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病弱首辅的三嫁泼辣小娇娘后续+完结
病弱首辅的三嫁泼辣小娇娘后续+完结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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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婉裴长风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弱首辅的三嫁泼辣小娇娘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飘逸的生姜洗发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婉婉一嗓子把周围十几二十户人家都吼了出来看热闹。这么多年了,村里人还没见过哪家小辈敢和长辈这么对骂呢。“你胡说八道!”裴大伯娘不甘示弱和她对着骂,“要不是我们把裴长风养大,在他受伤后又把他背回来,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你竟然敢给老娘泼脏水,老娘和你拼了!”苏婉婉撸起袖子,“我看我男人这样就是你们害的还差不多,你们分明是做贼心虚!”这一句话戳到了裴大伯娘的痛处,她尖叫一声来撕扯苏婉婉,苏婉婉也不是好欺负的,灵巧一闪,然后就骑在裴大伯娘身上左右开弓扇她巴掌。道理是和人讲的,和畜生只需要用拳头!周围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婉婉把裴大伯娘打得惨叫连连,愣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去拉架。“打不得啊打不得!你打了他大伯娘,长风醒了一定要休了你的!”...

章节试读

苏婉婉一嗓子把周围十几二十户人家都吼了出来看热闹。
这么多年了,村里人还没见过哪家小辈敢和长辈这么对骂呢。
“你胡说八道!”裴大伯娘不甘示弱和她对着骂,“要不是我们把裴长风养大,在他受伤后又把他背回来,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你竟然敢给老娘泼脏水,老娘和你拼了!”
苏婉婉撸起袖子,“我看我男人这样就是你们害的还差不多,你们分明是做贼心虚!”
这一句话戳到了裴大伯娘的痛处,她尖叫一声来撕扯苏婉婉,苏婉婉也不是好欺负的,灵巧一闪,然后就骑在裴大伯娘身上左右开弓扇她巴掌。
道理是和人讲的,和畜生只需要用拳头!
周围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婉婉把裴大伯娘打得惨叫连连,愣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去拉架。
“打不得啊打不得!你打了他大伯娘,长风醒了一定要休了你的!”
“啊啊啊你打我干什么啊,苏婉婉你打错人了!哎哟我的胳膊,别拧了!”
“别打了,你们快别打了!快来人去喊村长啊!!”
只要有人敢压着苏婉婉不让她打,苏婉婉就开始无差别攻击,压着她就和帮着裴大伯娘没有区别!都该打都欠揍!
现在苏婉婉已经确定了,裴长风是死不了了,她也不装了,谁敢欺负她她就干死谁!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去死。
等她终于打完,裴大伯娘捂着脸趴在地上哭,头发散了,脸肿得就像一个猪头一样,“呜呜呜,你欺负人,我是你长辈,你竟然敢这么打我呜呜......”
苏婉婉拍了拍手,“少废话,我男人的药呢?”
碍于她方才的威风,没有人敢说她一句不是,就怕她发起疯来连他们一起打。
打了裴大伯娘可就不能打他们了哦。
裴大伯娘哪里有药给她?平时那些装样子喂给裴长风的就是树皮煮的水,要是有药她早就给了,还至于挨这么一顿打?
裴大伯娘的眼睛从一群人脸上巡过,被她看到的人都纷纷低下了头,他们可不敢说话,苏婉婉这娘们打起人来太虎了!
苏婉婉一脚踹开裴大伯家的门,“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进去搜了!”
她娇娇小小的一个个子,呼啦一下就把门踹开了,周围男人都咽了一下唾沫,这这这就算再美他们也不敢娶啊,幸好娶她的人是裴长风,要是他们那就完了,这不得天天挨打。
裴大伯娘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进屋,要是她进屋了,村里人看见裴大伯断了条手,那不就都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去翻她家墙了吗。
“怎么了大伯娘?”苏婉婉问,“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眼见待不住了,屋内裴大伯重重咳了一声,终于出声了,“药我晚点给你送过去,你们在门口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原来是这样啊,”到底不能把人逼太急,不然以后没法走动,苏婉婉就不能来榨油水了,她好脾气地笑了笑,“那晚点我来拿,大伯和大伯娘可别忘了啊,我就说大伯和大伯娘怎么可能没药呢。”
她走出来,人群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来,都以一种敬畏的眼神目送她走远。
还真是以毒攻毒......难怪裴长风能活呢,这娘们可太毒了。
苏婉婉回家后先把事先在锅里炖好的蛋羹喂了裴长风,然后自己在厨房炒了个香喷喷的肉吃。
不出半天,苏婉婉的泼妇名声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有隔壁苏婉婉娘家村子的人听到,颤着声音说,“你们提亲之前怎么不打听一下呢,这妮子把她继母给打得都下不来床了,要不是她终于嫁出去了,她继母在家还要挨打呢......”
