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医术智谋双绝,我助枭王定乾坤谢青辰沈师师全章节免费阅读

本书作者

狐十三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青辰沈师师的其他类型小说《医术智谋双绝,我助枭王定乾坤谢青辰沈师师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狐十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听说隔壁住着一家商户,怎会与师师如此熟悉?!“师师,即便是邻居,也该有些警惕,你需要办什么事与为夫说便是了,不必去寻外人!”“外人”这两字,让凌池墨瞬间冷了脸色。嘴角挂起一丝讥讽,他沉声道:“交给谢二爷?然后让谢二爷将沈姑娘的东西,全都拿去送给你那宝贝弟媳么?”“你胡说什么!”谢青辰显然也被戳中了痛点,羞愤地朝凌池墨的方向怒斥了一声。“够了!”沈师师怎能让两人在她的院子里吵起来,连忙喝止了谢青辰。“谢二爷,该说的,我与你都已经在公堂上说清楚了!你我夫妻缘分已尽,我只盼下次见面时,你会痛痛快快将和离书交到我手中,其余的,我不想再与你多说!”谢青辰心口一紧,拉住沈师师道:“我未曾纳妾另娶,不过想帮三弟延续血脉,这是我的责任,你为何不能...

章节试读


他听说隔壁住着一家商户,怎会与师师如此熟悉?!

“师师,即便是邻居,也该有些警惕,你需要办什么事与为夫说便是了,不必去寻外人!”

“外人”这两字,让凌池墨瞬间冷了脸色。

嘴角挂起一丝讥讽,他沉声道:“交给谢二爷?然后让谢二爷将沈姑娘的东西,全都拿去送给你那宝贝弟媳么?”

“你胡说什么!”谢青辰显然也被戳中了痛点,羞愤地朝凌池墨的方向怒斥了一声。

“够了!”

沈师师怎能让两人在她的院子里吵起来,连忙喝止了谢青辰。

“谢二爷,该说的,我与你都已经在公堂上说清楚了!你我夫妻缘分已尽,我只盼下次见面时,你会痛痛快快将和离书交到我手中,其余的,我不想再与你多说!”

谢青辰心口一紧,拉住沈师师道:“我未曾纳妾另娶,不过想帮三弟延续血脉,这是我的责任,你为何不能体谅?”

沈师师只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抽回自己的衣袖,冷冷道:

“谢青辰,你们构陷我毒害养子,意图休掉我吞占我的嫁妆,佛主都未必能体谅你们的所作所为,何况我非佛祖,没这份度量!要么,给我和离书,要么,咱们就继续互相为难,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奉陪到底!”

“不是的,我并未想过要休掉你,师师,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我可以与你解释!”

谢青辰想要告诉沈师师,把采薇留在身边,是因采薇能配制出预防多种恶疾的药物。

有了采薇,谢家才能走得更高。

届时他步步高升,也会为她争个诰命!她们妯娌俩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就不能共处呢?!

可沈师师并未给谢青辰说这些废话的机会:

“不必了,你现在的解释,不过是因为算计没能得逞!若我此刻被你们毁了名声,你们只会嘲笑我是跳不出你们掌心的蚂蚱!”

不想与谢青辰在耽误工夫,沈师师吩咐琉璃留下照看两个孩子,又对玉珠招呼道:“把香囊装好,我们走!”

既然阻止不了谢家人为一己之私去城外派粥,她只能先去第七署,想办法做些措施,不叫百姓染上疫病。

没能寻来沈师师,谢青辰回到万福居时,是满脸的郁色。

躺在床榻上的谢老夫人看到谢青辰的样子,便猜到沈师师依旧不肯松口,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齐氏气道:“真是一个搅家精,母亲都这样了,她都不知过来看看,从前那恭顺的样子,看来都是装出来的!”

“好了,你给我住口吧!”

谢老夫人一开口,声音就像风箱一样,似乎有什么东西黏在了她的喉咙里。

用力喘了好几口气,她才有力气瞪向齐氏,若非这愚蠢的儿媳办事不力,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转过头,她拍了拍孙儿的手,艰难开口道:

“青辰……你莫要着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谢青辰薄唇紧紧抿成一线,“我知道她性子倔强,因为气恼才要逞强与我和离,可她怎么不想想,和离后她一个妇道人家该怎么办?”

