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长公主休夫后,侯府上下跪求原谅苏如雪凝云无删减全文
长公主休夫后,侯府上下跪求原谅苏如雪凝云无删减全文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如雪凝云的其他类型小说《长公主休夫后,侯府上下跪求原谅苏如雪凝云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何必要在一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景勋拟了两道圣旨,一封是休夫,一封是册封安乐真为大麟王朝长公主。“皇姐,你成婚三年,虎豹军一直由勇忠侯掌管,如今你二人恩断义绝,勇忠侯不适合掌管虎豹军,不如就让睿国公代为掌管。”睿国公,萧溯?安乐真脑海中闪现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谪仙般的男子,瞧着不像是武将,更像是个风光霁月的公子哥。哪怕是前两日说让萧溯掌管虎豹军,她都没意见,可如今,除了自己,她谁也信不过。她淡道,“不用圣上费心,我亲自掌管虎豹军。”“皇姐......”事情办妥,她不准备留下听安景勋虚情假意的话,起身带着凝云和傲霜要离开。忽然,她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向黄清媛和苏卓越,笑道,“黄七姑娘,我给你准备了份惊喜,提前恭贺你和侯爷新婚大喜,祝你们婚后日日颠鸾倒凤,早生贵子。”...

章节试读

安景勋拟了两道圣旨,一封是休夫,一封是册封安乐真为大麟王朝长公主。
“皇姐,你成婚三年,虎豹军一直由勇忠侯掌管,如今你二人恩断义绝,勇忠侯不适合掌管虎豹军,不如就让睿国公代为掌管。”
睿国公,萧溯?
安乐真脑海中闪现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谪仙般的男子,瞧着不像是武将,更像是个风光霁月的公子哥。
哪怕是前两日说让萧溯掌管虎豹军,她都没意见,可如今,除了自己,她谁也信不过。
她淡道,“不用圣上费心,我亲自掌管虎豹军。”
“皇姐......”
事情办妥,她不准备留下听安景勋虚情假意的话,起身带着凝云和傲霜要离开。
忽然,她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向黄清媛和苏卓越,笑道,“黄七姑娘,我给你准备了份惊喜,提前恭贺你和侯爷新婚大喜,祝你们婚后日日颠鸾倒凤,早生贵子。”
“安乐真,你给我滚。”
苏卓越身受重伤,无能嘶吼,他绝不允许安乐真将那事说不出来。
“侯爷还真是暴躁呢。”
安乐真看着他忍气吞声的屈辱样,抚掌大笑。
随着安乐真三人背影消失在大殿内,笑声也逐渐远去。
安景勋愤怒将茶盏扔向地面,怒斥道,“苏卓越,平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让朕如何放心重用你?”
“如今又让她重新掌管了虎豹军,朕实在头疼。”
“臣无能,让圣上寒心了,不过虎豹军我掌管三年,埋了不少自己人在里头,迟早我会让虎豹军重新归于圣上。”
苏卓越的话,安景勋是不信的,虎豹军要是能如此轻松被瓦解,他何苦等三年之久。
虽说苏卓越不成大气候,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朝中的武将不多,有时候还得依靠苏卓越去办事。
他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追究责任也毫无意义,寻个良辰吉日,你和阿媛成亲吧。”
“圣上,此事不急,越哥哥刚被休弃,短时间再成婚,恐怕会被世人耻笑。”
黄清媛不得不出声为自己谋划,如今她多看一眼苏卓越都觉得恶心,他如此狼狈不堪,怎能配得上她。
长公主都看不上的男人,她也不要。
“婚事你们两家商谈就行。”
安景勋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南直门,安乐真刚出现,玄虎和玄豹匆忙下马,跪在一旁,“恭迎长公主归来。”
安乐真笑得合不拢嘴,“你们的消息还真灵通。”
她有意无意看向不远处的凝云,怪不得刚才凝云说有事找凌云,原来是通风报信来了。
“长公主,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吗,大家听说你休夫,还封为长公主,重新掌管虎豹军,大家都兴奋不已。”
凝云笑嘻嘻的揽住她胳膊,撒娇道。
安乐真扬唇一笑,看向玄虎和玄豹,“你们带上一百人去侯府将我的嫁妆全部抬入公主府,顺势把休夫一事闹得满城风云。”
“是。”
玄虎和玄豹领命离开。
安乐真带着凝云等人回了公主府。
幸好公主府没有被荒废,每日都有奴仆去打扫。
折腾了一下午,安乐真疲惫不堪,她走到锦榻前躺下,身体猛然间放松,闭眼假寐。
一股清香扑鼻袭来,她猛然睁开眼,倏然看到一张俊脸放大在她面前,她反应迅速,抬腿一脚踹在来人腰上。
来人反应不及直接被她踹倒在地,刚站起身,便被安乐真伸手遏制住了喉咙。
他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公主。”
“睿国公何时有偷花贼的毛病了?”
