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女频言情 爱如枯叶:离婚前夕撞见他与“道友”的荒唐:陶泽川项浩轩番外笔趣阁

本书作者

暮色风起

    男女主角分别是陶泽川项浩轩的女频言情小说《爱如枯叶:离婚前夕撞见他与“道友”的荒唐:陶泽川项浩轩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暮色风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笑得牵动伤口,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我缝了四十多针,你让她三天不准出门?项浩轩,你这是罚她,还是怕我找她算账,变着法儿护着她?”他眼神暗了暗:“你在胡说什么,当然是罚她。”“警察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案子撤了。”他顿了顿,继续说:“你也不用再报警,这城里没人会接这个案子。”我攥紧被子,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想说的话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可最后只挤出一句:“项浩轩,我追了你五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要是不在乎我,当初干吗娶我?”我盯着他,眼眶有点热。他眉头皱得更紧:“谁说不在乎你?”他停了一下,声音还是冷冷的:“行了,这事到此为止,这几天我留在医院陪你,出院后给你补点东西,别再闹了。”他说这话,像在施舍什么天大的恩情。我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章节试读




笑得牵动伤口,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我缝了四十多针,你让她三天不准出门?项浩轩,你这是罚她,还是怕我找她算账,变着法儿护着她?”

他眼神暗了暗:“你在胡说什么,当然是罚她。”

“警察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案子撤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也不用再报警,这城里没人会接这个案子。”

我攥紧被子,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想说的话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可最后只挤出一句:“项浩轩,我追了你五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你要是不在乎我,当初干吗娶我?”

我盯着他,眼眶有点热。

他眉头皱得更紧:“谁说不在乎你?”

他停了一下,声音还是冷冷的:“行了,这事到此为止,这几天我留在医院陪你,出院后给你补点东西,别再闹了。”

他说这话,像在施舍什么天大的恩情。

我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是啊,以前都是我追着他跑,追着他说喜欢他,追着说要嫁给他,追着说要跟他亲近。

他哪有主动过一次?

现在他肯留下来陪我,怎么不是恩赐呢?

4

接下来的几天,项浩轩真的留在医院。

他每天准时出现,端来一碗寡淡的米粥,帮我换纱布,甚至在我半夜疼醒时,会默默握住我的手。

要是以前的我,估计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可现在,我心里只有一片空荡荡的荒地。

原来,爱一个人五年,放手却只是一瞬间的事。

出院那天,我拎着包走到停车场。

远远就看见项浩轩的车里坐着赵菱。

她瞥了我一眼,眼神像刀子,满脸不高兴。

项浩轩皱了皱眉:“菱儿,我之前跟你说的呢?”

赵菱咬着唇,眼眶红了。

不情不愿地开口:“嫂子,对不起…我那天太冲动了。”

“我哥跟你结婚后,好几年都不怎么理我了,全心全意对你好,所以我才气不过…”

她低着头,像个委屈的小孩:“以后不会了。”

项浩轩转头看我,语气平静:“菱儿最近想来家里住几天,你们以后好好相处。”

回家的路上,他俩坐在前排。

我靠着车窗,盯着窗外飞快倒退的街景。

什么也没说。

可余光里,我还是能看见项浩轩的侧脸。

他向来冷得像块石头,可他的眼神却总往赵菱身上飘。

赵菱低头刷手机,忽然笑了:“哥,你看这个男的多帅,刚加我微信。”

项浩轩握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收紧。

声音冷得像冰:“删了。”

“凭什么?”

赵菱撅着嘴:“我都二十好几了,还不能交朋友?”

