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木兰魏哲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七零,她当起了垃圾场临时工阮木兰魏哲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勇敢狗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时间掐得很好,到了工地,快速装好废铜丝,然后快步往工地范围外走。十,九,八,七......计数归零,她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一瞬间,巨大的冲击波将她和推车彻底掀翻,耳鸣头晕一起袭来。可她却勾起嘴角,笑了。这下子,魏哲应该不会怀疑她了吧。魏哲......魏哲......闭上眼睛前,她似乎看到,魏哲正逆着逃跑的人群,疯了一样朝她奔来。不会脑震荡了吧,瞧瞧,她都出现幻觉了。可恶,明明她经过计算的,爆炸时,位于这个位置,只会受一点轻伤......哪个计算条件出问题了呢?她彻底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卫生所了。熙熙攘攘的急救室内,魏哲就坐在她旁边,眼眶发红。“对不起,木兰,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会...
她时间掐得很好,到了工地,快速装好废铜丝,然后快步往工地范围外走。
十,九,八,七......
计数归零,她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一瞬间,巨大的冲击波将她和推车彻底掀翻,耳鸣头晕一起袭来。
可她却勾起嘴角,笑了。
这下子,魏哲应该不会怀疑她了吧。
魏哲......魏哲......
闭上眼睛前,她似乎看到,魏哲正逆着逃跑的人群,疯了一样朝她奔来。
不会脑震荡了吧,瞧瞧,她都出现幻觉了。
可恶,明明她经过计算的,爆炸时,位于这个位置,只会受一点轻伤......哪个计算条件出问题了呢?
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卫生所了。
熙熙攘攘的急救室内,魏哲就坐在她旁边,眼眶发红。
“对不起,木兰,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会去。”
他眼中的歉意,货真价实。
可阮木兰只觉得虚伪。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脑海中却想着自己下午的推算,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了,我没有考虑今天的风速!”
魏哲本以为,阮木兰会感谢自己救了她。
却没想到,她只是吐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下一秒,她就扯掉了手腕上的点滴,直接离开了卫生所。
魏哲连喊几声,不见她回头,只能颓然地坐回床前。
事实很明确了,她不是什么重生者,是他自私冷酷、一厢情愿地设置了这个测试,还让她受了伤。
他本应该松一口气的。
可不知为何,一想到,阮木兰已经是全新的她,跟上辈子与他同床共枕的不是一个人,他就觉得,心脏好像缺了一块,没来由空落落的。
一连几天,他都有点失魂落魄,就是阮青梅在他面前哭诉阮家母女如何作恶,他都无动于衷。
“阿哲......”阮青梅打量着他的神色,“你好像,不讨厌阮木兰了?”
魏哲沉默一会儿,才道:
“我以前......可能对她有点误解。”
阮木兰用力咬住了嘴唇。
回到家时,她看到阮木兰正一遍烧火一边读书,旁边的收音机里断断续续传出新闻播报。
灶膛里的火光映在她面容上,温馨而恬静,意外地引人心痒。
“哟,大学问家,”她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学校都没了,你装模作样,勾引谁呢?”
阮木兰抬眼看了她一眼:“我不勾引谁,我要高考。”
“高考?”阮青梅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大的笑话,“高考取缔十多年了,怎么,没人通知你吗?真是痴心妄想,我告诉你,你跟你妈妈一样,都是收破烂的命,以后嫁个跟干爹一样,心里装着白月光的男人,一辈子吃苦受罪,你——”
“重大消息,重大消息!”
收音机里的播报声忽地提高了八度:
“本省相应中央号召恢复高考制度,并将于本年度12月11日,进行第一次高等学校入学考试,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符合条件均可报考......报名地点......”
阮青梅嘲笑的话戛然而止。
阮木兰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只是豁然起身,一刻不停歇地朝报名地点跑去。
生怕晚一秒,就错过这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但即使如此,等她赶到时,现场已经人山人海,她好不容易才抢到一张报名表。
填写个人信息时,她听到其他报名者大声议论:
“......报名倒是不难,难的是,没有教科书,怎么复习备考啊?”
“而且这也太仓促了,现在已经十一月底了,十二月就要考试......”
