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真千金为婢四年,为全府准备了火葬场楚垂容梁流徽全局
真千金为婢四年,为全府准备了火葬场楚垂容梁流徽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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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婵婵

    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垂容梁流徽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为婢四年,为全府准备了火葬场楚垂容梁流徽全局》,由网络作家“月光婵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垂容忍者泪水,点点头上了马车。车帘被放下,马车缓缓行驶离开,言玉站在身后望着,面色逐渐阴沉下来。马车里,楚垂容与温辰屿道谢:“温将军往后还是莫要叫我梁小姐了,我从不是什么梁家的小姐,温将军还是叫我楚姑娘吧。”温辰屿望着楚垂容的眸中带了几分心软。他颔首:“楚姑娘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将军府找我。”马车停在了梁府门前,梁老爷与梁夫人,梁流徽早等在了梁府门口,见温家的马车停下,三人眼中都有些诧异,就看见楚垂容从马车里走了下来。“楚姑娘既已安全到家,我便先走了。”马车里传来温辰屿的声音,车夫紧跟着调转马头操控马车离开。楚垂容把目光挪向了梁老爷三人。梁夫人率先红了眼眶,快步走了上来,就要把楚垂容搂入怀中,一如当初刚找到楚垂容的时...

章节试读

楚垂容忍者泪水,点点头上了马车。
车帘被放下,马车缓缓行驶离开,言玉站在身后望着,面色逐渐阴沉下来。
马车里,楚垂容与温辰屿道谢:“温将军往后还是莫要叫我梁小姐了,我从不是什么梁家的小姐,温将军还是叫我楚姑娘吧。”
温辰屿望着楚垂容的眸中带了几分心软。
他颔首:“楚姑娘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将军府找我。”
马车停在了梁府门前,梁老爷与梁夫人,梁流徽早等在了梁府门口,见温家的马车停下,三人眼中都有些诧异,就看见楚垂容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楚姑娘既已安全到家,我便先走了。”
马车里传来温辰屿的声音,车夫紧跟着调转马头操控马车离开。
楚垂容把目光挪向了梁老爷三人。
梁夫人率先红了眼眶,快步走了上来,就要把楚垂容搂入怀中,一如当初刚找到楚垂容的时候一样。
楚垂容却没有再和当初一样任由她抱在怀里哭泣,而是后退了一步,对着她行起礼来:“奴婢见过梁夫人,梁老爷,梁小姐。”
梁夫人的动作登时顿住,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而出。
她的亲生女儿,在辛者库四年,居然变得比当初刚回梁府时与她还要生疏卑微。
“容儿,是娘对不起你!往后,你还是我们梁家的三小姐,是娘的亲生女儿,你莫要如此,没有人会再把你当奴婢使唤了。”
梁夫人声音哽咽。
楚垂容听着这话,只觉得好笑,扯了扯嘴角。
“快,进屋来吧,外头冷,你才回来,去沐浴换身衣裳,娘带你去见你祖父。”
梁夫人说着,就要上前去拉楚垂容。
楚垂容却躲开了:“不劳烦梁夫人,奴婢自己进去就好。”
她说着,不在看梁夫人一眼,径直抬步进了梁府。
梁夫人见她这般 身形不由晃了晃,梁流徽赶忙上前,搀扶住了梁夫人:“娘,您别伤心,当心身子。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妹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当初,就该让我进宫受罚!”
“徽儿,莫要说这话。当初的事情,你也不是有意为之!容儿在辛者库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怪罪我也是应该的。”
梁夫人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是没有办法。
楚垂容没管身后几人,已经回了自己居住的院落幽莲苑。
一进幽莲苑,兰花就扑了上来,一把扑进了楚垂容怀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奴婢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
听着着熟悉的哭声,楚垂容终于有了些许回家的实感。
兰花是她当初刚回梁府时,便跟在她身边伺候她的丫鬟,对她一直忠心耿耿。
她被迫替梁流徽认罪,兰花为了救她,还挨了二十大板,被扔出了皇宫。
她在辛者库四年,到后来,唯一记挂的也只剩下兰花。
好在,兰花还活着,甚至,还一直在院中等她回来。
“我没事。”
楚垂容眸中带了些许担忧:“你当初受的伤?”
