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宠外室吞嫁妆?我和离高嫁你哭断肠全文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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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睡觉啦

    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拂春裴青衍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外室吞嫁妆?我和离高嫁你哭断肠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我要睡觉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萧公爷铁青的脸色,裴青衍再怎么不情愿,在自己父亲警告的眼神下,也不得不松开了柳拂春。而沈南意见裴青衍松开了柳拂春,眼底的怨毒更甚:为什么柳拂春这么好命?明明只差一点就能让柳拂春身败名裂,让柳拂春死无葬身之地,为什么偏偏又冒出来一个萧公爷要保下柳拂春?但是这里有这么多人,沈南意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也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柳拂春,佯装不经意地问低声嘟囔了一句:“萧公爷怎么偏偏今日来找姐姐?”“不要用你龌龊的心思揣测所有人?”虽然沈南意的声音小,但是柳拂春就在她身边,怎么可能听不见,当即冷笑一声,甩了甩被两人几乎要抓断的手腕,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地对萧公爷行礼:“多谢国公爷出手相救。”她用的是“救”这个字,也是向萧公爷表明自己在魏武侯府过得并不...

章节试读

看着萧公爷铁青的脸色,裴青衍再怎么不情愿,在自己父亲警告的眼神下,也不得不松开了柳拂春。
而沈南意见裴青衍松开了柳拂春,眼底的怨毒更甚:为什么柳拂春这么好命?
明明只差一点就能让柳拂春身败名裂,让柳拂春死无葬身之地,为什么偏偏又冒出来一个萧公爷要保下柳拂春?
但是这里有这么多人,沈南意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也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柳拂春,佯装不经意地问低声嘟囔了一句:“萧公爷怎么偏偏今日来找姐姐?”
“不要用你龌龊的心思揣测所有人?”虽然沈南意的声音小,但是柳拂春就在她身边,怎么可能听不见,当即冷笑一声,甩了甩被两人几乎要抓断的手腕,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地对萧公爷行礼:“多谢国公爷出手相救。”
她用的是“救”这个字,也是向萧公爷表明自己在魏武侯府过得并不好。
虽然,这可能全京城都知道。
萧公爷垂眸看着身前的柳拂春,再次觉得柳拂春与传言中的不太符合。
传言中的柳拂春性子软弱无能,是一个被情爱蒙蔽了双眼的人,不然也不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还不离开裴青衍。但今日一见,哪怕方才柳拂春被裴青衍和沈南意蜘蛛的情况下,眼神依旧不见慌乱,现在向他行礼也是不卑不亢的。
很好,很好。
萧公爷心里暗暗点头,面上却道:“举手之劳,比起裴夫人的救命之恩还是不值一提。裴夫人快些起身。”
救命之恩?
柳拂春马上反应过来萧公爷的意思,心下重重一跳:这很有可能是她脱离裴家和沈家最便捷的方式!
心思流转间,柳拂春从容起身,自然地接过萧公爷的话头:“如国公爷所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见此,萧公爷更欣赏柳拂春了。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正巧,老夫看裴夫人在侯府过得也不怎么样,不若去我国公府小住一段时间,也算是老夫对裴夫人的报答,如何?”萧公爷丝毫不给魏武侯一家面子,直截了当地点出柳拂春在裴家的地位,听在裴家人的耳朵里,不啻于狠狠打了他们一巴掌。
儿媳妇被外人指责在夫家过得不好,这在京城的高门大户中,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行!”裴青衍第一个出言反对,“她是裴家的人,住到国公府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没有人注意到,在裴青衍说出这话的时候,一旁的沈南意蓦地瞪大了眼睛,只是沈南意一直微微垂着头,遮住了脸上的神色,再加上场上所有人被萧公爷这话给惊到了,这才没有人注意到她。
沈南意藏在袖中的手已经紧握成了拳头,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着。
裴家的人......都这样了,裴青衍你还当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妇是裴家的人吗?
