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在医院导诊台坐了两个小时，也没见到司南。
空腹的乔芮要饿晕了，她本想趁机去司南办公室，找一找女儿出生的证据，没想到导诊毫不客气地拦住了她，还出言讥讽：“你坐在这影响其他病人，找司院长要预约！每天像你这种贴上来的女人多了！”
司南工作的事，乔芮从来没有过问，他很不愿意乔芮去医院找他，新婚的时候，乔芮也去送过几次爱心便当，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很诡异。
他们的婚礼突然，同事对司南已婚的消息一无所知，他也以“同事太爱八卦，对我管理形象有影响。”为由，谎称乔芮是自己的亲戚。
后来，乔芮索性不去了。
“怎么？今天又有看上司院长的患者来倒贴了？”一个陌生的女医生，也来导诊台凑热闹。
“长得都不如苏苏姐，还肖想司院长。”导诊护士奉承着这个叫苏苏的女医生。
女医生走过去，从上到下打量乔芮：“你这种货色也敢找上门？滚吧，实话跟你说，司院长有老婆孩子了！”
“真的吗？”导诊好像听到了什么惊人的八卦，凑过来问。
“真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追他了？哎，他女儿都会叫爸爸了。司院今天上午就飞去接女儿了！以后咱们都能见到这个院长夫人！你别说，你长得跟司院老婆还有点像！”苏苏医生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乔芮的脸。她偷看到院长跟老婆视频，一口一个亲爱的，那叫一个甜蜜。
司南甚至不舍得乔菲跟孩子自己飞回来，要提前那么多天过去帮忙。
他不是怕绯闻缠身，才不公布乔芮的身份，他是已经委曲求全娶了乔芮，对外的司太太，只想留给乔菲。
乔芮觉得可笑，司南这场苦恋，以献祭了自己的孩子作为晋升。
乔芮偷偷打开手机录音，这些都是司南出轨的证据！
“认清现实了？走了？”乔芮收好手机，在她们的讥讽中转身，却被人叫住了。
“芮姐！不好意思，我刚有个接待，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是司南的助理：“在这干什么？闲得没事干了，她也是你们能伸手碰的？手不想要了！”他对着伸手摸乔芮脸的医生吼，围观迅速散开了。
“你跟我走吧，司南都安排好了……”乔芮亦步亦趋地跟着助理，轻声问：“司南呢？”
“他，他出差了！周五回来！”助理脸色慌张，随手指着诊室，想要岔开话题：“芮姐，你放心，我们医院试管技术是全市最好的……”
一名患者刚做完促排，跌跌撞撞地从里面出来，靠在墙壁上，疼得满头冷汗。
助理赶忙挡住不让乔芮害怕：“我们今天先做个常规体检。”
乔芮的身体是可以正常怀孕的，可是为了给乔菲一个儿子，司南就愿意狠心让乔芮接受做试管婴儿，那么多次促排，那么多次痛不欲生。
他是真的没爱过乔芮！
乔芮低头看着胳膊的血被抽走，如果是曾经的乔芮，可能会带着愧疚，乖乖做试管婴儿。
司南说不定，还会在生孩子当天，顺便剜了她的心给乔菲。
乔芮捏着桌面的手指用力，恨不得掐死司南，脸上还对助理维持着洋溢的笑：“能给司南再生个宝宝，我想想就幸福，受点罪不要紧的……”
14.