“小姐不用担心,奴婢的伤早都已经好了。倒是小姐,这些年一定受了不少苦,都瘦了这么多。”
兰花说着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奴婢已经给小姐准备好了热水,小姐如今回来了,一定要好好养身子。”
“好。我先去沐浴。”
楚垂容点头应了,进了房中沐浴,兰花要跟进来伺候,也被她拒绝了,只好在门外等候。
待楚垂容沐浴好,却没有梳妆打扮,还是素着一身走了出来:“我们走吧。”
饶是如此,素净的脸庞仍旧美的魅惑众生,就算是粗布麻衣也挡不住她的美貌。
她带着兰花朝着祖父居住的浮生楼去了。
路上,遇见了梁夫人几人。
梁夫人见她没有打扮,不由皱眉:“容儿怎么不换我给你准备的金银首饰,你多少也算是府上的小姐,如此成何体统?这可是我们特意为你选的。”
“娘,你管她做什么?在辛者库当了四年奴婢了,还这么矫情!有首饰穿戴不错了,偏偏要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梁家把你接了回来还虐待你呢!”梁流徽跋扈地叫骂道。
梁时木冷叱了一声。
“你给我住嘴!你妹妹在辛者库受了那么苦,有些要求也是应该的!她便是难伺候一些,你也不可多嘴!”
楚垂容的心脏抽着疼。
这就是她的好哥哥,看似为她说话,实则一次次给她安上莫须有的罪状。
梁夫人打断了梁时木的话,在看向楚垂容,眼中多了几分不满,却还是耐着性子哄道:“你还是戴上吧,不然你祖父瞧见了,会心疼的,到时又要责骂我。”
“是那镯子太小,我戴不上。”楚垂容低垂着头。
镯子虽然材料名贵,但样式很老旧,镯子也有磨损,看起来,像是梁流徽几年前戴了淘汰的。
他们把梁流徽丢弃的首饰给了她,还称之为特意挑选的恩赐,要她感恩戴德。
“垂容,你这样难免矫情过头了。镯子又能小到哪里去?你戴之前手上涂一些润滑的浣衣粉不就行了?何须如此大惊小怪。你只顾着自己舒服,我看你是真应该学学流徽!”
梁时木忍不住呛她。
“我矫情?”
楚垂容猛地抬头看向了梁时木,她一把撩起了自己的衣袖,把瘦的皮包骨的胳膊露了出来,举在了梁时木面前。手腕上,刺眼的伤痕触目惊心,因着当初伤势过重,那伤口愈合后形成了恐怖的凸起,一个个瘢痕疙瘩遍布手腕:“是你们当初送我去了辛者库,我在那里被打被骂,手上的伤痛得我差点死了。这么多年了,这瘢痕疙瘩还没有好,一碰便是钻心的疼!我怎么戴镯子?我就应该咬着牙忍着痛去戴梁流徽丢弃的废品吗?”
楚垂容泪流面面。
在场众人见她手臂居然成了这副模样,都惊骇得瞪大了眼睛。
楚垂容心痛得无法呼吸,她颤声道,“郎中说过,我是瘢痕体质,你们不是都忘了吗?送我去那样的地方,你们有想过我会受什么样的苦吗?你们没有,你们甚至连为我挑选一只镯子的心都没有。”

“行了,这些假惺惺的话就别说了,我从未怪罪你们将我沦落外面,甚至当初回来时,我对你们充满希望,可最后是什么结果?
我不求你们当好父母,你们也别要求我像狗一样贴着你们,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否则真正撕破脸,受伤的可不只是我。”
“你!混账!”
辱骂声不绝于耳,楚垂容无心在听。
离开时,正巧遇到匆匆赶来的梁时木,楚垂容挑眉,“这就是你帮忙的结果,你满意吗?”