“与妻妹有了首尾的人好像没资格说这话吧?还是说你还想再被御史弹劾一次?你猜这次会像上次一样轻松解决吗?”柳拂春面无表情地看着裴青衍,看着裴青衍的脸色从黑转白转青,丰富极了,不由得冷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随即,柳拂春没有看裴青衍难看至极的脸色,向萧公爷微微屈膝:“多谢国公爷。”
萧公爷看向其他人,眼里是明晃晃的威胁,好似在场的人只要说一句反对的话,之后会有什么下场他也管不着的专横。
偏偏萧公爷还真有这样的底气,无论是一门三将军,还是在宫里身为当今太后的胞妹,都让萧公爷在京城的高门大户中有着超然的地位。
魏武侯不敢得罪萧公爷,只好对着裴青衍摇了摇头。
裴青衍脸色铁青,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沈夫人的脸几乎要黑成锅底,她暗骂了一声,想着大好的计划就这么因为萧公爷的出现变成泡沫了。
而沈沐安全程很疑惑:突然就摸出来沈拂春有了身孕,突然就要把沈拂春带出京城处死,突然萧公爷就出现了,突然萧公爷要带着沈拂春回护国公府。
短短一炷香时间内,怎么能发生这么多事情?
沈南意发现周围的人全部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愿意说话了,她知道若是真让柳拂春进了护国公府的门,之后再想对柳拂春下手就难如登天。
思来想去,沈南意声音微弱,但是在一片寂静的正堂里格外突出:“姐姐就这么走了,那......今日的事情就不打算给裴世子一个交代了吗?还是说姐姐想要保住那个野男人?”
柳拂春冰冷的眼神落在沈南意身上,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着,柳拂春转头看向萧公爷,大大方方道:“国公爷,现在能走了吗?裴夫人不用收拾一下吗?”萧公爷也没想到柳拂春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才道。
“除了外公给我置办的嫁妆,没有属于我的东西。”柳拂春回答得很果断,“暂且放在这里吧,之后会有时间回来取的。”
之后会来取嫁妆?
萧公爷笑出了声:这位裴夫人,当真是个妙人。
柳拂春就这么跟着萧公爷离开了魏武侯府,在两人离开后,裴青衍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仿佛要吃人的眼神落在那个大夫身上,大步走过去抓住大夫的衣领:“刚才的脉象是真的吗?”
“启......启禀大人......喜脉千真万确啊!草民用全家人的性命发誓!”大夫被裴青衍的气势吓得全身发抖,颤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
裴青衍心里烦闷,只是烦闷的究竟是柳拂春给他戴了顶颜色鲜艳的帽子还是柳拂春居然真的和萧公爷走了这件事,就不得而知了。
“青衍哥......”耳边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裴青衍转头就看见沈南意咬着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不过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一下子心就熨帖了不少:还是南意懂事。
“南意,怎么了?”裴青衍放轻了声音。

裴青衍并不知道这间茶楼是柳拂春的嫁妆铺子,不如说他连柳拂春的嫁妆有什么他都不知道。当初娶柳拂春的时候满心都是不耐和厌恶,又怎么可能去听柳拂春的嫁妆有什么。
再说了,裴青衍自己有自己的傲气,对柳拂春的嫁妆更是不屑一顾。
一进茶楼他便被人认了出来,小二诚惶诚恐地到了裴青衍跟前:“裴......裴世子......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小二不说还好,偏偏这小二的嗓门还算清亮,一声“裴世子”几乎喊得所有人都听到了,原本正在听书喝茶的茶客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看到是裴青衍的那一瞬,又像是想起了身份有别,纷纷把头转了回去。
裴青衍脸色铁青,但一想到自己今天出门的目的,又把怒气忍了回去,沉声道:“方才进来的女子是哪个包房?”小二不敢得罪裴青衍,忙道:“二楼最里间左手边的那个。”
见裴青衍上了楼,原本安静下来的一楼又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比一开始还要热闹,已经没有人想听说书人在台上说什么了,都在讨论今天裴青衍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私会小情人?
还是......秘密找人治疗自己的隐疾?
一个一个离谱的猜测飞到裴青衍的耳朵,让裴青衍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若不是柳拂春,他又怎么成全京城的谈资!
听到外边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柳拂春镇定自若地喝了一口水,依旧看着外边儿熙熙攘攘的北街,仿佛那个脚步声和她无关一样。
蓦地,门被人“砰”地一下推开,柳拂春的耳边响起裴青衍的声音:“你果然在这里。”
柳拂春这才慢悠悠地回头,看着裴青衍又青又黑的脸色,只觉得好笑,也就真的笑了出来:“我又不比裴世子,不敢出门。”
“你!”裴青衍下意识就要上前给柳拂春一个教训,忽然一个人拦在了他的前面,板着一张死人脸,活像裴青衍杀了他全家一样:“裴世子自重。”
“沈拂春是我的妻子!萧公爷未免管得也太多了吧?”一看到这人,裴青衍心里也是一惊,方才他完全没察觉到房间里还有人,难道是萧公爷指给柳拂春的暗卫?
