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南溪季姣姣的其他类型小说《接白月光回国后,傅总被太太甩了温南溪季姣姣全局》,由网络作家“上上上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冷风吹的温南溪头痛欲裂,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神经都快麻木。她什么话也没说,但是方锦英知道她已经屈服,嘲讽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她抹了一把脸,指尖被沾湿。傅辞宴知道她所有的弱点,在这场婚姻里,她从来都没有主动权。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自己打倒。她迎着风笑了笑,拖着狼狈的身体回了别墅。想了想,她将行李放进客卧,事已至此,她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还跟傅辞宴一如既往的睡在一张床上。简单整理了一下,她叫了个车去公司。最近公司很忙,她是设计部的主力,手上有好几个项目,因为胃出血已经耽误了三天,不能再拖了。而且她心情很乱,她宁愿让自己忙起来,可以不去想那么多。匆匆进了设计一部,温南溪却看见自己工位上坐着一个人,等那人转过头来,让她...
她什么话也没说,但是方锦英知道她已经屈服,嘲讽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她抹了一把脸,指尖被沾湿。
傅辞宴知道她所有的弱点,在这场婚姻里,她从来都没有主动权。
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自己打倒。
她迎着风笑了笑,拖着狼狈的身体回了别墅。
想了想,她将行李放进客卧,事已至此,她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还跟傅辞宴一如既往的睡在一张床上。
简单整理了一下,她叫了个车去公司。
最近公司很忙,她是设计部的主力,手上有好几个项目,因为胃出血已经耽误了三天,不能再拖了。
而且她心情很乱,她宁愿让自己忙起来,可以不去想那么多。
匆匆进了设计一部,温南溪却看见自己工位上坐着一个人,等那人转过头来,让她瞳孔骤然一缩。
季姣姣?
虽然这是第一次见,但温南溪还是第一眼认出了这就是傅辞宴的白月光。
她怎么在这?
Lisa刚从办公室出来,看到愣住的温南溪,说道:
“南溪,你身体恢复怎么样?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再来?”
她还打算下了班去看看温南溪,没想到人已经出院了。
温南溪扯了个笑:“已经没什么事了,工作不能耽误,怕你们忙不过来。”
Lisa的确是需要人手,便没再推脱:
“那你注意身体,有不舒服随时请假,你可是大功臣,没有你,咱们整个设计一部都要挨批。”
“你就是一组组长温南溪吗?你好,我是季姣姣,以后请多多指教。”
季姣姣从椅子上跳下来,笑的清纯,身体微微向前探,主动跟温南溪打招呼。
她个子不高,整个人看起来娇小可爱,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温南溪的情敌,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温南溪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
“你好。”
Lisa:“姣姣是新来的,还有很多不懂,我把她安排在一组,南溪,你带带她。”
温南溪心里有些膈应,但是工作没办法推脱,她只能答应:
“好的。”
季姣姣坐在了温南溪工位旁边,笑呵呵的说:
“南溪姐,我有点笨,你不要嫌弃我啊。”
“不会,我整理下工作发给你,你看看有什么不懂的。”
温南溪认真的看着电脑,心里却实在不舒服。
极光定制是傅氏集团旗下最大的高端定制品牌,就坐落在傅氏总部旁边,说是嫡长女也不为过。
她大学对设计感兴趣,所以课余修了个设计学的双学位。
当初她刚毕业就和傅辞宴结婚了,原本是想按照自己的爱好开一间摄影工作室的,但是傅辞宴说设计部缺人,而她的那段时间的设计内容刚好相关,就听从傅辞宴的安排来了极光定制。
但是可笑的是,傅辞宴没给她开任何后门,她是走正当面试途径,在一众求职者中杀出重围,才进了设计一部的。
更没有在职位上面给她任何安排,像社畜一样,从一个月薪三千的小职员做起,一直到现在,靠着自己成为了一组的组长。
如今不是招聘季,她看了一下季姣姣的资料,发现毕业的学校也并非是什么很出色的大学,达不到特招的标准,那她怎么进的设计一部,可想而知。
这就是差距吧,对待心爱的人,自然是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
“南溪姐,你有男朋友吗?”
