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
看清我容貌的时候，沈确微微皱眉：
“才两个月不见，你的皮肤怎么变得这么苍白，眼圈也乌黑的严重，可是没休息好么？”
而我静静看着他修长脖颈上跳动的血管，一股干渴难耐的感觉从喉间传来，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一旁的秦蔓见沈确想亲自为我上药，眼中闪过一抹嫉妒，赶紧抢过药膏，主动拉起我的手。
“师娘，您受苦了，我和师父闭关双修时，心里总念着您，就让徒儿来为您上药吧。”
“不过看来在锁妖塔不见阳光两个月，倒是让师娘的皮肤更加白皙了，这可是别的女子羡慕不来的福气呢。”
我看向她涂得鲜红的指甲，脑海中顿时出现被那些女鬼用指甲抠开血肉，掏出我的内丹分食的痛苦场景，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猛地推开秦蔓，大喊着：
“不要碰我！”
在锁妖塔里被活活虐待了两个月，我虚弱地力量还不如五岁小童，秦蔓却尖叫着朝身后倒去。
沈确赶紧将人接住，搂在怀里紧张地查看她是否受伤。
其他弟子顿时不满地看着我：
“师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师妹好心好意地想帮你上药，你怎么还动起手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要不是你，小师妹的金丹也不会毁掉，我要是你，就立刻跪在小师妹面前道歉，哪儿还有脸摆师娘的架子？”
秦蔓也委屈地流下泪：
“师娘可是怪我用了您的嫁妆吗？对不起，我当初就不该自毁金丹，而是应该直接自刎，这样就不会惹师娘生气了，可我真的舍不得离开师父……”
沈确心疼地帮她擦掉泪水，抬手就把药瓶砸到了我额头上，鲜血顿时涌出。
“姜苒，我刚刚才夸你变得淡然懂事，还心疼你是不是没休息好才面色苍白，没想到你还是那么自私善妒和跋扈！”
“蔓蔓是因为你才失去金丹，你做出那么恶毒的事，用你的嫁妆帮她重铸金丹也是天经地义，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亏你还是做师娘的，还不如蔓蔓万分之一懂事，赶紧向蔓蔓道歉，不然你今天别想出去！”
我没有理会他，因为额头的鲜血已经滴在地上，一股强烈的饥
可以说是宗门团宠，其他人也并无异义。
没一会儿，一百多碗殷红液体就摆在了我面前，冲天的腥气令人作呕，好多弟子都露出不适的神情。
“你不是喜欢吗？那就给我一滴不落地喝干净！”
“姜苒，你可想清楚了，你用自己的血走捷径，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一旦你喝了别人的，那就是滔天的罪孽，多年功德尽毁，永远不能修习正道不说，还会遭受天谴，不得好死！”
“你最大的理想就是修成正果，你甘心就这么放弃？不想喝也行，只要你承认自己是在装疯卖傻，发誓从此改邪归正，这件事便就此作罢！”
曾经，我努力修炼，除魔卫道，希望早日攒够功德，能够和沈确一起修成正果，做永远的神仙眷侣。
可如今的我，是一个半人半尸的怪物，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底变为僵尸。
我的四肢会变得僵硬，血液会干涸，牙齿会越来越长，只剩下嗜血的渴望。
我永远，都无法修成正果了。
没有在沈确他们进来时扑过去，已经是我仅存地最后一丝人性，现在一百多碗食物摆在眼前，我彻底丧失了理智。
我疯狂地朝那些殷红的液体扑去，贪婪地往嘴里灌。
好饿，好饿，真的饿了太久……
而沈确和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可能因为饿了太久，我竟然感受不到满足，生怕过了这一刻，等待我的又是无尽的饥饿。
直到我因为喝的太快，干呕起来，沈确才反应过来。
他跌跌撞撞地踹开那些碗，将我抱在怀里，痛心疾首道：
“苒苒，别喝了，求你别喝了，我们不是说好一起修炼，做神仙眷侣吗？你何必要跟我赌气，就做到这种地步。”
“我不跟你计较了好不好？咱们这就回去，我就算翻遍古籍，也定要找到方法，帮你保住功德，助你躲过天谴，咱们这就回去……”
沈确牵着我的手往门外走去，我听不出他声音里的痛苦，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阳光。
指尖刚刚暴露在阳光下，皮肤就传来腐蚀地滋滋声。
我痛地拼命挣扎，想要甩开沈确：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出去！”
秦蔓嫉妒地看着我和沈确十指相握，阴
突然抹起了眼泪，委屈道：
“算了师父，师娘这是还在生蔓蔓的气，所以才会自甘堕落。”
“您废了蔓蔓的修为和金丹，把我喂给僵尸吧，咱们宗门是正道大宗，您为宗门付出无尽心血，蔓蔓实在于心不忍，因为徒儿一个人，让师娘丢尽您和宗门的脸。”
“蔓蔓，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足够大度和仁至义尽，是某些人不知廉耻！”
沈确一脚将我踹飞，木质的桌椅连通上面的餐碟都被我砸碎，碎片扎进手臂，流出汩汩的鲜血。
“姜苒，我送你进锁妖塔，是让你巩固道心，磨炼品性，精进剑法的，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淫荡，身为正道人士，居然与妖邪通奸！”
“你到底是为了提升修为，还是饥渴难耐到饥不择食，你把我当什么了？！”
见我不理他，像个饿死鬼那样舔着胳膊上的血迹，沈确彻底怒了。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吼道：
“你现在是因为恶行败露，所以干脆装作被僵尸同化，故意做出这副嗜血的模样，想要得到我的宽恕，让我原谅这样肮脏的你吗？做梦！”
