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起穆雨洛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嫡女回归后,冷戾权臣跪求入赘全文》,由网络作家“执笔画江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穆雨洛挟持着苏婉柔,慢慢的朝着永昌伯府大门而去,萧起带着一众护卫,步步紧逼。太夫人萧杨氏及一众萧家公子小姐紧随其后,而伯夫人萧卢氏,却不见了身影。穆雨洛并未发现萧卢氏不见,萧起却早已注意到了萧卢氏的小动作。他不动声色的朝着不远处自己的贴身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收到他的示意,俏俏点了点头,然后就从一边退了出去。快到大门口时,绿枝被人带到,她的身上还有点点血迹,想来是被杖了十棍,身上早已带伤。看着自家夫人与伯府对峙,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是去领了十杖惩罚,怎么就成了这样?“绿枝!过来,我被大公子休弃出府,你可愿意跟着我走?你若不愿,我把身契还你!”绿枝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自己主子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夫人...
太夫人萧杨氏及一众萧家公子小姐紧随其后,而伯夫人萧卢氏,却不见了身影。
穆雨洛并未发现萧卢氏不见,萧起却早已注意到了萧卢氏的小动作。他不动声色的朝着不远处自己的贴身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收到他的示意,俏俏点了点头,然后就从一边退了出去。
快到大门口时,绿枝被人带到,她的身上还有点点血迹,想来是被杖了十棍,身上早已带伤。
看着自家夫人与伯府对峙,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是去领了十杖惩罚,怎么就成了这样?
“绿枝!过来,我被大公子休弃出府,你可愿意跟着我走?你若不愿,我把身契还你!”
绿枝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自己主子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
“夫人,绿枝跟着你走!”
“好!去大公子身边,拿回休书!”
绿枝闻言慢慢走到萧起身边,伸出手来道:“姑爷,不,大公子,休书!”
萧起冷冷斜睨了绿枝一眼,那一眼的威势让绿枝感觉到陌生。
在她的眼里,萧起一向是温润如玉之人,说话温柔,脾气更是一向温和,待人亦是彬彬有礼;只有在维护夫人之时,才会露出半分急色,如此威势,她还是第一次察觉。
萧起不管绿枝作何感想,只是用两根手指夹着休书,当着穆雨洛的面,慢慢的松开了手指,休书纷纷扬扬的掉落地上。
穆雨洛气急!
如此羞辱,真的连一点情义都没有了。
绿枝才刚受罚,浑身都疼,但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慢慢蹲下身体,拾起地上的休书。
她知道大公子是故意羞辱自家主子,但她只是一个奴婢,在大公子面前弯腰,并不算什么。自家主子一个人对抗这伯府一家,惜日恩爱夫妻反目,还不知道自家主子有多伤心呢!
穆雨洛见绿枝那僵硬的动作,知道她必然痛极,只是为了她,才强自忍耐,心疼的看了看她,眼中露出不忍之色。
绿枝见自家小姐朝她看来,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来,然后朝着她点了点头。
穆雨洛见绿枝点头,这才道:“绿枝,你先走,到外面等我!
她知道绿枝受伤,走不快,若不让她先走,一旦她放开苏婉柔,府中护卫一涌而上,她今日就走不了了。
若今日出不了伯府,以伯府众人的手段,她会死的悄无声息。
绿枝听到自家小姐的吩咐,不再推辞,慢慢的朝着大门而去。萧起见绿枝到了大门口,朝着门房冷声道,开门,放她出去!
穆雨洛押着苏婉柔,紧跟其后,见绿枝已经出了大门,这才转身把苏婉柔朝着萧起一推,然后飞快的朝着大门而去。
后面的萧杨氏见苏婉柔已经脱险,大声朝着门房道:“关门!给我往死里打!”