暗卫依旧面无表情,重复那一句话:“裴世子自重。”
裴青衍直觉觉得这个暗卫相当危险,他很有可能打不过,便颇识时务地站在了原地,却依旧死死地盯着柳拂春:“这是不是你让萧公爷做的?”
柳拂春挑了挑眉,虽然坐着,但气势依旧居高临下:“裴世子有证据吗?若是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血口喷人。若不是你,又有谁会传这些流言!”裴青衍黑着脸,“你我夫妻一体,若我的名声不好,你又好到哪里去?”
“现在又说‘夫妻一体’了?承认我是你的妻子了?”柳拂春敛了脸上的笑意,冷冷地看着不远处这个嘴脸丑恶的男人。
若是以前,哪怕是在这种情况,只要裴青衍说一句“我的妻子”,她都能开心好久,还会小心翼翼地把这份开心收藏起来,作为裴青衍爱过自己的证据。
但是现在再听见这样的话,她只觉得恶心。
有要用到她的时候就说着“夫妻一体”,没用的时候她便是给沈南意提鞋都不配的人。
“你......本就是我的妻子,谁都知道。”裴青衍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脸色极其奇怪,但在这话说出口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破了什么心里障碍,脸色一下就变得正常起来。
“沈拂春,只要你让萧公爷平息了京城里的这些流言,你依旧是裴家的少夫人,魏武侯世子的世子夫人。当然,回裴家的时候不能带着你肚子里的杂种,但过往种种我都能既往不咎。”
裴青衍边说边点头,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有诚意了,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而他不仅生生忍了下去,还心胸宽广让柳拂春回裴家。
当然,回到侯府后,就是他说了算。
听到裴青衍这异想天开的话,柳拂春差点没笑出来,她再一次刷新了对裴青衍的认知,怎么会有人无耻到这个地步?
他以为让她回裴家是什么恩赐吗?
“好啊。”柳拂春冷淡的声音传到裴青衍耳朵里,还不等裴青衍的喜色挂上眉梢,柳拂春便道:“只要你说你之前确实与妻妹有了首尾,现在洗心革面不再与沈南意有接触,并且永远不会再让沈南意靠近自己,不让沈南意进你裴家的大门,你裴青衍的夫人永远只有我一个人,我就帮你,如何?”
“你这是在异想天开!这又关南意什么事?”裴青衍想都没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甚至还恶狠狠地瞪了柳拂春一眼:“南意是无辜的!你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拖无辜者下水!”
面对裴青衍的职责,柳拂春轻笑出声:“看来裴世子的心不够诚,那你我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沈拂春,你别太过分!你以为你红杏出墙还怀了杂种的事情传出去就好听了?”裴青衍脸色铁青,似乎是没想到柳拂春的态度这么冷淡,也没想到柳拂春会这样强硬。
“你这样的人,给我做妾我都嫌脏!”
柳拂春却像是毫不在意裴青衍的诋毁和辱骂,只是在唇角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魏武侯世子,也就这种肚量了。”
“还有,请裴世子记住,我姓柳,名为柳拂春,我和那个沈家没有任何关系。沈南意,她不是我的妹妹,我没有义务对她好,也不会因为你爱屋及乌。更何况,裴世子并非天下女子的良人。”柳拂春见裴青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慢悠悠补了一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裴世子哪一点做到了?”
裴青衍告诫自己沈拂春......不,是柳拂春还在耍小性子,想要博取更多的好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先解决眼下的麻烦:“我可以答应你。”

沈南意一副犹豫的模样,但是在裴青衍鼓励的目光中,还是说了出来:“姐姐是什么时候和萧公爷有了接触,还救了萧公爷一命的呢?当然,我们都缺乏对姐姐足够的关心,或许是我们疏漏了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沈南意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悔意:“若是,若是对姐姐再多一点关心......”
