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霄顾山的现代都市小说《姐夫是太子,我天天勾栏听曲咋了沈霄顾山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唐十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喝茶,喝茶。”陈延昭听着沈霄的夸奖,心中是说不出的舒服,忙起身给沈霄倒茶,“怪不得你能想出修建秦淮坊的主意,你小子是真有眼光,真有洞察能力,我看你比朝中那些争权夺利,沽名钓誉的官吏都要强。”说着,他问道:“不过朝中都传陛下嗜杀,对待功臣下手太狠,此事你怎么看?”“狠吗?”沈霄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我觉得不狠,因为陛下杀的不单单是功臣,更是贪官污吏!身有功绩是他们贪赃枉法的理由吗?所以我认为陛下有四大必须对贪官污吏下手狠的理由!”陈延昭:???他看着沈霄,面露震惊,满是难以置信。满朝文武,除太子陈枫之外,沈霄是第二个如此赞同他对贪官污吏下狠手的人。即便是战功赫赫,傲慢无比的冯书禹本人,都对陈延昭的狠感觉惧怕。沈霄非但不怕,反而还帮陈延...
陈延昭听着沈霄的夸奖,心中是说不出的舒服,忙起身给沈霄倒茶,“怪不得你能想出修建秦淮坊的主意,你小子是真有眼光,真有洞察能力,我看你比朝中那些争权夺利,沽名钓誉的官吏都要强。”
说着,他问道:“不过朝中都传陛下嗜杀,对待功臣下手太狠,此事你怎么看?”
“狠吗?”
沈霄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我觉得不狠,因为陛下杀的不单单是功臣,更是贪官污吏!身有功绩是他们贪赃枉法的理由吗?所以我认为陛下有四大必须对贪官污吏下手狠的理由!”
陈延昭:???
他看着沈霄,面露震惊,满是难以置信。
满朝文武,除太子陈枫之外,沈霄是第二个如此赞同他对贪官污吏下狠手的人。
即便是战功赫赫,傲慢无比的冯书禹本人,都对陈延昭的狠感觉惧怕。
沈霄非但不怕,反而还帮陈延昭罗列出四大理由,简直是令人不可思议。
苏玄在一旁偷听,都不免震惊。
他是陈延昭的亲信,自然知道陈延昭下手究竟有多狠,锦衣卫一出,那文武百官瞬间闻风丧胆。
但沈霄竟然感觉陈延昭下手狠是应该的。
这简直是个怪胎。
“你快说说。”
陈延昭有些迫不及待,“我倒是要听听,是哪四个理由。”
沈霄解释道:“其一有效整顿吏治,新朝初立,居功自傲者甚多,贪污腐败现象严重,陛下若是不对贪官污吏处以极刑,如割皮充草、凌迟处死、全家流放、连坐三族、株连九族等,如何强有力的整顿吏治,清明官场?如何扼制贪腐成风?靠一个个劝说教育吗?靠他们自己醒悟吗?”
“其二巩固朝廷统治,贪官污吏危害的不单单是百姓,还有朝廷的财政收入。陛下严惩贪官,那是为了维护天下百姓的利益,为了维护朝廷的稳固统治,这有错吗?陛下深知百姓疾苦,为百姓撑腰,这有错吗?陛下若是不为百姓着想,天下官吏还有谁会为百姓着想?”
“其三树立廉政典范,陛下对贪官污吏零容忍,是在为新朝树风气,他在用实际行动向天下人证明,只要你敢犯案,不管你官职多大,背景多深,功劳多高,全都要接受律法的严惩!”
“其四形成制度威慑,陛下若是不如此决绝的打击贪官污吏,怎么会形成督察院、锦衣卫和六科给事中,这一整套监察网络,制度威慑?这种威慑,功在当下,利在千秋,即便陛下有朝一日退位,这威慑力都不会消散。”
说着,他继续道:“冯伯您想想,纵观历史,有一个心系百姓的铁血帝王带不好一个王朝的吗?说句不好听的,帝王是孤独的,文武百官都不惧怕你,怎么能统治好一个王朝?手腕铁血不是缺点,软弱无能才会连累家国天下!”
此话落地。
陈延昭只觉心头一震,困扰心中已久的阴云都消散了大半。
“手腕铁血不是缺点,软弱无能才会连累家国天下。”
陈延昭看着沈霄,面带坚毅,“好!说的好啊!陛下若是亲耳听到,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沈霄:......
