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女频言情 春色归昭昭沈昼温竹卿无删减全文
春色归昭昭沈昼温竹卿无删减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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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为春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昼温竹卿的女频言情小说《春色归昭昭沈昼温竹卿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木易为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隔壁手术室内,她心如死灰地听着。只觉得话像是带着尖锐的钩子,一句一句往她心里钻,钻得她鲜血淋漓,连心尖都在颤。空洞地睁着眼睛,任由麻药推进身体,也许这样就能解脱了吧。可半梦半醒中,却听见护士带着哭腔的声音。“怎么办,沈先生不肯将最后的1000cc血给温小姐先用,说担心跳楼那位再想不开,务必要保证那位的一切资源充足。”医生忿忿。“你没跟他说温小姐大出血,快撑不住了吗?”“说了呀,我还说温小姐是您的未婚妻,您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可沈先生却说,什么未婚妻,那只是他亡兄冥婚的遗孀,一个本来就该死的人,怎能跟他的言心相提并论。”眼眶酸酸的,有什么冰冷的液体顺着眼尾汹涌流出,是泪吗?不,是血,是恨,是她大梦一场的虚妄。不知过了多久,温竹卿醒了过来...

章节试读




隔壁手术室内,她心如死灰地听着。

只觉得话像是带着尖锐的钩子,一句一句往她心里钻,钻得她鲜血淋漓,连心尖都在颤。

空洞地睁着眼睛,任由麻药推进身体,也许这样就能解脱了吧。

可半梦半醒中,却听见护士带着哭腔的声音。

“怎么办,沈先生不肯将最后的1000cc血给温小姐先用,说担心跳楼那位再想不开,务必要保证那位的一切资源充足。”

医生忿忿。

“你没跟他说温小姐大出血,快撑不住了吗?”

“说了呀,我还说温小姐是您的未婚妻,您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可沈先生却说,什么未婚妻,那只是他亡兄冥婚的遗孀,一个本来就该死的人,怎能跟他的言心相提并论。”

眼眶酸酸的,有什么冰冷的液体顺着眼尾汹涌流出,是泪吗?

不,是血,是恨,是她大梦一场的虚妄。

不知过了多久,温竹卿醒了过来,感受到下腹钻心的刺痛,才意识到昏迷中发生的一切竟都不是梦。

——她倒宁愿死了,起码这样就能解脱了。

愣神间,一只大手搭在她肩上,熟悉的气息逼近,还伴着他低沉的嗓音。

“醒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害我好一阵担心。”

担心?

以前听见这个词,她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如今却只觉得讽刺。

这样担心,却能在生死关头将她弃如敝屣,口口声声紧张,竟连优先给她用血都做不到。

他的关心,还真是虚伪。

她挣开束缚,将头偏到一边,用力时扯到伤口,憋出一串低咳。

他赶紧俯身轻拍她的背,若有似无地哄了句:

“放心,你受了这么多苦,我不会怪你没保住孩子的。”

分明是他亲手推的他,亲手让孩子死于非命,他怎么还能做到如此平静地倒打一耙!

她咳得更厉害,脸色涨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却振振有词。

“没关系的,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以后你想要,我们随时都可以再要。”

温竹卿再也忍不住,抓起桌上的水杯砸了过去。

“你......你......滚!”

喉咙干涩难忍,可此刻的她,却近乎歇斯底里。

“你根本不懂,那不只是孩子,那是我的心!是你亲手毁了它。”

她本来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以让孩子体面、祥和地离开,可以安静地结束这一切。

可现在呢?

现在她的孩子被砸成了无数碎片,像一滩烂泥般被取出来,连一个完整的尸首都没有!

那样小小的一个血团,孤零零地躺在那,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就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甚至不敢想,孩子会有多疼,午夜梦回,耳旁全是孩子哭着喊疼的求救声。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想几句话就轻飘飘地揭过。

那不能够!

沈昼被突如其来的茶杯惊得后退一步,盯着她失了耐心,声音又冷又硬。

“你只是失去了一个孩子,可言心摔碎的罐子承载了她所有美好,她失去的是她的整个童年啊!”