“你想关心她,她还未必领情呢!”沈沐安想起方才柳拂春那副不把他们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淡漠模样,不知为何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得劲,心里一块不知名的地方像是打翻了什么一样,再加上前几天柳拂春还还回来了之前他送的东西,这说出口的话就更加带着刺了。
沈南意咬着下唇,故意道:“可是,姐姐终究没有错,若不是我强行介入姐姐的生活,恐怕姐姐如今也不会这样......”
若是柳拂春在这里,听到沈南意这句假惺惺的话,说不定会冷笑一声,顺带着补充一句“你也知道”。
但很可惜,这里在场所有的人都是向着沈南意的,一听到沈南意这句可怜巴巴的话,心里不约而同升起了怜爱的想法。
裴青衍皱了皱眉头:“不是你的错,本来就是她占据了你的身份。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弄清楚那个女人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这个问题,柳拂春自己也想知道。
她并没有和萧公爷同乘一辆马车,或许是因为男女大防,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也不知道萧公爷是不是早就做好了要把她接走的打算,就连马车都提前准备了两辆。
坐在平稳行驶又舒适的马车里,翠珠一脸劫后余生:方才她真的要以为自家小姐要出事了呢。
她本想上前帮助柳拂春,可是沈南意和沈夫人身边的婢女控制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夫人......”翠珠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柳拂春平坦的肚子上,似乎是不太相信这里面存在着前天就应该落掉的胎儿。
柳拂春睁开眼就,声音冷淡:“不必再称呼我夫人了,再回魏武侯府想来也是回来拿走外公给我的嫁妆。小姐,那个郎中骗了你!”翠珠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语气颇有些气愤。
还收了小姐的三两黄金!
那可不是银子!
“他或许是出于别的考量,比如......”柳拂春没说下去,但是翠珠已经懂了她的未尽之意,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小姐是觉得这件事和萧公爷有关。”
“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任何解释,我和这位功绩赫赫的萧公爷此前从未接触,凭什么让他帮我?”柳拂春的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小腹,倒没有任何惶恐,也没有不安。
虽然当时她顺着萧公爷的话往下编,但说实话她当时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警惕和提防。
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一位功绩赫赫,甚至在京城可以媲美皇亲国戚的人也不会莫名其妙帮助一个没有交集的,被养母一家和夫君一家厌恶的人。
最终的解释都指向一件事:她肚子里这个未能落掉的胎儿,和萧公爷有关。
很有可能是萧公爷那位仅剩的孙子的。
把这个可能性提到脑海里,柳拂春迅速在脑海里浮现里回想起关于萧公爷那位仅剩的孙子的信息。
虽然这位小公爷在京城的传言并不多,但也不算特别神秘。
萧封戟,当今太后的侄孙,也是大越赫赫有名的战神。文武双全,十五岁起就跟随父亲一起戍守边境,今年不过二十有二,便已经是威武大将军了。只可惜这位大将军在一个月前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据说现在还没醒。
那这位大将军两个月前有在京城吗?
柳拂春皱起眉头,想要寻找更多证据来佐证自己的猜想。
好像还真在,两个半月前是太后的寿辰,身为太后最喜爱的侄孙肯定要回来赴宴,她的记忆中是在京城待了半个月之久。只是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大将军,又为何会和她春风一度呢?
难不成也是被自己的养母下了药?那就更不可能了,沈夫人和沈南意不会看着她攀上更高的枝。
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拂春想要回忆更多,头却蓦地一下像针刺一样巨疼无比,迫使她放弃回忆之前的事情。
“小姐不如放宽心,眼下这位萧公爷暂时还未对小姐表现出恶意,而小姐的猜测若是真的,说不定还真像萧公爷说的那样,有救命之恩呢。”
翠珠见柳拂春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还以为柳拂春是在担忧萧公爷无缘无故就伸出援手。
某种意义上翠珠说得还真没错,流言中说那位大将军已经醒不过来了,若是真醒不过来,而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萧封戟的话,相当于萧家唯一的血脉就在她这里。
这对于看重血脉的京城世家,可不就是“救命之恩”吗?