那门房听到吩咐,就想把大门关上,目光不经意间与萧起的目光对上,见他轻摇了一下头,动作隐秘,赶紧放缓了关门的速度。
穆雨洛听到那声“关门”,就知道要糟,加快了出府的速度,堪堪从缓缓闭上的大门缝隙间逃了出去,后背上还受了不知道谁砸来的一棍子。
出了永昌伯府大门,穆雨洛顾不得后背的伤,扶着绿枝道了一句“快走!”俩人就加快了步伐。在转角处时,才刚转身,就听到了旁边传来京兆府捕快的声音:“不要再催了,一介妇孺,还能逃脱不成?”
后面是一个家丁的声音响起:“我家伯夫人说了,一定不能放了那挟持苏姑娘的歹人,各位也知道,那苏姑娘,可是吏部尚书府的小姐,担待不起!”
“......”
穆雨洛知道那是伯夫人萧卢氏趁着她不注意时,派遣家丁偷偷去京兆府报了案!她若被当场抓住,挟持朝中命官之家属,失了永昌伯府的庇护,只此一条罪名,就让她万劫不复!
这萧卢氏,还是如从前一般,是太夫人萧杨氏手中的一把好刀!如此想置她于死地,也只有太夫人萧杨氏。
虽然她能进永昌伯府,都是太夫人萧杨氏开口应允,但也因为这样,萧杨氏觉得自己在萧起心中的权威被人挑衅,罪魁祸首,就是她!所以自她进府之后,萧杨氏没少给萧卢氏暗示,让萧卢氏出面对付她。
萧卢氏一个伯府继室,既想打压大公子萧起,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对她这个大少夫人,自然不遗余力的打压。
如今她被休弃,萧卢氏没有必要赶尽杀绝,于她而言,自己在府中,总比苏婉柔进门要好拿捏,因为她是商户之女,身份上,就低了苏婉柔一头。
穆雨洛知道厉害,脚步自然加快!好在她留了一个心眼,出了永昌伯府大门,就拐进了一条小巷,而不是走的大路,不然,这会早就被堵了个正着。
主仆俩被人休弃,身无分文,若非穆雨洛入京之时,遭到永昌伯府众人反对;入府之后,也不会留了一个心眼,原本以为永远都用不上,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穆雨洛带着绿枝,主仆俩人,一路狼狈不堪的朝着城北而去。
京城北方,住的,大多是些普通百姓及商户。穆雨洛在此处置了一处两进的私宅,原本是用来招待娘家之人。没成想娘家之人未来,她就被萧起休弃出府。
还记得刚嫁入伯府之时,她私自改了一下嫁妆单子,把嫁妆单子里面的银票二十万两改成了十万两,另外十万两用来购置这处私宅,剩余的九万两她留下三万两傍身,放在私宅里面,七万两买下五间店铺,两处田庄。
这些私产她一直没有告诉伯府之人,连萧起都不知道。原来她还为这事对萧起心中有愧,觉得是自己对他不够信任,没想到误打误撞,帮了她大忙。
那些帮她打理店铺与田庄之人,也是她从江南穆府带来之人,对她忠心耿耿。
这也是她愿意被休出府的原因。
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回去江南,调查穆府被灭门之事,看看可有活口留下。这些,只有她回去,才能调查,别人对穆府不熟,她也不放心。
想到穆府被灭,穆雨洛伤心欲绝!仇恨之心,把她撕扯的生痛!比起这种痛,被萧起背叛之痛,反而没有那么强烈。
她总有种感觉,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事情,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穆雨洛带着绿枝,朝着城北而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一处转角处时,突然就调转了方向。
后面跟着的一个黑衣人赶紧跟上,在转角处却再无主仆俩人的身影。难道,被发现了?
黑衣人暗想着:不应该啊!两个弱质女流,是怎么发现他的?他可是暗阁第一高手,怎么会跟丢了人?
突然,身后有风声传来,黑衣人赶紧闪躲至暗处。
这时候,有人落地的声音传来,接着就听到一人说道:“咦,明明刚刚还在前面,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废物!让你跟踪个女人,你都能跟丢!回去之后看我不在主上面前告发你!”
“大哥!你行行好!我这不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么?她们就不见了身影,能怪我么?”
“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你哄谁呢?那两个女人又不会功夫,莫不是会变戏法?”