那一刻,阮木兰无比庆幸。
因为,这熙熙攘攘的大厅里,大概只有她,已经在废品站找到了全套的复习资料。
这一次,她势在必得!
阮木兰被推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魏哲。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盛满了绝望和悲伤。
魏哲倏忽收回目光,不敢同她对视,只是伸手护住了瑟瑟发抖的阮青梅。
已经有不少女工围了上来,听说是阮木兰弄坏了机器,都愤怒异常,冲上来就撕扯她的头发,打她的脸,闹哄哄地拉着她“游街”。
“大家都看看,就是这个人破坏国家财物了!”
“那可都是从欧洲进口的织布机器啊,全被她毁了!”
“影响社会发展,损害人民财产,良心坏透了!”
“哎,这不是阮家那个姑娘,这些日子去废品站收破烂的那个!”
“可不是,她姐姐不是在工厂干活吗,她去找她姐姐玩,手贱,给人家把机器弄坏了。”
“哎呀,这不还得牵连她姐姐的前程!”
一顶顶大帽子扣了上来,围观者群情激奋,不知谁起了个头,烂菜叶、臭鸡蛋,乃至小石块,铺天盖地地朝阮木兰砸了过来。
短短两公里,被拉扯进警局时,她全身污浊不堪,额头上已经见了血。
魏哲紧随其后赶来。
看到他,阮木兰眼睛一亮,直挺挺跪倒在地,抓着他的裤腿,求他说出真相。
可魏哲却叹口气,反握住她的手:
“木兰,这次算我对不住你,但是你必须得认。”
“你放心,我会作证,你这是无心之失,顶多关两天,留个案底。”
“但话又说回来,你一个收破烂的,有没有案底又有什么打紧?”
“不像青梅,她以后还要出国了留学,还要......”
阮木兰眼里的亮光一点点暗淡下去。
最后,化为一片漆黑。
她真傻,推她背锅本就是魏哲的主意,她竟还期盼着他说出真相。
她松开手,从地上站起来,只觉一阵阵眩晕。
可她不能晕,她不能留下这个案底。
否则,在这个规则森严的年代,她就不能参加高考了。
见她不肯承认,魏哲只能叹息离去,让她好好想想。
可阮木兰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就转身跟警察说:
“我的确没办法自证清白。不过,若我拿出一项技术,让纺织厂增产两成,可不可以将功折罪,不留案底?”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阮木兰也不废话,请他们拿出纸笔,写一半留一半,让他们拿给红星纺织二厂的魏厂长看。
她相信,魏哲的父亲会心动的。
因为,上辈子,她就是因为钻研出这项技术,才当选全国劳动模范。
果然,不多时,魏父就匆匆赶来,跟她反复确认细节后,双方达成了和解。
阮木兰秘密将技术免费捐赠给红星纺织厂,而厂方不再追究她涉嫌毁坏进口机器的事。
“小阮是不可多得的技术人才,我相信机器不是你损坏的。”魏厂长轻叹,“都是我儿子,最近被你姐姐迷得晕头转向,连是非都不会辨别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阮木兰想说不用了,但最后还是没吐一言。
她以什么立场劝阻魏厂长管教儿子呢?她跟魏哲,早已经毫无干系了。
魏厂长还想邀请她进厂当技术工,被她婉拒。
离高考越来越近,她还有很多书没有读完呢。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刚走出拘留所大门,她又遇到了魏哲。
他满脸愤怒,才打照面,就将手里的一包糖果朝她脸上砸下来。
噼里啪啦,五颜六色的玻璃糖纸散作漫天烟花。
“阮木兰,这次你没有抢走长签,我还以为,你变好了。”
“为了补偿你替青梅顶罪,还特意从物调局给你弄来一包俄罗斯糖果。”
“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在我爸面前胡说八道,撺掇他开除了青梅,你!”
他说到怒极之处,抬手就给了阮木兰一个耳光。
“什么?”魏哲面上露出疑惑,“你没进纺织厂?”
那疑惑转瞬即逝,很快化作一声嗤笑:
“别装了,阮木兰,我知道你多么爱撒谎,前世......”