安乐真挑眉看着眼前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子,可偏生他身份尊贵,祖父是开国功勋,其父陪着她父皇东征西战,而萧溯和她一样,自小在战场上打转。
萧家满门忠烈,就连安乐真也是尊着,敬着,除了萧溯外。
二人自幼算是青梅竹马,水火不容,但又亦敌亦友。
在她记忆中,关于萧溯的回忆,只有他想尽办法欺负她,样样都要赢过她。
“听说你休夫了,还挺厉害的。”
萧溯熟练的躺在锦榻上,自然的牵住她的手,“早说了那家伙不靠谱,你偏不信,当初要是嫁给小爷,我都给你供起来。”
“勇忠侯那傻子竟然还敢弄个平妻恶心你,要不要小爷我替你出口气。”
“你找我,就是为了看笑话?”安乐真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自顾自倒了杯茶水。
“小爷还真没那么闲。”萧溯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严肃道,“苏卓越那贱人娶平妻不过是狗皇帝对你的试探,他的目的恐怕是想铲除你。”
“我知道你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不如......”
在安乐真注视的目光下,萧溯缓缓开口,“你取而代之,我无条件拥护你做新皇。”
“暂且没有这想法。”安乐真无奈道,“如今你刚和南坞国签署和平条约,而西渊国虎视眈眈,恐随时有战事,若此时出现内战,受苦的只有百姓。”
“阿溯,你知晓我上战场出生入死,并非是要功勋,我只想看到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只要皇上不对我痛下杀手,那我便不会逼宫。”
一句阿溯成功让萧溯嘴角上扬,他上前几步,大胆的搂住安乐真腰肢,用力将其往身前一带,“既然不造反,那不如考虑下小爷我的提议。”
“如今我院子空无一人......”
安乐真抬眸正撞见他清澈明朗的眸子含情脉脉看着她,心为之一颤,她忙推开他,理了理衣衫,淡淡开口,“本宫不再嫁,只要赘婿,很明显睿国公你不符合条件。”
“死了这条心吧。”
二人更适合做亦敌亦友的知己。
萧溯眉头紧走,目光灼灼看着她,“试都没试过,你怎知不合适。”
“伺候战功赫赫的长公主,奈是臣的福分。”
瞧他眼神坚定,不像作假,吓得安乐真连连后退。
虽她成婚三载,连和苏卓越相处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圆房了。
如今她在男女相处之事上,宛如一张白纸。
她的慌乱被他捕捉到,他逐步靠近安乐真,“长公主,臣无比期待入赘呢。”
语调中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安乐真赶忙推开他,快步走出了房间,看到门口守着的浩然,忙不迭道,“你家国公爷脑子有问题,赶紧带他去找御医瞧瞧。”

苏如雪回到了勇忠侯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眼眶微红,还未从诗会上被萧宣仪羞辱的屈辱中缓过来。
“母亲,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苏如雪声音里带着怨恨,“难道我们苏家就这样被长公主骑在头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眼底闪烁着怒意,咬牙切齿地道:“长公主如今风头正盛,满京城的人都在嘲笑我们,连我出门都要被人当众羞辱!我们若不反击,苏家迟早要被她踩在脚底下,再无翻身之日!”
