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夺我亲事,我改嫁残疾国公完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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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天晴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婉莹谢翀的其他类型小说《夺我亲事,我改嫁残疾国公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天天天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婷婷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间愣住。“妹妹,反正大婚的时候那么多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嫁妆的。”谢婉莹面色平静,回答的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要伸手的样子。“大姐姐,你这是不打算管我了?”谢婷婷瞪着惊讶的大眼睛不可置信。虽说这段时间谢婉莹对家里人的态度有了变化,但这还是第一次她如此直白的面对谢婉莹的无视,没来由的心有些慌。谢婉莹放下茶盏,轻轻叹了一口气。“妹妹,姐姐也没办法呀。你知道的,姐姐的嫁妆单子送去宫中了,若是去了侯府,被人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到时候要是皇上怪罪下来,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她抚着胸口,心有余悸,“满府的人要是都没有,我都不敢想会有多血腥。”谢婷婷被吓的白了脸,完全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院子的。“小姐,您刚刚就...

章节试读

谢婷婷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间愣住。
“妹妹,反正大婚的时候那么多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嫁妆的。”谢婉莹面色平静,回答的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要伸手的样子。
“大姐姐,你这是不打算管我了?”谢婷婷瞪着惊讶的大眼睛不可置信。
虽说这段时间谢婉莹对家里人的态度有了变化,但这还是第一次她如此直白的面对谢婉莹的无视,没来由的心有些慌。
谢婉莹放下茶盏,轻轻叹了一口气。
“妹妹,姐姐也没办法呀。你知道的,姐姐的嫁妆单子送去宫中了,若是去了侯府,被人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到时候要是皇上怪罪下来,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她抚着胸口,心有余悸,“满府的人要是都没有,我都不敢想会有多血腥。”
谢婷婷被吓的白了脸,完全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院子的。
“小姐,您刚刚就该直接把二小姐赶出去。这天底下那有出嫁借别人嫁妆的?”春杏嫌弃的把谢婷婷的坐过的椅子擦了又擦,还特意推远了些。
“你要是不喜欢就扔出去,你家小姐还不至于买不起一把椅子。”谢婉莹很是无奈。
“椅子好好的扔了怪可惜的,而且,以后还会有讨厌的人来,总不能一直扔椅子。”春杏说的头头是道。
谢婉莹不在理会春杏的絮叨,静静地坐着,手里无意识的摩挲袖口。
上辈子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如今重来一遭还是忍不住回想。
忠勇侯府,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地方。
上一次踏进去是为了家族,这一次是心甘情愿的为了复仇,为了报恩。
卫景桓这样的人不该孤寂半生。
不过在和他举案齐眉之前还要向卫景伯讨回自己的公道。
收拾谢彬他们不过是顺手。
谢府上下从前几日的其乐融融到如今的愁云惨淡全怪银子,可偏偏董氏对此毫无办法。
谢婷婷被送回来的当天她就知道让谢婉莹主动拿出嫁妆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孑然一身的出嫁。
谢翀给的加上从账房支取的,只能给谢婷婷的嫁妆里添些小玩意,想要体面必须要有压箱底的宝贝。
董氏手里没有现银,倒是还有一些首饰,若是当了,给女儿置办...
“娘,谢婉莹就是故意的!卫景桓那个瘸子怎么可能会想到让她把她娘的嫁妆写上,一定是她故意这么做的,她就是想要压我一头!”
谢婷婷生气的摔摔打打,博古架上的东西几乎被丢了个遍。
“她为什么没死啊!她和那个贱种要是没了嫁妆就是我的了!我也不用这么丢脸!”
“娘,要是我没有嫁妆嫁过去肯定会被侯夫人看不起的。娘,你快给我想办法呀?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人欺辱吗?”
......
春杏叉着腰,学的惟妙惟肖,逗得谢婉莹掩唇轻笑。
“小姐,她们是想让你拿银子呢,您可不能让她们的当!”
“知道了。”谢婉莹眼睛微眯,露出几分狐狸般的狡黠。
“想要也要看她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记得上辈子的董氏一方面纵容谢婷婷的张扬跋扈,一方面佛口蛇心的做低伏小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玩的炉火纯青。
这次她会用什么招数来逼着自己帮谢婷婷料理烂摊子还真是叫人期待。
母女二人没有让谢婉莹等太久,第二天天刚亮,整个谢府就热闹起来。
几乎是所有人都赶着去如意阁,只有谢婉莹不紧不慢的梳妆,身上只穿着家常的衣服,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小姐,二小姐那边闹着呢,咱们不去看看?”春杏好奇外面的情况,但又不能现在出去。
谢婉莹不疾不徐的拿着桌上的簪子比划,“急什么,会有人请我过去的,我不去这戏怎么唱的起来呢?”