他大约也不想暴露自己是重生者的事实,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可阮木兰却知道他想说什么。
前世,阮青梅隔三差五,就要给阮木兰构陷一点罪名。
阮木兰给她送碗饺子,她吃完后就上吐下泻;阮木兰跟她争执几句离开,她第二天就鼻青脸肿;阮木兰再也不敢接近她,她转头就在家里割腕。
于是,阮木兰在魏哲眼里,就下了毒、打了人、带头霸凌了她。
阮木兰想解释,可是魏哲不信,魏哲说她撒谎成性。
闹得最凶的一次,他冲到纺织厂播音室,告诉全厂,阮木兰是偷走姐姐人生的小偷,直接导致阮木兰评选高级技工失败。
往事已经隔世,但想起来还是好痛。
阮木兰深吸一口气,突然举起手里的铅笔刀,在自己脸颊上划了一下,鲜血立刻汩汩流出。
“你做什么?!”
魏哲骇然松手。
阮木兰声音平静:
“纺织厂要求相貌端正,我现在已经毁容了,你应该相信,我进不了厂了吧。”
魏哲没想到她会这么自证,一时愣住,随即狂喜,扔下阮木兰就去找阮青梅了。
甚至都没问一句,伤口疼不疼。
不疼,一点不疼。
阮木兰将眼泪忍回去,快步走进废品站。
这年头,工作好坏几乎全凭关系,阮父是个清高的人,不肯礼下于人,因此,阮家才被分到垃圾分拣临时工这种谁也看不上的岗位。
前世,阮木兰运气好进了厂,阮父心疼阮青梅,最终也没让她来废品站报道。
可这一世,阮木兰来了,还跟站长以及几个老员工相谈甚欢。
大家伙见她是个小姑娘,又那么瘦弱,就都说,不要她翻垃圾,坐在屋里计数就行。
阮木兰心中一暖,刚要开口,屋里电话响了。
站长接起电话,竟然是魏哲打来的。
他语气并不算客气:
“陈站长,我听说,你们废品站新来了一个叫阮木兰的临时工?”
“你们可得小心点,她手脚不干净。”
短短两句话,站长脸色变了,老员工们看向阮木兰的眼神,也满是警惕和打量。
阮木兰心一沉,只觉无比愤怒。
为什么,她一退再退,魏哲还是不肯放过她!
“那个,小阮啊,”站长挂断电话,终于开口,“你还是跟大家一起收拾破烂吧。”
他指了指堆成小山的垃圾堆。
阮木兰沉默不语,走到臭气熏天的垃圾堆旁,就开始分拣。
没有一个人主动来帮她。
一下午的时间,她的手掌都磨破了,才终于收拾完。
好在,她的辛苦不是毫无收获,她找到了不少需要的书籍。
一下班,她立刻去供销社,买了一支铅笔。
买完后,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正要往回走,却突然发现这条路有些熟悉。
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所在的位置,就在红星纺织二厂旁边。
而此刻,厂门外,正围拢着一群人,中间簇拥着一男一女,正是魏哲和阮青梅。
魏哲推了一辆崭新的进口自行车,正红着脸,被大家起哄:
“魏主任真不愧是物资调配局工作的,这么紧俏的自行车,魏主任出手就是崭新的。”
“这是想追我们厂新来的姑娘吧?阮青梅,你怎么这么有福气。”
“就是就是,物调局掌控着咱们整座城的物资,真要嫁给他,这辈子不用愁喽。”
阮木兰在旁听着,手指指甲掐进掌心。
他们说的没错,物调局是这个年代油水最丰厚的岗位。
可是,阮木兰上辈子,却从没因他职务之便,获得一分一毫的好处。
她曾经求他,帮妈妈弄一台进口的缝纫机,因为妈妈年纪大了,腰疼得直不起来了。
可他只是冷笑:
“活该,小偷的帮凶,真是罪有应得。”
至于她生日时想要一包金贵点的糖果,那更是不可能的。
魏哲会骂她不要脸,以权谋私,嚷嚷着要去举报她。
可现在,都不用阮青梅开口,他就弄来了闪闪发光的日本自行车。
多么鲜明的对比,多么讽刺的清正。
阮木兰不想再看,低头,快步离开了厂门口。
魏哲眼尖,看到了她的背影,猛地抬起头来。
“魏主任,怎么了?”
