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将军你围猎前不是说，你心仪阿月，一定要成为第一，可我却……”
不少古怪的眼神看向我。
楚凌霄黯然神伤的自责。
沈月轻搅她的肩头，语气平静，“凌霄，是他自己摔下了马，得不到第一，和你有什么关系。”
“再者，就算江恒拿了春狩第一，我也不会嫁给他，我心仪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你。”
“日后，若是再让我听见有人乱嚼舌根……”
沈月嫌弃厌恶的眼神扫过我，暗含威胁。
周围人噤声一刻，立刻奉承几句。
在周围人艳羡的目光中，楚凌霄终于露出了浅淡笑意，旋即看向我。
“江将军成人之美，在下实在佩服。刚才才猎场上雄姿英发，也让我内心艳羡。以后，你是否愿意继续教我舞剑？”
众目睽睽之下，我自然也不能不体面，只能轻点一下头。
楚凌霄满意离开。
春狩继续，我借口受伤提前离开 。
马车尚未走出半里，一名小厮骑马追了上来，递给一封信。
“我家公子心中有愧，特写来一封信，邀将军明日长月楼一叙。”
我冷笑。
楚凌霄分明不喜我，却在众人面前对我各种奉承。
我若不满，便是有意刁难他。
我接过信纸，揉成团，淡声道，“回去告诉你家公子，以后不必再如此作派。”
“江恒日后必定恪守本分，与你们二人桥归桥路归路，绝不会不知好歹的打扰。”
“这约，就不必了。”
马车驶离，我扔掉纸团。
2
重生半个月来，我和沈月互不打扰。
她忙着筹备半年后和心上人的喜事。
我忙着把自家在京的香料和绸缎产业迁回老家江南。
父亲母亲很是不解，但我记着五年后的京中叛乱，很是坚持，他们只以为我是春狩伤了心，也就由着我去了。
这段时间京中很是热闹，因着皇后胞妹，瑀朝唯一异姓国夫人大婚，出手分外阔绰，不少商铺赚的盆满钵满。
季氏布庄也不例外。
沈家出手阔绰，半个布庄的布都被定下，要给未来皇婿做衣服。
但我记挂着外迁的事，便留了一批京中时兴的货物，方便回兖州老乡立足。
还在账房提笔记账时，母亲推
沈月只愿嫁给楚凌霄，一生一世一双人。”
“江恒这般处心积虑想娶我，甚至不惜用猎物栽赃凌霄，你怎么敢信他？”
我语气嘲讽，“沈殿下莫不是有耳疾，微臣何时想娶你？”
沈月冷眼看我，“莫用这招以退为进。你若不想娶我，春狩那般打压凌霄，出尽风头？”
“你可知，凌霄担忧你因婚事生气，那日在长月楼等了你整整一天，吹风受凉病了半月。”
“而你却用季家布庄最好的那批料子故意为难凌霄，不肯卖给他。”
“这般人品，怎堪为人夫！”
这话说的实在重。
皇后娘娘当即打断，“住嘴。”
随后头疼的捏了那个额角，“本宫这个妹妹，真是被本宫惯坏了，是本宫之过，将军莫要放在心上。”
我冷冷的看了沈月一眼，却还是给了皇后娘娘面子。
“沈国夫人只是年少气盛，微臣不会在意。只是父母己为微臣在兖州老家定下一门婚事，不日就要回去结亲，只能谢过皇后娘娘的好意了。”
“定亲了？”皇后娘娘有些讶异。
楚凌霄眸中露出窃喜，沈月脸上却多了一丝茫然。
“怎么可能……”
得到我的答复后，皇后娘娘也不再强求，只是赏下一大批金银珠宝。
我答谢过后，准备出宫。
却也没想到，沈月追了上来。
“江恒，你当真定了亲，不会再缠着我了？”
她一头长发盘起，上面零落点翠满是珠宝簪子，凤眸中夹带一丝怀疑。
“很快了。”我道。
“你果然在骗我。”沈月冷道。
“不然呢，真要皇后给我们赐婚？”我反问。
沈月冷哼，“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沈殿下，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我一字一顿开口。
逆光中，沈月面上的神情有些模糊。
片刻后语气怀疑，“那样最好。”
我也没要求她即刻相信。
只是五年蹉跎和临死前的恨意，让我早就忘却了，我喜欢这个人什么。
回去后，我让母亲即刻在兖州为我寻一门亲事，反正这门亲事与我只是托辞，日后自有方法解决。
母亲终于相信我已经死心，迟疑开口，“之前，还真有人上门说亲，不过那
因为我认识了楚凌霄。
可上一世，我却偏偏听信楚凌霄的只言片语，并不知道两人互生情愫。
我只想着，楚凌霄的法子行不通，那我便直接一点，袒露爱意。
可我追在沈月身后两年，却不知为何，她越来越躲我，却和楚凌霄越走越近。
我也逐渐明白，是楚凌霄在背后捣鬼。
可直到娶到沈月的那一刻，我仍然是窃喜的。
她也许因楚凌霄而误解我，但只要解除误会，便会不一样？
想来上一世，我的脑子世界装满了浆糊。
楚凌霄娶了别人，成家以后，身子反而越发病弱
沈月不顾体面，为他寻医问药，看我的眼神也越发冷淡。
成亲五年，我们仍若即若离。
我认清了现实，不想再管沈月，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我们的一对儿女身上。