“你保不住孩子,也接不住罐子,我都不怪你了,还想怎样。”

他说得理所应当,她却心如刀绞。

她失去了一个孩子,却比不上乔言心摔碎的罐子。

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活生生的人啊,在他眼里,竟连个破罐子都不如。

难道不被爱,就活该连存在的权利都被剥夺吗?

她笑声凄厉,靠在墙上,眼泪都流出来了。

“沈昼,你没有心。”

嘶哑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拧眉,从他眼底,她居然诡异地看出了心疼。

下一秒,她突然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势必也要让他尝尝这锥心之痛。

可乔言心却尖叫着冲进来踢开她。

“竹卿姐,你好像只母猩猩啊,我们不用花钱去动物园就能看到,可真棒呀。”




上千朵各色各样的海棠花争奇斗艳,沈昼也走越深,竟在不知不觉中进了内庭。

奇怪的是,平时把守森严的内庭,此刻竟连看门的守卫都不在。

但这毕竟是江少不对外开放的私人领域,他正欲退出,却在此时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江汜!我太爷爷可是京城顶顶有权的人物,我家一门忠烈,连上头见了我都要礼让三分,你竟敢将我拒之门外。”

“我不管,你必须开门,我今天非要见一见,到底是长什么样的神秘娇妻,让你连续拒绝了我七次!”

“谁敢拦,我就把这里搅得翻天覆地,让所有人不得安宁!”

他赫然顿住脚步,眯着眼扫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花房外,一位身穿高定的娇俏女生,正指着花房大门发脾气。

他认得那人,是京圈数一数二的权贵之女,素来骄纵,从未见她如此失态过。

女生见一众守卫面面相觑,不敢上前,气焰更盛。

“江汜,你再不开门,我就让太爷爷亲自过来!”

沈昼摇头轻叹,不想竟被那女生察觉到,进退两难,只得硬着头皮上。

“陈小姐,天下男人多得是,何必苦苦揪着江少不放。”

“江少既然都结婚了,您何不成人之美,祝他百年好合,或许这样还能在江少心里留个好印象。”

花房内,温竹卿叫苦不迭。

一个陈小姐已够难缠,现又来个沈昼,真是够够的。

她凶巴巴地推了推像牛皮糖一样黏在身边的江汜。

他完全不急,见她略微苦恼地嘟着嘴,反而觉得可爱极了。

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致勃勃地盯着她新解锁的小表情看了又看,怎么都瞧不够似的,眼底是藏不住的爱意。

被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又羞又恼,低声娇嗔。

“还不快去打发他们,再闹下去,我的身份可就藏不住了。”

江汜索性往床柱上一靠,丝质睡衣随意敞开,露出线条感极好的精瘦胸膛,双手枕头,无赖中带着一丝苦恼地哎呀一声。

“想不到我堂堂江氏一族的继承人,在夫人这竟这么拿不出手,都不肯让我见光,呜呜呜......”

故作可怜地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她哭笑不得,被他的小把戏逗得嘴角忍不住上扬。

没留意到他不安分的手指却勾着她的腰带轻轻一勾,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扑进他怀里,正好撞上他弹性极好的胸膛。

“哎呀,既然夫人投怀送抱,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为夫人好好‘服务’一番了。”

“啊——”

意识到他的虎狼之词下藏着什么坏心思,她含羞带怯地捶他小拳拳。

“干嘛呀你,外面还有两尊大神呢。”

这样娇软拒绝的话,不但没让江汜歇火,反而像添了一把干柴般,让他小帐篷瞬间顶天立地起来。

感受到腰间的坚硬,温竹卿小脸一红,正在俩人差点擦枪走火时,门外的陈小姐冷笑一声。

“好狗不挡道。”

竟在下一瞬猛地推开守卫,径直冲进花房!

温竹卿倒吸一口凉气,咬着江汜的耳朵,恶狠狠“威胁”他。

“要是被他们看到我,你就死定了。”

江汜宠溺地笑了下,在陈小姐冲到房间的前一秒,迅速俯身温柔抱住温竹卿。

仗着身高差优势,温竹卿的脸完全被江汜的侧脸挡住。

可看到俩人衣衫凌乱地半坐在床上,陈小姐的怒气直冲头顶。

“这又是哪家的小姐,都成婚半年了还遮遮掩掩,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男人眼神一暗,眸底掠过危险的光。

“我家夫人,也能容你置喙,嗯?”