阮青梅细声细气地问。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人的背影有点眼熟。”
众人就都笑:
“这话说的,魏主任难道跟那女人同床共枕过不成,怎么连人家的背影都能认出来呢?”
“青梅,木兰,你俩来抽签。”
“长签进厂当工人,短签上街收破烂。”
阮父不容置疑的声音在头顶炸响,阮木兰立刻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重生回命运的岔路口。
这一年,阮母豁出脸皮、四处求人,好不容易给阮木兰弄来了一个国厂正式工的岗位。
阮父却大怒,将阮母暴打一顿,怒骂她自私偏心,只疼亲女,不管养女。
看似让两人抽签以表公平,实则就是想让阮青梅进厂。
最终是阮母以死相逼才让阮木兰顺利进了厂。
而阮父心疼阮青梅,没让她去收破烂而是去了废品站。
这一次,阮木兰直接抽走了短签。
阮父和阮青梅惊喜不已,而阮母急得掉了眼泪:
“木兰,你就算不要前程,可那个魏哲呢?他可就是红星纺织二厂厂长的儿子!”
“自从他在供销社救过你,你就对他念念不忘的。难道连他,你也不要了吗?”
阮木兰微笑:
“嗯,不要了。”
随后她冷冷看着阮父说道:“我要进废品站,我知道你能打通关系,否则我会对外说你打骂妻儿逼我们就范,让你和阮青梅被戳一辈子脊梁骨。”
阮父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前世,她成为全国劳动模范,赢得了厂长青眼。
并且梦想成真,嫁给了在物资调配局工作的魏哲。
可她没想到,是厂长逼魏哲娶的她,魏哲心里有个白月光,正是她的养姐阮青梅。
魏哲恨她爱表现被魏父喜欢,怨她抢了阮青梅的进厂名额。
所以婚后,无论是工资、票券、特殊物资,甚至是单位分下的福利房。
他都拿走送给了阮青梅。
在那个贫瘠的年代,没有正式工作的阮青梅,就靠着这些资助,活得风生水起。
眨眼就是国企改革,红星二厂遭遇下岗潮,阮木兰也未能幸免。
作为对下岗工人的补偿,单位给每个人发了一笔工龄买断补偿金。
可就连这血泪钱,魏哲也全都拿走,只为送阮青梅出国留学。
后来,阮青梅学有所成,海归回国,成了女性典范,人人夸赞。
而阮木兰工龄不够,领不了退休金,仰人鼻息。
魏哲成天不着家,她交不起取暖费,只能用最便宜的臭煤。
晚上太冷,她少开一点窗,就煤气中毒,悲惨死去。
死后,她的尸体被葬在荒郊野岭,无人祭奠。
只有年逾八十的阮母,抱着她的墓碑,哭瞎了一双眼睛。
那时她才从阮母口中得知,阮青梅是阮父和青梅生下的私生女,她母亲因生她大出血死了,阮父把她带回了家收养。
想到妈妈眼角流下的滴滴血泪,阮木兰心如刀割。
她安慰了妈妈几句,就立刻赶往废品站。
现在是978年秋,她刚满十七岁。
再有三个月,就要恢复高考了。
这一次,她要参加高考,带着妈妈去首都读书,远远离开这座城市和这些人渣!
而刚刚经历了最混乱的十年,学校停摆,图书馆坍,书店关门。
就连敢藏书的人家,都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确保不留一张纸。
一旦恢复高考的消息传出,参考书必然遭到哄抢,她一个普通女孩,根本不可能抢到。
所以,她才会迫不及待选择废品站。
那里,可堆满了被当成垃圾的书本呢。
正想得开心,身侧一阵风刮过。
她迎面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梅子香味儿。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捏着下巴,狠狠压在墙壁上:
“阮木兰,你这个小偷,这一世,我绝不会允许你偷走青梅的人生!”
哦,是魏哲。
听他语气,想必也是重生了。
二十岁的他,如记忆中一样斯文俊秀。
只是,那么好看的脸,此刻面对阮木兰时,尽是狠戾和警告。
阮木兰用力推开他,声音冰冷:
“魏主任,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姐姐进了纺织厂,我要去废品站打零工。”
“时间不等人,你能放我离开了吗?”
