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 其他类型 诱她坠落:沈愿白慧茹番外笔趣阁
诱她坠落:沈愿白慧茹番外笔趣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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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之未央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愿白慧茹的其他类型小说《诱她坠落:沈愿白慧茹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末之未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愿先回公寓拿了早前给郁家人准备的新年贺礼,再打车前往郁家。郁家别墅在南城往东的富人区,现代风的独栋别墅,奢华的装修无处不透着金钱气息。沈愿到时,郁家人都在客厅围着郁老爷子看电视。听见保姆说沈愿来了,白慧茹没搭理,郁康不冷不淡的:“来了找地方坐吧,等会儿就开饭。”郁城白起身走向沈愿,柔声问,“中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沈愿:“我都行。”郁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苍老的面容茫然地看向沈愿:“这女娃娃是谁呀?”郁康提高音调:“爸,她是沈愿,你不记得了吗?”郁老爷子念了两遍名字,浑浊的眼忽然清明,颤着双手伸向沈愿,“是小愿呐,小愿,快过来,来爷爷这里。”沈愿走到轮椅前半蹲下,握住老爷子瘦到皮骨分离的手,眼眶泛红,“爷爷,是我,我来看你了。”老爷子...

章节试读

沈愿先回公寓拿了早前给郁家人准备的新年贺礼,再打车前往郁家。
郁家别墅在南城往东的富人区,现代风的独栋别墅,奢华的装修无处不透着金钱气息。
沈愿到时,郁家人都在客厅围着郁老爷子看电视。听见保姆说沈愿来了,白慧茹没搭理,郁康不冷不淡的:“来了找地方坐吧,等会儿就开饭。”
郁城白起身走向沈愿,柔声问,“中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沈愿:“我都行。”
郁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苍老的面容茫然地看向沈愿:“这女娃娃是谁呀?”
郁康提高音调:“爸,她是沈愿,你不记得了吗?”
郁老爷子念了两遍名字,浑浊的眼忽然清明,颤着双手伸向沈愿,“是小愿呐,小愿,快过来,来爷爷这里。”
沈愿走到轮椅前半蹲下,握住老爷子瘦到皮骨分离的手,眼眶泛红,“爷爷,是我,我来看你了。”
老爷子高兴地直点头,和蔼地问:“你跟城白的孩子几岁了?”
沈愿一愣,勉强笑,“爷爷,我......”
“爸,小愿跟城白最近忙,没时间生孩子。”白慧茹说。
郁老爷子似懂非懂,拍拍沈愿手背,“你们年龄也不小了,早点把孩子生下来,我给你们带。”
说着又看向郁城白,“你可别欺负小愿,她这孩子,太可怜了。”
郁康眼神一凛,慌忙打断,“爸,我们再看会儿电视,让城白和小愿去花园走走。”
郁城白牵住沈愿手腕,带她走出客厅,到花园的阳光棚下。
阳光穿透顶上的玻璃,直直洒落下来,照在沈愿脸庞,白皙的肌肤清透细嫩,郁城白黑眸紧盯她黑亮的眼眸,“听江阔说,你除夕夜那天和谢宴生陆怀慎在一起?”
沈愿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淡声说:“那江阔一定有告诉你,我打了苏游。”
“江阔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了。”郁城白嗓音温润,“是苏游有错在先,不怪你。”
“我还以为你会为了芜悠斥责我。”
“我是是非不分的人吗?”
沈愿轻挑眉,“谁知道呢。”
保姆过来喊他们吃饭,郁城白在前走,沈愿没跟上,郁城白回头问:“怎么了?”
沈愿敛回视线,犹豫几秒,才笑着说:“城白,不管怎样,我都要感谢你在沈家落难时,选择出手帮助。”
郁城白偏头看她,只觉她今日过分安静顺从。
“我们之间,说谢岂不见外?”
沈愿没回答,保姆再次催促,两人只得先回餐厅。
老爷子无法自主进食,需要保姆喂,其他人自然吃得也慢。老人家没吃几口又嚷着要睡觉,像婴孩似得喜怒无常。
郁康吩咐保姆推老爷子上楼休息,白慧茹低声念叨:“我看,还是早些把爸送去康养山庄吧,那里清净,空气又好,还有老伙伴陪他聊天说话。”
郁康不答,算是默认白慧茹的做法。
老爷子一走,餐厅氛围瞬间变得压抑,沈愿斟酌着如何开口,郁康率先放下碗筷,对沈愿道:“你的房间已经让张婶收拾干净,今天就别回去了,留在这里过完年再走,刚好和城白商量一下婚礼细节。”
沈愿愣怔,疑惑的目光投向郁城白。
对方没看她,低头喝汤盅里的虫草鸡汤。
白慧茹以为沈愿是高兴的忘了反应,细长的柳眉高高挑起,嘴角勾着不屑的嘲讽,“终于能跟城白结婚,高兴傻了吧?”