这也是为什么苏婉婉的继母发了狠给她找婆家,还陪嫁了银子倒贴本把她嫁出去的原因......
所以现在,苏婉婉的手里一共有四两银子,三两是她找继母要的嫁妆,多的一两是晚上裴耀祖送过来的,让她去给裴长风抓药。
晚上,她搂着裴长风叹气,“你说你家都是一些什么人啊,幸好我来了,不然你怕是真的完了,等你醒了要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三道四你可千万别听,我可都是为你好。”
说完,她仔细盯了一会儿裴长风,确认他没有动静,才喜滋滋地往他脸上亲了几下,“不过我还是很好的,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不打你。”
她可是绝世好媳妇!哪个男人娶了她那就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明天就是回门的日子了。
苏婉婉美美地想,明天回门的时候要从家里背一床新被子来,还要把她的衣服全都带过来,还有她继母腌的咸菜,也要抱两坛子来,不然平时喝粥一点下粥的菜都没有,怪没滋味的。
不过明天她回门了,裴长风怎么办呢?

“夫君?夫君?”
见裴长风一动不动,苏婉婉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裴长风猛然回过神,狼狈地别过眼站起身来。
他总是这样话说着说着就不说了,真是奇怪。
男人的心思真是难猜,苏婉婉感叹。
裴长风只感觉有一股血气冲上了头顶,他怎能如此失态?
两人之间的相处总会偶尔尴尬,当然,尴尬的只有裴长风一个人,苏婉婉基本上都是一个懵头懵脑的状态,就比如此时,她也不懂为何裴长风突然就不聊天了。
时辰还早,苏婉婉无事可做,便打算给裴长风量尺寸,改天去街上裁两块布回来做夏衣。
裴长风后退,避开她的手,“苏姑娘,我尚有衣裳可穿,没必要再做一身,你为自己买吧。”
“那可不行,”苏婉婉严词拒绝,“你的衣裳分明没几件,胳膊肘那儿都破了,袖子上也不知在哪里蹭得黑黢黢的,洗都洗不掉。”
她观察得仔细,还要给裴长风做鞋。
裴长风张了张嘴,被她的话勾回了在书院的那些时光,日夜苦读的那些日子,彼时的他从未想到,自己会落得这个下场。
他的神色有些落寞,很快又恢复如常,“真的不必了。”
苏婉婉催促他,“快点,站好了。”
裴长风僵硬地站直,苏婉婉手里拿着一根线,先量了他的腰肢,呈一种环抱的姿势,然后是他的肩宽和腿长。
因为还想给裴长风做一身中衣,苏婉婉没想那么多,把绳子围到他的大腿上,手摸了摸,“嗯......要宽两指,之后长起肉了还能穿。”
苏婉婉一摸,他就像是被针扎了似的捉住她的手,声音微微颤,“好了么?”
“好了好了,”苏婉婉把他的手拍开,“来,胳膊伸长我量量。”
裴长风的身量高,就连胳膊都生得比人长,苏婉婉量完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得出一个人高马大的结论。
裴长风有些憔悴,默默坐到屋外面去了,尽量避开与苏婉婉的单独相处。
从前他也被一些女子示好过,但那些女子做出来最出格的举动也不过是送一个香囊......或许是因为还有夫妻关系在身上,苏婉婉的确是够奔放。
裴长风捡了一根木棍,在地上写下‘苏婉婉’三个字,又抹平,然后写下宋明、陆周山、周灵山三个人的名字。
这三个人踩在他的血肉上得意风发,而他却在此苟且偷生,天道未免太过不公。
一滴雨丝落下,竟然是大太阳天下了雨,细细麻麻,如天神泣泪。
裴长风伸出手接住雨丝,抬头望时,一滴雨恰好落进他的眼里。
“夫君你站在外面做什么,快进来!”苏婉婉拉着裴长风进了屋,用帕子给他擦身上的水,“这大太阳天怎么好端端下雨了,真是怪。”
这雨来的快去得也快,就苏婉婉拉着裴长风进屋的一会儿就停了。
苏婉婉等了一会儿,见的确是不下了,便端着昨天的脏衣服打算去河边洗。
她平常洗衣服都是在院子里洗,今日去河边洗衣服是有原因的。
裴家村和隔壁周口村紧挨着,两村人用一条河洗衣服和生活,苏婉婉去的时候正是下午,村里该洗衣服的人全都洗完了,河边基本上没人。
梁彩蝶看见苏婉婉来,蹦起来招了招手,“婉婉,我在这里!”
梁彩蝶和苏婉婉是儿时好友,不过因为住得不算近,两人不常见面,如今苏婉婉嫁到裴家村来了,上次出门偶遇,才知离好友这样近。
苏婉婉小步跑过来,“彩蝶,你下午出来洗衣服你娘真的不会骂你吗?”
