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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的灯亮了一个晚上。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止不住一阵阵的发慌。
在煎熬等待的这几个小时里,我一遍遍地想。
要是我再谨慎一点就好了。
也许我当初就应该跟那个管家回去宋家。
这样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我祈祷着。
只要哥哥没事,我怎么样都可以。
旭日渐升,明亮的色彩刺破厚重的黑暗,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医院的地板。
急诊室的灯终于暗下。
护士一句:“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等哥哥醒来的期间,警局的人来给我做了笔录。
那些混混是被抓了,但由于他们根本没见过雇主,交易方式隐秘,又用的是现金,查证困难,案件一时难有进展。
我心知肚明,此事和宋家脱不了干系,但我毫无证据。
我也清楚,要想摆脱宋氏这个庞然大物,甚至是反击,绝非一朝一夕的事,除非能借助更强大的外力。
可谁能是那个外力呢?
我缴完费,神思不属地回病房。
一不留心撞上了人,那些病历资料和检查单据瞬间扬了一地。
我一边道歉一边收拾地上的资料。
对方也蹲了下来,捡起地上的资料。
我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身西装的年轻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身份证上的照片。
我没多想,接过他递来的资料道了谢,就离开了。
刚回病房,就看见俞纪东已经醒了,他顶着一脑袋的纱布,正挣扎着从床上下来。
我心下一颤:“哥你别乱动!”
他愣了一下,我一靠近,他猛地一把把我抱进怀里,许久没说话。
我有些担心:“怎么了?
是不是还很疼?”
过了一会,他闷闷地说:“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以为你不要哥哥了。”
我莫名所以:“不会的哥哥,梦都是反的。”
他不太高兴地应了一声。
确认我没受伤后,俞纪东在医院没过两天就待不下去,执意要出院。
我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出院那天,是蔡嘉阳一路送我们回家的。
分别的时候,他挥着手笑眯眯地说:“东哥你好好养伤,店里的事情不用操心。
你放心,这是带薪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