谢婷婷在自己的院子里闹不就是想要自己拿银子出来吗?
话音刚落,谢翀身边的小厮便隔着院门请她去如意阁一趟。
“说曹操,曹操这就到了。”
谢婉莹对春杏嫣然一笑,扶了扶头上的珠钗,披了件素色的披风出了门。
一路她走的温吞,留意丫鬟们经过时偶尔说出的见闻。
谢婷婷也是下来血本,为了份嫁妆竟然不惜寻思。
这倒是谢婉莹没有料到的。
她走进如意阁时,谢婷婷正被董氏搂在怀里哭泣,身边还散落着白绫。
“二妹妹这是怎么了?”谢婉莹明知故问,半缩着肩膀一副害怕的不敢上前的模样。
董氏泪眼汪汪的抬头,还未说话眼泪流的愈发汹涌。
“混账!”谢翀眼看着心尖上的女儿难过,对谢婉莹没半点好脸色。
“你若是好好约束你母亲留下的下人,照看好铺面,婷婷何至于没了嫁妆!”
“爹爹这是在怪我?”谢婉莹把浸了姜汁的帕子放在眼下揉了揉,顿时眼眶通红。
“爹爹说闺阁女儿不可在外抛头露面,会丢了谢府的脸面,女儿可都是按照您说的做的,如今怎的就成了女儿的错了?”
谢婉莹一开始是想着怼回去,让他们都没脸,但是卫景桓派的人还在自己身边,她不想还未和卫景桓结为同盟就给他留下个跋扈的印象。
左右只是要保住自己的嫁妆,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名声。
谢翀一时语塞。
自从先夫人过世,他为了更方便用她的嫁妆的确说过不少类似的话,万万没想到此刻会用来堵自己的嘴。
“婉莹,你父亲是一时情急没有怪你的意思。”董氏适时开口解围,眼泪跟着砸下来。
“这段时间铺子收成不好,拿出不银子来张罗家用,如今更是连你妹妹的嫁妆都赔了进去,眼看着婷婷的婚事在即,婷婷一时想不开悬了梁才让你父亲气急,说了那样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母亲说的是。”谢婉莹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实在是帮不上忙。”
等了一会,见几人还等着自己表态,谢婉莹又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盯着一直不说话的谢婷婷。
“二妹妹和侯府二公子情投意合,想来不会在意嫁妆之事。爹爹的,你不觉的吗?”
“毕竟我与国公爷的婚事是皇上赐婚,聘礼和嫁妆都代表我们对皇恩的重视。要是我两手空空,言官还不知道要如何参爹爹呢?”

他一个眼神,示意家丁将周围看戏的百姓都驱逐了。
片刻后,湖边只剩了他们,卫景伯带着人将谢婉莹主仆二人围住,他神色冷漠,“今天的事情,都是你自找的。”
谢婉莹面上做出惧色,心底却并没有什么担忧。
方才在画舫上,她看着张成亮上船,便故意制造出声响,先引得卫景伯和谢婷婷分开,然后趁着三人打成一团的时候,让春杏带着自己离开。
期间还顺势找了个街边乞儿去京兆尹通风报信,说是这边有闹事的,算算时间路程,应该差不离快到了。
“卫二公子,你就不怕这么胡来,回头无法向家里交代?”谢婉莹眼神微冷。
卫景伯冷笑,“说破天去,今天也是你自找的。”他话落,扭头对家丁道,“下手轻点,可别毁了我们谢大小姐的脸。”
他回头可还要娶家的,要是破了相,看着也糟心。
“我看谁敢!”春杏挡在谢婉莹面前。
她余光不断朝街角扫去,心中有些暗暗着急,按照原先的计划,京兆尹的人这会儿应该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虽说有些功夫,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护住大小姐,恐怕也是有些困难的。
“动手!”
卫景伯冷冷出声。
春杏一咬牙,正要上前迎敌,突然就听马蹄声传来,男人清冷的嗓音如同山间冷月,骤然压下众人的蠢蠢欲动。
“当街行凶,聚众闹事,这便是你出身忠勇侯府的教养?”
卫景伯面色微变,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他。
“大哥。”他走到马车前行礼。
马车内寂静片刻,帘子被缓缓掀起,男人如玉雕般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帘子上,往里看,是一张从骨子里透着冷淡的面容。
剑眉星目,眼风带冷,乍扫过来带着令人胆怯的寒意。
是卫景桓。
再见故人,谢婉莹有种恍若隔世的涩意,她怔怔看着那人,眼前闪过上辈子死前种种,眼前蒙上一层雾气。
卫景桓察觉到注视,不由得微微侧目。
视线里闯进道纤瘦的身影,往上看,她并非过多装饰,却越发显得她清尘脱俗,只是那双似惊似惧的眸子里含着盈盈水光。
这是......被吓到了?