“唉,她要骂就骂呗,”梁彩蝶早就看好了洗衣服的位置,就在一块大石头后边,“我衣服洗早了她要骂我,洗晚了也要骂我,反正她就是看不惯我,早点洗晚点洗都无所谓了。”
梁彩蝶现在盆里的衣服全是她嫂子换下来的,她嫂子像是身子有病,一天总要换三四趟衣服,换下来后梁小蝶必须立刻洗干净,不然她嫂子就在屋里闹。
“我看你就是性格太软,要我说像你嫂子这种人就该给点厉害她瞧瞧。”苏婉婉心里一股火气直冒。
“我和你不一样,你有你爹疼你,我爹可不疼我,”梁彩蝶挽起衣袖,瘦的像竹竿子一样的胳膊上有青紫的掐痕,“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听说你新嫁那个男人还是个秀才,他对你怎么样?”
“嗯......”苏婉婉一边挽衣袖,琢磨了一下说道,“对我挺好的,他还帮我洗碗扫地,也会心疼我,叫我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那挺好的哇!”梁彩蝶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我从没见过哪个男人还做这些活,婉婉你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苏婉婉一连克死两个男人后梁彩蝶偷偷去看过她,还向上天许愿让苏婉婉一定要再嫁一个好男人。
苏婉婉幽幽叹了口气,“是啊,绝世好男人。”
只不过一直想着要和她各过各的。
两人躲在石头后面说一些姑娘家的悄悄话,石头后有些窸窸窣窣地声音传过来。
苏婉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拎着捣衣棒就冲出去给那人头上来了一下。
“哎哟喂!”那人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杀人了,你这个臭婆娘杀人了!”
“王癞子?”梁彩蝶看见王癞子一下子就打了个寒颤,害怕地躲到苏婉婉背后,“婉婉,他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王癞子。”
王癞子是梁彩蝶他们村有名的赖皮户,好吃懒做,要是不想做饭就随便往哪家人门前一躺,死皮赖脸要吃的。
就是这么一个人,攒了二两银子要娶梁彩蝶,要不因为嫌弃钱太少,梁彩蝶她爹娘就答应了。
“你来干什么?”苏婉婉的捣衣棒抵着王癞子的鼻子,大有王癞子要是不说什么好话就把王癞子的鼻子打歪的架势。
王癞子可不怕他,一个小娘皮有什么好怕的?
他气势汹汹地把棍子一扯,本想看苏婉婉摔个人仰马翻,最好是摔到他的怀里,让他狠狠占一把便宜。
谁料苏婉婉长腿往前一迈稳住了,然后棍子就对着王癞子的脸上来了一下,把王癞子的一颗大牙打掉了。
王瘸子直接吐出了一口血水,倒在地上哎呦叫唤起来。
苏婉婉对梁彩蝶道:“你先走。”
梁彩蝶见王癞子这样心里觉得痛快,更多的是对苏婉婉的担忧,“婉婉,你准备怎么办?”
苏婉婉道:“你要是不走你爹娘怕是要打死你。”
“那你夫君......”
苏婉婉道:“他不会对我动手的。”
梁彩蝶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王癞子见苏婉婉这个彪娘们真的还要打他,吓了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跑了。
苏婉婉在河里洗了洗捣衣棒,心里还是觉得不痛快,这个王癞子现在跟着彩蝶来肯定是没安好心,要是她不在的话,彩蝶指不定要被欺负。
她把王癞子掉的那颗牙在脚下碾了碾,回家去了。
裴长风在削竹片,他好像是找到了什么打发时间的趣事,每天都要削上小半个时辰。
苏婉婉看见这些竹片就感觉腿疼,她可忘不了裴长风是怎么削裴大伯的。
要是平常男人看见自己家婆娘下午去洗衣服肯定觉得奇怪,但裴长风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似乎哪怕苏婉婉半夜出去洗衣服都可以。
苏婉婉打算下次试一下半夜出门,看看裴长风会不会关心她。
她站在院子里晾衣服,心里想着事情,估摸着王癞子要来闹事。
果不其然,她刚把衣服晾好,门外就气势汹汹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王癞子,后边还跟着村长。
村长神色不虞,看见苏婉婉后脸色更差了。

一扇薄薄的土墙并不能遮盖什么声音,苏婉婉坐在门口择菜,把两人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咬着牙暗暗生气,她何时对裴长风非打即骂了?她分明是把人当眼珠子护着的才对。
苏婉婉愤愤地想,真不知道这些没由来的话是谁传的,这不明摆着是伤害他们夫妻感情么?
她竖起耳朵继续听。
裴长风显然是沉默了一下,“陈兄是听谁说的?”
想起来周禅月那副被打怕了的模样,陈亮讪笑了一下,继续劝裴长风,“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什么都比不过自个儿的性命安全重要,你看你现在病了,要是她真的想把你怎么样,你是哭都没地儿哭去啊。”
话落,屋外传来椅子被踹翻了的声音,然后是苏婉婉的剁菜声,一下比一下重。
陈亮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没道理,我们在屋里说话都惹着她了?还是她一直这么阴晴不定?”
