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瑶月沈砚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江瑶月沈砚之我和她中间有个竹马小说》,由网络作家“般诺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猛地咬了她一口。她吃痛,说的话一顿,但很快又接着含糊说完:“你看到了,不是吗?嫉妒吗,沈砚之?”她温温热热的气息就在他的耳边。沈砚之恨极了她在这种时候,还非得要往他心口插刀,他胸腔剧烈起伏,呼吸急促而紊乱,几乎是咬牙问她:“让我去杀了他吗?”江瑶月说不出话了,她被他紧紧抱着身体,体会着他能说出口和说不出口的爱与恨。她要他明明确确地爱,要他舍弃自我也要和她在一起的决心,所以铤而走险,利用孟怀聿。这才是真正的赌约,她与自己的赌约。沈砚之在黑暗中感受着她在自己怀中柔软的身体,她的呼吸与他一样急促。他凑上前,在她耳后亲了亲,声音沉闷:“乖宝,删了他。”江瑶月撑在他胸前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沈砚之往后退了退,借着微弱的光线与她...
他猛地咬了她一口。
她吃痛,说的话一顿,但很快又接着含糊说完:“你看到了,不是吗?嫉妒吗,沈砚之?”
她温温热热的气息就在他的耳边。
沈砚之恨极了她在这种时候,还非得要往他心口插刀,他胸腔剧烈起伏,呼吸急促而紊乱,几乎是咬牙问她:“让我去杀了他吗?”
江瑶月说不出话了,她被他紧紧抱着身体,体会着他能说出口和说不出口的爱与恨。
她要他明明确确地爱,要他舍弃自我也要和她在一起的决心,所以铤而走险,利用孟怀聿。
这才是真正的赌约,她与自己的赌约。
沈砚之在黑暗中感受着她在自己怀中柔软的身体,她的呼吸与他一样急促。
他凑上前,在她耳后亲了亲,声音沉闷:“乖宝,删了他。”
江瑶月撑在他胸前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沈砚之往后退了退,借着微弱的光线与她对视,几乎咬牙:“你还要去见他。”
江瑶月沉默片刻,将手机摸了出来,同样当着他的面,打开微信,找到孟怀聿的对话框,直接按了删除。
她抬头看他。
沈砚之不满,盯着她提醒:“还有手机号。”
江瑶月低头照做,到底忍不住拧着眉小声嘀咕了一句:“幼稚。”
确保江瑶月再也没了孟怀聿的任何联系方式,他才觉得出了一口气,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后,哑声警告:“不要再试图离开我,你知道的,我会死。”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努力在熬,但失去她的戒断期未免太长,他的症状逐渐在加重,胸闷失眠,心跳加快,甚至经常情绪失控。
身体比他自己更要诚实。
江瑶月用力地回抱他,闭着眼感受他的气息,语气极郑重地回应:“沈砚之,我要你长命百岁。”
孟怀聿与沈砚之割席的动作很快,不出一夜,所有人都知道,两人开始水火不容,就连商场上都开始针锋相对。
这很严重,几乎在逼着小圈子里的人站队。
谢昭南心急如焚,多方打听,终于知道症结出在江瑶月身上。不知道原因的时候,还能有诸多揣测,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间,他嘴唇上倒是直接急出了泡,尤其是这个原因过于隐秘,他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他想约沈砚之和孟怀聿出来一起吃个饭,当个和事佬,但一个也没约到。又想单独约沈砚之出来,但沈砚之一听有温以蓁,直接拒绝,更直白地表示,以后有孟怀聿和温以蓁的局,他一律不出席。
局势僵持,水泼不进。
世家之风,君子如玉,通通不见。
谢昭南与钱景辰不同,他真将沈砚之和孟怀聿当朋友。他俩太过于耀眼,以至于都让人生不出嫉妒的心。况且,他们家企业与孟家的瑞丰鼎业和沈家的寰宇集团都有牵扯,商战一起,他们难免受到波及。
嘴上起泡第六天,他顶着破了皮的嘴,终于在一场私人酒会上,遇见了孟怀聿。
这场酒会在城市的“云端”拉开帷幕,现场音乐舒缓悠扬,身着精致礼服的女士,与身着笔挺西装的男士,穿梭于云端之间,俯瞰夜景,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孟怀聿举着酒杯,正认真听着身边人讲话,那人明显过于激动,语速极快地在介绍自己。
谢昭南走过去的时候,正听到他说自己的白手起家史。这场酒会属于私人局,酒会主人搞酒庄生意,定期都会邀请一些私交好友或者科技新贵来品酒。
江瑶月被他的话刺激的,眼底迅速泛起一层水雾,她咬唇,睫毛轻颤的望着他。
她现在模样可怜又诱人,委屈的像是被欺负狠了。
沈砚之心脏被狠狠地一揪,又疼又痒,心软的一塌糊涂,以至于舍不得再欺负她。
他力道放轻,凑上前去亲她的眼睛,然后辗转往下,可怜的鼻子,微张的唇瓣。
江瑶月眼眶发酸。
沈砚之稍稍退开,与她对视,伸手轻抚她的脸,声音发哑:“还要我怎么做?”
江瑶月闭了闭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还得再等等,还不够。
他为了她,还不够疯,还不够义无反顾。
沈砚之呼吸急促,就这么盯着她,忽然起身,一扯旁边的白色浴袍,大步出了她的房间。
孟怀聿用最快速度到了机场,张嘉豪接到电话的时候,睡的正沉,但在众多秘书中最受重用,自然比其他人更能最快速摸清领导意图。
他安排好行程,将登机和接机信息发过去,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半夜两点。
北城飞港城三个半小时,孟怀聿到的时候,天光微亮。
司机将车子直接停到了御品皇廷,品牌方给安排的五星级酒店。
江瑶月迷迷糊糊醒来,看到了孟怀聿的微信,他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入住酒店休息,就那样在车上等她。
她偏过头看窗外天色,太阳升起,光线爬进了屋。
外边没动静,沈砚之不在。
她起床洗漱,换上品牌方送来的白色旗袍,立领精致,盘扣错落,细腻丝线绣就的墨兰,从裙摆蜿蜒而上。
正要离开房间,沈砚之从酒店健身房回来,他身上还有汗,看到她穿着白色旗袍,眸色发暗,将门一关,不动声色朝着她逼近:“要去哪?”
