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牧李采薇的女频言情小说《打猎:带甲百万,你说是普通县令?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晨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气人有,笑人无。这都是人性。李牧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双溪村某农户家。“李牧这小子真不是东西,你是他的长辈,他也敢动手?”一名瘸腿的老汉盘膝坐在炕上,骂骂咧咧地说道,“这王八犊子,就是欠收拾!”他便是李牧的本家二叔,李大山。自从今天自家婆娘碰壁而归,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之后,他便在心里记恨起了这个不孝侄儿。“你当时没看到他那副样子,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他还说了,就算把粮食和肉给狗吃,都不给咱们。”二婶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这哪儿是亲戚啊?分明就是仇人!李大山,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出这口气,我到死都闭不上眼睛!”听着自家婆娘的话,李大山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且不说李牧整天和一帮泼皮无赖混在一起,...
这都是人性。
李牧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
双溪村某农户家。
“李牧这小子真不是东西,你是他的长辈,他也敢动手?”一名瘸腿的老汉盘膝坐在炕上,骂骂咧咧地说道,“这王八犊子,就是欠收拾!”
他便是李牧的本家二叔,李大山。
自从今天自家婆娘碰壁而归,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之后,他便在心里记恨起了这个不孝侄儿。
“你当时没看到他那副样子,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他还说了,就算把粮食和肉给狗吃,都不给咱们。”二婶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这哪儿是亲戚啊?分明就是仇人!李大山,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出这口气,我到死都闭不上眼睛!”
听着自家婆娘的话,李大山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且不说李牧整天和一帮泼皮无赖混在一起,单单是前几日他独自一人收拾了孙瞎子,便足以让人不敢轻易招惹。
硬碰硬,李牧肯定不会对自己这个本家二叔手下留情。
搞不好面子没找回来,还得结结实实挨顿揍。
他眼珠一转,一个计策涌上心来。
......
夜幕降临,李家的小餐桌上摆了三碟小菜:腌萝卜、腌白菜和鸡蛋羹。
李采薇端来几张油汪汪的大饼,上面撒着些芝麻,香气扑鼻。
“我用稻米和邻家换了两斤白面,用荤油烙了些饼子,你们尝尝......”她笑着说道,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采薇妹子手艺真好!”姜虎下午练了许久的拳,早已饥肠辘辘,毫不客气地抓起一块饼塞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谁要是娶了你当老婆,那可真是有福气!”
“你可别取笑我了。”李采薇莞尔一笑,脸颊微红,“我这笨手笨脚的,能把饭烧熟就不错了。”
姜虎嘿嘿一笑,顾不上多说,风卷残云般大吃特吃起来。
吃饱喝足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细细数了五十个铜板放在桌上。
“这是作甚?”李牧见状挑了挑眉。
“牧哥儿,虽然咱们关系不错,但现在世道艰难,谁家的粮食也不富裕。”姜虎擦了擦满是油脂的嘴唇,大大咧咧道,“我吃了你家的饭,这是饭钱!”
五十个铜板,能买两斤白面,用来付今晚的饭钱绰绰有余。
“拿回去吧。”李牧轻笑了一声,“我虽然没什么大钱,但一顿饭还是管得起的,你付钱给我,看来是不把我当兄弟。”
“亲兄弟明算账......”姜虎还想争辩几句,却被李牧顺手将铜板塞回怀里,还威胁道:“要是再提钱,以后就不许你上门学拳了!”
姜虎闻言这才作罢,满脸无奈,又有些过意不去。
如今城中武馆招收弟子,每个月至少要收三两银子当学费。
而李牧不仅肯传授他武艺,还不肯收他的饭钱......若是其他泼皮流氓,或许会觉得占便宜很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但姜虎不同!
“牧哥儿,我帮你做点事吧。”他犹豫片刻,突然开口说道,“你家的北房都塌了好几个月,明天我就去找些砖瓦房梁来重盖一下。”
这个建议正合李牧心意。
李采薇虽然看起来瘦弱年幼,但实际上已经十七岁了,兄妹俩一直住在同一间房里,时间长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李牧原本就有修缮房屋的打算,只是没时间罢了。
如今有了姜虎这个免费劳动力,那......不用白不用!