卫景桓敛目,冷眸扫向卫景伯,“我倒是不知,原来忠勇侯府的人在外头竟然是这样仗势欺人的。”
他刚从宫里面圣归来,原先是打算回府的,可行至半途突然听见有人说忠勇侯府二公子仗势欺人,便打发了准备动身的京兆尹,自己前来查看。
没想到,竟都是真的。
卫景伯脸色难看。
他今日遭了谢婉莹算计,还没等出口气,就听卫景桓如此教训自己,若是往常便也罢了,可他如今不过是个残废!
想到这,他抬头凉声道,“大哥,我教训自己的未婚妻,与你何干?”他嗤笑,“莫非,你是看上她了不成?”
卫景桓嗓音骤沉,“放肆!你如此胡言乱语,将谢大小姐置于何地?”
谢婉莹眼睫微颤,心底泛起细密的潮意。
他果真如上辈子那般,是个端方有礼的君子,哪怕在外人眼里,他早已成了毫无用处的废物,脾性更是阴晴不定,可他分明有着颗赤子之心。
卫景伯咬牙,“既如此,大哥何必多管闲事?”
他直起身,眼底隐见鄙夷,“还是说,你如今没了腿脚,便要学那妇人做派,管着东家长李家短的?”
如此侮辱的言语,刺的谢婉莹心生怒火。
没等卫景桓做出反应,她突然冲上前朝着卫景伯就狠狠扇了一巴掌过去,“不经尊长,卫二少爷还真是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你......”
“谁说镇国公是多管闲事了。”谢婉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我日后要嫁镇国公,便是他的妻子,他护着自己妻子有何之错?”
话音落地,惊得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卫景桓根本没想到她竟会当众说出如此胆大之言,略显病态苍白的面容上,隐隐浮现出一抹,红。
卫景伯的瞪大眼睛看向她,半晌咬牙道,“你说什么?”
“我说,日后我是要嫁给镇国公的。”谢婉莹看着他,毫无胆怯,“若我记得没错,当初圣上赐婚,应当是属意镇国公,对吗?”
她说着,回头看向卫景桓。
“咳咳咳......”
卫景桓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呛咳起来,他对上谢婉莹清凌凌的视线,一时间所有话语都被堵在了胸腔里。
他心头微动,莫名点头,“是如此。”
“既如此,那我本该嫁的人便是您了,正巧卫二公子和我妹妹情投意合,我们成婚也算是全了他们的情谊。”谢婉莹道。
她微顿,视线定定投向卫景桓,“不知镇国公,意下如何?”
场面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没想到,谢婉莹竟会提出此等要求。
放着好好的卫二公子不嫁,偏要去嫁个残疾的卫景桓?
他便是深受圣宠又如何,日后没了御前走动的机会,早晚会被皇上抛之脑后,到时候怕是连哭都来不及。
可谢婷婷很快反应过来,她急急近前,欣喜道,“姐姐此话当真?”
若是谢婉莹松口嫁给卫景桓,那她哪还需要汲汲营营去算计一个正妻之位?无论如何,她必须要促成此事。
“当然是真的。”
谢婉莹点头,视线依旧落在卫景桓身上等着他回答。
卫景桓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可莫名的,他就不想从谢婉莹眼中看出任何失落之意。
“若是姑娘愿意,景求之不得。”他徐徐出声。
谢婉莹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原地。
“不行,我不同意!”卫景伯反应激烈,“她嫁给我,乃是卫、谢两家认定的事情,你凭什么横插一脚?”
谢婉莹,乃是他打定主意要收入府中的人!
这个死瘸子,也敢跟他争抢?
卫景桓冷眼一扫,便生生压住卫景伯的嚣张气焰,他嗓音清冷,“依你所言,卫、谢两家还能越过圣上去?”
这顶帽子扣下来,谁也不敢担。
卫景伯瞬间变了脸色道,“我何时这么说过,你休要胡言乱语!”
卫景桓坐在马车内,一身墨色衣衫将他衬的面冠如玉,只是眉眼间的冷色,更似煞神,“那谢大小姐依照圣上意思嫁给我,有何不妥?”
“可圣上赐婚的,分明是我和谢家大小姐。”卫景伯不甘心。
卫景桓语气寡淡,“圣上只是为忠勇侯府赐婚,并未言明究竟是给谁的,若是你有疑问,自可进宫询问。”
他说的没错,宫里下旨时,只是为忠勇侯府和谢家大小姐赐婚了。
原先婚事定的是给卫景桓,可他以自己双腿残疾为借口推拒了,后面忠勇侯府便将婚事给了卫景伯。
毕竟卫景桓已经废了,和谢家联姻对侯府大有裨益。
“卫景桓!”卫景伯气急败坏,可他身侧始终没有作声的随从突然上前,腰间长刀一亮,冷冽的杀意生生止住了他涌到嘴边的话。
卫景桓姿态从容,“还有事?”