柳拂春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这件事。
她想,萧公爷想做什么,或许去了护国公府就知道了。
她不认为萧公爷会瞒着自己。
事实上,也瞒不住。
果不其然,一到护国公府,萧公爷便看向她:“裴夫人看上去一点也不疑惑。”柳拂春脸上带了一点浅笑:“国公爷解救我与水火之中,无论出于怎样的目的,我都只有感谢之情。”
不着痕迹地拍了一记马屁,萧公爷看上去心情不错:“有些事,等会儿老夫会向裴夫人解释清楚的。”
柳拂春跟着萧公爷去了护国公府的书房。
早有准备的侍女在柳拂春落座的时候便端上了一杯温度刚刚好的白水,随即恭谨地退了出去,却并没有把门关上,想来也是怕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还有一点,萧公爷自信这个府里的人不会传出去,哪怕一个字。
“裴夫人怀有身孕,这茶叶老夫就吝啬一点,没放了。”萧公爷乐呵呵的,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在夺嫡之战中带着当今圣上杀了个七进七出的人。
柳拂春瞥了一眼清澈见底的茶盏,道:“国公爷细心,不算吝啬。”

又是“揽春”又是“挽春”的,还真是生怕她跑了。
名为挽春的婢女听到柳拂春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就要跪下来告罪了,不想这位姑娘只是笑了笑,并未再多说什么,从容地踏进了揽春居。
直到这位姑娘的婢女也跟着进了揽春居,一个平淡的声音从她们的身后传来:“挽春,你安顿好自身后来找我。”
至于去哪里找?想来不应该是柳拂春这个揽春居暂时的主人该操心的。
柳拂春和翠珠到了揽春居的主卧房,略微打量了一下,发现比她原先在沈家住的那个还要大一点。
“小姐真要在国公府住下来吗?”方才在书房里,柳拂春并未遣退翠珠,萧公爷也没有表示不满,所以对于柳拂春和萧公爷的对话,翠珠都是知道的。
她也没想到传闻中是个暴脾气的萧公爷对待自家小姐会这么温柔啊?
柳拂春的眼神落在卧房里的那张雕花青纱床上,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颇为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道:“目前看来,这是最好的选择,不会被沈家人和裴家人打扰。”
“可小姐不怕他们在外面散播小姐的谣言吗?”翠珠担心没人盯着,会生出许多事端来。“难道你认为我在侯府,他们就不会这么做了?他们巴不得我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柳拂春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不见憎恨也不见厌恶,语气平平,只当是谈论一个平常的事情。
但细细打量便能发现柳拂春眼里的冷意。
“他们定会抓住我不贞,不洁这一点,至于会不会在京城中大肆宣扬,就看裴青衍能不能承受得住了。”柳拂春“啧”了一声,想起裴青衍那个性子,轻笑了一下,“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不太会。”
“裴青衍要脸。”
如柳拂春所说,在沈夫人提出要不要在京城宣扬这件事的时候,裴青衍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为何?难不成青衍你还对那个荡妇留有旧情?”沈夫人的语气一下就变得不悦起来,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裴青衍看了一眼沈南意,发现沈南意虽然一脸的犹豫,但是并未出声阻止,也代表着她默认这件事。
在京城里,纵使在一件带着桃色的事情中更吃亏的往往是女子,但若是这样的事情,人们往往连男人也会一同议论上。更何况前几日还闹出了御史弹劾的事情,此刻他正站在风口浪尖,平白传出这样一件事,那不是又给了御史弹劾自己的证据吗?
再说了,京城谁都知道他裴青衍和沈拂春成亲两年都未碰过沈拂春,虽然这件事是沈拂春不对在先,可谣言的传播才不管那些,传到最后说不定还会变成他裴青衍不行。
这叫裴青衍如何接受?
而且......看今日的情形,那位萧公爷是铁了心要护着沈拂春,就是不知道太后是不是也知情。
若是萧公爷后面还站着太后......
裴青衍不敢想,只是摇了摇头:“目前来说,把这件事捅出去对我来说弊大于利,不若等陛下回京之后禀报陛下,让陛下裁决。”
“想来那个时候,陛下应该会不吝赐下一道休妻的旨意,只要把沈拂春休弃,自当迎娶南意进我裴家大门。”说到这里,裴青衍看向沈南意的眼神中满是温柔,看得沈南意小脸微红,颇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
只有沈南意自己知道,自己听到裴青衍这番权衡利弊后的话时,是个怎么感想。
她不想那些有的没的,她只想让沈拂春身败名裂,臭名昭著。
但裴青衍都这么发话了,她们沈家人也不好因为一个沈拂春把裴青衍的名声也毁坏了,左右陛下也不过五日就回京了。
且让沈拂春再得意几天!
