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涛林夕的女频言情小说《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孟涛林夕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小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王街出了件怪事。有个超市老板娘被同一个混混强暴了三次,老板娘每次都报警,可混混坐完牢,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再去找她。第三次被抓的时候,混混居然当着警察的面叫嚣,出来之后还要接着搞!有人调侃说这就是爱情,可超市老板娘长得很一般,身材像水桶,腿跟大象似的,一看就倒胃口。只有我知道,这混混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用阴物锁了心。可能你会好奇,我凭啥知道这些内幕。原因很简单,这阴物还是我从泰国带回来的。我叫林峰,是个阴物商人。这行比较特殊,和普通的商人不一样,从不收售金银珠宝这些世俗意义上的财物,只卖阴邪物。比如沉阴木做的棺材钉、凶杀现场的利器、死人头骨制作的骰子、佛牌和殡灵盒之类......邪物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能够治病救人,逢凶化吉。...
第三次被抓的时候,混混居然当着警察的面叫嚣,出来之后还要接着搞!
有人调侃说这就是爱情,可超市老板娘长得很一般,身材像水桶,腿跟大象似的,一看就倒胃口。
只有我知道,这混混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用阴物锁了心。
可能你会好奇,我凭啥知道这些内幕。
原因很简单,这阴物还是我从泰国带回来的。
我叫林峰,是个阴物商人。
这行比较特殊,和普通的商人不一样,从不收售金银珠宝这些世俗意义上的财物,只卖阴邪物。
比如沉阴木做的棺材钉、凶杀现场的利器、死人头骨制作的骰子、佛牌和殡灵盒之类......
邪物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能够治病救人,逢凶化吉。
用得不好,轻则让人家财散尽,重则妻离子散,祸及满门。
我入行十几年,见识过不少人性的贪婪和丑陋,和阴物比起来,其实人心更可怕。
至于入行理由,还得从一场悲催的舔狗事件说起。
11年夏,我在一家酒水公司跑销售,那天刚下班就接到一通电话。
打电话的人叫林夕,是我大学时代的女神,后来她一脚踹开我,据说跟一个有钱人去了泰国发展,两年都没怎么联系。
林夕说自己刚回国,有事想找我帮忙。看在曾经的情分上我答应了,去了林夕说的那家酒店。
几年不见她比以前更漂亮了,都说泰国气候养人,看来不假。我则被残酷的社会蹉跎成一个孙子,愣在她面前有点自惭形秽。
她没说自己找我什么事,反倒准备了一瓶红酒跟我叙旧,两杯红酒下肚后,居然主动靠到我身上,问我是不是还在为当年的是生气?
“没,你条件这么好,应该有更好的发展。”
感觉气氛有些暧昧,我移开目光,挤出一丝微笑。
林夕灼热的目光看得我无法直视,“其实这几年我过得并不顺心,要是当年你肯留住我就好了。”
趁我失神,林夕已经稳过来。
这算什么,迟来的道歉?
她舌头好冰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喉咙,让我觉得反胃,毫不犹豫地推开她,冷冷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林夕表情特别难看,僵在那里说,“难道你不想我吗?”