这个时候,躲在暗处的黑衣人就见有人一跃而起,先跳进转角处的一个小院查看。
然后又跳进另一个小院查看;直到把转角的四处院落都查看了个遍,这才落了下来。
显然是一无所获,两个人这才悻悻离去。
等到俩人离开,黑衣人才飞了出来,也像刚才那两个人一样,每个院落都检查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人,这才跟着离去。
躲在转角的穆雨洛与绿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之所以她们没被发现,是因为她们所躲的地方比较玄妙。
这处转角处,一眼看去,就是个死胡同,胡同最里面就是一座房间的背面,没有院墙。
所以一般人一眼看去,最里面根本就不用查看,因为没有人会穿墙而过。
实际上那栋房子开了一个很小的后门,为了遮掩那个后门,门前砌了一堵墙用来遮挡。
从外面看去,因为视角原因,看起来那栋房子就是一整面墙体,不需要查看。
穆雨洛也是机缘巧合下得知道这么个地方,今日刚好帮了她大忙。
躲在里面的绿枝见两拨人都已经走远,就想起身走出,被穆雨洛又按了回去,示意她别出声。
绿枝不明其意,见自家小姐不让她起身,那就乖乖躲着。
果然,没过多久,有两道脚步声传来,想来是后面那拨人重新回来查看。
发现还是不见两人身影,只能悻悻离开。他们才离开不久,又有一道很轻的落地声传来,停留不久,也跟着离开。
又过了两刻钟,再无声音传来,穆雨洛才带着绿枝,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处,朝着她置办的私宅而去。
这次再无波澜,终于到了城北私宅之处,敲响门环,直到里面传来蔺伯的声音,穆雨洛才敢放下心神。
进了小院,蔺伯见自家小姐与绿枝丫头都是一身狼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穆雨洛知道这事情一下子说不清楚,只能先洗漱一番,再让人把绿枝领下去洗漱上药,自己则被蔺伯按在桌前给她诊脉。
自从她嫁入永昌伯府第三个月,出府与蔺伯会合,被蔺伯诊出她被下了绝嗣药后,蔺伯就强烈要求她每月出府一次为她诊脉。
蔺伯原本是个游医,因为遭到他的同行陷害,差点下了大狱,被年仅十二岁的穆雨洛救下,自此就在穆府做了个府医。
后来穆雨洛远嫁京城,又是嫁的高门,穆母担心自己女儿被人算计,所以派了蔺伯随嫁。
穆雨洛害怕蔺伯不习惯伯府做派,这才把他留在私宅,让他帮忙看守私宅,与帮她管理铺子与田庄的金枝与穆虎作伴。
蔺伯帮穆雨洛诊脉,察觉到她的身体才一个月,好似亏空了一些,不禁有些叹气!
也不知道这伯府是什么虎狼窝,小姐每次出来,身上不是带伤,就是亏空的厉害。
京城高门,真的都是如此么?
好在自家小姐低子厚,这一年来,他又时常帮忙调理,这才没让小姐的身体跨掉,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早已是病痛缠身了。
穆雨洛见蔺伯一脸凝重之色,知道这三个月来,萧起不在京城,伯夫人及太夫人天天换着花样磋磨她,让她身体亏空,不禁有些理亏。
她拉着蔺伯的手,一脸知错之色,让蔺伯再也不忍心说她。
等到绿枝洗漱上好药后,金枝开始布饭。穆雨洛虽然没有胃口,但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用了一些饭食。
用完餐后,见大家都在,这才把在伯府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众人这才知道,穆雨洛与绿枝如此狼狈,是被萧起休弃所致。
蔺伯及穆虎身为男子,都看不上萧起这等薄情寡义之人!
