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禀告首辅,夫人她又去给你物色美女了云薇顾长凌完结版小说

本书作者

宁慕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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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陆行川道:“不是哥哥不帮你,主要还是你想保全那个证人。”


“锦燕?”

“嗯,”陆行川做无奈道:“只要把锦燕推出去做证人,你父亲焉能放过她,太子殿下也是,所以我想来想去,只好制造点舆论,尽量不波及锦燕,留着她以备不时之需。”

“这事出来后,云熙名声已然受损,联姻无望,你若非要把她送到牢里,国公爷肯定会愈发护着她,反而会适得其反,不如让你父亲一步步慢慢发现她的真面目,才会彻底失望。”

证人到了陆行川手里,就这么被埋没了?

怎么可能。

云薇猜,他肯定私下里把锦燕这个人情卖给父亲了。

想起她试探问父亲关于孙淼的事,父亲反应之大,还有对云熙的失望……

若单单云熙真的只是醉酒不慎与人拉扯,父亲焉能如此失望呢,肯定是暗地里陆行川已经透露过证人,能证实流言所传非虚了。

云薇咂嘴,陆行川可真是聪明,一个消息既卖了人情给她,又卖给了父亲。

不过她也不深追究,如陆行川所说,真要强行捅出来,父亲心软,怕还是会竭力保全云熙,锦燕也确实危险。

眼下锦燕才是更重要的。

“原来是这样,还是行川哥哥想的长远。”她拍马屁。

陆行川谦虚两句,让人送来一个卷轴,“哝,这是锦燕姑娘托我带给你的。”

云薇打开一看,是江南烟雨图,锦燕已经绣好了。

不愧是顾绣,不愧是她,绣的比她的画还逼真三分。

云薇爱不释手,“锦燕如今在哪儿,我方便去看望她吗?”

“暂时还不行,她的位置不能暴露,不然恐有性命之忧,郡主有什么话,可以托我转达。”

云薇有些失望,“好吧,烦请行川哥哥务必看顾锦燕的安危。”

“这个你放心。”

云薇收了顾绣,茶过三盏,感觉真没啥话题时,陆行川终于起身告辞。

走时,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哦,顾修撰的身体如何?”

云薇:“哦,他感染风寒,身体不好,在养病呢。”

陆行川道:“难怪几日没去翰林院了,薇儿有所不知,顾修撰是小十四的先生,近几日一直没来授课,小十四格外担心,今儿刚好来看你,我就想起来问问。”

哦,兜兜转转,不过是找借口来看顾长凌。

云薇格外配合,“十四殿下哪,上次在马场远远见他与顾大人一起赛马呢,没看出来,他如此挂念顾大人。”

“刚好我现在要去探望他,既然十四殿下如此担心,行川哥哥不如跟我一起去看望下,回去也好跟十四殿下捎个话,省的他挂念。”

陆行川犹豫了一瞬,像是为了弟弟勉为其难道:“也好,那就当替小十四去探望下。”

云薇笑,装得可真像。

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陆行川去了兰居。

先生与他议事,从来都是在城郊小院,关于他的住宅,陆行川还真是第一次来,不禁稀奇,四处打量。

花树寥寥,仆妇寥寥,院子小的一眼就能望到头,真是寒酸,符合先生的性格。

二人刚到兰居,土明说大人去了书房,急忙要去通禀。

云薇摆摆手,直接让他带路移步书房。

他书房的名字叫滴墨轩。

云薇也是第一次踏足,一进屋,罗列整齐的书架率先映入眼帘。

顾长凌立于书架前,一身青衣,手执书卷,浓浓的书墨卷气息袭来。

看到他们二人一起来,眸色略过一抹狐疑,才放回手中书,过来行礼。



可如果不是太子发难,又会是谁呢?


各个皇子的势力,他们都有深入调查过,究竟是哪儿一个皇子,能隐藏这么深?

顾长凌一时也琢磨不透,揉了揉疲惫的眉心,也只得等待救援,届时再议。

洞内微弱的光线逐渐隐去,幽幽的山风也变成了呼啸的狼,吹得人一个激灵,猛地惊醒。

云薇睁开眼,下意识搓了搓胳膊。

虽是夏初,但是山里冷,尤其是这么阴暗的山洞。

她瞅了瞅天色,心想如风没有找来,是那帮人还没走,还是如画如诗忘了裂隙在哪儿?