季姣姣笑着问,温南溪手指微微蜷缩。
“没有男朋友。”
她和傅辞宴是隐婚,除了双方家人以及要好的朋友以外,没人知道她结婚了。
季姣姣靠过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那改天我让我男朋友给你介绍一个,你这么漂亮,肯定很抢手的。”
男朋友......
温南溪觉得讽刺。
她和傅辞宴还没离婚呢,就成了别人的男朋友。
“你男朋友......对你好吗?”
“当然好呀。”
季姣姣曼联幸福,拿出手机来给她看:
“我这三年都在国外读书,他在国内打理公司,每个月都会去看我一次。”
温南溪猛的抬起头:“他每个月都会去看你?”
季姣姣点了点头,可温南溪的心却像是被丢进粉碎机里搅碎。
傅辞宴每个月都会去出差一次。
原来那不是出差,是出轨!
她竟然被傻傻的骗了三年!
季姣姣像是没看出温南溪的不对劲,还沉浸在幸福里跟她分享:
“他是个很浪漫的人,会带我去玫瑰园跳舞,去吃烛光晚餐,带我去旅游,还说要带我走遍这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温南溪愣愣的看着那些照片,他们笑的那样幸福,幸福的让她嫉妒。
“他......真的很爱你......”
“对呀,我们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如果不是之前我年纪太小了,早就嫁给他了。”
温南溪心中抽痛。
她早该知道的......
毕竟有关于季姣姣的一切,都被傅辞晏完美的珍藏着,就在她们的婚房里。
枫林苑别墅是她和傅辞宴的婚房,她一直把枫林苑当成自己的家,可两年了她才知道,有一个房间是专门用来存放季姣姣的东西的。
一年前,她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季姣姣亲手做的陶瓷杯,傅辞宴便跟她冷战了大半年。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从亲密的爱人变成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她费尽心思讨好,才让傅辞宴的态度软化一点。
如今看来,都只是笑话罢了。
温南溪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她何必要自讨苦吃问这些事情,随手将桌子上的文件拿起来,塞给季姣姣:
“你先去整理客户信息吧。”
可那文件才刚碰到季姣姣,只听咣当一声,季姣姣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她胳膊碰到了桌子上的水,顿时洒了一身,布料轻薄的衬衫被水打湿,透着光粘在她身上,狼狈又性感。
“姣姣!”
温南溪猛地抬头,看到傅辞宴快步走过来,扫到她胸口淋湿的衣服,眼神下意识避开,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季姣姣身上。
季姣姣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向傅辞宴怀里缩了缩:
“宴哥哥,你别怪南溪姐,她也不是有意的。”
温南溪瞬间瞪大眼睛。
她是故意的!
季姣姣眼睁睁看着傅辞宴将温南溪打横抱起上了楼,恨的眼睛都红了。
温南溪都提了离婚了,又有装晕倒这一套留住傅辞宴,真是太过分了!
要不是今天于嫂给她打电话,她都不知道温南溪这么卑鄙。
“姣姣小姐,现在怎么办?”
季姣姣咬了咬牙,她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的走。
“去煮红糖桂圆汤。”
......
傅辞宴轻手轻脚的将温南溪放在床上,倒了一杯温水,熟练的从抽屉里拿出她平常吃的止痛药。
“张嘴。”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温南溪脑子昏昏沉沉,下意识张开嘴。
傅辞晏看她疼的额头上都浮现了细小的汗珠,不禁有些苦恼。
明明前两年已经调理的很好了,怎么最近一年她却痛的越来越严重?
他将手搓热,放在温南溪的小腹上轻柔的打圈,直到怀里的人眉头舒展,呼吸均匀,是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姣姣推开了卧室的门。
“宴哥哥,红糖桂圆汤煮好了......”
傅辞宴漠然转头:“汤温着,你出去。”
“宴哥哥......”
