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盈李执的女频言情小说《山河无你皆玉碎(宋盈李执)》,由网络作家“暮亭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药方宋盈从婢女手中接过伞,指节有些发白。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那么一把会向她倾斜的伞,她要学会自己撑伞。回到东宫,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宋盈端坐在书案前,身上落满了未化的碎雪,目光却呆呆地看向桌旁一盒即将完工的香丸。侍女掌好灯,一扭头,惊觉香炉里燃起了一叠药方,一股熟悉的浓香随烟腾空而起。她扑上去抢,可惜晚了。侍女急得快哭了:“郡主,这可是你为殿下调制的药香,花了足足半年呢,烧了干吗啊!”宋盈拿起火钳子,将纸页翻了翻,通红的火光照亮了她那张淡然的脸。她自嘲地笑了笑,李执说得对,宫里有的是太医,她没必要去操这个闲心。况且有了崔小姐,他似乎头疾也不再犯了。“用不上了,小桃,将所有的方子,连同百子柜里的药材一并打包送去给萧太医。”镇国将军一手鸣鸿...
宋盈从婢女手中接过伞,指节有些发白。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那么一把会向她倾斜的伞,她要学会自己撑伞。
回到东宫,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宋盈端坐在书案前,身上落满了未化的碎雪,目光却呆呆地看向桌旁一盒即将完工的香丸。
侍女掌好灯,一扭头,惊觉香炉里燃起了一叠药方,一股熟悉的浓香随烟腾空而起。
她扑上去抢,可惜晚了。
侍女急得快哭了:“郡主,这可是你为殿下调制的药香,花了足足半年呢,烧了干吗啊!”
宋盈拿起火钳子,将纸页翻了翻,通红的火光照亮了她那张淡然的脸。
她自嘲地笑了笑,李执说得对,宫里有的是太医,她没必要去操这个闲心。
况且有了崔小姐,他似乎头疾也不再犯了。
“用不上了,小桃,将所有的方子,连同百子柜里的药材一并打包送去给萧太医。”
镇国将军一手鸣鸿枪威震四方,镇国将军夫人医术精湛,可医术也好,武艺也好,李执都不让她学。
他说,阿盈有我就够了。
可这样的话,她不会再信了。
宋盈从暗格里拖出一箱母亲留下的医书,剪明了灯花,便开始细细研读。
她自小对医术感兴趣,可碍于李执不喜欢,只能学些调香、制药之类的打发时间。
可即便如此,她的调香技术也很好,就连太医院院正也自叹不如,总是拎着方子定时定候来向她请教。
后宫的嫔妃们,有哪个宫里没有一两样她的药香,就连陛下的心悸之疾,都是由她的药香调理好的。
就连京中各世家权贵,都以拥有她一方为荣。
距离京只有十日了,她虽有医理基础,可是要达到母亲那样的高度,差距还非常大。
她得抓紧时间,利用这十日好好努力追赶,争取不给母亲、不给宋氏一族丢脸。
夜过半,李执端坐案前,手执朱笔,可不知为何却心烦气躁,迟迟下不了笔。
良久,他搁下笔,揉了揉太阳穴,瞥向一侧的香炉。
久无人打理的香炉,生冷静寂,窗外雪落无声,寒意沁人,唯有点滴的更漏声,更显寂寥。
一旁的侍从察言观色:“小桃说郡主近来胃口不佳,今日又淋了雪,不知是不是害了风寒,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话音未落,李执便蹙紧眉头,起身出了门。
隔着一扇窗户,李执看见散了发的少女伏在书桌上,下面枕着几本书,已然睡着。
他绕过跪伏在地的侍女,俯身去抱她。
“阿盈,回床上睡,你这样是要生病的......”
宋盈迷迷糊糊地落入一个怀抱,微睁着眼,看见是李执,便习惯性地靠上去,亲昵地蹭了蹭:“小叔叔......”
然而下一秒,宋盈便被吓醒了。
只见男人又将她放回凳上,反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本医书,目光骤然冷冽。
“这是什么?”
养育之恩
“去哪都好。”她望着帐顶,目光有些悠远。
“去哪都好,我累了小叔叔,喜欢一个人好累啊,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天光破晓时,宋盈终于看清床前人。
萧敏眼底血丝密布,正往她床上塞汤婆子,看见她醒来顿时一喜。
“我的老天爷,你终于醒了!”
“敏敏?”
宋盈环顾四周,房里就她们两人,床上搁了几个汤婆子,小腹上还敷着一个热姜包,疼痛已经缓解了许多。
她有些恍惚,昨晚好像看见李执了。
“敏敏,是你守了我一夜?”