卫景伯忍了又忍,最后在那明晃晃的刀剑下,甩袖走人。
谢婷婷担忧自己的伤势,也乘车匆忙离开,留下谢婉莹立在原地,面对卫景桓落过来的视线,原先没有的羞赧,倏而渐渐爬上脸颊。
“镇......”
“待你我婚事落定,我会亲自上门提亲的。”
两人同时开口,谢婉莹听到卫景桓的言语,心中一顿,竟生出几分手足无措来,但她很快镇定下来。
嫁给卫景桓,是原先就想好的,现如今不过是随了心意。
她敛目颔首,“好。”
卫景桓看着她的模样,心底莫名一动,放在膝头的指尖微微蜷缩,此刻有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冲动了。
他此生,并未打算娶妻的。
只是念头刚起,卫景桓脑海里就闪过谢婉莹眼底莹莹含泪的模样,若是日后的妻子是她......或许也没那么差。
......
今日的游湖本就是张成亮和谢彬联合设下的陷阱,现在计谋被破,自然也无需再去,谢婉莹索性带着春杏回府。
刚进门,就被管家叫到前厅去。
谢婉莹将将到了门口,就听谢婷婷的声音传出来,“父亲,我今日亲耳听闻她要嫁给卫景桓的,既如此,我为何不能嫁给二郎?”
“我也是你的女儿,你难道忍心让我过去做妾,任人羞辱吗?”
谢婉莹入内,便看见额间裹了纱布的谢婷婷正拉着谢翀的袖子撒娇,而后者微蹙眉头,显然有些迟疑。
“爹爹!”谢婷婷加重语调。
心中那杆秤,到底是渐渐偏向谢婷婷。
谢翀迟疑着点头,“这这话当真是她说的,那也无不可。”
虽说和他先前设想的那样有些许不同,但谢婉莹嫁给卫景桓,也算是进了同一家,她身为大嫂,日后也能多照拂照拂婷婷。
谢婷婷闻言欣喜,抱着他胳膊笑着道,“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
两人说完,谢翀回头朝门口看来。

看见谢婉莹,他唇角笑容微敛,“今日的事情,我已经听婷婷说了,既然你有意嫁给镇国公,我自然也不会难为你。”
“只是,忠勇侯府那边,还得你自己去说。”
他拿腔拿调的,再无先前要她办事的妥协,毕竟,谢婉莹当众说了要嫁给卫景桓,那自然是她自己去筹谋。
谢婉莹心中嗤笑,面上淡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父亲不愿意出面,想来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意,那便算了吧。”
她是要嫁给卫景桓,但也没打算如此自轻自贱。
先前谢家等人要她去忠勇侯府商议婚事,好歹只是想让谢婷婷同嫁卫景伯,虽说有些难以启齿,但也能理解。
可如今,她是要换亲。
这种事情若是还让谢婉莹亲自出面,她怕是还未过门,地位便已经低贱到泥里去了,谢翀......还真是未曾将她当做女儿看待。
哪怕谢婉莹早已看开,心中仍旧觉得寒凉。
谢翀眉眼微沉,“你这是在威胁我?”
谢婉莹神色平静,语气更是不见愤懑,“父亲说笑了,只是自古以来没有女子自行商讨婚事的道理,您若是不肯直言便是,我自不会强求。”
她话落,向谢翀行了个礼,“女儿先退下了。”
谢婉莹兀自离开,没给谢翀反应的机会。
直到她走出院门,身后才传来茶盏落地的清脆声音。
谢婉莹面色平静的往外走,直到回了自己的院落,才听春杏担忧道,“大小姐,若是老爷当真不肯出面......”
“他会去的。”谢婉莹笃定。
果然,隔天她就听前院传来消息,董氏携了重礼去忠勇侯府商议两家亲事,午间的时候,便有喜讯传开。
说是忠勇侯府同意了婚事,谢婉莹和谢婷婷分别嫁给忠勇侯府两位公子为妻。
董氏如愿以偿,在门口燃起鞭炮,府中下人皆发了三月的赏钱,一时间喜气遍布整个谢府。
谢婷婷高兴至极,如同花蝴蝶般,整日翩跹在府内,一会儿要亲手为自己置办嫁妆,一会儿在府中张扬炫耀。
谢婉莹在自己院中,听着春杏将外头的消息传进来,并没什么情绪。
只是这日,春杏义愤填膺的从外头进来,“大小姐,他们未免欺人太甚!奴婢今日去查探了你的嫁妆,竟只有四十八抬。”
“箱笼没有填满不多,甚至半数都是充数之物!”