我呵呵一笑,抓起外套就走。林夕赶紧追到门口,还像以前那样盛气凌人,威胁我现在走了一定会后悔。
我点了一支烟,没回头,空气中散发的烟雾让我有些作呕,可能是她刚才把舌头伸太长了吧。
那晚有些失眠,回了家,我一杯接一杯喝闷酒,想着当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她不知收敛的背叛,心里别提多憋屈。
我把自己灌得迷迷糊糊,后半夜才睡着,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发热,醒来后头疼得好像要裂开,严重怀疑自己是喝了假酒。
本以为硬挺一下就没事,不料下午我竟然晕倒在工作岗位上。同事急忙送我去医院洗胃,高烧逼近40度,还总闹肚子,上吐下泻了一整天。
医生说可能是酒精中毒,建议留院观察。
我则看着化验单怔怔出神,几罐啤酒应该不至于。
在医院打了两天吊瓶,我坚持办理出院,这年头医药费伤不起,几张化验单差点把我送回了解放前。
我准备回家静养几天,刚到小区楼下,遇上一个秃顶、身材略微发福的油腻中年人,笑着跟我打招呼,
“林峰你脸色好差,不要紧吧。”
我苦笑说是勇哥啊,没事,刚从医院出来好多了。
勇哥是我房东,四十岁都没成家,不过为人挺仗义,对我特别照顾。
可能是见我脸色太难看,勇哥又说,“年轻人上班很辛苦啦,忙死累活也赚不到几个钱,不如辞了职跟我一块干吧。”
老小子从事保健品行业,经常往返东南亚,人挺神叨的,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一下,
“奇怪,怎么烧成这样,别是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
“你才大白天见鬼呢。”
我笑骂一句,自顾自上了楼。
勇哥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迷信了,他经常往返泰国,还迷上了一种叫“佛牌”的东西,常说这玩意能保佑自己发财,建议我也买一块佩戴。
我可没他这个闲心,感觉都是骗人的。
回了家,脑子依旧烧得迷糊,我吃了几片退烧药,浑浑噩噩地躺床上睡着。
这一觉很不踏实,潜意识中的我感觉身体冰凉,根本喘不过气,半睡半醒间身体居然动不了了,好像压着千斤巨石。
我强睁着睁开眼皮,猛的看到一张高度腐烂的脸就对着我,两眼空洞,嘴巴长成O字形,脸贴着脸朝我啃来......
“啊!”
我顿时炸毛,尖叫一声弹起,身体陡然变轻,流了一头虚汗。
屋里空无一人,天早已黑透,我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个噩梦,可这梦未免太真实了。
“好好的怎么会梦到鬼压床?”
想到勇哥白天的话,我心里怪刺挠,好在被刚才的噩梦吓出一身冷汗,脑子没这么昏沉了,刚要去卫生间洗把脸,听到大门被人砰砰敲响。
“谁呀,这大半夜的!”
我嘀嘀咕咕跑去开门,以为是楼下收物业费的,可大门一打开,人却愣在当场。
门口站着两个警察,上来就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林夕的女人。
我纳闷极了,没等抛出心里的疑问,被警察下一句话震在原地,
“昨天接到报案,我们在市郊小河边发现了一个行李箱,里面是一些高度腐烂、已经无法拼凑成型的尸块,只有一张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
警察给我看了证件照,顿时我大脑一黑,感觉天旋地转差点跌坐在地上。
林夕......死了!
我满头虚汗,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警察满脸严肃,“很遗憾这是真的。另外,经过法医勘测,你前女友应该死于一个多星期前......”
“这不可能!”
刚接到死讯的我还只是震惊,这会儿直接吓尿裤了,条件反射般抖起来。
三天前林夕还约我去过酒店,我们差点就......难道陪我叙旧的是个鬼?
明叔的话让我很难接受,小芸长得这么漂亮,人也善良热情,还主动帮我补习过泰语,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明叔哼笑了声,“人心隔肚皮,你猜她为什么主动接近你,还几次给你那方面的暗示?不就是觉得你懂阴物方面的知识,打算利用你吗。你呀,毕竟还是太年轻,根本不知道世道人心有多险恶。”
我犟嘴说,“你凭什么这么说,有证据吗?”