不管怎样,她都得出去看看,一直在这待着不是事儿。

“顾长凌,我出去一趟看看。”

走之前,云薇觉得有必要跟他打声招呼。

可是喊了两声,顾长凌一点反应都没。

“顾长凌?”

云薇又喊了一声,并小心翼翼往前走两步。

基于前车之鉴,她可不敢再靠近他,就停在四米远的地方看着他。

只见他依旧是原先靠在山壁上的姿势,眼眸紧闭,一直捂着腹部的手,忽然垂了下去。

云薇心里一咯噔,该不是失血过多死了?

生命大于天,此刻她哪里还顾得上距离,急忙走了过去。

“顾长凌,顾长凌……”

她急切的呼喊他,并检查他的瞳孔,脉搏。

瞳孔轻微涣散,呼吸微弱,一向微凉的体温此时热的烫人。

竟然这个时候发烧了!

看这热度,保守估计四十度起。

云薇麻了,现在没有退烧药,什么都没有,她只能再把自己可怜的裙摆撕成片状,汲满冰凉的溪水,搭在他的额头,颈部等位置,给他降温。

冰凉的溪水刺激的顾长凌猛然睁眼,但周围光线很暗,暗的吞没了她的轮廓。

只能听到她担心的声音,“你怎么样,渴不渴,我给你弄了水,你发烧了,要多喝水。”

云薇用芭蕉叶盛了溪水喂他,又解开他的衣服,用冷水擦拭他的胸膛。

小声叮嘱:“你得撑着,天色快黑了,那些人可能走了,我必须出去找如风,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你的伤也等不及,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嗯,你说什么?”

方才只顾碎碎念,停下来才听到顾长凌在呓语。

只不过声音太轻,云薇不得不靠近些去听。

他声音断断续续的,云薇就听清了四个字,“人……别……处……险?”

什么意思,有人去了别处?

还是哪儿个地方仍有危险?

云薇猜不透,小声喊:“顾长凌,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长凌费力的再次重复一遍,声音比先前还要弱,云薇急的附耳过去,细细分辨。

忽然,他伸手将自己拉到了怀里。

云薇仰头刚想问他干嘛,一股热烫的气息顷刻扑来,席卷了她的唇舌。

她懵了,完全懵了。

直到感觉到他想撬开牙关的动作,才猛然惊醒,立马就要推开他。

可就在此时,洞外传来阵阵青草被踩踏的声音。

还有男子烦躁的低吼,“真他么邪门,崖底没有,这一片我们都快翻遍了,难不成他们还能遁地?”

这些人竟然还没走!

云薇的心瞬间高高提起,终于明白了顾长凌刚刚说的那句话:有人来了,别出去,危险。

她因为听不清,一直在问他,可就算担心她出声泄露,可以捂住她嘴啊,为什么用这招?

总不会他烧坏了脑子,就只想到了这一种。

她紧张不已,不敢使劲儿反抗,怕弄出动静,只能暗暗的推他胸膛,希望他清醒点,放开自己。



“没有。”

“那您最近为什么要抄寿经啊,您以前不是最讨厌抄写东西吗?”

“因为无聊啊。”

“无聊奴婢可以陪您啊,抄佛经不是更枯燥吗?”

是枯燥,枯燥的她都想打瞌睡。

但是她得抄。

一是打算练练字,毕竟她不是原身,写字还是保留了自己的习惯。

为了防止人看出,才要多练练。

二是,她后续有用。

云薇笑笑并没多解释,如诗劝不听,打算去厨房给郡主弄些下午茶点来。

如画匆匆进来,“郡主,云熙小姐来了。”

云薇笔尖一顿,抬眸看向窗外,就见一道浅粉的身影聘聘婷婷而来。

云熙是云薇继母温氏的女儿,也是国公府的嫡次女。

说来也逗,原身那么叛逆,与云震父女关系势同水火,却偏偏与温氏走的极为亲近。

甚至将继妹都当成亲妹妹一般。

宫里得了什么赏赐,都仅着她挑,云熙被人欺负,原身总是护在身前,导致了原身嚣张跋扈的名字愈发响亮。

说实话,看书的时候真感觉原身待继妹没的说,可是偏偏就没捂热过云熙的心。

为了太子妃之位,云熙和温氏设计她及笄宴上失德,失去了名声和太子的婚约。

要知道原身是卫国公嫡女,又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是最有机会成为太子妃的。

母女二人将她的名声污蔑后,还不放心,温氏又撺掇云震把她嫁给顾长凌。

嫁给顾长凌后,云熙又天天来挑拨,让她将自己失去婚约的痛,全部发泄到顾长凌身上。

甚至为了报复顾长凌,故意拈花惹草,召小倌,将名声弄得烂臭无比。

也顺带着寒了云震的心。

导致她死的时候,没有人起疑……

云薇心思稍转,忽然起身,“如诗,过来,帮我抄会儿。”