“快把充气垫垫上,消防车,救护车,所有救援人员原地待命,要是言心有半点闪失,我要你们统统陪葬!”

她从未见过这样发狂的沈昼,失控又冲动,双眼猩红地朝人群嘶吼。

然后目眦欲裂地抬头,望着坐在五楼屋顶边缘,摇摇欲坠的女人,痛苦得连五官都拧成一团。

乔言心红衣、赤足、头发披散,看似精神恍惚,手里却紧紧抱着一个老旧的陶瓷罐。

“心心乖,你看,昼哥哥来接你回家了,宝宝乖,赶紧下来,跟昼哥哥回家好不好?”

他温声哄着,而她则反复咀嚼“昼哥哥”这个称呼,一股难以名状的心痛,自心底翻涌而出。

他从来不让她喊如此亲密的昵称,还嫌弃肉麻,可换了一个人,他却接受得如此自然。

原来这些不能给她的,都完整地给了另一个人。

在沈昼的诱哄下,乔言心似乎恢复了几分神智,又或者说,装得清醒的样子,指着充气垫任性摇头。

“好丑,心心不要。”

“好好好,那昼哥哥来接你,你往昼哥哥怀里跳好不好?”

他急得满头大汗,乔言心却像好玩似的,把头摇成拨浪鼓,笑嘻嘻地指着温竹卿。

“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她心里一紧,抬头发现周围全是劝她当人肉垫子的好事者。

这些人只是无知,可清楚她情况的沈昼,竟也跟着劝她。

“言心是孕妇,你就当是为了我。哄哄她行吗?”

血气一下冲到头顶。

“难道独她一人怀孕才算怀孕?难道我就不是孕妇?难道我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不是你的骨肉!”

她一眨不眨地瞪他,试图从他眼底找到一丝温情。

可他非但没有一丁点不忍,反而像从来不认识她一样,急声训斥。

“你迁就下她一下又不会怎样,做做样子而已,反正你身体好,就算真伤到,第二天也能活蹦乱跳。”

她哑然失笑,满眼失望地往后退,没想到让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竟是如此的荒唐又可笑。

这时屋顶的乔言心脚下打滑,竟直挺挺地滚下屋檐。

她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推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倒。

以为这股力量来自路人,却在回头望到推她的沈昼时,喉间一哽,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

自高处坠落的陶瓷罐子砸在一个柔软处,发出“咚——”的沉重闷响。

光听着声音都觉得疼,更何况生生被罐子砸中小腹的温竹卿。

她痛得蜷成一团,身下全是触目惊心的血水,有从身上流下的、从被砸烂的肚皮上流出的,还有从双腿间涌出的......

她捂着血淋淋的肚子,连嚎哭的力气都没有。

可一抬头,却发现沈昼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朝摔在软垫上的乔言心狂奔而去。

鼻尖一酸,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了下去。

“医生!护士!快来救救言心,她快不行了!”

他抱着毫发无损的乔言心,将医院最好的机械和人手都倾斜给乔言心,全然忘了温竹卿的存在。

连路人都看不下去。

“沈先生,您的未婚妻受伤更严重,好像连孩子都快保不住了。”

却被他听都不听地怒声驳斥。

“管她做什么,她身体好得很。”

“所有人都不许走,务必要保证言心醒来时毫发无损,否则一个都别想好过。”




“没事的竹卿,只要你肯回来,肯待在我身边就好,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当成亲生的。”

“好了,这里人多,小心胎儿受惊,我已经安排好了车,你安心养胎,跟我一起回沈家当少夫人就好。”

见过恋爱脑,但没见过这么要命的恋爱脑。

可他的神情款款,换来的却是温竹卿的残忍拒绝。

“抱歉,我老公还在外面等我,我得回家了。”

“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麻烦沈老板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多谢了。”

她拍拍屁股准备走人,沈昼却破大防。

他没因为她坏了别人的孩子发疯,却因为她不肯跟他回去,彻底失去理智,像一条失控的疯狗般,面目狰狞地拦住她的去路。

“你老公什么身份?”