不等梁时木开口,楚垂容已经消失门外。
梁时木指了指楚垂容消失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嘴角皆是苦涩的笑,还没说出一句,就听见梁流徽冷哼。
“瞧瞧,妹妹这是什么脾气啊,大哥哥为了她都变成这副模样了,她竟然这般嘲讽,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心上嘛。”
梁夫人垂泪哭泣,梁老爷拍桌,“你少说几句吧。”
梁流徽被噎的脸色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大堂破天荒的寂静如水,而幽莲苑,却在楚垂容出现时瞬间热闹起来。
“小姐,你受伤了!”
兰花在院子里等了一天,看着楚垂容带伤而归,她第一时间拿出了药。
可还没碰到伤口,楚垂容就收回手。
“不用再上药了,上面已经处理好了。”
即便是隔着布,还是能看出指节肿胀了一大圈,兰花心疼的红了眼,她猛的砸下药瓶子。
“果然如小姐所说,他们就没有好心肠!天杀的,小姐,你才刚刚回来呀,旧伤都还没有痊愈,就填新伤,他们还有没有人性呢?”
“兰花,声音小点。”
“还小,小姐,你已经栽了跟头了,难道还要一直栽下去吗?”
麻木的手微微屈了下,楚垂容眉头皱紧,
她当然不会再栽下去!
初入梁家时,为了能给所有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她人淡如菊,乖如小狗。
可一味的顺从得来的是什么?
梁流徽的排挤,梁时木的欺负,梁老爷的无视,梁夫人的偏心......
她无时不刻不在告诉自己,只要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就能进入对方的双眼,可最后却是遍体鳞伤收场。
她不是没给过梁家机会。
哪怕是今天,在柳妃那儿他都想过,只要梁家不让她受罚,她都可以对以往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既然,强扭的瓜不甜,她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这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地,那她便为自己找一个容身之地!
“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了,兰花,如果我说我要离开,你愿意跟着我吗?”
“当然!”兰花眼中闪出亮光。
“你可得想好,跟着我,可没办法过现在的日子。”
“那又如何?梁家日子虽好,却像金丝牢笼,困得让人喘不过气,奴婢心中只在意小姐,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心中像是穿过了暖流,楚垂容看着兰花的眼都润了。
她吸吸鼻子,侧过头来,“不过,离开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他们费心帮你将我找回来,定不会轻易让我离开你。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这些日子只能让你继续跟我受委屈了。”
“小姐说的哪儿的话,能跟在小姐身边,兰花才不会委屈。”
两人就这么聊着,两个时辰转眼过去,直到楚垂容疲惫的垂眼,兰花才安排楚垂容睡下。
迷迷糊糊中,楚垂容穿过一片大雾,雾的尽头,她看到熟悉的背影。
“师父?”
前方之人灰袍长衣,白发苍苍,闻到声音,他只是微微侧头,摸了摸胡子。
转而他越走越远。
“师父,不要丢下我呀!你别丢下我。”
楚垂容用力奔跑,想要抓住前方的人,可还没抓住对方衣袍,就感到肿胀的疼。
楚垂容看着白皙的手不断肿胀,来不及上前,一张张熟悉而又丑恶的嘴脸便扑面而来。
“你是梁家的人,除了梁家你还能去哪儿?。”
“不知天高地厚东西,你可知你生是梁家的人,死是梁家的鬼。”
“不是,我不是!”
魔咒般声音震耳欲聋,楚垂容看着那不断逼近的脸,猛的一挥。
轰!
顷刻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唯有一个孤独的背影,抽泣着站在原地。
楚垂容步步靠近,“祖父?”
老人回头,两行清泪震慑人心。
“你真的决定要走,是吗?”
“我......”
“看来你是不想要我这老爷子了,既如此,那我便死在这儿。”
老人不知何时抽出长剑,他猛的扯脖子一划,登时鲜红满天。
“不要!”
楚垂容歇斯底里的喊着,猛的直起身子。
“小姐,怎么了,可是做噩梦呢。?”
兰花的声音映入耳底,楚垂容木讷抬眼,直到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她才发现一切是梦。
心中闪过一丝虚惊一场的庆幸,她忍不住的松了口气。
“我没事。”
后背早已经被汗淋湿,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木讷的望向窗外。
此时,天色才刚刚落幕,明灯亮起,给寂寞的夜平添了一丝色彩,可是却填不了楚垂容心中的凉。
她快速更衣,“现在是什么时辰?”