“当然有。”
明叔让我去小芸家看一看,地上是不是摆放了很多生鲜的牛羊内脏。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明叔怎么知道。
他冷哼说,“小芸在泰国生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阴物?你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可人家比你了解的多,知道用生鲜牛羊内脏供奉阴物,可以增加阴物的邪气和法力,不仅能强效催运,还可以帮自己做很多一般阴物做不到的事情。”
她借助拍婴杀人,却没想到自己把拍婴养得太好,已经逐渐脱离控制,最终反倒遭了阴物反噬,
“你说供奉阴物拍婴的盒子已经掉地上,干尸不翼而飞,这恰好论证了我的观点。”
拍婴应该是不想再受她摆布,所以“跑灵”了。
至于小芸坠楼的事,要么是意外,要么是拍婴刻意为之,
“她利用拍婴杀害竞争对手,还强行转正,享受了不属于自己的福报,拍婴离开时收走了这一切,这很合理。”
我冷汗狂流不止,“说到底还是不是你的责任,是你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卖给了小芸,才导致这个后果!”
明叔无奈了,“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啊,阴物没有正邪之分,这东西就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就是一张纯粹的白纸。”
最终阴物变成什么样,全看客户用什么方式供奉。
“假如客户是善良的人,许的都是善良的愿望,拍婴也会受到善意感召。”
反之,如果客户许的都是负面愿望,拍婴吸收了这些负面情绪,也会变成凶魂。
“阴物和供奉者的影响是双向的,这个道理你还能不明白吗?这女人死在贪心不足,利用阴物杀人,亲手培养了一只恶灵。”
须知向恶灵许愿,无论得到多少,将来都是要还的。拍婴帮她收走了竞争者的命,相应的,小芸也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饮一啄,这就叫因果。
明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让我自己好好冷静冷静。
我脑子特别乱,闭上眼睛,心里想的都是小芸生前的笑容。
到底是阴物害了她,还是小芸自己害了自己?
我迷糊了,怎么都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早知道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我特么宁可受穷一辈子,也不去赚这点中介费。
那两天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出租屋,翻来覆去想这件事,被自责和懊悔填满内心。
不料第三天上午,忽然接到勇哥打来的电话,“林峰,你还在唐人街对吧?”
我马上说在的,不过已经准备好要回国了。
经过小芸的事,让我对阴物产生了抵触和阴影,这两天我没有再打理明叔,无论这老小子说的有多天花乱坠,都改变不了他身为一个奸商,倒腾阴物害人的本质。
我不想再跟他继续厮混,已经准备好要回国谋生。
勇哥却说,“你先别急着回国,我给你个地址,赶紧过来。”
我很纳闷,不明白勇哥什么意思。勇哥吸了口气说,“还记得我上次回国前,不是跟你承诺过吗,回来之后会继续帮你打听前女友林夕的下落。”
瞬间我从沙发上蹦起来,瞪大眼,“难道你已经找到林夕了?”
勇哥苦笑说没有,不过他回国后发动了不少关系,确实查到林夕可能没死。
其次勇哥可以断定,林夕的真实身份绝对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有个在湄公河跑船的朋友,他认识不少从事走私行业的蛇头,其中有个叫赛康的,好像跟林夕关系匪浅。”
根据勇哥打听到的情报,林夕上次回国,走的根本就不是正常路线,而是通过湄公河的走私船偷渡回国内,
“另外我还了解到一个情况,这女人是泰国的重要通缉犯,遭到过东南亚好几个国家的通缉,据说跟一些黑色组织存在联系。”
什么?
勇哥一口气提供了这么多线索,瞬间让我炸了雷。
很难想象,林夕自从跟我分手后,究竟在国外经历了什么?居然把背景搞得这么复杂。
勇哥说,“现在不是思考那些的时候,我已经锁定了那个帮林夕偷渡回国的走私客,这家伙叫赛康,如果我们能找到赛康,或许就能确定这女人的去向了。”
“好,你告诉我,下一步该去哪儿!”