她想了想江汜身上多到能说半个小时的一堆名头,简单直白道:

“种地。”

反正只要告诉他,她有老公孩子就对了,至于是谁,不重要。

本想这样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没想到沈昼还嘲讽上了。

“一个没本事的农民还敢跟我抢人,真是不自量力。”

“竹卿你看清楚了,你想要的生活只有我都能给,那个种地的能给你什么,他拿什么跟我比。”

有时候还真佩服他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

她不再解释,只想尽快离开,他却不依不饶,强行动手想将她绑回去。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属于我的。”

“那种地的没用男人,有本事就来抢,没本事,就给我老老实实把你让出来!”

他势在必得,以为自己赢定了。

不料此时一道低沉威严,透着隐隐怒气的声音越过人群,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

“那不好意思了,我这个种地的男人一向小气,绝不允许有人消想我夫人。”

人群自动散开一条道,露出了江汜修长挺拔的身形。

沈昼浑身一哆嗦,瞪大眼睛,说话都结巴了。

“江、江少!!”

反应了半天才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盯着温竹卿。

“夫人?”

想到刚才江汜说的话,沈昼脑子都不会转了,膝盖一软,差点跪了。

江汜玩味的音调冷到令人发指,只慵懒地看了他一眼,笑得越发阴冷渗人。

“你碰了她,这双手就别想要了。”

温竹卿将手搭上江汜伸来的手,俩人相视一笑,在身后惨烈的嘶吼中,携手离去。

三天后,在一片绿茵的高尔夫球场,温竹卿最后一次碰到了沈昼。

他的双手已经残了,上面缠着血迹斑斑的纱布,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看上去比死人还要颓废。

“竹卿,你根本不了解江汜,只是迫于权势才嫁给他的对不对?”

“如果你被威胁了,一定要告诉我,你放心,就算拼上这条命,我也要将你救出虎穴。”

她伤脑筋地叹了口气,只觉得没救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过得不好了?沈昼,别自欺欺人了好吗?江汜他就是比你强一万倍,是你下辈子都追不上的强!”

他苦涩地笑了下,笑得比哭还难看。

当着她的面,悔恨地扇自己嘴巴子,追悔莫及地哭诉。

“竹卿,以前真的是我错了,我们还可以再会到最初的对不对,一切都不晚地对不对?”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极轻极认真地问。

但她一点同情都没有,转身坐上江汜开来的高尔夫球车,最后一次告诉他。

“以前是我傻,一厢情愿地想跟你在一起,做尽讨好你的事却换不来一个有温度的眼神,连奶奶也收我连累惨死。”

“如今我想明白了也彻底放下了,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到最初,那段时光就当我送你了,以后别再有交集了,我永远讨厌你。”

在沈昼摇摇欲坠的身形中,江汜发动车子,眼神恣睢,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沈老板问完了吗?问完了,就该退场了。”

——永远退场。

后来听说乔言心在局子里查出艾滋,不治而亡。

沈昼精神失常,疯疯癫癫中,奋不顾身地救下一个被别人欺负的小女孩,他自己却被高处掉落的建材被砸成高位瘫痪,最后潦草死去。

听说弥留之际,竟还一直念叨着她的名字,最后的遗言竟也是:

“若有来生,定不相负。”

这些消息未传到温竹卿耳中,就被江汜暗中拦下。

望着在草坪上和女儿开心放风筝的温竹卿,他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一抹笑。

少时他患有很严重的自闭症,被族人算计推下悬崖重伤将死时,被当时外出踏青的她相救。

她说:

“身体撑不住的时候,意志会带你杀出重围,你可以活过来的,一定可以的!”