谢老夫人幽幽叹气道:“她眼界太窄,看不出咱们的未来,老身想办法让她留在谢家,也是要叫她以后不会后悔!那蠢虫不知老身的苦心啊!”

谢青辰眸色暗了暗:“祖母,这一次……您下手确实重了些……”

见谢青辰心软,谢老夫人蹙眉道:“你不懂,后宅之事不论对错,只论成败,我不能留手!”


翌日,沈师师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看望了小景和岁岁,见两个孩子都很精神,没有染病的迹象,她也就放下了心来。

用过饭后,她将两个孩子安顿给琉璃照顾,带着玉珠坐车往雨山而去。

此刻她并不知晓,一夜的工夫,有关于她的传言已经在市井中传开。

雨山。菩提庵。

“你说师师丫头在暗地里加害她的妯娌?”

听鲁嬷嬷说起今日在外头听回来的传闻,太后眉心紧蹙,停下了撵动佛珠的动作。

“可不是,老奴今日回内城办事,听很多人都在议论谢家的事!听说起初谢二奶奶还可怜三奶奶没了夫君,主动让谢二爷兼祧两房,可后来三奶奶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做了女官,她便开始嫉妒起谢三奶奶!”

鲁嬷嬷一边为太后清理着香灰,一边绘声绘色地讲着自己的见闻:

“她最开始是在院子里的千秋上做了手脚,让三奶奶摔伤了腿,差点不能去济民署当值。后来因为她那养子亲近三奶奶,竟不知给那孩子吃了什么东西,让孩子害了严重的敏症!因为嫉妒,她竟连孩子的身子都不顾了,您说这妇人怎能这般心狠!”

太后神色未变,只挑起了眉,“还有么!?”

鲁嬷嬷连连点头道:

“有的,谢老夫人和谢夫人一起去劝说谢二奶奶,却被她怒骂了一顿!还说乔女官是丧门星,让谢老夫人将她赶出去,若是不赶她走,那她就要跟谢二爷和离,还说谢家的一切都是沈家给的,和离后她要把谢家的一切都带走!”

太后侧头看了鲁嬷嬷一眼,对她的话也不说信还是不信,只问道:“你说的这些,都亲眼瞧见了?”

鲁嬷嬷有些尴尬地顿了顿:

“老奴自然是没有瞧见,不过很多人都瞧见乔女官的腿受了伤,那谢家的养子也确实得了严重的敏症,这几天都没办法去私塾读书,这些事应该不假!”

“应该?”

太后冷笑了一声,她在宫里呆了这么久,第一个学会的就是不要相信别人让你相信的!

谢家府宅里的事情如何会传出来?总不能是师师丫头嫌自己的名声太好了,把这些事讲给了外人听。

既然不是师师丫头,那就是谢家人,他们若真对师师好,怎么会想要毁她的名声?!

只是这世上的人,大多都像鲁嬷嬷这样,人云亦云,甚至还会把自己听来的事情夸大其词。

师师那丫头,怕是遇上麻烦事了!

站在太后另一侧的储姑姑低声问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去问问怎么回事?”

太后沉思了片刻,摆了摆手:

“你能帮得了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况且这点事她若不能解决,以后也只有受气的份儿!”

这时,一个小黄门匆匆走了进来,对太后娘娘禀报道:

“娘娘,沈院令的嫡女沈二姑娘来了菩提庵,现在在庵外候着,想要见您一面!”

鲁嬷嬷没想到说曹操曹操便到,她是最近两年才来到太后身边的,并不知沈师师曾颇受太后照拂,冷着脸对小黄门斥责道:

“太后娘娘在养病,哪里是什么人都能叨扰的!还不快点把人打发了!”

“等等!”

小黄门还没等退出去,太后便幽幽地开口唤住了他!

“这丫头三年都未曾来找过哀家,哀家今日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要紧事要寻哀家!”

太后的语气里竟带着几分赌气,不由让她身边的储姑姑轻笑起来。

她就知道老太太这辈子就放不下两个人,一个是五皇子,另一个就是像极了太后娘娘小时候的沈二姑娘。

沈太医不听劝地将沈二姑娘嫁去了谢家,太后至今还生着气呢!

“是,奴婢这就去把沈姑娘给您带进来!”