一想到沈拂春竟然让自己背上了这样的奇耻大辱,裴青衍就恨不得把沈拂春挫骨扬灰。
“啊嘁!”柳拂春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喷嚏,一旁正在收拾东西的翠珠立马警惕起来:“小姐,难不成是着凉了?”柳拂春用帕子擦了擦鼻子,瓮声瓮气道:“应当是有人在骂我,不用在意。”
“定是沈家和裴家的人,哼!就是见不得小姐好!”翠珠“哼”了一声,马上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小姐,皇上还有五日就归京了,到时候小姐就不用受苦了。”
“我现在也没受苦啊。”柳拂春微微弯起眼睛,整个人一下变得松弛又柔和,和在魏武侯府正堂展现出来的模样,以及在萧公爷面前展现的样子大相径庭。
翠珠见自家小姐真没受到影响,也就稍微安心了一点,心情也变得好了不少:“小姐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奴婢让人买了菜去做!翠珠,现在我们应该不用自己去买菜了。”柳拂春提醒了一句,翠珠这才反应过来她们不是在那个该死的魏武侯府了。
她们现在是在护国公府,不需要花自己的银子让自己的人出去买菜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翠珠心情更好了,刚要再说什么,就听见门口那里传来一个声音:“姑娘,奴婢可以进来吗?”
是方才的那个婢女挽春。
柳拂春顿了一下,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声音也恢复了平淡:“进来。”
没过两下,怀着惴惴不安心情的挽春来到了柳拂春面前,非常自觉地跪在了柳拂春面前,谦卑又恭谨:“姑娘,奴婢是揽春居的一等婢女,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都可以问奴婢。”
柳拂春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对挽春的身份不感兴趣,好一会儿才道:“只知道揽春居的情况?整个护国公府呢?”闻言,挽春倒是没有多意外,早在之前国公爷下旨把这里收拾出来,说是要给一位姑娘住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有今天。
就是不知道这是国公爷给自己找的续弦呢,还是给床上的小主子找的。
唔......国公爷应该没有这么无耻吧?
挽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能妄议主子呢?
挽春赶紧收起脑海里那些想法,语气依旧恭谨:“不知道姑娘想了解哪方面的?”

“陛下已经同意你改姓柳,也同意了你与魏武侯世子和离,十日后陛下南巡归来便会下旨,世子妃准备准备吧。”
太监送上一封信笺。
“这是世子妃外祖父生前留下的手书,陛下已经看过,世子妃自己留个念想吧。”
话落带着人悄无声息的走了。
柳拂春静静看着手书,眉目凝着淡淡哀伤。
外祖父临死前为她筹划好了一切,可惜上一世的她被感情蒙蔽了双眼,枉费了他老人家一番苦心。
“世子妃,您真要这么做吗?”
丫鬟翠珠哭丧着脸:“您痴恋世子多年,好不容易才嫁给他,这才不过两年,怎么竟要和离啊?”
柳拂春深吸一口气:“我若还是魏武侯世子妃,是不可能继承柳家的。”
翠珠更不解了:“那您就更不该和离呀,您和老将军终究没有血缘关系,沈家又那样对您,您何必牺牲自己?”
柳拂春原本姓沈。
十岁以前她是沈家受尽宠爱的嫡出三小姐。
直到十岁那年有个女孩儿出现,说自己才是沈家的血脉,通过各种‘证据’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柳拂春从此便成了沈家的一粒沙子,她从天上落到了地下,看着父母兄长们对她漠视。
那时的她惶恐不安,费劲苦心的讨好他们,生怕自己被‘抛弃’。
那时她安慰自己。
父母兄长们其实还是疼爱她的,只是顾忌着那个女孩子的心情。
直到她被诬陷伤害了那个女孩子。
他们毫不留情把她丢去庄子,吩咐那些人好好教她规矩,她被折磨了两年。
两年后外祖父归京。
不顾所有人反对把她接走养在边境。
“翠珠,你还记得吗,当时母亲愤怒的质问外祖父是不是老糊涂了,放着亲外孙女儿不疼,偏要疼我这个没血缘的。”
柳拂春捧着手书摁在胸口:“外祖父说,在他心里,我就是他亲外孙女儿,谁伤害我就是伤害他。”
她哽咽着继续说道。
“后来母亲要把婚事换给沈南意,是外祖父替我保住了这门婚事,哪怕母亲威胁他断绝父女关系他也没有松口。”
其实那时。
外祖父劝过她不要嫁给裴青衍。
她却像个刺猬一样,质疑外祖父也是向着沈南意的,根本就没把她当亲人。
她义无反顾离开外祖父。
嫁给了裴青衍。
可她得到了什么?