“删了。”

他语气硬得像命令。

赵菱哼了一声,还是乖乖删了。

小声嘀咕:“管得比我爸还严…”

项浩轩没吭声。

可我看见他下巴绷得死紧。

他在吃醋。

回到家,我连饭都没吃,直接回了房间。

外面传来碗筷碰撞的声响,赵菱咯咯的笑声,还有电视里缠绵的配乐。

那是项浩轩跟我结婚三年,从没出现过的热闹。

我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心脏酸得像泡在酸梅汤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没了。

我口渴得厉害,爬起来想去倒杯水。

刚推开门,我整个人僵住。

月光从窗子洒进来,照得客厅亮堂堂的。

项浩轩半蹲在沙发边,静静地看着睡着的赵菱。

他向来清冷得像个仙人。

可这一刻,他眼里却满是柔光,像在看自己的珍宝。

赵菱忽然动了动。

迷迷糊糊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哥,别丢下我…只有你疼我…”

她无意识地一拉。

他的脸被拽下来。

两人的唇瓣撞在一起。

项浩轩瞳孔猛地一缩。

呼吸乱得像被风吹散。

下一秒,他像是再也撑不住,俯身狠狠吻了下去。

5

月光像水一样淌进客厅。

我站在门后,透过那条半开的缝隙,看见项浩轩俯身吻着赵菱。

他的呼吸乱得像被狂风吹散,手指紧紧掐着她的腰,像要把这五年压抑的情绪一股脑儿倾泻出来。

“菱儿…”

他低声喊着她的名字,嗓音缠绵得像是从没在我面前出现过的模样。

我不知道他们吻了多久。

直到项浩轩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指尖轻轻擦掉她唇边的湿痕。

他重新整理好道袍,又变回那个清冷得不近人情的道士。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点痛让我勉强没晕过去。

我猛地转身,无声地关上门,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门外,脚步声渐渐远了。

我知道,他又去了道室。

我闭上眼。

脑海里却翻涌起这些年我勾引他的画面。

我曾穿着薄得像纱的睡裙,在他画符时假装摔倒,结果他手掌上垫着符纸去扶住我。

我故意在他洗澡时送毛巾,他却围得严严实实才开门。

我装醉扑到他身上,他只是皱着眉,用一根手指把我推开。

他从来没动摇过。

我以为他是真的无欲无求。

可原来,只要是赵菱,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崩溃得万劫不复。

眼泪淌了一脸。

我狠狠擦掉。

没关系,我陶月桂也不是没人要。




从今往后,他爱他的道友,我过我的日子。

第二天早上,我下楼时,项浩轩和赵菱已经在吃早饭。

赵菱摸了摸嘴唇,嘀咕:“哥,你们家是不是有虫子?我醒来嘴都肿了。”

项浩轩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声音低沉:“待会儿让佣人给你拿药擦。”

我接过桌上放着的礼盒,打开一看,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

我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点刺:“你还挺舍得花心思。”

赵菱凑过来瞅了一眼,酸溜溜地说:“哥,原来你平时对嫂子这么好啊?我还以为你整天就知道修道,连疼人都不会呢。”

我抬头看项浩轩。

他眼神微敛,没打算解释这玉佩其实是补偿赵菱砸我脑袋的。

平时,他哪会管我喜欢什么,更别提送我东西了。

他淡淡“嗯”了一声,起身说:“我去道观有点事,先走了。”

临走前,他看了赵菱一眼,嗓音沉了沉:“在家老实点,别墅里哪儿都能去,就是别进道室。”

“为什么?”

赵菱歪着头问。

“里面东西多,别弄乱了。”

他随口搪塞过去。

可我知道。

道室里藏着他最见不得光的心思。

我吃完早饭就回了房间。

不想跟赵菱多待一秒。

可等我午睡醒来,摸了摸头发,才发现长发被剪得乱七八糟,像被猫抓过一样。

我冲出去。

赵菱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我的头发,正笑眯眯地编什么东西。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剪了我的头发?”

我声音抖得像风里的叶子。

她抬头,笑得理直气壮:“对啊,我们学校要交手工,我打算做个发饰。”

她晃了晃手里的发丝:“嫂子的头发真漂亮,又黑又软。”

我浑身发冷。

再也压不住火,冲上去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啪!”

6

那声脆响在客厅里荡开。

赵菱捂着脸,眼神一下子阴下来:“你敢打我?我哥从小把我捧在手心,他都没碰过我一下,你算什么?”

她扯着嗓子喊:“来人,把她给我按住!”

门口的保镖迟疑着走进来。

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赵菱。

赵菱眯起眼:“你们是他的人,自己想想,他心里谁更重要?”