……

云熙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云薇的吼声,“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我抄!”

“几天了,就抄了这么一点,回头我怎么跟父亲交差?”

云熙皱眉,加快了脚步。

“老远就听到姐姐发火的声音,这是哪儿个没眼色的丫鬟惹得姐姐生气了呀?”

她笑着踏进门槛,视线却第一时间落在了如诗那边。

只见如诗慌忙放下笔,盖住了书卷上的字,起身行礼。

云薇抬眸看了一眼,云熙一身粉色撒花烟罗衫仙气飘飘。

相比于原身的明艳端庄,她属于清纯可爱那一类型。

但是在京城美女如云的地方,这可爱的长相并不吃香,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稍显寡淡。

难怪书中总说她嫉妒原身的容貌,嫉妒的发狂了。

云薇收回视线,没有如以往一样看到她来就急急的迎上去,坐的四平八稳,音色浅淡,“没谁惹我,就是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爽。”

云熙猜她是因为被罚,最近脾气不好,也没在意她的淡,笑嘻嘻的坐下,“姐姐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那顾长凌?”

云薇没说话,云熙就以为是猜对了。

“我知道前几天姐姐被罚都是那顾长凌设计的,所以我想了个好主意,帮你惩罚他。”

云薇扬眉,像是表现的有兴趣,“什么主意?”

云熙凑过去悄悄的说,说完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药瓶,“只要姐姐在宴会上让他将这药服下,后面的由妹妹来帮你出气。”

云薇听完笑了。

这主意和原著写的一样,云熙以要给她出气为由,给了一瓶春药,让她在一个月后父亲的寿宴上给顾长凌喝下。

等到他药效发,云熙再把太傅嫡女柳芳如诓过去,让人撞破二人不雅场面。

云熙得意道:“太傅爱女心切,定会参顾长凌一本,到时候他官职不保,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那姐姐可以借机提出和离,以后就自由啦。”

呵呵,说是为她出气,其实就是想借她的手坏了柳芳如的名声,毕竟,柳芳如目前是太子妃的热门人选。

云熙暗恋太子,为这东宫之位可是谋划好久。

云薇接过药瓶,放在掌心把玩,“听着是不错,但是他防我防的甚严,我下药怕是不成,不如妹妹代替我给他下?他对你的防备心应该低一点。”

云熙一愣,“我跟顾长凌不熟,要是冒然靠近,反而更会让他起疑,还是姐姐亲自动手方便些,毕竟你们是夫妻,坐的近,好下手。”

云薇道:“是好下手,但是也容易被发现吧,顾长凌不傻,若是中毒肯定会第一个怀疑身边的人,我就在他旁边,嫌疑会增大,到时候万一处理不干净,岂不是把我也牵连进去了?”

原著里云薇真的什么都没想,就知道报复顾长凌,傻乎乎同意这个提议,真给顾长凌下药了。

可顾长凌多精,在她下药后把酒杯对换了,喝了春药的是她,出糗的是她,也是那次,让云震彻底寒心,后续对她不闻不问。

云熙皱眉,以往只要能让顾长凌出糗,她什么都会同意,没想到经过一次家法,还长脑子了。

她继续哄,“怎么会,到时候妹妹会帮你善后的,一定不会被发现的,姐姐还不相信我嘛。”

相信她?

原著里她可是盘算着一旦得逞,就把装作不经意发现她手里有药,顺势把陷害的罪名在安在她身上。

解决了她,还扯上了柳芳如,一举两得。

云薇:“我还是觉得不妥,宴会上那么多人,难免会出差错,妹妹想给我出气,为什么非要走这么冒险的呢?该不会是想利用我,除掉谁吧?”