郁康说:“结婚是迟早的事,趁老爷子还健在,也算全了他的心愿。”
沈愿深呼口气,有条不紊地放下筷子,双手放在餐桌下,掌心贴着大腿,纤薄的背脊挺得笔直,澈净的眼瞳里是一眼看到底的决绝。
“郁叔叔,很抱歉,我不同意结婚的事。”
她嗓音清润和缓,偏偏字字郑重,落地有声。
郁城白喝汤的动作顿住,偏头看她,眉心皱起深痕。
郁康率先反应过来,笑着打个哈哈,“瞧你,激动的都说胡话了。你先缓缓,等想清楚再说。”
“我想的很清楚。”沈愿怕他们听不懂,又简单直白的说一遍,“我要取消和城白的婚事。”
客厅安静无声,针落可闻。
瓷器碰撞的声音打破寂静,郁城白放下汤匙,转身去拉沈愿的手。
沈愿抗拒躲避,郁城白粗暴扯退她的餐椅,木制椅腿在大理石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刮蹭声。
“郁城白!”沈愿想喝止他的行为。
郁城白单手握住沈愿胳膊将她提起,弯腰倾身把人扛在肩头,大步一迈,径直朝楼上走。
郁康夫妇不为所动,默认郁城白的一切行为。
任凭沈愿如何捶打呼唤,郁城白都充耳不闻,直到惊天震地的关门声响彻整个楼房。
被郁城白摔倒在床时,沈愿大脑是懵的,清醒过来,又被气得发抖。
这间卧室,是她三年前住在郁家时睡的房间,屋内摆设没有改变,床单,纱帘,就连香薰也是她最爱的小苍兰。
郁城白站在床尾,居高临下看她,恰如三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他也站在那个位置。
“郁城白,你疯了!”沈愿翻身想起床。
郁城白单手按住她肩膀,单膝跪在床上,不让她起来,温润的桃花眼不似往日柔和,甚至有几分狠厉,“你说的没错,我疯了,三年前就疯了。”
力量悬殊太大,沈愿挣扎不开,索性深呼吸冷静下来,“逼疯你的人是你爸妈,不是我。”
“是,他们逼着我跟你定下婚约,逼我放弃芜悠。可你难道就没错吗?明明可以早点表态,为什么现在才说?你是不是觉得有了谢宴生撑腰,就能毫无顾忌为所欲为?”郁城白嗓音压抑,眼眶被情绪激得泛红。
“我早说过的,只要你们把我爸的遗物还给我,告诉我妈妈的下落,我可以马上消失在南城。”
“你孤身一人能去哪里?转投谢宴生的怀抱?”
沈愿喉间紧涩,偏头避开郁城白冷锐的注视,“不是。”
郁城白掌心覆上沈愿脸颊,带着灼热的温度,稍一用力,就将她的脸板正过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三年前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郁城白眼底的疯狂让她感到不安。
“你喝醉了,缠着我进你房间,对我表白说你喜欢我,喜欢了好多好多年,哭着求我不要和芜悠在一起,让我抱你。我心志不坚,不忍心看你难受,接受了你的表白。我们在这张床上拥抱,接吻,脱对方的衣服。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发生关系,就能成为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是芜悠突然闯入,唤醒了意乱情迷的我们。”

新年第一个夜晚,沈愿睡得并不踏实,在床上辗转反侧,临近天亮才睡着,醒来看时间,才睡不到一个小时。
她起床洗簌,简单描了淡妆,再才走出卧室,去厨房觅食。
刚走到厨房门口,厨师主动招呼:“沈小姐新年快乐!早餐还有一会儿,您要不先去转转?”
沈愿停住脚,没再进去,目光在地面搜寻。干净整洁的地砖,不见任何残渣碎片。
昨夜记忆涌来,谢宴生清洌冷峻的气息恍如在耳畔盘旋,风撩起那缕被他指尖把玩过的头发,轻轻扫过脸颊唇边。
胸腔下的心脏隐隐有加速跳跃的兆头。
她下意识问:“早上吃什么呢?”
“吃汤圆。”厨师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性,长得慈眉善目,说话时总是笑呵呵的,“大年初一吃汤圆,新的一年圆圆满满。”
沈愿也跟着笑,举起右手朝厨师竖起三根手指,“我能吃三个。”
她把手探进兜里摸索一阵,掏出枚硬币递给厨师,“可以把这枚硬币放在我那份汤圆里吗?”