裴长风无奈解释,“其实苏姑娘待我很好的,陈兄莫要担忧了。”
“姑娘?”陈亮没想明白他们两口子到底是玩的什么把戏,也没想太多,继续想要带走裴长风,“你跟我走,去我家与我同吃同住一起读书,我爹娘绝对不会有意见的。”
这位同窗太过单纯,想破头也不会想到裴长风究竟是为何才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裴长风谢过他的好意,然后拒绝了他。
“要是陈兄真想帮我,那便替我将落在书院的东西收拾回来吧。”
“早就替你收拾好了,要不然早被人拿走了,”陈亮愁眉苦脸,“你真不打算回书院了?就在家学习?”
“陈兄,我的腿瘸了,参加不了考试了,”裴长风凄惨一笑,“劳烦陈兄将东西收拾回来,不过想着卖了能够补贴家用罢了。”
“卖了?”陈亮不可置信,“我不信,你、总之我不信!”
他和裴长风交好,自然也知道裴长风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镇上的学院虽比不得州府,但里面的学生也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稍微家里有点背景的,还会请名儒来私下教学、押题。
唯有裴长风,他出身普通,却凭借着自己的聪明与勤奋连续五年蝉联书院第一,陈亮几乎从未看他懈怠过一日。
马上就要秋闱了,裴长风说要放弃,还要把书卖掉,陈亮怎么能够信?
“总有办法能治的,我们书院去年不是也有一个人摔瘸了腿,不也是治好了么?”
裴长风不语,而是将裤腿挽起来,给他看自己已经扭曲了、畸形的腿骨,像是在自嘲,“这样的腿,难道还有救吗?”
“怎会如此......”陈亮嘴唇颤抖,“怎会如此严重?”
裴长风低垂着眼眸,惨然一笑,“没用的,怎么做都没用的。”
陈亮红着眼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苏婉婉正在扫地。
锅里的饭冒着米香,苏婉婉眼眸弯弯留客,“陈公子,要不然就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虽说裴长风解释过,但陈亮还是觉得苏婉婉对裴长风不好,他有些委屈,心里隐约觉得裴长风会不会是中了美人计,因为美色荒废学业。
“不必了,”陈亮擦了一把眼睛,“多谢长风娘子。”
苏婉婉大大方方朝他笑,“哎,不客气,往后有空常来啊!”
她笑时,容光更是艳丽,陈亮一肚子想说的话又憋了下去,最后闷闷地出一句,“你好好照顾长风,我改日再来看他。”
平心而论,要是陈亮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媳妇,就算是真的一天被打两顿他也不是不能忍。
“这是自然,陈公子你就放心吧!”苏婉婉把框子里的烂菜叶往鸡笼子里一倒,把框子在篱笆上敲了两下将碎叶片敲下来,动作娴熟,俨然一副干活好手模样。
等陈亮走了,苏婉婉哼着歌去端饭。
她一副心情实在是好的样子,裴长风不禁好奇。
见他看过来,苏婉婉笑吟吟道:“夫君,咱们夫妻一心,其利断金,你可不能听旁人瞎说,毕竟我好不好只有你知道。”
她的神情里隐约有些骄傲,裴长风不禁失笑,“是。”
·
“你说那是裴长风的同窗?”裴大伯抽着水烟枪一脸深思,“他的同窗怎么突然找过来了?难道是有人发现了什么?”
“谁知道呢?”裴大伯娘愁啊,“该死的苏婉婉,真是害死我们了!”
他们想找个机会下手都找不到,就怕哪天裴长风突然活了要找他们麻烦。
“不行,”裴大伯吐出一口烟,“不能再等了。”
是夜,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靠近裴长风家的院子。
裴大伯吸取了上次失败的经验,没有再翻墙,而是用了根细竹条伸进门缝里,把院门的门栓子给挑开了。
裴大伯娘手里拿着一张下了药的汗巾,裴大伯因为伤了手,挑开门后就在远处望风,提防苏婉婉再乱叫把人都喊过来。
裴大伯娘脱了鞋,悄悄打开屋门,然后猛地朝床上的苏婉婉扑去。
在她开门的一瞬间裴长风就醒了,但他没有出声。
苏婉婉被吓醒,手足无措地挣扎着,不一会儿她的脑袋就昏沉起来,被呛人的药味逼出眼泪。
泪眼朦胧间,她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裴长风,心里有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意。
裴大伯娘嚣张地笑,“贱人!叫你打我!等我卖了你之后就杀了裴长呃......”
扑哧一声响,裴大伯娘身体抽搐着,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像一条死鱼一样挣扎,“你、你......”