他不知道冯书禹这么激动作甚,搞得好像他是楚皇一般。
沈霄也不禁在想,自己这番慷慨陈词若是能被陈延昭听到,那该多好?
陈延昭不得将自己视为知己?
陈延昭自然非常高兴。
他有时候都在想,自己这条路走的到底对不对。
但今日听沈霄如此“客观”的评价,他感觉自己走的路没有错。
陈延昭已记不清有多少年没这般高兴过了。
他感觉沈霄就是自己的知己。
陈延昭听的出来,沈霄这番话是有自己的思考在其中的,绝对不是纯粹的阿谀奉承。
因为沈霄说的,确实有理有据。
陈延昭感觉沈霄是可造之材。
他倒是要看看,沈霄能将秦淮坊之事办的如何。
“冯伯。”
沈霄忙解释道:“晚辈就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
“诶!”
陈延昭摆手,笑道:“你不用谦虚,我感觉你说的非常对,陛下这么做就是这个道理。”
说着,他严肃起面容,问道:“我听说今天有人诬陷你强暴民女?”
沈霄微微点头,“一个被人收买的青楼女子,我已自证清白,不是什么大事。”
陈延昭剑眉横竖,冷哼道:“你若是常人可以说不是大事,但你是太子妻弟,这事情就不小。你感觉这件事是何人在背后指使?”
沈霄眉头紧皱,直言道:“我分析是浙东文臣中的哪个贼人,毕竟这段时间他们频繁上书让太子纳太常寺卿赵启明的长女为妻,我若是因此被查,连累姐姐,他们不就有机会了吗?”
说着,他眉梢微扬,沉吟道:“不过我仔细想来,也不是没有其他人的可能性。”
陈延昭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你竟然感觉是其他人所为?”
沈霄微微点头,“因为也可能是其他人故意诬陷我,嫁祸浙东文臣,引起我们之间的争斗,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毕竟如今应天府情况这么复杂,所以考虑事情不能太片面,还是要用证据说话,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牵着鼻子走。”
“说的好。”
陈延昭伸出大拇指,“沈霄,你能想到这一点,这说明你足够稳重,足够冷静。”
他之所以没断言浙东文臣,就是因为这一点,凡事没有结果之前,不能太片面。
不然就可能中了幕后之人的诡计。
但这是陈延昭争霸多年,当皇帝多年才总结出来的经验。
他没想到,沈霄如此年纪便能看的如此通透真是不容易。
今后陈枫若是得沈霄辅佐,肯定能如虎添翼。
“哪里。”
沈霄笑呵呵道:“冯伯,今日咱们商谈秦淮坊的事情,你别忘向陛下请示,咱们下手得快,不然咱们的计划若是传出去,烂摊子变成肥肉,肯定会有人来抢,我们避免夜长梦多。”
“哈哈哈......”
陈延昭朗声大笑,“谁敢跟你抢,我剁了他!今晚我就向陛下请示,你一会就可以回去准备图纸了。”
沈霄低声道:“冯伯,我还有一件事相求。”
陈延昭点点头,“但说无妨。”
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原本温馨和谐的气氛,瞬间破碎。
陈枫和太子妃两人,皆是面色阴沉,不可思议的望向沈霄。
“我发誓。”
沈霄急忙举起右手,“我绝对没干强暴民女的事情,自从入京后,除画舫和府中姑娘外,我并未接触过其他女人。”
见沈霄眼神如此坚定。
陈枫转头看向季辞,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妃柳眉如剑,附和道:“沈霄虽然纨绔些,但做人底线还是有的,怎么会强暴民女?”
“末将不知!”
季辞摇摇头,“李隆世子也只知道有人状告沈公子,不过他已经前去打探消息。”
李隆便是曹国公府世子,也是沈霄的狐朋狗友,应天府有名的纨绔。
“姐夫,姐姐。”
沈霄站出来,无畏无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去应天府衙跟她当面对峙便是!”
太子妃转头看向陈枫,问道:“太子爷,我们怎么办?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沈霄?”
陈枫眉头深锁,点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父皇平日里最恨勋二代胡作非为,欺压百姓。”
说着,他看向季辞,“既然有人公然状告沈霄,他想躲是躲不过去的,我们越躲事情越大,便越会被人拿来做文章!孤身为太子,事关沈霄要避嫌!既然沈霄是清白的,我们就不要怕,你现在就带沈霄去一趟应天府衙,将事情调查清楚!”
季辞拱手道:“末将领命。”
陈枫看向沈霄,叮嘱道:“不是你做的咬死不认便是,剩下的孤来想办法解决!”
