最要命的是隔日起来浑身难受,明明昨晚那酒还挺好喝,没想到后劲儿这么大。
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十二点了,季云苏赶紧爬起来,匆忙洗了把脸就出门去。
庄晏竟然在厨房,饭菜香味扑鼻,很引人食欲。
季云苏肚子很合时宜地叫起来。
庄晏回头看她一眼,一如既往地听不出冷热,“酒醒了?”
“我昨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有了上一次的荒唐夜,季云苏对自己有些不自信。
庄晏若有似无地轻拭嘴角,“你认为?”
季云苏看过去,懵了一瞬,随即脸唰地爆红,脑子里一片空白。
庄晏的唇角有一处咬伤,虽不严重,但...明显就是被人咬的。
季云苏猛地背过身去,呵呵干笑,“我...我去趟医院,你...你慢慢吃。”
虽然肚子饿,可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坦然坐下来吃饭,老天爷啊,酒真不是个好东西,这是让她梅开二度啊。
季云苏欲哭无泪,几乎是夺门而逃。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古人诚不欺她。
庄晏看着她很快消失不见的背影,眼尾浮起一抹淡淡的浅笑。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人事总监的电话。
......
一路心神不宁地赶到医院,见到母亲后,季云苏才隐藏起所有的情绪,依旧和母亲分享着开心的日常。
她也算是503病房的常客了,隔壁床的老太太十分喜欢她,见着她就忍不住夸,“这闺女真是养得好,能干又孝顺,还这么漂亮,哪个男人配得上哦。”
季云苏客气笑着,倒是另一床的大婶接话,“我看李医生就合适,郎才女貌登对得很,你们说是不是?”
季云苏连连尴尬摆手,“没有没有,我现在还不考虑这些事,工作为重。”
正在给陶桂红扎针的护士忍不住插嘴,“李医生有女朋友了。”
大婶当即否定,“没有,我问过他,他说没有女朋友。”然后笑眯眯指着季云苏,“你们登对儿,李医生没女朋友。”
护士继续道:“李医生虽然和初恋女友分手了,但一直没放下,那个女的在国外,李医生一直在等她回来。”
大婶儿的八卦心被激起,赶紧追问,护士也没什么隐瞒,反正这也不是秘密。
季云苏不关心这些,她只是看着输液袋里的药水,问护士道:“怎么换药了?这和之前的不一样。”
护士摇着头,“不晓得,这你得问医生。”
季云苏心下有些不安,但现在医生还没上班,她只能先稳着情绪,陪着母亲说了许久的话,好容易捱到两点,赶紧就往医生办公室去。
李墨白拿着文件夹正准备出门,刚好与门口的季云苏撞个正着。
季云苏咬了咬唇,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李医生,我妈妈怎么换药了?”
李墨白看着她过于冷白的脸,在日光灯下甚至没什么血色,不免怜惜,“确实是有点恶化的趋势,但目前还可以用药物控制,你也别太紧张。”
季云苏绷紧的神经的这才松下来,重重吐了口气,挤了个笑,“那就好,吓死我了。”
她并没有问恶化的情况如何,脑海里只认一句话:可以控制。
回到病房后,季云苏取消了下午和中介看房的预约,反正已经在庄晏那里白住了那么久,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她现在只想陪着母亲。
在医院待到晚上九点,季云苏才离开,回到住处后,发现庄晏没在,她暗暗庆幸,钻进房间一直到翌日早上七点才爬起来。
周末两天家政妇也放假,她既住在这里,不包揽点活儿是不心安的。
照旧是做了早饭,季云苏见庄晏还未出来,便上前叩了叩门。
“进来。”
季云苏没开门,而是在外面喊道:“你起床了吗?早饭做好了。”
话落,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系着,露出胸前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莫名透着一股子狼性;头发上还在滴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侧滑落,又多了几分慵懒和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