“你有金丹护体，修为又高，别说这里没有东西能伤的了你，就算真的被咬了，尸毒也根本对你造不成影响，退一万步说，如果你真的有危险，早就用传音符叫我了，绝不会蠢到坐以待毙，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听他提起传音符，我突然怔忪起来。
其实，我叫过他的。
刚被关进锁妖塔那天，守塔弟子以送饭为由，在我的餐食里下了药，趁机拿走了我的剑和所有传音符。
我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因为药物原因，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我眼睁睁看着那些女鬼挖开我的肚子，掏出金丹，分食地一干二净，以此增进自己的修为。
守塔弟子是秦蔓的仰慕者，他解气地笑道：
“让你欺负小师妹，活该，等你被同化为邪祟，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脸摆师娘的架子！”
他离开时，不小心掉了一张传音符。
我联系上沈确，跟他说明一切，哭着求他救救我。
没想到被折返的守塔弟子发现，他跟沈确说我受不了锁妖塔的寂寞，哭着闹着要出去。
我拼命嘶吼解释
饿感涌来。
锁妖塔里除了我以外，再没有任何的活物，我是所有邪祟的口粮，可我却饿了太久。
放在平时，我连分到自己鲜血的资格都没有。
眼下沈确在这，那些僵尸和邪祟早就躲得远远的，倒是给我提供了机会。
我趴在地上，贪婪地舔舐自己的血迹，连沾染了鲜血的小石子都不放过，悉数吃进肚子里。
沈确瞬间瞪大了眼睛：
“姜苒，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跟那些饿极了的僵尸一样？！”
他转头看向守塔的弟子，质问道：
“我不是让你定时送三餐进来吗？为何她看起来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
那弟子故作无辜道：
“弟子确实每日给师娘送饭，可她说要练习辟谷，不肯吃……”
沈确看向旁边的桌子，发现上面果然摆着餐饭，顿时皱起眉：
“姜苒，没想到在锁妖塔这么久，你的品行和道心竟然变得比从前还差劲，居然还学会演苦肉计了？”
可他并不知道，从我被关进锁妖塔的第一天，金丹被掏走，沦为那些怪物的口粮后，就再也吃不了正常人的食物了。
如果不是这副修炼多年的残躯还有着那么点微薄的灵力，我早就饿死了。
可灵力日渐消散，逐渐增长的对鲜血的渴望，已经让我到了穷弩之末。
沈确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没有丝毫扶我起来的意思：
“别装了，赶紧爬起来，别给我丢人。”
“既然你还知道学习辟谷，那想必剑法也练得更加精进了吧？你去把刚刚那个挑衅你的红衣男鬼解决掉，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毫无长进！”
沈确说这句话时，并没有注意到红衣男鬼眼中露出的不屑和嘲讽。
我却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后背下意识一抖，视线缓缓看向他的身下。
自从被关进锁妖塔，除了成为僵尸们的口粮和其他邪祟们发泄怨气的玩物，我还要做他们的各种意义上的奴隶。
这里面的邪祟，有的生前是色狼，我便要充当满足他们欲望的工具。
有些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性格阴狠又变态，我便要做他们的奴婢。
只要有一天伺候不周，他们就会用又长又尖锐得指甲捅进我的皮肤，欣赏我痛苦
和沈确结为道侣那天，他最宠爱的女徒弟突然闯进洞房，用剑狂捅自己肚子。
“师娘，我已经当着你的面毁去金丹，再也没机会和师父双修了，求你不要把我赶出宗门。”
沈确暴怒不已，说我跋扈善妒，把我关进镇压了无数僵尸和邪祟的锁妖塔，要我磨炼道心。
两个月后，沈确打开了锁妖塔的大门，接我出去。
见我被红衣男鬼划花了脸也毫无反应，全宗门都夸我面对挑衅也能淡然处之，以后定不会再欺负晚辈。
直到我跪在地上，将男鬼的脚捧进怀里，用尖锐的獠牙帮他修剪指甲，为他按摩脚底。
“奴婢这样的力道您还满意吗？”
沈确又惊又怒：
“你的修为远远高于塔里的邪祟，他们只会助你把剑法练得更加精进，我让你白白捡了两个月的便宜，你却故意装出这副下贱的模样和我赌气？”
此时僵尸王苏醒，发出渴望鲜血的嗬嗬声。
我不理会沈确，乖顺地解下丝巾和衣衫，将满是咬痕，发黑流脓的身体送到僵尸王嘴边。
“夫君，该吃饭了，请尽情享用吧。”
……
沈确带领整个宗门弟子打开锁妖塔时，我的脸已经被红衣男鬼划出了无数血痕。
刺目的阳光洒进门内，我畏惧地往门内挪了挪身子，红衣男鬼更是在看见沈确的瞬间，吓得窜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看见我被红衣男鬼划花了脸也毫无反应，沈确欣慰地朝我笑道：
“不错，面对邪祟的挑衅也能如此淡然处之，可见你道心磨炼的不错，虽然你当初害了蔓蔓，不过我已经拿出你嫁妆中所有的天材地宝，帮她重铸了金丹，算是对她的补偿。”
“蔓蔓也愿意不同你计较，帮你免去一桩罪孽，姜苒，你要懂得感恩，日后别再做出跋扈善妒，欺负蔓蔓的蠢事。”
我的嫁妆是下山前，师父特意为我准备的，其中天地仅有一株的固元草，可让修道之人重铸金丹。
只是如今，我再也没机会用到了。
我对沈确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又往昏暗的地方挪了挪，想要远离阳光照到的位置。
见我变得如此安静腼腆，沈确愈发满意，主动走到我身边，拿出一瓶药膏想要帮我治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