“出去。”
季姣姣眼眶当时就红了,转身跑了出去。
她从来没见过傅辞晏那样深情的看着一个人,从来都没有过。
心中的不甘和嫉妒简直要将她吞噬,季姣姣快要嫉妒疯了。
她猛的将那碗红糖桂圆汤砸在地上,紧接着一声惨叫摔在地上,然后死死盯着卧室门。
没过多久,门开了,季姣姣松了一口气,委屈的向傅辞宴伸出手:
“宴哥哥......我不小心摔倒了。”
傅辞宴眉心微皱:“小声点,别吵到南溪。”
季姣姣一口银牙简直要咬碎,可又不能坏了自己单纯的人设,只好垂下头,小声说:
“对不起宴哥哥,我下次不会了。”
“嗯,你先回吧。”
季姣姣没想到傅辞宴会对她这样冷淡,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她出国之前,傅辞宴明明一直对她很好的。
她将这份仇都记在了温南溪的头上,继续示弱。
“宴哥哥,我好疼啊。”
傅辞宴脸色有些不耐:“让于嫂给你看一下,不行就去医院。”
季姣姣的最终目标可不是去医院,她必须要想办法留在别墅,这样才有机会把温南溪赶走。
“我没事的宴哥哥,你去陪南溪姐吧,你不要怪她了,她提离婚应该只是一时气话。”
傅辞宴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转身要进房间。
“宴哥哥,我今天能不能留下啊,已经好晚了,而且我脚扭了一下有点痛......”
傅辞宴并未多想,反正别墅里客房多的是,便答应了,回了卧室陪温南溪。
他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将温南溪揽进怀里,一双手放在温南溪的小腹给她暖着,让她能睡的舒服一些。
这一觉温南溪睡的很安心,小腹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着,源源不断的暖意让她身体逐渐放松,不再难受。
夜里她被尿意唤醒,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牢牢锁在怀里,鼻尖传来熟悉的冷香,让她心中再次涌起情绪。
她初中的时候被温旭东推进冰冷的河里,冻坏了身子,再加上后面也没有调理,落下了痛经的毛病。
那时他们刚结婚,两个人还不算熟悉,傅辞宴对她很绅士,方方面面做的都很好,只是少了亲昵。
感情变化是从她婚后第一次经期开始的,那时候正值寒冬,因为参加宴会穿的是礼服,喝了一杯冰凉的酒,姨妈来势汹汹,她痛的面色苍白话都说不出一句,蹲在地上疼的干呕。
一向冷静理智的傅辞宴被吓坏了,还以为酒里有毒,捞起人就往医院跑,才知道她痛经这么严重。
那一天是傅辞宴将她从医院抱回家的。
两个人刚结婚不久,家里没有卫生巾,明明可以派于嫂去买,但却是他亲自去的,各种各样的品牌他挑了个遍,甚至还能把每个品牌的好处说的头头是道。
然后那一周,傅辞宴都将她当成一个易碎的娃娃照顾,不给她吃任何寒凉辛辣的东西,也不许她碰冷水,便是工作都不让她多做,生怕她累着。
每天夜里都是这样搂着她睡,一双大手覆在她小腹上,听着他胸膛坚实有力的心跳,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边。
他还亲自下厨煮了红糖桂圆汤给她。
那一碗汤真甜啊。
温南溪从来没喝过这样甜的汤。
后来傅辞宴开始给她找中医调理身子。
中药苦,他每次都会哄着她喝完,然后给她剥一块巧克力,再夸上一句‘宝宝真棒’。
也就喝了半年,她痛经的毛病就缓解了很多,只是每次还有些不适。
尽管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这三年以来,每一次经期都是傅辞宴陪着。
很安心,也很舒心。
直到一年前两人感情急转直下,原本已经恢复差不多的痛经再次找上来,一次比一次还要重。
她是真的真的很贪恋这份仅有的温暖,只是......
“好好睡,别闹。”
傅辞宴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南溪有些脸红,声音细小:
“我要去卫生间。”
傅辞宴听了,这才放开手,起身将台灯打开。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温南溪有些怔愣,他这般熟稔的话似乎是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下意识回答:
“不是很饿。”
傅辞宴睡眼惺忪,显然是还没睡醒,一双眸子看起来很是慵懒,一直追随着她的脚步,听到她的回答,又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
“那再睡会儿吧,肚子还疼吗?”
“好多了。”
傅辞宴嗯了一声,随手关掉台灯,房间再一次陷入黑暗。
他们靠的很近,房间安静,只听得到他均匀的呼吸声,那只手还不忘贴在温南溪的肚子上轻轻揉按。
温南溪抿着唇,思绪混乱,搞不清楚傅辞宴到底是什么心思,挡着季姣姣的面对她这么好,不怕季姣姣吃醋?