萧敏干笑一声:“没良心的小东西,不是我还有谁,你瞧,为了你,我都熬出红血丝来了!”
宋盈盯着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帐顶。
没有吗?
那昨晚的梦也太真实了。
梦里,李执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替她换布巾降温,还给她整理发鬓。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温柔地对待她了。
结果一觉醒来,这只是一场梦?
只是一场梦。
她仍不死心,咬着唇问:“小叔叔没来过?”
萧敏卡了两秒,有些不自然道:“他不是......在崔暮雪那嘛,要不是他把所有太医扣下,小桃能求到我这来?”
“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哥,要不是他昨晚当值,及时把我接进宫来,你死在这了也没人知道。”
宋盈有些失望,却又有些释然。
对啊,他如今有了未婚妻,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人,又怎么会来看自己。
萧敏看不得她这个样子,红着眼将她抱住:“阿盈,我的好阿盈,咱们不喜欢他了好不好,他绝非你的良人。”
宋盈喉咙酸涩:“好,不喜欢他了。”
萧敏陪了宋盈一天,瞧她状态尚可,便在日落时分告辞了。
黄历又被撕掉一页,还剩下三天。
夜里,宋盈收到了一个破碎的香囊。
缠枝莲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幸好里面那层是特殊材料所制,没有损坏,夹层的平安符也安然无恙。
崔暮雪一定以为,这个香囊是她的手艺,因为被李执珍而重之,这才吃拈酸吃醋,借机陷害她。
其实不然,这是当初阿娘十步一跪,磕过千级长阶,从护国寺求给阿爹的护身符。
后来爹娘出征,临走前将这个香囊送给她,希望她平生喜乐一生。
再后来李执遇刺,她便将香囊转赠给他,叮嘱他不可离身,李执不知其来历,却十分珍惜,两年来从未离身。
可是崔暮雪一来,就什么都变了。
她将外层破碎的布料剪掉,又重新绣了一个紫藤花的外皮,将香囊挂回腰间。
阿娘说过,紫藤生命力顽强,从今天起,她要做一棵顽强又旺盛的紫藤,而不是为了情情爱爱而迷失自己的缠枝莲。
离出发漠北只剩两天时间了,宋盈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属于她的东西不多,盈月苑的一切,都是李执为她准备的。
几柜子衣裳,数不清的珠宝首饰,还有各种各样在民间买的小玩意,专门为她收集的制香古本......
她甚至还有一个私库,里面装满了这十年来李执送给她的各式珍玩古画。
她什么也没带走,只收拾了几件保暖又耐脏的衣裳,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小包袱皮。
入了夜,正殿那边尚灯火通明,太子大婚,整个前朝后宫都忙得团团转。
宋盈想了想,决定送李执最后一份大婚礼物,以报答他这十年来的养育之恩。
她提笔写下那副早就烂熟于心的香方,割破自己的手腕,放血半碗。
近来身体虚弱,加上又来了月事,随着血珠一滴滴滚落,宋盈一阵头晕目眩,可她还是强撑着赶在子时之前,制出十余颗药丸。
趁着夜色,偷偷送往李执的书房。
他的未婚妻
第二天,她便前来拜访宋盈。
崔家的嫡女,长相自然是一等一的好,眉眼含笑,脸上永远挂着那端庄得体的微笑,既不过分热情,也不会让人觉得疏离。
她的衣饰华贵精致,只是腰间那只略显粗糙的香囊,与她那身锦衣华服格格不入。
宋盈的目光在香囊上停留片刻,崔暮雪便拈起香囊,掩嘴轻笑:“郡主也喜欢这只香囊?”
“这是明德哥哥赠予我的,说是有静心宁神、保平安的功效。”
她语气轻柔,眼中却带着几分得意:“我初来宫中,人生地不熟,听说这是他自小便带在身边的,想来意义非凡,难得明德哥哥有这份心,倒是叫郡主见笑了。”
宋盈心不在焉,让婢女捡了两副不曾用过的头面,便将人打发了。
崔暮雪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的发髻:“郡主这支发簪倒是不错,瞧着很是有趣呢。”
小桃在身后“呸”了一声。
“什么拜访,分明是来耀武扬威的,郡主,你可千万不要把发簪给她,这可是太子殿下亲手做的,无价之宝!”
宋盈没有回应,只是心中隐隐作痛。她不明白,崔暮雪为何要针对她。
难道......