大叔接过,“小姑娘还挺有仪式感。”
“图个好彩头。”
厨师比个“ok”的手势,说:“做好叫你。”
沈愿百无聊赖地走在后院花园,雨后空气湿润黏腻,玉兰枝头仍是光秃秃的,别墅没布置新年装饰,看上去空旷又寂寥。
没过多久,厨师唤她进后厨的小餐室吃汤圆,沈愿坐在餐桌旁,圆润白嫩的汤圆端上桌,她用筷子夹开第一个,没有硬币。
第二个,也没有。
三个都吃完了,也没见着硬币的影。
她把目光移向主餐厅——
谢宴生坐在沙发看公司内部文化报,不用去公司,他的穿着简单随性,黑色毛衣外,套着藏青色羊绒睡袍,俊美的脸上还带着早起的慵懒散漫。
“先生,您的早餐。”厨师将托盘里的碗放在餐桌上,退到一旁站着。
谢宴生低低嗯了声,叠好报纸,起身走到餐厅坐下,拾起汤匙舀了一个圆白的汤圆送进嘴里,慢条斯理咬下去。
牙齿与硬物碰撞。
只差没把牙给崩坏。
他皱起眉,扯过餐巾,嘴里的硬物包裹着取出来,一枚泛着冷光的硬币。
“汤圆里怎么会有硬币?”他问。
厨师先是一惊,慌忙上前解释,“不好意思先生,硬币是沈小姐让我放在她那份汤圆里的,我端的时候看错了,实在抱歉,我这就把早餐端下去,重新给您做一份。”
谢宴生,“有什么特别寓意吗?”
“有些地方习惯在年初一早上的汤圆里放硬币,吃到硬币的人会有好运,也有带财的意思。”
谢宴生轻笑,“她还信这些。”
厨师尴尬笑笑,“小姑娘嘛,都喜欢仪式感。”
谢宴生不置可否。
*
沈愿吃过早餐便继续投入工作。
绢本画修复难度极高,眼下到了补绢这一步,更是整体修复工作中最细致,也最不能疏忽的环节。
绢丝细腻轻薄,需一根根调整拨弄,稍有疏漏,就会影响整体效果,从而前功尽弃。
她没看过画作原本的模样,只能根据古画现存的结构,绢布上的墨迹,以及原作笔触,尽量去还原。
临近中午时,休假的佣人竟陆陆续续回到岗位,很快便有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
沈愿随佣人们在小餐厅一起用餐,等人都差不多散去,她才好奇问李嫂,“你们过年只放一天假么?”
李嫂小声说:“正常是放7天。往年先生在北城过年,假期正常放。但今早,章管家在群里发消息说先生回来了,问有没有人愿意加班,十倍工资,外加大红包。反正过年在家里也是给来拜年的亲戚朋友做饭,还不如回来上班,人也清闲。”
李嫂说着又凑近沈愿,“听值班的厨师说,先生昨晚带了个女生回来,本想着给人家露一手做个饭,结果饭没做成,还把碗摔了。”
沈愿咀嚼食物的动作慢了下来。
“实在难以想象。”李嫂往碗里舀汤,捧着碗喝一大口,继续低声八卦,“平日里不苟言笑,冷漠儒雅的先生系着围裙做饭会是什么样子。哎呀,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让先生为他洗手作羹汤。”
沈愿在心里默念。
他哪是为别人做饭,纯粹是自己饿。
李嫂又叹口气,“话说回来,新年摔坏碗可不是个好兆头,只怕先生今年有大灾。”
“岁岁平安嘛。”沈愿脱口而出,“而且,除夕夜是去年,算不得新年。”
李嫂却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去观里拜拜,烧柱香求个平安,总要踏实些。”
说完又似想到什么,狐疑着打量起沈愿来,“沈小姐怎么知道那碗是除夕夜打破的?”
沈愿将李嫂方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李嫂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过什么。”
沈愿温和笑了笑。
章管家来查看进度,得知沈愿明天要去郁家一趟,有些担心能否在规定时间完成修复任务。
沈愿伏在操作台前,正用小刀对脱绢的部分进行修整,这是一项庞大却又细致的工作,她连头都不舍得抬,生怕打乱了手法,“时间上我会合理安排,保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
章管家,“那就辛苦沈小姐了。”
沈愿习惯性一笑,“章管家客气了,这本就是我的工作职责,谈不上辛苦。”
章管家点头,布满褶皱的双眼有意无意地端量着沈愿,目光如炬,似要将沈愿这个人看透,隐隐中又带了几分期许。
沈愿任其打量凝视,她忙于工作无心周旋,直接问:“章管家还有别的事要交代我吗?”