我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如果这次能找到林夕,我一定要当面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跟我看这种玩笑。
勇哥发来一个地址,居然在缅甸。
早就听说那边诈骗成风,各种黑色产业链交织,林夕居然通过这条线返回国内,可见在国外这几年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我有点担心,自己对国外的情况不熟悉,去了缅甸可能回不来。
勇哥马上说,“你先订好机票,去大其力机场等我,放心吧,这些年我一直在东南亚跑业务,各个地方的人头都比较熟,跟我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好吧。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毫不犹豫答应,当天就订好了去大其力的机票。
凌晨出发,从曼谷转机直奔大其力,好在两个国家距离不算远,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
下飞机后,我按照勇哥的指示住进了一家酒店,没等天亮就听到敲门声。
勇哥拎着一个行李箱走进来,先给了我一个熊抱,拍拍我的肩说,“哈哈,看你小子气色恢复得蛮快,看来明叔没骗我。”
听他说起明叔,我表情马上就僵了一下,神情也再次变得沮丧。
勇哥纳闷说,“怎么,在明叔那里过得不开心?这个死奸商毛病确实挺多的,是不是又坑你钱了?”
我苦笑说不是钱的事,随后讲起了小芸的遭遇。
出乎意料,勇哥听完反倒轻蔑一笑,摇头说这种事很常见啦,没必要太往心里去。
简单聊了两句,我们转入正题,勇哥也没有磨蹭,马上就带我离开酒店,打车去了湄公河下游一个偏僻的小镇。
泰国法师住的地方比较偏僻,明叔驾驶着一辆十八手的破夏利,泰国马路颠簸,这破车弹簧垫都露出来,咯得我屁股生疼。
路上聊起我的事,明叔继续分析,“你前女友林夕应该是惹到了谁,又或者是生辰八字比较特殊,被某个邪门的降头师盯上了。”
降头师把她当成容器,在身上种了特别厉害鬼降,林夕不想受制于人,所以才逃回国找了倒霉蛋做替身。
我不能理解,擦着冷汗说,“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人心难测,谁叫你是她的舔狗呢?”
明叔似笑非笑看我,说林夕应该找人学过降头,掌握了一种转移降头的法门,简单来说就是找个生辰八字很契合的自己人,成为转接容器。
恰好我满足这个条件,又当过她的舔狗,不坑我坑谁?
这些话好像一把尖刀,直接把我干自闭了。
两小时后明叔把车停靠在一条野河边,指了指坐落在野河上游的一座小庙,说到了,“龙达空就住在里面。”
我很疑惑,说什么空?
“是龙达空!”明叔跟我强调了一遍,说龙达是敬语,表示很厉害的僧人,后面的空则是他的名字。
这座小庙很破败,斑驳的墙壁上爬满藤蔓,空气中弥漫着不知道什么香料散发的味道,有些刺鼻,搞得我老打喷嚏。
走进寺庙大厅,迎面是一尊两米高的镀金佛像,佛像下坐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年僧侣,皮肤干瘪发柴,连个眼窝深陷,乍一看就跟木乃伊似的,正盘腿坐在那里念经。
明叔屁颠颠走上去,用泰语跟对方交流,对方睁开眼睛看我一眼,眼球浑浊却很犀利,然后对我招了招手。
我还是迟疑,勇哥已经推了我一把,说你赶紧的,龙达空可是高僧,普通人想见一面都很难,别错过机会。
我战战兢兢坐到龙达空对面,他让我脱了上衣,露出肚脐上那些狰狞的青黑色纹路。
只见龙达空伸出枯瘦的双手,在我肚子上揉搓了几下,他手指很粗糙,但暖洋洋的,按摩之下显得很舒服。
直到两分钟后,龙达空忽然加重力道,用力在我肚皮上拍了一下。
“啊!”瞬间冰凉感的上涌,我惨叫一声,一股寒气从菊花直接涌上天灵盖。
龙达空改变手势,把手压在我头顶念咒,声音低沉沙哑,随着他的诵经声,我感觉体内有一股邪气开始躁动,像无数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
忽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我捂着脑门,太阳穴突突直跳,龙达空诵念经咒的声音越来越洪亮,似有钢针插进了我的大脑。
渐渐的我面容扭曲了,眼前的一切都在拉长变形,龙达空的脸也变得越来越恍惚。
我感觉很愤怒,不顾一切扑上去,死死掐住龙达空脖子。龙达空面露惊骇,脸憋得通红,但还在不停诵念经咒。
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体内的邪气疯狂窜动,我遏制不住的愤怒,把龙达空当做是仇人,一心只想掐死这个老年僧侣。
“砰!”