夜深人静,宋盈房中的烛火燃了一夜。
她手心里的发簪被捂得温热,又被她细细擦拭干净,反反复复数十遍。
直到鸡啼声响起,她才将发簪小心地收进锦盒,手指在盒盖上抚了又抚,迟迟不舍合上。
这支发簪,是李执在她十岁生辰时亲手所制,从画图到雕刻,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李执向来追求完美,不知废了多少玉料,才做出这么一支。
顶级的羊脂白玉,雕刻成一只蜷缩着尾巴的小猫,精致可爱。
宋盈珍爱至极,除了睡觉,从不离身。
可是相比于这支玉簪,世上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黄历又被撕掉一页,还剩六天。
崔暮雪等了一夜一天,终于等来了宋盈。
她在湖边暖阁里,拢着狐裘,品尝着御厨做的精美点心,纤指微伸,看侍女为她涂蔻丹。
“慢点,涂仔细了,要是有个闪失,小心本太子妃要了你的脑袋。”
宋盈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两个时辰,崔暮雪这才慵懒地起身,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哎呀,郡主来了你们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快,冻坏了吧!”
一群仆从嘴里求着饶,却没有一个人受到惩罚。
宋盈懒得与她周旋,将锦盒放到桌上,掀开盖子:“簪子我带来了,换你腰间的香囊。”
崔暮雪挑眉瞥了一眼,挥了挥手,周遭的仆从一一退下。
帐子一合,崔暮雪仿佛换了一个人,眼角眉梢都透着不屑:“一支破簪子,就想换这个香囊?宋小姐会不会太天真了些?”
宋盈掐紧指尖,深吸一口气:“这支簪子是太子殿下亲手所制,比起你这只破旧的香囊,更有价值......”
“宋小姐不诚实哦。”崔暮雪捂嘴轻笑,“那这交易没法谈,还是请回吧。”
宋盈一把挣开仆人的手,急道:“这是我爹娘给我留下的东西,本就是我的!”
崔暮雪眼珠子转了转,意味深长地看向她身后:“哎呀,如此重要呀......那一支簪子怎么够呢?不如......”
她歪了歪头,语气轻佻:“不如你承认推我下水,我就还给你。”
宋盈忽感不妙,刚要回头,却被崔暮雪猛地扯住前襟,用力往后一拽。
冬天穿得多,宋盈一个不备,被拽得往前冲去,前胸撞上了崔暮雪,崔暮雪又撞开身后的小门,二人双双失衡,坠进了冰冷的湖里。
去追求你想要的自由吧
那时她抱着冻僵的狸奴不肯放手,李执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哄道:“小叔叔会魔法,狸奴明日就活过来了。”
后来她睡了一觉,狸奴果真“活”了过来。
长大后她才明白,死了的东西怎么可能复活,李执不过是让人找了只一模一样的狸奴给她罢了。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对它倾注了所有的宠爱,如今它死了,宋盈的心仿佛也跟着死了。
她沉默地填上土,插好木牌,全程沉默得可怕。
“郡主,你还好吗?要不,我叫敏敏来陪你?”一旁的青年满脸担忧。
宋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萧哥哥,不用了,谢谢你,我还要回去领罚呢。”
她转过身,看见李执就站在不远处。
他今日大婚,一袭红衣,贵气逼人,比这满山的红霞还要耀眼。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阿盈......”
他向前几步,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红肿的脸颊:“痛不痛?我......”
宋盈慌忙避开,像是被烫到一般。
她一身白衣染了血,满身污秽,仿佛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李执的喉咙滚了滚,声音低沉:“阿盈,再等等,就快了......”
宋盈像是没听见,目光涣散,喃喃自语:“我这就去领罚,这就去领罚......”
李执站在原地,看着她踉跄的背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垂下。
宋盈跌跌撞撞地回到盈月苑,萧景逸一直尾随着她,看她在房里忙忙碌碌,看她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自己的双手。
看她窗户也不关就换衣裳,连忙瞥开眼,让侍女来服侍。
宋盈脱下血衣,洗了冷水脸,又独自呆坐半个时辰,直到太子迎正妃的十二响礼袍震慑天地,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背好包袱,最后环顾一周,看了看这个承载了她十年感情的房间,便头也不回地从后窗翻出,赶去永兴门与援军队伍汇合。
午时,太子迎亲的鎏金轿辇缓缓碾过铺满红绸的朱雀大街。
唢呐声嘹亮,六十四盏缠枝灯紧随其后,一百二十八名羽林卫压阵,身后是绵延十里的红妆。
百姓如潮水般涌来,争相目睹这盛大的场面。
李执牵着崔暮雪的手,高坐轿辇,接受百姓的朝拜。
迎亲队与援军在某个拐角短暂相接,又各奔东西。
人群中,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待李执定睛细看,却又消失无踪。
“宋盈?”他心中一惊,随即摇头否定,她此时应当在东宫面壁思过,怎会出现在此。
他偏过头,问随从:“那些身着医工服饰的人,是哪里的队伍?”
