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蛋糕包装盒，声音里带了点怒气：“你怎么会忘？每年纪念日你都会亲手给我做蛋糕，包装盒还在这儿呢！”
我甩开她的手：“原来你记得。可惜，纪念日已经过了，不是吗？”
不等她再说话，我推门离开。
3
这几年，杜幽若的直播间里围满了各种光鲜亮丽的嘉宾，男男女女，个个身材出众，笑容完美。
我为了省钱，每天骑着共享单车上下班，风吹日晒，皮肤晒得黝黑，衬衫袖口也磨出了毛边。
杜幽若几次让我买辆代步车，说“骑自行车太掉价了，带你出去都不好意思”。
我总是笑笑拒绝：“省点钱，早点把咱们的平台做起来，比什么都强。”
在我心里，没有比兑现我们的承诺更重要的事。
十年前，我向她许诺，要用技术改变世界，让她成为最耀眼的代言人。
为了这个梦，我跟家里抗争到底。父亲让我回港城接手家族企业，我一口回绝，甚至放话说，如果我和杜幽若能撑过十年，家里必须接受她。
家里人总觉得她心机太重，怕她是为了我们家的钱。
可我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至少，曾经不是。
杜幽若不知道，我的家境远不像她看到的那么寒酸。
父亲的公司在港城是数一数二的科技巨头，只要我愿意，限量版的豪车、奢侈品，随手就能买。
可我不想靠家里，我要用自己的双手，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未来。
去公司的路上，手机一直在震，是杜幽若的来电。
我盯着屏幕，第一次选择了无视。到公司后，我看着十几通未接来电和她发来的消息：“宇昂，你今天怎么回事？对我态度这么冷？”
我直接删了消息。
换作以前，只要她皱一下眉，我都会立刻低头道歉，哄她开心。
可这一次，我不想再惯着她了。
我走进办公室，直接向主管递交了辞职申请。
同事们围上来，满脸诧异：“黎哥，你怎么突然要
我们的社交应用上线，她会成为平台的代言人，站在聚光灯下，光明正大地做我的女友。
为了这个信念，我没日没夜地写代码，省吃俭用，只为让梦想早一天实现。
可现在，她却在另一个男人的生日派对上。
我回到出租屋，呆坐在桌前。
九年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从大一相识，大二相恋，我们一起熬过无数个通宵，规划着未来。
朋友们都说我们是天作之合，注定白头到老。
可离我们十年的约定还有一年，她却和高天纵订了婚。
多么可笑。
两天后，杜幽若拖着行李回来了。
她的助理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物袋，笑着说“幽若姐特意给你挑的”。
杜幽若穿着她直播间的最新款卫衣，笑得一脸温柔，坐到餐桌旁，看了我碗里的白粥，皱了皱眉：“宇昂，早餐怎么就吃这个？”
我这两天胃痛得厉害，医生叮嘱只能吃清淡的。
我低头喝了口粥，淡淡地回：“简单，省事。”
杜幽若心情似乎很好，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打字，嘴角挂着掩不住的笑。
见我起身去洗碗，她拉住我的衣角，声音软得像在撒娇：“给我也盛一碗粥呗？”
我愣了一下。
换作以前，她的早餐必须是精致的沙拉配牛油果吐司，绝不会碰白粥，说“全是碳水，吃了对身材不好”。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回来，只做了一份。”
她没察觉我的冷淡，继续笑着，眼睛却盯着手机屏幕，像在等着什么重要的消息。
她不知道，前天晚上，我像过去九年每一次纪念日那样，准备了一桌她爱吃的菜。
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还有她最爱的芒果慕斯蛋糕。
我在桌旁等了一夜，手机屏幕亮了又灭，她却连条消息都没回。
第二天早上，我把冷掉的饭菜倒进垃圾桶，顺手撕掉了墙上我们的大合照。
我低声说了句：“再见。”
杜
你还在意这个？她们就是开玩笑，你习惯了不就好了？”
“习惯不了！”
我猛地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怒气。
她愣住了，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她在助理面前丢了面子，语气陡然拔高：“我又没让你受伤，你冲我吼什么？”
我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三个月前的一幕。
那天，我骑着单车送外卖，被一辆闯红灯的车撞倒，右腿缠了绷带。
我躺在医院，给她打视频，想听她一句安慰。
可整整一天，她的手机都关机。
深夜，我刷到她的直播动态，她穿着高定礼裙，挽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海城的慈善晚宴上。
第二天中午，她才想起来给我回电话，语气敷衍：“宇昂，我转了三千块给你，买点补品养养身体。”