“你若心里真过意不去,那便随你。”李牧将剩下一半的鸡蛋羹推到李采薇面前,轻声道,“明天一早我还要进山,你就按我教你的动作多练几遍,闲暇时过来修房。你天分不错,三个月内,一定能练出些名堂。”
这话不是假意的鼓励。
今天下午,李牧亲眼看着姜虎练拳,发现他的天资和悟性都非常好,一个新动作基本上练习三五次便能熟练掌握,比起他以前带过的那些老兵都要快得多。
若是姜虎从小便得到名师教导,恐怕现在早已成了一方豪强、绿林高手了!
“成!”姜虎用力点了点头。
晚餐之后,几人又聊了几句,眼见天色已晚,姜虎便匆匆告辞返家。
次日,天刚蒙蒙亮。
李牧早早起身打了一套拳,随便垫补了点吃的,便拎着弓箭、柴刀一路直奔大龙山而去。
距离缴纳皇粮的日子越来越近,很多地方的粮行已经开始涨价。
早一天打够猎物,凑够皇粮,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
黎明的乡道上空无一人。
半个时辰后,李牧来到大龙山脚下。
太阳缓缓升起,橘色光芒洒向大地,驱散着天地间残留的夜寒。
他将蒙在弓箭外的破布扯下来,轻车熟路地沿着山间小道走了进去。
来到半山腰的小溪旁,还未临近,李牧便看到有两个套圈陷阱已经被触发,一只倒霉的野兔和一只松鸡被绳索死死勒住脖颈。
“有货!”李牧内心一阵欣喜。
松鸡已经没了动静,显然死去多时,而野兔还在动弹,看到李牧靠近后疯狂跳动,似乎想要挣脱束缚。
李牧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棍便送它归了西。
“又有十斤肉到手!”李牧心中暗喜,“陷阱,果然是伟大的发明!”
他将野兔和松鸡用麻绳绑在腰间,重新设置好圈套。
在小溪附近转了一圈,发现还有一个陷阱被触发,但却没有捕到任何猎物,连绑着麻绳的树枝都被扯断,似乎是套中了某种大型猎物,但最终还是被它逃走了。
“这脚印,似乎是梅花鹿的?”李牧在陷阱附近观察片刻,发现边缘湿润的泥土中有一排整齐如树叶般的蹄印。
他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离开水仙楼后,李牧转身去了商铺一条街。
原主好吃懒做,家中除了一口大锅和两床破被褥外,再无值钱之物。
今日进城,他不仅为卖羊,还需采购些生活必需品。
“一尺布要一百文?你这是抢钱吧?”
“新稻米一斤三十文?连陈米都要二十五?我......先来十斤,不,八斤吧!”
“麻绳,纳鞋底的那种,来两捆。别瞎猜......我怎么可能用它做弓?”
“掌柜的,木刨怎么卖?”
转了整整两个时辰,李牧扛着大包袱踏上归途。
一路上风平浪静。
但进了双溪村,临近家门时,他却看到一群人围在自家附近,争吵声与尖叫声不断传来。
“让开!让开!”李牧眉头一皱,认出这些人是双溪村的乡民。他蛮横地挤开人群,探头向院内望去。
“哎呦!牧哥儿,你可算回来了!”一名大娘指着院子,急声道:“上水村的人来讨债,说你欠了赌债未还,要拉走采薇丫头卖掉哩!”
李牧脸色一沉,目光如刀。
破旧的老屋内,几名膀大腰圆的汉子正拖着李采薇往外走。
她拼命挣扎,哭喊声撕心裂肺,却被汉子们牢牢制住,浑身捆得结结实实,像货物般被抬了出来。
李牧面无表情,挡在那群如狼似虎的汉子面前,冷冷道:“怎么,趁我不在,跑来欺辱我妹子?”
见他腰间别着刀,汉子们未敢轻举妄动。
这时,一个干瘦的身影从汉子们身后走出。
此人面相阴鸷,右眼和常人无区别,左眼却泛着古怪的青白之色,嘴角挂着冷笑:“李牧,你欠了三两银子的赌债,已拖了个把月!按规矩,我们只能拿你妹子抵债!”
孙瞎子。
十里八乡恶名昭著的恶棍头子,经营地下赌档,以放贷为生。
原主曾在他手中借了一笔印子钱,本想翻身,却输得精光。
一两二钱的债,如今利滚利已至三两!