云熙面色一僵,“怎么会,妹妹真的只是想给你出气,觉得人越多,出糗越大,就会被治的严重,哪里有想那么多呀,既然姐姐不同意这个法子,妹妹回头再想一个去。”

说着,她就要拿回那瓶春药。

云薇手一扬,“不急,先放在我这,万一有机会,我可以试试。”

云熙眼睛一亮,看来这法子她还是心动了。

“嗯嗯,那好,到时候妹妹必定会帮你的。”

云薇笑了笑,吩咐人上茶。

云熙总觉得她的笑今日有些奇怪。

云薇是个冲动性子,平日总是大呼小叫的,今天倒是过于平淡。

难道是因为那顿家法,真的长记性了?


因为第一次给他扣腰封的时候,她闻到过这股味道。

还有,她想起来了,原著说他每次出去和祁王密谋什么的时候,就会换上一身黑衣,带着银面具,然后从后院翻过来。

这倒霉催的,她就是起来逮个猫,竟然还撞上了。

可是她现在不能让顾长凌发现自己知道是他,于是装作害怕的说,“大,大侠,有事好说话,刀枪无眼,咱慢点,慢点。”

顾长凌刚刚本来打算直接略过她的,谁知道她似受了惊,要喊人,一时情急,才伪装刺客将她挟持了。

此刻看她吓得哆嗦的样子,忽觉有趣,故意把匕首往前推了两分,“我不是大侠,是刺客,来刺杀云薇郡主的。”

“她住哪儿?”

云薇知道他是逗自己的,心里草了一声,面上依旧装作惊恐道:“为,为什么要刺杀云薇郡主,她就算名声坏了点,但是也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吧?”

呵,还知道自己名声坏。

顾长凌噙着恶劣的笑意,“怎么没做丧尽天良的事,她强迫了我的兄弟,不守妇道,荡检逾闲,路柳墙花,不知羞耻。”

好家伙,可是给他逮到机会骂了。

云薇想起原身以前做的事,赔笑,“其实吧,大侠,传言多有夸张,我们郡主怎么可能强迫良家男……啊啊啊,少侠,有话好好说,别激动,别激动。”

她辩解的话都没说完,忽然感觉匕首又挨近了一分,登时吓的改口。

谁知道这腹黑男,会不会真的一个手抖,脖子上给她开一道口啊。

顾长凌满意了,恶狠狠道:“少废话,说,她住哪儿?”

云薇故意朝西苑指了指,“郡主在那边。”

顾长凌冷笑,“糊弄我呢,我刚刚从那边过来,那是空院子。”

云薇心里苦,是你糊弄我啊,你明明刚刚是墙外翻进来的啊,还有,这院里你不比我熟!

但是她敢怒不敢言,继续陪着笑,“我,我可能一时紧张记错了,郡主郡主在东边。”

顾长凌低声警告,“别耍花样,不然,我不介意在你这干净的脸上添一笔。”

冰凉的匕首在脸上游走,云薇真的感觉到一丝惧意。

虽然猜到他应该不会在这杀自己,但是万一他心情不好,真给自己脸上划一道疤咋整。

于是她装作老实了,“真,真在那边,那边是风清轩。”

“不过我观大侠也是正义人士,好心提醒一句,郡主那边防备甚严,你一个人,还是不要冒然闯进去了,我怕你不能全身而退,还是回去再筹备筹备,万事俱备再来稳妥。”

顾长凌笑了,“你倒是提醒了我。”

“?”

“你这么清楚,想必是风清轩的丫鬟吧?”

云薇犹豫了下,嗯了一声。

顾长凌道:“如此,那你肯定知道如何避开守卫,刚好给我带路。”

云薇麻了。

还玩上瘾了,这去风清轩的路谁有他熟。

行行行,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表演。

“我,我就是一个外围丫鬟,洒扫的,平日里靠近不了郡主的住处,大侠带着我,反而更容易暴露的。”

“不妨事,你暴露了,我先杀了你,再逃。”

“……”

就在这时,前面忽然传来如画的声音。

“郡主,郡主?”

如画刚刚一直守在远处,郡主说那猫怕生,不让他们靠太近,可是这都好一会儿了,郡主怎么还没出来?