半个时辰后,沈师师终于被储姑姑带到了佛堂偏厅。

太后娘娘没有去看进门的沈师师,依旧闭眼拨弄着手里的佛珠,沈师师瞧见她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红了眼眶。

“娘娘,师师来给您问安了!”

说着,她便朝太后跪了下来,向她老人家磕了一个头。

太后怎会听不出这丫头语气里带着哽咽,哪里还能板得住,睁开眼睛朝她看了过来。

见这丫头比三年前瘦削了不少,她眉头深深地皱起,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地道:

“得了,还跪什么,起来说话!”

她将沈师师招到了身边,叹气道:

“你爹爹人品不错,医术也好,可眼光却是不行的,哀家早就说过,女子最好不要低嫁,用自己的一切去赌对方的人品,赢面太小了!”

沈师师眸光微动,没想到太后竟知道自己与谢家的事,之前在心里筑起来的铜墙铁壁,都被这一句话炼成了水。

不得不说,太后娘娘是睿智的,她的确赌输了!

看着沈师师单薄的身子,太后皱眉道:“那谢家到底把你怎么着了?你想让哀家怎么帮你?!”

沈师师这才明白,太后娘娘原来是认为她为了和离之事来求她。

她忙摇了摇头道:“民女与谢家那点琐事,不敢劳烦太后娘娘,民女今日来见您,是为了别的事情!”

“琐事!?”

太后眸光微暖,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遇事从不怨天尤人,会想法子去解决,这才是她中意的师师丫头!

“那是什么事,说罢,哀家听着呢!”

“是这样的,民女偶然间救治了一位从岭南回到京都的商人,那位爷一直高热不退,应是染上了寒症!好在那位爷的症状较轻,养些日子就会康复,可民女担心,从岭南涌入京都的那些流民中,也有人感染了寒症或是疫病!”

听了沈师师的话,太后的脸色立即就沉重了起来。

这两年皇后明里暗里的跟她争权,她不想与小辈计较,便来到了雨山躲清净,可这并不代表她不再理国事。

现在虽然有方子可以治疗寒症,可如果大范围爆发,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若是瘟疫,那后果就更加不堪设想了!


谁料沈师师竟抢先一步报了官,打了齐氏一个措手不及。

“沈师师,你真是蠢出生天,妻告夫家,是要走钉板的!而且你以为进了衙门,你就能逃脱罪名?这件事不管怎么查,都一定是你做的!”

沈师师知道谢家不傻,诬陷她之前,定是已串好了口供,藏好了证据。

可她依旧没有退缩半步,淡淡道:

“我说过了,沈家女,不可辱!不叫我好过的人,我即便被刀刮油煎,也要让他十倍奉还!你们诬陷我,咱们就一起进衙门!”

说罢,她便朝门外大步而去。

“拦住她,必须让这贱妇先在认罪书上画押!”

有了认罪书,就算到了衙门,沈师师也再翻不出什么风浪。

齐氏指挥着仆妇们再次朝沈师师冲去,眼看就要扯住沈师师,这时候南山苑的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众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我看谁敢动我侄女一根手指头!”

冲在最前头的男人还没说话,她身后的妇人已经举起了手里的菜刀,大吼了一声。

这两人,正是沈师师的二叔沈瑜和二婶田氏。

沈瑜被媳妇吼得耳膜都要碎掉了,很想去揉揉耳朵,但想到场合不对,只能硬撑着瞪向了谢家众人,附和道:

“对,我看谁敢动我侄女一根手指头!”

看到二叔二婶,沈师师只觉眼眶温热,二叔向来怕事,竟会为了她闯进谢家。

因为沈瑜夫妇的闯入,听到叫嚷声的邻居也纷纷跟了过来,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听起谢家发生了什么。

齐氏怎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逼沈师师认罪,只能咬着牙将认罪书塞回了袖子里。

“沈氏,莫要以为来了几个穷亲戚你就能逃过一劫,别怪我未提醒你,你叫人去报官,就是在自掘坟墓!”

老夫人早已经安顿好了谢阳,即便上了公堂,她也不相信沈师师有机会翻案!

衙门的人很快就来到了谢家,了解了情况后,便带着沈师师和齐氏等人回到了府衙。

京兆府尹扬大人端坐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下,扫了一遍衙差呈上来的案情,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逼迫养子服食核桃,利用养子的敏症来陷害自己的妯娌?”