她想挣脱,但是实在是没有力气,眼睛一闭,又睡着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温南溪觉得自己好了大半,床边是傅辞宴备好的止痛药和水。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都要分开了,有必要吗?“
空气中似乎有些许的尴尬。
温南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根本没记得自己的生日。
反正也要离婚了,她舒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故作洒脱:
“生日礼物就送我自由吧,这三年谢谢你的照顾。”
傅辞宴的神色有些捉摸不透,半晌他才开口:
“所以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陪你过个生日?你可以直说,没必要这样......”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出四个字:
“故作姿态。”
温南溪的眼睛一瞬间睁开,整个人入赘冰窟。
她的伤,她的痛,她的委屈。
傅辞宴通通都没有看见。
却认为她只是在吸引他的注意?
将胸口的难过压下,温南溪觉得整个人疲惫不堪:
“随你怎么想吧,傅辞宴,我只想离婚,明天早上你把时间空出来......”
“明天上午我没空。”
他拒绝的干脆。
“那就下午。”
“下午也没空,不过我晚上可以回来陪你过生日。”
他一副恩赐的模样晃了她的眼。
“我不用你陪我过生日。”
温南溪心头升起一丝火气,看着傅辞宴的眼神除了失望还有咬牙切齿。
他永远是这样的自以为是,忽略她所有的情绪。
“可以了,闹也要有个分寸。”
傅辞宴声音里多了点不耐。
他已经足够给温南溪面子了:“给你台阶,你要下。”
“哈......”
温南溪被气笑了:
“照你这个说法,我还得对你感恩戴德是吗?感谢你给我台阶,感谢你莫名其妙停我的职,感谢你在我住院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厮混?”
“温南溪。”
他冰冷的视线划过来,警告意味很明显:
“不要无理取闹。”
他不明白,向来百依百顺的温南溪,现在怎么说话这样的尖锐又难听?
或许她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温南溪深吸一口气,刚张开嘴,就被傅辞宴打断:
“明天我会回来陪你过生日,你自己冷静一下吧。”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何况温南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拦住傅辞宴,一字一顿道:
“我说,我要离婚。”
傅辞宴抓住她的手腕,眉眼间闪过不屑:
“离婚而已,不耽误过生日,明天你在家里准备好,我会考虑。”
他上了楼,温南溪气的在原地跺脚。
她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算了,不跟这种听不懂人话的智障计较。”
当夜,两人分房而睡。
傅辞宴看到她进了客卧,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温南溪睡的不是很好,她有失眠的毛病,早些年她经历校园霸凌的时候,得了抑郁症。
后来经历了治疗已经基本康复,但是睡眠还是受了影响。
辗转到半夜,她起身拿了两片褪黑素吞了下去,勉强睡到天明。
只是一大早,她就被敲门声吵醒。
不是敲她的门。
“宴哥哥,大懒虫,起床啦,说好了带我去上班的,你忘记了吗!”
温南溪气的将被子蒙在头上。
不是,这人有病吗?
大早上的也不怕扰民?
开门声很快响起,门外又响起了季姣姣撒娇的声音。
“宴哥哥,于嫂做了我最爱吃的灌汤包,快陪我去吃。”
脚步声路过了温南溪的房间,逐渐消失。
温南溪觉得胃里有些酸,但是也没起床,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现在不想跟季姣姣对上,免得自讨没趣。
楼下餐厅,季姣姣活泼的跑向餐厅,亮着眼睛夸赞于嫂:
“哇!于嫂,你现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在国外最想念你做的这口!”
和对温南溪的嫌弃不同,于嫂对季姣姣就亲近多了,眼里是满满的疼爱:
“姣姣小姐这三年委屈了,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快吃吧,我都没放葱,知道你不喜欢。”
以前在老宅,于嫂以前是专门照顾季姣姣的,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傅辞宴看着这一幕,眉心微蹙。
身为住家保姆,记不住女主人的口味,却能记住别人的喜好。
他是不是真的该换保姆了?
季姣姣一屁股坐在傅辞宴旁边,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跟于嫂撒娇。
倒是比温南溪更像女主人。
傅辞宴吃好放下筷子,说道:
“于嫂,晚上记得准备一个蛋糕,奶油不要太甜。”
他记得温南溪爱吃甜品,但是不爱吃太甜的甜品。
季姣姣的筷子一顿,假装不在意道:
“宴哥哥,嫂子今天生日?”