沈霄应声道:“姐夫放心,我绝对不会放任他人平白无故辱我清白!”
话落。
沈霄面色坚毅,转身离开。
他也感觉这件事绝对不简单,看来应天府的风暴已经将他卷入其中,他已无法置身风波外。
“太子爷。”
太子妃看向陈枫,脸上满是担忧,“沈霄不会有事吧?”
陈枫剑眉横竖,“放心,孤这太子可不是白当的,谁敢辱沈霄清白,孤要他的命!”
说着,他喊道:“墨黎,跟孤出去一趟。”
羽林卫指挥同知墨黎,疾步而来,揖礼道:“是,太子爷。”
.......
应天府衙。
前堂。
“前世人心损,今生做府尹,前生恶事猖,府尹戍京邦。”
应天府尹宋知许看着讼状,愁容满面,“这世上的官,还有比我这应天府尹更难做的吗?昨天刚结个侯爵府世子的案子,今天又碰到太子爷小舅子被人状告。”
府丞赵安脸上满是焦急,“大人,事关太子妻弟沈霄,卑职看还是派人通知一下太子爷的好。”
宋知许拂袖冷哼,“你当皇上身边锦衣卫是吃干饭的?三年时间,皇上从应天府尹位上拿掉一十三人,最长的任期四个月,最短的任期三天!为何本官在位一年,不但安然无恙,还受到皇上赞许?那是我谨记皇上的话,“国法在前无贵贱,讼案断处要公严”。”
“为何陛下特许所有权贵之案,应天府不必上报,有直接断案权?为何陛下给我一个府尹王命旗牌?那是因为本官处理案件,向来秉持两个字“公道”!公道自在人心!”
赵安忙拱手道:“大人圣明!”
宋知许走回木椅前,拿起惊堂木拍向桌案,“来人!带原告入堂,传被告沈霄前来应天府衙当堂对峙!”
说着,他挥手道:“赶紧将大门打开,让父老乡亲们站在门前看着本官断案,应天府衙所有案子,除涉密之外,一律面向百姓们公开断案!”
随后,原告父女被带入正堂。
府衙大门打开,看热闹的百姓们鱼贯而入。
与此同时。
沈霄和季辞两人,也已经来到府衙前。
“神棍。”
沈霄一脚踢在腰挂龟壳的李隆屁股上,“究竟什么情况?”
李隆虽贵为曹国公府世子,但却酷爱占卜之术,所以他在勋二代圈子有个外号叫神棍。
“二郎,你可来了!”
李隆转头看向沈霄,面带焦急,“怎么是怡春院顾盼儿父女告的你?她不是卖艺不卖身吗?你将她给强迫了?”
“原来是她!”
沈霄看向顾盼儿,沉声道:“那是她先勾引的我,看来此事有蹊跷。”
李隆恍然大悟,“我还说青楼唱曲的娘们,怎么装的像是贞洁烈女,原来是早有预谋。”
说着,他将一张纸条递给沈霄,“这是我方才派人调查到有关顾盼儿家的情况,应该对你有用,这可是我加急搞来的,足足花了我一百两银子!”
沈霄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咱们兄弟不说这个。”
李隆笑呵呵道:“你到时候连本带利加上辛苦费,还我一百五十两便成。”
沈霄看过纸条后,阔步向前堂而去,“此事了结后,我请你到画舫连包七天!”
“这可是你说的!”
李隆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他拍拍腰间龟壳,信心满满道:“你放心去,方才我给你起了一卦,大凶之兆!”
沈霄刚刚迈进府衙的脚,又缩了回来,“你他妈的说什么玩意?”
李隆解释道:“放心,我的卦都是反的!”
“你他妈个死神棍!”
沈霄咬牙切齿骂着,直奔大堂而去。
季辞急忙叮嘱道:“公子,你可千万别乱说话。”
大堂中。
顾盼儿和她爹顾山跪在堂中。
顾盼儿以泪洗面。
顾山面色铁青,气急败坏,“大人,草民要状告沈霄,强暴我闺女顾盼儿!”
“你说强暴就强暴?”
沈霄从堂外而来,看着顾山父女满是淡漠,“我还说你们污蔑我呢!”
宋知许看向沈霄,问道:“你便是沈霄公子?”
沈霄微微拱手,“正是在下。”
“你血口喷人!”
顾山指向沈霄,怒声道:“楚国是讲王法的,你别以为你是皇亲国戚,便能胡作非为!”