“刚过酉时,小姐,你怎么醒了,可是饿了?”
楚垂容摇头,直到衣服穿好,她才继续开口,“祖父吃了晚饭吗?”
“没有,老爷子今早上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确实是不能回来。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要是被祖父知道了,可就完了。
如今,她没了师父,身边就只有祖父了。
可她已经决定不在梁家待了,祖父他愿意吗?
若是不愿意,他会不会像梦中那样?
楚垂容不敢想,也怕想。
脑袋昏沉时,门外响起一声巨响。
“大公子,这是小姐闺房,你不能进来呀!”
门边,梁时木灌着酒肆无忌惮的闯进来。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这原本是我的房间,我想来就来,还容得了你一个奴婢说事儿。”
说着,梁时木猛的推开兰花,大摇大摆的走向楚垂容。
满身酒气扑面而来,楚垂容嫌弃的后退远离,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领子。
“躲什么躲?没长嘴巴吗,哥哥来了,还不叫声好听的,嗝!”
恶心的酒气快要让楚垂容反胃,奈何双手还受着伤呢,楚垂容根本没法将其推开,她只能尽可能的往后仰。
“滚出去!别在我这儿发疯。”
“发疯?我看我就是疯了,好心好意帮你报仇,惹了一身骚不说,连一句感谢都听不到。
楚垂容,你到底要我怎样?难道你非要我死,才能放下以前的委屈吗?你究竟怎么才能放过我们?”

楚垂容的心因着这句话,也终于安定了下来,总算有了一些回家的实感。
祖孙俩就这么抱着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梁老爷子让小厮端了早膳上来,都是楚垂容爱吃的。
这么些年了,也只有他一直记得楚垂容的喜好。
用膳时,梁老爷子仔细问了楚垂容在辛者库的生活,尽管楚垂容已经避重就轻,尽量挑了好的说,也还是惹的老爷子连连叹气,唤了小厮拿了药膏给楚垂容。
梁夫人带着梁流徽进来时,看见的就是楚垂容坐在梁老爷子身边逗得梁老爷子哈哈大笑的模样,心头瞬间宽慰了不少。
“父亲/祖父。”
二人对着梁老爷子行礼请安。
梁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随意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梁流徽身上:“如今,容儿已经回来了,与言家的婚事,也该定下了。”
梁流徽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下来,梁夫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楚垂容则是诧异地看了过来,有些疑惑。
诚然,当初定下婚约的是她与言玉,但是她打小就走丢了,被当成小姐抚养的是梁流徽,与言玉有了感情的也是梁流徽。
就算她回了梁府以后,有说过要改婚约,她也确实对言玉动了心,以为会嫁给言玉。言玉默认她被冤枉,看着她被带走时她也已经死心了。
这桩婚事与她,又还有什么关系?
“父亲,徽儿与言小侯爷的婚事,是从小就定下了的,虽然徽儿不是我亲生的,但是两个孩子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也早都已经有了感情了......”
梁夫人欲言又止,显然是想帮梁流徽争取这一桩婚事。
楚垂容明白过来,是祖父知道她对言玉的心思,想要给她做主!
她心下微暖。
“容儿,你怎么想?你若是愿意,这桩婚事就是你的,有祖父给你做主。”
果然,梁老爷子开口问起了她的意见。
“祖父,言小侯爷和梁小姐情深义重,我还是不掺杂进他们之间了,这桩婚事,该是她的,就还是她的吧。”
楚垂容道。
听的楚垂容这么说,梁流徽心里顿时长松了一口气。
“你想清楚了?你不是喜欢言小侯爷吗?”