直到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我两眼一黑,这才栽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寺庙的客房木板上。
勇哥和明叔战战兢兢守在床边,看我的眼神仿佛见了鬼。
我感觉浑身乏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尤其后脑勺疼得不行,吃力地靠墙坐起来,抽冷气说,
“嘶,你们怎么这样看我?”
“废话,你小子刚才的样子吓人得一匹,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勇哥心有余悸地哆哆嘴,我一脸恍惚,摸了摸后脑勺,那里鼓起来一个大包。
再看明叔,老小子正贱兮兮地凑过来,“老弟,啥感觉?”
我说没啥,就是浑身不得劲,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就好。”明叔松了口气,我这才发现老小子手里还拿着一块板砖,疑惑地问他拿砖头干什么?
明叔一脸讪笑,丢开板砖,让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然后很严肃地说,
“你小子够可以的,刚才龙达空正在施法,你忽然发狂扑上去掐他脖子,把我都吓惨了。”
我震惊不已,对刚才发生的记忆很模糊,完全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这样。
“龙达空说,是因为你身上邪气太重,浓到足以影响心智。”
勇哥和明叔同时叹气,说这么厉害的邪气,就算龙达空也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除,最多能维持三到五年......
我感到一阵绝望。三到五年,听起来很漫长,但对于一个年纪二十五岁,随时都有可能暴毙的年轻人来说,这也太残酷了。
“不过龙达空给了一个建议。”
勇哥拍着我的肩说,“如果能找到下降头的降头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些都是废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我有气无力苦笑说,“怎么找?”
“林夕!”勇哥吐出了这个名字,“降头是她转移给你的,这女人多半还活着,找到她,或许就能搞清楚来龙去脉。”
我又沉默了,先不说警察发现的尸体究竟是不是她,就算林夕还活着,世界这么大,我该去哪里堵她?
想着想着,我又开始头晕了,低头发现自己肚子上的暗青色斑纹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大量血色的佛经和条纹,密密麻麻的红线条占据了整个小腹,跟蚂蟥一样贴在肚皮上,看上去比之前还要吓人。
“这什么鬼?”我吓得手足无措,用力擦拭,发现怎么擦也擦不掉。
明叔贱兮兮地说,“这叫刺符,是龙达空留下的,可以压制你身上的邪气。”
我欲哭无泪,以后我岂不是要带着这种难看到印记过一辈子?
明叔说,“刺符有失效,最多维持五年这个样子,只要五年内找到解决降头的办法就行。”
我咬牙切齿,说五年内找不到办法呢?
明叔干笑两声,没吭声。我看向他那张老奸巨猾的脸,越看越来气,刚才那种暴怒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嗷一嗓子扑过去,
“你个老骗子,说好四万块解决我的问题,现在花了钱,却留下这么大一堆麻烦,你给老子退钱,不然我掐死你!”
破夏利载着我们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总算来到一片荒山下。
这里属于很贫瘠的区域,附近连条像样的马路都没有,偶尔能看到一些破旧的村子,也不见什么人居住,房子歪歪斜斜,大部分都是廉价的木棚房,有点像国内上世纪八十年代。
荒山野岭的走起来怪渗人,我心里很不淡定,问明叔怎么带我来这儿?