她说:

“要永远相信,所有山穷水尽都藏着峰回路转。”

她还说。

“如果神明不帮你,说明他相信你。”

她的出现和这些话,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真的支撑他走了很久很久。

于是他不见轻舟,徒步过了万重山,在她遭遇疾风骤雨时,为她撑起一把倾斜的伞。

“卿卿,往后余生,换我来治愈你了。”




沈昼没出现前,乔言心已经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

吃喝拉撒都在水里,像一只没有尊严的牲畜,还患上了严重的皮肤病,褥疮、细菌感染将她折磨得像个女鬼。

刚回家躺了不到两天,沈昼就一声不吭地出现了。

她完全没意识到危险,还以为沈昼带她走,是要帮她处置那些折磨她的保镖,趾高气扬地嘲讽那群贱民。

“怕了吧,现在给我磕头认错,或许我还能赏你们一具全尸,否则就等着被大卸八块,惨死在公海葬身鱼腹。”

她得意洋洋,完全没留意到沈昼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就在她志得意满时,沈昼竟亲手将她五花大绑,力道大到几乎要生生将她勒死。

看着身上一圈一圈的粗厚绳索,乔言心完全懵了。

“昼哥哥,你在跟心心玩游戏吗?可是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你弄疼我了。”

每次博同情,乔言心都会嘟着嘴,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以往沈昼一看见她这样,就立马心疼得不行。

可这次,沈昼的表情却冰冷阴翳到让人后背一凉,他冰凉的唇贴上她的耳廓,一字一顿,裹满绝望。

“她死了,你都别想活,我们都是杀死她的刽子手,都该千倍万倍地尝尝她曾受过的苦难。”

她这才意识到,沈昼疯了,他竟要拉着她一起给温竹卿陪葬!

她一脸不可思议,鬼叫着、挣扎着、蛄蛹着往后退缩,却被沈昼疯狂掐着脖颈,额角青筋暴凸。

“我会拉着你一起,被鲨鱼一口咬断脖颈,一点点在绝望痛苦的窒息中,被撕碎身体,尸骨无存。”

乔言心被吓傻了,痛哭流涕地磕头认错,大叫着求沈昼放过她。

可他像完全失去理智的疯子,竟真的拉着她一头扎下深海。

海水裹挟而来,乔言心像块笨重的石头一样直沉下去,伤口的血水迅速吸引了几头鲨鱼,正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盘旋。

她汗毛倒竖被吓尿,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沈昼一心求死,竟直挺挺地坠落,完全不做任何挣扎。

生死关头关头,借着再次被海豚顶上水面的机会,她再次惊恐求饶。

“我知道一种秘术!能让你看到温竹卿的魂魄,就像她还活在你身边一样。”

直到说出这句话,沈昼才陡然睁开眼,有了求生的意志。

她吊着最后一口气被带了回去,像巫师一样故作玄虚地做了一番法,还真的成功让沈昼看到了温竹卿的鬼魂。

只有乔言心知道,所谓的通灵,不过是给沈昼下了致幻药,让他在幻觉中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罢了。

可醒来后,他却依旧疯癫,依旧眼神凶狠地要弄死她。

“能让我看到她又如何,那也改变不了你害死她的真相!她是被你害死的,就该你去十八层地狱给她赔罪!”

乔言心被吓得屁滚尿流,回来这几天才明白,原来自己的悲惨遭遇,是因为沈老夫人那里的备份录音笔。

知道真相的她恨不得煽自己几巴掌,都是这张把不住风的臭嘴惹的事。

她早早想好了对策,哭着辩解。

“定是有人伪造了录音笔的内容误导竹卿姐姐,我和姐姐情同手足,她还从小资助我到大,昼哥哥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她。”

沈昼闭了闭眼,目光死寂,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竹卿已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分辨,但是你,必须死!”

她搬出所有救兵都于事无补,最后还是胡乱威胁他,要是弄死她,就再也见不到温竹卿,才堪堪躲过一死。

“竹卿姐姐结过冥婚有损阴德,才英年早逝,要想让她在下面过得好,需得有人日行一善为其积阴德才行。”

“而且我要是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竹卿姐姐的魂魄了!”

为了更加取信,她搬出因果轮回这套。

没想到沈昼竟真的不疯了,每日诵经念佛,日行三善,恨不得那全部家当去做慈善。

半年后,在东家举行的年度典礼上,他竟真的看到了那个让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