距离高考仅剩七天。
自从试探事件发生后,魏哲经常来阮家走动。
他对阮木兰的态度很怪。
生疏,但忍不住想要亲近。
有一次,正赶上饭点,阮木兰做了一锅荠菜馅饺子,阮青梅炒了一碟子上海青炒肉。
前世,魏哲把家里的一切都送给阮青梅,阮木兰没钱添置小菜,便经常去附近的田野里摘些野菜,想法设法做得可口,她的荠菜馅饺子更是人人称赞。
只有魏哲不爱吃,他说,这是“乡下人吃的猪食”,阮木兰“只会做猪食”,不像阮青梅,会吃会做。
可今天,上桌后,魏哲的筷子却伸向了那盘饺子。
“很鲜香。”他露出回忆的神情,“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味道。”
后半句说的有点含糊,但足够阮青梅握紧拳头。
“木兰。”她突然笑道,“我想喝碗饺子汤,你能不能帮我盛?”
阮木兰早被她支使习惯了,闻言不疑有他,起身去厨房盛了一碗热滚滚的饺子汤。
可就在她把汤递给阮青梅时,却听后者“哎呦”一声娇呼,手顺势往外一拐,将阮木兰手中的热汤打翻在地。
“木兰,”她一下子泪眼婆娑,“我不过是劝你不要浪费钱去高考,你用得着这么记恨我吗?”
魏哲腾得一下站了起来。
阮木兰以为,他要心疼阮青梅手上那针尖大小的烫伤了,却没想到,他径直望向她,脱口而出:“你要参加高考?你疯了吗?万一考上,你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住。
今生的阮木兰,不是他的妻。
她离开与否,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怎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占有欲,大到他一想到她要离开,就怒火中烧!
更令他心头冒火的是,阮木兰被他质问,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他几乎一下子慌了,大脑宕机,口不择言,“你......你想去大城市,攀龙附凤,是不是?阮木兰,你无耻!”
他猛地冲进厨房,拿起阮木兰放在灶台边的书,一股脑都塞进炉膛里。
火舌吞没书籍的刹那,他心中升起无言的安心和喜悦——这样,她就走不了!
“魏哲,你疯了吗!”
阮木兰没想到他突然发癫,三两步冲到灶火边,抢救已经被点燃的书册。
火苗飞溅,一下子点燃了引火的玉米皮,紧接着,点燃了柴堆,一路烧到了阮木兰裤脚上。
不过瞬息间,火光冲天。
“救命,救命!”
屋内传来阮青梅惊慌失措地叫喊。
魏哲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跑向了她。
正在拼命扑打身上火苗的阮木兰,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立刻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身体一软就倒在了火焰里。
生死之际,阮父跑了,魏哲去救阮青梅,只有阮母,不顾一切地扑向女儿。
“乖女,妈妈来了,妈妈来了!”
“轰”的一声巨响。
火势越来越大,年久失修的屋梁轰然砸落。
“妈妈!”
阮木兰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又被送到医院来了,医生说,她上次脑震荡伤势未愈,又呛了浓烟,所以才会晕倒。
而阮母,替她挡住了那根屋梁,被砸断了脊椎,伤势严重,已经成了植物人。
“听说,日本有一种药,可以促进神经恢复。”医生叹息,“只是,需要外汇券才能买。”
外汇券?
浑浑噩噩的阮木兰,仿佛抓住了最后一线希望:“我、我能弄到外汇券!”
她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去找魏哲。
“你是物调局的主任,我知道,你有这个权限。”她开门见山,“是你烧我的书,才引发火灾的,你该负这个责任。”
魏哲不敢看她那双布满红血丝、毫无波澜的眼睛。
一个人,只有伤心到了麻木,才有这样抽离出世的眼神。
“对不起......”他说,“你放心,我这就帮你去协调外汇券。”
这一次,他没有奢求阮木兰道谢,阮木兰也只是疲惫地朝他点点头,就急着回医院照顾阮母。
刚出物调局大门,却跟阮青梅撞了个满怀。
“阮木兰。”阮青梅的眼神中充满恨意,“算你狠,竟然通过这种方式博取魏哲的同情心!”
“但我告诉你,他心里,只有我一个,永远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