江瑶月在他审视的目光下,竟有些被当场抓住的心虚。
沈砚之盯着她,笑意不达眼底:“他来了?”
江瑶月嗯了一声,捏着小坤包的手有些收紧。
沈砚之身子前倾,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打量她的神色,语气不善:“那我要怎么和Cecilia解释,说她的准儿媳被别的男人带走了?”
江瑶月有些被噎住,拧着眉看他。
沈砚之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旗袍裁剪精致,紧紧贴在她身上。他喉咙微动,重新看回她精致的小脸,一字一顿:“你穿这么好看去见他,我会吃醋。”
她为了配合这身旗袍,用发簪挽了个发髻,格外好看。
江瑶月手机铃声响起,是孟怀聿。
她按下接通。
孟怀聿略带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没有醒?”
江瑶月怕沈砚之出声,越过他就要走,压低声音回他:“就要走。”
沈砚之转过身盯着她的背影,神色紧绷,出声叫她:“江瑶月,你和他走,我不会再找你。”
他声音有些冰冷。
江瑶月听出了他声音里的认真。
她脚步停顿,回过身和他对视。
孟怀聿自然也听到了沈砚之的话,短暂的沉默,然后沉声开口:“下楼。”
简单的指令,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江瑶月小脸发白,握着手机的手收紧。
孟怀聿声音隔着手机再次传来:“是你招惹的我,五分钟之内,下楼。”
通话中断。
沈砚之站在原地未动,带着克制紧紧盯着她,他确实没有再主动。
现在,在等着她的抉择。
江瑶月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他说他不会再找她,说的又狠又绝。
沈砚之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停下脚步,他眼眸发亮。
他知道孟怀聿与酒会主人关系不错,才来碰碰运气,没承想果然遇见了人。
这位科技新贵话实在密,谢昭南听得都有些不耐烦,但孟怀聿从头到尾都神态温和,谦逊有礼,适当接话,让人十分愉悦。
谢昭南等到孟怀聿礼貌接过那位科技新贵的名片,才上前将人堵住,叫了声:“聿哥。”
他最近实在是急,除了嘴上起泡,眼睛下面也出了黑眼圈。瑞丰鼎业断了寰宇集团一条供应链,相关供应商嗅到不对劲,纷纷在观望。
不仅如此,在各个领域,瑞丰鼎业都释放出了不含善意的信号。
寰宇集团反击措施亦然强烈。
谢昭南最想不明白的是,在这场已然快要陷入白热化的商战之中,两家长辈怎么也不出面解决,任凭局势渐渐失控。
孟怀聿冲着他点了下头,然后换了杯调酒师新调的酒。
谢昭南忍不住盯着他看,他神色略显冷漠,带着淡淡的倦怠,手指捏着酒杯,在轻轻晃动。
谢昭南的欲言又止实在太过明显。
孟怀聿抬头看他,神色辨不出喜怒,语气一贯的温和:“有事儿?”
谢昭南想说出口的话,一时又说不出了,好一会儿才闷声憋出一句:“大家都是朋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他话说出口,就知道自己太过于天真。
果然,孟怀聿不冷不热地回了他一句:“在商言商。”
谢昭南觉得自己碰了个软钉子,讲和的路还没迈出第一步,就直接被堵死。
他胸口憋了口气,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质疑:“为了个女人兄弟反目,她配吗?”
话刚出口,他立马后悔,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
孟怀聿拧眉,沉声警告:“谢昭南。”
单单只是沉着脸叫了他的名字,谢昭南身子立马紧绷,有些气馁:“聿哥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
孟怀聿将手中酒杯往旁边服务生托盘里一放,眉目清冷看他:“还有事吗?”
谢昭南看出他的情绪烦躁,不敢再吭声:“没了。”
江瑶月开始准备毕业论文,国庆假期后大多时候都住在学校。
岳薇薇高估了自己,选错了论文选题,开题报告写的痛苦,天天在宿舍哀嚎。
齐然又和她的前男友搅和在了一起,时不时就要在宿舍嚎啕大哭。
江瑶月也被开题报告弄得头大,偶尔写不下去,大脑就会放空。
她心里头有些不安。
直到11月初,她在宿舍楼下见到张嘉豪,她心中不安才找到了源头。
张嘉豪很有礼貌,见到她的时候,第一时间抱歉:“我贸然出现,希望没有给江小姐造成困扰。”
江瑶月抱着材料停下来:“嘉豪哥有事吗?”