“砰!”
宋知许怒拍桌案,“肃静!本官不问,谁也不准擅自说话!”
沈霄转头看向顾山父女。
顾山气势汹汹,底气十足。
顾盼儿则是垂头啜泣,不敢与沈霄对视。
府衙门前的百姓们望着前堂,指指点点。
“你们看,那便是太子妻弟沈霄,听说是来应天府继承爵位的。”
“当真是玉树临风,看起来不像是强暴民女的人。”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勋二代哪里有好玩意?”
堂中。
宋知许看向沈霄,继续道:“顾盼儿状告你昨晚在怡春院海棠阁,强行与她发生关系,并给了她五十两白银封口费,她身上还有你抓伤的痕迹,此事你可认?”
“自然不认!”
沈霄信心满满道:“虽然顾盼儿在怡春院卖艺不卖身,但昨晚是她跟我哭诉,说家中母亲病重需要钱救命,想要用身子换钱,我出于好心才答应她的,至于强暴之说,简直是无稽之谈,是她污蔑我!”
说着,他转头看向顾盼儿,眉梢微凝。
顾盼儿左臂伤痕,令沈霄感觉十分疑惑。
“你胡说!”
顾山面色阴沉,怒声道:“我夫人卧床多年,虽然需要钱治病,但根本就没那么急迫,分明就是你强暴我女儿,然后给五十两白银封口,还出言威胁她!”
说着,他一把拉起顾盼儿,“她在怡春院卖艺不卖身谁不知道?若不是你用强,她身上的伤怎么解释?!她堂堂黄花闺女,我们一家将她的清白看的比命都重,会用这种事情来污蔑你吗?!”
话落,他又转头看向门前百姓,哭诉道:“乡亲们要为我们做主啊!难道皇亲国戚就能随意欺压百姓吗!?”
府衙前的百姓们听闻,议论纷纷。
“我感觉顾山说的在理。”
“如今这不是人证物证皆在了吗?我看八成是这沈霄强暴了顾盼儿。”
“这确实是这些王孙贵胄的性格,上这卖艺不卖身的,才有征服感。”
堂内。
宋知许看向顾盼儿问道:“顾盼儿,你爹说的是否属实?”
顾盼儿哭泣着点头,“属实。”
宋知许看向沈霄,问道:“沈霄,你是否有人证需要传唤?或者有什么物证可以提交?”
“我当然有。”
沈霄看向顾山,沉声道:“证据就在此人身上。”
方才他已在李隆所给纸条中得知顾山家庭情况。
这里面有蹊跷,更有他自证清白的佐证。
“在我身上?”
顾山冷哼道:“你简直一派胡言!”
沈霄问道:“你为何让顾盼儿到怡春院唱曲?”
顾山眉头深锁,沉声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我夫人卧床不起,治病需要钱,她当然是去赚钱给她母亲治病。”
沈霄眼眸淡漠,“你承认便好,那我问你,你夫人需要钱治病,你们一家将顾盼儿的清白看的比命还重!但你家东郊十亩良田未动分毫,却让女儿到青楼卖艺!你良心何在!?”
说着,他转头看向门前百姓,“我想请问大家,若是换做常人,为给夫人治病,是选择卖地还是选择让女儿去青楼卖艺?肯定是毫不犹豫的卖掉田产,绝对不会让至亲骨肉去青楼那种地方卖艺!顾山竟然将女儿送去青楼,这样没有良心的人,说的话有可信度吗?!”
此话落地。
宋知许眉梢微扬,若是沈霄所言不假,还真有几分道理。
李隆望着沈霄,瞠目结舌,“我去!二郎竟然还有如此口才?了不得啊!”
季辞同样惊讶的合不拢嘴。
他方才还担心沈霄话太多,要被顾山绕进去,没想到沈霄竟然直接掌握了主动权。
门外百姓同样惊讶一片。
“沈公子说的有理,这顾山确实不是人!”
“没错,谁家舍得将自己女儿送进青楼啊!”
“不卖地卖女儿,这件事还真有蹊跷!”
听着陈延昭的问话。
沈霄解释道:“晚辈不是说将此功劳给您,报答您的恩情吗?晚辈自然不能再说。”
陈延昭眉梢微扬,继续道:“那你跟太子说,我让你负责七里坊开发,这总不为过吧?”