乔芮闭上眼，狠狠踩下油门，在车彻底淹没在水中的时候，她肺内的空气几乎也被耗光。
她踢开虚掩的车门，虽然是虚掩，仍然费了她很大力气才游出来。
游走之前，乔芮还不忘关紧车门，造成她只是挣扎着从车窗出来，尸体被水冲走的假象。
乔芮此刻无比感谢自己的女儿，当时因为丧子之痛，乔芮的心理医生让她用运动调解。
司南谎称工作忙，飞去陪乔菲。
乔芮经常睡不着，整夜整夜地在游泳馆消耗体力，才会有现在的水性。
除了她和她的心理医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她会游泳！
乔芮拼尽全力，朝下游游去，她记得不远处，连着荒废的、拆迁拆了一半的村子。
仿佛老天都在配合她出逃。
乔菲爬上岸，瘫倒在坡上，被阳光真切地照在身上的时候，她恍若新生！
她逃出来了，不用日日活在被剖心的恐惧之中。
只是她的囡囡，她目前无法带走。
乔芮摸了摸怀里的防水袋，是她一早准备好的证件，她晒干自己，拿着证件去最近的银行里，取去这些年她自己的积蓄。
她不能动司南给她的卡，不然就会被发现，
乔芮趁着乔家和司南一片混乱的空档，来了机场。
她迫切需要离开国内，在国内，她怕一不小心漏出丁点消息，就会被抓回去。
乔芮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死，她的囡囡不能在司南这个恶魔身边长大！她要回去，她要变强大！她要复仇！
乔芮甚至没有选地点，越快越好，拿到了最近的航班，又小心地中转，最终飞往美国。
登机之前，乔芮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让她几乎丧命的城市，朝着家的方向默默祈祷。
她会尽快回来，囡囡还小，离开一两年也才三岁，完全来得及重新培养感情。
“囡囡，一定要等妈妈回来！等我回来，我们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
乔芮带着眼泪，登上了飞机。
飞机上，乔芮疲惫地睡了过去，陷入了漫长的梦魇之中。
梦里，好像回到了婚礼最初，求婚的司南，在身后藏着一把尖刀，狠狠刺向乔芮的心脏，狰狞着剜下她的心，捧着跪在乔菲面前，一起献祭的，还有她的宝贝囡囡。
乔芮疯了一样去抢：“不要！不要！”
她惊醒坐起，吓出一身冷汗。
“你没事吧小姐？”隔壁的旅客绅士地递过一个手帕，乔芮擦擦汗，眼泪突然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手帕的主人，安静地看着乔芮哭泣，不时地递过去新的手帕，直到乔芮完全安静了下来。
他也没有追问，只是温柔地递过来一杯热牛奶，给乔芮盖上毯子，乔芮经历了死里逃生，又被迫离乡，在陌生人那里得到了温暖，让她感觉到久违的幸福感，很快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乔芮断断续续的清醒，也认识了旁边的旅客约翰，在美国新创业，开了一个艺术品中介公司。
两个人聊得很愉快，得知乔芮没有去过美国，也没有后续打算，约翰出于善意，提出让她去他家农场工作。
“嘿，我妈妈是中国人，如果你能去，她不知道会有多开心！”乔芮笃定，连上天都在帮她。
乔芮在约翰家的农场落了脚，约翰创业以后，不能经常回家，约翰妈妈对乔芮的到来非常开心。
乔芮有了全新的生活！
6.
乔菲瞬间放下了拉着司南的手，急切地解释：“孩子是吓坏了，以为是你来救她，才会叫错！”
“对对，小孩子见谁都叫爸爸，再长大点就好了……都怪死丫头！吓死个人，丧门星！”乔妈妈也帮忙一边解释，一边去推乔芮的头。
“乌烟瘴气！不让你娶小家小户的女儿，上不了台面，你非不听，到头来还是丢我们陈家的脸。”陈辰妈妈也走进来，指着身边的两个保姆：“抱走啊！想不想干了你们！”
两个保姆上前，从乔菲怀里抢孩子，乔菲不肯松手：“辰，囡囡离了我会哭的，一年了，我心疼你忙，没有让你来照顾囡囡，等她跟你熟悉了再让妈抱回去好不好？”
当初，就是这副善解人意的绿茶样儿，将陈辰吃得死死地，陈辰甚至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善良、柔弱的人。
“不让陈辰去照顾女儿，是怕他忙，还是有别人照顾你们了，你自己心里有数！看你那副狐猸子的贱样，什么好孩子都让你带坏了！”陈辰妈妈一边骂一边上来帮忙抢孩子。
“妈！”陈辰神色复杂，阻止他妈妈继续说下去。
他妈妈音量反而更大了：“照片你没看到？刚才孩子还叫那个奸夫爸爸，儿子你怎么这么傻，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
乔菲僵住了，紧张地将孩子拽得太紧，孩子吃痛，哭得脸涨红。
乔芮心疼地盯着孩子，胡乱擦着滴下来的血：“乔菲你放开，孩子都被你嘞的要窒息了！”
“你闭嘴！你生不出孩子，就要让我的孩子，也不在我身边才肯罢休吗？”乔菲一时情绪失控，惊叫着骂乔菲。
保姆趁机将孩子抱走，孩子惊恐地朝司南伸手：“爸爸……抱……抱……”
司南心疼地咬着唇，发出的声音都在颤抖：“你别这样，孩子吓坏了！陈辰，你娶了乔菲就应该信任她。我是出差去探望过几次乔菲，那是因为我跟小芮孩子没了，她一直记挂着你们的孩子，我替她去的！”