张嘉豪见她没有对自己视而不见,稍稍松了口气,想了想拧着眉道:“我想请江小姐去看一下孟总。”
他说完,观察着江瑶月的神色,见她没有扭头就走,才继续开口道:“孟总状态很差,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无理,但作为交易,江小姐可以提个要求。”
他的态度很诚恳。
江瑶月视线落在他身上,抱着材料的手微微收紧,语气很轻:“他状态不好,你们应该带他去医院。”
张嘉豪面色为难,摸了摸鼻子:“实不相瞒,是婉柠小姐出的主意,让我出面来找江小姐。”
孟婉柠见到孟怀聿的时候,他吃不下饭,不眠不休的处理工作,尽管表面上看着和往常无异,但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内核正在慢慢腐烂。
江瑶月坐在孟怀聿的副驾,沈砚之留在了会所。
车窗摇下,有夜风闯进,带着一丝木质的清香,孟怀聿放了轻缓的音乐,江瑶月靠在椅背上,偏过头朝着外面看。她有些出神,孟怀聿偏过头看她一眼,又默默收回视线。
车开出去有十多分钟,孟怀聿主动开了口:“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问这话的时候,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江瑶月回过神来,眼眸微敛,并不看他,语气很轻:“我说得很清楚了,那晚只是意外。”
住进沈砚之家三个月的时候,沈砚之出差,孟怀聿在深夜满身酒气地按响了他们家门铃。
江瑶月已经入睡,听到门铃,迷迷糊糊去开门。
她穿了件白色蕾丝睡裙站在门口,望着他,娇娇软软。
孟怀聿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忽而心脏猛烈跳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原本五六分的醉意,一下子升腾到了八九分,好一会儿,他才扯了扯领口,盯着她,低哑出声:“我找沈砚之。”
他不知道她是谁,但肯定和沈砚之关系匪浅。
江瑶月睡得迷迷糊糊,这会儿反应过来,软声回他:“沈砚之不在。”
她说完,礼貌等了一会儿,但没听到回话,犹豫了一下,伸手就要关门。
孟怀聿却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去挡。
江瑶月瞬间睁大了眼,惊讶又害怕地望向他。
孟怀聿看着她受到惊吓的小脸,喉咙竟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敛去眸中暗色,手脚僵硬地收了力道。
面前的门,很快就被关上。
他盯着紧闭的门,竟忘了自己来找沈砚之的目的。但很快,他就知道了给他开门的女人是谁,也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深夜在酒精加持下的悸动,在知道沈砚之和江瑶月间关系的时候,本就应该很快消失,但一切都失了控。他控制不住地会想起她,在开会间隙,在出差路上。甚至夜半入睡,她穿着那身白色睡裙,站在门口,这次没有关门,请他进了屋,然后他一把将她抱起,进了卧室,扔到了床上。
醒来的时候,他浑身汗湿,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察觉到身体难堪的反应。
他甚至开始不自觉地关注她,知道她的名字和身份,找到她的社交账号轻而易举。她发动态的频率不高,但十天半个月总有一条,他处理完公事后,就从几年前发的动态开始,一条条地看,偶尔看到她难得发一次自拍,他都会忍不住点击保存。
见到她一个多月后,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要靠近她,于是答应了他们学校的邀请,去作公开演讲。
秘书在和他们学校沟通的时候,甚至直接做了某些暗示给校领导。
学校礼堂座位有限,全靠系统抢课。
江瑶月本来也就听岳薇薇说了那么一句,并没有放在心上。但班主任却直接将她喊去了办公室,让她作为文学院代表,参加演讲,并提问孟怀聿。
她就坐在第一排,皮肤在碎花裙的映衬下白皙细腻,乌黑的头发柔顺地垂落在双肩,几缕碎发俏皮地落在脸颊旁,精致小巧的脸蛋就那样仰着望着他。
她提问的时候,孟怀聿看着她微张的唇瓣,耳边却听到自己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声,怦—怦—怦,越来越响。
他出现在她面前,有那么一瞬其实是想证明,这个见过一面的女人对他的影响没有那么大。
但他错了。
她对他的影响没有消除,反而愈演愈烈。
与此同时,撕扯感几乎将他压垮。
演讲过后,大概五六天,江瑶月社交账号发了一条动态,“微醺是烟火”,配图是一杯调成蓝色的果酒,下面难得定了位。
孟怀聿盯着这张图看了片刻,忽而起身,一提外套出了办公室。
连司机都没用,他自己开车,到了江瑶月定位的那家酒吧,大概等到十一点多,他在车内满身疲惫,看到她和同学一起走了出来。她大概是喝得有些醉,走路有些慢,十来个人的小聚会,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最后是一名男同学打了辆车,负责送她回去。
他盯着男同学扶着她的手,胸口忽而升腾起难以言说的烦躁,难耐之下,领口扣子解开了两颗。本来只是想见一见她,但后来,他面无表情地跟在那辆出租车后,一路回到了沈砚之位于南京路上的住宅。
她下车,出租车离开。孟怀聿的车就停在沈砚之楼下,将近二十多分钟,他仰靠在驾驶位上,望着虚空,下颚紧绷,沈砚之出国去参加一个研讨会,现在喝醉的江瑶月自己在家。
一个多小时后,孟怀聿输入了密码,进了沈砚之家。他的好兄弟对他从不设防,连惯常用的密码也告诉过他。平常按门铃,不过是出于礼貌,现在深夜,他动机不纯,不需要这些伪装。
屋内没有开灯,如水的月色从窗外倾泻而入,他穿行其中,如同一头蛰伏在夜色中的野兽。
卧室中,江瑶月已经入睡,空气里有淡淡的酒香。
他在门口盯着床上那团小小的身影,喉咙竟忽觉干涩,直到床上传来软软的嘤咛声,他才发觉自己心跳再次失去控制,几乎立刻,他重重地喘了口气,将卧室门一关,在彻底的黑暗中朝着她走去。
酒精容易让人神经麻痹,江瑶月以为是沈砚之,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时候,闻到男人身上的木质香,忍不住凑上前迷迷糊糊地撒娇。
孟怀聿浑身紧绷,在她因得不到回应而不满要松手的时候,于黑暗中将她拽回到自己怀中。
江瑶月睡得并不安稳,双手被紧紧压在身体两侧,耳边有粗重的呼吸,身体有酥麻的极致快意。
整整一晚,她昏昏沉沉,凌晨时被渴醒,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体过于发软。她并不想动,察觉到自己被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软软地撒娇:“想喝水。”
她声音有着刚刚睡醒的娇,抱着她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他起身去给她倒水。
卧室门打开,微弱的光线闯进来,江瑶月被喂了几口水,终于有些清醒,她察觉到了不对,抬头朝着他看过去。
孟怀聿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在发抖,他下颚紧绷,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在她防备后退的时候,伸手拽住了她,紧紧盯着她的一双眼,声音冷静的可怕:“你昨晚喝醉了。”
光线晦暗,江瑶月被他压在床头,紧张害怕得牙齿都在发颤。
孟怀聿一夜未睡,精神却异常亢奋,他本该在江瑶月醒来之前就离开的,但他并不想这么做。
等江瑶月稍稍冷静,孟怀聿伸手打开了小夜灯。
他以为江瑶月会哭会闹,会让他解释,但没有。她在最初的慌张害怕过后,拥着被子靠坐在床头,仰着一张小脸看他,声音很轻地叫了他的名字:“孟怀聿。”
她认得他,也知道他是沈砚之的兄弟,沈砚之不止一次提过他。她有片刻的混乱,更不想深究事情发生的源头,从小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更认定任何发生的事情都不可逆,有问题就去解决,哭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现在,她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件事情不能让沈砚之知道,不然他们之间就完了。
“只是一个意外。”她看着他,握着被子的手缓缓收紧,语速缓慢,“孟怀聿,请你离开。”
但很快,江瑶月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江瑶月下楼的时候,丝毫没有停顿,她要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做到不会再找她。
孟怀聿在看时间,五分钟不到,江瑶月出现在酒店门口。
他靠在车边等她,神色冷漠,直到看到她的身影,冰山瞬间消融。
江瑶月走到他面前,抬头看他:“等很久了吗?”
