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的初试结果出来之后，顾怀蹲在我的宿舍楼下，十分坚持地要和我见一面。

此时的他胡子拉碴，面容憔悴，像是几天几夜都没有好好睡过一样。

“清清，我已经听别人说了，你初试排名很高，真是恭喜你了。”

他扭捏着：“我......我没过。”

我难得正眼瞧了一眼他：“题目难度不算大，发挥失常了？”

“是林可儿，她最近一直缠着我复合，搞得我没办法专心投入进去......” “我最近才发现，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你，清清，我们真的不能再和好了吗？”

他急切地拉住我的衣袖：“迄今为止，我们已经认识了七年，没有人再比我们更加熟悉了，我承认之前是鬼迷心窍了......但我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想要什么了！

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一定好好对你，绝对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的语气中带着哭腔，仿佛是天底下最无辜的人。

我讽刺了勾起嘴角：“究竟是幡然醒悟，还是想靠我的关系和李教授搭上话，让他为你留一个行政名额？”

“与其说什么过往情深，不如说现在才看到了我的价值，对吗？

就像是当年你和我表白，说高中三年只喜欢我一个人，但实际上，高中的时候其实你给另外一个女孩写过情书，不过自从发现她学习不好之后，就放弃了你的喜欢。”

我挣脱了顾怀的纠缠：“所以，你这样事事以大局为重的人，在发现玫瑰再也不能闪闪发光之后，就完全忘记了眼巴巴踮着脚去看玫瑰的过往，选择去肆意地侮辱它，折损她，任由它枯萎凋落。”

“那不是你骗的我吗？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其实已经恢复智力了，我会去选择别人吗？”

顾怀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贫穷人家的孩子，我根本就没有任何退路，倘若我的家境能像张旭一样优越，我一定比他还爱的不计后果！

我也可以毫无知觉地去当那个电灯泡，我也可以把表白的机会拱手相让，我也可以在利益面前坚定不移的选择感情！”

“可问题是，我他妈的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底气！”

我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等等。”

我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眼？”


头传来一阵刺痛。

我的男朋友，却帮衬着其他女孩羞辱着我。

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无比可笑。

“清清，下一个就是我们去复检了......不过你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张旭皱着眉头，左手提着一会要吃的午饭，右手提着一会儿我需要用到的报告单：“是因为顾怀没来陪你吗？

他今天好像要参加什么俱乐部，所以才特意委托我过来陪你的，你要是想他的话，一会咱们复检之后就——” “张旭。”

我轻轻打断了他，鼻头一酸。

“你实话告诉我，我现在过的是不是很失败？”

“唯一的妈妈在三年前那场地震里去世了......她劳累一生培养的女儿，现在变成了这幅光景。”

我尽力想扯出一抹微笑，却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可是明明，我以前也有过高光啊，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六年前，我和张旭顾怀在高中同一个班级里相遇，逐渐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

“你们两个这次又没考过我！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得算数，这月的早餐，你们可得帮我包了！”

张旭哀嚎：“你到底是不是人呐？

数学你怎么考的那么高的？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破产了——” 而顾怀则是脸红红的：“你......清清，你真的好厉害啊，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孩了。”

他扭捏着，将少年的心事浮于表面：“清清，那你想考哪个大学呀？”

“我吗？”

我思考了片刻：“当然是最顶尖的学府！

不仅要考上大学，我还要读硕士，读博士！

争取成为一名杰出的女性代表！”

“好！”

张旭跃跃欲试，率先为我鼓起掌来：“那咱们三个就争取都到最顶尖的学府！

到时候一起创业，一起挣钱！”

三张青涩的脸庞，洋溢着青春的笑脸。

最后，我保送成功，他们两个则是凭借着出色的高考分数，也齐齐来到这里。

但这一切，都被三年前老家的一场地震给无情打破了。

上一秒，我刚刚答应了顾怀的表白，甜蜜地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段恋爱。

但下一秒，飞石迅速落下，我下意识地用身体为顾怀抵挡—— 醒来之后，得知的是母亲的死讯，以及我受损的大脑。

“为什么？

为什么我感觉我什么都记不住了？

刚刚那道数学题我也不会了，可我明明记得......记得它很简单！”

顾怀红肿着眼，跪在我的身边：“没关系，没关系清清，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以后我来挣钱，我来养家......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的精神濒临崩溃—— “我不要！

我不要成为你的累赘，我不要成为那个要靠着别人养的人！”