什么被子、桌椅等,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而谢婷婷的嫁妆足有七十二抬,里面装满了沉甸甸的首饰珠宝。
等成婚那日,这些个嫁妆抬进忠勇侯府去,谢婉莹怕是要被看低到泥里去!
春杏想到那等画面,眼睛都气红了。
这个情况在谢婉莹意料当中,她笑着轻拍春杏手背,“你急什么,你家小姐我还能让他们欺负了去不成?”
春杏闻言,急声问道,“那奴婢该做些什么?”
“你呀,只要跟在我身边,护我周全就好。”谢婉莹道。
“奴婢誓死护小姐周全!”春杏道。
谢婉莹看着她满脸坚决,唇角不由得溢出抹笑意。
她提笔写了封信,让春杏送去给孙娘子,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春杏听得眸色越来越亮,点头出了屋子。
她刚走没多久,忽然有丫鬟急匆匆跑过来,说是卫景桓前来下聘,让她快点去前院。
谢婉莹有些意外,但还是整理好衣裳,带着人移步前院。
而此时,随着院中一声接一声唱喏响起,无数个箱笼如流水般从外面搬进来,“东海南珠若干,玉如意一对,赤金镶红宝石头面......”
箱子摆在院中,各种金银珠宝几乎能晃晕人眼帘。
谢婷婷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这些东西,眼里妒恨几乎能化作实质,将站在不远处的那道身影给撕成碎片。
凭什么!凭什么她嫁给一个瘸子,也能这么风光?
谢翀更是被这些东西砸的几乎找不到东西南北,他面上笑得开怀,等聘礼尽数搬进院中后,快步朝卫景桓迎过去。
“贤婿,快进来坐,喝盏热茶。”
卫景桓如今双腿不良于行,除去进宫面圣,其余时刻皆是闭门在家,可今天他竟亲自来下聘,无论外头怎么说他即将失势,如今他依旧深受圣宠。
而他能亲自过府下聘,无疑是给足了谢翀颜面。
许是为了应景,卫景桓今日难得穿了件喜庆的衣服,虽说仍旧是墨袍着身,但领口袖子皆是绣祥云暗纹的红边。
喜庆的红色,将他的面容映衬的红润了两分。
只是卫景桓一抬眼,凉意便从眼角眉梢泄出来,冻住了谢翀嘴角的笑容,他坐于轮椅之间,分明矮谢翀半截,周身气场却依旧压得他脊背微微弯曲。
“喝茶便不必了。”卫景桓指尖在膝盖轻点,似笑非笑道,“本侯素日听闻,谢府常有苛待大小姐的行径,虽说不知真假,但日后她既要嫁于我为妻,那我自是要护着的。”
“这些聘礼,便是本侯送与她的底气,想来谢府应当不会觊觎?”
此话一出,便是明明白白的点谢家人了。
谢婉莹错愕抬头,没想到卫景桓竟然会当中说出这番话,心头不由得涌出股暖流。
而卫景桓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也跟着抬眸,四目相对间,他心头莫名微颤,竟然有些狼狈的挪开了视线。
两人之间的互动无人察觉,尤其是董氏。
她盯着满地的箱笼,原先生出的两分心思,硬生生被卫景桓的话连消带打给掐灭在心底,她面色隐隐难看起来。
这卫景桓是什么意思!
这话岂不是在明说她觊觎谢婉莹的东西?
莫说董氏,就是谢翀看着这满院子的奇珍异宝,也起了些心思,这会儿被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只觉难堪。
他讪笑两声,道,“自是不会,自是不会。”
卫景桓掀唇淡笑,未置可否。
他没说话,其余人皆是不敢动弹,一时间,庭院寂静无声。
谢婉莹见状,心底却是莫名轻快许多,她低头掩去唇角的笑意,思绪却不由得飘远,她记得,上辈子卫景桓的腿伤是治好了的。
只不过因为耽误的时间太久,还是留下后遗症,行走间始终是没有常人那般顺畅,每到阴雨天更是疼痛难忍。
这辈子,她是否可以帮上什么?
正思忖着,门外忽然有小厮匆匆跑进来,“老爷,不好了,门外忽然来了许多要债的,说是要我们还钱。”
“什么?”谢翀皱眉。
小厮面色焦急,“他们眼下正在府门外大喊呢。”
谢翀闻言色变,这若是真让他们在外头喊下去,少不得败坏了谢府的名声,他让小厮将人带进来。
那些要债的进了府,个个瞧着都凶神恶煞。
他们举着字据逼到谢翀面前,粗声问道,“谢府先前承诺的这月还钱,如今时候已到,欠的银钱呢?”