孟怀聿站直身体,低头与她对视:“再不下来,我就要去抓人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脑袋,礼貌又绅士:“能走吗?”
江瑶月仔细打量他的神色,眼眸澄澈:“能。”
车子一路往机场开去。
江瑶月坐在他身侧,手被捏在他手里,她偏过头看他:“不休息一下吗?”
他昨天连夜赶来,就为了亲自接她回北城。
孟怀聿身子往后靠着,闭着双眼,听到她问话,重重地捏了下她的手:“不用。”
江瑶月没吱声,视线落在他脸上,他眼底泛青,明显没有休息好。
登机前,张嘉豪打来电话,报告今天一天行程。
飞机一落地,他就要赶着去参加一场重要会议,紧接着下午要见两个重要客户,晚上还要参加商业活动。
一天安排的满满当当。
孟怀聿挂断电话,偏过头,就看到身旁的小女人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他忍不住心头一软,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放在她头顶:“怎么了?”
江瑶月乖乖的依偎在他怀中,拧着眉嘀咕:“怎么这么忙,现在可是法定假期,你这样会累坏的。”
孟怀聿身子一顿,而后抬起她下巴,带着温热气息的吻落在她眉眼上:“在心疼我?”
江瑶月双手撑在他胸前,这车没有隔板,司机就在前面,她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有些泛红,望着他的时候,睫毛轻颤,仰着小脸,浑身无力的承受他的亲吻,声音含糊:“嗯,心疼。”
孟怀聿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身子往自己怀里摁,亲她的力道逐渐加重,她呼吸变得急促,小心翼翼控制自己,但还是发出若有若无的哼唧声。
顿时,她清醒过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睁开,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前面的司机,又将他推开,欲盖弥彰的往旁边挪了挪。
从港城回到北城,已经是中午的时间。
江瑶月以为他会让司机直接将自己送回镜湖区,但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带着她去开会。
他去会议室的时候,她被带去了他的休息室。
张嘉豪没用小助理们去照顾她,直接自己上,咖啡奶茶,点心小零食,通通摆到了她面前。
他态度恭敬:“江小姐,有事再吩咐我。”
他老板亲自去港城将人接回来,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江瑶月朝着他道谢,低着头认真想了会儿,才开口试探问道:“嘉豪哥,你们孟总没有女朋友吗?”
她问的一本正经。
张嘉豪眼皮一跳,忍不住抬眼看她,难得有他摸不清别人意思的时候。
他不回应。
江瑶月若有所思:“他有女朋友。”
张嘉豪嘴角忍不住一抽,赶紧解释:“江小姐不就是孟总的女朋友?”
江瑶月拧着眉:“是我?”
张嘉豪有心想说她一句,又不敢说太过,只好委婉表达:“江小姐,孟总不会浪费时间在不重要的人身上。”
在他看来,昨天半夜这一遭,完全就没必要。
江小姐难道不能自己坐飞机回来?
但孟总就是要大半夜的飞那么久,眼巴巴的去接人。
他拿眼瞟眼前这姑娘,觉得哪哪都挺好,就是脑子不太行。
听到他声音,江瑶月才缓过劲来,斟酌了一下:“有点累。”
她面色确实不好看。
沈砚之将她揽入怀中:“我带你去休息。”
江瑶月摇摇头,有些迟疑:“阿姨那里?”
他脚步未停:“没关系,一会儿我和她说。”
季廷缓过神的时候,面前的女人已经跑走,他在原地待了片刻,舌尖顶了顶被打的那半边脸,忍不住冷笑出声,准备去逮人。
但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沈砚之揽着人正要离开。
那小女人一改刚刚在他面前的针锋相对,娇软的像是朵小白花。
她明显也看到了他,眼睛里出现惊疑。
季廷只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在她防备的眼神中朝着他们迎上去。
江瑶月心惊胆战,刚刚打这男人的一巴掌用足了力道,她现在手掌还隐隐发麻,眼瞧着男人走过来,眼神凶狠,她忍不住就紧紧拽住了沈砚之的胳膊。
季廷挡在他们面前,视线从江瑶月身上扫过,然后落在沈砚之身上,态度散漫:“沈总这就要走?”