我看着她眼底的疏离，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
我沉声说：“没什么事，你先走吧。”
杜幽若皱紧眉头，不满地拉住我的胳膊：“收拾一下，跟我去好不好？我都跟小乔说了会带你去。你不是一直想融入我的圈子吗？”
她大概忘了，小乔的聚会，我从没以她男友的身份出现过。
每次我都得扮成技术支持，低调地混在后台，帮她们调试直播设备。
她说：“你是圈外人，被拍到我会很难解释。”
可她不知道，每次站在角落，看着她和那些光鲜的嘉宾谈笑风生，我的心有多冷。
我推开她的手，冷冷地别过头：“不去。”
她刚要发火，手机铃声响了。

配上一小碟泡菜，就是我这晚的全部慰藉。
我低头吃着面，脑海里却全是这些年的画面。
大二那年，我在学校的编程比赛上认识了杜幽若。
她站在台下，笑着夸我写的代码“像诗一样美”。
那时候的她，温柔得像一缕春风，承诺会陪我一起实现梦想。我信了，信得义无反顾。
为了她，我拒绝了父亲让我回港城接手家族企业的要求，留在了海宁，加入一家初创公司，日夜开发我们的社交应用。
我省吃俭用，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只为了多攒点钱，投入到项目的研发里。
杜幽若每次嫌我穿得太寒酸，带不出门，我总是笑着说：“等咱们的应用上线了，我给你买最好的礼服，让你站在聚光灯下。”
她每次听完，都会拉着我的手，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我，柔声说：“宇昂，我知道你对我最好，我会一直等你。”
可她没等。
热搜上的视频里，她笑得那么开心，像是早就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喝下最后一口汤，眼角有些湿润。明明是她说的会等，怎么就食言了呢？
回出租屋的路上，我路过一个巨大的电子广告牌，上面是杜幽若最新拍的广告。
她穿着高定礼服，笑得明媚动人，像个遥不可及的梦。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这半个月，她几乎没主动联系过我，每次视频通话，她都说直播太忙，抽不出时间。
可现在，我才知道，她根本不在海宁，而是在海城，忙着和高天纵的订婚。
到家后，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杜幽若的来电。
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心底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她略带醉意的温柔嗓音，背景里还有酒杯碰撞的嘈杂声。
“宇昂，下班了吗？海宁最近降温了，记得多穿点衣服。”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
我握着手机，淡淡地“嗯”了一声：“还好，不是很冷。”
她像是没
我知道你喜欢我。从今天起，你是我男朋友。”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我下定决心，哪怕家里反对，我也要和她走下去。
小张拍了拍我的肩：“黎哥，咋不说话？”
我回过神，打开手机，点开收藏夹，递给他们：“这就是我谈了九年的女朋友。”
屏幕上是杜幽若最新的直播宣传照，她穿着白色礼裙，笑得明艳动人。
同事们愣了几秒，哄笑起来：“黎哥，你喝多了吧？这是杜幽若，短视频平台的顶流主播！怎么可能是你女朋友？”
“黎哥一定是看直播看魔怔了，这照片我也在她主页刷到过！”
他们没注意到，这张照片没有水印，是杜幽若私发给我的原图。
这几年，她让我收藏她的每一张照片，还笑着说：“不许看别的美女，只许看我。”
我把她的照片存在加密相册里，连备注都是“我的未来”。
我笑了笑，没解释，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烈酒烧得胃里翻江倒海，我额头渗出冷汗，想起身透口气，却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4
额头撞上桌角，血顺着脸颊流下，同事们慌忙扶起我，拨打了急救电话。
我捂着额头，瞥了一眼手机，半小时前，杜幽若发来一条消息：“今晚我请假，带你去吃饭。”
胃部的灼烧混着头部的剧痛，我在救护车上昏了过去。
再醒来，我躺在医院病房，挂着点滴，床头放着一束鲜艳的向日葵。
那是我最爱的花，每次心情不好，看到向日葵都会觉得心里亮堂些。
我挣扎着起身，环顾四周，病房里空无一人。
手机上有一通一小时前的通话记录，是杜幽若打来的。我心底一沉，隐约猜到什么。
没多久，门被推开，杜幽若走了进来。
她戴着鸭舌帽、口罩和墨镜，裹得严严实实，像个怕被认出的明星。
她走到床边，握住我的手坐下，声音温柔得像在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