章管家神色一僵,摸摸鼻子干咳两声,“没,沈小姐你继续忙,有事情随时吩咐。”
章管家说完,窃笑着转身离开。
这一日,沈愿没见过谢宴生,就在她反思昨晚是否拒绝得太直接,从而伤了谢宴生脸面时,郁城白打来电话。
她拾起床上手机,接通。
“你明天几点出门,我来接你。”
沈愿:“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
郁城白沉默几秒,“非要这么生分吗?”
“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沈愿挂断电话,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
第二天,天气一扫前日阴霾放晴了,淡白的日光穿透薄雾,洒下淡淡暖意。
沈愿经过前园时,正好碰见在鲤鱼池边喂鱼的谢宴生。
他站姿散漫,举手投足优雅矜贵,眉眼平和的好似淡云轻风。
清澈见底的池塘在阳光下泛着涟漪,谢宴生轻轻洒下一把鱼饵,各色锦鲤们瞬间围拢聚集,争先恐后地张嘴抢夺食物。
看见沈愿过来,他掀起眼皮看她,“去哪儿?”
沈愿放慢脚步,走过去,“郁家。”
谢宴生黑眸沉沉,打量她今天的装扮。
修身的驼色大衣将身材衬得更高挑修长,里面内搭着纯白丝绸衬衫,卷长黑发垂落在薄肩上,看上去简约不失优雅,精致美好的俏脸描了淡妆,已美得勾人心魄。
谢宴生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很漂亮。”
沈愿听出淡淡醋意,眼眸微弯,“谢谢。谢总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她侧身从谢宴生身后经过,衣摆被风撩起时,香风浮动。
谢宴生呼吸微滞。
“距离一个月的期限只剩5天,过时扣违约金。”他好心提醒。
沈愿脚步不停,用余光扫了眼谢宴生,清越的声音随风送到谢宴生耳畔。
“知道了,等我退了婚就回来工作。”
谢宴生动作一顿。
抬眼望去,沈愿已经走出清园大门。

白色板鞋踏在坚硬的青石板上,悄然无声。巷边挂墙的路灯散着微弱的白光,红色灯笼一挂,幽深小巷没显得喜庆,反倒有些恐怖气氛。
谢宴生低头看手机,余光瞥见沈愿走来,抬头去看她。
“想吃什么,我请你。”沈愿在他跟前站定,语调尾音染上笑意。
谢宴生直起身,往前走了半步,拉开副驾驶车门,“先上车。”
车辆沿着江岸边宽阔的柏油马路平稳行驶,江对岸高楼林立,霓虹灯光耀万丈,倒映在江水面,又似星河闪烁。
谢宴生单手掌着方向盘,专注开车,沈愿在回郁城白刚刚发来的微信。
郁城白:今天将爷爷接回了家,他清醒时只想见你,你什么时候过来一趟?
沈愿原本也打算去探望郁老爷子,算了算时间没纠结就同意了:初二上午过去
好,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
聊天结束,沈愿关闭手机,郁城白没再发消息过来。
谢宴生看右侧后视镜,见她兴致不高,笑道:“上了我的车,可就不许下去了。”
沈愿微愣。
她习惯谢宴生淡漠沉冷的一面,听他开玩笑,竟有些不适应。
“能上谢总的车,是我荣幸。”她客套地笑着回答。
谢宴生眸底浮上暗色,不动声色地转眸看她一眼,在沈愿看过来之前,悄然收回视线。
车子驶入一片商务别墅区,在一家名叫“归梧”的私域会所前停下。
归梧的贵,不在于它金碧辉煌的装修,而是能让当权者往来无后顾之忧,富贵者随心所欲。
因此,它给进来消遣的客人门槛设的很高,非富即贵只是最不值一提的基本条件。
沈愿随谢宴生上了三楼,穹顶倾泻而下的水晶灯璀璨夺目,走廊过道随处可见精美的浮雕壁画,就连电梯里的扶手都镶着碎钻。
真是壕无人性。
推开包厢门的一瞬,原本坐着的人纷纷站起身,朝谢宴生打招呼。
有称‘谢总’的。
有称“谢二爷”的。
谢宴生淡笑颔首,算是回应,目光落在沈愿身上,语调变得柔和,“都是认识的人,不必拘束。”
沈愿大致扫了眼,男男女女,加起来有十几个,有不少熟面孔,都是南城叫得上名的权贵子弟,这其中还包括江阔。
江阔自然也认出了她,两人短暂对视后,各自移开视线。
“我跟他们说你今晚要来,他们还不信。”陆怀慎端着洋酒绕过矮几,到谢宴生身侧,颇有几分扬眉吐气的意思,“刚才打赌,输的人罚三杯,现在可以开始了。”
随伺的女郎给各自的金主满上酒,接下来就是倒酒声,水流冲开喉咙的咕咚声,琉璃杯碰撞汉白玉台面的声音——
而这一切似乎都与谢宴生无关。
他牵住沈愿手腕,穿过人群,走到包厢角落,寻了个位置坐下。
陆怀慎左推右挤到沈愿旁边落座,一张帅脸笑得邪肆,“美女,第一次来吧,自我介绍一下,陆怀慎。你呢,叫什么名字?”