一晃经年，三年的时光过去。

一语成谶。

我的眼泪让张旭吓了一大跳。

他手足无措，下意识地要给我擦拭掉眼泪。

手伸出去了半空，才突然意识到这个举动的不妥。

“你别哭啊清清！

我从来就没有觉得你失败过！”

他结巴起来：“如果没有你的辅导，我根本就没办法分数擦边来到这里，你是我见过最优秀，最上进，最好的人！”

“我叔叔是国内权威的脑科专家，我之前特意找他去问了！

他说你这个情况比较特殊，也许只差一个契机就可以恢复正常！

这三年你一直按时服药，定期复查，病情早就已经稳定下来了！

千万不能自怨自艾，先把自己的精神气给搞没了！”

我眼眶红红的：“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张旭笑了笑，露出两个小梨涡—— “放心，顾怀最近是忙了点，但是我可以陪你啊！

正好咱们也大三了，快点和我一起决定一下，要不要考研究生，决定好了咱俩就去冲图书馆去！”

“好！”

我破涕为笑：“不用决定了，我考！”

“那走吧！

先去复查！

再去复习！”


从那天之后，我和顾怀便开始了冷战。

或者说，也不能算是冷战吧，只能算......我不再单方面做那个舔狗了。

聊天框彻底从我单方面的留言板，逐渐变成了一片空白。

我并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只是他一直不曾断更的朋友圈，彰显了没有我的人生，似乎也可以丰富多彩。

重新翻开课本之后，我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大脑似乎确实有了很大程度上的缓解。

张旭也显然发现了这一点。

他面露惊喜，语气不自觉地在一楼教学楼里提高了一些：“这道题你都做对了？

你也太厉害了清清！”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罕见地带上了点臭屁：“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本该和谐的场面，却突然被一道尖锐的女声所打破—— “哟哟哟，学姐怎么还背着人偷偷学习呀？”

我扭头一看，便看见林可儿挽着顾怀的手，神情得意：“那道题不会是1+1等于多少吧？

我觉得以学姐的智商，估计也只能解答这种题了。”

“你！”

张旭下意识地想要为我说话，却在看到顾怀和林可儿相挽着的手的时候，猛然愣住。

他诧异：“顾怀，我记得你和清清还没有分手吧？

那你们现在这是......？”

顾怀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误会了，是因为可儿脚崴了，所以才借我搭一下而已。”

好笑，是真的让我有冷笑的冲动。

“我学什么，根本不需要过问你的意见。”

“但倘若有一门课是如何知三当三，那你一定能够考满分。”

林可儿气急，将眼圈都红了几分：“你说谁知三当三！”

“谁急了，我说的就是谁呗。”

这副我见犹怜的作态，显然让某些人心疼了。

“宋清清！

我警告你说话不要太难听！

我们只是纯洁的异性朋友关系，你别自己脏，就看什么都脏！”

“怎么，还没骂到你头上，就迫不及待地来找骂是不是？”

我微微抬头：“虽然我们已经整整一个月都没有说过话了，但我想着，有些事情还是说的明朗一些比较好。”

“我们分手吧，顾怀。”

全场安静了几秒。

“你这么说话有意思吗？

你要不要自己数数，拿分手这个事情作为噱头已经多少次了？

哪一次不是虚张声势？”

“我知道，但我这一次是认真的。”

我目光如炬，一字一顿：“我知道，我们确实中途闹过几次分手，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后悔了，请你放心。”

顾怀“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眼底酝酿着明晃晃的不屑。

“好啊，既然你这么说，不如我们现在就回我妈家，告诉她我们两个分手的事实如何？

免得你每一次巴巴地找我妈当说客，吵得我头疼。”

他显然笃定我没有这个勇气，索性加大了筹码：“张旭，可儿，你们两个也算是我们俩分手的见证人，不如一起坐车过去？”

还没等其他两个人表态，我就先一步应承下来。

“好。”

我对上顾怀不可置信的目光，淡然开口：“校门口应该会有出租车，伯母租的房子距离这里不过一个小时，赶回来的话也不算着急。”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听到我的回答，顾怀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皮笑肉不笑：“行啊，我来打车。”

“你们两个，一起过来。”

于是，在沉寂而又诡异的气氛中，我们四个人缓缓坐上出租车，一路无言。

张旭坐在了前面的副驾驶，略带担忧地转头看向我，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这一次分手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我深思熟虑得出来的。

原因无他，是因为林可儿给我私聊发送了一张，他们两个人接吻的照片。

收到信息的傍晚，我突然感到无比疲惫。

顾怀对林可儿的欣赏和崇拜，明显已经超越了对我的爱。

那我们又何必，纠缠着不分开？

顾怀坐在我的右边，眼中有着还未消融的冰川：“清清，你真的——” 突然之间，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响起，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头就已经因为惯性而狠狠磕向旁边的玻璃—— 是车祸！