苏老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佛珠轻轻转动,半晌才幽幽开口:“反击,自然是要反击的......”
她的声音平静,目光幽深,带着阅尽世事的老辣,“但我们不能急,长公主现在势头正劲,京中百姓只看到了她休夫的风光,却没看到她真正的弱点。”
她停顿了一下,冷笑道:“她能休夫,可她终究是个女子,她能一直这样嚣张下去吗?总有一天,等她风头过去,等她再犯错,我们再出手反击,才是最好的时机。”
苏如雪皱眉,仍是愤愤不平:“可我们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
苏老夫人缓缓转动佛珠,眼神幽冷,语气不紧不慢:“越儿的婚事,才是我们苏家反击的关键。”
“只要他与黄家联姻,我们就能重新获得支持,到时候,谁会在乎长公主休了他?黄丞相可是陛下的亲舅舅,若我们能攀上黄家,长公主也奈何不了我们。”
苏如雪闻言,脸色稍霁,眼底燃起希望,“母亲说得对,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苏老夫人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算计,“再等几日,让越儿养好伤,我们便去黄家提亲。”
苏卓越的院子里。
苏卓越靠坐在床榻上,身上裹着宽松的锦袍,神色疲惫,嘴角仍能看到尚未痊愈的伤口。
听着苏老夫人的话,他指尖微微收紧,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犹豫。
“越儿,你的伤势如何了?”苏老夫人走到床前,看着他脸色稍微好转,心里也好了很多。
苏卓越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情绪,淡淡道:“已好得差不多了,过几日便可下床走动。”
苏老夫人欣慰地点头,“那就再养几日,等你能下床,我们便去黄家提亲。”
苏卓越闻言,眉心一跳,握在被褥下的手微微攥紧,声音低沉:“母亲,婚事......不急,再等等吧。”
苏老夫人皱眉,看着他神色不太对劲,狐疑道:“等等?你还等什么?”
苏卓越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只是......想再养好些。如今京中风声正紧,若此时提亲,难免会落人口舌。”
苏老夫人听他这般说,只以为是这几日长公主休夫一事闹得太大,他心情不佳,便也没有深究。
她语气缓和了一些:“养好伤是要紧事,但你也要明白,若能尽快娶了黄清媛,我们苏家便能重新翻身,你也能夺回尊严。”
苏卓越垂眸,眼底晦涩:“母亲说得是,我会好好考虑。”
可他心中却很清楚,他与黄清媛的婚事,恐怕并不会如苏老夫人想象中那般顺利......
长公主府大门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萧溯亲自登门,为长公主府送来了一份“厚礼”。
是一块纯金打造的匾额,上书“长公主府”四个大字,金光璀璨,端庄大气,引得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
府内,安乐真站在门口,望着那金灿灿的匾额,嘴角微微抽搐。
“你是不是太张扬了?”她语气无奈,斜睨着身旁的男人,“这么大一块金匾,怕不是要把贼都引来?”
萧溯站在一旁,双手负后,语气慵懒又随意:“贼偷东西也得看地方,偷长公主府?呵,除非是活够了。”
安乐真抬手摸了摸匾额边缘,微微蹙眉,虽然嘴上嫌弃,但眼底却满是复杂。
她伸出手指在匾额上轻轻敲了敲,挑眉道:“金匾倒是好匾,可这架势——你莫不是想让整个京城都知道,是你送的?”
萧溯笑得一脸坦然,目光深邃而玩味:“那可不,小爷送的东西,怎么不能让别人知道吗?”
安乐真被他这厚脸皮的模样气笑了,摇头道:“既然你送了这么大的礼,我是不是得谢你?”
萧溯闻言,眸光微亮,眼底带着狡黠:“正有此意,长公主打算如何谢我?”
安乐真抬眸看他,眼神带着防备,直觉告诉她这家伙没安好心。
她轻叹一口气,语调淡然:“请你吃饭吧,总归不能白拿你的匾额。”
萧溯闻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嘴角的笑意愈发邪肆。
忽然俯身靠近她,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迅速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嗯——吃好了。”
安乐真一愣,眼睛瞪大,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萧!溯!”她猛地回过神,怒斥道,“你胡闹什么?!”
