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可妈妈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转头就捧起苏晴随手折的纸康乃馨：“我们晴晴就是心灵手巧，学习好，手工也这么棒！妈妈真为你骄傲！”
我喉咙发紧，不死心地往前递了递：“妈，我亲手做的项链……”
苏晴却一把抢过去：“妹妹做得真好看。”
妈妈笑着说道:“你喜欢就给你带吧。”
下一秒，苏晴却双手一用力，珍珠项链立刻断开，珠子噼里啪啦滚了满地。
妈妈脸色瞬间沉下来，冷冷地看着我：“废物就是废物，连个项链都穿不好，白费我养你这么多年。”
我跪在地上，一颗一颗地捡着珍珠，温热的眼泪砸在手背上。
那天晚上，妈妈在朋友圈发了苏晴的纸康乃馨，配文是：
女儿亲手做的礼物，妈妈好幸福！
而我的珍珠项链，连一颗珠子都没能留在她的世界里。
上周，我捡到了小区里的一只流浪猫，它很小很可怜。
我想养它，于是求了妈妈整整一个月，每天早起做早餐，承包了所有家务，只希望她能心软一次。
终于，妈妈说：“行啊，你要是能考进全校前五十名，就让你养。”
那是我这辈子最拼命的一个月，因为脑子不好使，所以我只能比别人更拼命、更用功。
我每天熬夜学习到凌晨，困得用圆规扎大腿提神，课本翻烂了，写了一本又一本的笔记。
成绩单发下来时，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第四十九名。
晚上放学，我兴高采烈地拿着成绩单抱着小猫回家。
可苏晴却看着我怀里的小猫皱着眉：“妈，我对猫毛过敏，而且小猫会影响我休息。”
妈妈没有犹豫，直接拎起小猫的后颈，拉开窗户就扔了出去。
“妈妈，不要！！！”
我疯了一样冲下楼，抱着满身是血的小猫在暴雨中到处找宠物医院。
可医生只是摇摇头。
我抱着它哭到几乎窒息，最后把小猫葬在了树下，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妈妈一见我，冲上来就是一巴掌：“你死哪去了？晴晴为了找你都摔伤了，你就这么见不得她好？”
我脸上火辣辣地疼，可心里更疼。
终于，我崩溃大哭起来：
“妈，是不是因
！”
可他语气里没有怒意，更多的是无奈。
弟弟厌学，经常挨骂。
每次爸爸训他时，他总会大声嚷嚷：“我又不是那个傻子姐姐，至少我比她强吧！”
每当这时，父亲都会目光复杂地看我一眼，眼里藏着失望。
我还会碰到妈妈来接苏晴放学。
但她冷漠得像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明明说好不在意了，可我还是会被那样的眼神刺痛。
很快，又一次考试来临。
我不敢再松懈。
为了能留在爸爸家，我拼命学习。
以为只要成绩好，我就能继续当爸爸的女儿。
最后我考了年级第200名，而弟弟则是倒数。
可爸爸却一脸复杂地看着我，反而对400多名的弟弟乐颜。
“我儿子随我，成绩好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和她妈一样嫁人。”
我蜷缩在房间里，第一次陷入迷茫。
原来，努力也是错的吗？
后来考试前，弟弟恶狠狠地威胁我：“要是你再考得比我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没答应，虽然我笨，但我知道，我不想辜负自己的努力。
那天，爸爸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打了弟弟。
“我让你没文化！我让你没文化！”
后妈怒不可遏，跟爸爸大吵了一架。
傍晚，爸爸拉着我到阳台上，带着质疑的语气问道：“琪琪，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跟弟弟争个高低？”
“成绩好不代表什么，你不能学得和你妈一样，眼里只有这些纸，做人不能忘本。”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他早就不是那个送我八音盒的爸爸了。
暑假爸爸提议带我们去游乐园玩。
一路上弟弟闹着要买各种东西，爸爸和后妈有求必应，车后座和后备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玩具和零食。
等回程时，车上已经没了我的位置。
爸爸转头看着我，有些歉意地说道：
“琪琪，爸爸的车连后备厢都装满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早上不是给你钱了吗？”
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他给我的零用钱都被弟弟抢走了。
可话还没出口，爸爸已经启动了车子，越来越快。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越开越远，直至彻底消失在街角。

为我笨，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是不是只有像苏晴那样，你才会爱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也许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见我情绪崩溃。