“可儿！

你小心！”

顾怀下意识地将他右边的林可儿搂在怀里，在一片剧痛之中，他们的身形变得模糊不清。

只依稀看见，顾怀紧张地护住林可儿的脑袋，流着泪，声嘶力竭地在说些什么。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是痛彻心扉的场面。

但我不同。

因为我逐渐感受到，和痛苦一并传来的，是脑中的清明。

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那些曾经我无能为力的习题，如今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化为一个又一个我熟悉的数字，萦绕在我周身，和我调皮地跳着舞。

因为激动，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

我好像......脑部痊愈了？！


研究生毕业之后，张旭选择了自主创业，而我选择了继续读博。

李教授教导有方，对我委以重任。

他隐约暗示着，让我留校当老师的想法。

唔......怎么连博士还没开始，就先开始规划起博士毕业之后的路了？

“李教授——就先别暗示我啦，我还想好好多钻研几年数学呢，怎么提前就给我规划好就业了呀？”

我笑着把李教授推到讲台上。

“我这辈子呀，比起当老师，还是更愿意当您的学生——” 靠着家里的助力和指导，张旭的创业生涯，逐渐干得风生水起。

没过几年，他就在本地全款买下了一套房子，成了我们第一个家。

在那里，他单膝下跪，颤抖着掏出一枚黄金戒指和另一枚钻戒：“你，清清......你愿意嫁给我吗？”

“怎么别人都掏一枚戒指求婚？

你掏出了两枚？”

张旭眨了眨眼，笑得人畜无害：“我看网上说，每一个女孩都喜欢钻戒，所以我就买了，但后来我刷到另外一个帖子，说钻戒一点都不保值，不实惠，所以又买了一个黄金的，就看你喜欢哪个。”

“其实......我还买了一个水晶的，一个翡翠的，一个银的。”

“清清，你喜欢哪个都行，只要别不嫁给我就行......” “笨蛋。”

我鼻头发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愿意。”

“不过婚礼上的时候......还是用这个钻戒吧，看起来真的好闪。”

“好嘞！”


李教授的数学小组，让我久违地感受到了数学的魅力。

在李教授的帮助和指导下，我和数学小组一起攻破了一个又一个数学难题。

夺得最终奖杯的那一刻，我泣不成声。

只有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的简历上终于有了第一个大学时候获得的奖杯，意味着我不再是一个废人，意味着我不再是这所顶尖学府的边缘人物，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战场上，熠熠生辉地，发着耀眼的光。

张旭的眼眶也红了，他捧着奖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他“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

“瞅瞅咱们两个没出息的样子，以后......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奖杯的！”

“对！”

我势在必得：“咱们的下一步目标，就是本校的研究生！”

“考研，我们一定得成功！”

我和张旭，几乎是成天泡在图书馆，拿出了高中的劲头去拼。

中途，张旭小心翼翼地，和我说了顾怀分手的消息。

我笔都没停一下：“抱歉，以后他的事情就不用和我说了，我不在乎。”

“真，真的吗？”

张旭的眼里第一次有了点别的东西：“你真的已经不喜欢他了？

真的放下他了吗？”

“比珍珠还真。”

我笑着把奶茶推给他：“行了，别浪费时间了,你这道题本来就算的就没我快，一会又要输咯？”

“哎哎哎不行！

你等等我——” 好奇怪，明明奶茶是给他喝了。

怎么我心里......也觉得甜甜的？


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张旭。

显然，他似乎许久不曾睡觉了，眼下沾着乌青，用手尽力撑着自己的脑袋，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睡着。

我心里一阵柔软，沙哑着嗓子开口：“怎么不去睡觉？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醒了？”

张旭猛然睁开眼睛，带着欣喜：“太好了，我现在去找医生，你先休息一会儿别动。”

“等等。”

张旭脚步一顿：“你是不是想问顾怀的情况？

他和林可儿还没醒，你放心，等他......” “停停停，谁问他了？”

我揉了揉眉心：“我记得出车祸前，书包里装着的是习题来着，你别忘了帮我把它拿过来，我现在就想做。”

“......啊？”

一个小时之后，张旭无比震惊地帮我对着答案：“你怎么突然都会做了？

难不成，难不成......” 他声音中带了些哽咽，欲言又止。

像是发现了美好王国的童话，生怕稍稍一睁眼，就发现了那是一场梦。

“是啊，我好像回归正常了......甚至......” 我喜极而泣地抱住他：“甚至比以前更聪明了！

谢谢你张旭！

要不是你，我有可能早就放弃了！”