她抬手就要揍他,谁知萧溯动作极快,一个潇洒的后退,成功躲开了她的攻势。
他眉眼含笑,神情得意至极,嘴角还带着邪魅:“长公主亲口说要请我吃饭,那我可得选自己喜欢的吃法。”
安乐真气得脸颊发烫,抬手摸了摸被他亲过的地方,怒目圆瞪:“你再胡闹,本宫便让人将你乱棍打出去!”
萧溯却毫无惧意,反倒是神采飞扬,笑得分外畅快:“那可不行,毕竟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他悠然地整了整衣袖,嘴角噙着笑意,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背影潇洒得让人牙痒痒。
安乐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而后转身回屋,换下外袍,随意披了一件素色寝衣,靠坐在软榻上。
她单手撑着额角,目光微微游离。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眉心微蹙,嘴里轻声嘟囔:“萧溯那混蛋......”
今日之事,她本不该放在心上,可偏偏脑海里,那一吻的触感挥之不去。
萧溯一向放荡不羁,小时候就爱和她作对。
她原以为他今日不过是故意戏弄,可他那眼神......却让她心中微微一滞。
他当真是在玩闹?还是......动了真心?
正当她出神之际,傲霜和凝云并肩走了进来。
二人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眼底隐隐透着笑意。

东盛居外。
苏老夫人带着苏如雪抵达,凝云将其全部拦了下来,“公主有令,除了被召见,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
不等苏老夫人开口,身旁的苏如雪急吼吼怒骂道,“你个狗仗人势的贱蹄子,别说你,就是安乐真也不敢怠慢母亲。”
凝云抬手一巴掌甩在苏如雪脸上。“放肆,竟敢直呼公主名讳,简直毫无教养。”
苏如雪是侯府独女,自小被千娇万宠着长大,别说挨打了,就是重话都没听过几句。
当初安乐真入府的时候,她开玩笑叫她安乐真,还说二人以后便是手帕交,那时安乐真不仅没生气,反而很高兴能融入侯府。
如今这是怎么了?
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敢掌掴她。
她捂着脸,匪夷所思望着她,“小贱人,你敢打我,今天我非弄死你不可。”
苏如雪抬手朝着凝云打去,下一瞬便被凝云抓住手,用力扔倒在地,眸光一冷,“果真是小门小户,小辈都敢在公主院子外大呼小叫。”
“平阳公主今日乏了,不召见任何人,你们都回去吧。”
说着,凝云便退回院子内,让人关门。
目前苏卓越还没审问出来,不能让苏家人将人要走。
就算是平阳公主要造反,也要师出有名才行。
苏老夫人给身旁人使了使眼色,苏嬷嬷带着四个嬷嬷强硬的抵住门,“我们家夫人好歹是平阳公主的婆母,你们这些贱婢不以礼相待就算了,还敢将老夫人关在门外,传出去恐怕公主会得个不孝的骂名,这罪责你们承担的起吗?”
“今早听闻侯爷来了公主这,烦请你通报一声,老夫人找侯爷有急事相商,请让侯爷出来。”
凝云将手背在身后,冲着身后女使摆了摆手,女使立刻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安乐真让女使将苏卓越捆绑好,带入屏风后,便让傲霜出去将人请进来。
半晌,傲霜走了出来,冷声道,“公主有令让她们进来。”
苏老夫人和苏如雪走进正厅,就看见她一身粉红色华服端坐在主位上,头上仅一个银素钗,却气场十足,天家威严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凝云和傲霜立于她两侧,房中再无旁的人。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让她们下意识捂住鼻子,蹙眉表示不耐烦。
苏老夫人蹙眉思考,却听得傲霜冷声呵斥道,“老夫人,三姑娘,见到平阳公主应行大礼。”
“什么?”
苏如雪怀疑听错了,茫然看向安乐真,“嫂嫂,好端端的,怎地要行大礼?”