梁老爷子问道。
“我想清楚了,我在辛者库待了四年,早就已经不喜欢他了。”
楚垂容语气坚定冷淡。
“好,既然你想清楚了,那祖父就听你的。”
梁老爷子颔首。
与此同时,外头传来小厮的通报声:“老爷,温将军来了。”
一听是温辰屿来了,梁老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几分:“快让他进来吧。”
温辰屿很快走了进来,对着梁老爷子行礼:“我今日来,是来感谢老爷子前些日子给军里研制的伤药的。这些是我让下属去各地收集的珍贵药材种子,知道老爷子喜欢研究这些,特意送了过来,聊表谢意。”
“好,温将军快坐吧。”
梁老爷子招呼道。
他对温辰屿还是十分喜爱的,少年将军,功名赫赫,又出生名门,样貌堂堂,不由就把心思打到了温辰屿身上。
他身子大不如从前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楚垂容,他必须早为她做打算。
只是这事还急不来,还是要问过楚垂容的意思才行。
正寻思间,梁时木带着言玉也来了,进了门给老爷子请了安。
见言玉来了,梁流徽的脸颊顿时有些红了起来。
“言小侯爷来的正好,方才我们还在讨论你和徽儿的婚事是不是该定下了。”
梁夫人率先招呼道:“如今容儿回来也是件喜事,正应该喜上加喜双喜临门!不知道小侯爷意下如何?”
言玉下意识抬头,看向的却是楚垂容:“梁三小姐意下如何?”
“你与二小姐的婚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楚垂容觉得有些好笑:“要问你也该问二小姐。还有 以后也不要再叫我三小姐了,进辛者库的第二天,我就已经不是梁府的小姐了,如今,我随我师傅姓,姓楚。”
“梁垂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愿意做我们梁家的人,你就给我滚出梁家,滚回你的辛者库去!”
梁时木一听这话,瞬间怒了。
他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向楚垂容。
“我这话有错吗?当初可是父亲亲自进宫,说我不过是个养女,已经和梁家断绝关系了!现在又要否认,难不成是想犯欺君之罪不成!”
楚垂容道。
若不是为了祖父,她本也不愿意回到梁家。
她宁愿重新去做她的江湖游医,也好过与这些人纠缠不休!
梁时木一噎,越发恼怒起来。
梁流徽则是微红了眼眶:“大哥,你莫要和三妹生气了。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的错,若是当初去辛者库的人是我,就不会这样了。”
“徽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让她如此毫无顾忌!”
梁时木道。
“够了!不过是个姓氏,容儿想姓什么就姓什么!你要赶她走,可曾问过我!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在辛者库受了这么多年罪,你不心疼她,不关心她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指责她!给我滚去祠堂罚跪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与你妹妹道歉,什么时候再出来!”
梁老爷子忍无可忍,怒喝道。
梁时木咬了咬牙,狠狠瞪了楚垂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退了出去。
梁流徽则是眸中带了些许委屈,心下也有些忐忑起来,弱弱看向了言玉。
“小侯爷,温将军,让你们看笑话了。”
梁老爷子缓和了脸色。
“无妨。”
言玉摆了摆手:“我问三小姐,也是因为与我定下婚约之人本是三小姐。”
“无论这婚约到底如何,也该由三小姐决定,要是不清不楚就传出去,伤了我的清誉是小,误了三小姐清白是大。”
清白?
楚垂容不可查的冷哼一声。
去辛者库这么多年,言玉可曾在意她的清白?
此时来说清白,怕是别有所图。
抬眼是言玉含情脉脉的眼,彼时楚垂容只觉恶心,撇过头去不愿看,却瞧见祖父紧皱的眉,和动容上扬的嘴角。

嘴上虽说着刻薄的语言,可皇帝眼睛里满满都是宠溺。
到底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又是如此的出类拔萃,皇帝对温辰屿那叫一个喜欢不已。
“并非如此,臣这么做都是为皇上考量。”
“哦,是嘛,说说看。”
“朝堂近日不平,除了民间琐事之外,还有后宫干涉,其皆因皇上注重国事,忘记后宫所致。
所以,为了避免此事扩大,臣特意安排了新的太监,如此,各宫打听着太监的情况,定会减少纷争,这也就减轻了朝堂的负担,还请皇上能够采纳。”
哐当一声,皇帝收起了手中的书简。
他直直盯着温辰屿,对着对方脑袋就是轻轻一打,“什么歪理,合着你这么说,朝堂不安定,都是朕没有雨露均沾的错喽。”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只是多多少少会有那么点原因。”
“多多少少会有那么点儿原因?你当朕没长脑袋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听说你最近找到了你的恩人,好像就是辛者库刚刚放出去的宫女。
你这太监也是为了这宫女弄的吧。”
“不......”