妈妈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可只是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随即冷笑：“我倒巴不得你不是，生出你这么笨的脑瘫我才真是倒霉！”
从那以后，我变得越来越沉默。
但沉默，并不能换来平静。
学校里很快流言四起。
到处有人说我脑子坏了，是个傻子，是个脑瘫。
起初只是小声嘀咕，到后来，演变成了明目张胆的欺负。
我的课本被人撕碎，撒了一地。
一群人围着我，指着我大声嘲笑：“傻子滚出去！我们班不要傻子！”
我趴在地上，声音颤抖：“不…我不是傻子……”
原本就反应迟钝的我，在这种情况下更是笨拙无措，连话都说不明白。
我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外的苏晴。
可她却是满脸的冷漠。
后来一次偶然，我看见那天欺负我的那群人全都站在苏晴旁边：“晴姐，上次我们干得不错吧。”
一群人笑闹着，眉飞色舞。
苏晴轻轻哼了一声，眼里满是不屑：“就她？也配和我一个班？”
我靠在门后，心脏像被撕碎了一样，疼得无法呼吸。
上一次为了小猫，我考了第四十九名，压线被分进了重点班。
那正好是苏晴的班级。
隔天老师就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我以为是老师发现了我被欺负。
可他一开口我就知道，又是苏晴。
“苏琪，咱班的班费丢了，有人举报，是你偷的。”
我愣住，慌乱地摆手，着急解释时，嘴角流下了口水：“老...老师，我没有...真的没有！”
老师皱着眉，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昨天放学后，就你一个人在教室，今早班费就丢了，你怎么解释！”
“我...我是在班...班里学习，真的没有...拿钱。”
可老师却失望地看着我摇头：“明天把你家长叫来。”
我吓得跪倒在地：“老师，求你相信我，求求你，真的不是我……”
老师叹了一口气，把我带到了班级，他
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很快就把我全身打湿。
我拢了拢单薄的衣服，快步在雨中走着。
可自从那次高烧后，我的方向感就很差，走路也慢，直到夜色降临，我还是没有走到家。
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我脚底一滑，重重摔倒在地，额头撞上了坚硬的石头。
一阵刺痛传来，鲜血顺着额角蜿蜒而下，
我的身体在地上微微颤抖，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
我想回家……
我好冷，好怕……
可是没有人来找我，也没有人来拉我一把。
恍惚间，一股清香的温暖包裹着我。
我费力睁开眼，看到了爸爸妈妈一同向我伸手。
意外的是，我没有簸腿，也没有蜷缩着胳膊。
我像个正常人一样，奔跑向前，牵住了他们。
“琪琪，我们回家了。”

妈妈总说她的女儿一定是个天才。
可我从小就反应迟钝，别人都叫我脑瘫，我不明白这些意思，但却看懂了妈妈失望的眼神。
八岁那年，期末考试还是没有得满分。
妈妈把我打了一顿，关进了小黑屋，说我不配当她的女儿。
第二天，她就领养了资助的贫困生苏晴。
从此，我的房间成了她的，我的钢琴成了她的。
就连我的妈妈也成了她的。
苏晴感冒，妈妈请假陪床，给她炖燕窝粥。
我烧到39度，浑身打着冷颤，却只换来妈妈的一句：
“别传染小晴，自己去医院。”
就连后来我们一起出了车祸，妈妈也是先抱起了苏晴。
而我被搁在担架上，昏昏沉沉醒来时，听见的第一句话，是妈妈的咒骂：
“命真大，怎么还没死！”
后来，我如她所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家。
她却像疯了一样求我跟她回去。
......
小学时，苏晴得了数学竞赛一等奖，开口要我的八音盒。
可那是爸爸五岁时送我的，我不想给。
妈妈却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晴晴这么优秀，就该拥有最好的一切，你到现在连最简单的加减乘除都不会做，你不配做我的女儿！”
说完，便把八音盒夺走，送给了苏晴。
可苏晴却当着我的面，连同着我对爸爸的思念，一同摔碎。
妈妈并没有责备她，反而牵着她的手，给她买了三种不同的八音盒。
“只要晴晴成绩好，妈妈什么都给你买！”
十二岁生日那天，妈妈破天荒地给我带了个生日蛋糕。
就因为苏晴一句，“妹妹今天在学校又被老师骂了。”
妈妈就将蛋糕砸在我脸上，当晚带着她出门吃大餐。
回来后，苏晴还贴心地给我看了她们拍的大头贴。
妈妈环抱着她，将脸贴在她的耳侧。
倒像是她们才是真正的母女。
那天，我将头伸进垃圾桶里，贴着早已发霉的生日蛋糕。
闭眼幻想着妈妈也在亲亲我。
母亲节前，我花了一整个星期，亲手给妈妈做了一条珍珠项链。
我选了最圆的珍珠贝，磨得指尖发红才穿好孔。
晚上，我小心翼翼地把珍珠项链捧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