沈砚之停下脚步,抬眼看他,语气也随意:“没什么意思,提前走一会儿,怎么季总今天倒有兴致来参加这种晚宴?”
季廷无奈低笑:“陪我妹来。”他说着一顿,状似无意:“这位是?”
沈砚之握住江瑶月手:“我未婚妻,江瑶月。”
未婚妻?
季廷一挑眉,眼神顺势落在了江瑶月一张小脸上,有些意味深长的自我介绍:“原来是沈总未婚妻,你好,我是隆多集团的季廷。”
他礼貌伸出手。
江瑶月忍着不安,伸出手和他虚虚的握了握,冲着他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又乖又甜,回他:“你好。”
季廷忍不住想起她刚刚打他的时候凶狠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一声,小姑娘可以啊,变脸挺快!
江瑶月有些僵硬,发现沈砚之没有看自己,忍不住警告的看了一眼季廷。
她颇有些虚张声势。
季廷看出她的警惕,神色玩味,身子一侧,给他们让出路来。
沈砚之带江瑶月回酒店。
品牌方问过林芝兰意见,给他俩安排在一间房。
江瑶月洗完澡出来,便看见沈砚之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他拧着眉,神色不是很好。
她走过去,身上还带着沐浴过后的甜香,有些担心:“在看什么?”
沈砚之将手机屏幕按灭,抬眸看她:“你去录综艺节目了?”
刚刚谢昭南和钱景辰一先一后给他发来几个链接,全是江瑶月在《一路向阳》里的花絮,镜头里的江瑶月漂亮清纯的不像话。
连着上了好几个热搜,已经有人开始扒她的身份。
江瑶月从昨天晚上到今天都没怎么看手机,还有些懵,往他身边一坐:“昨天录的,应该还没播出。”
这种综艺节目应该是提前录好,等过段时间剪辑好才播。
她穿着白色的浴袍,领口微微敞开,身上带着水汽,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
沈砚之看的喉结滚动,收回视线冲着她解释:“他们放出了花絮。”
江瑶月睫毛微颤,然后探过身从小茶几上拿过手机。
果然,微信列表里一堆未读消息。
孟婉柠发来的消息有十几条,还有岳薇薇和齐然的,甚至还有很久没有联系过的高中同学的。
他们在抖音上看到的视频,都来问是不是她。
还有高中时候关系不好的同学发来微信,因为没收到回复而阴阳怪气的,然后又直接跑到高中班级群里发信息内涵她的。
孟婉柠思考片刻,答她:“这综艺的主题就是发现城市的美,城市里在努力生活的普通人又怎么能不算一种美呢?”
江瑶月还顶着全妆,漂亮清纯的不像话,听到她的解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当天晚上,抖音上《一路向阳》官博发的一条花絮冲上了热搜。
花絮里,江瑶月坐在楼顶,偏着头望着夕阳,这一幕美成漫画。
#一路向阳里的美少女是谁#、#美到失真#、#出道#等关联话题相继登上热搜。
江瑶月和孟婉柠一起吃过晚饭,孟怀聿直接去津北步行街接人。
孟婉柠亲眼看到他哥来接江瑶月,整个人差点宕机,等看到人被接走,她才反应过来,整个人有点兴奋又不安,摸出手机就要分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但打了两个字,又整个人都蔫了下来,这段关系曝光之前,她不敢走漏风声。
江瑶月半夜被孟怀聿抱在怀里,睡的正迷迷糊糊,沈砚之打来了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她彻底清醒,正在犹豫要不要接,孟怀聿从身后伸手将她手机拿了过去,直接按了接通。
沈砚之声音低沉:“睡了?”
孟怀聿神色不明,翻身将江瑶月压在身下,不动声色看她,然后冷淡回话:“是我。”
沈砚之明显一顿,声音带着压抑:“孟怀聿,把手机给她。”
江瑶月被孟怀聿禁锢在怀里,不敢乱动,双手紧张的撑在他的胸前。
卧室关了灯,光线晦暗。
孟怀聿却能清晰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羞恼。
他面无表情:“她就在我床上,你有事直接说。”
话说的过于直白,江瑶月急的想要去捂他嘴。
电话那边,沈砚之呼吸明显加重:“江瑶月,明天和我回家,刚刚爸妈打来电话,让你回家住几天。”
空气安静的可怕。
孟怀聿眉头紧皱:“没这个必要。”
沈砚之冷笑:“你确定?你是想让我爸妈知道,我未婚妻爬了我好兄弟的床,还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好兄弟抢了我未婚妻,如果她也不介意,那我现在就告诉他们。”
江瑶月能清晰的听到他俩对话,这会儿,撑在孟怀聿身前的手忍不住攥紧,低呼出声:“不要!”
她和沈砚之之间的事情,不想让沈父沈母知道。
孟怀聿眸色变暗,手机往枕头旁边一扔,手抚上她脸:“你要去沈家?”
江瑶月偏过头看了一眼,通话还没挂断。
她有些急,试图将身上的男人推开,却推不动,只好冲着电话那边沈砚之急急开口:“明天我会回去。”
孟怀聿脸色都黑了,一声不吭将电话挂断,长臂一伸将床边的落地灯打开。
昏黄的光线照在她的身上。
江瑶月被他压在身下,有些喘不过气,唇瓣微张,小脸憋的红扑扑。
他视线在她唇瓣上停顿,又与她对视:“要和他一起回沈家住?”
江瑶月皱着眉解释:“沈叔叔对我很好,我不能让他伤心,最起码不能就这样直白的告诉他。”
她打量着孟怀聿神色,揣测着他的想法,又试探着开口:“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他们。”
孟怀聿脸色依旧不好看,脾气再怎么温和有礼,骨子里再怎么疏离冷淡,男人在这种事上,都不会太大方。
江瑶月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凑上前在他嘴角上亲,又辗转着亲到他的喉结,含含糊糊的撒娇:“好不好,好不好嘛?”