为了娶高门贵女,又不愿意归还自家小姐的巨额嫁妆,不惜休妻,真是吃相难堪。
若不是因为江南穆府遭遇变故,还真难看清他的真面目!此前种种深情做派,不过是想博一个好的名声。
毕竟永昌伯府,以娶妻为由,行敛财之事,满京城皆知。
自老侯爷纨绔风流成性,亏空了侯府,娶了皇商之女为妻,填补亏空;后又嫌商女低微,休妻另娶后,侯府好似找到了生财之道。
等到了侯府降爵,成了伯府之后,伯爷亦是先娶商女,也就是萧起的母亲。
后来萧起母亲病死,再娶卢氏为继室,众人猜测,这里面肯定有内幕。
所以,当萧起为了一个商女闹的满城皆知之时,京城世家,还以为伯府终于出了个痴情种了。
不禁对萧起有了期待之心,毕竟萧起之母出生商贾,他不可能再如他父亲及祖父一般,娶商户之女,只为敛财!
如今萧起又走了父辈老路,这伯府之名,怕是烂透了。
这也是萧杨氏为何非要置穆雨洛死地不可的原因。因为丧偶总比休妻另娶名声要好些。
当然,萧杨氏及萧卢氏不遗余力的对付穆雨洛,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作为官家女子,却顶着继室之名,永远矮自己瞧不起的商女一头,这是两个女人心中共同的痛。
可惜伯府之人,不善理财,非要娶商女来填补家用,又是不争的事实。
她们只能把满腔怨恨,发泄到穆雨洛的身上,这才是穆雨洛入伯府后,举步维艰的原因。
至于穆雨洛被休出府,路上遇见的黑衣人及另外两个人,到底是何来路,跟踪穆雨洛主仆,又是何居心,穆雨洛还不知道!
众人也猜测不出,一介商女,如今还成了孤女,身上还有何价值,能让人如此大动干戈。
穆雨洛见张师傅站得比较远,也没有说什么,只让绿枝给了他一张凳子,让他坐下来说。
张师傅依言坐下,绿枝递了一杯热茶给他,张师傅接过茶水,用手摩挲着茶杯,试探地问道:“穆姑娘对下午的那群流匪,可有什么看法?”
这话一出口,穆雨洛就知道张师傅的意思了。想来他们镖局也开始怀疑流匪的身份,结合上一次客栈那两个贼子之事,有了一些猜测,所以来探一下她的口风。
她沉吟了许久,心中有了打算,也就说道:“张师傅可是怀疑那流匪并非流匪,而是别的什么身份?可有什么发现?”
张师傅轻喝了一口茶汤,这才道:
“那些流匪,确实不是流匪,我们与流匪打过许多次交道;他们虽然都是些亡命之徒,但都惜命。”
“这次的流匪,所用招式极险,完全是一种拼命的打法;这种凶险招式,江湖之中,只有杀手才会用。”
“张师傅的意思,今日下午的流匪,都是杀手所为?那他们的目标是谁?”
“今日最后没下场的两个人,他们显然是在找人,最后看到穆姑娘主仆俩,就直接冲了过来,穆姑娘想想,可是在京城得罪了什么人?”
“还有那晚客栈的两个贼子,都是直冲穆姑娘而去。”
“如今你们是我们接下的活镖,若穆姑娘有所隐瞒,在下必须要对整个镖局负责,望穆姑娘告知在下!”
“若我告诉张师傅,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张师傅可相信?”
穆雨洛一脸苦涩,朝着张师傅真诚地看着,看得张师傅一脸不忍。
但他毕竟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二十几个镖师,不能意气用事。
“穆姑娘可是永昌伯府被休弃的大夫人穆雨洛小娘子?”张师傅直接问道。
“张师傅,被休弃了难道就该死?我们小姐什么都没有做错,是那大公子移情别恋,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绿枝一听到张师傅问穆雨洛可是弃妇,马上就炸了,一连串的质问就出了口。
“绿枝,住口!”穆雨洛知道绿枝是为了维护她,但是她听得出来,张师傅没有恶意。
“绿枝姑娘误会了,张某没有轻视的意思,只是想提醒穆姑娘,可是永昌伯府欲对姑娘不利!”