眼看钱收不回来,孙瞎子便带人闯上门,强行绑人抵债。
这年头,赌徒输掉祖产、田地,甚至妻儿老小的事屡见不鲜,乡民们早已见怪不怪,甚至幸灾乐祸。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孙瞎子手黑的很,看来今天这李家丫头是逃不过毒手了!”
“切,这小丫头干巴瘦,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居然能抵三两?”
“脸蛋好看呗!”
“脸蛋好看顶个屁用!被孙瞎子弄去,一准得卖到窑子里当娼妓......”
周围传来阵阵恶意嘲讽,李采薇脸色苍白,双眼通红,无助地颤抖着。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牧沉默片刻,目光扫过被挟持的李采薇,干脆地从怀中摸出钱袋,挑出三枚银锭丢了过去:“点点数吧!”
卖羊的四两银子,买了杂物后还剩三两二。
孙瞎子满脸愕然,围观人群也发出“噫”的惊叹声。
谁也没料到,李牧这种货色竟能随手拿出这么一大笔钱,且钱袋中显然还有余银。
“李牧,你是抢了票行还是砸了当铺?这钱,从哪儿弄来的?”孙瞎子攥着银锭,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疑惑。
“你何时在衙门挂了差,干起捕快的活计了?这钱是偷是抢,与你何干?”李牧冷冷道,“赌债还了你便是,拿钱滚蛋!”
孙瞎子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突然咧嘴一笑:“牧哥儿,你看,我真是糊涂,把账算错了。你欠我的不是三两,是十两才对。”
此言一出,场间顿时死寂。
那几名汉子摩拳擦掌,围了上来,脸上满是阴冷笑意。
李牧眯起眼睛,突然摇了摇头,豪迈地将钱袋往地上一扔:“拿走吧。”
一名汉子大喜过望,急忙蹲下捡钱。
不料下一刻,一只大脚精准地踹在他脸上。
“咔嚓!”
骨骼断裂声清晰可闻。
汉子惨嚎一声,竟被踢得倒飞三四尺,鼻血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重重落地,昏死过去。
李牧活动了一下脚踝,露出狞笑,顺手拔出那柄锃亮的柴刀,瞥了一眼地上的汉子:“让你拿,你真拿啊?”
见血光四溅,围观乡民非但不惧,反而更加兴奋。
乡下的日子枯燥乏味,就指着看热闹打发时间。
孙瞎子愣了几息,眉心狂跳。
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李牧竟敢反抗,还打伤了他的人。
当即,他怒吼一声:“欠债不还,打死勿论!”
开赌档、放贷、逼债,孙瞎子干的便是暴力敛财的勾当。
今日虽是他耍无赖在先,但若被李牧拿住,往后在这十里八村,他便再无立足之地。
地痞生存之道,便在一个“恶”字。
无论有理无理,皆要咄咄逼人、霸道蛮横。
若吓不住人,失了威慑,这碗饭便算吃到头了。
四五名膀大腰圆的汉子,正是孙瞎子豢养的打手。
他们怒吼着抽出哨棒,迎面砸下。
然而,李牧的动作比他们更快。
眼看哨棒即将落下,他身形一闪,如游鱼般从空隙中溜出,抬脚正中一汉子的裤裆。
那人脸色骤变,哀嚎一声跪倒在地,身子弓如熟虾,额角青筋暴起,嘴边直冒白沫。
另一名打手见状,还未及出手,便被李牧洒了一脸泥水,糊住双眼。
“娘的,什么玩意儿......”
“啊!”
他惨叫一声,李牧两根手指已戳入他双眼,鲜血顺着眼角淌下。
几个呼吸间,连同先前被踢晕的,孙瞎子带来的六人已倒下三个。
“小子,下手够狠啊!”孙瞎子脸颊抽搐,神色狰狞。
面对这群地痞,李牧自然不会讲什么武德。
他昔日在部队特训时,便学过如何在最短时间内令敌人失去行动能力。
眼睛、下阴、咽喉、小腹......皆是致命要害。
若非怕闹出人命惹来官差,方才一脚,便足以送他们见阎王。
“找死!”