保镖沉默了一秒。

然后上前,死死扣住我的胳膊。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掉下来。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项浩轩有多在乎赵菱。

只有我,傻乎乎地用了五年才看清这个天大的笑话。

我还没反应过来。

赵菱已经扬起手。

“啪!”

第一个耳光落下来。

脸火辣辣地疼。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我拼命挣扎,嗓子喊得沙哑:“赵菱,你就不怕你哥回来收拾你?”

她笑得嚣张:“从小到大,我闯什么祸他都能给我擦干净,包括揍他的老婆。”

她俯身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陶月桂,记住了,我才是他心里那块宝。”

说完,她一巴掌接一巴掌甩过来。

我挣扎得像被困住的野兽,可保镖的手像铁链一样锁着我。

“啪!啪!啪!”

耳光像暴雨砸在我脸上。

疼得我脑子一片空白,脸像是被火烧过。

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还是能看见赵菱那张扭曲得意的脸。

“打了多少下?”

她停下来问保镖。

“88下。”

保镖低声回。

“那就凑个吉利数。”

她笑得甜腻腻的。

最后一巴掌砸下来。

我嘴里涌出一股腥味,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门被推开。

有人厉声喊:“你们干什么?!”



再睁眼时,我躺在床上。

项浩轩坐在床边,神色平静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今天的事我知道了。”

他开口,声音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调子。

我喉咙干得像裂开。

哑着嗓子问:“然后呢?”

“菱儿从小被惯坏了。”

他淡淡地说:“我已经罚过她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盯着他:“怎么罚的?”

他沉默了一下。

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撮头发:“她剪了你的头发,现在剪了自己的赔你。”

我愣住。

然后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淌下来:“那她打我88个耳光呢?你是不是也扇她一巴掌就算了?”

他声音还是平的:“她打你,手肿了,这就算罚过了。”

我笑得停不下来。

心里荒唐得像演了一出闹剧。

“项浩轩,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

他刚要说话。

我猛地抓起床头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滚!”

我红着眼吼。

他站起身。

语气还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样子:“我知道你气大了,医生说你得好好休息,你先冷静一下。”

说完,他转身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再也憋不住,哭得像个傻子。

7

接下来的几天,项浩轩竟然没去道观。

他一直待在家里,像看出我心情不好似的,难得让赵菱给我道了个歉。

赵菱站在我面前。

她低着头,语气敷衍得像在背台词:“嫂子,对不起,我那天太冲动了。”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

懒得搭理,转身回了房间。

“砰”的一声,我甩上门。




门外,赵菱吓得一哆嗦。

她扑进项浩轩怀里,声音抖得像风里的草:“哥,她不会打我吧?”

项浩轩拍了拍她的背。

声音低沉,像在哄小孩:“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话刚说完,房间里传来一阵响动。

像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项浩轩皱了皱眉。

他抬手想敲门,可门猛地被我拉开。

我抱着一个大箱子走出来,没看他一眼,直奔客厅的垃圾桶。

“哗啦”一声,全倒了进去。

项浩轩眼神一紧。

箱子里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东西。

他随手写过的符纸,他用过的茶杯,还有他送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一串紫檀念珠。

那还是我死缠烂打求来的。

现在,我全扔了,像扔一堆破烂。

“你干什么?”

他声音冷得像结了霜。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

淡淡地说:“没什么,不要了。”

你的东西,你的人,我陶月桂,全都不要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没再回头。

赵菱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她故意拉长声音:“哥,你不去哄哄嫂子吗?”

项浩轩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不用,她自己会想通,过不了多久,又会把这些捡回来。”

就像这五年,我一直缠着他,喜欢他那样。

隔着墙,我在房里听见这话。

差点笑出声。

错了,项浩轩,这回你算错了。

晚上,他说要带我和赵菱去慈善晚会。

我不想去。

他却淡淡地说:“你闺蜜张若芸也在,你闷在家里这么久,不想出去透透气?”

我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换了衣服。

最近的事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得找人喝两杯。

路上,我一句话没跟他们说。

闭着眼靠在后座,像睡着了一样。

车开到半路。

突然一声巨响——

“砰!”