杂物堆积,本就容易坍塌,更何况在外力的作用下。
江瑶月已经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心脏陡然紧缩,冲上前想要拉住她,但没来得及。
沈砚之进来的时候,江瑶月的手刚刚碰到温以蓁,温以蓁看到了沈砚之,手轻轻一推,将江瑶月推了出去。
江瑶月胳膊被碎玻璃划伤,但心脏麻木的感觉不到痛了,她呆呆看着沈砚之冲过来将温以蓁抱在怀中。
他冲过来的速度很快,眼里只有浑身是血的温以蓁。
温以蓁没有晕过去,只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脆弱得叫他的名字。
她头上都是血。
沈砚之慌了神,甚至都没有看旁边江瑶月一眼,将人抱起,就往外走,嘴里甚至低声哄着她:“没事了,蓁蓁。”
发生了事故,很快有工作人员来处理。
钱景辰作为酒店负责人,也很快到了现场。
花园里其余的客人很快被带走。
孟怀聿跟在钱景辰身后,一眼看到了呆呆站在原地的江瑶月。她身上浴袍已经在慌乱中被扯开,娇小的身子摇摇欲坠,胳膊上的血触目惊心。
很快,谢昭南和秦棠棠他们也都跟了过来,刚刚就听到一句,温以蓁出事了。
孟怀聿一言不发,走到江瑶月面前,低头看她:“沈砚之呢?”
江瑶月面色苍白,本来就昏沉的脑袋,现在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望着他不说话。
她睫毛有些湿意,一双眼睛湿漉漉。
孟怀聿心脏抽紧,看向她胳膊,嘴角紧抿,他不再开口,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本来没人注意到江瑶月,现场实在混乱,倒塌下来的杂物,将附近搭起来的花架都砸倒了,这里几乎无法落脚。
钱景辰正气急败坏地训话,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处理现场。
但孟怀聿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几乎是他一走到江瑶月面前,所有人的眼神都看了过去。
谢昭南本来想走过去,但踌躇片刻,到底是没有轻举妄动。
孟怀聿抱着江瑶月离开,没有人敢阻拦。
古镇的医疗条件不比城市,只有一家二甲医院。
江瑶月的伤口很快被处理好,但她有些发烧,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手上扎着针。
孟怀聿在旁边安静坐着,见到她醒来,低声解释:“刚刚输了退烧的药,现在是消炎药。”
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身体。
孟怀聿盯着她脸看了片刻,问她:“要我打电话给砚之吗?”
江瑶月嗓子干哑,偏过头看窗外,外面还黑着,没有天亮。
“几点了?”
“三点。”他说着一顿,低声补充:“凌晨。”
他就这样一直守着她。
江瑶月重新看向他,他脸上有些微的倦意,察觉到她看了过来,他和她对视,但很快,他避开了她的视线,语气冷静:“衣服是找护士给你换的。”
江瑶月没吱声,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输了,是不是?”
即使她没答应温以蓁幼稚的赌约,但显而易见,她输了。从出事到现在,沈砚之都没有来找她。
沈砚之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打来了电话。
他打到了孟怀聿手机上,孟怀聿就在江瑶月身边,当着她的面,按下了接通。
“她怎么样?”他声音里有浓浓的疲倦。
江瑶月没有睡踏实,寂静的病房里,听到沈砚之的声音清晰地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孟怀聿看着江瑶月,声音冷淡:“你可以自己来看。”
沈砚之沉默,但很快开口:“我不在古镇了。”
温以蓁浑身是血的模样太过骇人,她抱着他,虚弱得连呼吸都快没了,还在小声地念着他的名字,她说她后悔了,让他再给她一个机会。
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简单处理了一下,他就带着她直接回了北城。
时间太过紧迫,情绪太过紧绷,以至于等温以蓁躺在病房沉睡过去,他才想起江瑶月。
未接有好几个,却没有江瑶月的。
他犹豫后,先给谢昭南回了过去,谢昭南先问了温以蓁情况,然后才吞吞吐吐说,江瑶月也受了伤被孟怀聿带走了。
床上的女孩苍白羸弱,孟怀聿视线落在虚空处,忽然就起了一些坏心思,慢条斯理地问:“你在陪温以蓁?”
江瑶月的呼吸更轻了,她看着孟怀聿。
沈砚之极淡地嗯了一声,很快地又开口:“你们在医院吗?我现在回去。”
孟怀聿没有立即回答,与江瑶月对视。
江瑶月知道,这是在询问她的意思,她脸色不好看,摇了摇头。
她唇瓣有些发干,孟怀聿看清了她的动作,在这昏暗的病房里,胸口忽而就有些涩意,扯了扯领口,低声回道:“她包扎完就走了。”
沈砚之声音有些急躁:“她去哪了?”
孟怀聿眼看着江瑶月望着自己,好一会儿,回了句:“不知道。”
电话挂断,江瑶月缓了缓,想要坐起身,但动作太大,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顿时疼的倒吸一口气。
孟怀聿一言不发地起身,把她按回去,走到床尾将床头摇了起来。
“手机也给你拿过来了。”他的声音和动作一样稳,“你要回个电话给他吗?”
在她昏睡过去的时候,他派人回到酒店,取了些东西。
手机在旁边的小柜子上,几乎是他话音一落,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沈砚之打过来的。
江瑶月没接,也没按,等着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自动挂断。
等未接来电有十来个后,她按了关机,然后偏过头看孟怀聿,试探道:“要带我走吗?”
孤立无援的,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孟怀聿盯着她,声音低哑:“你要跟我走?”