她像往日一样,上下打量着安如真,故作诧异道,“嫂嫂你今日怎穿得如此鲜艳,我说过大哥哥不喜的......”
“粉色娇嫩,我如今花容月貌。”安乐真扯出一抹讥笑。“三妹妹好大的架子,都能来管我的穿衣打扮了。”
“没有方圆不成规矩。”凝云不耐道,“公主入府三年不曾立过规矩,看来是公主太好说话了,骄纵侯府都忘记教养了。”
“你......你们......”
支支吾吾半天,苏老夫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并非她不能言善辩,相反,她巧舌如簧,可她发自内心恐惧凝云和傲霜,安乐真还能用道德强行压制,可这两个女使常年战场厮杀,哪怕三年的内宅生活,也没能磨灭她们身上的肃杀气。
二人一左一右,像是虽是能弄死她一样。
她不自觉的后退两步,福了福身,算是给了安乐真面子。
“公主,卓越可在你这里,我寻他有事。”
安乐真并未言语,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盏,轻刮着茶水,“苏老夫人可知苏卓越要娶黄清媛为平妻?”
苏老夫人死死盯着安乐真,试图看出她真正想法。
可惜,除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唇角,看不出其他。
她浅笑道,“此事,我倒有听说,你和越儿成亲三年来,膝下无子,内宅空虚,本应是要纳妾的,黄家嫡女不介意越儿有正妻,愿做平妻,实在是侯府之幸。”
“这么说来,侯府满门上下全都知晓,也都同意了?”
苏老夫人沉浸于高攀权贵的喜悦中,毕竟黄丞相可是当今圣上的小舅舅,且愿意将嫡女嫁进来平妻,她们岂有不同意之理。
她并未细想安乐真话里的意思,忙不迭开口道,“此事是黄丞相主动提及的,我们要不答应,那实在是太不给丞相面子了。”
“不可以拂了丞相的面子,但可以不顾及我父皇的脸面,还真是人走茶凉。”
安乐真将茶盏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吓得苏如雪害怕得缩在苏老夫人身后。
“将侯爷带出来。”
安乐真一声令下,两个身强力壮的女使像是拖拽死狗一样,将苏卓越从屏风后的拖出来。
苏老夫人神色一震,盯着苏卓越身上的衣裳,他来时穿得是白色衣袍,如今被鲜血染红衣衫。
她踉跄上前,犹豫再三,伸手撩开他的发丝,看到苏卓越脸的瞬间,吓得她六神无主,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
他双脸被利刃划伤,看不出原有的容颜。
“越儿?”试探性喊出他的名字?
“母亲,安乐真挑了我的手筋脚筋,如今我成了废人。”苏卓越只能无能的愤怒嘶吼,双目含泪怨恨的瞪着安乐真。
“大哥哥?”苏如雪吓得不敢靠近,恐惧蔓延全身,眼泪不受控制的狂流。
苏老夫人也流下心疼的泪水,到底是多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她很快极力稳住心神,质问道,“不知我儿犯了什么律法,值得公主下如此毒手?”
“苏卓越欺君罔上,藐视皇权,罔顾皇室颜面,桩桩件件都够苏家满门抄斩,平乐公主仁民爱物,宽厚仁慈,只惩罚了苏卓越,并不会牵连苏家其他人。”
“望苏家众人以此作为警钟,以后皆不可以下犯上,罔顾公主对苏家的恩宠。”傲霜义正言辞道。
苏老夫人目疵欲裂,愤怒骂道,“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越儿不过是娶平妻而已,试问天下男儿谁不是三妻四妾?”
“哪怕是黄家嫡女入门,你也是这府中的当家主母,为何你这般善妒,容不得其他人?”

明明是夏日,却阴雨绵绵,阴沉的天幕,压抑得让人心中烦闷。
勇忠侯府苏家。
东盛居。
安乐真将《孙子兵法》缓缓放下,背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公主,世子回来了。”
“你们都在外头守着,我有重要事情和大娘子谈。”
话落,苏卓越走了进来,驰骋沙场的将军,威风凛凛,刚毅俊美的脸上竟然面露难色。
“真真,是我混蛋,要打要杀,我绝不还口,只求你能让阿媛入府。”他眼中满是愧疚,语气却非常坚定。
阿媛?!