临死前,她还没想明白,裴长风怎么突然醒了过来。
裴长风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眼里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只有看死人的冷漠。
不出一会儿,裴大伯娘就没了气息。
裴长风看了一眼已经昏睡过去的苏婉婉,然后慢慢扶着床头下地,费力地拖着裴大伯娘的尸体出门。
裴大伯等了许久都等不来裴大伯娘,他有些狐疑,到底是成没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眼见天边都朦朦亮了,裴大伯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于是也悄悄进了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他从窗户外往里看,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应该是裴长风,那苏婉婉呢?
“遭了,”裴大伯暗骂,“又让那个贱蹄子发现了。”
他环视左右,难不成裴大伯娘被打晕了?
“大伯在找什么?”
裴长风的声音突然响起,裴大伯见了鬼一样的看过去。
只见裴长风站在不远处,不知看了他多久,他的黑发披散着,像是厉鬼一样。
如果床上躺的人是裴长风,那这个人又是谁?
裴大伯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要么就是见鬼了,要么就是裴长风醒了!
裴大伯想跑,却被拦住。
“滚开!”裴大伯头也不回地就逃跑了。
跑到一半,他大喘着气回过神来,他怕什么?裴长风是醒了,那又如何?他就不信裴长风恢复了个十成十,只要他先下手为强......
裴大伯咽了一口唾沫,从家里拿了砍柴刀,然后直奔裴长风家。
“去死吧!”
裴长风仍旧在那里等他,裴大伯朝着他的方向狠狠砍下。
他砍了个空,吃了一嘴泥,已经杀红了眼,一心想要置裴长风于死地,甚至没有思考裴大伯娘去了哪里。
裴长风忽然露出一个笑来,只轻轻后退一步,裴大伯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
一片尖锐的竹片插进了他的左腿。
裴大伯半跪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裴长风却笑了笑,“大伯这就觉得疼了吗?”
“你砸我腿的时候,我感觉更疼呢。”
“你都知道了?”裴大伯恶狠狠盯着他。
“或许,”裴长风眼里却没有笑意,“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
仅仅一片竹片就让裴大伯疼得喘不过气来了,裴长风觉得讽刺,他当时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腿是怎么被打残废的。
他们拿着石头,一下一下砸下来,硬生生把他的腿砸断了。
他最信任的亲人,砸断了他的腿不够,还将他推下山崖。
山崖不高,裴长风知道,裴大伯一家人舍不得他死,却也不想看他过得太好。
他记得在昏迷时喝的树皮水的味道,记得每日每夜他腿上的血肉筋骨是如何发出痛苦的哀嚎,也记得,他们在知道他半死不活时得意的笑声。
裴长风蹲下身,“嘘,你想让大家都知道你曾经差点杀了我吗?”
话落,他的手一松,又是一片竹片插进了裴大伯的腿里。
裴长风的手一挑,一块带血的肉就这么被割了下来。
裴大伯在地上打滚挣扎,不知是哪家的狗叫了起来,犬吠声响遍了整个村子。
“杀而未死,主犯判处绞刑,从犯杖一百,流放三千里,也不知堂弟能不能挺得过来呢。”
“你、你要做什么?”
裴长风笑,“大伯这条腿似乎比别人的都要有劲一些。”
“疯子、疯子!”
裴大伯连滚带爬地爬到门口,他知道再待下去裴长风会杀了他!
他逃了,裴长风并未阻拦,只是剜一块肉下来不足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他要做的,是一点点、一点点把他的好大伯的骨与肉都剥离,再剁成肉沫。
裴长风用干草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一抬头,见苏婉婉正面色惨白地在门口看着他。

一下午时间,柳寡妇给苏婉婉做了饭挑了水为了鸡鸭叠了衣服,饭做好后又走了,得赶着天黑之前去镇上给苏朝朝买启蒙书。
苏婉婉把饺子捞出来,问裴长风,“你会不会觉得麻烦啊?”
“不会,”裴长风摇头,“你照顾我都不觉得麻烦,不过是教朝朝识字,不算什么。”
苏婉婉稍稍思考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柳寡妇不是她亲娘的事情,谁料裴长风却轻轻笑了。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苏婉婉惊讶,“难道是我何时与你说过,然后忘了?”
她这幅模样很是可爱单纯,裴长风垂眸看自己面前的一大碗饺子,“不难看出来,岳母看起来只比你大几岁罢了。”
苏婉婉忽然不说话,裴长风看过去,只见她低头吃着饺子,似乎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
她一日奔波,应该是累了,裴长风也不再多言,吃完饺子后主动收拾碗筷。
苏婉婉有些郁闷,洗漱后就趴在床上不说话。
在裴长风的强烈要求下,他们现在是分了被子睡的,因为家里只有一张床,苏婉婉认定,但凡家里再多一张床裴长风都不会和她睡在一起。
“唉。”她幽幽叹出一口气,真怕以后裴长风发达了就把她抛弃了。
屋门合上,裴长风刚喝完药回来,他在床沿坐下,“苏姑娘,可是有心事?”