陆怀慎是谢宴生留学时的校友,名字怀慎,但行事作风却放浪轻浮,彻底背离了名字的含义。
沈愿往谢宴生方向挪了挪,礼貌微笑:“沈愿。”
陆怀慎神色微凝,意味深长地偷瞄了眼谢宴生,笑容正经几分,“名字好听,人也好看。今天除夕,刚才老谢也没说你要来,初次见面,我都没准备礼物。这样,你把收款码点开,哥哥给你扫个红包,就当见面礼了。”
沈愿还没说什么,身旁的男人先开口:“给他吧,不然他这个年过不安稳。”
沈愿不明所以,但也知道陆怀慎是看在谢宴生的面子上才给红包,他们之间的人情往来,她不过是个媒介。谢宴生都接受了,自然不好再拒绝,大不了回头还给谢宴生。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收款码。
陆怀慎用手机扫了扫,连续输入5个8,并特意附言: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到账金额惊得沈愿清眸睁大,把手机拿给谢宴生,用眼神询问:“这么多?”
谢宴生睨了眼她手机屏幕,垂首,凑近她耳边,轻声低语,“他钱多,花不完。”
沈愿:......
包厢里另一群人喝完罚酒,开始给谢宴生敬酒拜年。
谢宴生慵懒散漫地坐着,嘴上有礼有节地回应。一轮下来,他愣是滴酒未沾。
在男人多的地方呆久了,空气中的味道就变得不再好闻。
沈愿借上洗手间去外面透气,刚才上楼时,看见三楼电梯口有个休闲区,她准备去那里坐坐。却没想到撞上江阔和另一个熟人在走廊争执。
熟人名叫苏游,苏芜悠的哥哥。
“你干嘛拦着我给郁城白打电话,我就要告诉他。这要换做是你,你能忍?”苏游喝得醉醺醺的,这会儿兄弟义气比酒精还上头。
江阔说:“这是他俩的事儿,你跟着瞎掺合什么,喝不了就跟我回去,别让人看笑话。”
沈愿转身,准备从另一侧离开。
苏游眼尖,瞄见了她,撑着江阔胳膊大声喊:“哟,这不是沈愿么,怎么见面也不招呼一声?傍上新大腿,就瞧不上我们这些老朋友了不是?”
江阔想拦来着,奈何醉鬼力气大,他拦不住。
沈愿没搭理,继续往前走。
苏游哪受得了被一个落魄千金无视,更何况还是妹妹的情敌。
挣脱江阔的搀扶,跌跌撞撞跑过去,挡住沈愿去路,趾高气扬地说:“人家城白和芜悠好好的,你非要去横插一脚,逼得郁老爷子定下你和城白的婚事。现在订了婚,又大半夜的跟别的男人跑出来鬼混。沈......沈愿,你......实在无耻至极。”
扑鼻而来的酒气混杂着香味的味道,沈愿闻着不舒服,往后退了两步。
看江阔不为所动,想来也认可苏游的观点。
“你们圈子不大,消息流通的倒挺慢。”她静静站着,声音清透而寒凉,“我跟郁城白退婚的消息,没人告诉你?”
苏游一直对沈愿心怀怨恨,说话自然不会客气,“你少拿腔拿调的讽刺我,城白为什么缺席订婚宴,你心里不清楚么?”
“我当然不及苏大少清楚。”她冷笑,“正好我也想知道,不如请苏大少爷说说,郁城白为何缺席订婚宴?订婚宴那天他去了哪里?没有他在场的订婚宴做不作数?郁家又认不认这场订婚宴?”
苏游被四个“订婚宴”弄得神经打结,满脑子都是订婚宴在盘旋,稀里糊涂地向江阔投去求解的目光。
江阔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早些年前,沈愿是圈内出了名的嘴毒记仇。沈煜宠她,养成了她嚣张恣意的性格。后来沈家落败,沈煜亡故,寄居人下的轮番打击,磨平她锋锐的棱角,虽不至于任人欺辱,但也收敛了随心所欲的脾性,学会退让隐忍。
但对喝醉的苏游而言,他只记得沈愿是没人撑腰无父无母的孤女,是破坏郁城白和苏芜悠感情的第三者。
被这样的女人当面回怼,江阔又无动于衷,面子哪下得来,说话开始没轻没重。
“郁家认不认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郁家养的。没有郁家,你沈愿在沈家破产时,就是一件抵债的商品,不知道被送上哪个债主的床上还债,现在估计跟包厢里的那些女郎一样,白天陪酒卖笑,晚上陪床睡觉。”
酒劲儿冲昏头脑,苏游越说越亢奋,带着报复的快意,露出邪恶的狞笑,“哦,忘了跟你说。沈家出事儿那晚,咱哥几个,可都竞价买你回去养呢,你知道谁叫价最高吗?”