江瑶月忍着疼,动了动,凑上前拽住了他的袖口。
孟怀聿办理了出院,直接开车将她带回了自己在北城的住处,镜湖区别墅。
到了的时候,天光大亮。
江瑶月被安排进客房,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她住在别墅二楼,身上已经被换了一身白色的蕾丝睡裙。
整栋别墅安安静静,她躺了一会儿,正要下床,孟怀聿推门进来,没料到她已经醒来,他站在门口停下脚步:“饿了吗?”
江瑶月摸了摸肚子,乖乖地点头。
孟怀聿带她去餐厅吃饭,饭菜还冒着热气。
江瑶月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他照顾着她,给她拿筷子,解释:“不是我做的,家里阿姨做完,刚走。”
江瑶月不说话了,乖乖地吃饭。
他礼貌绅士,将她照顾得像是个小朋友。
天色将暗,孟怀聿给她换药,然后告诉她:“沈砚之在找你。”
凌晨的时候,沈砚之从温以蓁的身边离开,到底还是回了古镇,去医院查记录很快就知道了江瑶月准确的出院时间,也知道了他在说谎。
江瑶月身子有些发僵,偏过头看他。
孟怀聿怕弄疼她,手上动作很轻,直到给她包扎完,他才与她对视:“要回去吗?”
他依旧一身裁剪精致的高定黑色衬衫,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几分懒散,但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
江瑶月视线从他眼睛上,缓缓下移到他的唇上,看起来很好亲,她用行动回答了他。
她的视线并不算露骨,甚至带着几丝单纯的打量。
孟怀聿被她盯得喉结滚动,那天晚上混乱而又让人迷醉的记忆,忽而就侵袭了他的身体。
他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
但江瑶月却忽然身子前倾,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口,仰头亲了上去。
她动作生猛,身子却有些发颤。
与沈砚之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候,也是沈砚之主动,她并不擅长。
亲上去,已经让她耳朵根都发了红。
孟怀聿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她碰触自己的地方。
他一直没动,直到察觉到她因得不到他的回应,而要往回退。
他才狠狠吻了下去,重重亲上去的瞬间,江瑶月被他用力摁在怀里。
江瑶月感受到他的呼吸急促,身子情不自禁地发抖。
手被强势握住放在他皮带上,孟怀聿在她耳边声音低哑:“解开!”
江瑶月手抖着去解他皮带。
她的动作生涩又大胆。
孟怀聿眼眸发红,他几乎控制不住地反客为主,伸手将她狠狠地推倒。
天色将暗未暗,有乌云在随风聚散,很快外面电闪雷鸣,疾风骤雨。
沙发上,孟怀聿扣住江瑶月的腰,额头抵着她,声音带喘:“我们什么关系?”
她之前明确要和他划清界限,现在却跟他回家,还主动亲他。
江瑶月身子发软,小脸红扑扑,眸底极快泛起一层水雾,他在这种时候问她,明明身体已经成这样,却还是冷静又克制。
听不到她的回答,孟怀聿在她耳朵上重重咬了一口,身子也重重压向她:“江瑶月,我们什么关系?”
他的这个架势,就好像只要她回答不对,或者让他不满意,他就不会继续下去。
江瑶月与他对视,神色迷离:“你想是什么关系?”
孟怀聿控制不住力道,哑声道:“离开他,到我身边。”
江瑶月无力的圈着他的脖子,应了他:“好。”
于是他不再克制,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但握着她腰的力道却减少不了分毫。
温柔又克制,强势又轻柔。
江瑶月感觉到了疼痛,她昏昏沉沉,在他肩上留下牙印,由着自己放纵。
风雨渐歇,他抱着她,沉默着给她清理。
天光将亮的时候,沈砚之满身疲惫地找了过来。
他的目光有些冷,望着孟怀聿的眼神发狠。
江瑶月听到动静,从二楼下来,看到沈砚之的时候,脚步停下。
沈砚之发狠的眼神在看到江瑶月的时候,立时变得隐忍,他抬头看她,声音沙哑:“过来。”
孟怀聿挡在他们中间,沈砚之越过他,朝着楼梯上的江瑶月伸手:“来我身边。”
江瑶月没动,偏过头看他,声音里带着疑惑:“你不去陪蓁蓁姐吗?”
沈砚之心头猛地疼了一下,他甚至等不及她主动到自己身边来,大步走了上去,按住了她的肩膀:“是我不好。”
话音戛然而止,离得近了,他看到她脖颈处被人狠狠疼爱过的痕迹。
是吻痕。
他感觉周身的空气都似被骤然抽离。
江瑶月自然发现了他的异常,她微微低下了头,声音里有做错事被发现的愧疚,轻轻地语气:“被你发现了啊。”
沈砚之的呼吸都粗重起来,他盯着她,眼眶发红,握着她肩膀的手力道不由得加重,咬牙般喊她的名字:“江瑶月!”
江瑶月眉头轻轻蹙起,她怕疼,更恼他的不知轻重,听他这样喊自己,只好再次抬头看他,语气无辜:“是你先做了选择。”
光线晦暗,她靠近他,认真地看了看他发红的眼眶,声音含糊地问他:“是你选择了她,你在生气什么?”
沈砚之声音发涩:“我没有。”
江瑶月将他从自己身前推开,往后退了一个台阶,低头看他:“你抱走的人是她,不是吗?”
所以,在生气什么,又在委屈什么?
江瑶月语气并不激烈,她垂眸看着这个陪在自己身边大半年的未婚夫,他的出现,是她生命里为数不多的光,但现在,这束光选择了去照耀别人。
孟怀聿始终站在楼梯下,他抬头看着楼梯上的江瑶月,她身子单薄得很,明明一直是很乖巧的模样,现在却冷静疏离的像变了一个人。
别墅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三个人的呼吸。
沈砚之牙根紧咬,盯着她开口:“我抱走了她,所以你就报复我?”