将案卷放下,杨大人冷冷扫向立在堂内的沈师师,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道:

“真是用心歹毒!沈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两日,杨大人也听到了外头的那些传言,先入为主的认为谢家指控的就是事实。

“竟还敢派人寻到衙门恶人先告状!你难道不知,女子嫁了人后,便当以夫为天,为人妻者不可随意状告丈夫!来人,把钉板抬上来,让这目无丈夫、不敬婆母、毒害养子的恶妇先在钉板上走上一回!”

听到杨大人的命令,齐氏的心情顿时舒畅起来,连声赞道:“大人英明!”

“大人,事情还没有查清,你怎能罚我家侄女?这实在有失公允啊!”

田氏见到几个衙役抬着足有一丈长的钉板走过来,急得脸色都变了,不由大声质问起来。

“放肆!”

杨大人重重呵斥了一声:“妻告夫便要受刑,这是国法,你怎敢质疑!”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谢青辰和谢老夫人等人也赶到了衙门,衙差知道他们与此案有关,将几人放进了堂内。

瞧见那满是斑驳血迹的钉板,谢青辰眉头紧皱,快步走到了沈师师身边,急道:


谢青辰下意识避开了沈师师的目光,迟疑片刻,才叹气道:

“师师,我昨日真的是喝醉了,可事已至此……我得为采薇负责!以后,我会尽量留出更多的时间,去你房里……”

留下更多时间在她的房里?

沈师师甚至有些认不清面前的男子了。

这还是那个在沈府门外站了三天三夜,只为求娶她的谢二郎?

那个答应他父亲,此生不纳二色的谢二郎?

谢老夫人又苦口婆心地对沈师师道:

“也别说老身不疼你,为彰显你的大度,昨日我等进宫听赏,老身特地与皇后娘娘说,青辰兼祧一事,是你提议的!皇后娘娘听后,当着我们的面儿夸赞你贤惠,还要赐给谢府一块‘和乐人家’的匾额呢!”

老太太说完这话,还颇为自得,好像一句贤惠,是什么天大的褒奖。

沈师师如何不明白,说什么彰显她的大度,实则就是逼她点头!

牌匾赐下来,谢青辰兼祧的事就过了明路,众人都会夸赞谢青辰有责任,有担当!

牌匾是谢家的,名声也是谢家的,她却要忍气吞声,这不能够!

“我在庄子上养病,不知夫君已经回京,如何答应他兼祧两房之事?祖母怕是在开玩笑吧!”

“沈师师,你别给脸不要!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齐氏冷嗤了一声:

“皇后娘娘得知采薇在岭南军中做医女,用青辰送去的疗伤药救下不少将士,钦点了她为济民署八品女医官!以后采薇日日会去济民署当值,哪里有工夫与你在府里争宠,你莫要再胡搅蛮缠!”

玉珠气得脸色发白:

“夫人,那疗伤膏是我家小姐辛苦配出来的,怎么成了三奶奶的功劳?”

“住口!”

齐氏自知说漏了嘴,忙瞪了玉珠一眼,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昨日皇后娘娘见了采薇后很是喜欢,他们就顺势将这功劳按在了乔采薇头上。

皇后娘娘果然对采薇赞不绝口,大有要栽培她的意思。

若乔采薇以后能到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谢家和青辰也能借势高升,这功劳当然是落在采薇头上,对她谢家才更有利!

也因此,他们才要叫青辰兼祧两房,只有这样,乔采薇才能一直留在谢家!

“皇后娘娘是欣赏采薇一个女子,却能在战场上救死扶伤,与那疗伤膏有什么关系!”

齐氏又淡淡扫了沈师师一眼:

“好了,这事就这般定了!采薇就住到禾薇院,你从你库房中选些能上的台面的物件送过去,好叫人知晓你这嫂嫂是个大度的!以后谢家有青辰和采薇撑着,他们在外吃苦,你只要在府中享福就是!”

享福?若为谢家操劳是享福,那这福气谁愿意谁享去罢!

沈师师冷笑着看着三人,“爹爹教了我很多,却没教我如何大度,若我不应呢?”

“师师,老身平日把你当亲孙女一样对待,是不是把你给宠坏了,让你不知道如何做人家媳妇,也不知七出之中,有善妒这一条!?”