“别急着辩解,你身边的人都跟朕说了。温辰屿啊,你是朕看大的孩子,自你父母战死沙场后,朕就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
你报恩,朕支持,可你别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否则别怪朕。无情!”
说着,皇帝坐回椅子上,“行了,下去吧,至于那太监,朕就收下了。
最后再提醒一句,这是朕最后帮你的一个忙,不会再有下次了。”
“是。”
宫里的事楚垂容完全不知,想破天都想不明白温辰屿要做什么的她,急的是抓耳挠腮。
直到马车停在初雪的家,楚垂容才回过神来。
“我到家了,你也回去吧,对了,这东西你也拿回去吧。”
说着,初雪将绫罗手段全部都塞在楚垂容手中,“我很高兴能得到这些,但是相比起我,你应该更需要这些东西。”
“我在宫里都听说了,你的家人对你并不好,你把这些东西当了换成银子傍身吧,有银子在手,别人也不会太欺负你。”
楚垂容将东西推了回去,“不必了,这些东西本就是给你接风洗尘的,我拿回去算什么事儿?更何况,若真的拿回去,这东西还在不在我手上都不一定,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推脱不过,初雪只能自己留下。
“对了,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楚垂容抿了抿嘴,犹豫了许久才开口,“其实,这一次救你们,我确实是为了报恩,但还有一个原因是希望你们能够帮我。”
“你想要我帮什么?”
“我想要你帮我开医馆!”
“什么?我帮你开?”初雪腿都软了,“垂容你没说错吧?我药都认不全,怎么帮你开?”
“我当然不是让你帮我看病拿药,我是想你帮我选住址,找地方。
我才回到梁家,梁家为了名誉是不会让我到外面抛头露面的,为了把医馆开起来,我只能拜托你。
银子方面你不用担心,只要我筹到钱,我一定给你。”
沉默,无尽的沉默。
见着初雪一语不发,楚垂容声音都小了,“抱歉,是我要求过分了。”
初雪忽然一笑,一把挽住她的手,“傻丫头,说什么呢,我可真是太开心了。
以前我主动帮你,你都不愿意,现在你倒是愿意拜托我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帮呢?
至于这钱你也不用着急,我身上还有零钱呢,等我用完了,我再找你要。”
“那怎么行?那可是你的嫁妆。”
“嫁妆?”初雪冷笑,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苦涩,“嫁不嫁出去还不一定呢,如今我年岁已大,再找个好人家恐怕难了。
若是真找不到好的,那我就终身不嫁,到时候就只能依靠你的医馆了。”
“那感情好,若是医馆真的开出来了,我们和赵安就分红,日后大家都靠着自己过日。”
“好!”
畅想如同奔腾的江河,一发不可收拾,待到楚垂容回娘家时,天都黑了。
大门关的死死的,不想惊扰众人,楚垂容只能从角门进去。
刚经过大堂,屋子的光突然亮了起来。
“还知道回来呀,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这是你的家了呢!”
梁老爷盘着核桃阴阳怪气,梁夫人顿时对着对方挥手,“说什么呢?这么凶干什么,可别把容儿吓着了。”
说着,她上前挽住了楚垂容的手,“听说你今天早上进宫了,没出什么事儿吧,快让为娘看看。”
楚垂容后退一步,冷不丁的动作刺痛了梁夫人的心,梁老爷更是火冒三丈。
“瞧瞧,瞧瞧,什么态度,亏得你娘听到消息,在屋子里等了一天,你竟这般对待,真是不孝。”
“不过看你这番样子应该也是没事儿的,毕竟上面的人都把赏赐送到家里来了,你要真出了什么事儿可就没这些东西了。”
梁老爷不提还好,一提,楚垂容才看到桌上摆着两个木箱。
有一个箱子打开着,里面有着闪瞎眼的金银珠宝。
“这是......”