沈霄转头看向窗外,沉吟道:“如今应天府局势复杂,我又刚刚被陷害,七里坊改建秦淮坊,那就是烂摊子变聚宝盆,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要盯向这里。”
“所以我怕姐姐和姐夫不让我掺和此事,而且我也怕给东宫招惹麻烦。还是等尘埃落定之后再说比较好,现在不是张扬的时候。”
听闻此话。
陈延昭赞叹道:“二郎,你的想法很周到,我没想到你竟会如此稳重。若是旁人能想到一个连陛下和太子都称赞的计划,肯定会到处炫耀,你非但没有,还能居安思危,未雨绸缪,这非常好。”
“冯伯言重了。”
沈霄笑呵呵道:“倒是您,咱们不是说好此事由您跟陛下提,将功劳给您,缓和您跟陛下之间的关系吗?但我怎么听姐夫说,陛下说这计划是他想的,而且很骄傲,也并未提您。”
陈延昭:......
他此刻有些尴尬。
其实这件事他也是思来想去的。
陈延昭也希望沈霄能暗中凭借自己的能力,将此事办圆满。
但他又不能将功劳平白无故送给冯书禹那个老混蛋,所以只能自己人前显圣。
不过他那日还是挺享受陈枫几人发自内心的赞叹的。
“此事说来话长。”
陈延昭急忙找借口搪塞,“我也是你这么想的,怕别人惦记这块地方,然后将陛下搬出来,震慑宵小!”
沈霄眉梢微扬,不解道:“冯伯,您还能怕别人惦记?怕宵小?”
冯书禹骄傲且霸道,不惦记别人就不错了。
“呵呵......”
陈延昭尴尬一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这属于遵从圣明,磨练自己的性子。”
沈霄伸出大拇指,“冯伯圣明。”
他见陈延昭好像有难言之隐,便也没追问。
“对了冯伯。”
沈霄从怀中将秦淮坊设计图拿出来,递给陈延昭,“这是我绘制的秦淮坊图纸,您看看。”
陈延昭将图纸接过去,“我瞧瞧。”
沈霄站到陈延昭身边,介绍道:“冯伯您看,秦淮坊整体不规则,东西稍长,南北较窄,一条主街贯穿整个秦淮坊,青石铺路,楼宇林立两侧.......”
不多时。
沈霄介绍完毕。
陈延昭满意点头,“真没想到,你竟对城建布局有如此研究,秦淮坊的设计非常好,我看陛下肯定会同意。”
说着,他问道:“你还学过这些吗?”
沈霄摇摇头,“以前看过这种书籍,所以有了些自己的想法,您感觉陛下会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陈延昭沉吟道:“这修建秦淮坊的主意都是你想出来的,所以用你的图纸,效果肯定会更好,所以这件事肯定没问题。”
说着,他指向不远处的苏玄,“我已让他去通知应天府风月场所掌柜,今后开发七里坊的事情由他来协助你。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工程可不小。”
沈霄疑惑道:“冯伯,您的意思是,七里坊开发,都由我负责?”
“那是自然。”
陈延昭解释道:“你不是有理想抱负吗?这是多好的一个锻炼机会?所以七里坊开发,从商户谈判,到百姓搬迁,全部由你统筹负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着,他问道:“怎么?你对自己没信心?”
沈霄下意识道:“当然有信心,冯伯如此信任我,我肯定全力以赴。”
陈延昭点点头,“这才对,我知道你暂时不想抛头露面,所以你有问题交给他去解决就行,但我估计这件事你瞒不了太久,你也说了,盯着秦淮坊的眼睛会越来越多。”
沈霄微微点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延昭将图纸收起来,问道:“你如此担忧,那你对应天府的局势怎么看?”
“怎么看?”
沈霄端起杯盏,轻抿一口,“我感觉陛下大方向肯定没有任何问题,新朝成立后,很多淮西勋贵都成了骄兵悍将,陛下扶持浙东文臣制衡淮西勋贵,整肃朝纲,这没什么问题。”
“这是每个新朝都要经历的时期,陛下做的已经很好了,毕竟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楚国兵权都在淮西勋贵手中,所以也不能太激进。”
陈延昭笑呵呵道:“你不也是淮西勋贵吗?陛下这么做,你就不感觉寒心?天下可是我和你父辈拼了性命打下来的,你就能忍受浙东文臣三天两头的弹劾?”
“陛下肯定能分辨黑白。”
沈霄淡笑道:“再者说,我是淮西勋贵,但是我有分寸啊。作为淮西勋贵,你享受点特权可以,但你不能给陛下脸上抹黑,给陛下添麻烦吧?”