谢老夫人见她将皇后娘娘搬了出来,依旧没有说服沈师师,瞬间冷了脸色:

“此事已经禀明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很快就会将牌匾赐下,你再反口,那就是欺君,你是想害死谢家满门么?”

“这君,并非我所欺,何谈是我害人?”沈师师平静回道。

谢老夫人一噎,气得胸口发胀,指着沈师师道:

“你,你怎么能如此不通事理?你忍心瞧采薇孤苦无依?忍心见我们可怜的三郎无后?若你如此铁石心肠,就自请下堂去吧!谢家不敢留你这种妒妇!”

老夫人说把她当孙女般地疼爱,也不过在沈家落败后,没有像婆母那般冷待于她。

因着这点温暖,她把老夫人当亲祖母一样地侍奉,她想吃的,不远万里她会想办法叫人运来,她喜欢的缎面,多么高的价格,她都会帮她买下。

可如今竟要在她头上扣上欺君、善妒的帽子,这不能够。

“我是谢二郎明媒正娶的妻,夫君未与我商议,便与别的女子同房,这是不容情理的苟合,算不得我善妒!沈家女无错,不会自请下堂!”

谢老夫人让沈师师下堂,只是在吓唬她。

沈家已经落败,沈师师无处可去,怎会舍得离开谢家!

见沈师师不愿下堂,她以为沈师师害怕了,正想再哄她两句让她顺坡下驴,却听沈师师接着道:

“沈家女不下堂,但可以和离!请谢二爷给我一张放妻书,从此我与谢二爷桥归桥,路归路,绝不会再阻拦他的好事!”

“师师,你在说什么?”

谢青辰震惊地看着沈师师,完全想不到她竟然会提出和离。

“青辰,你别听她的,这妒妇就是在拿捏你!”

齐氏根本不相信沈师师会与他家二郎和离,沈家已经落败,与他们二郎和离,沈师师无处可去!

谢老夫人也不耐烦地长叹了一声:

“沈氏,你不要想用和离来威胁青辰,青辰是为了谢家,他不会向你妥协!还有,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阳哥儿考虑考虑!你若继续闹个没完,落个善妒的名声,阳哥儿以后出去如何见人!”

谢老夫人提起的阳哥儿,乃是谢家为沈师师和谢青辰收养的养子。

当年谢青辰外放凉州,无人照顾谢家一家老小,谢老夫人便借病将沈师师留在了京城。

可沈师师生得实在出众,长年与青辰分别两地,那张脸定会惹来是非。

于是谢老夫人便打着怕沈师师孤单的理由,为她过继了一个孩子,叫她日日围着那孩子操劳。

听谢老夫人提起阳哥儿,沈师师皱眉朝老夫人身边的孩童看了过去。

她眼里涌上的一抹歉疚,谢阳才六岁,她实在不该让他在这里听这些污言秽语。

走上前,她温声对谢阳道:

“阳儿,随母亲离开这里可好?”


齐氏知道那些流言根本解释不清楚,沈师师是吃了这哑巴亏,连假意周旋都懒得。

那几个谢家女眷向来擅长见风使舵,知道如今乔采薇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也都想让她留在谢家,便跟着齐氏一起讽刺道:

“沈氏,你做媳妇的,还想骑到婆婆头上不成?这么点小事就闹着和离,世上哪有你这么不懂事的女子!”

“行了,别像一块木头一样在那杵着,还不洗了手去厨房伺候,青辰娶你回来难道是让你享福的?还跟人家采薇比,人家可是八品女官,你是什么东西!?”

沈师师的眼神一个个从她们脸上扫过去,冷冷道:

“你们觉得我不配做人家媳妇?希望你们女儿都能遇到你们这般的婆家!”

说着,她招来了玉珠,冷声道:

“叫人将族学拆了吧,那里的每一砖每一瓦,用的都是沈家的银子,谢家子孙不配在那里读书!还有,叫人去各个酒楼、茶肆、艺坊说一声,以后谢家的帐,我不会结,让他们谁赊的找谁要去!”

“沈师师,你疯了?!”

齐氏那略微凸起的眼睛瞬间瞪了起来,她刚刚瞧沈师师眼睛通红,以为是被那些流言吓唬住了,可不想沈师师非但没低头服软,竟还要拆掉族学!

其他几房的人也都慌了,她们来给齐氏助威,是想帮齐氏拿捏住沈师师,好从中得到好处。

谁料好处没得到,反将族学都弄没了!