沈家出事时,沈愿才16岁,还是个高中生。
无论大家参与那场游戏是出于什么目的或立场,时过数年,旧事重提,对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而言,都属于不光彩的行为。
江阔意识到形势不对,快步上前去拖拽苏游往电梯口走,奈何苏游说兴奋了,被拖走时还在大声嚷喊:“是江阔!”
江阔身形一顿,眼底惊慌一闪而过,下意识回头去看沈愿。
却不成想,苏游又开始了:“你那时多骄傲的一个人啊,沈煜宠你宠得没边,没人敢得罪你。有一次,就因为我不小心把你撞到了池子里,你爸就要和我苏家断绝生意往来,我爸拎着我去你病床前跪着道歉,就因为这事儿,我被他们笑话了大半年。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你沈家倒台,想驯服你沈大小姐。要不是郁家保你,你早成了别人的二奶。”

29岁,大原科技集团创始人,中禾农业集团执行总裁......
往下全是公司发展史,规模,主营方向。至于谢宴生个人事迹,只字未提。
手机收到短信,她点开微信,竟是谢宴生发来的。
沈愿有种窥探别人隐私被当场抓包的窘迫,心虚得很。
到家了吗
沈愿回复:嗯
又觉得这样的回应过于冷淡,补充: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谢宴生:你亲手做?
沈愿懂他的言外之音:谢总金尊玉贵,我可不敢让您以身试毒
等了几分钟,没收到回信。
她索性走进浴室,往浴缸里放满热水后,卸下身上全部衣物,准备进浴缸好好泡个澡。
手机响了。
她又披上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打了个结,随后取下方才放在镜柜抽屉里的手机,点开微信。
谢宴生:我会做饭
简短几个字,在沈愿心中绽开一丝暖意。
刷手机小视频时,她最喜欢看小帅哥烹饪、修剪花草,上山下河的视频。
秦舒笑她品味老土,放着劲歌热舞,扭腰摆胯的腹肌男不爱,偏爱看男人在烟火尘泥中辗转。
思绪回到12岁那年,她随父亲去沈氏帮助的凤栖孤儿院做义工,看见大楼后粗壮的松树上趴着一个男生,正吃力地向上攀爬。
他动作很慢,又瘦,像猴子似的。腰上挂着一只猫的尸体,随着他上爬时的晃动而甩来甩去。
她跑过去,问他在干嘛。
男生说:“猫死了,挂猫。”
她知道人死要入土为安,猫应该也一样,于是好心提议:“要不你把猫放下来,我们送它去火葬场,再给它买个墓地,把它埋了吧。”
男生动作顿了顿,没说话,只顾往上爬。
夏日酷热,阳光穿透树叶间隙,斑驳的日光洒在他身上。沈愿看不清他样貌,只知他很瘦,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跑。
本想等男生安全落地,但沈煜公司有急事,她只得跟着父亲离开。
后来再去那座孤儿院时,听院长说男生失踪了,孤儿院报过警,最后也不了了之。
也不知道那男生是出了意外,还是去了别的城市谋生。
后来沈氏破产,无力帮助孤儿院,被另一名爱心人士接过继续帮助。
*
来电铃声打断思绪,沈愿低头看来电显示,是张阿婆。
她忙接通电话,轻轻柔柔喊了声阿婆。
张阿婆问:“店里的新机器,是你买的呀?”
“嗯,前天在网上下的单,这么快就到了吗?”
“刚刚到,师傅上门安装的,这会儿已经正常使用了。”张阿婆有些愧疚,“又让你花钱了。”
“秦舒帮我介绍业务,就当是感谢你们。这个季节冷,你身体又不好,大晚上守着店,我和秦舒也不放心。”
“新机器不便宜吧?”
沈愿:“二手机器总是出故障,丢了你心疼,一次性买台新的,能用不少年呢。”
浴袍长度只及膝盖,双腿长时间裸露在外,纵使室内有暖气,仍有些发冷。
沈愿把手机放在浴缸边的手机架上,按免提,再才解开浴袍,身体送进温暖的热水里泡着。
暖意渗透毛孔,流入四肢百骸,连脚趾尖都觉得舒爽。
“对了,阿婆,今年过年,我可能没办法和你们一起过了。雇主赶时间,新年那几天我也得留在他家里加班。”
张阿婆心疼道:“那......除夕晚上,能抽空出来吃顿团圆饭么?”