安乐真在心中默念几遍,终于搜索到关于这个名字的主人,缓缓睁开眼,疑惑道,“礼部尚书黄安的嫡女黄清媛?”
“正是,她入府虽是个平妻,说白了就是个妾,你不必将她放在心上的。”
闻言,安乐真嘴角压不住的讥笑扬起,“她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本公主放在心上?”
她抬眸望向苏卓越,面色一冷,“你要纳妾?可还记得你曾经发过的毒誓?”
三年前,他们大婚当天,他跪在金銮殿,对着她父皇发誓,“我苏卓越愿和长公主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有违此誓言,天打雷劈。”
大婚当晚,他将亲手打造的匕首送给她,“真真,此匕首有咱们二人名字,日后若我负你,你便用这匕首报仇,”
“但我不会给你使用匕首的机会,我永远爱你,娶妻如你,夫复何求。”
当晚,八百里急报,东陵五十万大军直逼边境线,苏卓越当晚被父皇封为威北将军,率领三十万大军和十万精锐的虎豹军出征东陵。
没想到,三年归来,不是和她小别胜新婚,而是另寻了其他女子。
苏卓越自觉难堪,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她,“当初的誓言是真情实意......”
“如今的背叛也是心之所向?”安乐真冷眼打断他的话,根本不想听他解释,背叛就是背叛了,再多的解释都无济于事。
她将匕首拿出来,扔在桌子上,挑了挑眉,“是你亲自动手,还是我帮你?”
言下之意,辜负真心的人吞一万根银针,那背叛誓言的人,就该死。
“真真,你我夫妻一场,何必闹得家宅不宁,世上男子千千万,可有不纳妾的,纵使有,也不过也不过凤毛麟角。”
“自你嫁入侯府来,整个侯府唯你独尊,可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掌管三军,骁勇善战的平乐公主,而当今圣上也不是你父皇。”
安乐真看着他喋喋不休的丑陋模样,无奈叹口气,父皇啊父皇,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的驸马。
简直是人渣。
三年前,她还在边疆奋勇杀敌,父皇以身体抱恙为理由,将她急召回京。
她日夜兼程赶回来,却被父皇道德绑架着要求嫁人,说她嫁人是她死去母后的最后遗愿,她整日在外拼杀,父皇也很担心。
作为父皇唯一的孩子,她也不想让父皇每日提心吊胆,便听从安排嫁给苏卓越。
父皇在世的时候,苏家父母从未给她立过规矩,最近都敢让她去伺候,甚至还多次暗示她拿钱出来补贴家用。
看来这三年,苏家找到了旁的靠山,要不然苏卓越没胆子纳妾,黄家也不是傻子,让嫡女嫁来做妾。
这背后的推手是谁?当今圣上?还是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几位王爷?
“你父皇早死了,当今圣上不过是你堂弟而已,你觉得他会为了个内宅妇人拈酸吃醋,而惩罚我吗?”
“如今我可是大麟王朝的威北将军......”
听着苏卓越越说越夸张,安乐真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真聒噪。”
“什么?”
不等苏卓越继续啰嗦,她拿起桌子上匕首朝着苏卓越肚子捅去。
一声惨叫响彻苏家。
安乐真趁热打铁,顺势挑了他的手筋,脚筋,痛得苏卓越躺在地上哀嚎。
鲜血流了一地。
她将匕首扔在地上,居高临下望着他,不屑道,“你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考虑清楚,要不要把真相告诉我。”
“安乐真你个贱人,我是威北将军,我要去皇上面前告你谋杀朝廷命官。”
苏卓越脸色惨白,可嘴却很硬,不死心的威胁着安乐真。
不仅没有让安乐真害怕恐惧,反而被她趁机多揍了几拳,疼得他呲牙咧嘴。
安乐真悠闲道,“有空威胁我,不如想想如何自救吧,瞧瞧这一地的血,再不被救治,恐怕你真成短命鬼了。”
满屋子充斥着鲜血的腥臭味,惹得她非常不快,她嫌弃的捂住鼻子,蹙眉道,“傲霜,屋里太臭了。”
傲霜带着四个女使走了进来,看到身受重伤的苏卓越,没有丝毫惊讶,四人默契把苏卓越挪动到一旁。
“救我,你们救我,你们想要什么,本将军都能满足你们。”
苏卓越抓住机会求救,可惜女使们根本不搭理他,甚至残暴的将他扔在地上。
傲霜不解气的踢了苏卓越两脚,“还威北将军,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整个院子都是公主的人,妄想求救,我呸。”
“你......”