常氏急道:“师师,你低个头事情就过去了,谢家不会不要你,你母亲也不会把你怎么着,你怎么就这般倔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你也知道,你们对于我来说,是敌!”

沈师师脸上露出一抹孤冷笑意,“几句流言而已,我还受得住,我不相信单凭这几句空穴来风的谣言,朝廷就不准我和谢青辰和离!这和离书,我要定了!”

落下这话,她便头也不回地朝自己的南山苑大步而去。

看着沈师师的背影,齐氏气得身子都在发颤。

“茅坑里的石头,这蠢妇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

她没想到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沈师师竟然还不肯认输。

常氏有些担忧地对齐氏道:“大嫂,按说这沈师师已经没有退路了,她怎么还这般坚持,是不是留了什么后手啊?”

“那蠢妇能有什么后手!你没瞧她都急红了眼睛,不过是强撑罢了!”

齐氏对沈师师实在厌恶得紧,她夫君还在世时,曾说过一句话,这辈子他为谢家做了一件好事,也做了一件错事,算是功过相抵了。

错事,是娶了齐氏,而好事,就是帮儿子娶了沈氏。

因为这句话,她恨极了沈师师,根本不承认沈师师是个有能力的,总想从她身上寻出错处来。

能把沈师师逼得无路可走,她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完全不相信沈师师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她那样子,就是在嘴硬,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撑几日!”

……

齐氏认定沈师师已然慌了心神,哪晓得这一切皆是沈师师的伪装,故意在她面前作戏。

这恰似一场狩猎。

猎物遭受重创后,猎户往往会穷追不舍,一门心思只想着将猎物捕获。

可谁能料到,在这追逐的过程中,猎户不知不觉便闯进了猎物的巢穴,角色,就会立即调转!

玉珠虽然知晓小姐在故意示弱,可想起齐氏嚣张的态度,还是气得胸口发闷。

“小姐,谢家那群人竟是连装都懒得装了,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沈师师已经恢复了淡然的神色,不在意地弯了弯唇:

“也好在他们够无耻,够贪婪,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我!现在她们定是觉着我无计可施,会再添一把柴,把我彻底压垮,我等的,就是他们最后这一步!”

玉珠想到刚刚在院子里瞥见的画面,眼中瞬间有了笑意,连连点头道:

“是了,他们不会罢手的,奴婢等着他们把谢家的脸面全都丢光!”

两人说笑着回到院子时,竟瞧见院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篮子,两个小娃娃仰着头,正等着那篮子落下来。

听到脚步声,两小只齐齐看了过来,见是沈师师回来了,他们欢快地扑上前,像雀儿一样的叫着道:

“师师姐姐,你可回来了,我们好想你啊!”

“奔波了一天,姐姐累不累?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听着两个孩子甜甜软软的声音,沈师师心里的乌云瞬间被吹散。

她忙拉住了小景,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快别去了,我不累,路上喝过水了!”

又看向墙上挂着的篮子,问道:“这是什么?”

“是爹爹送给姐姐的鹿肉,他今天已经好多了,都能走路了!为了感谢姐姐,他特地叫郑妈妈熏了鹿肉给姐姐吃!”岁岁甜甜地道。

“五爷恢复得这么快!?”

沈师师略微有些惊讶,如墨五爷那么重的伤,普通人要养个十天半月,不想这么快他就能出来走动了。

小景仰着脖子连连点头:“我们爹爹的身子可结实了,反正比谢二叔叔壮实得多!他很厉害的,不管受了多么重的伤,过一段时间都会好起来!”

听小景这么一说,沈师师不由回忆起墨五爷的样子。

那男人并不魁梧,但身上确实结实,若不是知晓他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沈师师还以为他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军人。

她知道商人其实很容易遇到危险,练些武艺傍身也不足为奇。

看小景自豪的样子,沈师师捏了一下他的鼻子,顺着他的话夸赞道:

“你们的爹爹当然是最厉害的!”

听沈师师夸赞凌池墨,小景比他自己得到夸奖都高兴,转过头扒在墙上的窟窿朝着另一边道:

“爹爹,你听到了么,师师姐姐夸你厉害呢!”

沈师师讶然,原来墨五爷就在墙的另一头,这让她那平静的脸上,不可抑制的飞上了两抹红晕。

半晌后,墙的另一头传来了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