司南大步靠近乔芮，将乔芮靠进自己的怀里：“我有多爱小芮，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已经在计划再生个宝宝。是吧宝贝！”
他俯身，看似亲昵地亲吻乔芮的耳朵，其实是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回家再跟你解释，孩子太可怜了！”
司南深情的目光，虚假的，甚至没有关注乔芮的伤口。
“怎么？你不是爱她爱到愿意牺牲自己的自由吗？这才三年，就变心了？看你这样，我可真爽啊！早知道让我老公每周都去看孩子好了！说不定，我早看上这戏了！”乔芮乖顺地靠在司南怀里，讥讽完陈辰，轻声对司南耳语：“我懂，你是替我跟姐姐缓和关系！”
谁还不会装个绿茶了！乔芮死死盯着陈辰的反应，她曾经喜欢他五年，对他的一举一动再熟悉不过了。
乔芮无法再接近女儿，拿到DNA，但是他从陈辰的表情里看到了犹豫，三年的婚姻，夹在母亲、妹妹和乔菲中间，陈辰的耐心快耗光了，不然怎么会将孩子扔在国外那么久。
果然，陈辰摸了摸鼻子：“我当然相信菲菲，你不用挑拨离间！”
他每次说谎，都是这个动作！
陈辰妈妈抢到了孩子，对乔菲翻了个白眼，根本没搭理乔家父母，转身就离开了。
剩下陈辰象征性坐在沙发边上，听着乔菲靠在乔母肩膀上哭诉，口口声声都是“不是陈辰的错，都怪我，妈妈不喜欢我……我以后会更努力做好陈家儿媳妇的……”
她的茶言茶语，让司南心疼的，目光全都在她身上。
乔芮假装给陈辰倒水，随手将司南刚喝过的一次性杯子递了过去：“司家人吃了花生粉都会过敏。”
“你可以扔了！我乐得看你给别人养女儿！”乔芮说完，直接转身去卧室处理自己的伤口。
她听到陈辰在身后想要辩解，但她没有转身。
进了房间，乔芮坐在镜子旁，看着镜子里的影像，陈辰狠狠捏着那个杯子，想扔掉，又看了看安抚乔菲的几个人，偷偷装进了口袋。
感情啊，一旦撕开了口，永远都无法愈合！
乔芮就在赌，怀疑的种子一旦在陈辰心里结了根，就会疯长。
乔芮太弱了，只能趁着混乱，给自己创造一个带女儿逃离的机会！
7.
从乔家回来，司南将乔芮按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是跪在乔芮面前，温柔地蛊惑她：宝贝，我只是出差，顺路……
“司南！那是我的女儿吧！”她盯着司南，司南瞬间眯起了眼睛：
“我们的孩子已经死了！”
“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是不是也希望，那个孩子是我们的，才会去偷偷看看？我知道你想缓和我跟乔菲的关系。”乔芮尽量把眼神挪走，变得空洞。
司南如释重负，以为是乔芮被刺激到，精神出现了幻觉。
司南将乔芮抱到床上，细密的吻就落了下去，乔芮恶心地咬着唇，这个男人，为了掩饰今天的一切，居然想用这种办法缓和他们的关系。
乔芮狠狠推了推司南，司南不解地看她：“你到底是生气什么？生气那个孩子叫我爸爸？今天我先去的，我拿糖逗孩子来着，我也……”
乔芮懒得听他蹩脚地解释，今晚她有更重要的事，脸上却还是娇羞了起来：“要做试管，医生能看出来！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
她顺势将脸埋进被子，在被子里，恶狠狠地捏了捏拳头。
贱男人，真的是跟乔菲天生一对的贱，怪自己当初瞎了眼。
司南今天看乔菲在陈家的待遇，正焦急，想赶紧给乔菲送个男孩，稳固地位。
现在乔芮这么乖，他彻底放下了戒备，嘴里好像是不情愿，身体却开心地去洗澡，睡在了客卧。
乔芮没有睡，一直敞开门，关注着客卧的动静。
快十二点的时候，司南被一阵不同于平时的电话铃声吵醒，瞬间就接了起来。
乔芮敢肯定，那是属于乔菲的专属铃声。
司南几乎是抓起衣服，冲到门口，对着跟出来的乔芮，慌张地说：“囡囡过敏了，我得去医院！”
“好好的怎么会过敏？严重吗？”乔芮的心揪在一起。
“值班医生已经控制住了病情，孩子小，我，我替你去看看，我怕你担心……”司南还不忘找个借口，直接冲出了门。
即便听到司南说不严重，乔芮仍然担心女儿，她甚至有点后悔这一步复仇计划。
最后，乔芮悄悄尾随司南，也去了医院。
医院花园的大树下，乔菲借着树的阴影，将身体靠在司南怀里，司南反复地摩挲着她的背，不停地安慰她：“有我在，别怕，我不会让囡囡有事的。”
“陈辰他妈到底知道多少？你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被她拍到！本来还指望囡囡，能缓解一下我跟陈辰的关系，怎么会对花生粉过敏！”乔菲抱怨着，司南脸色顿了一下。
乔芮冷哼出声，司南在乔菲眼里，不过是个能提供孩子，稳固她地位的‘人贩子’而已，连他对花生粉过敏都不知道。
司南突然捏着乔菲的下巴，惩罚似的，狠狠吻了上去。
乔芮嫌弃地别过脸，趁着空档，赶忙跑去偷看女儿的情况。
直到看到女儿躺在病床上，安稳地睡着，她悬着的心，才彻底地放了下来。
[再乱点，再乱点！才可能趁机带孩子。离开这些恶魔的手心]
乔芮躺在床上，反复地构思接下来的计划。
只是她没想到，还不等她再次出手，上天就送给她一个契机！
16.