穆雨洛知道张师傅的意思,他想衡量一下镖局的实力。
是否能够护住她们主仆两个,若明知道护不住,还强自出头,那镖局早就没有了。
走江湖之人,虽然有义气,但若只有义气,没有权衡利弊的头脑,那就只适合一个人独走江湖。
拉帮结派,都要有担当、有头脑、有实力。
“实不相瞒,我是真的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要我们主仆的命。”
“所以接下来,我打算与镖局分开走,至于镖局兄弟们今日所受的伤,绿枝,取三百两银票给张师傅,算是我给师傅们的补偿!”
“不不不,这银票我不能要,我们收了你的镖钱,保护你们就是应该的,就算受伤,那也是我们镖局的事情,怎能要穆姑娘赔偿,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师傅原本确实是要来与穆雨洛退镖的,他带着二十几个镖师,必须对他们负责,不能因为穆雨洛主仆,搭上自己二十几个兄弟性命。
如今被穆雨洛主动提出,还给他兄弟们受伤的赔偿,他自是心生愧意,不愿接受赔偿。
要退镖已经是他们不对,接镖之前,都应该调查对方的底细,一旦接下活镖,就不能临阵脱逃。
他来退镖,原本就带着歉意而来。
若穆雨洛不愿退镖,他还能据理力争,如今却完全不一样,穆雨洛不但主动退镖,还给予赔偿,这让张师傅羞愧难当。
穆雨洛见张师傅一脸羞愧之色,知道他人不坏,只是肩膀上责任所致,只能避利驱害。
“接着吧!大家这么冷的天气还出镖,多有不易!”
“如今受伤,又是大冬天的,伤口没有那么容易好,给他们一点补偿,我心也安一些。你若不接,以后我若有什么话,就不好再找你们了。”
见穆雨洛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张师傅若再不接下银票,就不爽利了。
他接过绿枝递过来的银票,又退了一张百两银票给绿枝道:
“穆姑娘,我代所以兄弟给你道谢,穆姑娘高义,张某记住了,以后若有用得着张某的地方,张某万死不辞!”
说完之后,他转身出了房门,带走一身寒气。
穆雨洛看着关上的房门,有一瞬间的怔愣!接下来的路,只能靠自己走了。
她知道其实是可以坚持不退镖的。
但如今她们在镖局,显然已经被人盯上了,若继续跟着镖局,确实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这种麻烦,想来镖局不愿意承担;若她坚持不退,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小姐,您怎么就答应跟他们分开走了呢,这以后要是再遇上下午那种事,该怎么办?”绿枝一脸愁容的道。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绿枝,靠别人终究不长久,若此次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就好好练武吧!假如我们如那鬼面人一样厉害,还会这么害怕么?”
“小姐说的是!”绿枝恹恹道。
第二天一早,绿枝就来告诉穆雨洛,威远镖局已经出发了。
穆雨洛知道他们害怕被自己缠上,干脆先走,既然她已经答应退镖,就不会再跟着他们一起。
主仆两个人又在客栈休息了一天,感觉身上与手臂上的伤没有那么痛了,才出了客栈去租马车。
结果到了马车行,人家一听要去江南,那么远的路,就无人愿意租车。
最后主仆两个人只能无奈地买了一辆马车,又去伢行买了一个会赶马车的车夫,另外还买了一幅路线图,这才在镖局走了的第三天重新出发。
如此行行走走,路上倒是再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天气越来越冷,每天赶路的时间也缩短了许多,比穆雨洛预计到江南的时间要晚上十来天。
等马车到了江南蔺州州府,已经距过年只有几天时间了。
看着熟悉的街道,还有街道旁熟悉的小吃摊,穆雨洛的眼睛有些湿润!只是离开了一年时间,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江南的小吃了。
在这里时,不觉得这些东西有多好吃,可是离开了之后又魂牵梦绕。如今近乡情怯,她有点不敢去想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穆雨洛与绿枝两人,被穆虎送到聚仙楼下面,这才驾了马车回转。
主仆两人走进大厅,来到说好接头的位置坐下,见时间尚早,就点了一壶茶,几样茶点,边吃边等。
不想却听到了茶楼之人,都在大肆的说着永昌伯府大公子休妻一事。
不过短短两日,这消息就传得满京城皆知,若说无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穆雨洛是不相信的。
尤其是有人传她品行不端,故意抹黑她,想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不想承认自己薄情寡性,贪图发妻嫁妆,休妻另娶,最好的办法是往她的头上泼脏水。
只要说她品行不端,别人就不会指责萧起薄情寡性,移情别恋;反而会同情他真心错付,进而忽略他另娶之事。
这种伎俩,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被休之事,无论女子有多无辜,只要被休,就会遭人指指点点。这是时代的悲哀,更是整个女性的悲哀。
绿枝听到别人说她品行不端之时,气愤不过,想要上前理论,被她止住。怎么理论呢?这些人不过是听信谣言之人,与他们说,说得清楚么?