“嗯,吃好走吧。 ”
傅辞宴应了一声,起身拿起外套,没看见季姣姣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
温南溪睡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冷了,于嫂坐在一旁刷视频,声音很响,完全没有去热饭的意思。
她知道于嫂以前是照顾季姣姣的,她把季姣姣当亲女儿疼。
这三年以来,于嫂没少给她脸色看,如果傅辞宴不在,她做的菜大部分都不符合她口味。
她跟傅辞宴提过几回,但是傅辞宴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她也不是与人为恶的性子,平常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吃,所以也没跟于嫂计较过。
但是如今,她真是觉得越来越碍眼了。
“于嫂,去煮碗清汤面。”
温南溪对于嫂说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吞下胃药。
于嫂有些不满:
“哪儿有东西就吃呗,挑什么,真以为自己是豪门太太了。”
温南溪嘴角垂了下去:
“我不是豪门太太,难道你是吗?”
于嫂被怼了,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当然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温南溪懒得理她,吃好饭去工作。
身体恢复了一些,温南溪今天灵感爆棚,专心投入工作,改好设计稿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
于嫂不知道去哪儿了,连晚饭都没做。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不想亏待自己,于是出了门买了个蛋糕。
如今已然深秋,枫林苑里大片的枫树,此刻红的像火,煞是好看,而一旁的杨树树枝上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几片树叶,冷风吹过,一片萧瑟,有些冷,温南溪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会儿天黑的早,温南溪看于嫂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没人接,干脆决定自己动手。
她不太擅长厨艺,平常最多自己煮个面什么的,她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做好了四菜一汤。
餐厅灯光柔和,蛋糕上那只草莓熊憨憨的笑着。
她点燃蜡烛,双手合十,却呆愣了许久。
她竟然不知道该许什么愿望。
温南溪歪头笑了笑:“那就平安顺遂吧。”
蜡烛熄灭,她忽然想到,傅辞宴昨天说今天回来陪她过生日的。
如果她一个人吃了,傅辞宴估计又要找他的茬。
还要谈离婚的事情呢,她不想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快九点了,傅辞宴还没回来。
温南溪撇撇嘴,在心里骂了傅辞宴几句,百无聊赖的刷手机。
玩着玩着又觉得有些累,便趴在餐桌上睡了过去。
她是胃疼疼醒的,胡乱的吃下药,这时候时钟的指针已经走向十一点半。
别墅空旷冷寂,饭菜也早已凉透。
温南溪皱了眉。
傅辞宴是个很重承诺的人,这次放鸽子,想来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但是温南溪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不回来也不知道说一声,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正骂着傅辞宴,她忽然刷到了季姣姣的朋友圈。
生病好难受,但是还好有你。
温南溪一眼就认出来,图片里季姣姣握着的那只手,是傅辞宴的手。
枫叶样式的婚戒,精致俊秀,那是她亲自设计的婚戒!
温南溪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攥住,闷闷的痛感传到四肢百骸。
他带着自己设计的婚戒,去握别的女人的手!
她呆愣片刻,关了手机,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那些冷掉的菜,想把那股难受的感觉压下去。
眼眶酸涩,她也尝不出什么味道来,只想拼命的压下那股难堪。
还没恢复的胃再一次抽痛起来,温南溪捂着嘴跑到卫生间吐的翻江倒海。
肉体上的痛苦似乎将心理上的难过压下去了一些。
她惨然一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有些丧气。
活着真累......
手机铃声响起,夏天的声音传出来。
“宝~生日快乐啊,这该死的地方没有信号,我爬了两座山头才打通你的电话!”
夏天是娱乐圈小有名气的经纪人,今天带着艺人赶通告,拍戏的地点在某个山沟沟,莫说网络,连信号都没有,她骂骂咧咧一天才找到个有信号的地方联系上温南溪。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南溪眼眶又开始发热,却还是装作无事的样子回应着。
在温南溪开口的一瞬间夏天就听出了她的不对劲,焦急的追问。
温南溪耐不住她的追问,便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夏天直接气炸。
“我靠!傅辞宴这个大渣男真的敢出轨?玛德,你等我回去带你捉奸!你们还没离婚呢,他还敢给你戴绿帽子?”