剩余三名壮汉见状,虽心惊,却未退缩,拎着哨棒从不同方向攻来。
棍风呼啸,李牧虽脑中闪过数种反击之法,奈何这具身体太弱,动作慢了半拍。
他肩头硬扛一棍,随即一拳砸在第四名大汉的肾脏部位。
“哎呦!”
那人踉跄倒退,两腿酸软,仰面倒地。
李牧就地一滚,躲过第五根哨棒,如灵猿般抱住那人小腿,轻轻一扭。
“咔嚓!”
脚踝断裂,惨叫声起。
最后一名大汉手持哨棒,停在李牧头顶不到一尺处。
只需再用力,便能令李牧脑袋崩裂。
然而,他脸上并无半分兴奋,唯有恐惧。
因为李牧的柴刀,已顶在他咽喉上。
“打呀。”
李牧半倒在地上,右手举着柴刀,锋利的尖刃就顶在第五名汉子的喉咙上,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看是你的棍子快,还是老子的刀快!”
大汉咽了口口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孙瞎子。
孙瞎子额头上也缓缓淌出冷汗。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么精妙的拳脚功夫?
场面似乎僵住了。
就在此时,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几声骂骂咧咧的呼喊声。
“谁啊?谁他娘敢跑到牧哥儿家里撒野?”
“滚开!”
“欺负到我兄弟头上了!”
伴随着骂声,三四名泼皮从人群后方挤了进来,他们手里拎着铁叉、锄头之类的农具,气势汹汹的冲到李牧身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些汉子们:“牧哥儿,就是这帮王八蛋过来抢人?”
“打,打死他们!”
这几名泼皮,正是双溪村和李牧相熟的狐朋狗友们。
他们此时的样子义愤填膺,大有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气魄,若是陌生人看到,或许便要竖起大拇哥称赞一句有情有义。
但原主常年与他们混迹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几人的德行?
他们方才便一直躲在人群后面,只不过此时看到李牧占了上风,这才急吼吼的出来露个面。
倘若打输了,他们一定连个屁都不放,或许还会趁机踩李牧一脚。
见风使舵。
谁赢了,他们帮谁!
李牧现在也懒得去拆穿他们,面无表情的看向孙瞎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你收了钱还不够,想要再多讹点,是不是有点坏规矩了?”
“......”孙瞎子看着倒了一地的汉子们,眼神有些绝望,他沉默片刻后咬了咬牙道:“行,我认栽!这事到此结束,你的债一笔勾销,我这帮兄弟被打伤,也不找你要汤药费!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他涨红着脸,咬牙便要往门外走去。
啪!
李牧反手掐住了孙瞎子的后脖领子,宛若提小鸡崽子一般高高举起,在空中短暂停留片刻之后,重重的砸了下去!
这一下,差点没把瘦小的孙瞎子给摔的背过气去。
他倒在地上足足缓了几十息,这才难以置信的破口大骂:“李牧,你他娘敢动我!”
“打输了撂下一句话就想跑?”
李牧蹲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我这人最守规矩,赌债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一文我都不少给。”
“但是你领人在我家闹了这么一通,拍拍屁股就想走,世上有这么简单的事吗?”
孙瞎子子闻言眉心狂颤:“那你想怎么样?”
“十两银子,拿得出来就走人,拿不出来,就找人抬你出去吧。”李牧一字一顿道。
今天孙瞎子上门闹了这么一通,双方之间早已结下了死仇,根本没有什么缓和的余地。
既然如此,不趁机敲他一笔,未免有点太浪费这天赐良机!
“李牧,你是不是穷疯了?连我的竹杠都敢敲?”孙瞎子满脸不可置信,嘶声咆哮着。
他视财如命,想让他掏钱,这简直比拿刀割他的肉还难受!
“你带人闯到我家,把我妹子吓成这幅样子,十两银子是赔礼金,怎能能说是我敲竹杠呢?”李牧咧嘴一笑。
“你妹子没伤没残,你敢跟我要十两?”孙瞎子差点被气疯了。
要知道这年月,买一个姑娘也才三两银子,睡一个雏也就一二百文,而他们只是抓了李采薇,什么都未来得及做,李牧就敢要十两!
这他娘的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赌债一两二变三两,是你的规矩,赔礼金十两,是我的规矩。”李牧用柴刀拍了拍孙瞎子干瘦的脸庞,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你给,还是不给?”