“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欺行霸市,强抢民女,强占土地!他们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淮西勋贵中烂一个,楚国就烂一片!他们祸害百姓,百姓会仅仅骂他们吗?他们会骂陛下不作为!”
“陛下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江山,还未开始展现宏伟抱负,便被这些娇惯的淮西勋贵搞的乌烟瘴气,陛下能不生气,能不杀人?武朝余孽可在北方看着我们呢!”
此话落地。
陈延昭感觉心头一颤。
他是真没想到,沈霄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对朝局有如此深刻的见解与剖析。
陈延昭也感觉悲痛。
为何沈霄出入京师的勋二代都能理解的问题。
这些淮西勋贵怎么就不懂呢?
天下百姓背后戳他陈延昭的脊梁骨,他能放过这些蛀虫?
“冯伯。”
沈霄看着阴晴不定的陈延昭,问道:“该不是我那句话惹您不高兴了吧?”
“没有没有。”
陈延昭露出笑脸,“我是感觉到欣慰,若是淮西勋贵都有你这般觉悟,那陛下得多轻松?他们怎么就想不通呢?淮西勋贵中烂一个,楚国就烂一片!这话说的深刻!”
沈霄轻轻摇头,“因为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啊?”
陈延昭疑惑道:“你说什么班子?”
听着沈霄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
顾山眼神闪躲,心下慌乱,忙辩解道:“你!你胡说八道!这是我的家事,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顾盼儿则是哭的更加伤心。
“没关系?”
沈霄冷笑道:“那我就再说点有关系的。”
说着,他看向宋知许,“宋大人,我第二个证据,就在顾盼儿身上。”
方才对峙之余,他已经将顾盼儿左臂伤痕研究透彻。
这伤痕很有问题,也有他被顾盼儿诬陷的关键证据。
顾盼儿闻言,身体不由一颤。
顾山更是怒声道:“你信口雌黄!”
宋知许疑惑道:“什么证据?”
沈霄指向顾盼儿,“大人请看顾盼儿身上的伤,她说这伤是我强暴她时所为,但我想请大人仔细看看她身上的伤。”
“她身上的伤?”
宋知许不解道:“方才本官已经着人验过,确实是抓痕。”
沈霄解释道:“大人,这是抓痕不错,但若是我所为,她左臂抓痕应该从上而下的,但她左臂的抓痕却是自下而上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左臂上的抓痕,分明是她用自己右手所为!”
此话落地,府衙内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都哗然一片,纷纷看向顾盼儿。
顾盼儿心中骇然,下意识遮挡伤痕。
李隆不可思议的看向沈霄,眼眸中满是崇拜,“我的天啊!二郎简直是个神探啊!如此细节的东西都能发现?”
季辞看向沈霄的眼眸,也充满了敬佩,“沈公子真是深藏不漏啊!”
他原本以为沈霄就是一个到应天府混吃等死的纨绔,没想到竟然是个人才。
应天府衙仵作都没发现的细节,竟然被他发现了。
宋知许远看后,指向堂中仵作,“去!给本官好好查验顾盼儿身上的伤痕!”
“是大人。”仵作拱手,转身向顾盼儿而去。
顾山心惊胆寒的看向顾盼儿,身体不由颤抖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
仵作走到顾盼儿身旁,想要查验伤痕。
顾盼儿下意识闪躲。
顾山更是拦上前去,“你们怎么可以随意对我女儿动手!?”
“砰!”
宋知许怒拍桌案,“来人,将顾山给本官拿下!”
话落。
两名差役上前将顾山擒住。
顾盼儿身体颤抖,泪如泉涌,却不敢再闪躲,让仵作查验着伤口。
此刻所有人都在等待仵作的结果。
不多时。
仵作查验完毕,拱手道:“启禀大人,顾盼儿左臂伤痕无论角度、宽度还是深度,与她右手对比,都符合自伤特征!”
此话落地。
府衙内哗然一片。
“顾山父女竟然利用我们的同情诬陷沈霄公子,真是可恶!”
“沈霄公子竟然如此聪慧,从顾盼儿身上抓痕便能自证清白?”
“沈霄公子不但背景深厚,玉树临风,竟然还如此聪慧,真是个如意郎君的人选。”
宋知许怒拍桌案,指向顾山父女,沉声道:“尔等还不如实招来!若再欺瞒,本官必请王命旗牌先斩后奏!”