约翰的车停在农场外，他兴奋地直接冲下车，跑到乔芮身边，将乔芮抱了起来：“乔，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我们成功了！你是第一名！”
乔芮被约翰抱在怀里，感觉到约翰兴奋地颤抖，整个人都懵了！她是第一名？
乔芮只是试试水，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分量，没想到居然能拿奖，还是第一名！
乔芮知道，这是她赢回女儿的方向！
当晚庆功宴，乔芮拿出了她带出来的全部积蓄，和自己，一并计算，入股约翰的工作室。
约翰乘着‘美国新锐画家’的东风，将乔芮的画和摄影展包装上市。
为了避免暴露，一切对外的事务均由约翰负责，反而让乔芮多了一分神秘感。随着乔芮的画展和摄影展上，她的一幅作品被一个华国人拍出近千万，这在新锐画家里是巅峰的价格。
Jo.在业内声名鹊起，一画难求。
乔芮不遗余力地提携带动，约翰工作室的其他新签约画家。短短一年半，约翰的工作室已经迅速拓张，挤入顶级画廊的行列。
与此同时，天价拍下乔芮画作的华国收藏家，发出要约，愿意与约翰的画廊，一起开展乔芮在华国的摄影展和画展。
收益归约翰画廊所有，要约方无偿提供场地，并且出借最好的公关团队配合宣传，条件只有一个，想要与画家Jo.共进晚餐。
邀请函上面写道：在看到你画作的那一刻，我就确认，你是我此生的灵魂伴侣。
看到落款处，乔芮露出了讽刺的笑：
陈氏集团总裁——陈辰！
据乔芮所知，他除了天价拍下的那幅画作，还拍下很多乔芮的画，乔芮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陈辰！
灵魂伴侣？
乔芮苦苦追求陈辰的那些年，陈辰从未直视过她，更别提什么灵魂了！
如今，却一掷千金，只为跟她吃一顿晚餐！
这世界真是因果循环的怪圈！
乔芮早在新闻上知道陈辰已经离婚了，其他的乔芮无法探究更多。
她决定铤而走险，从陈辰那里获得消息，反正公司的发展，也是时候向华国扩张了！
乔芮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陈辰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经商的天赋，自从跟乔菲彻底分开，陈氏在他的经营下，多板块扩张。
乔芮的画展，还没开，就已经被陈氏的公关部门炒得火热。
各大业内报刊和媒体争相报道，这个美国神秘的，新锐年轻女画家。
这是乔芮和约翰的画廊进入华国，最重要的一步。
为了彻底打响公司的名号，乔芮将首次在公众面前亮相。
没有人知道，Jo.居然是一个华国人。
乔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谢那些年自己在抑郁症期间，拼命运动缓解情绪，使自己的身材，完全看不出已经生过小孩的痕迹。
画展第一天，所有记者都围在中央，等待乔芮的出现，而负责开场暖场的，居然是陈氏集团的BOSS亲自下场。
陈辰口中寒暄着，捏着话筒的手全是汗。
他就要见到Jo.了，跟乔菲离婚的最初，他一度迷茫，这段四角关系，一死一重伤到底值不值得，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眼光，和爱人的能力。
陈辰跟公司请了很长的假，飞去国外，漫无目的地闲逛，误入的画展，看到了Jo.的画。
充满希望和力量，透露出在伤痛里的坚韧和顽强。
那一瞬间，他觉得这个画家是为他而生的！
那段时间，陈辰在美国，看遍了所有跟Jo.有关的画和摄影作品，每一幅，都好像一只手，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腔，直面他的内心。
陈辰震撼的，甚至在乔芮比赛的那幅画前流下了泪。
他笃定，能画出这样作品的女画家，一定也能，一眼看透他的不堪和迷茫，他自诩她是他的灵魂伴侣！
陈辰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她！
当乔芮从二楼款款而下，她身上的礼服，在水晶灯下，映射出斑斓的美。
她目光划过陈辰，露出得体的微笑，仿佛他们从未见过，又好像老朋友，无须多言。
陈辰手里的话筒跌落在地，发出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