温南溪扯了扯嘴角:“不用赶回来,你注意安全,别担心我,反正都是要离婚的。”
夏天忽然沉默,小心翼翼的问:
“宝,你舍得吗?”
温南溪性格内向,不爱社交,朋友就那么寥寥几个。
夏天了解在温南溪心中,傅辞宴有多重要。
温南溪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假装轻松:
“我可没有一直戴绿帽子的爱好,出了轨的男人,我不要了。”
温南溪约了夏天去吃一家老牌私房菜。
这边的环境好,味道也不错,私密性很强,是预约制,贺晏是这家私房菜的股东之一,常年给她留着包厢。
夏天还开着她那辆奔驰小跑,一身红色风衣,张扬大方,看见温南溪下车,风风火火给了她个熊抱。
“宝~你怎么又瘦了,都没手感了。”
温南溪打掉夏天的咸猪手:
“停止你的流氓行为!我饿了,要吃饭。”
夏天笑嘻嘻的贴上来,搂着温南溪的胳膊,俩人一块进了包厢。
傅辞宴看着温南溪是和夏天在一起,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下了车跟上去。
这顿饭吃的很开心,温热的汤暖了温南溪的身子,这段时间的压抑和疲惫暂时被抛之脑后。
她和夏天认识很多年,上大学那会儿就是朋友,夏天是苏市人,家里的公司在苏市也能排的上名头。
但是继承公司这事轮不到她,她唯一的价值就是联姻,为自家公司谋取利益。
她不服气,相亲的时候跟家里闹翻了,一个人来京都闯,不过几年就小有成绩,现在是金牌经纪人。
“你最近都不出差了吗?”
夏天摇摇头:“我累了,要歇一歇,你年假还有吗?一起出去耍啊。”
温南溪沉默了一下,随口说:
“我被停职了。”
夏天瞬间察觉到了温南溪的不对劲:
“停职?为什么?”
温南溪擦擦嘴,把这几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气的她砸了碗。
“玛德,老娘几天不在京都,傅辞宴那个畜生敢那么欺负你?”
温南溪神色淡淡的:
“没办法,谁让他白月光看我不顺眼,你也知道,傅辞宴这人护短。”
傅辞宴护短是出了名的。
当初在学校里温旭东就一直欺负自己,后来傅辞宴帮了他之后,她那个爹怕得罪傅家,就给温旭东转学了,去了一个全是富二代的私立。
那时候温家的公司正值上升期,温旭东认识了不少富二代,经常带人欺负打压她。
温南溪和傅辞宴结婚之后,他们也没有收敛,有一次在宴会上遇见了,温旭东和他那群狐朋狗友让她跪下舔鞋。
再后来他们这几个富二代住了半个月的院才下床,从此再也没敢找过她的麻烦。
夏天气的牙根直痒痒,将手指掰的咔咔直响:
“得想个办法整整他......”
“别这样掰手指,对关节不好。”
温南溪转过头,却发现贺晏和沈越川站在门口。
那句话是沈越川说的。
上次胃出血住院,沈越川是他的主治医生,他也是贺晏的朋友。
温南溪站起身叫人:
“二晏,沈医生。”
今天贺晏也在这边和沈越川吃饭,听到砸东西的声音下意识过来查看,才发现是自家人。
贺晏坐在温南溪身旁:
“吃饭都不叫你哥我了,感情淡了啊。”
温南溪笑笑:“你这不来了么,给你个替我付账的机会。”
贺晏一脸伤心:“所以我只是你的ATM?”
温南溪:“那不然呢?”
在场几个人笑做一团,气氛融洽起来。
沈越川看着温南溪还有些苍白的脸,犯了职业病:
“药有按时吃吗?这两天有空去复查一下。”
温南溪坐的端正,面对医生她总是有点紧张:
“嗯,已经都好了,不疼了。”
沈越川看她的脸色,眉心微蹙:
“不要掉以轻心,胃是情绪器官,保持心情舒畅也很重要。”
温南溪微微低头,应了一声。
夏天看场面冷下来,忙不迭的开口:
“二晏,沈医生,我和南溪打算出去玩,有没有空,要一起吗?”
贺晏微微抬眉:“陪我家小南溪自然有空,越川没空,他还得上班......”
“我有空。”
沈越川放下茶杯开口,这倒是让贺晏微微侧目:
“你有假吗?院长能放你走?”