宋知许现在不单单是愤怒,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应天府衙上下这么多差役、捕快、仵作和官吏,还有他这拥有王命旗牌的府尹。
他们竟然没发现顾盼儿身上伤痕有问题,还是人家沈霄自己发现的。
今日这案子若是错判。
太子爷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但此刻宋知许对沈霄十分敬佩。
沈霄独自一人入府衙不说,面对顾山父女两人的诬陷,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还从容不迫的自顾山家中情况入手,反驳顾山的诬陷,更甚是细致入微的发现顾盼儿左臂伤痕的蹊跷之处,自证清白。
沈霄的表现,真是令人拍案叫绝。
宋知许就说,当年叱咤风云的镇安侯,不能生个废物儿子吧?
顾山和顾盼儿父女,原本便已心惊胆寒。
宋知许这句话落地,彻底令他们两人瘫软在地。
“招!我全都招!”
顾山浑身颤抖,泪如泉涌,“大人,我们也是被逼迫的啊!我们若是不配合那人诬陷沈公子,他就要杀我全家!”
顾盼儿更是无地自容,自惭形秽,而后猛的起身向堂中木柱撞去,“爹!娘!女儿不孝,下辈子再孝敬你们!”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
“砰!”
顾盼儿已经狠狠撞在木柱之上,血溅当场。
大堂瞬间混乱一片。
“郎中!赶快找郎中,千万别让她死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
“混蛋!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个案犯都看不住!”
顾山冲到顾盼儿身边,抱起她的尸体,哀嚎道:“盼儿!爹对不起你啊盼儿!!!”
沈霄淡漠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顾盼儿,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不管顾山父女有什么难言之隐,既然他们算计自己,便是死有余辜。
宋知许站起来,怒声道:“将顾山给本官带下去,严加审讯,务必将幕后黑手给本官找出来,将顾盼儿带下去,全力救治,千万别让她死了!真是混账!”
话落。
宋知许小步跑到沈霄面前,脸上堆笑,“沈公子,如今真相已经水落石出,让您受委屈了。您放心,下官一定全力侦办此案,绝对不让幕后之人逍遥法外,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虽然断案刚正不阿,但也不是整天吊着一张臭脸的人,案情之外还是懂得人情世故的。
关键是他面前的人乃是太子妻弟,而且清白是人家凭借实力自证的,应天府衙上下一点忙没帮上。
太子爷到时候问责下来,宋知许都无处推脱。
“好。”
沈霄微微点头,拱手道:“有劳宋大人。”
他知道此事定然跟宋知许无关,自然不会对他发火气。
宋知许忙道:“下官不敢当,您客气。”
与此同时。
季辞走了进来,看向宋知许,面色阴沉,“宋大人,你们应天府衙是怎么当的差!顾盼儿身上的伤有问题,你们看不出来吗?若不是沈公子慧眼如炬,他今日是不是要被顾山父女冤枉入狱!?”
“还有顾盼儿这么个大活人,能当着你们这么多差役的面撞墙,你们究竟有没有将东宫放在眼中,将太子爷放在眼中!?”
沈霄对宋知许客气,季辞可不会,东宫颜面不容侮辱。
见陈延昭答应的如此痛快。
沈霄低声道:“冯伯,虽然咱们拿到七里坊开发权,可以大赚一笔,但这钱赚的毕竟有数。应天府乃是楚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陛下若是同意我们的计划,秦淮坊今后的发展肯定错不了,将成为名副其实的聚宝盆。”
“既然我们开发七里坊,何不近水楼台先得月?您不是主张给教坊司留一块风水宝地吗?那咱们就毗邻教坊司盖一座同样豪华的楼阁,打造一座应天府第一勾栏。这样咱们跟教坊司的皮肉生意有所区别,今后还能有一份稳定的收益。”
“这钱谁赚不是赚?与其让别人赚去不如让我们赚,最起码我们在朝廷需要的时候舍得将钱掏出来。”
听闻此话。
陈延昭眉梢微扬,笑声道:“你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想赚钱乃是人之常情,你这事原本就不犯法,何必打着为朝廷的幌子?”
“这可不是幌子。”
沈霄面带严肃,解释道:“冯伯您想,我一勋二代,背靠东宫这颗大树,您说我平日里缺什么?我再花能花多少钱?我赚钱还真不单单是为自己,更是为我姐姐、为姐夫,甚至是为我那外甥。”
陈延昭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此话怎讲?”