却没想到。
叛军进京。
沈月离开车队去寻楚凌霄，下一刻我们便被叛军包围。
我护着一双孩子，四处逃散，一番乔装打扮，只希望沈月能早日找到我们。
最后听到的，却是楚凌霄病发，她带着他早已离京的消息。
没想到就连一双孩子，都不能在她的心上激起涟漪，那可是她的亲骨血。
我爱着的那活泼灵动的姑娘。
真的是这般自私自利的薄情女吗？
最后为了保护孩子，我死在叛军的刀下。
为年少的执着轻易付出了惨痛代价。
这一次，便不敢再碰了。

门进来，面露喜色。
“恒儿，好消息！”
我抬头，“嗯？”
母亲压低声音，“春狩本不准狩猎怀崽的母兽和幼兽，楚家那位为了充实猎物，并不放过，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很是不满，如今召你进宫，许是有让你娶国夫人之意。”
我的心一沉。
皇后一直不喜楚凌霄，找借口弄了个春狩，却还是被楚凌霄夺筹，如今总算抓住机会。
来不及多想，我匆匆进宫。
还未进中宫门，便看见面色沉黑的沈月。
他凤眸微抬，面露讽刺，“江恒，为了娶到我，你真是不择手段！”
殿门内隐隐传来楚凌霄的叹息，“微臣真的没做过，定是有人不想微臣娶到国夫人，偷换猎物陷害。”
沈月声音微紧，“楚凌霄心思纯良，怎会做出这种事。”
沈月一直很信任楚凌霄。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楚凌霄射杀幼兽，也会信了这番说辞。
我有些好笑，“是吗？我也只是皇后召传，不敢不来。”
说罢便推开沈月，走进殿门。
“微臣见过皇后！”
皇后紧皱的眉头舒缓片刻，向我问话。
毕竟我与楚凌霄一同狩猎，她的一举一动我最清楚。
“他当真没有有意射杀母兽和幼崽？”
面对皇后的问话和楚凌霄投来的祈求眼神。
我定了定，答道，“楚公子的确做了，但微臣并不清楚是有意还是无意。”
楚凌霄声音提高，“你撒谎！”
“皇后娘娘，是他嫉妒凌霄，有意诬陷！”
皇后心中早有论断，传我问话不过只是过个场面。
她叹息，“既然如此，那楚公子的成绩也做不得真，违背了我与圣上的初心，只可惜婚事已定，难以更改，不过……”
皇后看向我，“你可愿让沈月请你入府中，让她一女侍二夫？”
偌大的空间静默几秒。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阿姐，我不要他！”
“微臣不愿！”
沈月听了前面，实在没忍住闯了进来。
楚凌霄如同看见主心骨，面容严肃的靠了过去。
沈月听见我的话后愣了片刻，看样子也很意外。
“本宫没让你进来。”皇后道。
沈月不顾自己的奢侈衣裙，直接下跪，“阿姐！
快一天了，你到底在等谁？”
少女冷了面色，僵硬开口，“不等谁，走了，告诉老板，若江恒来这儿，再怎么磕头认罪，我也不会答应他了。”
好友诧异，“你在等他？可是她，不是今日就离京去衮州迎亲了吗？”
“什么？”
“你不知道吗？刚才敲锣打鼓的那支队伍，就是他的迎亲队伍。”
长月楼中的风波我并不知晓。
此刻，我正尴尬的处在迎亲队伍中。
我没想到，我名义上的未婚妻如此大胆，没有在家中等待，反而是自己坐上马车，带着家仆和佣人来找我。
更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一个娃娃脸的姑娘。
不呆也不傻，一双眼睛亮极了。
马车中，彼此沉默不语。
想着在京中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我考虑半天，还是决定说清楚这门亲事，等回到兖州后边散了，作为补偿，江家愿给金银。
姑娘听后清脆开口。
“你还喜欢她？”
我愣住，片刻后诚实摇头。
当然不。
“那，你真的不考虑我试试吗？”
一双晶亮的墨色眸子认真的看着我。
我安静片刻，继续摇头。
“看来，的确是段很难忘的经历，还是让你忘不了她。”小姑娘也不气馁，只是语气意味深长。
确实很难忘。
沈月身上，耗光了我所有的热情与爱意。
我与沈月初识在国子监。
她虽是皇后的妹妹，却被皇后和圣上当女儿一般养大，跟公主待遇无异。
我头次见她，便是在国子监一起帮了一名被欺压的学生，揍了院长的儿子一顿。
放在旁人，只会觉得我胆大包天。
沈月却分外开心，“你很英勇，不屈于皇权和身份。”
她一力承担下责任，说，“我阿姐不会罚我的，你就说是我让你动的手。”
明明被打了屁股还装作若无其事。
我自小被一双将军父母糙养大，哪见过这般细腻的人。
我们在国子监度过了愉快的两年。
直到我逐渐长大，也开始意识到，我喜欢沈月。
那时我刚认识病弱的楚凌霄，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带在身边，便向他倾吐过自己对沈月的爱慕。
楚凌霄为我想了好几个主意，最后却都出了糗。
沈月