沈越川声音平淡:“还有年假没休,可以出去。”
温南溪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尴尬。
原本两个人的旅行,变成了四个人。
几人说笑着从包厢离开,没人察觉到大厅坐着的傅辞宴,眼神危险而冰冷的盯着温南溪和贺晏。
夏天原本想带着温南溪回自己的公寓住,但是温南溪想着明天还要出去,得收拾行李,还是坚持回的别墅。
回到家,温南溪发现季姣姣还没走,整盘坐在阳台的毛毯上看书,看到温南溪回来了,立马扬起微笑:
“南溪姐,忘了跟你说了,宴哥哥让我这段时间都住别墅,我怕黑嘛,他陪着我会好一点,这样也可以每天一起去上班,方便一点。”
“哦,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温南溪有些冷淡,这婚房虽然写了自己的名字,但是钱都是傅辞宴出的,跟自己无关。
如果不是傅辞宴一直拖着,他们俩现在已经办完离婚手续了。
这栋别墅换不换女主人,跟她关系都不大。
就是有点晦气,以季姣姣这个性格,保不准以后给她挖什么样的坑。
温南溪将明天要带的行李收拾好,放进柜子里,洗漱了一下上床睡觉。
才熄了灯没几分钟,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响起。
屋外灯光透进来,温南溪皱了皱眉。
“你怎么来客卧了?”
傅辞宴脸色阴沉,背对着光,让温南溪有些看不真切,只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泛出来的寒意。
“我不能回来吗?温南溪,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丈夫。”
还丈夫,准前夫吧。
温南溪心中腹诽,钻回被窝里:
“哦,那你自便。”
傅辞宴脱了外套,走到床头:
“你今天去哪儿了?和谁在一起。”
温南溪被问的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
“吃饭去了,找了家不加香菜的饭店。”
傅辞宴沉默了一瞬,开口解释:
“我已经跟于嫂说过了,她以后不会放香菜了。”
温南溪倒是被他这难得的解释惊了一下,探头看过去,他表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生气,又像是委屈。
“不用了,于嫂主要是照顾你的,不用在意我,我要睡了,你先走吧。”
“走?这是我的房子,你让我走到哪里去?”
傅辞宴感觉自己拳头都要硬了。
温南溪:......
“季姣姣怕黑,你不去陪她吗?”
“温南溪,你就这么着急把我推出去?”
饥饿感传来,温南溪换了衣裳下楼,却不曾想刚出门就碰到了季姣姣。
她扬着那副单纯无害的脸,挂着明媚的笑:
“南溪姐,你醒啦,宴哥哥有急事先去公司了。”
不想和季姣姣多说话,毕竟两个人已经撕破脸了。
其实当初她还心疼过这个可怜的女孩。
出身贫困,从小父母双亡,是哥哥将她带大,她哥哥和傅辞宴是朋友,关系极好
傅家家大业大,仇人也不少,有一次傅辞宴遭遇绑架,当时身边只有季执年在,在逃跑过程中过程中为了掩护傅辞宴被撕票,死的很惨。
这件事情让傅辞宴心中愧疚无比,收养了季执年唯一的妹妹季姣姣。
季姣姣成为了傅家的干女儿,那时她才十五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因为愧疚,傅辞宴对她有求必应,凡事亲力亲为,事无巨细,这也让季姣姣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其实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季姣姣,毕竟傅辞宴这个人,真的很容易让人动心。
没有血缘,朝夕相处,关爱呵护,好像一切事情都是水到渠成。
于是季姣姣在自己十八岁生日宴上,高调对傅辞宴表白,京都的各个商场大屏幕上,都刷着季姣姣爱傅辞宴的字样。
这段恋情彻底让傅家火了。
傅家的敌对公司暗地里推波助澜大肆批判,借机打压傅家,造成傅家股价大跌。
再后来季姣姣被傅家放弃,送出了国。
坦白来说,温南溪挺佩服季姣姣这敢爱敢恨的性格。
她和傅辞宴结婚的时候,傅辞宴并没有提过季姣姣,但是她知道傅辞宴对季姣姣是特殊的。
后来两个人感情好了,温南溪并没有在意过那些过去,她相信傅辞宴。
可是那一次她打碎陶瓷杯,两人的感情急转直下,她不得不正视季姣姣在傅辞宴心中的地位。
季姣姣回国的这些日子,也让温南溪认清了,她永远比不上季姣姣。
看着温南溪并不理会自己,季姣姣也不生气,反而快走几步跟在温南溪的身边:
“昨天太晚了,宴哥哥就让我留宿了,他以前说过,无论以后在哪里都会留一个房间给我,南溪姐你别在意哦。”
温南溪垂下眸子,不动声色的跟她拉开距离:
“嗯,不在意。”
季姣姣突然垂下头,拉着温南溪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开口:
“南溪姐,昨天晚上我不小心摔了一下,宴哥哥就陪了我一会儿,不过我很快就让他回去陪你了,你别生气啊。”
温南溪看她表面道歉实则炫耀,眉头微皱。
傅辞宴还是个时间管理大师不成?