沈霄解释道:“纵观古今,浩瀚历史长河中只有四个字,功名利禄。简单点说便是权和钱,我姐夫作为储君,自然是不缺权,但如今朝廷财政困难,国库入不敷出,缺钱缺的厉害,我若是能赚大钱,不就能补贴给我姐夫了吗?”
陈延昭眉梢紧皱,沉吟道:“但你这属于投机倒把,违背重农抑商的国策,你身为太子妻弟这么干,就不怕那些御史言官参你?”
“无所谓。”
沈霄漫不经心道:“我又不想当官?再者说,应天府这些高收益的产业背后,哪个没有权贵的支持?我背负些骂名,能帮助姐夫成为圣主明君,那也是值得的。”
陈延昭摇摇头,“但你这些终究是旁门左道,依法治国、依策治国才是王道,你这么聪明,应该在这方面帮助你姐夫才是,怎么净是想着当奸商呢?”
此话落地。
沈霄反驳道:“水至清则无鱼,贪官污吏是永远都抓不完的,因为人心会变。再者说,农业生产力的上限在那里摆着,即便各州府税收如数上缴,朝廷能有多少盈余?若是出现天灾人祸能抗几年?”
“况且各州府税收,可能如数上缴吗?朝廷增加税收无非四个字,开源节流。陛下手腕如此铁血都杀不尽贪官污吏,所以按照正常国策推进,朝廷企图用开源节流增加税收很困难,上限也很低。”
“但我这不同,我走的是一条全新的道路,是真正的开源,风险我来扛,为东宫提供保障,何乐而不为?”
说着,他低声道:“冯伯,你知道咱们楚国的瓷器、茶叶和丝绸运到海外,利润有多高吗?能翻三到五倍,风月场所这么高的利润,也不过三成半而已。所以这就是为何福州和江南等地沿海士绅,总是向朝廷反映倭患严重,百姓深受其扰,想要朝廷沿用前朝海禁政策的原因。”
听闻此话。
陈延昭面带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沈霄。
他现在终于明白,沿海地区那些士族为何大力支持海禁了。
因为若是如此,这条暴利贸易路线,依旧将牢牢掌控在他们手中。
“砰!”
陈延昭怒拍桌案,沉声道:“这群挨千刀的王八蛋,他们竟是打的这种主意!”
说着,他满是惊讶的看着沈霄,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沈霄忙解释道:“嗨!我平时没事,就喜欢瞎捉摸,这些都是我瞎分析的,冯伯您听听就行,不必在意,如今朝廷乃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延昭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那群士绅有胆子勾结倭寇走私?”
沈霄摇摇头,“没有证据的事情,我可不敢妄下定论。”
陈延昭闻言,眉梢微凝。
他是真没想到,沈霄这纨绔,对于朝局,乃至国家发展,甚至各阶级动向都有如此敏锐的洞察能力和分析能力。
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幸好沈霄今日被人冤枉。
不然他还真要错过这个人才了。
陈延昭感觉沈霄方才那些话有道理。
这钱反正都是要被别人赚钱,为何不能让沈霄赚呢?
起码他对陈枫有感恩之心,想要帮陈枫赚钱,却又不贪恋权力。
现如今别说是陈枫,即便是他身边也需要这么一个人啊。
见陈延昭陷入沉思。
沈霄轻唤道:“冯伯,您想什么呢?”
“没事吗?”
陈延昭脸上露出笑意,“真不愧是沈川的儿子,你的眼光跟所有人都不同,并且拥有自己的思考和独到的见解,并没有随波逐流,这非常好!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路,今后你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我都全力支持你!”
沈霄忙拱手,“多谢冯伯。”
“时辰不早了。”
陈延昭站起身来,“我这就入宫,将你的想法跟陛下说,你尽快将图纸拟定出来,还有你那勾栏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霄喜上眉梢,拱手道:“多谢冯伯。”
“不必客气。”
陈延昭眼眸中满是欣慰,“你好好干,我看好你。”
话落。
陈延昭带着苏玄下了二楼。
沈霄看着陈延昭离去的背影,不禁感慨道:“没想到冯伯不但是我爹的恩人,还是我沈霄的财神爷,这次是真的发财了。”
他能从开发七里坊中赚取十万两白银,还能拥有一座应天府最大的勾栏。
这次他真是一文钱不用出,还赚个盆满钵满。
不过经营这座勾栏,沈霄还得找合伙人才是,人多好办事,也好分担风险。
虽然他不怕御史言官弹劾,但也得提防些才是。
念及此,沈霄也离开了茶楼,直奔曹国公府。
李隆对他不错,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他自然不能忘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