更何况现在也不是争论此事之时。
如今她们最要紧的,是尽快回去江南,调查清楚穆府之事,以及官府对此案的态度,从中找出一些凶手的线索。
时间久了,什么痕迹都会被人抹除,所以时间很重要。
绿枝终于被她安抚了下来,没过多久,就见到一个三十来岁满脸胡须的壮汉走到她们桌前,用打量的眼神看着她们。
“来者可是张师傅?”
穆雨洛见那汉子打量自己两人,于是先开口道。
“你们就是穆姑娘主仆?”
那张师傅一脸嫌弃的问道。
穆雨洛知道她们虽然换上了普通衣物,但整个人的气质与肤色都能看出,她们不是普通之人,而是娇生惯养在深闺的闺阁女子。
走镖之人,经常天南地北地四处行走,历经风雨,需常常露宿荒郊野外,最是看不惯那些娇滴滴的闺阁女子。
哪怕钱给得再多,有些镖局都不愿意接这种活镖。
如今这张师傅看到她们两个人,白白净净,又举止斯文,自是不喜的。
穆雨洛对张师傅的嫌弃不以为意,朝着他抱拳行了一个江湖之礼:
“以后要麻烦张师傅多多关照了!”
那张师傅见穆雨洛一个闺阁女子,居然还会行江湖之礼,面对他的嫌弃也不以为意,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
他也不多说,只道:“可有带干粮?”
穆雨洛忙不迭地点头道:“带了三天的干粮!”
“那就好,如今天冷,行镖速度难测,难免会错过客栈,准备好干粮就不怕挨饿,走吧!”
穆雨洛知道他这番话是特意解释要求带干粮之事,心中慰藉。
知道这张师傅看似不近人情,其实心挺细的,怕她们多想,这才解释一番。
主仆两个赶紧站起身来,背上包裹,就跟着张师傅出了聚仙楼。
一路无话,走了将近半刻钟后,就看到一队马车停在大街上,看来就是她们此行的镖局了。
来到近前,张师傅跟着另一个大胡子壮汉交代了几句,然后就把她们请进了一辆马车上。
马车是普通材质所做,虽然简朴,胜在结实。厚重的车帘隔绝了外面的风雪,终究比之骑马,要暖和许多。
上了马车没多久,马车就开始行走起来,半个时辰后,来到城门口。
有检查的士兵撩开车帘,朝着她们看了两眼,那眼神,带着探究与打量,让穆雨洛好生奇怪。
好在没过多久,马车放行,穆雨洛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一路疾行,让许久没有外出的穆雨洛很是不适。
镖局的马车,终究不像自家私车舒服。这硬邦邦的坐垫,每次颠簸起来,让屁股硌得生痛。
主仆两个人都紧咬着牙关,没有向走镖师傅提出什么特别的要求。
其实这一路颠簸是可以少一些的。
只是赶车师傅见她们两个人这娇滴滴的模样,有些轻视,故意颠簸了些。
若她们此时发难,那么这一路之上,肯定要吃些苦头。
若她们忍着现在的苦头,赶车师傅见她们识趣,就会少些刁难。
这些道理,以前那个江湖师傅,有向她们说过,故而主仆两人虽然知道马车颠簸的厉害,就是忍着不说。
赶车师傅见这一路上,车里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一声不吭,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于看重表面。
既然别人不发难,他也不好再故意为难,于是接下来的时候,马车终于没有那么颠簸了。
中午之时,因为出发时间较晚,就没有找客栈停镖,只在路上下来休息,大家活动一下手脚,吃些干粮,又开始赶路。
一直到了晚上,才找到客栈停镖。
穆雨洛与绿枝走下马车,两个人走路姿势都有些奇怪,那些镖师看着,倒也没有人取笑她们。
张师傅走到主仆俩跟前,看着她们问:“可还受得住?”