“你不知道吗?这个是柳妃送下来的,你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柳妃如此破费。”
“行了,叫你别凶孩子了。”梁夫人一边训斥着梁老爷,一边安抚着楚垂容,“容儿,别怕,你爹也是开心。
没想到你进宫一趟就能得到赏赐,他是高兴呢,你可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楚垂容不语,只是一味的走向箱子,“这都是上面给我的?”
“是啊,娘娘说你机灵可爱,懂大体,这才给你这些作为嘉奖,怎么样,喜欢吗?”
“那我就收下了。”
到底是凭自己实力得的,楚垂容自然不客气。
避开受伤处,她下意识想要用胳膊抱,可还没把箱子抱起,一只转着核桃的手就压了下来。
她朝着手主人的方向望去,只见梁大人脸色沉沉,“先别把东西拿走。”
“凭何?”
“到底是落在我们梁家的,你应让你哥哥和姐姐也分一杯羹,爹爹不是偏心的人,他们两人拿一半就行,你独自占一半。”
楚垂容气笑了,“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把它分给梁时木和梁流徽?”
“就凭我是你爹!”
四目相对,电闪雷鸣,楚垂容抱着箱子的手都在用力,可对面施展能力却更大,更狠。
“把东西放下,你以为仅凭着你,就能拿到这些赏赐吗?并非如此,若不是你爹和你娘的关系,你觉得上面的人会重视你吗?
如今,爹要你分享,是想让你增进兄妹间的感情,你若是听话,就该明白你哥哥到底是梁小院使,你姐姐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若是能和他们搞好关系,未来定会平步青云!”
楚垂容气笑了,她冷哼一声,目光直直的盯着对方,“可我若是说我不想平步青云呢?”

院内,众人无一不似簇拥的蝶,围着梁流徽转。
闻着声,给梁流徽捶背,捶腿的丫鬟骤然僵直了身子。
舒适感荡然无存,梁流徽登时耷拉着脸,掀起了眼皮,“停下来作甚,继续!”
说着,她看向梁时木,“大哥哥,吵什么啊,吵的我头都晕了!”
说着,她柔弱的捂了捂脑袋,“我才刚醒呢,你就不怕把我吓着?”
梁时木无视梁流徽,直直盯着捶腿的丫鬟,“还需要我点名吗?再不出来,死!”
小厮,丫鬟们面色一白,赫然跪地。
齐刷刷的一堆人,吓得梁流徽骤然起身,“这是作甚?”
“作甚?”梁时木鼻子吐出气来,“你该问问你身边这些刁奴!
这些个猪油糊了脑的,明明那楚垂容是在救你,他们偏偏说楚垂容是要杀你,害我冤枉了她不说,还伤了她的心。”
“这有什么,奴婢护主理所应当,妹妹是知道这个的,定不会为难他们。
大哥哥,你又何必为了这事儿做个恶人?”
“楚垂容不为难,是她有教养,不代表我就得纵容这些人,你给我让开些,否则别怪我伤着你!”
“不行,这些人可是我的人,他们也是太着急了,才胡说八道,大哥哥,你总不能因为这事儿,就欺负了我的奴婢吧。
否则,寒了我奴婢的心,以后谁还真心待我?”
“到现在你还想谁真心待你?”梁时木冷眉倒竖,“你还有良心吗?你还记不记得楚垂容是为了你进的辛者库,她现在一身伤,浑身轻的跟那小鸡似的。
如今为了救你起来,伤口又裂开了,连个大夫都不敢请。
你不帮他说话就算了,还帮这些蠢王八羔子,你还是我那单纯善良的妹妹吗?”
“我......”
“反了反了,真是逆了天了,你这样,定是这些刁奴弄的,今儿个不管是为了楚垂容,还是为了梁流徽,我都得好好整治你们一番。
来人,上家法!”
梁家可是出了名责罚严酷,因是世代学医,他们知晓怎么做最能伤人无形,却针针诛心。
就说那家法,是带刺抹药的鞭子。
一鞭下去,不仅内外皆疼,还三五天下不了床,丫鬟们如何住?