嫁到魏武侯府一年半,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裴青衍从不和她同车同席,也从不正眼看她。
她守着冰窖一样的院子。
过着毫无希望和盼头的日子。
柳拂春怅然若失:“裴青衍喜欢沈南意,他厌恶我,我何必守着他?”
翠珠擦了擦眼睛,红着眼眶道:“老将军疼爱您奴婢知道,可您若和离老将军也不忍,世子两个月前已经与您圆房了,这是好兆头啊世子妃,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世子妃若和离了。
一个人继承柳家,那世子妃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圆房?
两个月前与她圆房的。
根本不是裴青衍!
柳拂春闭上眼,她攥紧拳头浑身发抖,极力压制内心翻涌的滔天怒火和愤怒。
两个月前沈母寿诞,她和裴青衍回到沈家,那一天沈母对她异常热情,灌了她许多酒。
她在沈家留宿一宿,翌日晨起,她只看到裴青衍躺在自己身边,床榻上的那抹.红痕让她喜极而泣。
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是沈母给她下药,让别的男子和她一夜共眠。
“翠珠。”
柳拂春深吸一口气:“我累了,不想再和裴青衍纠缠了。”
纠缠了一辈子。
已经够了。
就在翠珠打算说什么时,外头小丫头忽然来报:“世子妃,世子来了!”
翠珠眼睛一亮,欢喜道:“世子竟然来了咱们院子,世子妃您看奴婢说什么来着?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柳拂春朱唇翘起嘲讽弧度。
他来这里只会是为了沈南意。
“你们都出去。”
裴青衍很快就进来了,他青松玉立、俊雅脱尘,深邃五官像画出来的好看,行动间自带着一股贵气。
面对柳拂春和她的人时。
他一向没好气。
柳拂春抬眸,看向一如记忆中意气风发的裴青衍,也看到了记忆深处漠然厌恶的眼神。
这眼神。
是她多年的梦魇。
再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厌恶自己更心痛的事了吧?
死了一回,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了,可真正再看到这个自己痴恋多年的男子。
她竟还是会心酸。
还是会心痛。
裴青衍径直坐下:“十天后陛下归来就是秋狄,这次情况特殊,沈家没有随行的资格,到时候你带着南意。”
柳拂春收回视线。
她笑了笑问道:“我为何要带她,你可还记得我上一次带她避暑,她做了什么事?”
“她有沈家别苑不住,与你一同住进了魏武侯府别苑,与你同进同出、同席同卧。”
裴青衍没有觉得不妥。
沈家没有觉得不妥。
她为了沈家颜面、魏武侯府颜面,斥责了沈南意的歹毒用心,得来的是沈家的辱骂和裴青衍的羞辱。
最后。
沈南意住进了她的主院儿。
她却被赶回了京都。
裴青衍冷笑:“她住在我的别苑怎么了?与我同进同出又怎么了?你装什么受害者?”
“我与南意情投意合,如果不是你,这些本就属于她,我的妻子、魏武侯世子妃之位本就该是她的!”
裴青衍冷冷道:“你的委屈都是自找的。”
他的话宛如一把刀狠狠刺进了柳拂春的心,残忍的一刀刀剜着她的血肉。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柳拂春轻声问道:“我从不知道你喜欢沈南意,也从未想过你会喜欢她。”
她声音越来越轻。
望着他的眼神盛着贯穿两世的悲哀和怅然。
“裴青衍,你也曾对我很好的,你还记得吗?”
沈裴两家是指腹为婚,后来魏武侯一家戍边,直到她七岁那年裴家才全家归京。
她也第一次见到裴青衍。
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未婚夫。
小小的少年好奇的望着她:“你就是春儿妹妹吗?母亲说你以后会是我的妻子,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