如画不放心,过来寻找。

眼瞅着就要转到这边来,顾长凌掐了一下她的腰,“打发走她。”

云薇腰很敏感,下意识躲了一下,脖子不小心擦过匕首锋利的边缘,刺痛蔓延,她啊了一声,如画听到声音立马走了过来。

顾长凌眯眼,似乎在思索弄死如画应该没问题。

云薇吓了一跳,忙按住他要陶暗器的手,喊道:“如画,我看那猫儿跑到西苑去了,你去帮我捉,我累了,在这歇会儿。”

“可是,奴婢刚刚听到您好像受伤了。”

“没有,我就是踩到个虫子,吓了一跳,好了,你快去帮我寻猫,那猫是个蓝色瞳孔的,我可喜欢了,你可一定要帮我捉住啊,我待会儿自己回风清轩。”

“……好吧。”

如画很听话,真带着人去了西苑。

云薇暗暗松了口气,刚刚那一瞬间,她终于感觉到小说里的杀意,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顾长凌诧异,没看出来,她竟然会紧张一个丫头。

先前准备吓唬她一下就放走的心思暂时收了。

他甩开了她的手,音色很低,“丫鬟?”

云薇:“……我说我的名字就叫郡主你信不信?”

他冷笑,先前放下去的匕首又怼到她的脖颈上,来回晃荡,“敢情仇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该怎样杀了你呢?”

“绞杀,似乎有些便宜你,溺死,这里又没湖,捅死,你会喊……”

“还是得拖把你拖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才好实行。”

明知道是吓唬她,云薇还是被吓唬到了。

因为这一瞬,她想起了原著里,顾长凌真的这样琢磨过让原身死。

且这些方法,最后也确实都在原身身上实行了一遍……

腿抖,嗓音也抖,“大,大侠,我以前真就是不懂事,调戏了几个人,但是真没有强迫过谁,你是不是被谁误导了?或者这中间有误会啊。”

“只调戏了几个人?丽春坊,我可是听说你夜御数男。”

云薇立马借机正名,“瞎说,就我这一哭都要晕倒的小身板,哪里能夜御数男,不过是我为了气顾长凌,当时让人夸大了而已,其实我什么都没做。”

“呵,你以为我会信?我可是听说过,你在没出嫁时,就已经与人私通了。”

“我没有!及笄宴上,我是被陷害的,我根本没与任何人私通,是有人嫉妒我。”

“哦?就算是你婚前是被陷害的,但是你成婚后,那些不安分,难不成还是被人陷害的?”

云薇忽然语气一弱,带有几分悔悟的样子,“说来你不信,我婚后就是被人撺掇了,将及笄宴上失德的气撒到了我现在的夫君身上,我现在知道错了,也已经在努力改正,好好对我的夫君,以后都不会拈花惹草了,大侠,你就放我一马吧。”


“薇儿……为父刚刚有些冲动,冤枉了你……”

“爹!”这次轮到云薇打断了他的话,眼眶瞬间通红,声音带了满满的委屈,“纵使女儿以前不懂事,但是您的教导我并不敢忘,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做下如此荒唐之事,传出去,您该如何做人?”

“女儿就是再傻,也不可能连累您的,可是您……刚才于女儿半分信任都没有,连听我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就动手打我……”

云薇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泪珠吧嗒吧嗒的掉。

她是真哭,一是后背的伤疼的忍不住。

二是这伤受都受了,就要受的值些。

原身以前荒谬,已经寒了云震的心,父女二人关系冷淡,所以她索性借着这次受伤卖卖惨,更多的引起他的愧疚,以助于修复父女二人的关系。

只是她大概没想到,原身真的挺弱的,她哭着哭着,竟然晕了过去。

昏迷之际,只见云震着急奔来,他身后的顾长凌也紧随其后,那双看似关心担忧的眸子里,藏着深不见底的凉薄淡漠……

……

将将夏初,空气里浮动着丝丝热意,云薇踢了踢被子,打算继续睡。

可是一翻身,后背就火烧火燎的,疼的她睁开眼。

入目是鹅黄的锦被,丝滑的绸衣,八角香炉里里飘着缕缕白烟,红色帘帐被风吹得轻轻浮动,中间坠的水晶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愣了会儿,云薇才想起来,哦,自己穿书了,穿到了《寒门仕子的逆袭之路》里。

头还是有些疼,但是想起昨夜,就更疼。

即便她昨夜改了剧情,没有像原著那样把顾长凌骂的狗血淋头,但也博不了任何好感。

因为走到这一步,就已经代表顾长凌经过了洞房掌掴,祠堂罚跪,花园挨打,当众辱骂,等等一系列羞辱,然后现在已经内心暗搓搓的盘算怎么弄死她了。

原著写的此事过后,不出三个月,她就该嘎了。

三个月啊,何其短暂。

她该怎么打消他的杀心啊!