他说着,便朝着她逼近,甚而不允许她再后退,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迫着她与自己对视,再次狠声重复道:“回答我,是不是为了报复我?”
“沈砚之,放开她。”孟怀聿声音冷清,“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江瑶月越过沈砚之,朝着他看过去,却很快收回视线,她不敢与他对视,那些凌乱的记忆,粗重地喘息,只要一想起就让她心跳加速。
沈砚之松了松领口,放开面前的女人,面色冷硬,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他们出了屋子,没有选择在她面前动粗。
江瑶月没动,也没跟出去,她身子有些疲乏,索性直接坐在台阶上,歪歪地靠在扶手上。沈砚之对于她来说,不仅是未婚夫,更是她光明璀璨的未来。
她活在泥泞,就连长大都那么用力,即便现在快要撑过大学,马上就能进社会找工作,挣钱养自己,但谁说就一定比从前的日子更好,日子一样还是很苦。
她受够了被人冷眼相待,更受够了寄人篱下不敢多吃饿肚子的日子。活在黑暗中的人,见到光的时候,本能便是追逐。
但现在,这一切都出现了变故,她需要些手段,让一切恢复成她想要的模样。
天光大亮,他们两个一先一后地走了进来,俱都挂了彩,脸上瘀青,嘴角带血,
孟怀聿直接上楼到她身前,俯身看她,声音温和:“怎么不进卧室?”
江瑶月仰着小脸看他,声音里带着含糊的困意:“等你。”
孟怀聿心头陡然一软,伸手摸了摸她头,哄着她:“我回来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她昨天高烧,还受了伤,本来就体力不济,还被他狠狠折腾半夜。
江瑶月揉了揉眼,她确实累得很,但事情还没有解决。
沈砚之听到了他俩的对话,舌头顶了顶后槽牙,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他冷笑,看一眼孟怀聿,又看向江瑶月,声音发哑:“我没有选择别人,以后也不会有别人,和我回去。”
打了一架,除了发泄情绪,什么也没解决。
江瑶月睫毛轻颤,胳膊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曾被忽视的事实,她拒绝了沈砚之,冲着孟怀聿含糊道:“要,要再睡一会儿。”
她选择留下。
沈砚之身子发僵,声音里都是不可置信的冷意:“你要留在这里?”
江瑶月被孟怀聿扶着起身,她脚有些发麻,缓了好一会儿,才偏过头看楼下的男人,声音平静:“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
他在地下的健身房,刚刚运动完,上半身没穿衣服,下边穿了运动短裤,有汗珠顺着肌肉纹理往下滑落。
听到她的动静,他擦汗的动作立刻停下,目光极具侵略性的朝着她看过去。
江瑶月停在健身房门口,身体有些发僵,被他眼神牢牢地锁住,一时动弹不得。
他朝着她走过去,身上运动后的气息强势地将她包围,声音低沉:“醒了?”
他距离她太近,江瑶月眼神不知道往哪看,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脸色不好看:“刚刚退烧就剧烈运动,你是不想好了吗?”
她被他现在的模样搅的心神不宁,冷不丁就想起昨天夜里,解开他黑色睡袍给他擦身体的场景。
她觉得头皮发麻,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清醒。
孟怀聿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见她小脸红扑扑,他眸色发暗,朝着她又靠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反问:“我严重了,你照顾我?”
江瑶月视线从他眉眼移到下巴,又往下到喉结,再往下到壮硕的胸口。
他在她面前,毫不避讳。
她耳朵尖红红,一时又有些疑心他是故意的,从昨天夜里,直到现在,都有意无意的勾她。
但孟怀聿该是光风霁月,光明磊落,不该用这些手段。
她被他超了界限的距离弄得慌乱,狼狈的避开了他专注的视线,语气生硬:“我看孟先生精力充沛,不用人照顾。”
她叫他孟先生,别扭的可爱。
孟怀聿将她小脸扭正,低头看她,语气认真:“但我缺你的照顾。”
江瑶月被他这几个字烫到,怔了一下,然后将他推开,在他面前,她提不起气势,但整个人都严肃起来:“你知道我是因为愧疚才来照顾你,是我之前不好,但孟怀聿,你不要再继续错下去。”
她这分明是一副要和他立即划清界限的模样。
孟怀聿目光深沉,盯着她:“我哪里错了。”
江瑶月拧眉:“现在这样就是错的,和我继续纠缠也是错的,我们不该这样。”
她觉得脑壳嗡嗡疼,话说完也没等他回答,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他沉默,然后大步追上前,堵住了她的路:“如果我愿意继续错呢?”
江瑶月有些不安,仰着小脸看他:“你什么意思?”
他低着头看她,声音艰涩:“听不懂吗?江瑶月,我想要和你继续纠缠。”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健身房昏暗的光,她被他完全笼罩在暗影下。
他带给她的侵略性前所未有的强烈,她反应过来,用力往开推他,声音急促:“孟怀聿,你别发疯。”
她推他用了十足的劲,但他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她气不过,开始口不择言:“你这是抢兄弟女朋友,不道德!”
孟怀聿面不改色,语速极缓:“是你允许的。”
江瑶月再次被噎住,他这样说,让她连反驳都没了底气。
只要她露出一丝心软,他就会步步逼近。
论手段,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表情严肃:“我和你之间不可能。”
孟怀聿凝视着她,忽然嗓音低哑的开口:“为什么不可能?你已经因为我,和沈砚之撒了谎。”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江瑶月顿时心脏紧缩,多一句都不想再和他说,脸色发白的越过他上了楼。
出了镜湖区,她还有些恍惚。
但很快,她就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了,两个身材高大,穿黑色西装,戴黑色墨镜的男人出现在她身后,礼貌客气的开口:“我们老板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