“什么银钱?”谢翀云里雾里,再加上卫景桓还在,语气里带上几分怒,“你们若是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债主们纷纷目露怒色,“谢家难不成还要耍赖不成?你们自己瞧瞧这上头的字迹,哪个不是你们亲手签下的。”
“若是你们不承认,那我们便去告官,让官府的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对,让官府的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谢翀被他们喊得头疼,他接过字据一一查看,发现竟都是府中人亲自签署的,小到百两,大到上千,零零总总加起来竟足足有五万两!
他眼前一黑,只觉气血翻涌。
“如何就会欠了这么多银钱?”谢翀双目赤红。
这话问的轻巧,这些年,谢府看着风光,实则都在依靠谢婉莹母亲留下的嫁妆,今日东家要买字画,明日西家要买头面,无论哪项都是随随便便支出个几百上千两。
可他们从未觉得如此有何不妥。
反正用的是原配夫人的嫁妆,花光了便花光了。
谢翀扭头,双目瞪着谢婉莹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刚出口,只听“铮”的一声,刀剑出鞘,卫景桓身边的侍从双目冰冷的看着他,而他声音幽幽传来,“谢大人,你当着本侯的面对本侯未婚妻如此无礼,还真是威风啊。”
谢翀心头微颤,怒色被生生削减大半。
他从牙缝间挤出句话,“我......只是询问一二罢了。”

于是正好在昨日叫贴身婢女给他偷偷送了信,约好今天见面。
春杏一直派人注意着他们的行踪去向,在得到谢婉莹的授意后,在两人往来的信笺里添了几笔,将见面的地点改成了这画舫。
又过片刻,底下再次传来动静。
“婷婷。”
“二郎!”
谢婷婷双眸含泪,快步扑进卫景伯怀里,“你可当真是没有良心,一连这么多日毫无音信,还要我主动去信,你心中......是不是没我了?”
卫景伯眸光一闪,旋即笑开,“怎么会呢?”他抱着谢婷婷,“我这些时日,都在想办法说服家中人,娶你过府呢。”
事实上,卫景伯风流多情。
他对谢婷婷有兴趣是真的,但出了谢府,自有更多莺莺燕燕等着他临幸,哪还记得起谢婷婷?
只不过昨日她来信,卫景伯才终于想起这么个人。
大鱼大肉吃多了,再扭头看谢婷婷这样的,也算是解腻。
“当真?”谢婷婷被他三言两语撩拨的红了脸,一双手跟游蛇似的,顺着他身躯缓缓上移,“那二郎,想让人家如何答谢你?”
卫景伯眼底渐起欲色,抱着她腰肢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眼见着就要干柴烈火,突然楼上传来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打翻在地,卫景伯和谢婷婷双双惊醒。
两人警惕的看向二楼,片刻后,卫景伯松手,悄然往二楼走去。
谢婷婷神色紧张,她甘愿献身卫景伯是一回事,可若是真让人抓住了......无媒苟合,传出去那是能要命的。
她想到什么,连忙将面纱带上,若是一会儿真有人,也好遮掩住身份。
卫景伯将将走到楼梯口,身后突然又传来声动静。
没等他回头,就听见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哎哟,美人儿等久了吧,快过来让爷好好稀罕稀罕。”
“啊......”
谢婷婷惊恐的叫声传来,“放开,你放开我!”
卫景伯急忙回身,就看见张家公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正一把抱住谢婷婷,噘着嘴就不断想往她脸颊上凑。
谢婷婷吓得连声尖叫,“你谁啊,滚开,快给我滚开!”
可她到底是女子,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钳制,而张家公子闻着怀里的馨香,心神荡漾间嘿嘿笑道,“本公子是你未来夫婿啊。”
他可是见过谢婉莹的模样的,长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
这样的女人,哪怕只是娶回家看看都行啊,张成亮心头越发火热,伸手就要朝谢婷婷领口抓去。
卫景伯看到这幕,登时怒上心头,冲过去一拳掀翻了张成亮。
“嗷,谁敢打老子?!”张成亮是个纨绔,可在家里备受宠爱。
他莫名其妙挨了一拳,气的爬起来就要反击,卫景伯见状,更是毫不留情,两人瞬间打作一团。
谢婷婷吓得连连惊叫,“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就凭你也敢打老子?”张成亮气性上头,压根不管对方是谁。
卫景伯原也会点拳脚,可是在他毫无章法的进攻下,竟也无法招架,眨眼间,脑袋就连挨了三拳。
毫不留手的力道,几乎疼得卫景伯脑袋发懵。
谢婷婷见状,冲过去想要阻拦,却被张成亮一把推开。
她没有防备,“砰”的撞上旁边的桌案,脑袋磕在桌角上,猩红的血液瞬间涌出来,她感受着额头的剧痛,整个人猛地僵住。
她、她这是毁容了?