“李牧,事儿别做绝了!”孙瞎子感受着柴刀上传来的冰冷触感,他咬牙喘着粗气:“你的利钱一两八,我可以退给你,但是十两,不可能。”
“不可能?”李牧歪头反问。
“不可能!”孙瞎子斩钉截铁道。
静。
李牧沉默着站起身来。
就连围观的那些乡民们也都感受到气氛变得极为紧绷,他们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拼命向前挤着,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画面。
场间,那些骨断筋折的汉子们的哀嚎声越发刺耳。
“打!”
李牧面无表情,他一抬手,冲着围在自己身边“大义凛然”的泼皮朋友们道。
泼皮们闻言立刻一拥而上,围着孙瞎子便开始拳打脚踢。
他们最擅长的便是痛打落水狗。
而且孙瞎子开赌档、放高利贷,这些泼皮们几乎每个都被他坑过不少钱,所以此时打起来也是异常卖力,将昔日的怨气愤怒一并发泄了出去。
李牧冷眼旁观这一幕。
君子畏德不畏威,小人畏威不畏德。
对付孙瞎子这种货色,便不能有什么宽宏大量,越是强硬蛮横,他便是越是怕你,日后反而不敢来报复。
对待恶棍,就要比他们更恶!
一通暴揍,足足持续了一盏茶时间。
孙瞎子头破血流,终于哀嚎着求饶:“别......别打了!李牧,我服了!给钱,我给钱!”
李牧专程等到太阳完全落山后,才从一条偏僻小路悄悄回了村。
弓箭,毕竟是违禁品。
若是被双溪村的乡民们撞见后告发,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好在这个时代没有路灯,夜晚时,偶尔会有老迈的野狼下山入村觅食,村民们早已习惯早早关门闭户。
泥泞的小道上,除了飞舞的蚊虫,再无其他活物。
“吱呀——”
李牧推开篱笆小院的门。
屋内,李采薇听到动静,推开窗子向外张望了一眼,似乎松了口气:“哥......你总算回来了。”
“怎么?今天又有人来家里闹事?”听出她语气中的异样,李牧挑眉问道。
“那倒没有。”李采薇摇了摇头,脸颊微微泛红:“只是天色这么晚了,山里又凶险,我怕你出了什么意外......”
原来这小妮子是在担心自己。
自从上次打跑了孙瞎子,消息很快传遍了十里八乡,双溪村里那些原本瞧不起兄妹俩的乡民,如今见了他们也满脸堆笑,客客气气。
就连李采薇对李牧的称呼,也从之前的“李牧”变成了“哥哥”。
还是那句话,这年头,安分守己没前途,拳头才是硬道理!
“下山时在溪边设了些陷阱,耽搁了点时间。”李牧随口解释着,将猎到的野兔和松鸡挂在墙上,“今天运气差了点,只弄到这点东西。”
这只野兔和松鸡加起来不过十斤左右,总共也卖不到一两银子,价值远不及前几天猎到的山羊。
“这些猎物足够换五十斤稻米,已经很不错了!”李采薇倒是颇为兴奋,掰着指头算道:“我们现在有十两七钱银子,能买四百二十斤陈米......”
“再加上这五十斤,就是四百七十斤......”
“对了,我今天去打柴,还卖了十多文钱......”
“哥,我们马上就要凑够贡粮的份额了!”
这段时间,李采薇一直为贡粮的事发愁。往年靠着几亩薄田,虽然辛苦,但种出的粮食拿出十之七八,也足以缴纳皇粮。
可今年,一场大雨将已经抽穗的庄稼泡烂,短短几日,从根到茎烂了个遍。
颗粒无收!
眼看缴纳皇粮的日子越来越近,李采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甚至做好了卖田渡难关的准备。
没想到这个一向游手好闲的哥哥,竟把问题解决了!
“还差一百多斤,再进山三四回,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李牧揉了揉鼻子,突然想起什么,摘下身后的包袱摆在桌上解开:“我今天摘了些野枣,味道不错,你尝尝。”
“另外,还有一窝兔崽子!”
他一边说,一边变戏法似的抓出六只毛茸茸的小兔。
李采薇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似乎女孩子对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天生没有抵抗力,她微微张嘴,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问道:“它们也要卖掉吗?”