苏婉婉别过头不理他,心里有些别扭,不愿说话。
裴长风怎么能那么说呢......
“明日再去买绿豆糕和糯米饼吧,”裴长风声音温和,在夏日的夜里叫人觉得如被清风吹拂,十分惬意,“千万不要为了我而苛待你自己,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情话。
苏婉婉瘪瘪嘴,闷闷道:“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糯米饼,绿豆糕,杏仁糕,酥饼,这类甜口的点心,你或许都喜欢,”裴长风将枕头上的一根头发丝在手指上绕了绕,然后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是吗?”
“不是!”苏婉婉抬头,“你是不是嫌弃我?”
裴长风一愣,这才发现她的脸上有一些恼怒,“并未,苏姑娘何出此言?”
“那你说我和我后娘差不多大!”
裴长风沉吟了一下,他似乎说的并不是这一句话。
他试图解释,“我说的是岳母很年轻,看起来比你大不了多少岁。”
“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苏婉婉将头一扭,“你觉得我看起来老?”
“不是,只是......”裴长风不太明白。
“只是什么?”苏婉婉嘟囔。
裴长风好像明白了一点,“没有,你很年轻,也生得很好,只是岳母与你看起来不像有寻常母女那样的年龄差距,故而我才能猜出来你们并非亲生母女。”
后面的一句话苏婉婉没听,她只听见了裴长风说她年轻漂亮,就这样,她心头的那点儿不高兴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真的吗?”她又笑开,“你真的这样想?”
“是。”裴长风点头。
苏婉婉坐起身,给他把被子拆开,“夫君快睡觉吧,都这样晚了,快睡快睡。”
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裴长风更乐意以一种看待小孩儿的心态看她,毕竟他比苏婉婉也大了四五岁。
苏婉婉朝着裴长风凑近了一些,挨着他的胳膊,裴长风微微侧身,背对她。
苏婉婉戳了戳他的后背,见他没反应,又戳了戳他的肩膀。
她戳来戳去,像是在戳什么好玩的玩意儿。
她没有用什么力气,轻轻的,手指头软软的,戳起来让人感觉有些痒。
裴长风被她戳得睡不着觉,“怎么了苏姑娘?”
“夫君,”苏婉婉的脸颊贴上他的后背,“真的不看腿了吗?”
裴长风的呼吸陡然一重,“我的腿看不好了,”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看不好呢?实在不行咱们多找几个大夫,总有人有办法的。”
她的声音糯糯的,说话时喷洒出来的热气让裴长风很不自在。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然后转过身,苏婉婉没有移开,她的脸颊顺势埋到了裴长风的胸前。
“苏姑娘,”裴长风用两根手指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推了一下没有推动,“男女授受不亲。”
“那是男女,我们不是,”苏婉婉笑,将他搂住,“我们是夫妻。”
到底是什么才让她这样死心塌地呢,裴长风看不懂她。
苏婉婉是在欺负裴长风,明摆着的欺负。
裴长风无可奈何,他始终还是一个心软的人,尤其是在苏婉婉身上,他找不到任何一处可以让心硬起来的地方,他欠苏婉婉的。
等到苏婉婉睡着后,裴长风把她的手拿了下去,然后把她的脑袋移回她的枕头上,才重新躺好。
只是呼吸间还有苏婉婉身上的香味,像是栀子花香。
因为裴大伯疯了,又没人管,村长便让苏婉婉每天去给他送一碗饭,苏婉婉本来不想答应,裴长风却先答应了下来。
村长感到欣慰,“你是个好孩子。”
裴长风笑,“大伯照顾我良多,我是该多照顾的。”
等村长走后,苏婉婉好奇,“夫君,我们真的要照顾你大伯吗?”