“啊!”
谢婷婷尖叫出声,随手抄起手边的花瓶就朝张成亮砸过去。
闷响过后,张成亮疼得失去还手之力,顷刻间被卫景伯反制,他疼得“嗷嗷”直叫,余光扫到谢婷婷,整个人忽而愣住,“谢婷婷,怎么是你?”
“什么?”
卫景伯和谢婷婷闻言,意识到不对劲。
张成亮趁着他们愣神的间隙,一骨碌翻身避开,然后指着两人道,“你们怎么会在这?谢婉莹呢?”
“你什么意思?”谢婷婷率先发问。
张成亮拧眉,“我今天来这是找谢婉莹的,这事儿还是......”他话说一半,猛地顿住,旋即捂着脸直道晦气,“你们这对野鸳鸯不去别处偷情,乱跑别人的地界做什么?”
“走走走,赶紧走。”
他得赶紧趁着谢婉莹还没来,先将事情处理好,至于今天的事,回头再跟他们算账,如此想着,心里又对谢婉莹多了丝埋怨。
女人家家就是麻烦,不过出个门而已,还要磨蹭这么半天,若非她今天迟到了,自己又怎么会平白遭罪。
待会儿,他必要好好从谢婉莹那讨回利息。
卫景伯和谢婷婷闻言,互相对视一眼,心中纷纷有了计较,只是他们也无暇多说什么,两人都受了伤,特别是谢婷婷还伤在了脸上,因此都急着去找大夫。
三人各自有鬼,方才的事情不了了之。
卫景伯和谢婷婷前后下了船,正要各自离开,突然见谢婉莹越众而来。
“谢婉莹!”
卫景伯想到自己刚才遭的罪,顿时朝她怒喝一声。
他快步朝谢婉莹冲过去,扬手就朝她一马鞭挥过去,春杏眼疾手快,冲到谢婉莹面前抬手抓住马鞭,但手掌依旧被震的火辣辣疼。
谢婉莹连忙将人扯回自己身后护着,冷眸扫向卫景伯“你想干什么?”
卫景伯咬牙切齿的盯着她,“画舫的事,是不是你在算计?”
“什么画舫?”谢婉莹茫然。
谢婷婷也走过来,恨恨看着她道,“你少装模作样,方才我明明......”
她话说半截,余光扫见有人渐渐朝这边围过来,于是压低嗓音道,“你敢说画舫上的事情,不是你算计的?”
谢婉莹更是摸不着头脑般,说,“妹妹这话说的糊涂,我刚从府中过来,虽说今日是和张家小姐约了游湖,但还没登船,怎的就算计什么了?”
“你胡说,分明......”
“你和她废话什么,这等蛇蝎妇人,吃了教训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卫景伯眼神阴鸷的盯着她,心中已经盘算着如何教训人,还没过门就敢这样算计他,等以后进了他后院,岂不是要上天?

看戏的谢婉莹了然的点点头,微微福身快步去找谢翀后才带着卫景桓去了花厅喝茶。
“侯爷,今日之事来得突然,让您见笑了。”
谢婉莹嘴上说着抱歉的话,脸上却似乎没有羞愧之色。
这可是她精挑细选的好日子,生怕看戏的人少呢?
卫景桓安慰的话再嘴里打转,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又担心自己太唐突。
“谢小姐,这些不是你的错。”
婢女上过茶水匆匆退下,偶尔还能听见前院里的嘈杂声。
谢婉莹押一口茶,收回思绪,小心的观察卫景桓的腿。
上辈子留了后遗症的卫景桓被赶出卫家,不得不去边关谋生路,但因为腿上的旧伤吃了不少苦,可哪怕是那样艰难还是庇护了她最后一程。
这一世,她既然打定主意要嫁给他自然也要帮他养好伤。
“咳咳。”卫景桓不自然的扯了扯衣袍,“我的腿不方便,但不影响生活。”
“哪里不方便了?”谢婉莹浅笑开口,“刚刚见侯爷踢开四弟时身手矫健,想来寻个名医好好将养定能恢复如初。”
卫景桓苦笑,“也许吧。”
军医和太医都摇头叹息的伤怎么可能治好?