“不,这些太小,卖不了多少钱,养着更划算。”李牧摇头道:“兔子三四个月就能发情,一窝接一窝。要是养得好,我们以后就再也不必担心没肉吃了!”
李采薇闻言,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惊喜之意,连连点头:“喂养的事交给我吧,我现在就去给它们弄些吃的。”
这些兔崽子大约半个月大,已经睁开了眼睛,此时正饿得嗷嗷叫。
兔子的喂养很简单,断奶后主要以浆果、牧草为食。
至于蔬菜和胡萝卜,那只是影视作品和童话故事里的编造,实际上它们并不爱吃这些东西。
因为蔬菜水分太多,容易导致腹泻,严重时甚至会危及生命。
苜蓿草,也就是三叶草,便是最好的饲料!
路边、山林、田间地头,到处都能找到这种草,根本不用费力去寻。
“不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在村口土坡上摘了些草叶子。”李牧在包袱里掏了掏,抓出一大把绿油油的草芽丢在桌案上。
嗅到食物的味道,兔崽子们争先恐后地爬上来,吭哧吭哧地大口嚼着。
没过多久,它们的小肚子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李采薇在屋角垫了块破布,兔崽子们挤在一起,安安静静地打量着四周,似乎还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
兄妹俩的晚餐很简单。
两碗稀粥,加上中午剩下的烤松鸡,搭配两块杂粮豆饼。
“明天我借辆车,去县城卖掉猎物,顺便买些粮食回来。”
饭后,李牧在昏暗油灯下清洗箭矢上的血迹,又将箭头打磨得更加锋利,“缴贡的日子越来越近,稻米价格肯定要涨,这种事赶早不赶晚。”
“我跟你一起去。”李采薇也没闲着,正处理那两只猎物身上的伤口,用刀子扩大箭孔,让它们看起来不像是中箭而亡:“那么多粮食,你一个人能弄回来吗?”
虽然松鹤楼的二掌柜收了李牧的钱,但难保后厨的伙计不会多嘴。万一泄露出去,那可是大麻烦。
涉及到身家性命的事,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不用,明天我找姜虎他们和我作伴。”李牧笑了笑,“这帮人,不用白不用......”
李牧口中的姜虎他们,正是前几天痛殴孙瞎子的那帮泼皮无赖。
自从见识了李牧的身手后,他们便像着了魔似的,整日缠着他传授一招半式,极尽讨好之能事。
甚至有人当场磕头拜师。
地痞混混,是最崇拜暴力的一群人。在这年头,若是能有些拳脚功夫傍身,无论走到哪里,说话声音都能大些,腰板也能硬些!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蒙蒙亮。
李牧便将四五名泼皮混混召集到了自己家。
其中有个膀大腰圆、皮肤黝黑的汉子挠着头,瓮声瓮气的说道:“牧哥儿,你一大早把兄弟们找过来有啥事啊?是不是要传授给我们拳脚功夫?”
“咱们可是一起赌过钱、一起嫖过娼的好兄弟,连娘们都能一起玩,你现在有了本事,可不能藏私啊!”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牧哥儿你就是再能打,碰到十几二十个人围堵照样歇菜,但是你若肯把本领教给兄弟们,咱们拧成一股绳,那在这十里八乡还怵谁?”
“只要你肯教,兄弟们以后就拿你当亲大哥,唯你马首是瞻!”
大齐法令严苛,民间严禁私造私用弓箭。
然而猎户们为了生计大多铤而走险,偷偷使用这种违禁武器。
只要在售卖猎物前,将猎物身上的箭伤掩盖得毫无痕迹便能蒙混过关。
猎户之间也心照不宣,即便在山中相遇,见到对方使用弓弩也不会告发,毕竟一旦官差查下来谁都逃不了干系。
可今日不同往日,双方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若是李牧被逼急了,拼着自曝也要拉上他们兄弟三人同归于尽,那可就全完了。
三人脸色阴沉,赵三留下看守鹿尸,赵二和赵大则迅速沿着李牧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
李牧的身影在密林中疾驰,脚下的枯叶和树枝被他踩得“咔嚓”作响,仿佛在为他敲响死亡的倒计时。
他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但脚步却丝毫不敢放缓。
身后,赵家兄弟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咒骂声越来越近。
这种生死追逐的场景,让他回忆起昔日执行任务时与敌人交锋的瞬间。
追逐、厮杀!