明叔说,“你不是要找阴阳降头草吗,这是一种比较罕见的阴性植物,大城市不可能有,唯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这种荒山老林。”
他继续说,阴阳降头草喜欢阴森潮湿的环境,一般只有深山老墓才能长起来,
“你小子比较走运,前些日子,这附近有个新婚女人耐不住寂寞,因为出轨被自己老公活活打死了,死的时候怨气很重,据说直到被埋进土的时候都不肯闭上眼睛。”
我惊愕不已,说就算她出轨了,老公也不该活活把人打死啊,过不下去了可以离,大不了就是退还彩礼了。
明叔不屑地撇了下嘴,“这里不是国内,女人在泰国地位很低,通常被看成男人们的附庸品,压根没有彩礼这一说,而且就算打死了老婆,这种贫瘠的地方也没人会管的。”
我听得流出冷汗,下意识吐舌头,但还是不解,“这跟我要找的阴阳降头草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不开窍啊!”
明叔不耐烦地白我一眼,说阴阳降头草喜欢阴气重的地方,尤其是埋过死人的巢穴,通常死者的怨气越重,就越适合它生长,
几天前有个同行路过这里,意外发现那个女人坟头上凝聚着一股白色的霜秽,这是有阴阳降头草生长的迹象,
“为了弄到这个消息,我光是情报费用都花了两千泰铢呢。”
我顿时紧张了,说什么,你的意思那草长在坟墓里,要我自己去挖!
明叔说,“不是长在坟墓里啦。”
我松口气,刚想说那还好,就听到老小子摇头晃脑说,“准确地说,阴阳降头草只会长在尸体身上,所以你不仅要挖坟,还要把尸体刨出来,亲手把它从尸体上面摘掉。”
我尼玛......
我尿都吓崩了,斜眼看着明叔,你特么不早告诉我!
“告不告诉你都要这么搞,早说了你可能就不来了。”
明叔猥琐一笑,让我很想揍他一顿。
可转念一想,现在也没别的选择了,一想到降头邪气发作的痛苦,我这心里就一阵七上八下,咬牙说死就死吧,反正老子已经豁出去了。
山里路不好走,等我们到了埋女人尸体的地方,天色已经很晚了。
在明叔指引下,我找到一座孤零零的荒坟,连墓碑都没有,拱起的小土包上,土渍很新,看来刚埋下去没多久。
再告诉了我一些挖坟的注意事项后,明叔就把铁锹丢过来,让我自己搞定。
我诧异地说,“你不帮我?”
老小子跑得远远的,点上一支烟说,“挖坟什么的,最麻烦了,我只负责带你来这儿,别的事情我可不管。”
靠,这死奸商,还说要帮我呢,真没义气。
泰国的坟土包没什么讲究,穷人死后直接挖坑一埋,就算了事,尤其是穷人家庭的女性,有的死后连个裹尸布都没有,下场特别凄惨。
我站在坟头前咽了口唾沫,双手合十道了声右拐莫怪,然后抓起了铁锹开始下铲。
尸体埋得不深,也没有棺木,我下挖了不到一米,铲子咯到了草席,赶紧把土刨开,一具被裹在草席下的尸体就这么呈现在眼前了。
这时候山岗刮来一股冷风,风沙迷住眼睛,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浑身都在打颤。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山风吹得树叶子沙沙飘起来,好像有脚步声在靠近我一眼,等我回头,又什么都看不见。
你妈妈个蛋的,这特太吓人了。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壮着胆子把草席掀开了,差点没一眼看吐。
这女人死状可真惨,就不算尸体腐烂飘出来的那股味道了,光是尸体模样也狰狞得可以。她好像是被人用木棍活活敲打致死的,天灵盖破了洞,鲜血和脑浆子糊成一团,盖住了大半张脸,眼珠子也歪着,五官扭曲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恐和怨恨。