苏卓越刚开口就被傲霜赏了一巴掌,“废话太多,公主问你的话,考虑得怎么样了?”
“没有任何真相,我和阿媛情投意合。”
“苏卓越,本公主把你当聪明人,不要用傻瓜的方式对我。”
安乐真有些温怒,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冲着傲霜摆摆手,“带下去,好好审一下,务必让这蠢货交代出和安景勋的全盘谋划。”
安景勋是安乐真的堂弟,也是当今圣上。
先皇膝下无子,为了江山社稷考虑,只能过继子嗣,而安景勋之前一直跟随着安乐真东征西战,不仅吃苦耐劳,更心怀天下,在安乐真面前可谓是做尽了明君的人设。
在安乐真的力挺下,安景勋成功被选中过继,成了太子。
三个月后,先皇驾崩,安景勋顺理成章登基上位。
没想到,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安景勋就要对她动手了。
这是忌惮她,还是觊觎她手里的玄甲军?
“你怎么知道......”当今圣上。
话还没说完,苏卓越双眼瞪大,满是恐惧。
原以为三年的内宅生活,早就把她驯化成娇贵女子,只会打理内宅事宜,相夫教子,不成想,她仍目达耳通,神机妙算。
不过是寻常得娶妻,没想到被她猜到背后的真相。
一步错,步步错,他万分后悔,不该轻易挑衅安乐真,她就是个残酷暴虐的煞神。

话音落下,整个勇忠侯府外早已围满了百姓,听闻圣旨内容,顿时一片哗然!
“天哪!竟然是长公主休夫,不是和离?”
“听说一般和离都是两情不合,而休夫是女人主动休掉男人,说明勇忠侯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哈哈哈!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门,看来勇忠侯是个没福气的男人!”
人群中窃窃私语,许多京城贵妇和权贵家的仆人也混在其中,听着这一桩皇家休夫的戏码,兴奋得眼睛发亮!
苏卓越气得咬牙切齿,手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恨不得将玄虎撕碎。
他用力撑着轮椅,咬牙道:“你们少在这里搬弄是非!我不过是娶平妻而已,这算什么休夫的理由?”
“你还敢提?”
玄豹嗤笑,语气讥诮:“京中谁不知你大婚之日曾跪在金銮殿前,向先皇和陛下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你倒好,前脚才回京,后脚就娶黄丞相的嫡女为平妻。”
围观百姓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如此!勇忠侯果然是负心薄幸之人!”
“这种人被休掉不奇怪,长公主能忍三年才动手,已经算是宅心仁厚了!”
“亏我以前还敬仰勇忠侯,没想到竟是如此无耻之徒!”
苏卓越此刻已是满脸青黑,他死死瞪着玄虎,怒吼:“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分明是长公主自个儿不贤惠,我才不得不娶平妻!”
玄豹冷笑一声,俯视着他,“谁不贤惠?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年战败,玄甲军是谁带兵驰援的?”
“是谁不顾身份,亲自杀入敌阵,才换得你苟活?还是说,你回京三年,侯府的钱全靠公主贴补,你也忘了?”
苏卓越哑口无言!
侯府内,苏管家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神情慌张,“老夫人,不好了!”