“第一次出远门,是觉得辛苦了点,不过还能受,麻烦张师傅了!”
穆雨洛客气的道,一点小姐的架子都没有,这让张师傅对她们的好感又增加了些许。
一行人进入客栈,镖局师傅都是统一点菜,她们这种活镖就自己随意。
穆雨洛与绿枝点了一桌菜,看了看镖局师傅们的饭食,见他们吃得都比较节俭,只有一盘猪头肉荤菜,其它的都是蔬菜。
穆雨洛让绿枝给他们每一桌加了一盘酱鸭,一盘猪耳朵。
吃人的嘴短,这些镖师见穆雨洛主仆如此上道,自是一个个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吃饱喝足,自然是要歇下。绿枝打来热水,主仆两个一起洗漱了一番,这才相互给对方上药。
那木凳原本就硌人,前面几个时辰赶车师傅还故意颠簸,主仆两人的屁股自是受伤不轻,连皮都磨破了,好在蔺伯早就知道她们会受伤,药膏准备充足。
两人相互涂抹好药膏,这才吹灯歇下。
半夜之时,穆雨洛突然惊醒,绿枝也醒了过来,正想出声,穆雨洛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让她别出声。
此时的窗外,正有两个人影在移动,朝着她们的窗边而来。
等到穆雨洛说出要独自一人回江南查清穆府之事时,遭遇了众人一致的反对。
“不行!你一个人回去江南,天高路远,蔺伯不放心!”
“如今穆府,只剩下小姐一人,若你再出了什么事情,蔺伯怎么对得起穆府这些年的恩待?怎么对得起老爷夫人?”
蔺伯率先发声。
“小姐,你带着小的一起回去吧!小的阿娘在穆府,想来也是没了,小的要回去给她上坟烧纸,再给她磕几个头,让她走得安心些!”
穆虎双眼通红的道。想来他是刚刚得到消息,穆府没了,所以一个人躲在一边偷偷哭了一场。
“我们也想要回去!”金枝与绿枝同声道。
她们两人虽然都是孤儿,但是在穆府生活了十几年,自然也有挂念之人,此时听穆雨洛说要回去江南,自是想回去尽一份心意。
穆雨洛知道众人都想回去江南,但是此行凶险万分,她们从伯府出来,就遭遇两波人的追踪。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都是谁的人,追踪她又有什么目的,但她知道,对方来者不善!
她一个人上路,目标较小,若带着众人,目标太大!
更何况,留着穆虎及金枝在京城,她还有别的任务要交给两人,蔺伯年纪大了,经不住奔波。
深思熟虑过后,穆雨洛决定带着绿枝回江南,这才止住了众人的争论。
此事既然已经谈妥,穆雨洛就把众人遣散。
等到大家都退了下去,见绿枝还跟在她的身后,穆雨洛让她也退下去休息,毕竟绿枝被罚了十杖,伤得不轻。
绿枝却一直挂念着她背部及脸上之伤,非要先给她上药,才愿意退走。
经绿枝提醒,穆雨洛才感觉到背部与脸颊的疼痛。
这一路神经紧绷,她都忘了出伯府时,背后挨了一棍子。
上好伤药,绿枝依言退下,穆雨洛这才关上房门。
她爬到床上把自己身体卷起,一双手抱紧自己,一直压抑的悲伤再也控制不住,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自得知穆府被灭门,她一直佯装镇定,不敢流露出半丝脆弱。
因为在伯府,强敌环伺,她不能脆弱,也不能哭泣,伯府里面,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如今,她只身一人,无需故作坚强,也不用强压心中的悲伤,所以就哭出了声。
她哭得极为压抑,生怕自己哭声太大,让人听了去,又要心疼。
她却不知道,原本早就退走的蔺伯及金枝、绿枝,都默默地站在她的门外,满脸泪痕的听着她那压抑的哭声,无声的跟着流泪。
绿枝与金枝更是紧咬牙关,生怕自己哭出了声响!