刺眼的灯光扑面而来。

我只来得及看见一辆失控的车迎头撞过来。

下一秒,天翻地覆。

再醒来时,鼻子里全是铁锈味。

我费力睁开眼,发现自己和赵菱被绑在两把椅子上。

手反剪在背后,胸前绑着炸弹。

我想起来了。

昏过去前,那辆撞我们的车上下来的人,是项氏的死对头,田家的小儿子。

他绑了我们,是要报复项浩轩吗?

赵菱在我旁边哭得撕心裂肺。

声音尖得像刀子:“救命!有没有人!我不想死!”

炸弹上的倒计时只剩几分钟。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摸索着引线。

可她吵得我头疼,我冷冷开口:“哭什么?不想死就赶紧拆你自己的。”

她哭得更凶了。

“别冲我喊!我不会拆!哥,你在哪儿?我好怕…”

话没说完。

仓库大门猛地被踹开。

项浩轩冲了进来。

8

他那身向来整洁的黑袍满是灰尘。

额角渗着血,呼吸急得像刚跑了几十里路。

目光扫到我们时,猛地一缩。

我头一次见他这么狼狈。

这个清冷得像道观石像的男人,竟然也有喘不上气的时候。

他显然是车祸后发现我们不见,马上派人找,最后自己冲到这儿。

炸弹只剩一分钟。

时间只够救一个。

他没半点犹豫,直奔赵菱。

他蹲下,手指飞快拆着她身上的引线。

头也没抬地说:“陶月桂,我先送她出去,马上回来救你。”

我笑了。

可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不疼了。

也许是不爱了,心也就不疼了。

他拆完赵菱的炸弹。

倒计时只剩二十秒。

赵菱死死拽着他的胳膊,抖得话都说不清:“哥!快走!要炸了!”

项浩轩却推开她。

让她先跑,然后转身来拆我的。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

猛地把他推开,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项浩轩,你带她走吧。从今天起,我不需要你了,我的死活跟你没关系。我陶月桂不是没人疼,你不疼我,有的是人疼我。”

他愣住了。

眼神像被冻住。

赵菱在一旁哭得崩溃:“哥!我怕!你不走我也不走!”

时间一秒一秒逼近。

再不走,三个人都得死在这儿。

最后关头,他还是抱起赵菱冲了出去。

我闭上眼。

手指在炸弹上摸索。

大学时我修过爆破课,多少记得点东西。

“咔。”

最后一秒,我拆了引线。

可爆炸还是来了。

热浪把我掀飞出去。

昏过去前,我好像看见项浩轩折回来的身影。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

胳膊疼得像被针钻。

项浩轩坐在床边,见我睁眼,马上按住我:“别动,你刚给菱儿植完皮。”

“…你说什么?”

我脑子一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沉默了一下。

声音难得带了点愧疚:“菱儿胳膊被炸伤,她怕留疤,你的肤色跟她最像,就取了你一块皮给她。”

我盯着他,简直不敢信。

“项浩轩,你问过我吗?”

“我会补偿你。”

他语气像在安抚:“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出去玩?出院后…”

“谁要你的补偿!”

我猛地拔掉针头,血顺着手背淌下来:“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他愣住了。

像是没料到我会这样。

“赵菱是你的宝贝,我就是地上的泥是吧?”

我红着眼,声音都在抖:“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你就仗着…”

我说不下去。

喉咙像被堵住。

他胸口闷得慌。

忽然想起我在仓库说的那句话——

你不疼我,有的是人疼我。

他刚要开口。

手机响了。




那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被他家收留的女孩。

他修道,戴念珠,娶我,全是为了压住对她的念想。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像掉进了冬天的湖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道室里,项浩轩终于停下来。

他俯身吻了那木偶的额头,声音沙哑得像在呢喃咒语:“菱儿,我想你…”

那声音很轻。

却像一把生锈的刀,狠狠捅进我早就千疮百孔的心。

眼泪掉下来,我抹了把脸,转身下楼。

再没回头。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

项浩轩已经收拾好,正要出门。

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身形挺拔得像棵松,腕上的念珠还是那串紫檀的。

昨晚那个失态的男人像是从没存在过。

他刚要跨出门,我喊住了他:“等等!”