半长大的嘴巴里,有牙床凸出来。
我感觉胃里反酸水,扭过头干呕了一阵,尽量不去看女尸的脸,低头在女尸身下找了一阵。
很快我就发现一株紫色的草药,从尸体的肚脐中间长出来,茎叶十分肥大,看样子是吸收了女尸身体的养分,长得很好。
这应该就是阴阳降头草了,没想到居然是用这种方式种出来的,我特么可真是倒了血霉,这玩意一看就恶心,怎么下嘴啊。
为了早点恢复正常,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取出小刀,沿着女尸的腹部小心翼翼划下去。身边冷风吹来,树叶子沙沙抖动,冷风中隐约还夹杂着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声,吓得我刀柄都掉了,把后背绷得笔直。
这次我听得很清楚,身后那股风就是奔着我来的,沙沙的脚步声也由远及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
我吓得手抖、嘴巴和心脏也在抖,看着女尸狰狞的模样,快吓哭了,颤巍巍说,“大、大姐,我不是有意冒犯你,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求你行行好,别跟我一般见识。”
话刚说一半,冷风中伸出来一只手,在我肩上轻轻一搭。
瞬间我膀胱一紧,裤子都快湿了,妈呀一声,直接从坑里蹦起来。
这时耳边却传来明叔戏谑的声音,“老弟,你这么害怕干嘛,是我呀,刚见你这么久都没动手,我忍不住过来过来,尼玛......果然够恶心的。”
“是你......次奥,你特么吓死我了。”
我哭笑不得,回头才看见拍我肩膀的人竟然是明叔,顿时恶狠狠地咬牙瞪着他,表示自己心里有句脏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明叔耸肩说,“看你小子吓得,一具尸体有那么可怕吗,胆子这么小,怎么干这行?”
我把铲子递给他,说你不怕,那你来!
明叔赶紧躲开,说你要挖就快点,都半夜十一点了,坟岗阴气这么重,当心大姐真被你惊扰到了,从坑里爬出来找你。
外面天又要黑了,我哆哆嗦嗦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揣着一把菜刀。
现在我已经没心思再想林夕到底怎么死的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生怕自己会步了孟涛的后尘。
虽然这个念头很扯,但我和孟涛身上确实出现了大量相似的经历。
随着夜幕降临,房间陷入漆黑,我把身体缩成个球,总担心角落里会忽然蹦出个什么东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壮胆站起来,准备去开灯,这时候窗台刮来一股冷风,大门也跟着震了一下,传来砰砰的敲打声。
沉寂的房间忽然传来这死动静,我尿都快吓崩了,挥着菜刀大喊大叫,
“你别来找我,不是我害你的,走、你赶紧从我家出去!”
砰、砰砰。
敲门声还在持续,每一下都仿佛砸在我心坎上,我如烂泥般瘫坐在地上,抓起茶几上的东西不停往门上丢。
稍后,有道熟悉的声音闯进耳朵,“秦风,你大半夜鬼叫个毛啊,穷得叮当响不是你的错,扰民就是你不对了。”
我当场愣住,这声音好熟悉,是房东勇哥。
确定敲门的不是鬼,我把心放宽了一点,颤巍巍拉开大门,果然看见勇哥正叼着香烟站在门外,“你小子遇上事了?”
我咽了口唾沫,刚要点头,可转念一想却感觉不对,勇哥咋知道我遇上了事。
“你来我家做什么?”