“玄虎和玄豹当街宣扬侯爷被休之事,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百姓们越聚越多,个个都在议论侯爷负心薄情,若是再不阻止,恐怕侯爷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苏老夫人脸色铁青,手紧紧攥着拐杖,双目喷火,连浑浊的老眼都被怒火烧得发亮。
“孽障!这些该死的刁民,竟敢如此羞辱我苏家!”
她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传我命令,带上家丁,我们去正门!老身今天要让他们闭嘴!”
侯府正门外,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玄虎和玄豹两人站在高处,朗声宣读圣旨,详细讲述长公主休夫的缘由,把苏卓越负心纳妾的事情大肆宣扬。
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现场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动。
“原来是勇忠侯负心在先,怪不得长公主要休了他!”
“这等人品,休夫都是轻的!要是换作寻常人家,怕是连祖宗都要遭殃!”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勇忠侯府居然被休了!”
百姓的嘲笑声刺耳得如同一根根尖刺,狠狠地扎进苏家人的耳朵里!
这时,苏老夫人怒气冲冲地带着一众家丁冲了出来,拄着拐杖直接指向玄虎和玄豹,声音尖锐愤怒:
“够了!你们两个聒噪的贱奴!侯府已经放你们拿走嫁妆,休夫的事也已经定下,何必还要当街羞辱越儿?”
她眼中满是滔天怒火,浑身气得发抖,“这件事到此为止,速速拿了东西滚出侯府!我苏家从此不欢迎你们!”
玄虎和玄豹闻言,倏地收起笑意,目光幽冷地望向苏老夫人,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刀。
刀光一闪,寒意凛然!
苏老夫人瞳孔骤缩,瞬间吓得脸色煞白,呼吸一窒,身子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拐杖都差点没握稳!
苏家家丁见状,一个个噤若寒蝉,吓得连退数步,连大气都不敢喘!
玄虎冷冷地盯着苏老夫人,语气阴沉,“侯府不欢迎我们?那你也得看看这侯府是谁给的脸面。”
玄豹将刀身朝前一递,锋刃直指苏老夫人的脚边,仅差寸许就要刺入她的鞋面。
他嗓音带着战场上的杀意,寒气逼人:“老夫人,我劝你说话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你......你们......竟敢......”苏老夫人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她嘴唇颤抖,眼里满是惊恐之色,她哪里见过这般架势?
这可不是寻常的府宅纷争,而是战场上的杀神!
玄虎轻笑一声,收刀入鞘,语气森然:“今日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我们只搬东西,不砍人,但老夫人若是再多嘴,我们兄弟可不会客气。”
苏老夫人顿时满头冷汗,怒火被生生压了下去,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纸,拐杖死死地杵在地上,手背青筋暴起。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她咬牙切齿,眼中满是不甘,却连一句狠话都不敢再多说。
玄虎冷哼一声,看向围观百姓,朗声道:“各位瞧见了吧,这苏家当初跪着求长公主进门,如今却恬不知耻地想休弃公主,反倒被公主休了!这等无耻之人,怕是京中百年难遇!”
百姓们顿时哄堂大笑,嘲笑声此起彼伏。
苏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嘴唇青紫,几乎要晕过去!
玄豹懒洋洋地挥手,“继续搬,把公主的东西一样不少地带回去!”
士兵们齐声应是,大摇大摆地继续搬运嫁妆。
连苏家家丁都只能低着头站在一旁,没人敢阻拦!
玄虎和玄豹带着嫁妆回到长公主府之后,便被叫到了书房。
安乐真端坐在书案后,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眉眼间透着凌厉。
玄虎和玄豹单膝跪地,低头恭敬地等候命令。
“你们办得很好。”安乐真淡淡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威严。
“侯府那边虽只是个开端,但至少让苏卓越和苏家颜面扫地,京城里如今的风向,已然倾向于本宫。”
玄虎抬头,神情间透着狂傲:“公主,苏卓越那等无能之辈,根本不足为惧!属下本以为他还会挣扎几分,没想到连反击的勇气都没有!”
玄豹却皱着眉,沉声道:“苏卓越虽然被休,但毕竟掌控虎豹军三年,恐怕不会甘心就此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