“有事。”

他头也没抬,声音冷得像冰碴:“别烦我。”

这话像根刺,扎得我最后一点期待也碎了。

原来在他眼里,我永远是那个甩不掉的麻烦。

我突然笑了:“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要你那辆宾利的钥匙。”

“你开别的车吧,我用这个顺手。”

我走过去,直接从他口袋里掏出钥匙。

他终于抬头看我一眼,语气还是淡淡的:“今天要出门?”

“嗯。”

我点头。

“干什么?”

他多问了一句。

我晃了晃钥匙,笑得有点讽刺:“办一件让你高兴的事。”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向车库。

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彻底离开你。

2

我没把那句“离开你”说出口。

只是抓起宾利的钥匙,转身出了门。

车子发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冷冰冰的别墅。

项浩轩的身影早就消失在门口,像一阵风,抓不住,也留不下。

我开车直奔瑞士领事馆。

申请永居证的手续并不麻烦,尤其是对我这种背后有家族撑腰的人来说。

几年前,陶家的生意就全挪到了国外,爸妈和哥哥陶泽川早早搬去了瑞士。

只有我,像个傻子似的,为了项浩轩留在这座城市不肯走。

现在,我终于要走了。

我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回执单,点了点头。

“大概一周就能办好。”

她笑着说,语气职业化得像机器人。

我走出领事馆,站在街头。

风有点凉,我裹紧了大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回执单。

终于要结束了。

项浩轩,那个我追了整整五年的男人,那个我以为能从道观里拉出来的清冷道士,终究不属于我。

我曾为他放弃了太多。

陪他喝淡得像白水的茶,陪他过那种清心寡欲的日子,甚至把自己从前的张扬个性磨得一点不剩。

只为了能离他近一点,哪怕一点点。

可到最后,我连他心底最隐秘的渴望都碰不到。

我攥着回执单,笑了笑。

心里酸得像吞了颗青柠檬。

“算了,项浩轩,你不稀罕我,总有人会。”

那天晚上,我约了几个闺蜜去夜场。

自从跟了项浩轩,我已经三年没踏进这种地方了。

今晚,我换上一条深红色的紧身裙,裙摆短得刚好露出腿根,头发披散下来,眼神里带着几分久违的野性。

我推开包厢门,踩着高跟鞋走进去。

“月桂,你这是怎么了?”

闺蜜张若芸一把拉住我,眼里满是惊讶:“你不是自从迷上那个冷面道士后,就天天围着他转,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吗?”

我端起桌上的鸡尾酒,抿了一口。

酒液烧过喉咙,眼神有点模糊:“不围着他了,今晚我要玩个痛快。”

我走进舞池,灯光闪烁,音乐像潮水一样淹没我。

我跟着节奏扭动身体,像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自由得有点放肆。

周围的男伴们围上来,我扫了他们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

我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的胸肌,手感硬得像石头,惹来他低低的笑声。

“月桂,你疯啦?”

张若芸追上来,拽住我的胳膊:“你在这儿摸来摸去,还跳得这么疯,不怕项浩轩看见生气?”

“他又不在这儿。”

我甩开她的手,继续晃着腰。

“不是…”

张若芸顿了顿,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谁说他不在,他就在后面那个卡座,盯着你看了好久了!”

我的手指僵了一下。

慢慢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

隔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项浩轩坐在角落里。

一身黑西装,衬得他像个格格不入的影子。

他手指搭在茶杯边,眼神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就在这时,音乐突然停了。




1

二十六岁的这一天,我终于拨通了哥哥陶泽川的电话。

“哥,我要离婚了。”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秋天的枯叶,连自己都听出了几分疲惫。

电话那头静了三秒。

陶泽川低沉的嗓音传过来:“我早就跟你说过,项浩轩那家伙是座道观的冷石像,你费尽心思也暖不热他。”

我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发红的眼眶,硬挤出一抹笑:“是啊,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来瑞士吧。”

陶泽川的语气一下子轻松起来,像在哄小孩:“哥这儿多的是风流倜傥的男人,哪个不比项浩轩强?我这么个活泼可爱的好妹妹他不珍惜,就让他抱着他的道符孤零零过一辈子吧。”

“好。”