“回殿下,漠北突发时疫,这是驰援漠北的医工和援军。”
李执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不安:“郡主可还安好?”
“回殿下,一切安好。”
两支队伍擦肩而过的瞬间,李执的目光再次扫过那辆马车。
就在他探究的目光投来的一瞬,宋盈轻轻放下车帘,握紧了手中的香囊。
这里面装着阿爹阿娘的期盼,还有小雪身上的一小撮白毛,从此以后,宋盈,去追求你想要的自由吧!
我要走了
“雪儿......”
“太子妃......”
一个熟悉的男声和一群慌张的女声响起,叫的却不是她的名字。
宋盈瞥见一抹玄色身影仓皇而来,递出的手却不是伸向自己,而是崔暮雪。
犹如慢镜头一般,原本只属于她的焦急、心疼、担忧,如今却给了另一个女人,连余光都未曾分给她半分。
宋盈自嘲地笑了笑,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坠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
灭顶的寒意与窒息感席卷而来,宋盈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久,被救上来时,已是奄奄一息,浑身颤抖。
“明德哥哥,郡主不是故意的,您不要责怪她,雪儿没事的,还是先去看看她吧。”
崔暮雪毫发无损地躲在李执怀里,手里捏着那只香囊,眼中满是恶意与得意。
宋盈喜欢李执。
崔暮雪是崔家嫡女,她从几十个崔家女儿中脱颖而出,用尽浑身解数才讨得皇后姑母的欢心,被钦点为太子妃。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毁掉她的幸福。
李执是她的,太子妃之位是她的,未来的皇后之位也是她的。
“是你推的她?”李执的声音冰冷,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将宋盈钉在地上。
宋盈咬紧嘴唇,鲜血渗出,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小叔叔......”
“别这样叫我。”李执的语气平静,却透着失望过后的冷漠与疏离,“我当不起。”
他抱起崔暮雪,转身离去。
宋盈慌了,扑上去扯住他的衣角,放弃自尊,卑微地企图挽留:“不,小叔叔,不是这样的,我......”
李执无情地将衣角扯出:“宋盈,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了,你自由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她一眼。
夜里,宋盈发了一场高热。
她最近茶饭不思,瘦弱得厉害,本就来了月事,又泡了冰水,因此受了大罪。
高热蒸腾得她脑袋发昏,小腹冷痛,仿佛被钉入一支冷箭,痛得她干呕不止,浑身颤抖。
婢女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崔小姐今日受了惊,又崴了脚,所有太医都被殿下召过去了,可郡主病得这样重,这可如何是好?”
“这样下去不行,你守着郡主,我现在就去求殿下!”
宋盈历来觉得自己足够坚强,即便父母双亡,留她一人孤苦伶仃地存活于世,她也未曾正正痛哭过一场。
可如今这短短两句话,却逼得她哭出了声。
她痛得神智不清,只觉得自己好可怜,她没人要,也没人爱了。
五更梆子敲响时,宋盈开始说胡话。
“阿娘,阿盈好痛,好痛......”
恍惚间有人掀开锦被,微凉的掌心贴上她汗湿的额头。
“阿盈哪里痛?”
李执的声音裹着夜露,如梦似幻,游离在她耳边。
宋盈在混沌中抓住他衣袖,指甲几乎掐进他腕间青筋:“小叔叔......阿盈这里痛......”
她牵引他的手按在左胸,那里横亘着三寸旧疤。
两年前,秋狩,她为李执挡了一箭。
他带着她逃亡到了一个山洞,当晚她就发了高热。
“忍着些。”
洞中篝火哔剥,李执撕开她中衣时,喉头抖得不像话。
莹白肌肤上蜿蜒的箭伤狰狞如蜈蚣,他忽然俯身含住伤口吮毒,滚烫的泪砸在她锁骨,烫出一串颤栗。
此刻宋盈望着床前人影,忽然分不清今夕何夕。
李执正在拧帕子,烛光将他侧脸镀成暖玉,垂落的发丝扫过她指尖。
清凉的布巾拂去她额头的燥热,宋盈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她盯着他说:“小叔叔,我不喜欢你了,我要走了。”
男人勾缠她发丝的手一顿,声音忽然沉了下去:“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