“是,”裴长风看着围栏里争食的鸡鸭,笑意未减,“大伯待我不薄,我自然不能忘。”
既然如此,苏婉婉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她好歹也和裴长风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大概也能猜到一丁点。
昨天的肉还没有吃完,今天苏婉婉做了一碗粉蒸肉,还是做的两人份,裴长风也没问,吃完后先去晒了会儿太阳,才去厨房,半晌端着碗出门了。
他去了半个时辰,回来时苏婉婉正在洗衣服,她嫌热,趁着裴长风不在就把外衣脱了洗,只穿着肚兜。
裴长风回来时,她刚好把最后一件衣服拧干晾起来,实在是不想听那些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话,赶忙回屋里穿衣服去了。
现在裴长风也明白了,不能和苏婉婉讲道理,苏婉婉根本不听。
他的脸上有一股热意,去打了水洗手。
“夫君,你那同窗什么时候把书送过来啊?”苏婉婉热得直扇扇子。
“书院半个月一休沐,估计要等下个月了,”裴长风见她头发全都挽了起来,像是乌云一般堆在头顶,忍不住夸赞,“苏姑娘好发量。”
“那是,”苏婉婉骄傲起来,“我的头发又黑又亮,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我爹说我从生下来头发就多,不像有些人头发发黄还少。”
她定睛一看裴长风的头发,“夫君,你的头发也多,我听说读书人都头发少,你看着不像呀。”
无论是什么话茬子,苏婉婉都能引出不少话头来,和她在一起几乎不会有感到无趣的时候。
“是吗,”裴长风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倒是未曾注意。”
说话间,苏婉婉便坐到了他的跟前来,一只手也跟着去摸他的头发,“是啊,夫君你不但头发多,还长得好,最主要的是你没有那么多讲究,我们村里也有个读书人,从来不体贴他的娘子,莫说洗碗扫地了,就连农活都从来不干的。”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甜腻,“哪像你这么好,事事都帮我干,说出去不知多少姑娘家羡慕我呢。”
她的两只手捧着腮,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阐述一件很幸福的事实。
裴长风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苏婉婉弯着眼眸瞧他,希望他快点振作起来,赶紧让她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他们隔壁村还是隔了好几个村的一个村子里面有一个教书先生,人家早就住上青砖大瓦房了呢。
“苏姑娘......”
裴长风话没说完,一低头就看见苏婉婉的衣襟不知何时开了,露出一块白腻的肌肤,与藕粉色兜衣的一角。

裴大伯娘噎了一下,没想到苏婉婉心眼子这么多,她当时只想着快点弄死裴长风,听说苏婉婉克夫一克一个灵,别的什么都没管,火急火燎就把人给带过来了。
这下看来,这苏婉婉不是个好欺负的!
一堆人看着,裴大伯娘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哦’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是这样的,长风病了,那些东西堆在家里没人收拾,脏了坏了可惜,我就先搬回来了,等他好了就全部还回去,也没什么,就两床被褥,两袋米,你要是搬得动,我全部给你就是了。”
“你这孩子,”裴大伯娘开始擦眼泪,“我把长风当亲儿子,你就是我亲姑娘,我还能要你的东西不成?”
这话一出,村里人看苏婉婉的目光都不对劲了起来。
“多亏了大伯娘了,我听说秀才公每个月都可以去官衙领一石米,一年还有五两银子的补贴,”苏婉婉浑然未觉一般,自顾自嘀咕,“我既然嫁过来了,自然是要管家的,我明日就去镇上把这半年的钱和米都领回来,等有了钱,我和夫君也能好好过日子了。”
裴大伯和裴大伯娘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道不好,这些钱米他们早就拿回来了,半年的米折成现银有四两,加上年初官府的补贴,拢共九两银子。
要是苏婉婉去了,官府追究裴长风坠崖的事情,那岂不是完了?
周围村民附和,“是啊,你把钱拿回来了好好伺候裴秀才,把人伺候好了日后还有享清福的时候。”
苏婉婉红了脸,“长风是我夫君,我自然要好好伺候他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裴大伯开口,“是有钱,差不多有五两银子。”
裴大伯娘扯了裴大伯一下。
“不过那钱我们早就领回来拿去给长风治病了,”裴大伯叹了口气,“他被我背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这半年里要不是用药吊着,怕早就活不下去了,莫说那五两,我自家还贴了不少进去。”
“你现在要钱,我们是真的没有啊。”
裴大伯娘会意,开始扯着嗓子哭起来,“还有没有天理啊,我辛辛苦苦伺候了大半年,还被冤枉贪了他们的钱!我不活了!”
她往墙上撞,裴大伯拉住她,“算了!长风的爹娘都没了,我们把他拉扯长大,他就相当于我们儿子!不就是钱吗,你把给耀祖存的钱拿出来,先给婉婉家用!”
“你疯了,这半年你就一直往外贴钱,现在还要用你自己亲儿子娶媳妇的钱!好!你把裴长风当你儿子,那我和耀祖走!”
裴大伯和裴大伯娘拉扯起来,周围人开始纷纷指责苏婉婉不懂事,“你不知道你大伯日子多苦,一来就要钱,你是要逼死他们!”
“是啊,小姑娘家不要太贪,先把被子和米抱回去吧。”
“长这么美,竟然心思这么阴险,算盘还打到别人家钱袋里面去了。”
听见周围的声音,裴大伯娘脸上满是得意,看苏婉婉怎么和她斗!
苏婉婉不哭也不闹,等裴大伯和裴大伯娘喘过气来了,她才身子一软,伏在地上开始垂泪,“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来问,我和长风就算饿死也不该来的,就算、就算家里连个水瓢都没有我也不该来…呜呜…都怪我......”
她生得好,一哭起来我见犹怜,裴耀祖第一个心碎了,冲他爹娘嚷嚷,“别吵了,嫂子都哭了!我们家不是有肉吗,快给嫂子拿两块啊!”
裴大伯和裴大伯娘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家儿子提着两大块肉出来了,还拿了当时从裴长风家里顺回来的水瓢!