沉寂已久的血液在这一刻缓缓沸腾起来。
越是危险,李牧便越是冷静。
他没有回应身后的挑衅,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前方地形,寻找着反杀的机会。
在这片山林中一旦被对方追上,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猎户们常年在此活动,对地形了如指掌,而他对大龙山还不够熟悉!
他低头看了一眼箭囊,心中微微一沉。
除去方才射杀公鹿的那支箭,箭囊中只剩下一支箭了。
一支箭,两个追兵。
必须保证百分之百的精准度,才能一击致命!
“小子,你跑不掉的!乖乖把鹿茸交出来,老子给你个痛快!”
身后,赵二狞笑着,声音中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他搭弓拉满,箭矢破空而出,直奔李牧的后心而去。
就在箭矢即将临身的瞬间,李牧猛然侧身,箭矢擦着他的后腰飞过,深深刺入一棵大树的树干,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娘的!反应还挺快!”赵二见状,忍不住骂了一句。
“老二,你去东边,我往西面!前面是条死路,他跑不了的!”赵大低吼一声,声音如同闷雷。
他体型健壮,手中握着一柄手斧和一杆自制的长矛,这是他们兄弟狩猎大型野兽的利器,若是碰上野猪、野牛之类皮糙肉厚的畜生,木弓难以刺穿它们的皮肉,长矛便能派上用场。
赵家兄弟常年共同狩猎,彼此之间默契十足。
“小心些,那小子有些本事,箭术不比我弱。”赵二提醒道。
赵大瓮声瓮气地回应:“我晓得了,两个打一个,他没胜算!”
兄弟二人身形交错,兵分两路,向着李牧包抄而去。
前方,一片藤蔓丛密密麻麻地缠绕在大树之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李牧眼神一亮,脚步猛然加快,朝着藤蔓丛冲了过去。
“小子,你就只会逃吗?”
赵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嘲讽和戏弄:“逃也没用!实话告诉你,我们知道你家住在什么地方,还知道你有个妹子......”
“她是叫李采薇吧?呵呵,听说长得挺漂亮啊......”
“你放心,等你死了之后,我们兄弟三个会好好‘照顾’她的!”
听闻此言,李牧依旧没有回应。
在厮杀中,言语挑衅是一种常见的战术,目的是激怒对方,使其失去理智。
他自然不会上当。
但这话也让他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双溪村和赵家村相距十六七里,彼此之间并不熟悉,他并不认识赵家兄弟,可对方为何对他的情况如此了解?
虽然李牧前身是个无赖混混,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名声响到能让赵家村的猎户也知晓,而且还如此详细!
他原以为这是一次偶然的见财起意,现在看来......
这似乎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算计!
李牧一边思索,脚步却丝毫未停,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藤蔓丛前,猛地一跃,双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借着惯性荡了过去。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落在藤蔓屏障的后方。
落地后,他迅速蹲下隐住身形,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用力向藤蔓丛的一个方向砸了过去。
石头砸在枝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人在那里快速移动。
“我看到你了!”赵二狞笑着,搭弓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射出一箭。
那个方向立刻安静了下来。
射中了?
赵二一愣,随即大喜过望,小心翼翼地朝藤蔓丛中走去。
李牧屏住呼吸,躲在树林的阴影中一动不动,眼神死死盯着赵二的身影,宛若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但表情却冷静得可怕。
想要反杀,他必须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赵二拨开藤蔓,赫然看到自己的箭被树枝缠绕着挂在半空,根本没有李牧的踪影。
“糟了!”
他瞳孔猛然收缩,立刻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就在这一瞬间,李牧猛然从阴影中跃出,手中的柴刀划出一道寒光,直取赵二的脖颈!
赵二反应极快,仓促间举起长弓格挡。
柴刀砍断弓弦,重重劈在弓身上,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找死!”
赵二怒目圆瞪,一边呼喊着赵大,同时抬腿狠狠踹向李牧的腹部。
李牧早有防备,侧身一闪,顺势一刀劈向赵二的肩膀。
“噗嗤!”
刀锋入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赵二吃痛惨叫,手中的长弓脱手坠地。
李牧面无表情,手腕一翻,柴刀横斩而出,瞬间割开了赵二的咽喉!
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赵二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体踉跄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