正悲催着,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一道低沉温润的男声,“如画姑娘,郡主身体怎么样了?”

如画轻嗤,“怎么样顾大人不清楚吗?何必在假惺惺来慰问!”

顾长凌没有生气,声音一如既往,“如画姑娘的话,下官听不明白,不过昨夜,确实是下官保护不力,让郡主受伤,下官也很是自责……”

如画不客气打断,“顾大人无需与我一个婢女解释什么,再说到底是不是保护不力,我们郡主醒来后自有判断,今日还请大人回吧,莫要扰了我们郡主休息。”

二人争执的声音将云薇悲催的思绪拉了回来。

虽然知道顾长凌的探望不过是走个过场,原身有底气将他直接轰走,但是她不能啊,毕竟这位才是气运之子。

“如画,让他进来吧。”

如画这才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门,然后直奔她身边,小心的将她扶起,“郡主,您终于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云薇摇头。

顾长凌随后进来,一袭官服,挺拔如松。

昨夜场面混乱,云薇并未仔细打量他的容颜,今日阳光明媚,倒是照的容貌清晰。

无疑他是个俊美的男子,且身上有一种极为温雅的气度,如一块历经无数岁月沉淀的美玉,令人想去亲近。

云薇心想,出身贫寒,却天生玉骨,难怪能忍常人不能忍。

顾长凌是第二次踏足她的卧房,并没有多看,面带关切道:“郡主金枝玉叶,不能有所闪失,太医院的王太医今日不当值,下官这就去将人请来。”

云薇知道人就是说说,懒得折腾,“不用了,一点小伤,不用惊动王太医。”

如画插嘴,“这还小伤呢,您都晕过去了,都怪他,您不知道这次都是……”

“如画,”云薇打断了她,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置喙,“给顾大人沏杯茶去吧。”

如画咬唇,知道郡主是支走她,不情不愿的退了下去。

退下去之前还给顾长凌恶狠狠的使了个眼色。

云薇扶额,“大人,坐吧。”

顾长立在珠帘之后,“下官不敢坐,昨夜是下官没有保护好郡主,今日特来请罪。”

云薇虽然很想博得好感,打消男主的杀心,但是却不能冒进。

一是性格忽然转变会让人起疑,再者,顾长凌本身也就多疑。

于是用着原身的语调,淡淡道:“昨夜你奋不顾身替本郡主挨了一鞭,该是本郡主谢谢大人才是,大人何罪之有?”

“保护郡主本是下官的本分,不敢言谢,但是昨夜下官保护不力,害郡主受伤,自责不已,所以特送来好友调制的舒痕膏。”

说着,他从袖口掏出一个圆白的小罐子,“此药不敢说名贵,但是对疤痕效果愈合极好,望郡主不要嫌弃。”

云薇在内心啧了一声,说是请罪,但是态度没有半分软意,依照原身的性子会以为他来看笑话。

说是送药,却偏偏不是伤药,而是去疤痕的。

原身极其爱美,这疤痕到底为何而来,她又不傻,若是听到这番话怕是又控制不住要动手。

这样好不容易昨夜在云震那里赢得愧疚又会消散。

她不动声色,“大人一番美意,本郡主怎么会嫌弃。”

使了个眼色,立在一旁的小婢女伸手接过来。

“说起来,昨夜大人也受了伤,不知可否要紧?”

“下官皮糙肉厚,不过一道鞭子,算不得什么,倒是郡主,暂时需得仔细将养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下官开口。”

“嗯。”

短暂的寒暄后,如画适时沏茶进来。

顾长凌这才坐了下去,看似随意道:“郡主可知,您昨夜到底召的是何人?”

云薇眉心一跳。

昨夜那番说辞骗骗云震还行,但是顾长凌,肯定心知肚明。

不知他现在提起到底何意,云薇就继续装糊涂,“不就是两个戏子吗?”

顾长凌直接挑明,“不是戏子,那二人是天香楼的头牌小倌。”

“什么?”云薇故作诧异,“难怪,难怪昨夜父亲如此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