“自从我变笨了之后，我受到过好多好多人的冷眼，但你从来没有看不起过我......还每个月督促我去医院复查，一直为我忙前忙后。”

“我真的感觉自己好幸运，能和你成为好朋友，真的真的......谢谢你——” 张旭温热的皮肤透过衣服，带来丝丝暖意。

他轻轻地回抱住了我，胸膛中轻微地起伏着：“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这两个字。”

“欢迎回家，清清。”


举办婚礼的那一天，我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清清，如果他对你不好的话，你就回头看看我，我一直都在。”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条信息是谁发的。

“老婆！

该我们一起上场啦——” “来啦！”

我删除了这条短信，将手机收了起来。

起身，慢步跨向我新的未来。

曾经，我也悲观地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将不会再被爱。

我转过头，对上张旭红肿的眼。

但还好，我的身影一直存在在，他的脑海。


彻底赶走了顾怀，我的生活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清净。

“清清，你看见班级群了吗？

李教授要在全校选拔出一支数学小队，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参加选拔呀？”

张旭献宝似的拿出两张报名表：“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立刻帮你把信息填好！”

“晚了一步呀。”

我挑了挑眉：“抱歉咯，我已经把你的信息填好，并且已经把我们两个人的报名表全都交到李教授那里了——” “不讲武德！”

“错咯，这叫兵不厌诈，粮草先行！”

很快，就迎来了李教授的选拔。

来参加的学生不算少，大概有五六十个。

不出所料的，顾怀和林可儿也在其中。

两个人似乎已经和好了，导致林可儿走路的时候都用鼻孔看人，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清清学姐，你怎么也来参加这种选拔了？

李教授可是很不讲情面的，来参加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我们高智商俱乐部的......要不你还是别......” 我摊了摊手：“你就这么关注你男朋友的前女友吗？

女同？”

“这样吧，我们打个赌行不行？

只要这张卷子我考的比你高，以后你就别来烦我，否则的话，我就会在学校最大的**里，用事实证明你知三当三，你心里好好掂量掂量，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哦？”

林可儿面上扭曲：“比就比！

我还能输给一个弱智不成？

要是我赢了，你必须删除顾怀的所有社交联系方式！

否则就天打五雷轰！”

我笑着点了点头：“我同意。”

“不过，我还是要为自己声明一下，虽然我已经删除了，但是你男朋友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发好友申请，这个......总不能赖在我的头上吧？”

“你！”

“各位同学安静一下，现在开始本次选拔！”

李教授清了清嗓子：“本次就只有一轮选拔，所有人交卷之后我会现场出分，排名前五位的学生会和我一起组成专项数学小组，攻克全国的数学难题，还请大家谨慎思考，慎重落笔！”

林可儿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随着铃声打响，我全神贯注地投入进做题里面。

什么都会背叛你，但数学不会。

我想起那些挑灯夜读的凌晨，想起那些辛勤付出的汗水，想起那些被人耻笑的过往。

新的篇章，就从这里开始！

“所有同学停笔，交卷！”

德高望重的李教授亲自下来收齐试卷，开始当场批改。

我的额角留下细密的汗，不自觉地开始紧张起来。

一个小时之后，李教授从试卷中抬起头：“请问，哪一位是宋清清同学？”

“我是！”

我语气有些急迫：“是有什么问题吗教授？”

“恭喜你，是本次选拔的最高分，你解题的思路很特别，和传统应试教育有很大出入，我很欣赏。”

李教授的话对于我而言，无异于天籁之音。

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下面我宣布前五名的名单，最高分宋清清，按照排名其次是张旭，周康康，何苗，顾怀！”

“让我们恭喜以上五位同学！”

教室里传来热切的掌声，同学们带着善意的目光，向我发送着祝福。

“姐妹你也太厉害了！

这都能做的出来！”

“是啊，你是竞赛来的吧？

专业选手不允许参加本次考试哦！”

“大神教教我，教教我最后一道题到底怎么写啊？

我一点思路都没有！”

然而，突然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将这一切打破—— “不可能！

一定是黑幕！”

林可儿气愤地站起身，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指着我：“你是不是偷偷用手机搜题了？

就凭你这个吊车尾，怎么可能做的出来这么难的题？”

“我不信，除非......除非我当众给你出一道题，你能做出来才证明你实至名归！”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 “凭什么？

凭什么是我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