我没敢把他放进来,一只手扶着大门,另一手还死死握着菜刀,都说鬼最擅长骗人,搞不好勇哥就是鬼变的,故意骗我开门。
“这么害怕干嘛,我又不是鬼。”
他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不由分说挤进客厅,顺手打开电灯,朝屋里张望了一圈。
灯光照射下,屋子里的气温有所回升,勇哥注意到我惨青的额头,哼笑了声,“看来我猜得没错,你小子果然遇上了大麻烦。”
“你咋知道?”我一脸心悸地擦冷汗。
“是它告诉我的。”勇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东西,拿在手上掂了掂。
我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块塑压膜的牌子,镶着金色的纹边,牌子中间有个佛像,双腿呈交叉盘坐的姿势,下面是七层法座,以及很多鬼画符的文字,密密麻麻地盘在一起。
这东西我看着有点眼熟,上次在勇哥家见过,好像是他从泰国带回来的佛牌。
“这是崇迪佛牌,专门挡煞保平安,我佩戴它很久,一直没出过岔子。”
勇哥指着佛牌上炸开的裂纹,说自从上次和我在楼下偶遇,简单聊了几句,回家时发现佛牌居然碎掉了,
“我的护身牌效果很霸道,是龙婆孔加持的正品,不可能无缘无故开裂,出现裂痕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我身边出现了不干净的东西。”
勇哥把目光直勾勾地定在我身上,说昨天见面的时候,他已经看出我气色不好,猜到问题出在我身上,出于关心才跑来我家问情况。
我无助地点头,用发抖的语气说,“你说的没错,最几天我确实遇上了不少怪事......”
“你先等等。”
不等我讲完,勇哥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撩开我的外套。
我愣神往下一看,只见肚脐眼位置上出现了好几股青黑色的斑纹,密密麻麻的好像树根盘踞着,看起来就像一堆蠕动的蚂蟥。
“靠!”
我吓得肝颤,靠墙站起了军姿。
勇哥同样震惊,用力抓着我的肩膀,几乎用咆哮的语气说,“你小子是不是瞒着我去过东南亚?”
我语无伦次道,“没有啊,我去过最远的地方是我姥姥家。”
“没去过东南亚,怎么会染上这么歹毒的降头!”他恶狠狠地逼视我,要我说实话。
“什么......降头?”
我感到不可思议,降头这种东西我只在一部分影视剧上看过,一度认为肚子里长出铁钉、内脏被虫子吃掉的画面都是影视搞的噱头,完全不符合科学规律。
可当我冷静下来,回想孟涛那种恐怖凄厉的死法,心里已经产生动摇,想便一股脑把事情说了。
勇哥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无奈叹气,“你小子可真够倒霉,亲个嘴都能烂舌头,你前女友在泰国生活过好几年,估计降头就是她带回来的,搞不好是中了传说中的灵胎降。”
我嘴都快瓢了,“什么是灵胎降?”
“一种很邪门的灵降术,施术者通常会找个行为不检的女人,用她的身体来充当下降的媒介。”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说,“你前女友的生辰八字应该比较特殊,估计是被人盯上了,用邪术制作成培养灵胎的‘降引’。”
中了这种邪术的女人,会不断勾引异性,通过榨取对方精血血的方式来孕育灵胎。
凡是跟她发生过关系的异性,最终都会周身溃烂,被抽干精血死掉,看起来就像一具干尸。
我石化在原地,回想起孟涛的死状,心里吓得不行,“可我没碰她啊,亲个嘴还是她主动的。”
“下降的手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发生肉体关系。”
勇哥似笑非笑,语气中夹杂着莫名的森怖感,“幸好你当时把持住了,否则要不了几天,就该通知全村人开席。”
不过就算我没碰过她,也不代表就没事。
“你身上的邪气很深,我的佛牌就是受它影响才碎掉,如果不尽快找到化解的办法,身体会越来越差,倒霉也就在这几天。”
扑腾。
我无力地瘫坐在地,失魂落魄说,“林夕,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勇哥无奈说,“你有心情思考这个问题,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这种降头特别难搞,除非是去泰国找高僧化解,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去泰国?
我懵了一下,瞪大眼说,“听说东南亚那几个国家很乱,去了该不会被噶腰子吧?”
勇哥气笑了,翻白眼说,“都特么快死的人了还担心腰子,放心啦,我经常去泰国,对那边的地头还算熟悉,刚好最近要去泰国进货,可以带你一起去,等到了曼谷再想办法。”
我摸了摸发麻的肚脐,那里的青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肋骨下方,确实,比起腰子,我更该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