一边哄着自己,一边还不忘关心自己的白月光。
何必呢,她又不是那种纠缠不休的人。
昨天她睡的昏沉,的确不知道傅辞宴是不是一直在自己身旁。
季姣姣在这方面总不至于撒谎,以季姣姣在傅辞宴心中的地位,这也正常。
想到这里,她随意说道:
“嗯,不生气。”
季姣姣听罢,展颜一笑:
“南溪姐你不生气就好,对了,你昨天是痛经吧,我以前也痛经,还是宴哥哥给我找了中医,调理了好久才治好呢,要不要我带你去那个中医馆看一下?”
温南溪脚步一滞。
季姣姣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
“其实宴哥哥很会照顾人的,当初我年纪小,不懂得照顾自己,都是宴哥哥照顾我的,还会亲自给我煮红糖桂圆汤,哎,我让于嫂也给你煮了一碗,加了些姜,喝点会舒服一些哦。”
温南溪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冰冷。
原来傅辞宴对她的那些好从来都不是独此一份吗?
原来他不是因为爱自己才去琢磨如何养好自己的身体,而是因为做惯了那些事,轻车熟路罢了。
那他当初对卫生巾那么了解,想必也是因为季姣姣吧。
温南溪这一刻理解了那句话。
那不是我的月亮,可月光却照在了我的身上。
温南溪心底突然升起一种情绪,这一刻,她是真的有些羡慕季姣姣了,羡慕到嫉妒,她得到了那么多的爱。
而让她深陷其中的,却都是虚假的。
看着餐桌上摆着的那一碗红糖桂圆汤,温南溪眼神暗了下去。
温南溪声音清冷:“你不用炫耀他对你有多好,他在你这里是绝世好男人,在我这里不过是个三心二意的渣男罢了,我不稀罕,你喜欢就让给你吧。”
啪嗒——
一声脆响从门口传来,温南溪下意识回头,却见傅辞宴满脸冰冷的站在门口。
季姣姣轻轻唤了一声:“宴哥哥......南溪姐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傅辞宴将手里的打包袋随手扔进垃圾桶,声音似乎带着冰碴子:
“上次还没长记性?造谣的时候都不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这次你想怎么解释?”
温南溪不愿意跟他那副冰冷的眼神对视,下意识挪开目光。
她没什么好解释的。
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他的偏心全都摆在明面上。
就算他深爱着季姣姣,可是在没离婚期间这样光明正大的给自己戴绿帽子,不是三心二意的渣男是什么?
傅辞宴见她又是这副拒绝沟通的样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温南溪,你真行,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他昨天一夜没睡实,给温南溪暖肚子,一大早起来给她煮红糖桂圆汤,更是出去给她买她最喜欢吃的那家早餐。
结果她就是这么迎接自己的?
三心二意的渣男?
温南溪不知道他这话从何说起,却觉得一阵一阵的酸胀感填满胸腔,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又一次没得到回应,傅辞宴被气笑了,只是那笑容却没有一点温度,嗓音里明显压抑着怒气:
“温南溪,你可真行,你当我是什么东西,说让就让?”
温南溪偏过头,低声说了句:
“你又不是东西。”
傅辞宴:......
嘭——
他大力砸上门,屋子里三个人整齐的打了个哆嗦。
温南溪吸了吸鼻子,迈着有些僵硬的步子,坐在桌子上,尝了一口那碗红糖桂圆汤。
又酸又苦。
一点也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