我低声应了句:“等我收拾完这边的事。”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二楼。

路过项浩轩那间紧闭的道室时,一声低沉的闷哼从里面传出来,像针一样刺进我的耳膜。

门没锁紧,留了一条细缝。

昏黄的灯光从缝隙里漏出来,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凑过去看。

屋里,檀香的烟雾袅袅升起,像一层薄纱笼着一切。

项浩轩跪在供桌前,身上的灰色道袍敞了一半,腕间那串紫檀念珠松松垮垮地挂着。

可他的身子却在微微颤动,低垂的头下,是一具仿真的木偶。

那木偶的脸在烛光里清晰得刺眼。

杏仁般的眼睛,樱桃似的小嘴,左眼角还有一颗泪痣。

分明就是赵菱的样子——那个从他七岁起就形影不离的“道友”。

我咬紧下唇,直到嘴里泛起铁锈般的血腥味。

这是我第三次撞见这荒唐的一幕了。

第一次,我推门就跑,跌跌撞撞摔在楼梯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第二次,我整夜坐在客厅,盯着天花板发呆到天亮。

而今晚,我只觉得心底一片死寂,像被风吹灭的炭火。

多可笑啊。

我以为他清心寡欲,冷得像块冰,可原来,他只是把所有的热烈都给了别人。

我扶着墙,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

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回第一次见到项浩轩的画面。

那年我十九岁。

哥哥带我去江城的私人会馆,说要介绍他最铁的兄弟给我认识。

那天,项浩轩穿着一件青灰色的长衫,袖口绣着淡雅的云纹,手腕上挂着一串紫檀念珠。

满屋子灯红酒绿的富家子弟里,他独坐在角落,手边只有一壶清茶。

他低头倒茶,修长的手指握着白瓷壶,水流淌进杯子里,雾气模糊了他的侧脸。

然后他抬起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那双眼睛清冷如月,深得像能把人吸进去。

那一瞬,我的心跳像是被人偷走了一拍。

哥哥看我呆住了,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别做梦了,小丫头,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

“为什么?”

我皱着眉问。

“咱们这圈子里,谁不是游戏人间?”

他点了点烟,吐出一圈烟雾:“唯独项浩轩,从小跟着道观里的师父修行,欲望啊情爱啊,他碰都不碰。”

我不信。

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我就不信,这世上有男人能真的一点不动心。

于是,我开始缠着他。

用尽了我能想到的所有办法。

他在道室画符时,我故意凑过去,假装摔倒扑到他怀里。

结果他皱着眉,单手把我拎起来放到一边,像扔了个包袱。

我偷偷往他茶里加了点助兴的药,端给他时满心期待。

他喝了一口,淡淡瞥我一眼:“下次少放点桂花,太甜了。”

最离谱的一次,我趁他闭关,溜进他的道室。

只穿了他的长衫,躺在榻上,摆了个自以为撩人的姿势。

他推门进来,我还故意晃了晃腿,冲他抛了个媚眼。

结果他看都没看我,转身就走。

第二天,一箱崭新的长衫送到我面前,附了张纸条:“送你,别再拿我的。”

哥哥看不下去了,拉着我劝:“你能不能争点气?”

我梗着脖子回:“我这是在救他于水火!这么好看的男人当道士,多浪费资源!”

我追了他五年。

用尽了浑身解数,连他一根头发都没碰着。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没魅力。

直到我生日那天深夜,他突然给我打电话:“下楼。”

我穿着睡衣跑下去。

外面下着暴雨,他站在屋檐下,长衫被雨水打湿了一半,肩上还沾着几片落叶。

“我们结婚吧。”

他就说了这四个字。

没鲜花,没戒指,连个表情都没有。

我却乐得像个傻子,扑过去抱住他:“你是不是终于被我感动了?”

他没抱我,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现在想想,那声“嗯”有多敷衍。

婚后三年,我们一次都没圆房。

不管我穿得多性感,摆出多勾魂的姿势,他总在最后关头冷着脸离开。

然后把自己关进道室,一待就是一夜。

我原以为,他只是修道太深,习惯了清静。

直到三天前,我实在忍不住,偷偷跟进道室。

亲眼看到他对着那个木偶失控,我才明白——他不是没欲望,他的欲望只是不属于我。

他爱的是赵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