沈愿不忍拂意,“可以,一定来。”
通话结束,沈愿想起还没回谢宴生的微信。
扯了浴巾擦干手上水渍,捧起手机,划拨屏幕回到微信界面,准备回复谢宴生。
刚打出一句‘不麻烦谢总’,屏幕上忽地显示有视频来电,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打字的指尖触点了接通。
沈愿:?
谢宴生的镜头正对书房古画,沈愿这边,胸口往上的部位,只有几缕湿发贴在脖颈间,线条流畅的锁骨窝里,蓄着一汪清水,肌肤上的水滴顺着皮肤纹理滑落,没入胸口的水位线中。
这一切,尽数收入手机前置镜头中,自然也落入视频那头的人眼里。
短暂的寂静后。
手机成了烫手山芋,沈愿忙不迭地掐断视频通话。
浴缸里的水好似突然升高了温度,热得她脸颊发烫,大脑嗡鸣作响,满脑子都在喊——
谢宴生怎么打视频来了。
信息提示音反复响起。
沈愿平复好一会儿,才重新点开手机,看谢宴生发来的消息。
抱歉
你一直没回复,想到你才出院,不免有些担心,所以才打去视频
他那样身居高位的人,平素里都是生人勿近的淡漠模样,愿意多说几句话来解释这场闹剧,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都显得无比诚挚。
更何况,本也是她忘记回信息,又点错手机导致。
沈愿不再纠结,回复他:没关系,是我点错了
谢宴生:明天见

敢情是催她明天去赶工呢。
在医院几天没怎么休息,睡着了也会因一点响动而惊醒。这会儿回到家中,又泡了澡,身体在极度放松后,困意却如山倒,她沾床就沉沉睡去,直到次日清早才起。
简单收拾两套换洗的衣服,乘坐地铁赶去清园。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在医院耽误这么些天,过年自然要补回来。
赶早不赶晚,她宁可先加班完成修复工作,也不想推到最后几天来赶工期。
谢宴生去了北城,保姆和佣人们都放假,别墅里只有章管家。
章管家见她回来,主动走上前,坦言道:“沈小姐,实在抱歉,古画出了点状况。”
沈愿闻言,前行的脚步加快,章管家紧跟在后面,一直到书房操作台前才停下喘气。
古画右下角,有几滴水珠大小的褐色斑点,斑点边缘浑浊,是被其它液体浸染后留下的痕迹。
章管家解释:“昨天下午,先生的朋友突然来访,我在前厅接待,没注意到另一位进了书房,她手上的咖啡不小心洒了一点在上面。先生昨天本是给你打过视频的,但许是你在忙,视频接通后就挂了,先生便没有告诉你。说等你回来了,再让你亲自看看。”

郁城白清润黑眸里跳跃着无法隐藏的挣扎痛苦,眼眶湿润,几乎要滴出泪来。
沈愿怔怔盯着他,真相即将揭开的激动,郁城白逐字逐句看似滴水不漏的解答,各种激烈情绪交织翻涌后,又归于平静。
“郁城白,你当我是傻子吗?”沈愿声音冷静得近乎没有温度。
“我以前确实酒量不好,但每次喝醉后,我只会蒙头大睡。别说缠着你要你抱我,亲我,就算让我揍你都没力气。而且,人在喝醉后的行为,即便不受控制,但第二天醒来也会有记忆碎片,绝对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郁城白,你在说谎。”
“那天晚上,我根本不是喝醉酒,而是酒里被人下了东西,导致昏迷不省人事,对不对?”
按在肩膀上的手掌力度减弱。
意识到郁城白想退开,沈愿立马抬起手臂,绕过郁城白后颈,细白修长的手指抠在郁城白脖颈上的大动脉处,迫使他无法起身逃避。
看似亲密无间,暧昧缠绵的动作。
实际却是针锋相对的博弈。
“郁城白。”她唤他名字,如刀锋剑芒的眼神直看进郁城白眼底,字字铿锵,“以前我以为下药的人跟你有关,但听你刚才那番话,我确定下药的人不是你。你之所以那样做,是为了掩护另一个人。”
郁城白眼瞳震颤,想直起身退开。
然沈愿也不知哪来的蛮力,硬是捏着他命运的脉门不放,指尖抠进他脖颈皮肤里,好似下一刻就要扯断他的颈动脉。
她再次逼问:“那个人是谁?”