“嫂子,你只管用,不够了就来我家拿!”
苏婉婉感激地笑笑,“不用了,这是你家的东西,我怎么好拿呢?”
“什么你家我家,这都是我爹娘在你家拿的!”
裴大伯手慢了,没捂住这逆子的嘴,一下子老脸涨红起来,“瞎说,这分明是咱们家的!难道我连一个水瓢都要拿!”
裴大伯娘也赶紧解释,“这孩子就喜欢瞎说!”
李婶子探头看了一下,“这个葫芦瓢我没记错是长风家用了十几年的!”
“还真是从裴长风家拿的啊?
“这做大伯的也太黑心了!”
“也不能这么说,裴长风又不能动,水瓢他也用不上啊......”
“这话也有道理,不就是一个水瓢而已,裴长风爹娘死后全靠他大伯大伯娘把他拉扯长大,要不是他大伯大伯娘,他早就不知道去哪要饭了。”
裴大伯娘急了,“你们不知道不要瞎说!”
李婶子去搀苏婉婉,对裴大伯娘道:“你要是有良心,就把家里的米面盐巴都给他们小两口拿点,长风之前也没少孝敬你们!”
“是啊是啊,长风每个月从学堂回来都给他们买米面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裴大伯娘的脸都燥红了,解释了两句见争论不过,把小半袋面粉往苏婉婉面前一丢,“我造了八辈子孽欠你们的!”
她想要把肉拿回去,苏婉婉护得紧紧的,在李婶子怀里哭,见拿不回东西,裴大伯娘把门一关,骂裴耀祖去了。
“你疯了,那么多肉全给她了咱们家吃什么?”
裴耀祖痴痴地笑,“裴长风的事情又不关婉婉什么事,她那么瘦,吃点肉怎么了?”
裴大伯娘气的一个倒仰,“那也不能全给啊,还有,你怎么能把咱们拿裴长风东西的事情说出去呢?”
“这有什么的,就一个水瓢而已。”
“好了!”裴大伯沉声打断两人的话,问裴大伯娘,“你提亲前没向媒婆打听苏婉婉的事情?”
“没,”裴大伯娘一脸晦气,“都是苏婉婉那个后娘,听见我要把人娶回去就把苏婉婉吹的跟花一样,还给她倒贴了三两银子的嫁妆,要是早知道这贱人这么难缠,我还不如偷偷把裴长风捂死算了。”
“反正苏婉婉已经嫁进来了,”裴大伯抽了两口旱烟,意有所指,“到时候无论裴长风怎么死的都是因为她克夫,和咱们没有关系。”
裴大伯冷笑一声,要怪就怪这个侄子不近人情,不然他也不会下此毒手了。
院子外,李婶子拉着苏婉婉的手,从家里拿了两个鸡蛋和半篮子苋菜给她,“长风是个好孩子,好好照顾他,有难处了就和婶子说,婶子家几口米还是有给你们吃的。”
村里人也都不富裕,苏婉婉真心实意向李婶子道谢,“多谢您了。”
村长媳妇也给她拿了五个鸡蛋还有小半个南瓜,然后叹了几口气走了。
抱着大堆小堆东西回家,苏婉婉出了一身汗。
天已经黑了,她的肚子打鼓似的叫。
今天虽然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但只怕之后要再从裴大伯家拿东西就难了,不过没关系,拿不到她还能抢!反正那本来就是她夫君的东西。
看着干净了不少的裴长风,苏婉婉忍不住小声说,“幸好你是娶了我,不然这些东西全要被你大伯一家给偷走了!”
“你得好好活着,以后要报答我知不知道?”
嘀咕完,苏婉婉贴心地给裴长风干枯的嘴上沾了点水,然后继续忙活去了。
裴家院子不算很旧,但也有些年头了,厨房里还有半捆柴火,都是一些小枝丫,连引火的草把子都没有。
苏婉婉费了些力气把火点起来,坐在瘸了半条腿的椅子上发呆。
“唉......”
苏婉婉叹口气,无论于公于私,她希望裴长风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一切才都有可能啊......
锅里水沸腾了,米汤的香味一点点儿冒出来,苏婉婉自己先喝了一碗白粥,等米熬化了,才打了个鸡蛋进去,盛进碗里去喂裴长风。
她不知道裴长风这段时间过得是什么日子,也不知道他每天吃的是什么,不过照他这情况看,估计过得挺惨,都瘦成人干了,就连她家养的狗都比他胖。
等粥凉得差不多了,苏婉婉轻轻捏开裴长风的下巴,半勺半勺地喂给他,怕他呛着。
耐着性子喂完他以后,苏婉婉只觉得累的眼冒金星,往裴长风身边一躺就感觉自己要被困意淹没了,临睡前,她还不忘鼓励裴长风,“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
说完,累了一天的苏婉婉一闭眼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