主仆四人,都不愿意让对方知道自己的难过与伤心,不想让对方心疼。
一门之隔,却是四心相通。
许久之后,许是穆雨洛哭累了,房中再没有声音传出。
绿枝擦干脸上的泪痕,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走到床前,轻轻的帮穆雨洛盖好被子。
金枝打来一盆热水,默默地放在木架上。
蔺伯掏出一瓶消肿药膏,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三个人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穆雨洛哭累在床上,慢慢的睡了过去,却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噩梦不断。
梦中,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液,溅得四处都是。
她的父亲、母亲、兄长、侄子、嫂嫂、还有小弟,都在向她求救,求她救救他们。
可是,她谁也救不了,谁都救不下!
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黑衣人高举屠刀,把他们全部杀死!
鲜血流了满地,而那些黑衣人,却训练有素的杀完穆府主子,又把穆府下人屠了个干净。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杀他们!不要…不要…”
穆雨洛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她半坐起身,感觉脸上一片湿润,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却摸到一手的泪。
那个梦,那么的清晰逼真,逼真到她仿佛亲身经历,真的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被人杀死在眼前般,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她痛极!恨极!
难道,是父亲母亲托梦给她,让她为他们报仇么?
“阿爹!阿娘!兄长!嫂嫂!宴儿!阿弟!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白死!一定会查出杀害你们的凶手,让他——血债血偿!”
穆雨洛嘶哑着嗓音,低声道。
这些话,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又仿佛是说给她那逝去的亲人听。
呆坐良久,穆雨洛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她起身走到木架旁,用手探了一下盆中之水,发现还有余温,于是快速地洗了把脸。
一眼瞥到桌子上的消肿药膏,拿在手中,打开瓶盖后用手挖出一些,轻轻擦在眼周。
须臾,感觉自己整个人没有那种脆弱之感了,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先找到穆虎,让他出门打听,近日可有下江南的镖局,最好是暗镖!
江南一行,必定万分凶险,若有镖局同行,想来那些人也会投鼠忌器,不敢嚣张。
又唤来金枝,让她站好,这才道:
“金枝,我知道你经营有方,今日再给你一个任务,盘下一座酒楼,赚钱其次,主要打探京中各种大小消息。”
“另外,养些小乞儿,让他们帮忙打探各府家长里短的消息,最为灵活。最主要的,查探一下京中可有人家,十几年前走失过幼女!”
金枝满脸不解之色,问道:“小姐,您不是要回江南了么?为什么还要查探京中之事?”
穆雨洛看了金枝一眼,金枝知道主子之事,不可随意打探,这是大忌,所以快速地低下头来。
以前她也不懂,来了京城,方知高门大户,规矩甚多,婢子多言,可是要受罚的。
“穆府之事,我有种感觉,答案还是要到京中来找,所以,我让你打探各方消息,是不想等我从江南回来,一如往常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只有掌握消息,才能从那些杂乱无章的消息中找出些蛛丝马迹!”
金枝见穆雨洛跟她解释,心中慰藉。小姐还是那个小姐,从来都没有变过。待她与绿枝,一如往常,名为主仆,实如姐妹。
等到金枝退下,绿枝轻轻走了进来,双手放在穆雨洛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起来。
她知道小姐每次伤心过后,都会头疼,小姐虽然不说,但她还是向蔺伯学了这套按摩手法,用来缓解小姐的头疼。
穆雨洛紧绷着的头部,在绿枝的按摩下松动了许多。
也就是穆府的这些人,才会这般真心待她,而她,也一定要护住这些人,因为,她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