贴身丫鬟腊梅吓得赶忙磕头,“小姐饶命呀,小姐饶命呀,并非我们故意胡说,而是当时事情确实如此。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三小姐拿着往日的伤口步步逼近,还以为三小姐对你心存歹意,谁也没想到三小姐是在救你呀。
我们也是护主心切,这才做错了事儿,还请公子小姐饶命啊!”
“是啊,他们也是为了帮我,这才做错了事儿,大哥哥,你何必如此,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们,行吗?”
“牙尖嘴利,连主子都被迷惑,你们如此冥顽不灵,就别怪我打死你们!”
愧疚早已经将心整个包围,梁时木眼中仅剩怒火。
见小厮送上来的鞭子,他毫不犹豫的抽到腊梅身上。
啪一声,惨叫连天。
腊梅挺直的背瞬间瘫倒,血点密密麻麻,她疼的滚地不起。
梁流徽心疼坏了,这可是从小跟到大的丫鬟。
平日里,她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又怎舍得别人教训?
眼看着第二鞭又要打在腊梅身上,她跃起身来挡在腊梅前面。
“要打就打死我吧,是我管教不周,才惹了如此祸事儿。
也是我鬼迷了心窍,非要去河边,这才差点儿殒命,你要真想为楚垂容报仇,就打死我。”
梁时木的手颤抖着。
面前可是他从小到大的妹妹,他怎舍得下手,可心头怒火源源不断,根本就抑制不住。
怒气快要将神经崩出来了,察觉到梁时木紧握得发抖的手,梁流徽哭着脸,委屈道:
“大哥哥,我知晓你为妹妹打抱不平,可这事儿也不全怪我们呀。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掉河吗?
我本是跟妹妹道歉的,可她一个劲儿的说着辛者库的悲惨经历。
我也内疚啊,我也伤心呀,我恨不得当初进去的人是我,可是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你与其把气撒在我的人身上,不如找真正欺负妹妹的人算账,说不定这般,妹妹还能为今天的事解气一番。”
横冲直撞的怒气在此刻找到了突破口。
是啊,他的愧疚,楚垂容的委屈,不都是来源于辛者库吗?
倘若辛者库的人,能对楚垂容好一点,他们何至于如此愧疚?
要是楚垂容生活能好一点,他们的关系又怎会如此生疏?
这一切都是辛者库那些狗腿子的错。
既然要为楚垂容抱不平,那就去报真正的不平!
想着,梁时木目光清晰起来。
他猛的扔下手中的鞭子,冲着梁流徽喊了一句你们给我等着,便转身离去。
腊梅被打怕了,看着梁时木离去,她猛的抓住梁流徽的手,“小姐,公子他......”
“不用管他了,眼下火是烧不到我们身上了。”
“可他离去的方向是宫......”
“那又如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梁流徽直视着前方冷笑,“我只是随口一说,他要钻牛角尖,可赖不着我们。
若真有东窗事发的那天,你我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楚垂容挑拨,明白吗?”
“明白!”
春雨绵绵,楚垂容百无聊赖的坐在窗边,喂着鱼。
雨声滴答,湖水本就风浪不尽,而一阵脚风更是将风浪扰的无比巨大。
“小姐,小姐,好消息,好消息,公子替你报仇了。”兰花满是欢喜的跑来,脸上全是喜悦,“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小姐,你知道吗?公子竟然为了你,处理了二小姐的贴身丫鬟腊梅,这简直大快人心。”
撒着鱼饵的手顿了,楚垂容懒懒的直起身,“你说什么?”
“奴婢说,公子良心发现了!”兰花眼角都是弯的,“你是不知道,刚刚公子可是把二小姐给骂哭了,这下二小姐怕是不能再欺负你了,这简直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兰花笑的合不拢嘴,相比起她,楚垂容冷得跟冰一样。
看到楚垂容如此,兰花嘴角的笑不由的散去,“怎么了,小姐,你怎么看着不开心啊?”
“开心?”楚垂容冷哼,“用这么愚蠢的办法,给我扬眉吐气,我没哭都算好的了。”
她才进门多久啊,就弄出兄妹不合的事,保不齐明日,梁夫人和梁老爷就要把她当罪魁祸首问罪。
兰花闻之,脸色瞬变,“那小姐你不是又要挨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