郁城白谎言被拆穿,索性顺着她的力道俯身压下,薄唇贴上沈愿温软的唇。
想以此来终结这个话题。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沈愿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厌恶感涌上,惊慌中去揪住郁城白的头发。
男人头发短,她抓了好几次才抓到,随后用力往上提,顺手甩给他一记耳光。
郁城白吃痛翻身,手肘撑着床,笑看着沈愿。
她用力擦拭嘴唇的样子,好像亲到猪圈里刚吃完猪食的猪。
嫌弃又委屈。
男人素来温雅的脸爬上阴冷的笑,“现在的你,比当沈家大小姐的时候有趣多了。”
“有病吧你。”沈愿气得胸腔发胀,擦了很久都觉得不干净,索性到浴室用水冲洗。
她摔上浴室门,反锁后,打开水龙头,哗哗水流掩盖了她因害怕而急促的喘气声。
缓了几秒钟后,才用力拍拍额头,让大脑保持清醒不要乱。再回到卧室时,又是一副还能再杠三千回的模样。
“你要是想让我不追究那件事也行,去劝你老爸老妈同意解除婚约,再把我爸爸的遗物还给我,我就吃下这大亏,从此以后,不再提三年前的事。”沈愿站在离床最远的窗台前,进入谈判最终环节。
郁城白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你旧事重提,不断刺激我,就是为了这一步?”
沈愿瞥他一眼,“反正你也不想跟我结婚,我们取消婚约,你能光明正大地娶芜悠进门,郁苏两家强强联姻,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三全其美,何乐不为?”
郁城白没有回答。
沈愿心中忐忑。
郁城白盯着沈愿看了许久,忽而笑说,“如果我说——我现在想跟你结婚了呢?”
沈愿,“我不想。”
“但怎么办呢?”郁城白今天尤其反常,更或者说是表面那层和善的面具撕开后,终于露出内里隐藏的獠牙,“于外,沈叔临终之前把你交给郁家,我们就有护你到死的职责,三年前老爷子没生病时,当众定下我们的婚事,而在年前,我们又在南城最豪华的酒店举行了订婚仪式。在你亲手操作下,那场订婚宴可是火遍全网呢。”
沈愿无话可说。
郁城白慢悠悠起身,迈着轻缓脚步,走到沈愿跟前,“于私,你不跟我结婚,就永远也拿不到沈叔的遗物,找到你妈妈的下落。难道你就不想见见你妈妈?”
“你们拿遗物控制我三年,却从未让我见过那东西。”沈愿轻嗤,“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遗物,一切只是你们控制我,让我心甘情愿留在郁家任你们拿捏的谎言!”
郁城白不慌不忙慢慢道来,“你妈妈叫原歆,结婚之前是某国际邮轮公司的高管,结婚后转行做了国际翻译,因长期出国,你很少见到她。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5岁的时候,那天她说要去完成领导派下来的工作,这项工作完成后,她就辞职回来陪你和沈叔。”
沈愿垂眸,掩饰心底慌张,“你怎么知道?”
“你爸爸遗物里有相关记录。”
详细的时间,没有一处错漏。
沈煜从不向外人透露原歆的情况,沈愿对原歆也知之甚少,更莫说原歆的工作性质,又或者在哪里工作。
沈愿眉心轻颤,心底涌上的疼痛蔓延开来,眼里很快泛起水光,“郁城白,你确定,是爸爸遗物里的?”
郁城白笑着默认。
沈愿擦掉即将掉落的眼泪,吸吸鼻子,妥协,“我知道了,结婚的事,等我回去考虑两天,再给你们答复。”
她转身想走,虚浮的脚步出卖她现在有多紧张。
但刚走出两步,胳膊被郁城白抓住,只听男人冷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沈愿,我不会让你走的。”郁城白轻声细语地说:“我们这段时间都留在别墅商量结婚的事。等结了婚,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在沈愿抗拒的目光中,郁城白将她扯进怀里,禁锢住双手,手伸进她衣兜,摸出里面躺着的手机。
点开屏幕看了眼,他嗤笑,“果然在录音呢。”
沈愿满脸都是目的被拆穿的惶恐,“还给我。”
郁城白不屑一笑,删掉录音内容,把手机揣进自己兜里,又宠溺地摸摸沈愿头发,“我先帮你保管,你乖一点,会还给你的。”
说完,转身离开。
在门外将门上锁。
撕心裂肺的哭声从门缝渗出,郁城白眼里有短暂的挣扎纠结,但很快又被决然替代。
屋里的沈愿越哭越大声,骂得也难听。
“郁城白你个浑蛋,疯子,你放我出去,把手机还给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呜呜呜呜呜......”
“你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狗男人,你这么想结婚,去找你的心上人啊,找我干什么。”
......
等卧室门没有动静,干嚎的沈愿才慢慢收住声,双眸盯着房门,手伸进衬衫内,摸出绑在内衣带上的另一部小手机。
谁还没个备用机。
手机尚有体温,她吼间哼着低声的呜咽,再点开手机屏幕,保存录音,又转存复制到网盘账户。
以此确保这份文件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