不过是安慰的话罢了。
但卫景桓心里是温暖的。
自从受伤后他一直闭门谢客,渐渐门庭冷清。就连父亲也在得知治疗无望后不在踏足自己的院子,若不是皇上赐婚,怕是要父子不相见了。
“一定会的,侯爷,你是皇上器重的镇国公,是国之栋梁,老天绝不会让你就这么伤着。”
谢婉莹记得上辈子的卫景桓是被卫家赶出去的,那时的卫家犯了事,老忠勇侯推了他出去顶罪,后来更是把卫景桓里的功劳安在卫景伯头上,让他有了尚公主的资本。
要不是卫景桓去边关蛰伏,带着证据回归,卫家还真就富贵无极了。
不过,这一世,他们不会有这样舒坦的日子了。
卫景桓被谢婉莹坚定地眼神惊到,心跳都漏了一拍。
“借谢小姐吉言。”
他不敢与其对视,害怕看见残缺的自己。
这样赤诚的谢大小姐嫁给一个瘸子实在是委屈了。
“侯爷,多派人去找大夫,积极配合,定然会有成效。”谢婉莹前几日已经让春杏托付孙娘子帮忙找大夫,但这件事她没有把握。
上辈子她在卫景伯的后院身心俱疲,对外间的事情知之甚少。
“好。”卫景桓安抚的笑笑,一偏头刚好瞧见抬着箱笼经过的谢府小厮,脸上的萧淡了下去。
谢家的人都在前院忙活,花厅里除了谢婉莹都是卫景桓的人。
“谢小姐,你要不要婚前搬出谢府?”
“什么?”谢婉莹没料到他会有如此提议,要不是春杏手疾眼快的拿走茶杯,怕是要湿了衣裙。
反应过来他的用意,谢婉莹笑了起来,果断摇头拒绝。
“侯爷,谢府虽然乱了些但毕竟是小女的家,小女怎能为了图一时的清净就弃家人于不顾?况且,你我婚事在即,此时搬出去也会遭人非议。”
谢婉莹知道他这是怕谢家的人算计自己,但是她还不能离开。
戏台子好不容易搭起来,不看出戏太亏了。
“是本侯唐突了。”卫景桓话说出口也觉得有些不妥。
姑娘家的还未出嫁就先搬出家门,的确惹人非议。
“侯爷,前院还不知道要忙到几时,会不会太耽误您的事情了?”谢婉莹很清楚谢婷婷的嫁妆有多少银子。
今日这个局只有她的嫁妆可补不齐。
谢家的那些人还是会打自己娘亲嫁妆的主意,若是卫景桓一直留在这里,他们可没有开口的机会。
卫景桓撇了眼垂花门外来去匆匆的小厮们,“卫某的确不便打扰,但谢府凌乱本侯便将这几人留于谢小姐差使。”
4名侍卫应声出列,朝着谢婉莹拱手。
谢婉莹没想到他会如此贴心,但多几个人保护自己总是好的,便答应下来。
“多谢侯爷。”
将人送走后,谢婉莹直接带着春杏回了清漪阁,对前院的闹剧视而不见。
春杏像只蝴蝶般在院子里飞来飞去,清点卫景桓送来的聘礼。
原本这些东西是不该抬到她的院子里来的,可有了卫景桓的提点,谢翀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小姐,侯爷送来的可都是好东西,可见侯爷对您有多重视。”春杏将聘礼单子双手奉上,眼角眉梢皆是喜意。
谢婉莹淡然的接过,匆匆扫了一眼。
卫景桓送来的的确都是好东西。
“让孙娘子帮忙找大夫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还没有,这几日奴婢再去催一催。”春杏收好聘礼单子,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前院。
“小姐,二小姐的嫁妆被抬出去了一大半,你是没看见二小姐的脸色有多难看。”
“二小姐的那些嫁妆只能填补一些小的借据,大头老爷都是说3日后来取。也不知道这3日他们要去哪儿筹备这些银两。”
“自然是想让我这个冤大头出力。”谢婉莹不慌不忙的翻看着孙娘子送来的账本,盘算着应对之法。
“凭什么呀?夫人和二小姐,四少爷闹出来的烂摊子凭什么要小姐收拾?他们真是不知羞!”春杏耸耸鼻子,对他们的行为嗤之以鼻。
习惯了谢家人算计的谢婉莹面不改色,认真的将自己的嫁妆单子整理好,又让春杏去把卫景桓留下来的人请一个进来。
“属下青月,但凭小姐吩咐。”身着黑色劲装的女子头发高高竖起,纵使躬身行礼也让人感受到肃杀之气。
谢婉莹不卑不亢的点点头,用眼神示意春杏将桌上的单子拿过去。
“青月,这是我的嫁妆单子还请你替我送去给侯爷过目。”
“是,属下这就去。”青月恭敬接下,头也不回的离开。
春杏一面给谢婉莹添茶一面不解的询问。“小姐,您的嫁妆单子为什么要送给侯爷看呀。”
“他会明白的。”谢婉莹胸有成竹的拿起账本继续翻看。
前院一直闹到暮色四合才渐渐安静下来,谢婷婷拉着董氏的手臂眼泪汪汪。
“娘,我的嫁妆就这么没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